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都只会在她身边。”
“吵什么吵,当这里是自己家呀,不想待就滚回自己家去,还让不让其他人休息了。”其他病房的一个病人家属探出头来没好脸的说。
朱晧蓒赶紧给那位家属赔礼道歉,然后看到那个病人家属进去以后,他才转身强行地拉过苏沫凡,递个莫晨一个叫他放心进去的眼神。
苏沫凡的大声嚷嚷,她的哭闹全都被朱晧蓒的手堵了回去。朱晧蓒就这样看着苏沫凡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没事了,沫,没事的,再相信他一次好不好,从他的眼睛,我看得出来他是爱她的。”
苏沫凡流着泪拼命地摇着头,她觉得莫晨跟他妈一样,只会伤害李果桐,只要他在李果桐的身边,李果桐准不会有好事。在没有莫晨的这几年里,李果桐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事,可是再遇到莫晨,李果桐立马又出事了。她怎么可能会相信李果桐没事。
大家都说李果桐是莫晨家的克星,可到底谁是谁的克星,大家是不是都瞎了眼了,才会说出这么没有道理又伤人的话来?
“好了,把眼泪收一收,我们就在外面,相信他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的,就算他敢,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你忘了吗?从小我就那么能打架。没事的,一切有我呢。”
一切有我呢。
就是这句话,苏沫凡记得当初在丽江的某一个深夜,她跟李果桐坐在他们那幢别墅里,李东骋特意为李果桐设计的房间外的,那个小阳台上煮酒喝的时候,李果桐说过,要是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她难过,彷徨,无助,孤单的时候,能够拉起她的手跟她说“一切有我呢”,她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嫁给他。
只是,她苏沫凡等来了她自己的这样一个男人,而李果桐却躺在病床上,喜忧未定。
朱晧蓒看苏沫凡已经冷静下来了,就将自己的手从她的嘴上拿了下来。却没想苏沫凡却突然扑进他怀里痛哭。
“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她受这么多的苦?”
“她会没事的,别太担心。”朱晧蓒边安抚着苏沫凡,边转头看着病房,一定会没事的,他坚信。
李果桐醒了有一会儿了,脚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使她紧锁眉头。她想起在酒吧里,自己被人欺负,被人打,被人撕碎衣服,然后就是,莫晨突然拍了她一下,使当时硬撑着一口气,处于警戒状态的她吓得跳了起来,正好踩在一个尖锐的东西上,疼得她差点没晕过去。
在看到莫晨的那一刹那,她是那样的欢喜,她想对他笑,想开口叫他,可是,她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看着他靠近,看着他夺下自己手上的碎酒瓶,听着他跟她说,我在这里,她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他,任他紧搂着自己的身体,感觉他紧紧握着自己手的手在轻轻颤抖。她知道他在心疼,他在害怕。那一刻,她是如此的确定自己还爱他的心意,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他,闭上眼睛,让他带着她走。
“我的脚,医生怎么说?”莫晨怕李果桐一直躺着会不舒服,于是他将病床摇了一点起来。
“医生说要好好养着,才会没事。”李果桐是个聪明人,莫晨知道假话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效用。
“最坏的可能是什么?”李果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其实她自己已经猜到一半儿了,几年前医生已经跟她说过,不能再让这只脚受伤,否则伤到经络,她就有可能再也走不了路了。
“我不会让你有最坏的可能的,我会让你好好的。”看着水杯被水填满,莫晨坚定地说道。为了让她能走能跑能跳,他可以不惜一切。
“我知道了。”李果桐看着莫晨在她手上放了一杯水,然后他的双手又紧紧地捧着她捧着水杯的手。她的手是那样冷,而他的手是那样温暖。
“2果,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只有你了,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从今往后让我来照顾你,我会看穿你的逞强,保护你的脆弱,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留你一个人,不会让你觉得无助,不会让你孤单单一个人,独自坐在窗前到天明,不会让你再感受到疼痛,不会再让你难过,从今以后,我会心疼你的心疼,难过你的难过,在你需要的时候,立马赶来你身边,事事挡在你的前面,跟你说,一切有我呢。”
“你……”李果桐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她胡乱写的日志,他竟一篇不落的都看过,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从来没真正恨过你,我也没资格恨你,我只是气你当初连我生病也不来看我,在我病好后,也不怎么爱搭理我,在我爸去世的时候,在我妈瘫在床上的时候,我那么无助的时候,你选择了离开我。”
