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左岸天使--把我最喜爱的女友交给了我最爱的男孩

左岸天使--把我最喜爱的女友交给了我最爱的男孩第8部分阅读

    地跳,累了就拿杯酒,看着她跳舞觉得像是发泄吧。然后我看到九九的眼神里闪出一种奇怪的光芒,他忘了手里还在调制的pkldy,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不停跳舞的女孩。我喝了一口血玛丽,也开始看着那女孩似乎零乱却又不失美丽的舞步和动作。

    恍惚里,我仿佛看到了pper在台上翩跹的那段时光,姣好的身段闪烁在四面八方不停旋转着的镭射灯下软若无骨似的扭来扭去。那些飞散在雾蔼中的黑发像一只黑手那样向前,再向前,我不知道她究竟想抓住什么,因为她的眼神不是清醒着的。

    强烈的音乐再度被衔接的时候,女孩大概是累了,一跃跳下舞台朝吧台走过来,很年轻的样子。她在我身边坐下,手指熟练的打了个“啵”,然后她对九九说:“蓝莓冰汁,多放点冰。”我诧异地看着她,我知道蓝莓冰汁不是酒吧隶属饮品之内的,我更觉得奇怪的是九九回应她之后便小跑出了吧台,不到三分钟的时候他手里端着一只马达纳杯装着澄清透蓝的液体走过来交到那女孩手里,女孩微微一笑,然后娴熟的打开打火机,将火苗触上冰蓝色的液体表面,顿时一团蓝色的火呈现在我面前,我不由的惊讶了一番。

    九九回到吧台,他说:“小布,那就是我新调的酒,纯果汁,但是可以燃烧。”女孩看看我们,轻轻吸了一口冰汁然后笑了笑,眼光迷离又清澈,如果不是她的脸上有着我所不熟悉的光芒,我几乎都快以为那就是年轻时的昭安了。

    我用肩膀顶了顶九九小声的问他:“这饮料是为她调的吧?”九九很不好意思的说小布,没那事儿,你可别瞎猜了。我哈哈地笑起来,九九还是和以前一样,一遇到敏感的话题脸就会不自觉的红,像个邻家小弟弟一样的性情也是九九能和我们这群人熟捻到现在的原因。

    我从小就特讨厌那种故作深沉的人,和他们交谈那就一个“累”字,回答个问题,又不涉及隐私,还得装个样子琢磨半天,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一句顾左右而言它的话。跟那种人打交道,我起码得少活两三年。那些直率坦诚的人绝不会像表面上正儿八百的人背地你戳你一刀那么卑鄙加猥琐。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几个人曾聚在那个废弃的小花园里听很多黑人的rp,那些看似身份低微的黑色人种们以他们的才艺借用rp那些强烈的节奏感尽情渲泄人情世故的冷暖,他们在呐喊,高声抗议那些美国佬对黑人的鄙视和不满。我甚至开始觉得rp才是一种仅次于母语的优秀语言,而那些歌者便是赋予这种音乐的灵魂人物。前些天无意中听了一段非常棒的中文rp,歌词里有那么一段让我记忆颇深。

    “不论我走到天南,不论我走到地北

    不论我走到哪儿都见识到人心的虚伪

    it'skdfunny在人的眼里只有oney

    外表好像要帮你,却只是想帮他自己

    笑容可掬的脸后面谁知道是个狼心狗肺

    连朋友都能背叛,因为只有名利合他口味

    她说她爱你的时候讲的是问心无愧

    搞不好她爱的是你身后的荣华富贵

    你可曾困惑在你身旁谁是敌是友

    对你落井下石的可能就是你的挚友

    你可能历经当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平常跟你称兄道弟的人都突然失踪”

    我想起了高中时的链,那个笑容像极了幼童的男子,他站在我和pper中间,完美得像个执一柄宝剑的英俊王子。我曾一再地用敬仰和希翼的目光想穿透他薄如蝉翼一般的皮肤,企图看到自己渐渐燃烧起来的幼小的身子,可是他的眼睛里却含满了整整一汪秋潭的昭安,甚至连一个狭小的缝隙都不曾留下给我。

    很多时候,我都无法区分清楚我和链的关系,或许真像书上说的那样,动物的世界有一种名叫食物链的循环方程,而我与链以及pper之间的那种微妙联系或许也是由于食物链发生的物种异变而造成的。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后,我才知道链才是丛林之王,他可以随心所欲的食用全部的生灵,包括我和pper。而当pper远走异国之后,他的目光自然放在我的身上,然后他不顾一切地摧毁了我,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慢慢离开,像一头骄傲的狮子那样,仪态万千,雍容华贵。

    九九推了推我,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的鼻尖看,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九九看了看我,然后很认真的对我说:“小布,你好像很不开心”。

