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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
“遵命。”
小凤退下去了。还陷在茫然中的黄意宁看到永其,精神一下子全来了。
“十七阿哥”她欲投进永琪的怀中,永琪的面无表情让她停了下来。
“意宁,我和你就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你老是对我说这种话?”黄意宁激动地大喊。“你不是爱我的
吗?当初你不是因为爱我才娶我的吗?”她不顾一切抱住永琪。
即使心中充斥着数不清的歉意和愧咎,永琪还是推开了黄意宁。
“我也对你说过很多次了。没有错,我曾经是喜欢你的,在奉父母之命
和你成亲后,我不是没有努力去爱你,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是怜情对吧?”黄意宁气愤的瞪着永琪,咬紧牙关道:“你为了怜情,
不要我了,对不对?”
永琪真的是对意宁感到很抱歉。不管今天他有没爱上怜情,他都辜负
了黄意宁,他无法给她她想要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无法给你幸福。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求皇阿
玛撤除这桩婚事,放你自由,我没有权利约束你的幸福,我相信总有一天,
你一定能找到你的真命天子的!”这是永琪想的唯一的可行的办法了。
黄意宁呆滞的听着,过了半晌,她突然跳了起来,扑向永琪,用她的
拳头拚命的打他!
“你吃错了什么药啦?你要她不要我?那个贱人哪一点比得上我?你说
呀!你说呀!”黄意宁歇斯底里的哭叫。
“你给我住手!”永琪一怒,不客气的惟开黄意宁。“你敢再叫她'贱人',
信不信我打你?”他生气的高举右手。
“你打啊!你打啊!”披头散发,已经和“高雅”一词绝缘的黄意宁下巴
抬得高高的,挑衅的叫着:“我就是要叫她'贱人',怎么样?她本来就是贱
人,厚颜无耻的抢人家的丈夫,贱人!贱人!”
“是你逼我动手的!”永琪忍无可忍的一掌挥了过去,尽管他在力道上斟
酌过了,黄意宁的左脸还是不可避免的红肿起来。
“哇,你打我?你竟然真的打我?”黄意宁觉得自己好委屈,眼泪鼻涕
统统出来了。
永琪冷冷的瞪着她:“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你要真的敢伤害怜情半
分,可就不是一个耳光可以了结的了。”他停了一下,加重语气说:“我会杀
了你,一定会!”,语毕,永琪快步离开了。
黄意宁因为太愤怒了把牙齿咬得哎吱作响,她大哭着用力叫道:“我绝
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我黄意宁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怜情,你
给我等着,找一定要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说到做到!”
第七章
黄意宁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在永琪“恐吓”她的隔天,她就以回
娘家为藉口溜出宫去了。出了紫禁城的她,当然不是真的要回她的娘家“尚
书府”,她的目的地是十七阿哥指婚的对象,广珍格格的阿玛宝亲王的府邸,
想将怜情的事告诉那个不知情的广珍格格。
深受太后宠爱的,广珍格格当然知道黄意宁这个人。永琪贵为阿哥,
平民百姓都可以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了,阿哥纳几个妾是很正常的,黄
意宁的存在对她来说,根本不具任何威胁。更何况,她虽然没有见过黄意宁
本人,却有耳闻她和永琪不和,处得不是很好,这对她而言是好消息,不是
吗?
