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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在这里给我,好不好?”白先生在郑和耳畔轻声问,说完伸出舌头他耳洞里一点点前进。
“啊?这里……人来人往的……”郑和止不住颤栗,他的耳朵最敏感了,半个头都像是被通了电一样刺激。
“没关系,他们不会进来。”白先生伸出食指点了点郑和露在内裤外的小蘑菇,一圈圈在蘑菇上画圈:“你看,你已经想我了。”
郑和白了男人一眼,将信将疑地问:“真没人进来?”
“不会的。”白先生抱着郑和把上半生搁在桌子上,剩下两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被从百叶窗里透过来的阳光一照,像块美玉一般闪闪发光。
白先生单膝跪地,脸埋入郑和腿间,郑和还以为白先生要为他口交,吓得撑住胳膊要起来,道:“白先生!不用!”
白先生将郑和腿上最嫩的地方吸进自己嘴里,直到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才松开,满意地看着那一大块发红的皮肤,抬眉:“怎么?”
郑和颇有点尴尬:“不……没什么。”又躺回去了。果然,脑补太多不好。
白先生优哉游哉地看了郑和一会,忽然道:“宝贝,我忽然发现你竟然没有肌肉。”
“哪儿……哪儿没有肌肉啊!”郑和红着脸坐起来,拍着自己的胳膊喊道:“你看看!肱二头肌好不好?”
白先生伸手捏了捏,轻笑道:“你胖的我都摸不到骨头。”
郑和的脸更加红了,弯起胳膊指着自己的胳膊肘,梗个脖子道:“怎么可能摸不到骨头,你看看,这里不是骨头吗?”
白先生失笑:“这也算?”
“算!怎么不算!”郑和跟个炸毛的公鸡一样,就差拿嘴啄他一口了。
四百零一
beacher今天有白先生的朋友包了十二楼开party,郑和跟白先生在汉新唐这里腻歪了一下午,桑北过来提醒快到点了,一开门,俩人坐在沙发上亲得正欢呢。
“当当!”桑北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板:“白董,车已经在楼下了,您该走了。”
白先生睁开眼睛瞥了桑北一眼,又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继续沉溺在温柔乡里了。
桑北:“……您无视我也不行,今晚很重要。”
郑和抬起胳膊稍稍分开两人的距离,唇间的银丝拉长,他说道:“你既然有事情,就先走吧。”
白先生露出个很奇怪的表情,过了会,他道:“你也要去。”
郑和眨眨眼睛:“我也去?”他觉得奇怪,白先生哪怕对他再好,也从来都不会让他融入到自己的世界中,这次是……男人开始接纳自己了?
白先生点头:“马上就要结婚了,虽然咱俩领不了证,但至少要让我的朋友认识你。”
郑和有一点点被感动,虽然白先生看起来好像从来都不在意他,可白先生从来都把他算在自己的未来中,从没想过分离,相比较而已,反倒是自己在这段感情中处处留后路,永远都没有全心全意过……
“那……我是不是该收拾一下啊。”郑和的衣服在刚才中差点被揉成抹布,现在穿在身上还皱皱巴巴的,他莫名觉得有点羞赧了。
白先生看了看郑和,越看越顺眼,于是道:“没事,挺好的。”
“不行,我还是得换一件,咱俩先回一趟家吧。”
白先生问道:“桑北,那边要求几点到?”
桑北翻开记录薄:“王副局说八点半,现在已经……七点多了。”
白先生微不可查地皱起眉:“这个聚会是舒桦布置的?”
桑北道:“还有陶小姐。”
白先生拉起郑和,道:“现在回家可能会来不及,我旁边的休息室里放了几件你的衣服,过去找找吧。”
郑和疑惑地问:“汉新唐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我的衣服?”转念间,他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道:“桑北,他的休息室是不是还有张床?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并且附带淋浴器?”
桑北点点头。
郑和红了脸,甩开白先生的手,嗔道:“流氓!你早想这么干了是吧?”
白先生但笑不语。
看男人这么坦荡,郑和倒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毕竟桑北还在这呢,他冲男人龇了龇牙,道:“回家再跟你算账。”扭着屁股进休息室里了。
桑北看着郑和那副张牙舞爪的架势,语带调侃的说道:“白董,您也不管管?”
“管什么?”白先生道:“我就喜欢他这副欠操的小模样,多可爱。”
桑北一噎,沉默不语地出去了。
第95章
四百零二
王舒桦在圈子里玩的是出名的疯;除了没被男人干过,继续都快玩遍了。
白先生知道今晚这次party估计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在郑和进休息室的时候去隔间顺便也换了件衣服;黑亮的皮质无袖衬衫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和线条完美的腰线,同款低腰裤更是把他的长腿衬得笔直袖长;白先生正摆弄头发呢,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郑和出来了,登即瞪大了眼睛;喊道:“哇靠!白先生你这身太酷了!”
白先生挑挑眉:“谢谢。”
郑和竖起大拇指:“白先生你这是要称霸世界啊;完了,我被我闪瞎狗眼了。”说罢做出个夸张的要倒地的动作。
白先生笑了笑;语气有点无奈:“你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郑和道:“我就看过你穿西装了;一板一眼的;和现在简直就是两种感觉,你要是天天穿衣服,哦,我不行了,我觉得我一定会被你刺激到每时每刻就扒你裤子让你上我的……”
白先生眼一亮:“好啊,那明天开始,你可要说话算话。”
郑和一缩,干笑道:“我就是说一下而已,这不玩笑么,不当真……哈、哈。”
“真可惜。”白先生打量郑和,问道:“你怎么穿的跟个大学生似的?”
郑和很得意:“嫩出水了吧?还不止呢!”他掏掏口袋,摸出个黑框眼镜戴上,问道:“这样才像,哎,你说你那些朋友们看我这样能喜欢我吗?”
“让他们喜欢你做什么?”白先生倚靠在墙上,道:“反正我看着舒坦就行。”
郑和撇撇嘴:“只要我敢穿女装,你保准能一见钟情。”
“这可未必。”
郑和问道:“不和你说这个了,你那帮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好相处么?”
