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相思系有时

相思系有时第9部分阅读

    想办法,可是周翊茜是沈朗伟的女儿,周翊茜的工作他没有办法干涉,帮我跟翟闵说声对不起。”

    赵有时无所谓道:“翟闵没事,他本来就喜欢在外面办公,姐,这跟你无关,沈朗伟需要一个自己人去木子科技,难道把他九岁的儿子招进公司?”

    赵有为勉强笑说:“这样也好,你也别整天想着打工,专心学习最重要,寒假总共才一个多月。”

    赵有时笑眯眯点头,看一眼时间,问道:“沈道哥哥怎么还不来,还剩下一个汤,我现在去煮。”

    “我打个电话问问。”

    今天沈道来赵家吃晚饭,赵有为已备下一桌菜,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她拨通沈道电话,沈道说:“我再过半个小时出发,你们先吃起来,不用等我。”

    沈道挂断电话,面前的茶已经冰凉,沈朗伟让佣人再沏一壶来,语重心长道:“是那个赵有为?小道,赵有为当初进公司,是我亲自批示,她是一个优秀的姑娘,各方面能力都十分出色,不比寻常人差,但是我们沈家,不是寻常人家。”

    新茶送来,沈朗伟亲自替沈道斟上,说:“你爸妈听说这件事,快要急出病来,茜茜说她喜欢你,你爸妈知道之后很高兴。我看着茜茜长大,知道她被她妈妈宠得无法无天,所以我不会干涉你和茜茜的事情,但假如你非要和赵有为在一起,那不如换成茜茜。”

    沈道走出书房,周翊茜已经等在客厅,见他下楼,她冲厨房喊:“梅姨,今晚加菜,沈道在这里吃饭!”

    沈道喊:“梅姨,我走了,不吃饭!”

    他还没走到门口,周翊茜立刻跳起来抱住他的胳膊,说道:“你去哪里,我难得来这里一次,你饭也不吃就要走?”

    沈道用力抽出胳膊,冷笑一声,刻薄道:“我怕你在菜里下毒,也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

    周翊茜后退两步,不敢置信:“沈道,我是周翊茜,跟你在澳洲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周翊茜!”

    沈道走出门,头也不回:“未来十年二十年,我会和赵有为生活在一起。”

    那天以后,周翊茜成为酒吧常客,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喝醉后就在酒吧大喊沈道的名字,友人拉不住她,次次都求救沈道,沈道却不理会,周翊茜痛哭:“他不理我了……”

    哭完去舞池跳舞,动作劲爆赚足眼球,边跳边喊“沈道”,有人比她还疯疯癫癫,跳舞时打电话,声音几乎是喊出来:“大哥,大哥,你最近总是不出来,我在杨哥的场子里,你过来啊!”顿了顿又喊,“赵小时是不是在你边上,我听见赵小时的声音了,让她也过来啊,李解也在,李解想死她了!赵小时,让大哥过来,让翟闵过来!”

    周翊茜冷笑,东倒西歪去撞旁人,没多久就让一个男客人蹭到了蒋方瑶的臀部,蒋方瑶喝醉,立刻大呼小叫喊非礼,转眼一团乱。

    周翊茜和友人摇摇晃晃走出舞池,吧台边有个男人狠掷烟蒂“呸”一声:“这个臭婊|子,谁也不许去管,以为傍上杨哥就是根菜,老子今天就弄死她!你们几个过去,一起帮忙揍她!”

    “大刘哥,这样不好吧,她是杨哥的朋友。”

    “老子还是杨哥的兄弟呢,被那臭婊|子打破头的仇还没报,他妈的还敢报警!你们几个去不去,滚,都滚过去!”他刚吼完,面前突然多了一杯酒,愣愣看去,是一个美女。

    周翊茜道:“一起喝一杯?”眼神清明,丝毫不见醉态。

    酒店包厢里,翟闵挂断电话,赵有时小声问:“蒋方瑶没有怀疑吧?”

    “她醉疯了!”翟闵斜睨赵有时,不快道,“我这么见不得人?”

    赵有时还没回答,李江和丁士磊就好奇说:“什么见不得人?你们俩有什么小秘密?”

