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契约皇妃两相欢:为君解罗裳

契约皇妃两相欢:为君解罗裳第2部分阅读

    ,一排官兵从里一字向外排开,急忙闪到了一边的石狮后面,探出一双灵活的大眼眨巴眨巴的望着。

    解暴富对走在前面的人躬身哈腰:“大人慢走,大人慢走。”

    “哈哈,解员外请留步吧,下官答应的事情,一定勉力为之。”

    “谢大人,谢大人,有老大人费心了。”

    解暴富觉得眼前的黑影没有了,想是知县大人已经走了,刚想直起身子,忽听得解罗裳语出惊人:“爹爹,平身了。”

    一张老脸顿时由红转黑:“你这个不孝女,又穿成这样不伦不类出去惹祸了是不是。”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悍父无弱女,上梁不正下梁歪,爹爹该自我反省才是。”解罗裳脚未歇,语未停,直接把老父气的暴跳如雷。

    “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我回来了。”

    “裳儿,你回来了啊。”

    “哎呦,裳儿快来,二娘有好东西给你。”

    “裳儿过来让三娘抱抱,可想死你了。”

    “哎呀,咱们的小祖宗回来了啊,快快快,香兰上茶。”

    “把厨房刚做的点心端出来。”

    解罗裳撩袍进入花厅,这里香烟袅袅,红纱漫漫,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珠环翠绕,见解罗裳回来了,皆迫不及待的叫起来,生怕落了人后。

    解罗裳依言偎近正在刺绣的美貌娘亲的怀中:“娘。”

    伸出一指兰花,解夫人宠溺的念道:“裳儿,你又出去胡闹了,在家里呆着不好吗?”

    解罗裳吐吐丁香小舌,抱着娘亲的身子微微摇晃,撒娇似的说:“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裳儿就是活泼好动嘛,你让裳儿呆在寝楼里,会把裳儿逼疯的。”

    “胡说,说什么傻话呢。”听到解罗裳说这么不吉祥的话,解夫人急忙轻斥。

    “嘻,就知道娘最好了。”解罗裳卖乖。

    解夫人无奈摇头。

    “裳儿,快来,到二娘这里来,今儿个二娘手气不顺啊,来,你来给二娘涨涨运。”

    “谁说裳儿要去你那里的,裳儿,到三娘这里来。”

    “我说裳儿该帮我才对。”

    “都别争了,裳儿爱去谁那里就去谁那里吧。”

    解罗裳粉面含笑的走过去,扑倒在这些正好凑一桌马吊的娘亲们身上,一个个揩油。

    “二娘,你刚刚不是说我东西给裳儿,东西呢?”解罗裳也不客气,伸出一双修长的白玉小手,直接讨要。

    “你个不客气的孩子,来,这是二娘前些个时候知道你要回来了,特地命人打造的金玉镯子哦,先戴上看看喜不喜欢。”一只雕满龙凤呈祥的镯子纯金镯子立刻进了解罗裳纤细的皓腕。

    流光溢彩,满目光华,“哇,好漂亮啊,谢谢二娘。”解罗裳毫不吝啬的在二娘脸上大大的“啵”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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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报名

    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的脸马上就沉了下去,二夫人傲视群芳,享受着解罗裳的按摩带来的舒适。

    眼见其他几位娘亲脸色不善,解罗裳连忙拍马屁:“三娘四娘五娘,你们别停啊,继续打,我待会一个一个看。”

    几个美貌的妇人这才缓过神色来,继续厮杀。

    解罗裳咂舌,这帮娘亲真是吃饱了撑的,嫌日子太空,真为自个儿的老爹悲哀,竟然娶了一帮妒妇,不过要不是自己的娘亲紧紧遵守着女子的三从四德,又岂会有这帮妒妇进门呢?

    所以她誓,这辈子要找一个只爱她一人的男子,如果不是,即使她再爱那个男子,也会抽身离去。虽然娘亲没说,但是见惯了娘亲的闺中寂寞,她,不会傻到再去做第二人。

    好在娘亲肚子还算争气,替解暴富生了个女儿,不过这也只能说明其他娘亲的肚子太不争气,这么多女人竟然蹦不出一个子来,又或者该说是她自己的老爹太无能?要不然这么多姬妾难道都是摆着好看的吗?