    我没有回答他,那些一眼能看出我心情的人我不想多加理会,我需要一个自己的堡垒,深深地把自己埋在坚硬的岩石后面,jfer是我的堡垒,而现在,我不在我的堡垒里面。

    “呶,给你的,笑一笑。”九九把一杯新调的蓝莓冰汁放在我的面前,然后递给我一个打火机。我接过来,然后轻扣机关,火苗迫不及待地窜上蓝色的冰面,然后我在热腾腾的火焰里看到九九微笑的脸。

    “就叫它zerofire吧。”我脑子里迅速奔出这么个字眼,于是就顺口说了出来。九九说,好,听你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6)

    九九又开始忙了,我坐在高脚椅上沉默地看一些男男女女穿梭在舞池里。

    “你跟九九很熟?”那个黑衣女子忽然转过身来问我。

    “嗯,还行吧,一直来bbyfce,不熟都不行了。”我借着灯光仔细地打量了面前的这个女孩,有一种说不出的惊艳,仿佛一个可以诠释白与黑的女子,被黑暗和素白紧紧包裹住。

    “我叫pn,你呢?”女孩的声音干干脆脆的。

    “你就叫我小布吧。听九九说,你常来bbyfce?”

    pn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嗯,没事儿就来这里晃晃呗。”

    pn修长的腿从吧台的椅子上垂下来,跟她直直的黑色长发一样。消瘦的左肩上纹着一枚枯萎的玫瑰,花瓣四处散落,落在肩膀附近的皮肤上。那时的灯光特别暧昧,不断变换着的零星光芒一一从她的皮肤上滑过,我就像看到一个男人厚实的双唇轻轻吻上那朵颓败的花朵一样。

    “你的舞跳得很好,专业的?”

    “随便玩玩呗,不过倒真的跳了蛮久了,十二年了吧。”pn问我要了支烟,点燃后却不吸,而是慢慢看淡灰色的烟灰徐徐地飘下。“你看这烟灰,像不像人的骨灰?有时候我会想,再过个二三十年,我年轻的身体也会变成这样一堆灰白色的粉末呢。”pn的笑容很诡异,带着一些纯真在沧桑里跌倒后的痕迹。

    “那可不一样,香烟的一生就是等待着某个人将它点燃而已,它是被动的,丝毫没有掌握主动权的机会,而人,却可以选择不同的人生。”

    周围的人开始嘈杂起来,我听不见pn后来说了些什么,只是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些刚才还在不停舞动着的男男女女都很自觉的让出一片空地来,我搞不懂这又是bbyfce的什么余兴节目。pn朝我微笑,她说这才是她每天都来bbyfce的原因。

    我不解地看了看她,然后抬眼朝空地那里望去,看到一个男孩背着个木guit,轻轻的走到台中央。周围的音乐开始慢慢由急变缓,也渐渐地轻了下来,那些照得人分不清颜色的灯光也开始慢慢暗淡,最终变成了柔柔的橙黄|色。

    pn一直看着那边,手指间的细玻璃棒不停的搅拌着面前那杯zerofire。男孩有些忧郁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看到了九九眼中的无奈。

    暗淡灯光下的九九拿着水晶杯卖力地擦着,透明澄清的杯子把一些淡淡的光芒反射上九九的脸,我默默看着这张年轻又充满活力的属于孩子的面孔,就好像看到那个时候的几张孩子脸,隐隐约约在我眼前闪烁。

    男孩的声音除了略带忧郁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这种沙哑的声音在喧嚣过后的平静时刻里却显得非常弥足珍贵。他的声音有点像du,沧桑味很浓但是混淆着并不张扬的撕裂声,把浓浓的悲伤都洒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

    一曲唱完,男孩没有马上离开,他慢慢地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调着弦,然后我看到pn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轻轻地问他:“琴能借我用一下吗?”

    男孩笑了,将琴递给pn,然后在吧台边的椅子上坐下。

    bbyfce的人们又开始安静下来,他们在看着pn,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柔和的橙黄|色灯光下,很难不让人注意到。pn没有多说话,试了几下音后就开始唱起来。

    “怎么原谅你的诚实

    你连谎言都不愿给的固执

    是什么让曾经的遇见分文不值

    她是个温柔女子

    她能给你幸福我深知

    说什么喜欢,纯粹是个掩饰

    爱得来不易你要好好珍惜

    (我们的背影分开像一块块石子

    终于我和你开始背道而驰的日子)

    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孩子

    乖巧的让人心疼却与爱情没有关系

    重来多少次,依旧如此

    你的世界始终对我大门紧闭

    我被丢在没有希望的死路里

    或许背道而驰才是我们该用的方式

    可能背道而驰能让你轻易不再与我联系

    我可以笑着说我爱你

    我可以哭着亲吻你

    在我背道而驰的梦里

    有你幸福的开始

    有我爱情的终止。”