    今天李江请客,召集四人小团伙提前吃年夜饭,慰劳兄弟这一年的辛苦,顺便向赵有时道歉,“是哥哥不好,拿人手短,你体谅体谅!”

    丁士磊也说:“明年你还来公司,我给你撑腰!”

    两人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就想撒尿,勾肩搭背地奔出包厢,赵有时笑道:“他们已经上了三趟厕所了!”

    翟闵灌她两口酒,仍旧质问:“你什么时候让蒋方瑶知道我们谈恋爱!”

    赵有时说:“她要是知道了,高中同学就全部知道了。”到时候他们也许会叫她“大嫂”,走到哪里都打趣她,连老师都会笑话她。

    赵有时往翟闵怀里钻,小声说:“过段时间再告诉她,人家不好意思嘛!”拖长音调,软绵绵娇滴滴。

    她有一点点醉,第一次撒娇,翟闵顿觉鸡皮疙瘩冒出来,酥得他也泛起醉意,忍不住就去亲她,暗道下次再把她灌醉,小哑巴撒娇太可爱。

    李江站在门外,目瞪口呆地看着门缝中正在施行强吻的翟闵,还有轻轻拍打翟闵的赵有时,压低声音感叹:“我勒个去,下嘴真狠,早就看出他们有猫腻,士磊你看!”

    丁士磊头晕目眩,他醉得心酸。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大家期待已久的虐,我真的在加快进度了,码得我好心酸啊~

    又有好多好多地雷,谢谢大家的地雷,太破费了,还有昨天大家么么哒我,好多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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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二十七前兆啊前兆

    翟闵和赵有时打情骂俏没完没了,李江站不住,轻咳一声,终于让两个连体婴儿成功分割。

    赵有时默念阿弥陀佛,保佑李江和丁士磊什么都没看见,丁士磊神情恍惚倒好说,可是李江笑得暧昧又古怪,摆明已经偷窥完,赵有时煞红了脸,看一眼翟闵,翟闵神情自若,还替她夹菜,赵有时想捂脸钻地洞。

    就在赵有时豁出去,大大方方摆出恋爱中的态势时,翟闵的手机响了。前一秒翟闵还在李江的打趣中承认:“你嫉妒?”一手搂住赵有时的肩膀,示威似得笑。

    后一秒翟闵接起电话,大声说:“别哭,把话说清楚,你现在在哪里!”顿了顿,“闭嘴,让李解来接电话。”

    挂断电话,翟闵准备离开,李江问:“出什么事了?”

    “蒋方瑶出事。”

    赵有时心里咯噔一下,起身时差点摔倒:“她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翟闵拉住赵有时,说:“李江你们接着吃。”看向赵有时,“我们边走边说。”

    坐上出租车,赵有时的手已经冰凉,翟闵握了握,说道:“蒋方瑶几个跑去杨哥的酒吧喝酒跳舞,刚才和人起了冲突,后来有人乘乱把蒋方瑶拖到了角落……”

    翟闵在这里停顿,赵有时哆嗦嘴唇:“角……角落?然后呢?”

    她褪去血色,翟闵看她一眼,才说:“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他省略过程,只说一个结尾,等他们赶到医院急诊室,远远就已经听见蒋方瑶又哭又喊的声音,赵有时甩开翟闵,直接朝她奔去,李解几人一直守候在旁,见到翟闵出现,李解赶紧上前。

    “大哥,我们知道你忙,本来不想打你电话,不过欺负蒋方瑶的那个主谋是杨哥的人,我们……”李解衣衫不整,脸上有一块红肿,另外倒没大碍,“我们报了警,但是没有人证物证,听说打起来的时候监控被砸坏了,总之蒋方瑶知道自己可能会吃这个哑巴亏,实在是没办法。”

    “所以你们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们出气?”

    李解讪讪:“蒋方瑶虽然没出大事,但她确实吃了亏,吓坏了。”

    蒋方瑶痛哭流涕,裙子破损,身上有轻伤,医生替她做完检查,表示她并没有受到实质伤害,蒋方瑶大吼大叫:“这还不叫实质伤害?什么才叫实质伤害,你说啊你说啊!”