    “裳儿,你给我过来。”解老爹姗姗来迟,圆滚滚的身子走得真够慢的,解罗裳都马屁拍完了,又坐下喝了一盏茶,她老爹总算来了。

    解罗裳一袭飘逸的男装,放下茶盏,又把头上飘到前面的束带撂回后面去,才打开折扇扇啊扇的,颇有煽风点火的意味,看的解老爹吹胡子瞪眼。

    “老爹,你又干了什么无良的勾当需要我帮你收拾啊,”解罗裳语出惊人,但是口气却清淡的清茶水一样。

    解夫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宠溺的瞪了解罗裳一眼:“裳儿,怎么这么跟你爹说话呢,好好说。”这丫头,在外都也惯了。

    “是,娘。”解罗裳装模作样的作揖,“那请问爹爹有什么大事要向咱们宣布呢?”解老爹气急败坏:“你每天穿的这么不伦不类,简直丢我解暴富的脸,你……”

    “爹,我这样出去又没打着你解员外的名号,谁会知道你解员外多了这么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放荡不羁随性洒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俏公子啊……”解罗裳话还没完,旁边的几位夫人已经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解罗裳的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活得说成死的。

    的确,解罗裳穿男装实在是够俊的,也不知道这出去招摇一圈,又骗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啊。

    “再说了,爹啊,你都不知道倚翠苑的花魁柳诗诗……”解罗裳继续高谈阔论,时刻注意着老爹的脸色,果然,解暴富在听到倚翠苑柳诗诗时脸色大变。

    二夫人三夫人眼尖的留意到解暴富骤然变天的脸色,嗅到了一丝端倪,这妒妇人也不是白当的:“裳儿,这个花魁柳诗诗是不是很多男人喜欢啊,比如……”比如你爹。

    二夫人这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解暴富截去了话头:“咳咳,裳儿,别转移话题,我告诉你,我已经给你报名参加三皇子正妃的甄选了,接下来你在家里给我好好呆着。”

    “什么?”摇曳的玉骨扇差点从手中滑落,解罗裳一蹦三丈高。

    012放狗

    “什么?”摇曳的玉骨扇差点从手中滑落,解罗裳一蹦三丈高。

    解暴富浓粗的眉毛不悦的拧起,喝道:“裳儿,你……你像个什么样子,快给我坐下。”肥脸怒红,可见气的不轻。

    温顺贤良的解夫人立刻帮自己的老爷拍背顺气,解夫人一向以夫为尊,见此情况当然也免不了指责解罗裳几句:“裳儿,谁教你的可以对爹这么无礼的?”

    解罗裳不理,径自对解暴富咆哮:“你说你给我报名参加三皇子正妃的甄选?就是那个外界传言体弱多病的三皇子?”

    “是,”解暴富嘶嘶低喝,这个不孝女起狠来还真是怪可怕的。

    “解暴富!”解罗裳声嘶力竭的大叫一声,“你卖女儿啊。”

    解暴富气结于胸,郁窒难消,又闻解罗裳这大不敬之语,终于右掌啪的拍案,转手拿起桌上的那盅茶杯使劲丢在地上打碎了。豹眼欲裂,厉叱道:“你想气死你老爹吗?”

    “我……”解罗裳刚想上去再跟自己的老爹理论,没想到手跟身子都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二夫人急急的拉着解罗裳的手不让她动:“裳儿!”

    不仅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也上来帮忙,钳制着解罗裳不让她动,而解夫人则是扶着解暴富,身怕他气的倒下去。

    “二娘三娘四娘五娘,你们给我放手。”解罗裳其实要挣脱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亲的钳制易如反掌,不过她怕自己不小心误伤了她们,遂只能耐着性子,压着怒火,不让自己轻易爆。

    “不行,裳儿,不可对你爹无礼。”这二夫人虽然善妒,但也是书生书香门第,要不是家道中落也不至于落得给解暴富做小妾的命,是以还是明白几分父女纲常的伦理。

    “二娘,放手了,我不会要了我老爹的命的,我回房。”解罗裳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最后还不忘死命瞪了解暴富一眼。

    几位夫人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放开了解罗裳。只是解暴富被解罗裳这一吼,当下怒气更甚,对着解罗裳翩然远去的背影喊:“下月初八的甄选,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解罗裳脚步未歇,想对解暴富的话充耳不闻,但是忍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嘴:“我说不去就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身形一转,已经落入了自己的翠微小筑。