白先生想了想:“不清楚,算好相处吧,能融进去就行。”
“你这话说的真乱,你们连怎么认识的都不知道吗?”
“他们常来我这里,慢慢就认识了,后来莫名其妙成一个圈子,就这么简单。”
郑和拧起眉头:“感情他们都是上杆子找你的,怪不得你那么不在乎,不过你既然认为他们是朋友,就应该重视一些,能相遇不容易,多大的缘分呐这是。”
“好吧,我道歉。”白先生侧头亲了亲郑和,感慨道:“我要是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穿这身衣服,我肯定当场就办了你,把你锁起来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郑和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他和白先生第一次遇见时自己穿了什么,便问道:“当时我穿啥了?”
白先生笑道:“你当时穿的跟服务员似的。”
郑和笑得嘎嘎的:“我想起来了,当时在楼下还被人丢车钥匙让我停车呢!”
四百零三
在郑和的幻想中,白先生的朋友们一定会是那种穿着高档西装、带着金丝眼镜、谈吐间高人一等并且动不动就蹦出几个英文单词的装逼人士,没想到刚被侍者领进四楼,震耳欲聋的音乐就把他给吓到了。
……怎么不是纯音乐?
白先生推开门和郑和走进去,郑和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真个人都不对劲了,形形色色的俊男美女、充满挑逗意味的举止动作,就他的视线中都有好几对在角落的沙发里妖精打架了。
操,比他见过的最可怕的gay bar都要过分。
郑和指着那些人,问道:“这,都是你朋友?”
“怎么可能,估计又是舒桦弄来的,”白先生穿过人群道:“走这边。”
郑和稍稍安心,绕过舞区那些玩得最疯狂的地方,眼尖的看见大堂中央摆着张大沙发,上面只坐了十来个人,显得很空。
那些人先看见白先生,纷纷站起来打招呼,白先生把手搭在郑和腰上,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笑道:“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都欲求不满了?”
其中的几个人听完哈哈大笑,郑和察觉到很可能只有那些人才是白先生的朋友,身旁的只是他们的伴儿而已。
一个留着中分头的男人隔空点了点郑和,问道:“他是谁啊?老白你可从来带人来过啊。”
白先生把郑和向前推了推,道:“他是郑和……”
旁人恍然大悟:“哦,就是你之前包下来的那个男演员,最近挺红的。”
“嗯,”白先生点了点头:“我下个月就要和他结婚了,你们我就不给请帖了,倒时候记得来啊。”
郑和敏锐的感觉到他们看向自己的神情变了变,他对面前的人很礼貌地点头:“你们好,我是郑和。”
“哎呦,得啦得啦,以后都是自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我是何明,叫我大明就行,那边的是张峰岩、赵明月,你也可以叫他小明……”
赵明月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闻言踢了踢大明:“滚你妈的。”
大明笑着躲开,指着最后的那个人:“他是edward。”
郑和挨个点头打招呼,人名只记个大概。
白先生道:“行了,我就是趁这机会给你们看看,别人呢,今儿就来你们几个?”
“没,”那个中分的男人指了个方向,道:“舒桦带着他们到那边玩去了,不过你这带伴儿来的,别去凑热闹了,和我们玩吧。”
郑和看向他指的方向,勉强从闪烁的光中看清几个白花花的后背和屁股。
“也好,你们玩什么呢?”白先生直接坐在沙发中间的位置,面前摆着几摞金币。
“德州扑克,点数一百个,玩不?”
“怎么今晚玩这么大的?”白先生笑道,活动了下手指,道:“发牌吧。”
“得嘞,等我找个荷官去。”
白先生侧头问郑和:“跟着一起玩不?”
郑和小声凑在白先生耳旁道:“我不会啊。”
“我教你。”白先生把郑和揽过来,道:“一会你拿牌,我让你出什么你再出什么,几把就会。”
郑和觉得这个方法行,看旁边的人都是一副很放松的姿势;便笑着把腿搁在男人身上,道:“那你可别输了。”
白先生苦笑:“重在参与不是”
郑和很鄙视他:“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玩的很烂。”
旁边的大明忽然笑起来:“刚听你说要和他结婚我还不信呢,白少,你这是阴沟里翻船了啊。”
白先生神色暗了暗,把郑和拉近自己一些,调侃道:“这哪算阴沟啊他就是个沟渠!”
“哎哎,怎么说我呢这是……”郑和埋怨道:“有我这种还自带净化系统的沟渠么,可别寒碜我。”
大明他们都乐了,荷官也走过来,将牌摊开亮明,开始洗牌。
郑和从小就被郑爸爸郑妈妈教导不要赌博,对这种场景起不了类似热血沸腾之类的,还有一点就是白先生的牌明明很好,可几次下来,他大多都在输,偶赢一把钱数也不太多。郑和扒拉筹码算了下,真成,这么长时间下来,没输也没赢,郑和知道白先生这是故意的,顿觉没意思了。
“不好玩?”白先生问道。
“还好。”郑和强忍着不打哈欠。
赵明月丢出一张梅花3,忽然道:“对了,白少,你的汉新唐那个项目被列进去了。”
“这么快?”张峰岩咋舌:“我说宏至怎么找我投资呢,敢情因为这个。”
大明嘴唇动了动,估计在算牌,过了会才说道:“听说宏至换了个太子爷上来。”
“嗯,老爷子死了,狠呐,股票全是独孙的,那孩子从回来直接上位,我说也奇怪了,他们一家子怎么想的,让个二十多的孩子来管理。”
“那我还是再等等吧,太年轻的我信不过,有能力也不行,万一家业守不住呢。”
大明合上牌:“我弃权。你们也别这么说,咱们不也二十多的时候接管的么,要我说老爷子精明一辈子,肯定知道他的下一辈每几个能拿得出手的,所以才让孙子上。”
白先生不咸不淡地说道:“树大招风,磨练一下也好。宝贝,出这张。”
大明盯着白先生和郑和,问道:“白少,你刚刚叫他……哎呦,真肉麻。”
张峰岩嘿嘿笑道:“你们才发现呐,过来瞧瞧,我这里能看见,他俩人都快贴一块了。”
赵明月歪过身子看了看桌子下面,笑的特猥琐:“不是快,而是他俩已经贴上了!”