    赵有时冲过来,蒋方瑶仿佛得到依靠,一把抱住她,泪流不止:“赵小时……赵小时……”

    赵有时双眼泛红,听蒋方瑶断断续续讲述经过,蒋方瑶破口大骂:“一定是那个大刘指使的,他威胁过我很多次,他不服气上回的事情,如果不是最初有人报警,警察及时赶到,我已经……已经被……”

    赵有时不敢去想,和她一起掉眼泪,“你有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

    蒋方瑶恨在这里:“没看清,角落太黑了,一点都看不清。”

    翟闵也终于了解完始末,半根烟已抽完,笑说:“你们什么都没看清,就能确定是大刘主使?”

    李解说:“除了他,没人会做这种事,蹭到蒋方瑶的那人,他们几个都在舞池里,也被我们打伤了,警察刚过去问笔录,只有大刘,今天大刘也在酒吧,那年暑假他被蒋方瑶打破头,根本就不情愿和解,这两年蒋方瑶经常去杨哥的场子捧场,每次见到大刘,两人总是不对盘,我看得出来,大刘这人报复心非常强!”

    他们边说边走向蒋方瑶的床位,蒋方瑶哭声渐小,问赵有时:“大哥怎么还没来,我要打电话,我要找大哥!”正说着,蒋方瑶见到翟闵出现,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扑进翟闵怀里哭喊,“你怎么才来啊,我被人欺负了……”

    还能活蹦乱跳,证明完全没事,翟闵蹙起眉,有些不耐烦,瞟一眼站在一旁擦眼泪的赵有时,他才忍住脾气,拍了拍蒋方瑶的背,说:“没事没事。”顺便把她推开,带回床铺。

    翟闵拨通杨哥的电话,并没有提到大刘,而是说:“蒋方瑶今天在酒吧玩,和你的客人起了冲突,招来了警察,她现在正在医院,让我替她跟你道个歉……她目前没事,情绪不太稳定,毕竟还是小姑娘,被人……监控被人砸了,也查不到是谁欺负她,总之没大事,就是给你添麻烦了!”

    杨哥在那头挂断电话,想了想,招来手下问大刘今晚的去向,手下汇报:“大刘哥今天去了酒吧。”

    “现在人呢?”

    “应该还没回来。”手下打了几通电话找人,最后说,“大刘哥现在正赶过来。”

    大刘赶到酒店办公室,进门问:“杨哥,你找我?”

    杨哥掐灭烟头,双腿架上办公桌,说:“今晚在酒吧,见着蒋方瑶了?”

    “……啊,是。”

    “跟兄弟们一起去喝酒?”

    “……是。”

    “见着蒋方瑶,又不痛快了?”

    大刘脊背一僵:“杨哥,不痛快是不痛快,但今晚发生的事,跟我没关系。”

    杨哥嗤笑,放下双腿,慢慢站起来:“今晚七八个人看场,你也带了这么多兄弟,几个年轻人打架,你们居然没看住。”

    杨哥走近大刘,猛踹起一脚,击向大刘胸口,大刘痛叫一声倒地,他又连踹数脚,直将大刘踹得说不出话,弯下腰提起他的领子,狠厉道:“谁他妈管你有没有对蒋方瑶下手,你在我的场子里,故意放水让人打群架,知不知道我今晚损失多少?嗯?知不知道条子来扫场?嗯?”

    大刘惊恐说:“杨哥,我……我……”

    “我花钱养着你们这群废物?你他妈就这点儿能耐?”杨哥把他甩开,直起身踢了踢他的头,面无表情道,“条子那里给我好好打发,翟闵是我弟弟,这事儿他既然插手了,你就给他个交代,滚吧。”

    半小时后,大刘亲自赶到医院处理此事,蒋方瑶一见他就发疯,这次大刘破天荒地忍让,发誓此事与他无关,保证替她揪出真凶,但是进出这么多人,今晚又混乱无比,监控被砸难以取证,警方赶到时客人早就鸟兽散,根本无从查起。

    蒋方瑶认定大刘迫害,一路破口大骂,骂完大刘的祖宗,再骂大刘断子绝孙,大刘离开时面色铁青,看着蒋方瑶的眼神阴鸷凶狠,一出医院,有气无处撒,只能踹向街边的轿车,骂道:“臭婊|子,敢冤枉老子!”