    珠帘响动,纱曼重重,幽香阵阵,解罗裳疾步步入自己的香闺,她的闺房素雅朴淡,墙上只挂着一幅山水图,一架古筝放在房间中央,古筝旁有一个长颈花瓶,仿佛一位美人盈盈而立,一道屏风把古筝拦住一半,外面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条春凳。入内,除了一张古典的楠木锦床再无其他。

    未换衣,未拖鞋,解罗裳直接把自己抛在了雕花大床上。

    若儿匆匆赶来:“小姐,你怎么了?”神色颇着急。

    解罗裳被严重打击,正在气头上,美颜薄怒,叫:“若儿,关门,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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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小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悦来楼。上京城最大的客栈,正午时分,人满为患。

    这悦来楼的掌柜风清秋虽然年届三十,但是还是风韵犹存,腰肢款摆,芙蓉纤手一出,那可是魅力惊人,是以每日用膳时分,只要风清秋往门外一战,自然是客似云来。

    说到人满为患,风清秋冷眼一瞪,推推没精打采的挂在柜台边的解罗裳。

    “喂!你好歹也穿着小二服,去帮忙招呼客人,顺便看看有没有情报可以收集,别让老娘一会儿跑堂,一会儿收账忙个不停!”

    解罗裳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秋姨,师傅找我来的,又不是让我给你打杂来的,不去。”让她堂堂无伤宫的少宫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银狐公子”去伺候那帮臭男人,这要是被人知道,她还怎么混啊。

    “去,”风清秋踢了她一脚,好在有柜台挡着,人又多,没人听到解罗裳的叫唤,“秋姨,疼了。我穿小二服那是为了掩人耳目。”

    “姑奶奶,那你就做点符合你现在身份的事情来掩人耳目吧。”风清秋老实不客气的赏她脑瓜子一记。

    “不去,我想去倚翠苑。”我想去找我的诗诗小娘子啊,解罗裳闷得很,昨天一回到家就碰上那该死的老爹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不恨啊。要不是昨晚接到师傅的飞鸽传书,她早就半夜溜了,哪还会在这上京城呆着。

    “你个死丫头。”风清秋刚想作,就听到有人喊:“掌柜的,算账了!”

    “就来了,”风清秋转头应道,随手一挥,“去去去,哪边凉快那边呆着去,看宫主来了怎么收拾你。”

    风清秋气得不行,这小祖宗在宫里就不安分,到了这里也竟给她找麻烦,要不是知道她家太有钱,时不时的需要她慷慨解囊一下,哪会容的她这般逍遥。

    解罗裳垂头丧气的走向头等天字号厢房――那里凉快。

    “店小二!”

    解罗裳刚想举步上去,就被人叫住了,意兴阑珊的望着喊住她的客人。

    “再来盘烤鸭!”

    “你还吃啊?待会儿还想不想出去了啊?”啧啧啧,他那肚子都比即将临盆的孕妇还要大了,还吃,待会儿连门都要出不去了。

    胖客人听了大怒:“嘿!让你赚钱,你还嫌弃多?”

    风清秋听到争执声,赶紧过来,“哎呀,徐老爷,您堂堂上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跟一个小厮计较呢?”

    徐老爷冷哼一声坐下。

    风清秋用眼神示意解罗裳快道歉。

    解罗裳心里不爽得很,正想找人泄,哪会乖乖就范,明摆着找茬:“哎,我是为了他好哎!都胖成这样了还吃?等着上供桌吗?”

    “你……”可怜的徐老爷人胖气粗,肥肥的手指比着她半天,却“你”不出来。

    “你什么你,管好你自己吧,要打架是吧,来吧。”解罗裳见他那蠢样子,纯粹是为了找乐子,说话毫无顾忌。

    “呸呸呸!”风清秋赶快圆场,“你这瘟神给我进去吧。”一脚将解罗裳踹上楼梯,“徐老爷,别气别气,我叫厨房多送两盘烤鸭出来给您赔罪。”

    “这还差不多!”徐老爷悻悻然坐下。

    解罗裳唉声叹气的走进比较凉快的头等厢房,没想到一身白衣的花月容与她最贴身的四个侍婢已经安稳的坐在桌子边上。

    解罗裳惊喜交加,扑上去甜甜的叫了声:“师傅。”