“我没有,我……”
“我知道,我现在都知道,我知道那时候你所受的脚伤,你所受的那么多不为人知的委屈,伤害,冷嘲热讽。我知道你在背地里,自己偷偷吞眼泪,当着我却笑靥如花。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糟糕,完全沉浸在自己所看到的世界里,以为自己已经给了你,你要的幸福和快乐。当我在问你,跟我在一起感觉好吧,快乐吧,幸福吧,我自满自足,却丝毫没发现你笑里的苦涩。”
李果桐抽出自己的一只手,替莫晨擦掉脸上的泪水。
莫晨紧紧握住李果桐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回到我身边吧,从今以后,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度过,只要能够让你好好的,哪怕要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好。”她记得自己曾说过,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跟她说,“一切有我呢”,她会立马嫁给他,可是现在她却犹豫了,“可是我有个前提,我必须是完好的,而不是一个包袱,累赘,负累。”
“没有可以再商量的余地了。”李果桐摇摇头,反驳了莫晨即将出口的异议,“我不想到最后,我竟然是坐着轮椅或是拄着拐杖出现在那些曾经讽刺过我的人的面前,那个时候,才真正验证了他们的话,我真的是高攀了你们家,我真的是高攀了你。我不想因为我让他们看不起你,我想跟你站在同一条线上,完整的跟你站在同一条线上,这已经是我唯一的一点自尊了,我不想连这一点都没有了。”
“好,我答应,你也要答应努力地跟我一起,把脚伤养好。”
“好,可是这件事你先不要跟沫凡说,我怕她会担心,你也知道她那个暴脾气,说不定她……”
“来不及了,我已经知道了。”大大方方在门外偷听,偷看的两个人突然推开门进了病房,“说不定我会怎样,我会耍横对不对,我会不讲道理对不对?还是亲爱的你了解我。”
苏沫凡复杂的看了莫晨一眼,然后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苏沫凡悄悄拉住他,威胁的道:“这一次暂且相信你,以后我可是瞪大了眼睛看你表现了。”
看着苏沫凡跟莫晨两个的样子,李果桐疑惑的看了看朱晧蓒,朱晧蓒耸耸肩,尴尬的笑了笑。
只是,所有人的心里还是很担心李果桐的脚伤,能不能恢复得很好,就要看接下来这段时间的调养跟治疗了。
老天,要是我李果桐还拥有幸福的资格,请你给我好消息。李果桐看着窗台上苏沫凡买来的太阳花,开出的各种不同颜色的好看的小花,想着。
045坏的消息,糟糕的心情。
终日在病床上度日,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李果桐坐在病床上码着字,而莫晨则在病房的窗户边画着手稿。
最近他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李果桐双手握着碎酒瓶的样子。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手中的素描本上,再一次出现了那个碎酒瓶的样子。
李果桐偶尔抬起头来看看莫晨认真作画的样子。有人说,当一个人认真做着某一件事情的时候,那是他或者她最迷人的时候。而此刻的莫晨就是这样的。
自从他们再次相遇,李果桐从来都没有敢认真的看过莫晨,如今真是一个大好机会。
莫晨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修身的中袖,在薄薄的衣料下,是他略显瘦削,却也不失结实的身体,尤其是他的胸膛,看上去很牢靠的样子。他的底下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有些松,但是却是李果桐极喜欢的那种松松垮垮的感觉,当看到他脚上的那双黑色匡威帆布鞋时,李果桐的心里更加欢喜,她喜欢的东西他一样没少的,都依着她的意思来做了。
一直以来,李果桐都不喜欢穿旅游鞋,她也不喜欢穿板鞋,她唯一喜欢的是高跟皮鞋和帆布鞋,而帆布鞋,她只穿这一个牌子,虽然多数人会觉得匡威的帆布鞋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有些硬,有些重,可是正是这种感觉,才让李果桐穿其他的鞋就开始感觉不踏实。
如今她不能穿高跟鞋了,可她穿皮鞋跟穿帆布鞋的习惯也依然没有变过,就像她才发现自己跟莫晨以前在一起的一些习惯,她没有变过,而他亦没有。
莫晨喜欢画画,可他从来不画李果桐,每次李果桐都会因为这个跟他生好久的气,直到后来有一次,她在他画室外面听到他跟王洛川说,他从来不画李果桐是因为,李果桐在他心里的样子太过美好,他不忍用自己拙劣的画笔和技巧,去破坏她美好的样子。而且,他可以有很多模特,却唯一只有她一个女人,她是他的生活,唯一的生活,其他所有的人,都只是他的模特,画他们只是因为艺术需要。这两样,他永远都不会有所混淆。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莫晨放下手中的素描本,走到李果桐的身边坐下。
“很久以前的事,是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你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很多,你要听哪件?”