    一旁的兄弟小心翼翼说:“大刘哥,监控确实是你叫我们砸的,那个蒋方瑶……”

    大刘狠拍他的脑袋:“你们还没那个小娘们儿有脑子,砸监控是让那小婊|子没人可以告,老子有让你们碰她一根手指?他妈的!”他原本真想对蒋方瑶下手,可他还要顾及杨哥,酒吧里的小娘们儿倒是提醒他先把监控砸烂,到时无凭无据让蒋方瑶状告无门。可他万万没想到蒋方瑶会乘机反咬他,大刘狠吐一口唾沫,咬牙切齿:“老子迟早新仇旧恨跟你一起算!”

    这个春节,赵有时很疲惫。

    酒吧的事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与蒋方瑶起冲突的那几人也受了伤,没有人证物证,双方又拒不承认自己先动手,责任方难以鉴定,警方劝和解,而蒋方瑶被辱一事更是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蒋方瑶大受刺激,成天找人陪,今天冰冰明天李解,后天赵有时。

    赵有时心疼蒋方瑶,可蒋方瑶有时歇斯底里,她也不太受得了,翟闵直接劝她:“你理她干什么,她这是趁机找存在感博同情!”

    赵有时倏地想起沈道曾说过的话,姐姐不安装假肢,被同事误会博眼球博同情,她心里不快:“你别这么说她,换作是我,我也受不了。”

    翟闵打断她,掐住她的下巴:“我怎么可能让你受这种委屈?”

    赵有时看出翟闵冷漠,对蒋方瑶的事情一直不耐烦,只能说:“你别当着她的面冲她。”

    翟闵拧拧她的脸,笑说:“你当我傻?”

    赵有时开学以后,蒋方瑶的情况似乎仍旧没有好转,这次她的目标改为翟闵,三天两头跑到翟闵的公司去找他,翟闵一旦语气重点,李解和冰冰就来劝他:“别和蒋方瑶计较,她现在就信任你,你陪她吃顿饭她都开心半天。”

    翟闵讽刺:“我看她好得很,每个礼拜照旧泡吧唱歌!”

    李解和冰冰无法反驳,想了想只能说:“心灵的伤痛需要长时间才能治愈,她在用酒精麻醉自己。”

    翟闵无话可说,但凡蒋方瑶不痛快,他就成了众矢之的。

    赵有时远在华大,并不清楚泸川发生的事情,翟闵打来电话时尽量不提及蒋方瑶,免得赵有时怪他冷血,比如蒋方瑶每次喝酒唱歌偶遇大刘,总是闹得鸡犬不宁,他已经放话,此事撒手不管。

    大刘恨得想把蒋方瑶抽筋拔骨,短短几个月,他被兄弟嘲笑,被杨哥收回手头的几项工作,他忍气吞声,现在已经忍无可忍。

    他原本就吃不得亏,报复心重,两年前被蒋方瑶打破头,他已成为众人笑柄,这两年蒋方瑶总在杨哥的场子里晃,不断提醒大家他当年受到的耻辱,而今他平白无故被泼脏水,连杀人的心都有。

    这天大刘照旧在酒吧喝酒,又一次遇见小娘们儿和朋友来这里聚会。

    周翊茜拿着酒杯走过来,笑说:“大刘哥这么有空?最近总能看到你。”

    大刘让侍应送酒过来,说道:“想喝什么,我请!”

    周翊茜摇头:“啧啧,你这样借酒消愁,失恋了?”

    “你明知故问!”

    最近几月他们见过数次,有时一起喝两杯,大刘对周翊茜有兴趣,平常请她喝酒,出手也大方,聊天时经常提及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事。

    周翊茜笑了笑:“你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

    “老子记她一辈子,臭婊|子这回往我身上泼脏水,上回打破我的头,在医院里耍的我团团转,回头找人报警,老子连报警的电话都找人弄来了,一直憋着这口气,迟早把账给她一起算!”

    周翊茜嘲讽一笑,大刘就像祥林嫂,每天反反复复絮絮叨叨,小肚鸡肠的男人她头一回见,她随口说:“报警电话都能查到?”

