欲望。
「可恶,我受不了了……」
背后传来草稚淳痛苦的声音。
不会吧……那是他想要的意思吗?绪方怜央在脑海里闪过这个愚蠢的念头。
正要立刻抹煞这个想法的时候,一个又热又硬的巨大火热已经动作迅速地取代手指抵住那个微微开启的小|岤。
草稚淳的两只手掌像长了吸盘似地牢牢吸附在绪方怜央的腰臀上,透过掌心传来的滚烫体温几乎可以将人融化。
好可怕!意识到危险的绪方怜央全身寒毛直竖。
就在那千分之一秒,那个滚烫的巨物一口气撬开绪方怜央的信道……
「不要……」
草稚淳从背后抱住绪方怜央的腰,将他想逃的身体拉了回去,紧绷的欲望更深入绪方怜央的体内。
当他缓缓退出的时候,绪方怜央才刚要松一口气,草稚淳又立刻突刺进来。
绪方怜央好痛,真的好痛……那是种连骨头都要碎掉的痛,关节好象也疑位了。
绪方怜央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事必须受到这种处罚。
不管绪方怜央叫声听起来有多悲惨,草稚淳的腰还是不停的往前挺进。
绪方怜央只能握紧拳头,紧咬牙关,含着眼泪死命忍耐草稚淳加诸于自己下身的暴行。
突然间,草稚淳的另一只手突然滑向绪方怜央的下腹,握住因为疼痛而萎缩起来的欲望。
「够了,放手!」
绪方怜央愤恨得大叫,草稚淳却仍然保持沉默。
经过草稚淳技巧熟练的抚弄,绪方怜央委靡的男性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麻痹的快感也逐渐蔓延开来。
「啊……不要……」绪方怜央的泪水涌了出来。
明明是这么痛苦的事,为什么还可以得到快感?
话虽如此,男人毕竟还是一种以本能为优先的动物。
前后方同是被草稚淳欺凌着,舒服的、疼痛的神经全交错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令绪方怜央不由自主地配合他的动作扭动腰肢,试图找出让自己感觉更强烈的位置,同时也发出诱人的娇吟。
虽然明知道那是令人羞耻的声音,但是现在连忍耐都觉得痛苦。
「哈啊……草稚……啊!」
绪方怜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满颊,脑袋一片空白。
忽地,绪方怜央耳边传来微笑的气息。
「很紧呢!」在绪方怜央耳畔吐露出这句下流的话后,草稚淳开始加强腰杆扭动的力道,以更强、更快速的韵律感挺进绪方怜央的身体。
绪方怜央在紧紧阖上的眼睛里,看见七彩闪烁的虹光。
在痛到无法言语的刺激中,涌出一股炙热发光的强烈快感。
绪方怜央已经分不清现在的感觉是痛苦还是快乐。
明明是货真价实的强犦……绪方怜央却觉得自己彷佛置身在极乐殿堂中。
随着嘶哑的低吼,草稚淳在绪方怜央的体内迸射了;绪方怜央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达到快乐的顶点。
草稚淳放松全身的力气,把所有重量都压在绪方怜央的背上,粗重的喘息着。
在草稚淳的气息恢复规律之前,他们的身体就一直维持着结合的状态。
第七章
随着野兽般的欲望慢慢退去,草稚淳逐渐清醒的理智告诉他,自己已经闯了大祸!他对自己以如此粗暴的方式夺走绪方怜央的处子之身感到相到悔恨。
一方面责怪自己三个多月都没有碰过女人才会兽性大发,另一方面也怪罪自己把记忆里的某种怨恨迁怒到绪方怜央的身上,所以才会一口气把所有欲望全部发泄出来。
「对不起,我一定是气过头了……」草稚淳离开了绪方怜央。
他的道歉让绪方怜央感到十分悲哀。
已经疲累到连呼吸都很吃力,绪方怜央只能乖乖接受草稚淳替他清理身体。
被他用纸巾擦拭过的地方就像火在烧一样,绪方怜央咬着牙,发出闷叫声。
「绪方……对不起,我会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我很少跟别人提起,我是母亲一人抚养长大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所以决定拋弃我们母子。为了独立抚养我,母亲独自承受了所有的痛苦。我恨他,一辈子都恨他们,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变成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我不想讨厌你,也不希望别人恨你……所以请你不要再去找那个男人了好吗?这么说并不是要为自己脱罪,只是希望你了解……我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也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很厚脸皮,或者是不自量力,但是如果你有需要……我是说……那方面的需要,我、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看着满是血迹的纸巾,草稚淳知道自己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可是,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草稚淳因为一时的气愤加上冲动,同时伤害了两个人。为了弥补无法挽回的错,明明对男人没有兴趣的他,还提出用身体来赎罪的建议……