“每一件。”
“额,我可是个病人,我需要休息,我没那么多精神来讲。”李果桐合上电脑,躺回了床上。
“我记得你伤的好像是脚,不是嘴巴吧。”莫晨还是将李果桐的电脑和桌子收了起来,给她盖好被子。
“不管,我说我没精力,那我就是没有。”李果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却没想被低下头来的莫晨吻个正着。
“你,突击队出来的吧。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确实是动的口,不是动的手呀!”
李果桐结舌,在这样说下去,话题绝对走不回来,绝对回走到更歪的路上去的,于是她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莫晨,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说好,只有在我脚伤好了,我们才可以在一起,所以,这样的举动,你以后要少对我做,知不知道。”李果桐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面发出来。
“知道什么?我刚刚出去打水了,没听到。”
“没事了。”说完李果桐转身背对着莫晨,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莫晨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水壶,再看了看背对他,再也没有了动静的李果桐,站在那里有些失语。其实莫晨听见李果桐的话了,只是他不想照她说的那样去做,他一点都不想,明明就看着她在眼前,却是手不能碰,嘴不能亲,身不能抱。他之前之所以会答应她,都只是为了哄着她,他说了,今后,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再丢下她,不会再让她像从前一样,什么都自己背。
苏沫凡今天工作差一点出了一个很大的岔子。这是她来这里上班以来的第一次。她将一个客户存进户头里的钱,少打了一个零,没有这一个零,人家的存款整整少了十万。最后是他们的客户经理出面给摆平的。而为了给苏沫凡一个警告,上面决定扣苏沫凡小半个月的工资。这已经算是轻的了,苏沫凡差点就要对经理感恩戴德了。
让苏沫凡失神的原因,是她那天去看李果桐的时候,顺便去医院拿的她之前做的检查的结果。
“其他一切都正常,只是左边||乳||房有一个肿块,要将它及时的切除了,否则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想想她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生过孩子,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苏沫凡是那样的害怕医院,害怕手术台,手术刀,害怕关于医院的一切的一切。可是她又是那样的明白,除了手术,她再没有了其他的路,可是她心里是那样的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刚刚才跟她在一起的朱晧蓒提起此事。同时,她也不想让病床上的李果桐担忧,所以她对李果桐缄口不言。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在意过,自己左胸时不时的就隐隐作痛,她一直都告诉自己没有什么严重的事。只是最近的好几次,那种痛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烈,她知道自己再也骗不了自己了,她知道,就像安妮宝贝说的那句话一样,“在生命中有一扇门始终没有打开,为此你尝试先打开了所有其他的门。最终你还是要站到那扇紧闭的门前。这的确只是迟早的问题。”
是的,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迟早的问题。该来的始终都会来,该你承受的,一样都逃不掉。
病痛是这样,她跟吴辉辉之间也是一样。
她跟吴辉辉是在网上认识的,玩游戏的时候,他们假戏真做了,在游戏里意犹未尽,于是他们辗转到了现实生活中来。
是人都逃不过一个“贪”字。
吴辉辉之前有一个女朋友,只是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放弃了他,当他有了苏沫凡以后,那个女人又回来找他,要他回到他身边。于是,他那么卑劣的,暂时放下苏沫凡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让苏沫凡在这边猜忌,不安,彷徨,无助,难过,却又万般不舍。
吴辉辉再次回来的时候,苏沫凡已经有一些死心了。可是最终苏沫凡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再次牵起了吴辉辉向她伸出来的挽回之手。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坦白,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跟我前女友在一起,你不知道的那个前女友。她回来找我了,我忍不住回去了,可是我发现当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脑海里想的,念的全都是你,所以后来我又跟说清楚了,我跟她说,我要回来找你。”