    四个侍婢轻盈蝶舞的福身:“拜见少宫主。”

    014丝帕

    上京城中,雪下松枝显青眼。群芳未开,犹见几株红梅露凝香。天字厢房内,炉火旺盛,飘香四溢,花月容一身白裘绒袍,脸上蒙着白纱,四侍女皆是白纱裹身,一堂素雅绝伦。

    只可惜这一卷美轮美奂被解罗裳这突如其来的厮破坏殆尽。

    花月容轻抚靠在她身上的解罗裳,笑得满脸温柔慈爱:“裳儿,你怎穿的这身打扮?”解罗裳一向爱美,衣非绫罗绸缎不穿,花月容委实好奇今日她何以如此牺牲?

    “为了掩铃盗耳。”解罗裳不想过多的解释,只是这小二服穿的真是不舒服,扎的她肌肤生疼。

    花雨容与四侍婢轻笑。

    “那先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莫说解罗裳穿的不习惯,她看的也不习惯。

    “好。”

    约莫一刻钟后,解罗裳自内厢房步出。淡黄夹袄,月白儒裙,一只玉簪绾起如缎的青丝,一身素净打扮,解罗裳漫步而来。

    花月容心神一凛,四侍婢美目不见转动,都被这天仙似得人儿吸引住了。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深,不知心恨谁?花月容看着解罗裳自精美珠帘后走来,突然想起这哀怨的诗词,不知心恨谁?是真的不知吗?

    曾经她也这般韶华正盛,天真烂漫,可如今只落得两泪涟涟,嗟叹无数,她当真要把裳儿送去那个食人的怪圈吗?花月容的心有点动摇了。

    解罗裳被她们盯得好不自在,她以前不是都做这身打扮的吗?难道是衣服穿反了吗?

    “师傅,裳儿衣服可穿错了?”

    花月容被解罗裳这小心翼翼的语气逗乐了:“没有,裳儿长大了,出落得越动人了,师傅高兴。”

    原来是这样啊,知道了缘由,解罗裳又是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本性,把袖子甩得猎猎生风,掀开衣摆坐在花月容的对面:“师傅这次找裳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吗?”

    花月容止不住的摇头叹息,这裳儿真是夸不得,“裳儿,如果为师求你一件事,你可会答应?”

    解罗裳被花月容郑重的语气吓着了,急忙应道:“师傅对裳儿极好,莫说一件,就是十件裳儿也会答应的。”

    花月容摇摇头:“裳儿,此事非同寻常,你对为师有救命之恩,若是你不答应,为师绝不会勉强的。”

    这么严重?解罗裳心有戚戚焉,但是她最见不得花月容那一脸无助的样子,收起锋芒,花月容给世人的就是一个柔弱女子的形象。

    “师傅说吧,不管是什么,裳儿都会答应的,要不是师傅,裳儿搞不好现在就是那牢笼中的金丝雀。”

    可是师傅就是要把你送进那更加富丽堂皇的牢笼啊,花月容在心底对解罗裳说。

    “你可知道这方丝帕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花月容自怀中掏出那一方锦绣的丝帕,放在解罗裳的面前,这一直是她最珍爱的丝帕。

    解罗裳轻摇臻,她确实不知。

    “那你可看了如今还高悬在城墙上的皇榜?”花月容又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这个解罗裳自然是知道的,她老爹还帮她报名了呢,说起这个就有气:“看了。”

    “那如果师傅要你拿着这方丝帕进宫参加三皇子正妃的甄选呢?你可愿意?”

    015调戏

    “什么?师傅你也要我去参加那个什么三皇子的甄选?”解罗裳的秀眉微微隆起。

    花月容蒙着素纱的面看不出表情,只是淡然的道:“还有人逼迫你去参选吗?既然裳儿不愿意,为师不会勉强的。”

    解罗裳的雪白的贝齿轻咬着自己的红唇,满心愧意的喊:“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裳儿,师傅明白的,你是不愿意受那皇宫牢笼的拘束,如果把你送进去无异于折了你的翅,你会痛不欲生的。”花月容道出了解罗裳的心声。

    解罗裳志在率性而活,生性不羁,又岂会甘愿进宫为妃呢,可是求她的人是她一向敬重的师傅,如果是自己的老爹,她可以一口拒绝,但是面对花月容的请求,她却没办法那么潇洒的拒绝。