他本人可能没有注意到吧!那是一种自暴自弃而且受伤的表情。
绪方怜央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边花板,下半身火烧般的疼痛还困扰着他。
过了几分钟要命的沉默,绪方怜央勉强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打开手机开始拨号。
「喂……是我。」绪方怜央用很平稳的口气对着手机说话。
应该是打给那个男人……草稚淳的心跳得好快。
他不知道绪方怜央接下来要说什么,紧张的感觉教他快要疯了。第一次跟喜欢的女生约会,心脏也没有跳得像现在一样快。
「我现在过得很好,也不打算再跟你见面。如果老师真的是为我好,就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说完就合上手机盖,并把手机的电源一起关掉。
「绪方……」草稚淳没想到绪方怜央这么干脆就接受自己的提议,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脑筋才好。
「这样就可以了吧!」绪方怜央露出勉强的笑容。
光是这样伪装就觉得痛苦了,是因为很久没有武装自己的缘故吗?
草稚淳的心头受到强烈的震撼。这还是头一次见他笑得这样……开心?
总觉得好象哪里怪怪的。
「那个……你的身体不要紧吧?都流血了……我家里有一些擦伤用的软膏,不知道放在哪个抽屉,我找一下……」
被绪方怜央的笑容搞得心慌意乱,草稚淳莫名其妙的慌张起来。
「不用了,你明天还要考试不是吗?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赶快念书吧!」
又是刚才的笑脸,草稚淳的心又紧紧的收缩了一下。
为什么他要笑?为什么他要装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明明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为什么他不像平常一样大发脾气,或是臭骂自己几句?就算出手打人,也是很正常的。
是因为自己承诺说要满足他,所以他才不追究吗?是这样的吗?
看见用被撕破的衣服裹住自然的绪方怜央,忍着痛勉强站起来的模样,草稚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兽性大发,对这么瘦小的他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恶行,强烈的罪恶感使他忍不住自责。
草稚淳伸出手想要搀扶绪方怜央,却被他的激烈反应吓到。
绪方怜央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看见他伸过来的手,立刻害怕得后退一大步,虽然如此,但他却又迅速藏起恐惧的情绪,堆出笑脸。
「没关系的,我可以应付这点小事。你不用管我,好好念书吧!」
「可是……」
「我都说了没事,你不要再管我了好吗?」绪方怜央忍不住激动地大喊,当他发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赶紧又说了抱歉。
「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你要是一直担心我,会没办法专心念书的,要是你考坏了,我会内疚……所以,请你好好念书,不要管我好吗?」
绪方怜央的口气已经近乎哀求,草稚淳只好放弃想要替他上药的打算。
毕竟,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他可能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吧。
「我知道了」
期末考结束后,草稚淳和同学组成滑雪团一起到北海道进行为期两个星期的特训;绪方怜央除了回乡下探望祖母,其余的时间都忙着打工赚钱。
两个人从那一天起,就没有机会碰面。
四月初,三年级的新学期开始了。
绪方怜央将喝完的罐装奶茶空罐丢进贩卖机的回收桶中,慢吞吞的走着。
下一堂课的教室在六楼,仅有的两台电梯前面挤满参观教学的高中生,如果要等到空隙钻进去,恐怕得等上十几分钟。干脆爬楼梯吧!