“所有人都说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到最后我都还是选择了你,既然我选择了你,我就会一直跟你在一起,再也不会发生像之前的那种事情了,我对不起。”
虽然那时候,李果桐忍住了没有在吴辉辉面前哭,可是,他真的很天真,他以为苏沫凡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谁都会有以前,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只要你还在我身边,那就好,反正,之前的事,我都忘了,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睡一觉,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就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苏沫凡从来都没有说,自己有多难过,她从来没说,当她挂掉他的电话以后,自己躲在被窝哭的那样声嘶力竭。
后来,苏沫凡虽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可是她受不了,吴辉辉再跟她说一点点的谎话,哪怕无关痛痒的小谎言,她都受不了。她一直认为,如果一个男人连一件小事都要对她说谎,那以后他还有什么事情说的都是真话呢。于是当吴辉辉开着视频跟她说,他出去玩了,手机没电了,到现在都没充,所以没给她打电话,也没来得及跟她讲一声,谁知道就在苏沫凡快要相信的时候,吴辉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还大言不惭的跟苏沫凡说他去接个电话。
苏沫凡当时并没有拆穿这件事情,她甚至连提都没提,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跟吴辉辉说过话。她只是想气气吴辉辉的,可是当她遇到后来的那个男人,并在他们酒后发生了再也不能挽回的事情的时候,苏沫凡知道,她再也没有脸回去找吴辉辉了。
那个男人真的很不是男人,就在苏沫凡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他也怀疑苏沫凡是故意将这种事情赖在他的身上,他残忍的对她不管不问,就连她在做完手术,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能自己独自走回来,给他打电话,他也只是借口自己在忙,匆匆地就挂掉了。
那个时候,苏沫凡还只是一个在课余时间,出去做兼职赚点零用钱的大三学生。当她后来离开那个男人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那么快就醉倒,是因为有人在她的酒里加了东西。
那个男人后来为了挽回她,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在她眼里看来是那样的恶心。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当初在听到他家庭情况时,要对他生出那些怜悯之心,在他故意做给她看的孝义之心的戏面前,她要对此生出那么多的感动之情。让她在面对吴辉辉一次又一次的挽回的时候,一次次的因为对那个男人的放不下心回绝了。拒绝一次,她的心就那样强烈的痛上一次。
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吴辉辉的心已经死了,所以,当苏沫凡回过头去找吴辉辉的时候,吴辉辉的身边已经有人了,虽然他没说,可是苏沫凡能感觉得到。于是她自己跟自己做了个了断,先一步离开了吴辉辉,也不让他狠狠的将她踩在脚下。
他不怕翻船,她却怕痛。不是她爱不起,而是她伤不起。
后来的后来,就是他们在丽江以后的事情了。而让她跟吴辉辉在准备要结婚的时候闹开的事情,就是她后面的这一段感情。苏沫凡不愿意将它称之为感情,因为那段想起来,只会让她心痛,只会让她深陷愧疚的深渊,不是对那个男人,也不是对吴辉辉,不是她身边的所有人,而是因为她,在它还没能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被冲进了厕所的无辜生命。
所以,该她承受的,她一样没少的,最后都一一受过,如今这一件,她知道自己一样逃不掉。
046她何其有幸。
呆在空调病房里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李果桐觉得在这样躺下去,她只怕自己的屁股都要躺平了。
也许是莫晨看出了她的难受,于是他在一个天很蓝,天气也比较凉爽的傍晚将李果桐从床上抱了下来,用轮椅推着她去医院里的公园散步。
“啊,外面的空气还是不一样的。”李果桐伸展开自己的双手,深深地吸了口气。
就是李果桐的这个动作,惹得莫晨轻声的笑了出来。真是像个孩子!他用无比宠爱的眼神看着她。