    接过师傅手中的那一方丝帕,解罗裳视死如归的说:“好,裳儿答应师傅就是,下月初八进宫参选。”心,有多少的不甘,无人知晓。

    只是一旦答应,她便无路可退。这一去,人生都将大变样,或乏味,或沉寂,或又是另一番景象,无从得知,前途茫茫。

    花月容细长的眸子精光乍现,她知道解罗裳一定会答应的。

    “那好,裳儿,你拿着这方丝帕,如果你顺利雀屏中选,这就没用了,你好生带在身边,也许哪天它还能救你一命,如果你没选上,你就拿着这个去见龙络帝,他会明白的。”花月容细细交代着。

    解罗裳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方丝帕竟然会是皇宫里流出来的,还跟当今圣上有关系,那师傅呢,她又是什么身份?

    “裳儿,什么都别问,现在师傅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花月容阻止了解罗裳即将出口的询问。

    “那裳儿进宫该干什么呢?”这个问题总得知道吧,要是没什么目的她进宫干吗去。

    “师傅要你尽心尽力帮助三皇子,如有必要,助他夺权。”花月容面对解罗裳细细叮嘱。

    夺权?竟然要她进宫去夺权?那个政治权利的漩涡,进去了,还能完好吗?解罗裳心底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是沉静如水。

    “好。”解罗裳嘴里应承道。

    “喂,好狗不挡道,劳驾让让。”从师傅房里出来,解罗裳正欲往外走去,可是偏偏楼梯上正有一对主仆上来,是以,解罗裳口气不善。

    “没事,”为的男人露出白牙,阻止了后面的小厮,尔雅抬手,“小姐请慢走。”

    一抬眼,解罗裳才现面前的男人干净清爽,斯斯文文,一袭宝蓝色的绸纱穿在他身上正好完美的展现了他的俊逸洒脱,他的笑很温和,像春风般和煦,让人不由得神清气爽起来。

    “哼,居然敢说我家主子是狗,没见过这么没修养的小姐,”男人后面的小厮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声音大的刚好只有他们三人听到。

    解罗裳脸不红气不喘:“承认。”

    风清秋一回头就现解罗裳与她的贵客正剑拔弩张的对峙,吓得老命又跳了几跳,说是贵客,那是因为这个公子出手极为大方,待人也不错。

    “我的小姑奶奶,你要是没事,就快走吧,别妨碍老娘做生意。”风清秋急急忙忙跑过去,想赶走解罗裳,免得把她的贵客都得罪光了。

    解罗裳青丝绫罗,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却非要噙着那狐狸一样的笑容,看得人心里毛骨悚然:“这位仁兄身材不错,可以考虑给秋姨坐堂。”

    风清秋差点晕倒,解罗裳算不算公然调戏良家男子?

    016尹拓

    “你……”男子后面的小厮又想作,只不过是被男子拦住了,悻悻然闭嘴。

    “三爷……”

    尹拓温文一笑,但是怎么看那笑都不及眼底,气定神闲得道:“小姐请……”说完身子微微向内靠,给解罗裳让出一条道

    “谢了。”然后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一个姑娘家,摇着把折扇走在大街上,那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三爷,”尹拓后面的小厮气不过,想出声抱怨。

    “算了,墨云,别多事,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咳咳。”尹拓一说完就开始咳嗽。

    小厮墨云再也不敢乱说话,急忙拍拍尹拓的背:“三爷,咱们快上去吧,屋子里暖和。”

    原来他就是当今三皇子尹拓。那个贴皇榜甄妃的三皇子。而他身后做小厮打扮的墨云,就是三皇子的贴身护卫。

    两人遂步入厢房,隔绝了一帮探头探脑的人物。

    ――

    一入帝王家,便如堂前花。一朝风雨至,可堪新枝?