不过,广珍没有想到黄意宁会主动找上门来,而且还不是来和她较劲
的。黄意宁带来了一个严重威胁到她的大消息。听完了黄意宁所讲的消息,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
一个哑巴、孤女、奴仆,一个世人眼中最不起眼的角色,竟然能让风
流成性的永琪由滥情变成专情,而这份专情居然不是为了她这个在宫中人人
皆知,这位美貌与才情于一身的广珍格格?太过分了!不可原谅。
于是她决定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排除万难前去怡和宫会会怜情,她
要让怜情知道,到底谁才是十七阿哥真正的正宫娘娘。
这天,广珍藉着探视太后和晴妃之名和一群人声势浩大的来到怡和宫。
怜情和彩云待在房间刺绣,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通报“广珍格格到”。怜
情在错愕中还是赶紧到大厅迎接了。
“广珍格格吉祥。”怜情、彩云,还有宫女太监们都向广珍格格行礼。
从怜情跨入大厅开始,广珍一双美目就紧盯着她。广珍一看之下不免
大失所望。她还以为怜情的姿色是如问的倾城倾国呢?不过尔尔嘛!说她清
秀是真的长得很清秀,要用“美丽”来形容她其实也可以。只是怜情的美丽
和黄意宁的美丽比较起来,就显得太小家碧玉了些,当然,和她广珍格格比
又差更多了。
真不明白永琪喜欢怜情什么,看上她哪一点?这种清清淡淡的女人有
什么好?况且她还是个哑巴?究竟她哪一点比不上这个怜情?广珍愈想愈
气,她恨恨地瞪着怜情看。
怜情让广珍这么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她知道广珍有理由不喜欢她,
在广珍眼中,她是第三者啊!她不怪广珍排斥她;只是她发现广珍不只是排
斥她而已,她恨她,广珍的眼神是这样告诉她的。
彩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替怜情担忧。这个貌美如花的广珍格格分
明是来找碴的,而且她还带来了黄意宁和小凤,这些人摆明了就是要欺负怜
情的嘛!
“怜情,我有话跟你说,跟我进来!”广珍语气平静的吩咐道。
怜情点点头,彩云立刻不放心的叫道:“格格,我也去!”
好无礼的丫头,竟敢大呼小叫的!若是在平时,广珍一定会严惩她的,
这次就算了,现在先处理怜情的事要紧。
她冷冷的瞥了彩云一眼。“你们这些奴才统统给我到外面去等着,谁都
不许进来!”她再看怜情,“你还不走?要我用花轿抬你吗?”
怜情一吓,顾不得看彩云投给她“要小心”的眼色,低着头急急忙忙
进去了。
就这样,怜惰、广珍、黄意宁,还有小凤就同处在永琪的寝室中了。
广珍又爱又恨的看着这个充满永琪气息的房间。这个房间是永琪的,
几个月后也将是她的才对,但是,现在却让一个小角色给占据了!当她看到
了那张原本该属于她的床,刹那间她对怜情的怨恨冲上顶点了。
“你给我跪下!”
广珍这突如其来的一吼,令怜情一震,不由自主跪下了。
“你给我说个明白,你到底是用什么妖术,把永琪迷得神魂颠倒的?说
呀!”
怜情不解的看着盛怒下的广珍,惶恐的摇头。
可能是气过头了吧,广珍竟忘了怜情不能说话,她气极的吼道:“大胆!
竟敢不回本格格的话,可恶,给我打!”
“是!”小凤接到命令后毫不迟疑的给了怜情两个耳光,黄意宁也暂时放
下身分,也跟着打了怜情两个耳光。
四个耳光把怜情原本白皙的脸打红了,也打肿了。怜情拼命咬牙忍耐
着,死命不让眼泪流下来。
看着如此的怜情,广珍有说不出的痛快。“哑巴,你会写字吗?”出过
气后,广珍终于想起怜情是哑巴了。
怜情默然的点点头,广珍立刻叫小凤准备文房四宝给她。
“怜情,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广珍厉声的道。
怜情咬紧下唇,神情激动的写下,“我只是个哑巴,只是个平凡人,我
怎么可能会使什么妖术呢?”
看到怜情的字迹端正美丽,广珍对她的不满又加深了。
“你还狡辩?若不是你使妖术,永琪怎么会变成另一个人呢?”
怜情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定定的注视着广珍,用力地写下,
“怜情真的不会。也不懂任何妖术?永琪变了,广珍格格应该问的是永
琪本人,不应该是我啊!”
广珍有些意外、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你这个哑巴写起字来也能写得头
头是道的,看来我是小看你罗!”