郑和小声嘀咕:“哪儿贴一块了,我不就是坐他腿上么。”
“可不是,”白先生捏了捏郑和的脸蛋:“宝贝说什么是什么。”
大明抖着肩膀:“白少你幼不幼稚,能不能不拿肉麻当有趣,怪膈应人的。”
赵明月乐了:“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肉麻么,就膈应你这种贱人的!”
“损不损呐你!”
那边吵吵闹闹的不得消停,白先生把手轻轻放在郑和屁股上捏了捏。
“干嘛?”郑和向后靠,倒在白先生怀里。
“宝贝……上楼去呀?”白先生的动作加大。
郑和很诧异。白先生的神经是怎么连线的,这种场合都能发春:“这不玩的正好这呢么,再说,还有好几个我没看见呢。”
说曹操曹操到,郑和话音刚落,就听一声:“老白!你怎么今天来了啊?”
白先生道:“这不听说你定的地方么,给你个人情呗,怎么,你没去那边玩?”
“老子洗心革面,吃素好几个月了。”王舒桦边说边搂着个女人走过来,那女人留着乌黑的长发,红色连衣裙衬托她皮肤越加白皙、诱人。
郑和的眼睛越瞪越大,转头与白先生对视一眼:“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白先生弯起手指轻刮郑和鼻尖:“早晚的事,就没告诉你。”
第96章
四百零四
陶婕甩甩头发;笑道:“郑和,你来啦。”
郑和瞥了眼王舒桦,对她挤眉弄眼:“他是你最新的那个?”
陶婕露出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郑和啧啧两声:“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陶婕美滋滋地问:“我是鲜花?”
郑和严肃地摇头:“不,你是牛粪。”
三百零五
王舒桦很喜欢德州扑克,把卡交给侍者去兑换筹码;信誓旦旦地对陶婕说:“我准赢,瞧好吧。”
陶婕笑的很敷衍;转头问道:“白先生,我可以加入吗?”
“当然。”白先生把牌合在桌上,赵明月他们见白先生表态;纷纷效仿;荷官见状收牌。
新一局开始,气氛立刻逆转。
无论王舒桦是出什么牌;怎么出,总有一个人能管上,荷官刚发三次牌,他面前的金币已经只剩下十万筹码了。
郑和问白先生:“你们这么欺负他,不怕王舒桦生气吗?”
白先生轻笑一声,他旁边的大明凑过来说道:“每次都这样,习惯就好。”
让谁习惯?我还是王舒桦?郑和看向大明,很想问出这句话。
相比较王舒桦的霉运,陶婕可谓春风迎面,毕竟她在一堆糙老爷们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大明这帮人不好意思为难她 ,导致王舒桦的筹码大多都落入她的掌中。
王舒桦终于输光了,他站起来想去别的地方逛逛,大明他们连忙把他拉住:“别啊,这才几把,再陪我们玩会。”
陶婕更是大方地分出一半的筹码给他:“来来,别客气,咱再玩几圈。”
王舒桦被他们的热情所感动,又坐回椅子上,十几分钟后,他又一次输光了。
“来来。”众人又推给他一堆筹码。
王舒桦满面愁容地继续输牌。
“哎呦喂。”郑和这回算是看出来了:“敢情你们这是在逗他玩呢。”
三百零六
白先生有个让郑和特比无法理解的坏习惯,就是他每次洗完澡,都会顶着头湿漉漉的头发面无表情的走出来,视旁边的毛巾为无物。
郑和与他提过几回,白先生这一刻应下来了,明天照样不擦干就出来乱晃。
郑和实在是烦了那永远湿漉漉的枕头和潮到难以忍耐的被子,当又一个睡觉时间降临,白先生脱掉浴衣打算睡觉,就看见郑和拿着手机打算出去。
“宝贝,你要去哪儿?”白先生铺平被子,抬头问。
郑和忍了忍,走进浴室拿出个毛巾,道:“白先生,把身子擦擦好不好?”
白先生把眼神瞥向别处:“下次,好不好?我身上已经没有水渍了。”
郑和眼睁睁看见白先生发梢下不断滴下的水渍,虽然很想和他大吵一架,但他知道吵架对他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因为他要提前做好白先生很有可能发病到自残的行为。
“那我给你擦干净可以吗?这么睡觉很容易感冒。”
“不会,空调的温度很舒服。”白先生固执己见。
郑和压制住不断涌起的烦躁:“可是如果你不擦干净,我今晚就要睡在一个很难受的床里,这对你我的睡眠质量都不好。我想你懂我这话的意思。”
白先生耸肩:“最后一次,宝贝。现在我们可以睡觉了吗?”
“你坚持以后都不把身子擦一擦?”郑和抱臂看着白先生:“我现在很生气。”
白先生笑容很淡:“你应该改改你的脾气。”
郑和无语望天,他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拯救这个可怕的男人了,所以,他道:“那好吧,你先睡,我去沙发那里看会手机,等床干了我再回来睡觉。”说完他扭头去开门。
“宝贝,先别走。”白先生拉住郑和:“我不喜欢用毛巾擦拭身体的感觉,那让我毛骨悚然,我这个习惯已经伴随我三十多年了,你就不可以忍耐一下吗?”
“三十多年?”郑和很诧异:“那你这三十多年里每次洗完脸要怎么办?”
“等待它自然风干。”
“洗完手呢?”
“同理。”
郑和难掩惊愕之情,想了一会,他道:“原谅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你这个习惯我可以忍受,但每次你洗完澡后你能不能用吹风机吹干?”
“如果你给我吹干的话,我可以忍受。”白先生笑得很暧昧。
“你很得寸进尺。”郑和直翻白眼:“还有,既然我能容忍你一个习惯,你可不可以也体谅我一下,让我在床上玩手机?”