绪方怜央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踩着阶梯。
「绪方!」
在四楼通往五楼的平台处有人叫他,绪方怜央回头一看,是草稚淳。
大概是他下课下得早,正要下楼。
绪方怜央差点忘了,机工系的学会办公室在五楼。
这是经过那一夜晚后,两个人第一次打照面。
「最近你都很晚才回来,打电话你也不回,我还以为你怎么了。最近工作顺利吗?」草稚淳快步走下楼梯。
即使是挨骂也好,他好想多听听他说话的声音,好想多看一眼他可爱的容貌。
在北海道参加滑雪团的期间,草稚淳没有一天不这么想。
「哪有什么事。」绪方怜央强装镇静,冷淡的回答。
才两个星期不见,绪方怜央变得更有韵味了。
「那天晚上的事,我觉得还是应垓郑重跟你道个歉。今天晚上不用打工吧?我请你吃饭当作是陪罪好吗?」草稚淳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那张诱人的唇上,心里燃起一股想要品尝他的冲动。
「晚上我没空。」绪方怜央直截了当的拒绝。
他的身体到现在还留有草稚淳的体温,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能够和他平心静气地面对面共进晚餐呢?
「怎么……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草稚淳神色黯淡下来。没办法,谁教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换作是任何人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原谅自己吧。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男人的贞操没有什么好珍贵的!绪方怜央不觉得自己受到伤害,那不过是自己介入别人婚姻应付的代价。
其实他希望事情就这样过去,谁都不要再提起。
对绪方怜央而言,和老师的那段恋情早就已经结束,他只是惊讶于自己对xg爱的渴望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性是寡欲的,再加上让他发现这件事的人是草稚淳,对绪方怜央造成的冲击更大。但是,仅止于此。
然而,草稚淳为什么要露出那种悲伤的眼神?那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
绪方怜央不明白,草稚淳为什么对那件事这样耿耿于怀?
是因为他觉得伤害了自己而感到歉疚吗?
还是因为他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和男人发生了不可抹灭的肉体关系?
又或者是后悔自己未经过思考就承诺要在生理上满足自己的蠢话?
「绪方,我知道你是故意躲着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呢?」
「都说过没什么原谅不原谅,你听不懂吗?」绪方怜央不理草稚淳,径自爬上楼梯。
情急之下,草稚淳一把抓住他。
绪方怜央一惊,甩开他的手,一脚踩空,顿时失去平衡,向旁边一倒,撞上草稚淳的胸膛。
「小心!有没有怎么样?」
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地交会,草稚淳眼里的真挚让绪方怜央敢到心痛,极力想挤出一丝笑容,却变成僵硬的奇怪表情。
从手腕传来的炙热体温,刺得绪方怜央全身好痛。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想见我也不想跟我说话?」
草稚淳的固执纠缠让绪方怜央感到害怕,不禁在心里叹气。
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扰乱我的情绪了。
「就跟你说没有嘛!放开我,上课要迟到了!」绪方怜央用力甩开草稚淳的手,逃命似地跑走。
凌晨十二点,结束便利商店的打工,绪方怜央回到草稚淳的高级公寓。
在八楼的电梯转弯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使绪方怜央停下脚步。
草稚淳站在走廊,身上穿著黑色的棉质汗衫,双臂环抱在胸前,一脸严肃的表情……一个穿著华丽、引人注目的美女就站在他的面前。
一双水汪汪的明亮电眼,玫瑰花般的鲜艳朱唇--她不是夏依娜吗?
这么晚了……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虽然她的年龄应该比草稚淳成熟一些,但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就十分和谐,说他们有夫妻脸一点也不为过。
绪方怜央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住在一起的这段期间,草稚淳都没有提到夏依娜的事,绪方怜央还以为他们已经分手了。
难道夏依娜是为了挽回这段感情,所以这么晚了还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吗?