    大刘显摆,拿出手机翻到号码,举给她看:“我想弄什么会弄不到,见着没,我一直存着呢,他妈的把老子惹急了,老子连她朋友一起做!”

    周翊茜原本无意一瞟,突然顿住,夺过大刘的手机仔细看,大刘说:“哎,干嘛?”

    周翊茜抬起头,笑说:“查出号码主人了吗?”

    大刘当初早就找人查过,刚刚查到号码主人,杨哥就放话让他和蒋方瑶和解,因此这口气憋到现在。

    周翊茜把手机还给他,笑得格外迷人:“我有一个朋友不光能查到人名,还能查到家庭住址,我帮你?”

    赵有时在学校忙得不可开交,专心做事时感觉时光飞逝。转眼即将五月,她惦记姐姐,每天一通电话,翟闵有些不是滋味:“你怎么不在我面前勤快点儿?”

    赵有时笑眯眯说:“那我嗯你!”

    翟闵立刻没了脾气,笑道:“我也嗯你!”又问,“劳动节回不回来?”

    赵有时说:“姐姐让我回我就回。”

    翟闵气道:“那你别回来了,我忙得很,没空约会!”

    “那我多嗯嗯你。”

    翟闵:“……”他彻底没了脾气,“你嗯我,我也嗯你!”

    赵有时笑瘫在床。

    赵有时极其享受和翟闵孩童般的对话,往往一句幼稚可笑的话会被他们翻来覆去重复,第二天她能反复回味,一整天都精神奕奕。

    这天翟闵照旧打来电话,说话有些露骨,赵有时脸红骂他“色狼”,翟闵大言不惭:“我只对你色!”

    挂断电话,寝室即将熄灯,赵有时躲在阳台上想让脸快点退烧,没多久电话又响,她还以为是翟闵,看一眼来电显示,她心里咯噔一下,奇怪接起:“沈道?”

    沈道说:“小时,最近读书忙不忙?”

    赵有时说:“还可以,不是很忙。”

    “劳动节回来吗?”

    赵有时抿了抿唇,蹙眉问:“沈道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假如没事,沈道怎么会亲自给她打电话?

    沈道沉默片刻,才说:“你姐前两天出了点事,现在住院,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回来看看她。”

    赵有时立刻无法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离大转折又跨进一步,噢耶~(╯3╰)~还有,不许养肥不许养肥,养肥不开心啊不开心,养肥没动力啊没动力╮(╯▽╰)╭

    第29章二十八第一次吵架

    第二天天刚亮,赵有时就飞奔出寝室,拦下出租车直接前往机场。最早的航班在六点四十分,赵有时一路捏手,紧张得瑟瑟发抖,等到落地,她连走路都觉得困难,直到见到沈道,她才稍稍恢复力气:“我姐现在怎么样?”

    沈道早就等在机场,说:“现在没什么事,受了点轻伤。”

    车子一路疾驰,赵家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仅剩的亲人平时也不往来,因此根本无人陪护,只剩下沈道,沈道不愿意离开赵有为太久,因此车速快得瘆人,眨眼就赶到医院,路上沈道也说清了始末。

    原来早在一周前,赵有为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但她以为是自己敏感,隔了两天她才把事情告诉沈道,于是每天下班,沈道都会接送她。

    就在三天前,赵有为夜里加班到八点钟,沈道在年前已经升职,外出应酬重要客户,一直走不开。

    沈道说:“我想找个人送她,有为不想麻烦别人,说时间不是很晚,用不着担心。”

    梧桐巷有一段路没有路灯,两侧也没有住房,根本没有人烟,歹徒也许勘测过地形,他们选择这段路,在当晚下手,抢走赵有为身上的财物后又对她暴打一顿。

    赵有时又开始发抖,问:“没有……没有对我姐做其他的?”