“手机每天都要带出去,沾染很多细菌,而且你躺着看手机对眼睛很不好……”白先生皱起眉头。
“唉……亲爱的,”郑和叹气:“你是我的男人,不是我爸爸,还有,你的头发。”郑和指着白先生头发下的水迹。
白先生噤声了。
一场硝烟无声落幕,白先生获得每晚和郑和亲亲密密地吹干头发的机会,郑和获得躺着看手机的权利。
皆大欢喜。
还是那句话,什么锅配什么盖。
三百零七
别墅区旁边的中央花园,白先生靠在树上,缓缓呼出一口烟。
“你可真是的……”郑和在他身后把全过程看得一清二楚,掐着腰走过来:“医生让你这段时间戒药戒酒,你怎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白先生没理会郑和的絮叨,瞥了眼郑和,伸手把雪茄丢进盒子中。
郑和其实很讨厌雪茄这个东西,估计是电影看多了,总觉得它有一种暴发户的气质,实在不适合白先生这种斯文败类。
白先生问道:“你让我在这里待半个多小时了,你到底在忙活些什么?”
“嘿嘿,”郑和贼笑几声,一个跨步跳上旁边稍高的土堆上,弯腰把白先生也拉上来,指着对面喊道:“生日快乐!”
烧烤器具已经摆好,他们中间摆放着一个铺着白桌布的餐桌,比较搞笑的是,郑和用装着鸡翅的盘子摆成一个心形。
白先生承认,他有一刹那的感动。
郑和挠挠头,他的脸因为该死的害羞和紧张变得通红,他道:“之前你送我公寓的时候我就惦记着这事了,问了杰子,他说今天才是你的生日……咳。”他推了推白先生:“过去看看吧,礼物我放在桌子上。”
白先生走下来时,似笑非笑地看了下杰子,杰子瞬间炸毛了,紧张兮兮地盯着白先生,幸而,他什么也没做。
桌子最边缘的位置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扁方形盒子,白先生拿在手里晃了晃,盒子很轻,里面发出噼啪的声音,他刚想打开,郑和忙道:“回家再看!”
杰子他们传来失望的叹息声,郑和瞪过去:“你们这帮八卦的人!”
“嗨,”杰子满不在乎地喊道:“哪个男人不八卦啊!”
dy应景的嘿嘿笑了两声。
很可惜的是,在白先生的注视下,除了他们两个人,其他保镖都一脸严肃地眼观鼻,鼻观心。
dy笑了两声,也把脸蹦起来,用行动证明他是个靠谱并且职业的保镖。
杰子摊手:“好吧好吧,玩笑而已,你们夫夫俩的事情回家谈,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白先生很宽宏大量的只扣他半个月工资便作罢,他伸手拿了串放在桌子上的鸡翅,很意外的发现味道非常差。
“好吃吗?”郑和眼神略带期盼。
“嗯,”白先生很为难地酝酿了片刻,道:“宝贝,我想你没有做烧烤的天赋。”
“这样啊……”郑和情绪瞬间低落下去,正当白先生十分后悔地想收回自己的话,安慰安慰他时,郑和很开心地对他说:“所以我今天只需要带着肚子来就好了,烧烤之类的交给他们!”
旁边,陈铭正端着鸡翅重烤。
三百零八
郑和是个乐天派,这点毋容置疑,他很擅长从生活里找出让他快乐的事情,即使那件事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笑。
比如,一次失败的烧烤派对。
牛排还没有腌制完美、铁架上的青椒与肉块仍然透着鲜嫩,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快速的让人措手不及。
杰子连忙打起伞领着白先生进车避雨,而陈铭和dy他们正支着架子打算盖雨棚。
白先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脸色阴沉到和天空一样的颜色,他敲了敲窗户,杰子俯身:“您稍等,马上就可以继续烧烤了。”
白先生却道:“算了,让他们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回去吧。”
“为什么?”杰子很不解,他能感觉出老板很喜欢郑和的这份礼物。
“雨棚下烧烤,你们想被烟呛死吗?”白先生冷哼,不再多言。
郑和看着手机小声嘟囔:“对不起啊……”
白先生面色稍缓,他握住郑和的手,十指交叉,道:“不,这并不是你的错。”
郑和有点尴尬:“其实,我在之前查过天气预报,他们说今天会有雨,但你知道的,天气预报这个东西信不得,所以我就……嘿嘿。”
白先生有片刻的血压升高的迹象。
郑和又摇了摇手机,很惊喜地说道:“我果然记得没错,这是场雷阵雨,一会就停,咱们可以继续烤东西了!”
“随你的便吧。”白先生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
第97章
四百零九
白先生的上一段婚姻是家族联姻;俩人自小就认识,到离婚都没擦出爱情的火花,所以他们俩结婚时自然也是非常敷衍的,因为太敷衍;导致了白先生在若干年后;真心实意想跟郑和来一次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婚礼时,竟然忘记了一个重要环节——
订婚。
“宝贝;把门打开好不好?”白先生在门外柔声细语地说完,贴在门上听了一会,见里面没声;又开始敲门。
郑和扁了扁嘴:“你别敲了;敲了我也不开门。”
白先生见郑和终于肯理自己,连忙说道:“是我错了;宝贝你把门打开,我可以向你解释,这件事情真的是我不故意的。”
郑和原本也不是真的想和白先生吵架,就是冷落他一会,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没想到白先生竟然敲了半个多小时的门,他那点委屈早在白先生的温柔中烟消云散了,听了白先生这么说,想了一会,他把门打开一条小缝,从缝隙里看他,道:“你要怎么解释?”
白先生道:“你把门再打开一点,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了。”
郑和将信将疑,什么东西能解释订婚这件事情?但他还是把门打开了:“你要给我看什么……啊!”
白先生趁郑和开门之际,突然按着门把将门打开,另只手拽着郑和的胳膊把人抱进怀里!
郑和吓了一跳:“干嘛啊你!”
白先生笑着把郑和凌空抱起,把郑和的连个脚丫搁在自己脚背上,把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的怀里,温言道:“宝贝,别生气了好不好?”
郑和白了男人一眼,脸颊还气鼓鼓的,挥动着胳膊挣扎一下:“松开我!”
“呵,”白先生把郑和抱的更紧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么?”