不知道夏依娜说了什么,虽然草稚淳冷着一张脸回答,但是当夏依娜用她的纤纤手臂勾上他的颈项时,草稚淳先是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随即露出了投降的表情。
绪方怜央的胸口更痛了。
发觉草稚淳的视线往自己的方向投射过来,绪方怜央担心形迹败露,赶紧躲到电梯旁的大型植物盆栽背后。
偷偷躲在电梯角落偷窥别人,怎么想都觉得很不道德,可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到紧张的心跳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绪方怜央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把头探了出去。
绪方怜央的心差点停止跳动。
他们正在接吻,而且草稚淳的手还搂在她的腰上,两个人的影子是完全重叠在一起的。
绪方怜央不只是身体被贯穿,心也被刺穿了一个大洞,被撕裂的疼痛再次复苏。
那天夜里,绪方怜央全身上下,就连最隐密的地方都被草稚淳搅乱了……唯独一个地方他连碰都没有碰。
绪方怜央紧咬住冰冷的、颤抖的唇,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眼眶,喉咙也哽咽了。
他不应该偷看的。不过,就算后悔也已经迟了。
绪方怜央躲进电梯,逃也似地离开现场。
没有地方可以去的绪方怜央,坐在公寓附近的超商门口,双手抱着一罐已经冷掉的温奶茶。
看见夏依娜驾着白色高级轿车离去后,绪方怜央故意多逗留了两个小时才回到草稚淳的公寓。
他应该睡着了吧?蹑手蹑脚走进客厅的绪方怜央,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响,生怕吵醒正在睡梦中的草稚淳。
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换洗衣物,绪方怜央躲进浴室里。
他闭起眼睛,让温暖的水柱打在身上,想要洗掉草稚淳留在身上的触感。
然而,越是想要忘记,他炽热的体温、粗暴却温柔的爱抚,一瞬间全在记忆里鲜活起来。
绪方怜央用手指掠过身上曾经被他抚摸过的地方,仍会传来阵阵刺痛。
好惨……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打算要占有的意思,却在别人身上烙印下属于他、无法抹灭的痕迹。
鼻头感到一阵酸楚,等绪方怜央注意到的时候,涌出的眼泪早已混杂在莲蓬头洒出的热水里,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喀的一声,随着浴室门被打开,一股冷空气从脚底窜了上来。
感觉到气温变化的绪方怜央,一边关掉莲蓬头开关一边转头察看。
突然间,草稚淳赤裸着身体出现在他面前,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
「你……」
发出惊讶的绪方怜央本能的想逃,但是草稚淳强而有力的手臂却早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并且动作俐落地转过他的身体,将他压制在墙上。
「啊……啊……你想干嘛?」
已经被热水暖和过的胸膛突然贴上冰冷的墙壁,让绪方怜央发出叫声,胸前透着粉红色的小点也收缩挺立起来。
「没干嘛……」草稚淳用异于平时的嘶哑音在绪方怜央耳边低语,然后用双唇延着绪方怜央的脊椎往下滑。
羽毛般轻盈温柔的吻,爱抚般地在绪方怜央背上游走,所到之处都引起微热的奇妙电流,绪方怜央勉强忍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呻吟,肩膀禁不住轻微颤动起来。
「拿开你的……手……」
「别怕,我只是想要履行承诺,我不会伤害你。」
草稚淳把手绕到身前,一面以指尖拨弄绪方怜央胸前敏感的小点,一面用舌头舔舐他白皙光滑的颈项。
嗯?目光被什么吸引住的草稚淳突然停止了嘴边爱抚的动作。
只是轻轻的一舔,原本细白的皮肤立刻染上浅浅的粉红色,草稚淳被这诱惑般的催|情se彩挑起隐藏在体内深处的热意。
连热身都还没开始下半身就蠢蠢欲动的情况,在草稚淳身上非常少见。
一想到让自己莫名兴奋起来的竟然是个男生,草稚淳偷露出了苦笑。
是太紧张的缘故吧?他这么安慰着自己,再把唇贴上绪方怜央的颈项,并空出一只手上下来回抚弄绪方怜央裸露的细腰以及浑圆小巧的臀部。
「放手,你不需要这样……」
就算草稚淳真的想做,也不要挑在他已经抱过女人之后啊!
还是他希望藉由身体上留有和女人温存过后的余韵,消弭和男人zuo爱的不适感?可恶,既然拥抱男人会让他觉得不舒服,就不要勉强啊!