    沈道看她一眼,停好车子,摸出一根香烟,说:“你姐后来才跟我说实话,那几个人嫌她的腿……所以才没下手,你姐的右腿被他们打伤,伤口需要留院观察。”

    歹徒原本想对赵有为不轨,可是见到她的腿,那几人恶心厌恶,赵有为对沈道说这话时一直微笑:“我都不难过,你哭什么,我的腿至少还救了我。”

    赵有时想,姐姐的右腿早在三岁那年就没有了,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肉,她在姐姐六岁那年出生,从来没有见过姐姐两条腿的模样,妈妈说她最初学走路时喜欢模仿姐姐,收起一条腿非要抢姐姐的拐杖,那时她连话都说不清,根本记不得这事,但在她没有记忆的孩童年纪,总能记得几个印象深刻的片段,比如她伸出小小的手,去摸姐姐的右腿,口齿不清问:“腿腿,尝哪里了?”

    腿,藏哪里了,为什么姐姐跟别人长得不一样,右腿只有一截肉,而且那截肉长得好丑。

    赵有时哽咽,她不敢进病房,不敢去看姐姐,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望向不远处的房间,又仰头看看沈道,张了张嘴,就是不说话。

    沈道蹲下来,小声说:“我们已经报警,那三个人跑出梧桐巷,周围一定有人见过他们,附近应该还有摄像头,警察能根据时间找出目标,我们一定能抓到那些人。”顿了顿,“你姐向来不喜欢对别人示弱,她到现在还没哭过一次,也没人觉得她害怕,你去陪陪她,跟她说说话。”

    他摸了摸赵有时的头,把她当小妹妹,赵有时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这才走进病房。

    赵有为正在喝粥,护工说:“沈先生昨晚打电话给我,让我今天早点过来,他有点事,可能马上就到了。”

    赵有为笑说:“知道了,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小时?”

    赵有为愣愣地看着门口,赵有时跑进来,气呼呼说:“姐,你被抢劫为什么瞒着我,我是不是你亲妹妹?”

    赵有为放下勺子,蹙眉问沈道:“你把她叫来的?现在还没到五一,你让她请假?”

    赵有时维护沈道:“你别转移话题,你先告诉我你身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赵有为无奈,来都来了,难不成她还要把人赶走?

    有了赵有时,赵有为愈发精神,整整一天都在问她学校里的事,丝毫不提自己的情况,等到入夜,赵有时把沈道赶走,和姐姐挤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什么有趣说什么,甚至不惜出卖自己,把她和翟闵的趣事也说出来逗姐姐笑。

    翟闵直到第二天才知道赵有时回来的事。

    第二天早上他出门去公司,走到赵家楼下,听到邻居王阿姨打着蒲扇和人聊天,说:“回头我去乡下买只土鸡,小时让我再买点土鸡蛋和鸽子。”

    对方问:“小时回来了?”

    “是啊,听说昨天就到医院了,现在刚刚回家,可能洗个澡就要出门。”

    翟闵立刻停下脚步,转身上楼,敲门许久才听见赵有时的声音:“来了来了!”

    赵有时开门一看,眉头蹙起,挡在门口也不动,头发还在滴水。

    翟闵拧眉:“怎么回来不告诉我?”

    赵有时说:“你也没告诉我我姐住院的事。”

    翟闵推门想进来,赵有时不让,“你去上班吧,我很快要出门。”

    翟闵抵住大门,说:“我问过你劳动节回不回来,你说你姐让你回你才回,你姐不让你回。”

    赵有时松开手:“我姐不让我回,她口是心非,沈道了解,所以沈道把我叫回来,你是不了解,还是你根本懒得去了解,根本不想去管‘别人’的事?”

    “沈道事事为你姐着想,因为他爱你姐,你怎么不想想你姐为什么不让人告诉你?因为你姐爱你!我不了解?我跟你姐一样!”

    赵有时冷笑:“你跟我姐一样?所以你还能在电话里跟我调|情,说那些露骨的话,翟闵,我说的是‘你、根、本、不、想、去、管、别、人、的、事’!”她一字一顿,清清楚楚,“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在我的亲姐姐发生这种事情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跟我调|情?”

    她可以接受翟闵的善意隐瞒,也可以接受翟闵装作若无其事,但她无法接受翟闵是真的若无其事,真的在跟她调|情,他说好的偶尔帮她照应姐姐的话是骗人的,他从来不在乎别人,他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

    两人在门口僵持,赵有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折回屋里拿手机,翟闵趁机进门,紧紧跟在她身后。

    赵有时听了一阵,突然转头看向翟闵,对电话那头说:“杨光我认识,他是翟闵的朋友,他的手下怎么会……”顿了顿,她突然瞪大眼,“大刘?”

