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你的孩子……?”
“是三公子你的!”
冰儿毫无温度的回答着欧阳溯的问题,欧阳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愕,自己扼杀了自己的骨肉,看着虚弱的冰儿,欧阳溯想扶她,却被冰儿推掉了,一脸落寞的冰儿没有丝毫的愤恨,
“这孩子本就不该存在,掉了也好,奴婢卑贱,不适合在少爷的床上!”
冰儿的心在流血,她怎么会不难过啊,那是自己的孩子啊,可是她却也知道,那是一时错误的结晶,本就不该存在的,所以她只能忍痛,只能装作毫不在乎。
也许是因为和雪莲待得时间久了,此时的冰儿有些雪莲的冷清,拖着残缺的身体离开了欧阳溯的卧室,冰儿看着静静的湖面,心里惹不起半丝的尘埃,她该何去何从,这里还有自己的栖身之处吗?
“快来人啊,有人投湖了!”
好安静啊,身体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她渐渐的被湖水的冰冷冲刺着所有的感官,是谁?是谁的温度,视线触及的地方是一片的模糊,隐约看到男子的身影,是他吗?怎么会呢?他该是喜欢小姐的,冰儿暗自嘲笑自己的愚蠢想法,
“冰儿,醒醒!”
欧阳溯因为不放心冰儿,所以尾随出来,却看到这样一幕,庆幸自己跟着出来了,看着昏迷不醒的冰儿,欧阳溯不免自责,要不是自己的暴戾,她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抱起昏迷的冰儿,欧阳溯今天第二次让人去叫大夫,心里暗自的祈祷着,冰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我还没有道歉呢,千万不要有事啊。
悲情婚礼“你为什么要寻死啊?”
看着醒来的冰儿,欧阳溯心疼的责怪着,却换不来冰儿的一句言语,欧阳溯知道她气,也知道自己真的伤了她,
“我会负责的!”
冰儿依旧没有语言,负责……没有情的婚姻,她真的不想想象,冰儿起身想要离开欧阳溯的卧房,却被欧阳溯抱住了,
“给我时间好吗?给我时间!”
“我不会在寻死了!”
欧阳溯看着呆滞的冰儿,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可是为何,为何他就是这样的放不下呢,难道她早已进入自己的心底了吗?这三个多月无怨无悔的陪伴,她没有丝毫的怨言,一直守护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情该是比爱情更加珍贵吧。
“我们成亲吧!”
“少爷不需要因为孩子就娶冰儿!”
“不是的!我说不好自己的感觉,只是不想失去你,答应我,嫁给我吧!冰儿!”
冰儿没有语言,看着欧阳溯焦急的神情,那双眼睛不会骗人,可是她退缩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小姐说的那种爱,只是感觉那样的情感叫做亲情,冰儿笑了,很凄然的笑,她的心没有了归属,她爱的男人不爱自己,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吧。
欧阳溯看着不语的冰儿,误以为她答应了,放心了许多,却不知道此时的冰儿,心被冻结了,她封锁了自己的感受,没有了欢笑,冰儿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丫鬟了,也许从她爱上欧阳溯的那一刻,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她就注定要失去很多吧。
屋外的喧闹,冰儿早已充耳不闻了,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婚礼,可是她没有一丝的喜悦,大红的喜帕盖在头上,看到她早已泪流满面的脸,也许结婚该是快乐的事,为何她感受不到一丝的喜悦,心情却是万分的沉重,明明她如愿的嫁给了自己爱的男人,却没有喜好的欣悦,因为她知道这个她爱的男子是因为责任才娶自己的,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啊。
痛苦的心“冰儿,我……”
欧阳溯掀开了冰儿的喜帕,他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冰儿,而此时的冰儿却像出水芙蓉一般,清灵可人,为何自己一直都忽视着身边的她呢,她一直都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而自己却忽略了这么一个爱着自己的女子,还险些丢了她,老天偏爱自己,帮自己留下了她,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要做的是加倍的弥补她,
“少爷!”
“叫我溯!”
这是孽缘吧,冰儿淡笑看着欧阳溯,也许他只是把自己当做小姐的替身吧,冰儿履行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帮欧阳溯宽衣解带,冰凉的指尖划过欧阳溯炙热的胸膛惹来强烈的欲望,此时的欧阳溯才发现他对冰儿也许不仅仅是感激,双臂困住冰儿的腰际,一个力道,冰儿腾空而起,她现在是他的人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心里明白的很,
“你好美!”