“怜情不敢。”怜情其实心里害怕得很,可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为
了永琪,为了不辜负永琪的爱,她绝对不能示弱,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
望能和她们和平相处。
“不过你也不用得意,因为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广珍犀利地看着她,
冷笑的说:“虽然我还没有进门,不过我会社你知道谁才是怡和宫真正的女
主人。”
“怜情,咱们走着瞧吧!”她冷森森的看怜情一眼,冷笑着离开了。
“怜情,怜情”彩云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当她见到从地上爬起的怜
情立即失声尖叫:“怜情,你怎么了?”
怜情摇摇头,表示她没事。在彩云的搀扶之下,她酸麻的腿就比较好
站立了。
“她们罚你跪,是不是?可恶!”彩云看到怜情的脸,又叫了:“怜情,
你的脸?天啊,她们打你是不是?“彩云慌乱的摇着怜情的肩膀。
彩云慌了、乱了;怜情也慌了、也乱了”她一面摸着自已发烫的脸、
一面比,“我的脸很红很肿吗?”
“是有那么一点。”
不等彩云的回答,怜情心急地奔到镜子前面。糟了,真的红红肿肿的。
怜情急急的翻着药箱,找寻有什么可以消肿的药。
“彩云,你知不知道哪一瓶可以治疗。”
彩云忽然捉住了怜情忙碌的手。“你干嘛这么紧张?难道你不想让十七
阿哥看到你受伤的脸吗?”
怜情瞪大眼晴。“当然不能让他看到罗!”
“为什么?”彩云不平的嚷道:“你平白无故挨人家耳光,没有关系吗?
为什么不让十七阿哥知道?他可以帮你出气的!”
怜情惨淡一笑。“就算永琪帮我出气又怎样?广珍格格是太后喜欢的
人,要是她觉得委屈,跑到太后那儿告上一状,那我不是害了永琪了?”
“可是,十七阿哥是太后的孙子,太后不可能对自己的孙子怎么样吧!”
怜惰摇着头比着。
“那可说不定!因为永琪告诉过我,皇上不是很喜欢他这个十七阿哥,
太后好像也不是很喜欢他的样子。”她叹气的再比。
永琪虽然是十七阿哥,可是这皇宫又不只有他一个阿哥,他并不是我
们想像得那么吃得开的。所以我不想成为他的烦恼、他的累赘、他的负担,
你懂吗?”
“可是,”彩云跺着脚说:“你就要这样委屈自己、任人践踏吗?我看那
个广珍格格没有这么好打发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要是她天天
都来找你麻烦,天天打你呢?”
“不会的!”怜情故作开朗的比,“广珍格格是永琪未过门的妻子,俗话
不是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还有,'不看僧面看佛面'吗?广珍格格应该不
想永琪讨厌她吧!所以”
“我才不这么想呢!”彩云插嘴说:“我看广珍格格看你的眼神好像恨不
得一口吞了你,我想她才不会管十七阿哥怎么想呢!”
听着彩云的话,怜情回想起广珍临走时说的话,还有她阴冷的眼神。
怜情打下个寒颤。
“怜情,怎么啦?”
怜情一甩头,振作起来。“彩云,快帮我擦好!永琪快回来了!”
“唉!”彩云叹气了。怜情乞求的眼光让她不得不开口,“好吧,我答应
你不把今天的事告诉他就是了!”
怜情感激的抱住她。“谢谢你,彩云。”
看着努力找药的怜情,彩云心中泛起了一股酸楚。她原本以为,怜情
苦难的日子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一波水平,一波又起,她似乎可以预见,怜
情苦难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很快地,永琪回到皇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可以说是永琪二十三年的“阿哥”生涯最忙碌的一个月了。
早上,他要到上书房读书,读经史策问、诗赋古文;下午,骑马射箭。
一直要到薄暮时分,全天的课程才结束。
以前的永琪,难得有一天能上完全天的课程,他总是找机会溜出宫。
但是现在的永琪,为了实践对怜情的承诺,为了能和怜情有更美好的将来,
为了能让皇帝对他刮目相看,他改变了,变得勤奋好学。现在的他把大部分
的时间花在功课上面,相对的,忙碌的一天下来,他和怜情相处的时间几乎
只剩同床共眠的这段时间了。
“怜情,我知道这些日子我冷落了你!”晚上,他把怜情整个人抱入怀里,
抱歉的对她说。
怜情温柔的抚摸他的脸。“我没关系,你尽管去忙你应该做的事,不用
太在乎我。”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呢?”永琪摸摸怜情的手和脚,沉吟的说:“你好
像又瘦了是不是?”