绪方怜央知道草稚淳是个异性恋者,那天晚上发生的脱序事件完全是一次意外。他明白那是因为草稚淳被怒气冲昏了头,所以才会把自己误认为是破坏他家停的第三者,一口气把所有的恨意全发泄出来。
当时草稚淳的后悔和懊恼都写在脸上。
绪方怜央很清楚,他之所以做出那样的承诺是为了赎罪,并不是真的想要跟男人发生肌肤之亲。
而现在会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其实,打从发现老师是有家室的身分之后,绪方怜央就已经不再与他见面。
所以草稚淳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而他荒谬的提议,绪方怜央更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这是我承诺过的……我一定要做到。」草稚淳的大手毫不犹豫地滑向两腿间逐渐升起的欲望。
「嗯……呜……不要摸那里!住手!」
「不要怕,我会让你舒服的……相信我……」
第八章
上课中从手机上接到草稚淳邀他吃饭的简讯,绪方怜央皱皱眉,一脸不解。
虽然昨天在浴室里接受了草稚淳的服务,但是并没有因此拉近两人的距离,绪方怜央心里反而产生更多的顾忌。一是因为草稚淳还是没有吻他,二是严格起来,草稚淳的服务只进行了一半。
绪方怜央很清楚,对于异性恋的草稚淳而言,要他用手抚摸男人的那个地方已经很不容易。若是硬要他接触到更隐私的部位,恐怕会让他当场恶心的吐出来吧。
他真是傻,竟然为了遵守承诺,勉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绪方怜央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真,所以其实他可以不用这样的。
可是……被他开启的那扇往欲望的门,已经关不起来了。
矛盾的思绪困扰着绪方怜央的情绪。
他一方面不希望草稚淳为了遵守无聊的承诺,勉强自己拥抱男人无趣的身体;另一方面却又想要满足自己的私欲,渴望继续享受草稚淳的温暖。
怎么说自己都是一个男人,想要追求快感,想要被满足的念头都是一样的。
绪方怜央不希望看到草稚淳的痛苦,因为他那张开朗的脸一点也不适合烦恼的表情。既然这样,与其一直处于这种既尴尬又暧昧不明的状态,还不如干脆趁吃饭的时候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结束与中介公司的会面,此时正值下班时段,商店街到处都是人。
绪方怜央快步通过两条街,来到一家商业大楼的地下室。
草稚淳指定的地点虽然不是什么显眼的店面,但是只要是对于吃很讲究的人,一定会喜欢这里。
绪方怜央走进人声鼎沸的店里,老板娘铿锵有力的招呼声一响起,所有店员立刻响应,「欢迎光临」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告知草稚淳的订席代号后,绪方怜央随即被带到角落处的包厢。
包厢里除了草稚淳外,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年轻人。之所以不觉得陌生,是因为绪方怜央在选修的课堂上见过他几次。绪方怜央并不擅长记别人的相貌,但是他的招牌发带和一对闪闪发亮的耳环却让人印象深刻。
绪方怜央面无表情地坐下,服务生立刻送来菜单和冰开水。
「他是鸣海,你们修同一门课,应该认识吧?」草稚淳意兴阑珊地介绍。
「知道是知道,不过没有交情。」绪方怜央冷冷的响应。
听见绪方怜央的直言快语,鸣海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倒是让绪方怜央感到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不做作的个性!喝啤酒吗?」
鸣海爽朗的笑容,跟在坐的某一个人很类似,只不知道他今天为何老摆着一张臭脸。
「嗯。」
「那么,请再给我两杯中杯啤酒。」鸣海对站在一旁欣赏三位不同典型的帅哥看到入神的女服务生说。
「请给我昭日的瓶装啤酒,还要冰块谢谢。」绪方怜央打断鸣海的话。
「那中杯啤酒还是两杯吗?」女服务生看了鸣海一眼。
「还是两杯,我也有点口渴了。」说话的是草稚淳。
「绪方喜欢吃什么?来一份牛肉煎饺好吗?这里用的是高级的近江牛,很好吃喔。」鸣海兴致高昂地指着菜单上的图片推荐。
「请你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我要吃的东西我自己会点。」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不明白绪方怜央为什么又闹起别扭的草稚淳,下意识说了这句话。
「我可不可爱用不着你来论断,你今天找我是存心想吵架的吗?」被他这么一说,绪方怜央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顶了回去。
枉费自己还处心积虑的替他设想,为了让他从那个可怕的诺言当中早日解脱出来,才愿意来赴约的。没有想到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就算了。草稚淳从刚才到现在,一个好脸色也没有。真不知道他请这顿饭的用意何在?