    初八。大选。

    解罗裳一早就被若儿从床上挖起来,进行梳妆打扮。

    若儿小心的服侍解罗裳宽衣、沐浴、更衣、梳妆,画眉、抿唇,绾起满头青丝,插上金镶玉的步摇簪,额上贴着一朵淡金色的梅花,鲛绡淡黄柔纱外衣,紧身白绸内衣,内衣胸前有大朵的粉色蕴结团花,披上淡绿的好像初春,似有若无的草色一样的轻纱披帛。

    凤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白雪的肌肤透出淡淡粉红,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娇艳欲滴,腮边两缕丝轻柔拂面,凭添几分动人的风情,明眸善睐,泛着慧黠的光芒,柳腰不及盈盈一握。解罗裳美艳不可方物,竟把若儿自己的也吓着了。

    “小姐,你好漂亮啊。”若儿轻声的喃喃自语,盯着解罗裳的雪肤玉颜愣愣出神。

    解罗裳抬眼,东看看西看看,长得还不错,只是这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啊,“若儿,你干吗给我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啊,太不像话了吧。”

    哐当!月白的玉梳从若儿的手中的滑落:“小姐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话,就这么坐着就好呢,若儿敢保证要是你不说话,你一定是艳冠群芳,魅力四射。”若儿无奈的拉过解罗裳,把她按在椅子上。

    “要是我开口呢?”若儿说的是她不开口,要是她开口会怎么样啊,会被群芳压死?不是她压人,就是她被压咯。

    “……小姐你还是不开口的好。”

    “裳儿,你好了没有,宫里的车来了,你快点啊。”解老爹今天竟然健步如飞,冲进来催促解罗裳,说实话,他这个女儿同意进宫去参选,他还真是太意外了。

    “吵什么吵,这么急,你自己去啊。”解罗裳当然不会让她老爹去,只是气不过。

    “你这个不孝女,在宫里可别这么乱说话,要被杀头的啊。”解老爹没空跟解罗裳生气,生怕她出了纰漏,有什么闪失,不放心的交代着。

    解罗裳撇撇嘴,这老爹还是挺爱她的啊,遂笑着说:“知道了,老爹。”

    017本性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解罗裳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果真如老爹所说,人挺多啊。一出解家大门,解罗裳就被州府派来的马车迎进了车内,车内已经坐了三个打扮的脂粉溢香的女孩,不消说,都是美女。

    美女渐欲迷人眼。解罗裳洒脱的钻进车内,在唯一的空位置上坐下来,四个女子,左右两边各两个,安排的倒甚是巧妙。只是解罗裳那一袭轻帛,穿的?般不习惯。

    马车飞快的往皇宫方向奔去。车内,四个女子暗自打量。

    解罗裳对面的女子有一张姣好的面容,最主要的是她有一双勾人的桃花媚眼,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眸子,解罗裳被瞧一眼,瞬间心潮澎湃,馋样毕露,眼睛亦是毫不客气的盯着对面的女子猛瞧,猛吃豆腐。

    本来对面的女子是在打量解罗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解罗裳看了几眼,她却突然有了心悸的反应,勾人的媚眼更加柔媚,害羞的下了头,拿着帕子的手也不安的搅动了几下。

    解罗裳面不改色,但是肚子里却笑翻了天,她似乎真的男女通吃,很有魅力呢。

    “在下解罗裳,无权无势亦无背景,还请各位美女姐姐多多关照。”解罗裳竟似男子一般坐在位置上跟各位女子作揖。

    几个女子本来都面色冷淡,她们是进宫参选的候选人,三皇子的妃位只有一个,亦只有一人可以雀屏中选,那么自然的,她们就是相互争夺的劲敌了,不冷言冷语的嘲讽你几句,那是客气了,何尝能像现在一般就被解罗裳的三言两语夸的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呢。

    “解罗裳?那不是脱衣服的意思?”解罗裳对面的媚眼女子狐媚的眼神一瓢,自个儿先笑出了声。

    “扑哧――”车内的三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就连解罗裳自己,也跟着张嘴傻笑,“是啊,我就是脱衣服,姐姐好见识。”

    一车互不认识的女人,就因为解罗裳这句脱衣服的意思笑得好不欢,冷淡的气氛一下子被冲淡了。

    “我叫纳兰翠晴,我爹是礼部侍郎纳兰其。”媚眼女子止住笑,便跟着介绍自己。

    解罗裳点头,礼部侍郎纳兰其,这纳兰翠晴的后台不大不小,一句话总结:没戏。

    “我叫素兰贞,我爹是兵部尚书素扬。”解罗裳旁边的女子穿着素白的绸纱,小声的介绍自己。

    素兰贞,好名字啊,真是人如其名,够素,够兰啊,至于是不是够贞,那就待她未来的夫君自己去验证了。

    “姐姐,你呢?”解罗裳问坐在她斜对面的女子,不过她有个毛病,见着喜欢的女子不是喊娘子,就是喊姐姐,以此套近乎,拉关系。说好听点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难听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解罗裳选择前者。