怜情猛摇头。“我哪有瘦?我本来就瘦,一定是你看错了?
永琪定住她左右晃动的头。藉着烛光,怜情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无所遁
形的呈现在他眼前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怜情?”永琪好心疼的说:“看你又苍白又憔悴,是
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额
娘她”
“你不要瞎猜,额娘对我很好,大家都对我很好,真的!”怜情好怕永琪
联想到广珍格格和黄意宁那里去。
“真的?”永琪还是怀疑。“那是什么原因呢?”
“我想,大概是我自己还不能适应宫里的生活吧?”永琪坚持要答案,
怜情只好胡乱编一个罗!
永琪沉默的看着她,突然,他伸手用力一抱,将她抱个满怀。”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永琪懊悔的说。“我一心只想跟你在一起,却
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永琪,不是这样子的,你听我说。”怜情不要永琪有罪恶感,她急急比
着,“我很喜欢这里,真的。因为这里是你生长的地方,是你的家,而且最
重要的是,你在这里。
不管是皇宫,还是世上任何一个地方,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有你,
对我而言,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永琪的眼睛湿润了。
“所以,请不要为我担心,好吗?”怜情温柔的凝视着他,“我相信,只
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就不会再有'水土不服'的情况发生。我一定努力
变胖一点,让自己不再憔悴,好不好?”
虽然眼晴里泪光闪烁、不过永琪却笑了。他拥紧怜情,轻叹的说:
“为什么你会这么的可爱?为什么你要这么的体贴、这么的温柔、这么
的善解人意呢?你知道吗?
怜情,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哦!”
怜情笑得好灿烂。“我知道,因为我也真的真的好爱你呢!”
“永琪,有你这句话,再多的痛苦我都能忍下去了!”怜情心里想着,一
面用力地抱住永琪。
“怜情,把李白的'玉阶怨',给我背出来。”广珍居高临下对跪在地上的
怜情说。
怜情想了一下,很快的写: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
玲珑望秋月。
小凤把怜情写的呈给广珍。广珍看完后又下命令了。“接下来是李商隐
的'嫦娥'。”
怜情这次也写得很快。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媳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
心。
看到怜情又写对了,广珍嘴角微起,现出冷笑。“既然你这么厉害,这
次换首长一点的吧!就杜甫的'佳人'好了!”
怜情脸色微变,这首诗很长呢!她无可奈何的努力搜索记忆,写着: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关中昔丧乱,
兄弟遭杀戮;官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夫婿轻
薄儿,新人美如玉。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侍婢肴坏回,牵萝补茅屋。摘花不插发,采柏动
盈掬。
怜情停笔了。黄意宁兴灾乐祸的看着她。说:“怎么不写了?还有两句
呢!”
怜情绞尽脑汁拼命想最后的两句,就是想不起来。
“我就不信你有多厉害!”广珍冷笑。“最后两句是'天寒翠袖薄,日暮倚
修竹'。”她使使眼色,小凤立刻左右开弓赏了怜情两个大耳光。
怜情顿时一阵晕眩,笔也拿不住地掉了。
广珍冷眼看着怜情,“下一首”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有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白兔跳上她的
大腿,吓得她哇哇大叫。
“哇,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拿开,快拿开”
在广珍尖叫的时候,小白兔爬到了她的胸前。她惊慌失措的站起来,
胡乱的拨开小白兔。小白兔是跑掉了,不过受惊过度的广珍却一个不注意被
一旁的椅子绊倒了,跌了个四脚朝天。
黄意宁努力地止住笑,快快地扶起狼狈的广珍,佯装关心的问:“格格,
你还好吧?”