“医生说你的脚恢复得不错,看来我的幸福在望呀!”莫晨将轮椅停在小湖边,自己则蹲在李果桐的旁边,欣喜的看着她,在夕阳下略带嫣红的脸颊。
“2果,我们都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家了。在二零一三年的一月四号,我们就组成一个家庭吧。”
莫晨单脚跪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了预先就准备好的一个很古朴的绣花拉绳锦袋。
“2果,我之前一直没有说,我一直不画你,不让你做我的模特,是因为我只想让你做我的生活,我绝无仅有的生活,我不想将你和我艺术混淆,模特我可以有很多,却唯独生活只能有你一个。若你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希望代表我们之间关系、责任的信物只是一个简单的样子,不一定都要戒指,我也不要钻石,只要它能够象征我们之间的这份情就很好。不要闪耀,不要夺目。若你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这是李果桐很久之前说过的话,莫晨字字句句都铭记在心里。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懂得李果桐的心意。
李果桐接过莫晨手上的那个锦袋,满怀好奇和期待的慢慢打开来看。
“是狼牙项链。”
“嗯,没有裂痕的狼牙,是狼牙中的极品,我好不容易才托朋友帮我弄到的。一颗上牙,一颗下牙,你是上牙,我是下牙。取珍贵之意,戴上它之后你就是我最珍贵的宝。”
莫晨站起来将李果桐的根项链,轻轻地挂到她的脖子上。
“以后熊猫是一国之宝,而你是我的果宝,2果的果。”莫晨在李果桐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道。
从头到尾,李果桐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有些激动。从很久以前开始,莫晨总能给她不一样的东西,不一样的感觉。
李果桐拿起自己胸前的,有着长长的挂绳的狼牙项链仔细的看。因为怕弄坏这颗完整的狼牙,于是制作者在狼牙不那么白亮的一端,用铂金紧紧地将狼牙裹住,再在铂金套上镶了两颗一大一小的谈绿色宝石,镶宝石的那两个小槽中间还用一条细小的链子连接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对紧紧相牵的恋人,而两个宝石加上那个链子,也正好形成了一个不那么规整的心形。那两颗宝石的质地极好,水水的,几乎完全透明的,因此当你细看时,还能看到那个槽里刻的字。
李果桐将狼牙项链掉个头,细细的看那两个槽里刻的字。
“果,晨。”当李果桐忍不住轻声地念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她不禁热泪盈眶。莫晨为了他真的是花了不少心思。就像这段时间以来,她因为一直躺着整个身体都十分的不舒服,于是莫晨时不时的就帮她做按摩;她每天都习惯洗头洗澡,腿伤后她不方便,于是莫晨隔一天就帮她在床上干洗头发,每天都坚持帮她擦洗身体;她有时候百~万\小!说时间长了,莫晨怕她眼睛难受,于是让她安心躺着,他来念给她听。
他为她做的种种,她都喜在眼里,甜在心里。
“莫晨,我……”李果桐眼里含泪的抬起头来看着莫晨。
“嘘,什么都不要说,你只要好好养好脚伤,然后嫁给我就好了。”莫晨握着李果桐的手,久久的凝望着她。
夕阳下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渐渐的被拉长。
李果桐一手拉着莫晨的手,一手紧紧握着胸前的狼牙项链。“就算前面有狂风暴雨,洪水猛兽,我也再不放开你的手。”此刻,她爱他的信念是那样的坚定。
若你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苏沫凡最终都接受了手术,就在朱晧蓒为了她去北京辞掉他的那份前程一片光明的工作的时候,她接受了手术。
她很不安,她害怕得流过泪,但是最后她还是决定要为朱晧蓒勇敢一点。朱晧蓒在听到她为别人流掉过一个小孩的时候,他那种心疼的表情,她将之铭刻在了心里。他没有勃然大怒,他没有厌恶的表情,他只是心疼,心疼她所受的苦,她那时候的无助,他紧紧地抱着她,让她一直担忧的心,突然就轻松了下来。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肩膀,值得她一生依靠。
所以,她才选择勇敢的独自面对冰冷的手术台,强烈刺眼,让人很没有安全感的聚光灯,以及令人恐惧不已的手术刀。她只想在他回来时,还给他一个至少还是健康的自己。
因为是在同一间医院,李果桐坐在轮椅上守在苏沫凡的手术室外,内心的焦灼,满载的心疼,全都写在她脸上。
虽然医生之前已经说过,手术不会有危险,可是苏妈妈跟李果桐还是担心不已。李果桐滑动着轮椅来到苏妈妈的面前,想要宽慰她,让她尽量放下心来,于是李果桐轻轻地握着苏妈妈的手,可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有些轻颤的手,是无法带给苏妈妈哪怕是些许的安心的。