    翟闵一怔。

    赵有时坐着翟闵的车,半个多小时以后抵达派出所,沈道跟民警的对话已经接近尾声,见到赵有时和翟闵出现,他说:“昨天警察已经找到犯事的一个人,他供出来是大刘指使,听说两年前有为曾经报警坏了大刘的事,大刘最近才查出有为。”

    赵有时不敢置信:“是我报警的,不是姐姐。”顿了顿,她双眼通红,又看了一眼翟闵,眼神莫名。

    翟闵微僵,想去牵她的手,赵有时躲过,问沈道:“大刘抓到了吗?”

    沈道没料到原来事情起因是赵有时,愣怔后才说:“找不到他人,警察正在调查,昨晚他们就找到了一个叫杨光的人,听说大刘一直给杨光做事,但是杨光不知道大刘的行踪。”

    几人回到医院,把消息告诉赵有为。赵有时从派出所出来后就一直恹恹的,垂头丧气没有精神,赵有为听完,对她笑说:“不关你的事,我还记得那天好像是我让你带上手机出门的,更何况你当时是去帮人,谁也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

    “如果不是用这个号码报警……”赵有时小声说,“如果我回来以后,马上把你的手机号注销……”姐姐也不会受到伤害,她的右腿,也不会在二十多年后,再次受伤,她更不会受到那种侮辱,被人辱骂歧视。

    赵有时走出病房,头晕目眩,翟闵一直站在病房外,靠着墙壁,手上转着香烟。

    赵有时说:“那三个人,那天晚上侮辱我姐,说她残疾,他们把她的拐杖扔得很远,我姐根本反抗不了,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他们故意针对她的右腿,医生给姐姐换药的时候我都不敢看,如果她伤得不严重,沈道不会那么憔悴。”她低着头,声音轻的像在自言自语,“王阿姨早上告诉我,那天很晚的时候,可能是十点多,有人经过那里,发现了我姐。她的包不见了,没有手机打电话,拐杖被砸烂,扔出十几米,我姐站不起来,求救的力气也没有,她爬出好几米,想爬到有人的地方求救,她是用爬的……”

    翟闵掷掉香烟,猛去抱她,赵有时用力推开他,抗拒他的怀抱,看着他说:“那天你说的话是真的,他们真的能查到报警电话,他们真的会报复。”翟闵步步紧逼,赵有时连连后退,背后已是窗户,再也没有退路。

    赵有时哆嗦:“你别靠近我,你先让我冷静一下,我不想抱怨你,但是你现在别碰我。”

    翟闵说:“赵有时!”

    他伸出手要抱她,赵有时闭眼大喊,立刻狠狠推开他,猛地朝前跑去,翟闵追上前捉住她,赵有时大喊:“你放开我,你别碰我!”

    沈道听见动静,从病房里走出来,见状立刻上前分开他们,推着翟闵的肩膀说:“你让她静一静,翟闵,你松开,让她先一个人静一静。”

    赵有时趁机挣脱,迅速跑进病房甩上门,翟闵把门踹得巨响,“赵有时,你出来,把话给我说清楚,赵有时,赵有时!”

    始终没动静,连沈道都被关在门外,半小时后翟闵终于怒气冲冲离开。

    翟闵边开车边打电话,接通后问:“杨哥,你在哪里?”杨哥报出地址,翟闵连闯两个红灯,没多久就到达逸阳酒店。

    他冲上楼,杨哥的手下有所顾忌,没能将他拦住,杨哥坐在大班椅上挥挥手,说:“出去吧,没你们的事。”看向翟闵,笑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坐!”

    翟闵开门见山:“杨哥,大刘在哪里?”

    杨哥笑笑:“大刘什么时候这么吃香,条子找他,你也找他?”

    翟闵知道杨哥必定一早就清楚事情始末,也不拐弯抹角:“杨哥,大刘欺负的人是赵有时的姐姐。”

    杨哥叹气:“大刘是我的兄弟,我要是把他交出来,以后我怎么在道上混?”