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让鸣海不得不充当和事佬,不断地居中调停缓和气氛。
「我出去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
草稚淳拍拍鸣海的艰肩膀,随后拿着外套离席。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后,略胜一筹的绪方怜央不疑有他,径自吃着面前的卤牛筋。直到过了十几分钟,草稚淳都没有回到座位上,绪方怜央才开始觉得不妙。
「你要不要去厕所看一下,搞不好他已经醉倒在里面了。」绪方怜央佯装不在意,其实他离席之后就开始在担心了。
「你担心他吗?」鸣海的眼神和语气同时质问着绪方怜央。
「鬼才担心他!他要倒在哪里都不干我的事,我只是怕他给店家添麻烦而已。」绪方怜央否认,把杯子里的半杯啤酒一口气喝掉。
「那就好,草稚淳那家伙不会回来,你可以放心了。」鸣海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上的酒瓶斟满绪方怜央的空杯。
「什么意思?他敢放我鸽子?」绪方怜央心想,回去一定要找他算帐!
「其实,是我要求他把你介绍给我的。」
「什么!」胸口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绪方怜央有点呼吸困难。
「我注意你很久了,还特地跟你选修同一门课,你大概不知道吧。只是没想到这样还是无法接近你。原本打算要放弃了,前一阵子无意间知道你和草稚住在一下,所以才又燃起一线希望。」
绪方怜央有种被出卖的感觉,尤其是当鸣海提及草稚淳承诺他的愚蠢约定时。
「竟然连这种事都告诉你……那个浑蛋!」草稚淳实在是太可恶了!太差劲了!他怎么可以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告诉不相干的第三者呢?
「他做不到的事就教给我来负责吧,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鸣海不是个坏人,相貌堂堂的他虽然因为时髦的外型看起来少了那么一点稳重感,但是爽朗的个性和草稚淳很类似,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可是做朋友和做……是两回事,绪方怜央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草稚淳那个笨蛋的安排。他以为我是什么人都可以吗?绪方怜央好想这么大叫。
「是我长得不够帅?还是……不是草稚就不行?」鸣海在这句话里偷偷设下陷阱。
「谁说不是他就不行!」开什么玩笑?为什么非他不可!草稚淳算哪根葱啊?
「那你是答应我啰!」鸣海开心地扬起嘴角。
「等一下……我……」
虽然不是非草稚淳不可,但是那也不表示谁都可以啊!
「试试看好吗?我保证不会砸了自己和草稚的招牌,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鸣海不像是会说谎的人,而且从刚才到现在,他也一直保持绅士风度。
绪方怜央并不讨厌他,但是……要把身体交给他就另当别论了。
「果然,不是草稚淳还是不行啊……」鸣海丧气地咕哝了一句。
「没那回事……我答应……就是了。」
相较于激将法得逞而高兴得几乎要手足舞蹈的鸣海,绪方怜央的心情是很复杂的。跟一个见过几次面,连他名字都还记不住的男人上床……
竟然会答应这么大胆的事……绪方怜央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仔细想想,圣诞夜那天,让第一次见面的草稚淳进到屋里,甚至让他留下来过夜,不也是很荒唐的事吗?