    唱完之后,pn把吉它递还给那个男孩,男孩的眼神里都是惊讶,我知道他一定像这里的每个人一样都被pn的嗓音震撼了。

    pn走到我面前,将剩下的zerofire一饮而尽,然后笑了笑挥挥手,就离开了bbyfce。我看着她消瘦的背影从人群中一晃而逝。这个女孩像个谜一样,留下残缺不全的线索,却始终隐藏起谜底。

    pn走了之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bbyfce里又响起了久经不灭的舞曲,我觉得眼睛有点酸,便跟九九打了声招呼离开了酒吧。

    你是套在我身上的魔咒(1)

    第二天恢复上班的时候,我才发现萧逸真的没来公司,有些女职员在窃窃私语关于他们上司辞职的真相,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居然说萧逸在英国跟人生米煮成熟饭了,便留在那里生根发芽了,甚至还有几个女的故意发出惋惜的叹气声,就好像自己男朋友被抢了似的。我鄙夷的看了她们一眼,我想你们懂个屁,一群花婆娘,如果萧逸长得稍微抱歉一些,我看你们还那么热心。

    说到萧逸,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个可敬不可亲的男人,我可以像一个妹妹般去依赖他,他也会给予很周到很安全的保护,但是对于爱情,我却感觉到他像一株带着森森利刺的荆棘,除了那个他深爱着的女子美云,其他人是很难靠近他的。或许他还一直活在有着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的世界里吧。

    我看看窗外,竟为萧逸流了几滴眼泪。一个固守自己爱情城堡的男人,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何种眼光去看他。究竟他是个勇士?或者只是一个被放逐的逃兵而已。

    我甩甩头发,试着把那种闷闷的感觉抛到脑后去,然后我听到ld在叫我,她说小布,董事长要你去次办公室。我谢过ld,然后理了下关于英国那面的企业报表,朝办公室走去。

    上海公司的执行董事是个很风趣的老头,一点架子都没有,一见到我就招招手让我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熄了雪茄,然后非常懂礼节地挥挥手,把空气刺鼻里的烟味挥散掉。我觉得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特像我爷爷,于是说话也特放松。

    我打开手提电脑,把关于英国那次展示会的策划以及整体运行简单的做了个介绍,看得出来那次笔记本失踪风波之后,在上海的董事长也急得团团转,一听说展示会顺利闭幕,各企业代表都非常满意之后,他老笑得跟朵花似的。他说还好ny那孩子办事周详,不然的话,日本那边还真难给个交代啊。

    我在一旁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发作,只得不停的点头称是。我想这世界猪都能上树了,我们还在图个啥呢?老头称赞了一会之后,终于想起萧逸这号人物,他问,“小布啊,你知不知道萧逸那小子怎么就突然辞职了呢?是英国之行发生误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萧逸是个不错的人才啊,对于他的辞职我感到很意外。你跟那小子相处时间多,而且整个公司就属你跟他关系比较好,你劝劝他吧,能回来就回来,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公司的大门都为他敞开的。”

    我说您老别急,我过几天就上他家家访去,他也是头脑发热,做的决定都是当机立断型的。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董事长笑着摸摸我的头,他说小布啊,我最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敢拼,有劲头。我是把你当自己亲孙女来看的哦。这次英国的事务处理妥当之后,你就放个大假好好休息休息吧,知道你跟萧逸那小子为办事处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了。

    我也特不客气地接茬道:“董事长您真是个好人!……那我能休息几天呀?”

    “你自己看着办吧,暂时公司还没什么大的企划,你就趁最近淡季多休几天吧。你看,一个半月吧,如何?薪水照发,路费也一样报销,等会你把整理好的东西交给ld,你就回去吧,怎么样?”

    妈呀!我就差没给老头鞠躬了。这么好的待遇我姚小布二十二年来还没遇到过呢!我怕老头反悔,赶紧答应下来。老头特乐呵地点燃雪茄说,“年轻人就是干劲足啊。”

    出了办公室后,我的心情指数一路飙升,嘴里一直在瞎哼哼些什么。回到办公桌,把笔记本里的资料传到我的pc上后,就喜孜孜地开始收拾东西了。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在打印最后一份后续文件。电话是jfer打来的,他说他在浦东机场,问我现在有没有空。我说我刚拿到五十天大假,然后我们就约在机场附近的星巴克见面。

    好多天没见过jfer了,想到等会又能跳进那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时,我居然像个初恋的小女生一样脸红了半天,甚至开始想象我们见面的场景。有人说小别胜新婚,看来真的不假啊。