“可恶!快给我抓住那只死兔子!”广珍忍无可忍的大叫。
“是!”小凤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小自兔,拎到广珍面前。
“死兔子,竟然害本格格出丑!”广珍抢过小白兔,要将它扔到墙上摔死
它。
不要啊!怜情拼了命朝广珍冲去。这只小白兔是永琪送给她的,她不
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死掉啊!
为了抢救小白兔,怜情使出全力撞开广珍,抢过小白兔,跑到窗户放
走它。
“哎唷!”广珍没想到怜情敢撞她,她又摔了个四脚朝天了!
“格格!”黄意宁和小凤争先恐后的扶广珍起来。
“怜情,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撞倒我,你不要命啦!”广珍气得自己动
手,就往怜情脸上、身上一阵乱打。
“格格,你这样打会留下伤痕的!”黄意宁假情假意的说。
“用不着你提醒我!”广珍用力地在怜情腰上一捏,怜情大痛之下,忍不
住在广珍胸前推了一把。
“贱人,你还敢反抗!”广珍气喘吁吁的骂着瘫在地上的怜情,吼道:“给
我拿藤条来,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这个贱人不可!”
黄意宁与小凤互看一眼。黄意宁走到广珍身旁,悄悄的说
“格格,这样不太好吧!十七阿哥他”
“闭嘴!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广珍恶狠狠地一瞪,黄意宁连忙闭嘴,
并向小凤努努嘴。
小凤很快地跑出房间了。
这时怜情忍痛站了起来。她勇敢的迎向怒气腾腾的广珍。事实上她好
害怕,也很想逃,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逃不了,害怕也无济于事。
过了一会儿,小凤一脸汗的冲了进来。“格格,我只找到一根藤条”
怜情望着又粗又长的藤条,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广珍得意的看着怜情。
“还等什么?给本格格重重地打!”
“住手!”彩云突然奔进来,挡在怜情前面。“格格如果要找人出气,就
打我吧?”
彩云一直躲在窗户底下偷听。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她都听怜情的话,
极力忍耐着不现身。可是今天情况紧急,怜情不只是挨挨耳光而已,她要挨
藤条了。她怕怜情的身体承受不了,会被活活打死,情势逼得她不能再沉默
下去了。
“你不退开的话,我连你一起打!”广珍厉声的说
怜情惶恐的去拉彩云,彩云捉着她的手说:“怜情,你不要阻止我。我
们是好姊妹呀!我怎能弃你于不顾呢?”
怜情拼命摇头,眼泪拼命的掉。
广珍从小凤手上取过藤条。“你们拉住那丫头。”
黄意宁她们立刻捉住彩云不放。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逞强到何时?”广珍拿起藤条,不断的往怜情身上
抽打。
“不要啊,格格!救命啊!救命啊!”彩云哭着大叫。
“你再叫,怜情就死得愈快!”广珍说。
“呜”彩云不敢出声了,她低低的啜泣着。
无情的藤条一次又一次的落在怜情身上。激痛使得怜情逐渐失去了意
识。一道道灼热的刺痛不断刺激着她的心脏,她快没力气了,也快看不清广
珍盛怒的脸了!
“住手!”一声大喝,令广珍住了手。她和其他人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永
琪飞奔至怜情身边。
“怜情,怜情,你怎么样了?”永琪跪在地上,颤抖的抱起了怜情。
怜情的张开眼晴看了永琪一眼,随即昏迷了过去。
“怜情”抱着昏迷的爱人,永琪心中交杂着疼惜与愤怒!他的怜情,
居然被打得遍体鳞伤,全身都是血!
他凛咧森寒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人,最后停在手拿藤条的广珍脸上。
“为什么?怜情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致她于死地?”永琪狂怒的
吼道。
广珍不像黄意宁她们已吓得全身打着哆嗦,她勉强维持自己身为格格
的尊严,吼了回去。“她做错了什么?她当然做错了!敢和我争丈夫的人,
本来就该死!”