李果桐真的很心疼,之前苏沫凡已经独自经历过一次,对她的身心都有着巨创的手术了,这一次,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动手术的两个地方,都是那样重要、敏感而脆弱。当一个女人面临这样的病痛时,这是作为男人无法体会的创痛。
李果桐觉得这个手术像是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要拿起苏沫凡的电话打给朱晧蓒。她想着,苏沫凡进去的时候他来不及赶回来,可是或许当苏沫凡醒过来的第一时间里,他是在苏沫凡的身边的。
莫晨去给大家倒水了,可是很久都没回来,李果桐时不时地就往拐角的地方张望。
每次在她紧张的时候,她总希望能有一个人握着她的手。
或许是因为皮质较薄,也或许是因为她的神经末梢感觉起来比较灵敏,所以她比一般人怕烫,比一般人都怕痛。每次当她生病了要打点滴,要抽血的时候,扎针的那一刻,她都希望能有个人握着她的手。
所以,这个时候,她是那样的需要莫晨分分秒秒都在她的身边,不要轻易离开,她害怕那种因为害怕和紧张而心跳加速的感觉。那会有种让她失去自我掌控的感觉,那种十分没有安全感的感觉,让她想紧握住拳,却又有些使不上力的无助,在此刻想来是那样让人生惧。
莫晨将水拿给苏妈妈和苏爸爸,然后转过身来待在李果桐的身边,将她紧握成拳的有些冰凉的双手,慢慢的松开来,包在自己的双掌中。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去打了个电话,李果桐就难过成这个样子。
“没事的,我在这里。不要担心,医生都说了没有危险的。”
“嗯。”李果桐安心的任莫晨握着自己手,挤出了从她听说苏沫凡要做手术以来的第一个笑。
莫晨望着“手术中”那三个红色的字眼,内心在思量着什么。
当苏沫凡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医院大厅的电视里正播着北京遭受了特大沙尘暴的消息。莫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莫晨在病房外有些焦急的打了好几个电话。从他打电话以来,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他不敢想象要是在沙尘暴发生的时候,朱晧蓒正好在飞机上的情形。
“你怎么了?”李果桐拉了拉莫晨的手,问道。确定苏沫凡没事以后,苏妈妈让李果桐回去休息,等苏沫凡醒过来,苏妈妈会立马就去通知她。于是当她转过头来看莫晨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空的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莫晨掩饰得很好,他轻松的对李果桐笑了笑,然后推着李果桐回她自己的病房。他只希望自己没有越帮越忙才好。
吃过晚饭以后,莫晨刚给李果桐洗完了头发,苏妈妈就过来了,说苏沫凡已经醒了,而且朱晧蓒也从北京赶了回来。当苏妈妈离开的时候,莫晨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幸好没有帮倒忙。”
“什么?”李果桐舒服的任莫晨摆弄着自己。
“我偷偷给朱晧蓒打过电话。可是刚刚看新闻说,北京发生了特大沙尘暴。”
“噢,原来是这样的。”李果桐刚还在惊讶,朱晧蓒的及时,“你怎么这么好呢,把我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统统都做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可以分担一些你的担忧了。”
“因为我只想要给你最好的,最开心的。”
李果桐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记忆里也有过这样的一个声音,托着她的脸,深情的诉说着,只想要给她最好的。
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地过。
李果桐又握了握挂在胸前的狼牙项链,曾经挂在她脖子上的是一个有着熠熠光芒的钻石戒指,可是,那并非她想要,于是她才将其挂在了脖子上。后来他们分手以后,她将之寄回给了他。
这一生,她遇见了两个男子。这两个男子都说着要给她最好的,她想自己这辈子,何其有幸,能遇见这样温暖的两个男人。
宁致尧,我还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单纯的因为曾经相遇相知过。
李果桐靠在莫晨的胸膛上,看着电视想着。
047猪圈里的“朱”。
李果桐吃完药很快就在莫晨的怀里睡着了,莫晨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三个字,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李果桐。这是李果桐回重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李东骋的第一通电话。
“莫晨?”
“嗯,她吃完药刚睡下,你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打电话来吧。”
“我姐她怎么了?”
“脚伤了,不过已经快出院了。”
“严重吗?怎么伤的?”