微凉的唇惹起了熊熊的欲火,春宵一刻值千金,而冰儿的心里全是无边的苦海,何时才能上岸,她自己也不知道,难道她就真的沉沦在这无边的苦海里吗?她无法思考,也不想去知道未来究竟是这样的被书写,一切的一切,她除了安逸的等待着事情的发生,却不敢奢求自己会有防范的措施,也许这就是命,一个女人的命。
夜晚的风带着沉重的湿气,冰儿站在床边看着遥远的地方,小姐,如果这个时候你在我的身边,你是否会告诉我该怎么做,冰儿真的很迷茫,爱着的男人心里无我,我却甘愿沉沦在他给予的温暖,我知道我只是你的替身,却也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样的事实,是我太傻,还是爱的太深呢?小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是毅然的离开,还是留下陪伴啊。
没有回答,冰儿知道她的小姐此时远在他方,想念只是加重痛苦,她尊敬雪莲,也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她,可是她知道,无论怎么改变,她永远都只是冰儿。
无法接受的事实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欧阳溯感到自己对冰儿那强烈的爱,而这爱却无法表达,因为他知道冰儿的心已经被自己伤了,想要愈合,恐怕好难。
庭院的花园,欧阳溯思考着自己要怎样改变冰儿对自己的想法,欧阳宇忐忑不安的出现在欧阳溯的身边,欧阳溯没有察觉欧阳宇的不安,欧阳宇深深的吸了口气,出声的说道,
“三哥!”
“有事吗?”
“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喜欢上一个人!”
“那好啊,让父亲帮你去求亲啊?”
“求不了的!”
“为什么啊?”
“因为他不是个女人,是个男人!”
“什么?”
欧阳溯被这一袭话击中,这感觉犹如雷击,自己的弟弟喜欢的是男人,欧阳溯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宇,双手抓住欧阳宇的胳膊,
“弟弟,你糊涂啊,你怎么……”
欧阳溯不再言语了,他完全不能接受弟弟这样的癖好,怎么会这样啊,他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啊,欧阳溯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回到卧房的欧阳溯大滴大滴的落泪,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弟弟会是喜欢男人的啊,欧阳溯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却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相公,你怎么了?”
冰儿轻柔的话抚平了欧阳溯的激动,欧阳溯将冰儿紧紧的搂在怀里,将头埋在了她的身体里,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对冰儿说呢,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啊,因为这样的事实,他本就接受不了,要如何开口说呢?
“冰儿,我……”
欧阳溯不再开口了,冰儿也没有追问,只是安静的陪伴着欧阳溯,此时的欧阳溯脆弱的像个孩子,需要冰儿的体温来温暖自己的心,弟弟的糊涂让欧阳溯感到靡然,他不知道怎么帮助弟弟,他喜欢的是个男人,可是无后为大,这样的话让他怎么和父母说啊,父母能接受这样的恋情吗?欧阳溯不言不语的消沉着,也放纵着自己依赖着冰儿,靠在她的怀里,欧阳溯无比的安心。
情何以堪“爹,我不要成婚!”
“为什么?”
欧阳宇面露难色,他该怎么告诉父亲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啊,而且喜欢的这个还是自己的哥哥,他无法说出口,可是不说的话,父亲还是要给自己找个媳妇,欧阳宇深深的吸了口气,
“父亲,我有喜欢的人!”
“那好啊!”
“但是他不是女人!”
“什么?”
欧阳宇的父亲不可置信的看着欧阳宇,痛心疾首的顿足捶胸,
“孽障啊,你这个孽障!”
老泪纵横的脸刺痛了欧阳宇的眼,他只能这样说,他不想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更何况自己不爱女子,欧阳宇看着痛苦的父亲,重重的磕了个头,
“父亲,孩儿打算出家为僧!多谢父亲养育之恩,孩儿不孝!”
三个响头,欧阳宇起身离开了这个原本属于他的家,他不想让父亲痛苦,也不想让哥哥苦恼,所以他只能选择离开,
“小叔!”
“三嫂!”
“你怎是要去做什么?”
“我打算出家为僧!”
“是因为我夫君吗?”