对周遭事物一直抱持适当距离的自己,早在遇见草稚淳的那一刻,就破坏了自己所有的原则……全都乱了。
对于草稚淳未经商量,就擅自做主将他的承诺转让给鸣海的作法,绪方怜央是百分之百的生气的。但是他告诉自己,这么做不只是为了澄清一个事实,也是为了让草稚淳从那个他无法遵守的承诺当中解脱。
绪方怜央知道他努力过,但是他仍然无法克服同性之间的障碍,那天在浴室里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草稚淳虽然试图要抚摸那个隐密的地方,但是才把手伸过去,却立刻退缩了。
所以如果注定有一个人必须痛苦,那就让自己来承担所有的痛苦吧。
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走在半路上,一只灰色的猫咪从巷子里快速地闪过,绪方怜央倏地将自己和小黑的遭遇重叠在一起。
自己和小黑都是在无所可归的情况下,被只有同情心却没有计画性的草稚淳捡了回去。也都是在他发现自己无法负责的情况下,急急忙忙找来新的主人替他完成承诺。
这样说来,如果自己是猫,鸣海就成了自己的新饲主啰。
跟在鸣海的身后,绪方怜央踏进旅馆的房间,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鸣海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一路上总是很仔细地留意绪方怜央的心情,如果不是他的体贴,绪方怜央恐怕早在发现自己和小黑的相同命运时就逃跑了。
橘红色的灯光、圆形的电动床、以及围绕在床铺四周的镜子,都煽动着欲望。
然而,绪方怜央感受到的只有恐惧和不安。
「你先去冲个澡,如果出来之后心意还是没有改变,我们就开始吧。」
鸣海很有绅士风度的态度让绪方怜央十分感激。
绪方怜央嘴上虽然没有意见,可是僵硬的四肢就是无法自由动作。
眼角余光瞄到坐在床上的鸣海,他俐落地脱掉上衣,解开衬衫的扣子。
裸露出上半身是和草稚淳类似的健康古铜色,但是他们得体型却有着明显的差异。
跟还残存着少年味道的鸣海相较起来,草稚淳的肉体几乎是已经完全成熟的男人。意识到这一点的绪方怜央心脏不禁狂跳一下,他对自己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偷偷把自己卖掉的男人而感到愤怒。
「怎么了?」鸣海发现了绪方怜央的目光,向他走了过去。
「没什么。」绪方怜央不愿承认自己的紧张,把视线移到窗外,看着被霓虹灯显得闪亮的东京夜空。
「你真的很美……比我交往过的男人还要漂亮多了……」鸣海用崇拜式的口吻赞叹着。左手放在绪方怜央的肩上,右手则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
「不要……」绪方怜央倏地把脸别开,心脏剧烈跳动。
「只跟喜欢的人接吻吗?」
鸣海一语道中了绪方怜央的心事,害他不由得脸红了。他知道很多人认为这是小学生才有的想法,可是,他就是这么认为。
「你真的好可爱,草稚那家伙实在是货真价实的笨蛋!」鸣海对着空气嘲讽了一句,接着他的唇就落在绪方怜央的脖子。
没有心理准备的绪方怜央瑟缩了一下。
鸣海的体魄尽管没有草稚淳健壮,但是锻炼过的肌肉仍然轻而易举地抱起绪方怜央,将他放在床上;一边用吻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帮他宽衣解带。
绪方怜央虽然害怕得想逃,但他还是咬着牙把自己交给眼前这个男人。
因为这是草稚淳希望的结果……
当鸣海温热的掌心直接接触到绪方怜央的皮肤,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恐惧的心情使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呼吸也跟着紊乱起来。
他的手先事隔着一层单薄的内衣在绪方怜央身上来回轻抚,然后缓缓地将内衣向上推高。直到白皙的胸膛全都裸露在面前,鸣海湿润的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绪方怜央的耳根,支起身欣赏绪方怜央暴露在他目光下的无瑕身躯。
鸣海缓缓的笑了,眼底尽是满意。
「把灯关掉好吗?」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羞耻的表情和姿态,绪方怜央故作镇静的要求。
「可以不关吗?因为这样就看不见你漂亮的样子了。」鸣海凑近绪方怜央的耳边,用充满诱惑的语调呢喃。
眼前这个叫作鸣海的男人,从他熟练的挑逗技巧和乐在其中的态度看来,显然是有过一些这方面的经验。
如果是他的话,也许……也许他会愿意把自己交给他也说不一定。
「那种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绪方怜央虽然口头上抗拒着,心里却因为想象而开始期待。
你要怎么做都行,最好是让我羞耻到忘了自己!