    018琦微

    翠叶藏莺,朱帘隔燕,炉香静逐游丝转。

    “我叫琦微,我爹是翰林院院士琦新,”犹如空谷幽兰,琦微清脆的嗓音回荡在小小的车间内,似乎卷起了帘幔,解罗裳听得一阵陶醉。

    “翰林院院士,正一品太傅,”纳兰晴翠掩住小嘴惊呼,这琦微看起来也只是眉清目秀而已,没想到竟然能搬出这样的家世。

    “是的,正是家父。”琦微一身蓝紫色素纱,头上只是简单的环佩了几只玉簪,几句话说的不重,但却极有分量。

    一品太傅?解罗裳咋舌,这些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有来头啊,看看她们,再看看自己,她是不是应该感到很羞愧啊。

    窗外景物飞快往后退去,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嗒嗒作响,一眨眼,她们的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

    “各位姑娘,文定门已经到了,请下车吧。”驾车的公公掀起轿帘,请她们四人下车。

    “啊,这么快啊,”解罗裳快人快语,引来几个女子的侧目,正常的女子是绝不该如此粗鄙的,她解罗裳明显不是正牌的大家闺秀出身。

    “好了,各位姑娘,咱们就送你们到这里了,你们去那边排队,宫里的姑姑会安排各位姑娘的住处的。”带他们来的公公微微一欠身,待她们落地,便驾着马车往宫里驶去。

    解罗裳这才现不时的有马车带着一车一车的姑娘在这里下车,原来这是宫里的马车去接各地的姑娘,然后到这里来汇总啊。

    “咱们去排队吧。”素兰贞招呼大家一起跟上去,前面已经排起了老长的队伍,宫门口一个公公拿着花名册在点名登记,写一个,放一个。

    解罗裳怎么看怎么象难民领米的场景,如果她是路人,看到这样的盛况肯定会好奇的张望几眼,可是现在她是被观赏的对象,说不出的别扭啊。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今年几岁?”解罗裳这才知道自己被眼前这尖声尖细的公公点名了。急忙一一作答。

    “你就是解罗裳?”公公突然抬起头问道。

    “额,是的,”解罗裳讷讷的点头,她的名气会有这么大,“公公有事吗?”

    “恩,没什么,秦姑姑,这里有个小姐劳烦你带一下。”说完就把解罗裳交给了一个穿着宫装,看起来颇有年纪与地位的姑姑。

    噶,还搞差别待遇啊,解罗裳见其他女孩明明是跟着另一个姑姑走的啊,为什么她要跟这个看起来比较高级的姑姑走啊。

    “恩,这位小姐,你到旁边等一下。”秦姑姑穿着一身素淡的袍子,看也不看解罗裳就让她与旁边的几位艳丽的女子站在一起。

    “我叫琦微,”解罗裳百无聊赖的看着站在她后面的琦微进行登记,素兰贞与纳兰晴翠已经被其他姑姑带进去了,现在就只剩下她与琦微了。

    “姑娘可是琦新太傅的掌上明珠?”

    “是的,”琦微微微福身,端庄的点点头。

    “恩,不错,跟秦姑姑去吧。”

    019丫鬟

    春风不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

    落日熔金,彩霞满天。

    夕阳的余晖带着春日的几许冷意,透过雕花木窗,斜斜的洒进茹婉苑中。这里是秦姑姑安排解罗裳与琦微的下榻之处。

    茹婉苑,苑外草木池石,九曲流水,蜿蜒回廊,绿茵凉亭,无不透着玲珑心思;苑内绿纱蒙窗,玉珠垂帘,两间闺房,一张小案,案上一架古木凤琴,案前两张青竹圈椅,寂寞宫廷,怕是许多芳心便是在这里慢慢凋零的吧。