“你”永琪的右手一握拳,正想揍人,突感冰凉的小手握上他的手。
永琪惊喜的问:“怜情,你醒过来啦?”
怜情乏力的比着。“求求你,不要跟格格起冲突!”
“怜情?”
“拜托你了!”怜情比完后,又昏了过去。
“怜情!”永其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凌厉的射向她们三人。“滚!你们
三个都给我滚!”他怒吼。
“哼!”广珍不甘心的走了。已经怕到极点的黄意宁和小凤当然也不敢留
在这儿了。
“太医、太医,快给我传太医来。”
太医诊断过后,告诉永琪,怜情受的都是皮肉伤,伤口虽多,但不至
有生命危硷,只要小心伤口化脓发炎,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彩云帮怜情清洗伤口,涂上太医开的药。还好怜情一直在昏迷着,所
以并没有受到太多痛苦。现在怜情喝了药,安稳的在床上睡着。
永琪担心的看着怜情因发烧而坐红的脸。“奇怪,怜情为什么还在发烧
呢?而且还没醒过来?”虽然太医一再地问他保证怜情不会有事,但是他还
是不能完全放心啊!
“十七阿哥,你就不要担心了吧!”彩云安慰他。“太医都说怜情不会有
事的,我想怜情很快就会清醒了?
永琪轻叹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面对彩云。
“彩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有太多的疑问。
彩云难过的垂下了头。
“十七阿哥,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隐瞒你的,可是怜情不准我说。”
“怜情不准你说?”永其满腹疑云的问:“难道是广珍她们的事?”
“是啊是啊!”彩云急切地说:“这一个多月来,广珍格格她们几乎每天
都到怡和宫来,每一次都把我们支开,只留下怜情一人。然后广珍格格就要
怜情背唐诗”
“背唐诗?广珍为什么要怜情背唐诗?”
“背唐诗只是藉口,她们的目的就是要欺负怜情。”彩云眼泛泪光的说:
“格格说怜情配不上你,所以她要帮怜情充实学识,好配得上你呀!她要怜
情背唐诗,然后考她,背不出来就打她、抓她、捏她,最可恶的是她们都不
打同一个地方,怕被你发现。可怜的怜情,这唐诗有这么多,就算她是天才,
也不可能把每一首都背得滚瓜烂熟吧!所以怜情几乎每天都挨打”
彩云哽着声说:“十七阿哥,我真的是很抱歉,我没有把怜情保护好,
我真该死”
永琪此时此刻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他直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阵子
怜情手脚都有像是瘀青的痕迹。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怜情总是用各种理
由搪塞过去,因为怜情从来不曾对他说谎,所以他理所当然的相信她的说词。
还有,每当他们要亲热,怜情都坚持要熄灯灭火,原来她是不想让他
看到她身上更多的伤啊!可怜的怜情,当她受苦时,他人在哪里?当她在心
中唤着他的名字时,他人又在哪里?永琪啊永琪,你真是天底下最最迟钝的
人了!
看着怜情昏迷的脸,永琪痛苦的低吼:“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为什么要
对我隐瞒?究竟是为什么,怜情你告诉我啊!”他自责至深的看着自己的手,
然后打自己一巴掌。
“十七阿哥,”彩云叫着阻止他。“你不要这个样子。怜情她不是故意要
瞒着你的,她完全是为你着想啊!”
永琪吃惊的继续听下去。“怜情说,如果你为了她跟广珍格格闹得不愉
快就不好了!