“你不知道?”郑和斜眼看他。
“这个原因……是我应该知道的吗?”白先生暗自思索,突然恍然大悟:“是不是我昨晚太用力了?”
郑和很认真地听着,得到这个回答后骤然红了耳朵,恶狠狠踩了他一脚,下楼看电视去了。
四百一十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了两人认识的第二年,郑和把婚礼定在了那天,也是纪念这段感情,他计划的好好的,自然没有时间来重新策划订婚宴,没办法,订婚只能取消。
郑和其实也没有多么失望,毕竟在他心中,能和白先生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就已经是之前从来都没敢想过的美梦,一点点残缺并不算什么,但当他知道白先生曾经和前妻办过订婚宴后,心里面难免酸丢丢的,连兴奋感都下去了大半。
白先生没想到‘自己前妻’这一层,他决定结婚就是为了给郑和一个交代,无意中办错事,看郑和气愤难耐的模样,又心疼又无可奈何,推掉了自己一天的工作,陪着郑和看偶像剧。
两集连播结束,郑和关掉电视,猛然看见自己身旁靠在沙发睡觉的白先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把他推醒:“你怎么还在家?”
白先生睁开眼,轻轻看了看他,反问道:“你不喜欢我陪着你?”
“我有什么好陪的,”郑和的思维还沉浸在刚才看的电视剧里呢,不小心就忘记了今早俩人发生的别扭,以为是白先生今天休息,心里暗暗开心了一下,见快到中午了,站起来道:“你有什么想吃的不?我去做。”
白先生看郑和总算是搭理自己了,哪还敢提什么要求,于是道:“不用,你做什么都很合我胃口。”
“谢谢。”郑和笑着亲了亲白先生的唇。
白先生抚摸唇瓣,十分疑惑:“宝贝你……”不生我的气了?后半句他还没说出口,郑和就已经回头问道:“怎么了?”
“没……”白先生心思一转,挽起袖子道:“我来帮你吧。”
“得了吧,你竟会添乱,我一会就能做好,你去洗洗手等开饭吧。”郑和嫌弃地说道。
事实上,郑和的大脑对于自己不想记住的事情已经进化到金鱼的地步,七秒就忘。
四百一十二
郑和从与公司解约后就长时间被圈养在家里,平时唯一能照到阳光的时间就是去院子里给草坪浇水了,有次天气不错,郑和浇着浇着犯了困就躺块干净的地方睡会觉,眼还没闭全呢,手机莫名其妙响起来。
郑和想自己反正和没什么急事又困得要命,就闭着眼没动弹,想等会睡醒了再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车声,侧过头就看见白先生和保镖那几辆黑色商务车驶进铁门。
他这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看着白先生朝自己跑过来,想对他微笑,牵动嘴角却是个大大的哈欠。
白先生双手握住郑和的肩膀,认认真真看了郑和一会,这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后来郑和才知道他躺草坪上后白先生是怕他出事,恰好在旁边就赶过来了。
郑和当时觉得挺感动的,后来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白先生当时也不在家,怎么知道他躺草坪上了呢?他又不是个傻子,平日里打扫时留了个心眼,没几天就把那些个显示器找出个七八,郑和没有因为被白先生监视而产生气愤,他光觉得好笑了,白先生就跟个孩子似的,喜欢的东西永远都要牢牢抓在手心,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给丢了。
算了,给他留点小心思吧。
郑和没动那些个监视器,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偶尔心情好了,还冲监视器做了鬼脸,逗得监视器那边的白先生脸上止不住笑意。
四百一十三
郑和在和白先生一起之前身上总揣了一包烟,闲着没事叼一根权当消散注意力了,后来白先生发病,俩人进了山庄,他一直在白先生身边忙活,就把抽烟这件事给忘了,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那不大的烟瘾彻底给治好了。
“过来下。”白先生蹲在二楼,把手从白色铁栏杆里伸出来冲楼下拖地的郑和招手。
“怎么啦?”
“我发现了这个东西,你瞧瞧。”
经白先生这么一说,郑和才发现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的女人半雕像,女人双手向上,脑袋上顶着一个圆盘。
郑和眼睛有点近视,跑上楼接过那玩意,思索了好久才道:“这个好像是我之前用的烟灰缸,你从哪找出来的?”
“我书房的架子里。”
“啊?怎么可能?”郑和诧异,他很少进白先生的书房的,又怎么可能把东西放进去呢?
“你过来看下就知道了。”白先生推门走进去。
郑和探头看了眼,书房窗户开着,吹动上面四五个大文件夹呼啦直响,他上去关窗户,合文件时隐约看到上面有自己从前公司的名字,他暗自留心,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些全都是你要签字的文件吗?”
“嗯?”白先生回头,看向郑和指的方向,走回来将文件收进抽屉,道:“这些只是一些设想而已,你别管了,过来,那个烟灰缸我在这里找到的。”说着白先生从书架里拿出几本书,给他看书后面的空隙:“烟灰缸就是从这里找到的。”
郑和诧异:“……怎么可能!?你那些书后面就那么点地方,我又不常进去,谁还能在那里藏东西啊!”
白先生耸肩:“所以我才让你过来。”
郑和皱起眉头:“那家里除了我就是你,咱俩又不梦游……”
“不,还有两个!”白先生道。
郑和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白先生点头。
他们俩同时把视线投向落地窗外正在奔跑的傻狗。
傻狗浑然不知何事,还叼着一个白色长方体和雪纳瑞奔跑玩耍呢。
白先生道:“哈士奇嘴里的……”
郑和接话:“貌似是我的手机。”
四百一十五
郑和被白先生养的太好了,等俩人去试西服时郑和换好衣服出来后,照着镜子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身上的衬衫有点奇怪。
设计师助理走过来,帮着郑和抻平纹路的方向,还是如此,他道:“您等等,我给你量一下。”
“好的。”郑和站直了身体。
助理用卷尺量出郑和的腰围,调出半个月前过来丈量的尺寸,又量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说道:“郑先生,我想想确定一下您的体重直到婚礼当天为止,会保持平衡吗?”