“明天再说吧,会弄醒她的。”
挂完电话,莫晨给李果桐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他打开电脑看到业界对他的新作的一致好评,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床上的李果桐吧唧了两下嘴,然后“咻”的将被子掀开了来。
莫晨忍不住笑出了声儿,赶紧关掉了电脑,走过去将李果桐的被子再次掖好。
“真不老实。”莫晨低下头在李果桐嘟起的小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李东骋在打完电话后,就一直呆坐在别墅的小花园里,看着那片长势很好的石斛兰出神。想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李果桐的冷落,他就忍不住愧疚起来。
“想什么呢?”
“姐她脚伤了。”李东骋握了握楚云歌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
“严重吗?”楚云歌的眼神里有着很复杂的感情。
“莫晨,是他接的电话,他说快出院了。”李东骋的语气里有着试探。
“哦,那就好。”楚云歌突然放开李东骋,走到李东骋的身前,跨坐在李东骋的大腿上。
“答应我,以后对我都不要再有试探,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跟你在一起,就表明我能够放得下。倒是你,你真的确定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是我楚云歌吗?”
“你又来了。”李东骋拉下楚云歌放在他脸上的双手,然后揽过楚云歌的头,吻住了她的嘴。他知道要是他不及时的封住她的嘴的话,她又要没完没了的追问他了。
其实刚开始,李东骋也不能确定自己跟楚云歌在一起,有没有一部分李果桐的原因。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当他牵起楚云歌的手,吻上楚云歌的唇时,脑子里的确很快闪现出了李果桐的身影。每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也会彷徨,他也会迟疑,他也会想自己这样到底对不对,而李果桐又能不能接受。
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情的话,李东骋也许到现在都还没能确定自己的心意。
“你为什么一次一次的逃避我?”楚云歌哭着拉住了想要急急逃开她的李东骋的手。
“我们做错事了,我们不应该这样。”李东骋无比的煎熬。
“可是你确实吻我了。”
“那只是意外。”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偶然,第三次只是冲动。李东骋,你能不能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一些的喜欢?”
“没有,你对我来说只是姐姐。”即使心动了,他们也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李东骋,你这个胆小鬼,我瞧不起你。”说完楚云歌就在这乌云密布的天气跑了出去,什么也没带。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直到很晚了也没见楚云歌回来,李东骋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最近丽江又开始不太平了,就在不久之前还发生了j杀案。而这样的雷雨天气,也正是歹徒作案的最佳时机。想来想去李东骋终是抓起门边雨伞桶里的雨伞奔了出去。
其实楚云歌哪里也没去,她只是一直蹲在别墅的门边,流着泪淋着雨。她认为李东骋是在乎她的,应该会很快就追出来,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李东骋一直到晚上才拿着伞出来找她。真的有些晚,可是当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里还是欢喜的。
“真拿你没办法。”淋了这么久的雨,楚云歌已经有些开始发烧了,“你怎么会这么傻?”
“阿嚏。”楚云歌打了好几个喷嚏,现在头开始有些重了,“我先上楼了。”
李东骋看着自己被楚云歌推开的手,悬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之前一直都是他推开楚云歌,如今他算是尝到了被推开的难受了。
楚云歌已经躺下了,李东骋拿了体温计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下。三十九度。李东骋赶紧去药箱里找了药来,拿给楚云歌吃。
“来,把药吃了就好了。”
楚云歌紧闭着双眼,紧锁住眉头,当她看清李东骋的那张脸的时候,她果断的推开了他递到她嘴边的药丸。
“不要你管我,你这个不敢爱也不敢恨的胆小鬼,自私、懦弱,既然无法给我回应,当初你干嘛要牵我的手,你干嘛要吻我。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你先把病养好,然后我们再说这个事情好不好。”
“不好,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楚云歌!”李东骋也火了,大声的吼了出来。
因为楚云歌一直不肯吃药,李东骋怒极强行掰开楚云歌的嘴,将药给她喂了进去,他怕她吐出来,于是含了口水,渡入她的嘴里,以嘴封住她的口,逼她把药吞了下去。
当李东骋离开楚云歌的唇时,他才发现楚云歌已是泪流满面了。
“别哭,我承认我的确对你动心了,可是……”
不管怎样他们终是在一起了,李东骋将自己从回忆里拉回来看着怀里的楚云歌想。不管他们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