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你被太后讨厌,还有皇上。所以她才不想让你知
道广珍格格欺负她的事,宁可自己受苦。”
永琪太震动了!他握住怜情的手,他凝视着她的眼神里有爱怜、有心
疼,还有感动。
彩云这时含泪的退下了。
“怜情,你好傻,真的好傻”他趋近她,靠在她的耳边。“可是我偏
偏就爱你这个傻瓜。”
他在她的额头印下最深情的吻。
第八章
“怜情,怜情”
怜情缓缓的睁开眼晴,朦陇的双眼慢慢浮现永琪英俊的脸。她想要伸
手过去,摸摸这个呼唤她的男人。谁知道她只是轻轻抬起手,就觉得身体好
痛好痛。
“你不要动!伤口很痛吗?忍着点,嗯?”怜情痛苦吸气的模样让永琪
的心揪成一团。
“你口渴不渴?我倒水给你喝。”永琪飞快的倒水,小心翼翼的扶起她,
一口一口的喂她喝,喝完了水,再将她放平。
怜情喝完水后,伤口的疼痛好像舒缓了一些,身体也不那么热了,昏
沉的脑袋瓜子也清醒了不少。然后,她慢慢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受伤的事了。
她发现永琪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就在她的眼前,她心虚的移开目光,不
敢看他。
“彩云把所有的事统统都告诉我了!”永琪的声音很平静。
怜情畏惧的看着永琪。我要被骂了!正当怜情这么想时,她突然感受
到好像有热热的东西滴在她的手背上,她定神一看,不得了,永琪居然哭了!
“为什么要瞒我?”永琪流着泪,痛苦的说:“你为了我被打、被羞辱,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如果彩云不告诉我这些事,如果我今天没有提早回家,
你是不是预备瞒我一辈子呢!”
怜情看到永琪掉泪,心里又痛又惊。她急忙抹去永琪脸上的泪,咬牙
忍痛比着。
“对不起,对不起。”
永琪握住她的手,低低吼着。“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是全天底下
最没用的男人,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什么皇子、什么十七阿哥,全
是他妈的放狗屁!”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责备自己!看到如此自责、如此痛苦的永琪,怜
情一时忘了自已的伤,就要去抱他的头。她一动,就痛得直冒冷汗。
“怜情!”永琪心急的抱她在怀中,嚷着:“很痛吗?我马上去叫太医。”
怜情虚弱的摇头。她攀住永琪强壮的手臂,微笑的比。
“被你拥抱,比请十个太医来有用!”
永琪湿润的眼晴重新涌上了泪,他小心的、珍惜的抱着她。
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怜情又比着。“永琪,我真的是很对不起你”
永琪深深地看着她。
“不要再说'对不起',好吗?”
怜情点头。
“我不说,你也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永琪微笑的揉着她的头发。“好,我们都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可以再
答应我一件事吗?怜情!”
怜情没有犹豫的点头了。她会答应永琪任何事的,只要是他说的。
“从今以后,无论你受了什么委屈、受了什么欺负,不要再把我蒙在鼓
里了!”永琪轻握怜情的手,郑重的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
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秘密,不是吗?”
“嗯,我答应你。”怜情将灼热的唇贴近永琪,永琪立刻捕捉到她的唇,
两人深深吻着,用他们最深最深的爱。
“小姐,怎么办?十七阿哥好象真的把我们恨死了呢!”一想到上午永琪
捉狂的样子。小凤一直到现在还会发抖呢!
“废话,你不用说我也知道。”黄意宁的情况比小凤好不到哪去。现在已
经快半夜了,她仍然无法入眠。她只要想到永琪可能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
她就紧张害怕得睡不着觉了。
“小姐,依你看怜情被我们打得这么惨,她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呀?”
“哼,她死了最好,我还怕她不死呢”
“怜情要是死了,你们主仆两人都得陪葬!”黄意宁大惊之下回过头,浑
身散发冰冷气息的永琪就站在门口。小凤做贼心虚,脚软站不住的跪倒在地。
永琪怒视黄意宁。本来,他对她还有几分愧疚和歉意,但是现在他对
她只有厌恶。
“我警告过你,不准动怜情。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联合广珍一起折
磨她,我说过只要你动怜情我就会杀了你,难道你-点都不怕吗?”