郑和眨巴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助理将最开始的尺寸给郑和看,又把自己刚刚量好的尺寸做对比,深深叹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赶巧此时白先生也换好了服装,一身白色西服亭亭玉立地走过来:“宝贝,你说这两个胸针哪个比较配宝蓝色领带?”
郑和抬起头,小脸上全是憋屈。
“哎呦,”白先生似是一惊,拍拍郑和的脑袋:“怎么了你这是?”
郑和把数据给他看,跟个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神:“我胖了好多。”
白先生扫了一眼,笑着掐了掐他屁股:“是胖了点,没事,手感好不是?别难过了,走,一会想去哪儿吃饭?”
“你不在乎?”郑和试探着问。
“当然。”白先生挑眉。
郑和高兴了:“那就成,走,我领你去我从前公司那边,有家限时自助特别好。”
第98章
四百一十六
或许是因为日子太过平静美好;或者是婚期将至,郑和经常能想起来自己刚认识白先生的那段日子;想起最初那个冷清沉默的男人。
有意思的是,他只要一想到这就兴奋地睁着眼睛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反侧;闹得白先生也无法入眠。
白先生自然不会责怪郑和,由着郑和挤进自己怀里问东问西;心底竟也生出一种难言的温馨。
“白先生;”郑和翻身趴到男人胸膛上;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你在我之前有没有包养过其他人?”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他心头良久,从他刚认识他的那时候就存在的疑虑。
男人搂着郑和的肩膀;让他不至于滑下去;不答反问道:“怎么好端端提起这个来了?”
“好奇嘛,告诉我呗。”郑和笑得有点假。
“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可能会没有什么好说的?”郑和显然不信:“像是‘在我之前你有过几个’之类的,光是我听过的就有两个呢!”
白先生的手搭在郑和光裸的肩膀上,手指无意识绕着他脖颈上柔顺的发丝转圈,听到这里手指一顿,露出个耐人寻味的表情:“这样啊,那你说说是哪两个?”
“荣少和……”郑和突然明白过来,倘若他此时把这两个人说出来,依照白先生的思维方式一定会把范围定在最小,从这两个人出发并且成功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白先生只有这两个男人,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他连忙打住话头,道:“我是在问你!怎么反倒问起我了!”
“是你在问我,所以我当然要问你了,”白先生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两个人和我发生过关系呢?”
“不能,”郑和很有气势地说完,随后小声补充道:“除非你告诉我答案。”
白先生掩嘴轻笑,他真的是被郑和给逗乐了。
“别笑啊你。”郑和羞赧起来。
白先生拍拍郑和的脑瓜:“宝贝你是不是非常关注关于我的事情啊?怎么连阿荣那种陈皮烂谷的事情都挖出来了?”
“你当初捧荣少捧到我们眼红的地步你知不知道,我能不知道么。”郑和反驳道。
白先生道:“好吧我反思,我捧你确实没有捧阿荣那么下力气,不过我和阿荣只是单纯的金钱关系,他上我的床,我给他要的钱,目标明确简单,他只是我的玩乐工具。”
郑和有点不服气了:“那我也上你的床,结果你竟然只给我个空号!”
白先生又是一阵笑,道:“宝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份是什么,我在那种场合第一次见到你,怎么可能给你能联系上我的东西?不过那个手机号确实是我的,如果你第二天打电话,我想你的卡上会汇入足够你满意的数额,并且你的公司会很专业地封住你的嘴。”
郑和背脊一寒:“可你不是告诉我你只是手机号太多,不小心忘记了么……”
“是么……”白先生嘴角笑意依旧:“我这样说过么。”
郑和全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的嘴唇像是被胶水封住一样不能分开。他知道很多关于白先生的传言,白先生虽然矢口否认,但他知道其中大多数都是真的,白先生总是有意无意地让他避开这些事情,让他仍然相信太阳是温暖的,他一直都很喜欢男人这点,可这一刻,他有点害怕了,虽然不后悔能和这个人相遇并且相爱,但他还是觉得难受,也不知道是害怕白先生这个人还是害怕白先生以外的标签,又或许……
两厢全有。
白先生是故意的,他对于今晚郑和所提问题的幼稚程度深深感到这个人的可爱,同时他自认为和郑和已经到了这么亲密的程度,应该稍稍透露一些内容让他知道,省的以后麻烦,但他没料到自己说完之后郑和的反应这么大,于是安慰道:“宝贝,你怕了?”
郑和把被子向上拉了拉,将头埋在男人怀里,默不作声。
白先生看着郑和卷卷的头发,很有耐心地一下下抚摸他的背脊,让他放松情绪。
半晌,郑和闷闷的声音传来:“白先生,那你会那么对我吗?像荣少那样。”
“不会,”白先生道:“你是我的,你也不会是他。”
郑和略略松下一口气,这才觉得手指有些冰凉,将手埋在男人肘弯下取暖,郑和闭上眼睛决定睡觉。
若是说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永远不会伤害自己,郑和相信那个人一定是白先生。
四百一十七
白先生和郑和自那一夜后感情非但没有冷下来,反而升高了一个温度,就像是之前他们俩之前那层纱窗被捅破,突然可以坦然面对一般,直接从甜甜蜜蜜升级成如胶似漆。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在白先生无故旷工的第四天后,连续加班四十八个小时导致一身杀气腾腾的桑北冲进别墅,想要带走正在看郑和做菜的男人。
白先生以高昂的加班费换取和郑和安心吃顿晚餐的权利,随后跟着走了。
郑和苦笑地看着这出闹剧,刚把人送走就接到婚庆公司的电话,问他双方伴郎的人选。
郑和一怔,他的朋友不多也不少,勉强能请得来两个人的伴郎,但他和白先生的婚礼到底也算是不被旁人看好的,同志圈外的人一定不愿意,艺人们爱名声,不能毁了沫沫他们,思考了半天,郑和觉得还是得让他之前的那些朋友们来。
郑和在没跟白先生之前常年流连于各种gaybar,时间长了也结交到了不少还算知心的朋友,可惜他后来出名了,再去那种场合就不合适了,再加上白先生管得严,不知不觉失去了联系,此时一个电话就让人过来给自己当伴郎会很伤感情,郑和看时间正好是晚上七点多,换了身衣服决定亲自去一趟。
郑和决定去的是h市最大的gaybar夜色,和白先生的beacher正好位处一条街上,从这点就能看得出这家店的老板非常厉害,闹市区开边缘性质的酒吧,不是作死就是真有本事。
将自己的会员卡给侍者看,直奔同志最聚集的大厅,郑和开门看见里面晦暗不明的灯光和空气里略带挑逗的香气,忽然被勾起心底的怀念来。
走到吧台,有个眼尖的熟人看见郑和,突然喊道:“嗨!你今天来了啊!”