    古木凤琴通身剔透,白玉香炉袅袅飘着静香。金色夕阳折射到琴架上。

    琦微蓝紫轻纱裹身,晶莹灿亮,半透明的衣袖隐约露出藕色皓腕,紫纱轻动,亮的耀眼,纤细的指尖下流泻出优雅的韵律,琴声与绕空中,她的脸孔趟过淡淡的哀思,不知心在想谁。

    琴声戛然而止,琦微站起身来。解罗裳看向门口,秦姑姑带着两名宫女走来。

    “给两位小主请安,”秦姑姑的嗓音总是淡漠的疏离,恭谨却客气,“奴婢给小主送来两名宫女。”

    “秦姑姑,起来吧。”琦微答道,“在这宫内,一切都要劳烦姑姑了。”说完竟然拔下头上的一只碧绿玉簪递到秦姑姑的手中,这秦姑姑竟也面不改色的收下了,“谢小主。”

    解罗裳无奈,她全身上下似乎只有二娘给的那只金玉镯子值钱一点,遂入乡随俗,一运劲,镯子已经套在了秦姑姑的手上:“还请姑姑收下。”解罗裳也朝秦姑姑略一行礼。

    “绿波,红蔷,给两位小主请安,以后她们就是你们的主子了。”

    “是,绿波(红蔷)给小主请安。”

    “起身吧,以后绿波就跟我,红蔷就跟罗裳吧。”琦微颇具大家闺秀风范的宣布道。

    “好,红蔷就跟我了。”解罗裳无异议。

    “时候不早了,两位姑娘好生歇着吧,奴婢告退了,这茹婉苑曾是当年慈佑皇后选妃前入住的院落,亦是如今三皇子的母妃?住过的地方,希望能为两位小主带来好运。”秦姑姑说完便退下。

    解罗裳与琦微对望一眼,琦微便欠身带着丫鬟绿波进入了自己的闺房。

    哎,这妃位的争夺当真激烈到如此?解罗裳虽郁闷进了这皇宫大内,连个说话的贴心人都没有,倒也不甚在意琦微的态度,她自得其乐的很。

    “红蔷,咱回房。”

    020皇上

    流云飞浅过,无处觅尘埃;棋残本无计,书尽但非才;裙乱舞,步醉意阑珊。

    甄选。

    清晨。亭台流水,绿树研花,空气中流淌着忙碌的气息。

    窗户微开,轻风柔柔吹动解罗裳的梢,一袭白衣被淡淡阳光照耀得温柔如水,流泻出道道金光。明眸善睐,轻叹身子,凝望对面的红砖绿瓦,解罗裳微微叹气,今日,她就要与各位美女争奇斗艳一番,而且是志在必得。

    “小主,秦姑姑来催了,咱们快去吧。”红蔷把最后一只蝴蝶细簪别在解罗裳的间,满意的看着解罗裳。

    小巧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明媚的大眼,当眼波流转时顾盼生辉,解罗裳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柔软的衣料,娇红的绫罗包裹着玲珑的身躯,绣花的繁复精致,娇艳的牡丹修在领口、袖口,花瓣粉嫩鲜艳,栩栩如生,衬托的她的脸儿更红润,胸前的珍珠项链,更玉润星园。

    “走吧。”哎,解罗裳拿着师傅的那方丝帕任命的站起来,若儿说她不能多说话,这样会破功的。

    在门口见着了琦微,她也同意是盛装打扮,到处把她那高贵的清华气质完全衬托了出来,真是个强大的对手啊,解罗裳偷偷对自己吐吐舌。

    秦姑姑把解罗裳与琦微带到一处人声鼎沸的宫殿。宫殿的大门上只挂着一块横匾,上面是三个漆黑的大字――如意斋,字体苍劲,笔墨却粗重,在日光下看起来大气磅礴,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磨丝缝砖墙,屋顶盖着黑色琉璃瓦加绿剪边,前后出廊,纜|乳|苤?甲笆斡新躺?牡卣蹋??械拿拧4啊18?计岢陕躺???艘怨叛徘逍轮?小?br/>

    “小主们,这边请。”解罗裳与琦微来的时候,宫内已经站了好几排佳丽,秦姑姑带着她们一路畅行无阻地穿过一道拱门,拱门内是一宽大的庭院,庭院之中有古树浓荫,阳光穿透树隙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小光圈,风吹树动,光影摇曳,犹如微波荡漾的湖水,环境宜人。

    一把紫玉金龙雕花的座椅,一张白玉雕成的玉案,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