黄意宁让永琪身上那股怒气吓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她退一步,永琪
就进一步,地害怕得大叫:“你你不要过来,我爹好歹也也是朝廷
命官,你若是伤了我,我相信他不会放过你的”
永琪发出冷笑。“是吗?那我倒要试上一试”
“哇,你不要过来”黄意宁被永琪的气势吓哭了。
“十七阿哥,求你饶了小姐啊!”小凤为了营救主人,冒死抱住永琪的双
腿。
永琪重重地踢开她。“该死的奴才,滚到一边去。”
黄意宁已经退到墙角,无路可退了。眼看永琪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她
受惊的放声大哭,同时吓得尿裤子。
“小姐!”小凤看得膛目结舌,她最高贵的小姐,居然尿了一地的湿。
原本就没有打算动手的永琪得到了意外的收获,用这种方式来羞辱黄
意宁比用其他的方式要来得有用。他哈哈大笑的说:“黄意宁,没想到你也
会有今天,哈哈”永其大笑着离开,留下不知所措的小凤和羞得无地自
容、下半身湿漉漉的黄意宁。
解决了黄意宁和小凤,接下来就轮到广珍了。
第二天早上,永琪没有去上书房上课,他出寓来到宝亲王的府邸,经
过了一番客套应酬,他没有受到阻扰的直闯广珍格格的香闺。
进到广珍格格的房间,只见她正襟危坐的坐在桌前,身边的婢女都不
在,想必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永琪一定会来找她。
见到永琪,广珍美艳的脸立即有了笑容,看她喜悦的样子,好像已经
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了。
“永琪,坐啊!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茶聊天了!”
永琪可没有办法像广珍一样的笑。他冷冷的说,“广珍,我不想跟你废
话.我知道你心里清楚,我今天所为何来吧!”
广珍高傲的站起身,抬起下颚。“是为了那个哑巴吧!她怎样了?还活
着吗?”
永琪狠狠地瞪着出口不逊的广珍,忍耐的说:
“你应该庆幸怜情还活着。因为怜情要是死了,现在的你也会变成一具
死尸!”
“哦,是吗?”广珍轻蔑的笑着。“你想杀我为怜情抵命吗?我的十七阿
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一个格格跟一个哑巴的命,哪能相提并论的啊?”
“对你来说,怜情只是哑巴;可是对我而言,怜情是我的全部,怜情是
我的生命,你才不可以和她相提并论!”
广珍听了身体像是要爆开来,她不接受!永琪是她的,是她广珍格格
的,只有她能爱他,也只有她才配得到他的爱呀!
“永琪,你到底是怎么了啊?那个哑巴是什么东西,你竟如此护着她?”
她冲了过去,捉住永琪的手。“永琪,”你快醒醒吧!不要再被她迷惑了!我
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她摇着永琪的手说。
永琪面无表情的拙出自己的手。“该醒的人是你才对吧!让我清清楚楚
的告诉你,我爱怜情,就只爱她一个人,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爱上任何一
个女人了,当然,你也不例外!”
可恶!失望至极的广珍欲打永琪,手才挥了一半就教对方牢牢的抓住
了。
“永琪,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指婚的元配啊!”她大吼大叫的。
“我真正的妻子只有怜情一个人!”永琪放开广珍,平和的说:“广珍,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我无法爱你,也不能给你幸福,为了你自己好,
你何不去请求太后要皇上收回指婚的成命呢?”
“你休想!”广珍失声叫着:“你是我的,我为什么非把你让给那个哑巴
不可?可恶,我才不干!我
要太后为我做主”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永琪太清楚广珍的想法了。他目光炯炯的看着
她,沉声地道:“你要是有这个企图,藉太后或皇上的手来拆散我跟怜情,
不要怪我丑话说在前面,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敢!”广珍纵使被永琪布满杀气的眼睛看得心里直发毛,她还是挺
起胸膛不肯认输。
“是吗?”永琪冷酷的一笑,转身就走。
“永琪?”广珍哀凄的一喊,永琪竟然回头了。广珍心中又燃起一丝的
希望。
“看在怜情为你求情的份上,这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是若还有
下一次的话,若你敢再动怜情一根汗毛,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