郑和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发现自己,有点惊喜,面上却矜持地笑着点点头:“家乐,我最近有点忙所以没来,你呢,有新的伴吗?”郑和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待人处事的模样像极了白先生。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发现了郑和,连忙走过去打招呼并且替他点了杯低纯度的果酒。
“来来,到这边坐,呦,几日不见过得挺滋润啊。”
郑和听出他们的调侃,笑着抿唇,从口袋里拿出请帖挨个发了,道:“我要结婚了。”
周围突然沉默了一瞬。
家乐喝了口酒,大力拍拍郑和的肩膀:“操,你小子存心给我们找不痛快是吧?这么长时间没来,上来就搞这套!行!这请帖我收了,倒时候一定到。”
郑和察觉出他们以为自己是和个女人结婚,连忙道:“你们误会了!我的另一半是男的!我和他结婚!”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朝郑和道喜,郑和看气氛正好,把自己打算请他们当伴郎的事情说了,立马有好几个询问了时间段,留下电话号码决定当伴郎的,郑和留了个心眼,把其中有些纯属凑热闹和学生们给分到另一个夹子里留着备用,留下的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并且和自己关系真的很好的人,不过十几分钟,他手机里就有了二十多个,郑和自己都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可又想想,同志里能结婚的少之又少,估计他们也是想留个念想罢了。
夜色今天来的大多都是熟人,知道郑和结婚都过来要请帖想参加,郑和一共就带三十多份,没办法临时向服务员要便利店里的请帖,估计服务员也是第一次遇见在酒吧点‘请帖’的客人,憋笑憋了一路,郑和查清楚数目,拿起笔当场写,虽然挺累的,但郑和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贺喜,心里高兴地就像在云端奔跑一样,浑身透着喜悦的颤栗。
等忙完伴郎与请帖的事,时间已经临近九点了,夜色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郑和终于有功夫和朋友们闲聊,家乐点了份苏打水过来,道:“阿和,你这段时间没来,h市里的好多酒吧都关了,之前那些去别的地方的人也都回来了。”
“哦。”郑和想起白先生也休整了好多店,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系:“都谁回来啦?”
家乐顿了顿,道:“……阿垣。”
旁人推了家乐一下,看了眼郑和又盯着他,示意他别说这件事。
家乐挠挠头发,很烦闷地说道:“我也知道,但他这段时间天天来,我不寻思一会阿和看见他更添苦恼嘛,倒不如现在直接说了得了!”
郑和控制好自己面部的僵硬,道:“没事,这段我都已经放下了……”
家乐突然站起来挡在郑和旁边。
郑和隐约看到有个人朝自己走过来,之后就被家乐给挡住了,他瞧见自己旁边的人都很紧张得看走过来的人,问:“你们怎么了?”
“挡着我干嘛?”
一句略带笑意的声音伴随着混乱的音乐进入郑和的耳朵,郑和右手的无名指不自觉弹落。
郑和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深呼吸后站起来。
阿垣推开家乐,冷笑:“呵,我一猜就是你,怎么还能碰着你。”
郑和也冷笑:“可不是,我见你就起妊娠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阿垣,郑和大学时期的男友,以对方花心分手
第99章
四百一十八
阿垣被郑和堵得一愣;道:“你怎么说话夹枪带棒的呢?咱俩也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了……”
郑和道:“你怎么和我说话;我就什么态度对待你!”
家乐拽着阿垣个胳膊;劝道:“行了;阿和好不容易来一次,马上就结婚了;别这个时候添乱,去别的大堂玩去。”
阿垣瞪大的双眼,指着郑和:“哇靠!你居然能和女人结婚?!你也不怕临时卸枪?”
家乐狠狠拍了阿垣的脑袋:“怎么说话呢你!阿和那对是个男人。”
阿垣笑着揉揉脑袋:“我这不是太惊讶了么;那什么,阿和你有请帖没,给我个。”
郑和有点闹不清楚阿垣这态度是怎么回事了;当初他俩分开的时候差点把房子给拆了,郑和眼眶青了半个月,估计阿垣也好不了哪去,那现在这副对待朋友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见郑和迟迟没有动作,家乐道:“阿垣,你出去吧。”
“不用,”郑和被阿垣的出现弄得有点烦了,也没兴致再和朋友们叙旧,拿出笔趴在吧台上把阿垣的名字写到请帖上,递给阿垣:“给,倒时候记得来啊,家乐,我先走了。”
“别啊!”阿垣拉住郑和,扫了眼郑和旁边的人,挑衅道:“先让我们看看和你结婚的那个人是谁在走呀。”
家乐也道:“是啊,到现在还没看到呢。”
郑和甩开阿垣的手,口气不善:“他今天没来。”
“呦,怎么,怕见人呐,敢让你独自到这地方来,也不怕……”阿垣的手贴到郑和胸膛上。
家乐弹了弹烟蒂,烟灰落在阿垣的手上,吓得阿垣连忙收回手。
郑和感觉到口袋震动,将手机拿出来,果然是白先生的电话,滑动通话键,男人只有一句话:【我在门口呢,一会到。】
郑和一惊,头皮都快炸了,连忙道:“你来干嘛?……不是!你知道我在哪么?”
白先生笑了笑:【我刚忙完,杰子说你在这,我就想带你一块回去。】
“哦,这样啊,”郑和推开人群,道:“那你不用进来了,我出去等你。”
家乐问道:“是你那位吗?”