忘了草稚淳在这个身上留下的气味、触感,还有热度!
绪方怜央在心里无言地吶喊着。
接着,鸣海的唇触碰到胸前被草稚淳欺凌过的,而深知快感的地方。
光是想起草稚淳曾经用什么方式爱抚过那个脆弱的小芽点,就足以让绪方怜央体内的欲火熊熊燃起。
鸣海的双手也没有空闲下来。
他一手袭上绪方怜央的左胸,一手正灵巧地褪去对方碍事的长裤。
两边的敏感地带同时被攻击的绪方怜央,无法控制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而鸣海的舌尖彷佛受到鼓励似地加快节奏,引发他体内更强烈的快感。
这样真的好吗?跟一个今天才认识、没有感情的男人……
混合着罪恶与赌气的情绪,绪方怜央渐渐沉溺在鸣海给予的快感漩涡中。
下一秒,鸣海突然往他的侧腹舔了过去。
绪方怜央禁不起强烈的马蚤扰感,猛地抬起腰,鸣海顺势将他身上的两件裤子一口气全脱来下来。
自己最重要的部位完全暴露在陌生人的目光下,绪方怜央羞耻地想要缩起身,却被鸣海制止。
「不用害羞,这么漂亮的颜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种时候,就连鸣海的赞美都化成一种甜蜜的折磨,煽动着绪方怜央已经澎湃的情欲,就这样继续下去吧!恣意地玩弄着这个充满罪恶的身体,直到彻彻底底忘了那个男人为止!
终于,鸣海的手从大腿内侧缓缓移到中央,毫不犹豫地握住绪方怜央紧绷的欲望。
「不要--」原本陶醉在自暴自弃的绪方怜央,突然全身僵硬的叫了出来。
那并不是不舒服引起的,更不是逆向操作的拒绝,而是下意识不愿被外人触摸到那个地方所产生的排斥。
「不必害羞,不是很有感觉吗?」鸣海亲吻着绪方怜央显得有些慌张的脸颊,一边把手伸入大腿内侧轻轻爱抚着。
鸣海技巧高超的爱抚确实令人难以抗拒,可是,不行的时候就是不行啊!绪方怜央的身体很明确地告诉自己,最重要的地方和嘴唇一样,除了喜欢的人以外,任何人都不准侵犯。
「不行就是不行……不是喜欢的人……绝对不行!」
绪方怜央突然扭动起来,令鸣海险些无法招架。
鸣海从床头的抽屉取出增加情趣用的手铐,把拚命推打自己的绪方怜央双手绑了起来。
「放开我!」身上仅剩一件被推到胸口的内衣,几乎全裸的绪方怜央蜷缩着身子,怒视着站在床边的鸣海大叫。
「别生气,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鸣海替绪方怜央拨开脸颊上的发丝,脸上洋溢着大功告成的笑容。
任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九章
「喂,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真的要把他吃掉啰!」鸣海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着空气发出牢马蚤。
这时候,床边的衣柜有了动静,一个高大的男人推开衣柜的门走了出来。
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草稚淳。
他的表情可怕得像是准备杀人似的,令人忍不住全身发起寒颤。
缩在床上的绪方怜央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说的没错吧?这家伙根本不是谁都可以的嘛!」
「知道了就赶快闪人,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草稚淳的愤怒连好友都受到波及,可见他现在的心情一定是坏到谷底。
「接下来就交给你!回头再给我电话。」鸣海说完就拿起衣服离开房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草稚淳就已经压了上来。
将绪方怜央的手扣在他的头顶上方,草稚淳把脸贴近到嘴唇几乎可以触碰到的距离,以充满欲望的嘶哑声音呢喃:「我要抱你。」
「什么?」
绪方怜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认为草稚淳的玩笑开得太过分了。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如果他以为这么做就算是道歉的话,那真是可笑到极点!
绪方怜央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同情与施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