欧阳宇惊愕,他不解三嫂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冰儿淡然的笑了,
“你眼底看我夫君的神情出卖了你!也许我才是那个第三者吧!”
冰儿转身离开了,欧阳宇看着离去的嫂子,下意识的觉得她和自己的三哥很相配,看来自己真的是该离开了,三哥不会属于自己,他只是属于他那个三嫂。
“夫君,你可知小叔喜欢的是何人?”
冰儿突如其来的话让欧阳溯变了脸,难道冰儿知道四弟喜欢的是男人,欧阳溯不语的看着冰儿,侍弄着花草的冰儿并没有转身,轻轻的话语拂过欧阳溯的耳畔,却惹来欧阳溯莫名的寒战,
“小叔打算出家为僧了!”
这个消息宛如天雷一般炸开了欧阳溯的心,四弟要出家,要为了那个男人出家,四弟啊,你好糊涂啊,冰儿起身坐到了欧阳溯的身边,
“夫君,你可知道小叔喜欢的人是谁吗?”
欧阳溯摇着头,他不想知道,那个男人毁了自己的弟弟,他现在恨不能杀了那个男人,可是冰儿的话却再次让欧阳溯跌进了深谷,
“夫君,小叔爱的人是你!”
欧阳溯愣住了,四弟喜欢的是自己,怎么可能啊?原来自己要杀的男人是自己,毁了四弟的那个男人居然是自己,这是多么可怕的玩笑啊,欧阳溯看着一脸正色的冰儿,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可是这样的事实,他没办法接受,也不想接受,
“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欧阳溯逃荒的离开了冰儿,一脸的慌张说明欧阳溯害怕这样的事实,但是这却终究是事实,
“哎,情何以堪啊!”
冰儿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侍弄着那些花花草草。
净心“你当真不去看看他吗?”
欧阳溯看着一脸严肃的冰儿,知道很多事情都瞒不了她那双雪亮的眼睛,这些天的反常无疑告诉冰儿,欧阳溯的心里在乎那个一起长大的弟弟,
“我不知道!”
“该来的总该是会来的!”
冰儿意味深长的话让欧阳溯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吗?冰儿淡淡的一笑,拉着欧阳溯的手,
“我们的夫妻缘分已尽,现在我还你自由身,找找他吧!”
“不!”
“听我说!”
欧阳溯安静的听着冰儿未说完的话,心里却像是被刀子割一般的痛,看着冰儿的一脸淡然,欧阳溯分不清那是真的释怀,还是故作泰然,
“也许这样的感情不被世俗接受,可是你们却终归是一对!”
欧阳溯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他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就算他在乎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可是这是乱囵啊,他们会被世人唾骂的,冰儿冉冉一笑的在欧阳溯的脸颊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还记得小姐曾经的故事,那该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了,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难道有错吗?”
冰儿的大彻大悟让欧阳溯惶恐,他无法理清自己的感情,对于弟弟的感情,他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正所谓旁观者清,这一切的一切,冰儿都是看在眼里的,
“去找他吧!”
冰儿只是淡然的留下这样的话,便离开了他们的屋子,出了门的冰儿看着天上的太阳,心里默默的说道:一切都结束了,缘起缘灭,皆有心生!夫君,你我的缘分以了,我真的毫无牵挂了。
尼姑庵,年迈的尼姑拿着剃头的刀子,虔诚的询问着跪在佛像前的女子,
“施主,您真的决定要出家了吗?”
“红尘扰人,心无牵绊,虔心侍佛,终老此生!”
飘逸的长发被刀子一丝丝的剃掉,门外传来男子的声音让主持暂时停下了剃度的事项,
“冰儿,你真的要离我而去?”
欧阳溯无法理解冰儿这样的做法,他一直以为冰儿是在和自己赌气,他承认自己在乎弟弟,可是这并不影响他和冰儿夫妻的感情啊,
“尘缘以了,毫无留恋!”
欧阳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一次次的失去让欧阳溯接近崩溃,面对冰儿的淡然,欧阳溯的心里像是无穷的苦海,泛着阵阵苦涩,转身离开了庵堂,冰儿慢慢的合上双眼,虔心的念诵佛经,主持继续剃度仪式,当美丽的长发全部躺在地上的时候,冰儿的名字改成了“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