郑和点头。
白先生问道:【怎么,你旁边还有人?】
郑和看向阿垣,眼底闪过迟疑。他很想让白先生优质股进来晃一圈,闪瞎阿垣那双狗眼,再者酒吧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会参加他的婚礼的,早晚都要见个面,与其倒时候吓一跳不如现在就亮出来,可他又觉得因为这种小事麻烦白先生不太好……
阿垣不知死活,道:“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嘛。”
郑和心一横,嗲声嗲气对白先生道:“亲爱的,我在夜色零二大厅呢,我有几个朋友想见见你,你过来下呗?”说完挑衅地看了阿垣一眼。
白先生那边久久没声音,郑和的心突突起来。是不是自己装的太过分了?
【……宝贝,】白先生刚说完这两个字又开始止不住笑,将手机递给陈铭。
陈铭道:【郑先生,我是陈铭,白董说‘他知道了’。】
郑和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回应,总算放下一颗心。
四百一十九
郑和待不住,到门口去迎接白先生,老远就看见那一派商务车。
车门打开,郑和直接扑上去:“白先生!”
白先生抱住郑和,点点他鼻尖,调笑道:“不叫我亲爱的了?”
郑和脸一红,嗡里嗡气道:“亲爱的。”
“乖。”白先生揽上郑和的腰,杰子不知什么时候晃过来,仰头看招牌,问道:“郑和,这个就是gaybar?”
“是啊,你没来过?”郑和问道。
“我还真没来过,啧啧,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跟我们一块来吧,夜色里挺干净的,交朋友也好啊。”
杰子嗤笑:“……交朋友?”
白先生回头,冷冷看了杰子一眼。
陈铭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挡住白先生的视线,说道:“我怕里面不安全,全员到位?”
“不了,”白先生十分随意摆了摆手:“挑两个就行。”
“好的。”
郑和看这架势有点害怕了,道:“要不你别进去了,咱们直接回家吧。”
“来都来了,没事。”
郑和还是觉得自己给男人添麻烦了,一路上惶惶不安,白先生看出郑和的心思,将唇贴在他额头亲吻,道:“不用想太多,对了,你怎么想起来今天来这里了?”
郑和把自己选伴郎的事情和他说了,白先生听到伴郎足足有三十多人的时候有点吃惊:“这么多人?”
“还有你那份呢。”
“我的伴郎已经选好了。”白先生道。
“哎?”郑和问道:“谁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桑北。”
郑和:“……”
秘书大人辛苦了。
四百二十
郑和今天在夜色引起不小的轰动,导致白先生刚进门就受到五十多双眼睛的瞩目。
白先生扫视一圈,挑眉:“你和他们发生过关系吗?”
郑和心里一凉,连忙说道:“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说完讪讪地将头转向别处。他自己也知道瞒不过白先生,可有些话从他最里面说出来和从别人嘴里面说出来的效果是不同的,只要他永远不承认,白先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相信:他还是干净的。
“那就好。”白先生果然没有继续谈论这件事。
之前酒吧里蹦跶地最欢的看到白先生都不在说话了,大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杰子和陈铭护着白先生走到郑和之前坐的位置,临时又加了把椅子。
郑和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爱人,白恩。”
家乐不动声色向后挪了挪,离白先生远点,道:“你不用介绍了,我们都知道他是谁。”
郑和疑惑不解。
家乐干咳一声:“不光我们,这条街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谁。”
郑和依然不太明白,但他明显能感觉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中满是躲闪与……惊恐?郑和只当是自己看错了,又继续和旁人说了几句,看气氛越来越冷凝,把婚宴订的酒店和时间说了,酒吧里没有人敢附和,均闷头不止干什么呢。
郑和余光扫到躲自己躲得远远的阿垣被几个人‘请’出大厅,待再细看,他右侧的陈铭干咳一声,提醒道:“郑先生,该走了。”
四百二十一
回去的路上走的是高速。
车里安静的吓人。
郑和在酒吧里点的酒没调好,嗓子一阵阵疼,他打开备用箱拿出瓶矿泉水灌了一大口,白先生道:“我也渴了。”
郑和翻了翻备用箱,里面似乎只有这一瓶水,小心翼翼地递过去,道:“只剩这个了,我喝过,行吗?”
白先生皱眉:“怎么突然和我生分了?”
“没,”郑和顿了顿:“哪儿能呢。”
白先生的手搭在郑和的大腿根轻轻掐了下,笑道:“你可别逼我哦。”
郑和身子立刻僵住。
白先生本意是在逗他玩,没想到郑和的反应这么大,心头一动,脸色冷下来:“你到底怎么了?”
郑和不敢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白先生道:“dy,你下去。”
“白董,这是在高速,不让停车……”
“那就滚下去!”白先生突然吼道,吓得dy和郑和都是一惊。
dy连忙将车停靠一侧。
白先生将开启的车窗缓缓升上,又将车门锁好,这才轻声问:“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他声音轻到仿佛在面对一件易碎品一般,生怕音贝把郑和给震碎了,仿佛刚才他的怒气只是郑和凭空幻想而已。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郑和忽然想起来他不知道白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做过什么事,自始至终,这人太深了,深到让他永远也猜不透。
白先生抱住郑和的肩膀,神色哀伤:“我这么爱你,难道还不够吗?”
够的……
郑和双手抱住白先生的胳膊,宛如那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闭上双眼。
“我只是晕车了,”他道:“一会就好。”
四百二十二
白先生要去的地方是郊外的那个位立山腰的山庄,保镖们和上次一样待在山脚,郑和找到上次自己留下的那辆宾利,车保养的很好,看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白先生看着车外,忽然冒出来这一句:“我喜欢这里。”
郑和想起来自己和白先生在山庄里度过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抿唇微笑:“我也是。”
“你不想知道我喜欢的原因?”白先生问道。
郑和很诚实的摇头,想了好久才道:“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白先生没等郑和说完,十分怀念地说:“因为这里有你啊……”
“在你生病的日子。”
“在我生病的时候。”
两人这句话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说完,都怔住了。
“哈哈。”郑和先控制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大笑不止。
白先生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