    翟闵笑说:“你不是早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杨哥笑了笑,指了指沙发让他先坐,取出茶叶,用茶几上的茶具来泡茶,边泡边说:“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毛毛躁躁,先喝杯茶消消火。”泡完茶,他拿起一杯递给翟闵,说,“我金盆洗手,也要人给我机会,现在我的这些生意,不是酒店就是会所,前两年跟人学做房地产,赚得也一般,传出去的名声还是那样,我也想正正经经办点事,将来好讨个老婆,你做的那个电商就很好。”

    “我那纯粹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杨哥笑道:“你别在我面前谦虚,怎么,看不起我的资金?我也有一批房子等着装修!”

    翟闵喝茶,低头若有所思,一杯茶喝完,他说:“改天详谈,回头我把李江和丁士磊叫出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杨哥靠上椅背,笑说:“大刘有个女人,住在河滨街。”

    翟闵找到河滨街,坐在车中监视一天,位置佳,能看见正门和后巷。等到傍晚四点,他终于见到大刘从街口走过来,拐弯上楼,他打电话报警,民警在十分钟后赶到,没多久楼上传来剧烈响动。

    吵声越来越杂,他抬头望向后巷,正好见到大刘爬出三楼窗户,等大刘慢慢落地,翟闵才走下车,快步跟上去,在大刘听见脚步声回头前,迅速踹起一脚,踢在大刘后腰,大刘痛叫一声倒地,翟闵又拎起他,把他狠狠摔向墙壁,直到把他摔晕,听见楼上窗内传出讲话声,他才迅速跑到拐弯处躲起来。

    民警很快从楼内出来,“怎么晕了,醒醒!”

    “怎么回事,刚才这里有人?”

    “没见到,先把他带回去再说!”

    翟闵听见脚步声渐远,又站了一会儿,他才从拐弯处走出来,手摸在粗糙凹凸的墙壁上,他看一眼,突然打出一拳,指关节处立刻破皮,他又接连打出数拳,直到血淌满手,他才停下。

    赵有时在医院里接到大刘被抓到的通知,兴奋地从椅子上跃起,沈道说:“我过去,你陪着你姐。”

    赵有时说:“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沈道点头,出门没多久,他就打来一通电话,赵有时接起,谁知道沈道说:“我看见翟闵在楼下,手受了伤,护士在给他包扎。”

    赵有时说:“哦。”挂断电话,她呆坐原位。

    过了一会儿,姐姐吃完饭,赵有时收拾碗筷去外头洗刷,方向却是电梯,她到底楼转了一圈,没有见到翟闵,之后整整两天,翟闵仿佛消失,没有电话也不见人影。

    赵有时继续留在医院陪姐姐,不过心事重重,谁都看得出来,沈道把派出所的消息带回来,说:“大刘那天被人打晕,打晕他的人可能是翟闵。”

    赵有时一愣:“翟闵?”

    沈道点头,说道:“大刘那天说是翟闵,昨天又说自己弄错了,我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现在没什么事了,我估计是你们说的那个杨哥出了点力,那天大刘被抓,应该也是翟闵干的,他的手可能也是在那天受得伤,时间太巧合。”

    赵有时问:“他的手现在怎么样?”

    沈道笑说:“我怎么知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又语重心长,“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跟他闹别扭,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沈道并不清楚个中缘由,一直以为赵有时是内疚,迁怒翟闵不早点通知她赵有为出事,赵有时并没有解释。

    这天丁士磊打来几个电话,告诉赵有时:“公司这两天特别忙,网站搞团购,发出去的优惠券早就已经被抢空,前天五月一号,抢购的人太多,网站彻底崩溃,仓库根本来不及打包发货,物流出现很多问题。”又问,“你要不要来帮忙?翟闵前几天不知道跑去做了什么,手伤得一塌糊涂,这两天他一直呆在仓库里和员工一起干活,眼睛都没闭过。”

    赵有时狠心拒绝,第二天刚睁眼,她就背上书包,坐上了前往郊区的公车。

    这是赵有时第三次来仓库,前两次过来,她是来参观和处理文件,因此她从来没有见过仓库干活的大阵仗,几十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