    其实从离星巴克很远的地方我就看到了jfer,他把头发蓄长了,穿一套报喜鸟的西服,银灰色的领带,桌上有一杯他最喜欢的蓝山咖啡,还是像以前一样,他喝一小口咖啡,然后看手中那张大时代周刊。

    我突然就笑了,想到自己小偷似的打量自己亲爱的人的时候,我就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jfer似乎是有了感应,朝窗外张望了一眼,就看到笑餍如花的我站在不远处。

    jfer放下报纸朝我跑来,“宝贝,我回来了。”

    我咯咯咯地笑,看着jfer一路跑过来把我牢牢的抱进怀里,顿时久违了的气息充斥着我的大脑。我们抱在一起很久很久,谁都没有先放开谁。我朝jfer坐过的位置看去,还是一杯蓝山,一张没有摆平了的大时代周刊,而那个边喝咖啡边看报纸的男人此刻就在我的身边,我想我离幸福其实真的很近很近了。

    jfer好像瘦了些,我不知道是西服剪裁的关系还是他真的瘦了,我有点心疼,想他一个人在外地忙活来忙活去肯定也是很辛苦的。我摸摸他的脸,jfer弯下腰来轻轻地吻在我的额头上。

    晚上我们去了一千零一夜吃饭,jfer询问了我一些英国方面的事,我也把ny那家伙的罪行统统丢到了桌面上,然后jfer顺着我意狠狠地批评了一顿ny,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哈哈地大笑起来,再次手舞足蹈地把那次被我认为是传统意义上的黑道谈判的情景复述了一遍。jfer始终微笑着看我,一如既往,只是我骤然间发现了他的眉间有一些抚不开的暗色纹路。我想,这大半年的时间,jfer一定辛苦死了。

    你是套在我身上的魔咒(2)

    我一直认为jfer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就拿那次闹分手那档子事来说吧,失去我才没几天,他就变得不像个人样了,胡子拉茬的,不认识的人准以为他是个捡了件值钱衣服的穷乞丐。其实我这人也蛮狠的,和jfer过小日子的时候,我处心积虑地要让jfer习惯依赖我,这样想到以后要是我们的感情有个三长两短,没准儿他还会因为找不到被我藏起来的那些个名牌西服而跑来我这边诉苦,软磨硬缠地要我帮他给找出来,然后我就可以以“和好”为条件强行逼他回我身边,继续供我差遣之类的。想想我是忒精了。

    正在我畅游在无限的意想中的时候,包里的手机非常不给面子地急剧响起,我差不多把包倒了个个儿才使得我那个小巧玲珑的手机露出个屁股。我一把抓过来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000——”这样的东东,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些个许久不见的匿名电话又回光返照了,壮着胆接起来的时候,我不由分说地劈头就是一顿臭骂,说你小样的还有完没完,信不信明天我就上公安去把你给抖出来,要是活腻歪了再打个试试!

    冷不防pper的声音以比我还要高的分贝出现在电话里,她朝着我也是一阵叫嚷,说姚小布你个蠢蛋,你给我把嘴闭上!我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汤里去,听见是pper的声音后我有点如释重负,非常配合地关上我安了电动小马达的嘴巴,换上一副甜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哎呀,原来是昭安啊。

    pper在电话里继我的无敌口水功之后继续发挥余热,我就感觉那手机都在颤抖,心里低低地说了句,靠,啥时候变那么凶了喂!

    jfer看着我,使劲地憋住笑,那表情看得我是忽冷忽热的,我就对他摆摆手说,你笑吧笑吧,可别憋坏了。话音刚落,jfer居然非常不给面子地狂笑起来,整一个咖啡厅的人都跟看动物园里的猩猩似的瞧着我们。我心一横,统统鄙视回去,我想我们要是叫做猩猩,那他们估计就还是个没有进化好的类人猿!

    pper在电话里大叫,姚小布你倒是听见没有啊!

    这一叫我还真闷了,刚才忙着鄙视那群人猿,pper说的话我愣是一句都没听清。于是只得赔着笑脸说,哎呀,昭安大小姐,您再说遍,我这边信号不好,您受累了。

    估计是pper被我逗乐了,记得她以前就常对我说“小布,你丫还是装孙子特像。”

    这哪儿跟哪儿呀!接着我就听到pper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来,于是我悬着的心也“砰”的一声落地。俗话说的好,“就是得罪了天王老子,都别得罪昭安公主”。她有的是十八般武艺整死你。我就着过她的道,结局非常惨不忍睹,要不是她本着不杀生弱小动物的宗旨,我想我的尸骨现在肯定在烈士陵园那埋着呢。

    我说我下星期回来收拾你!你给我洗干净屁股乖乖等着吧!pper用特粘腻特温柔的声音说着这些措词,我听上去挺后怕的,就跟一千年女妖脱了皮后朝着我媚笑一般,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几号几点的飞机呀?我来接你。听到pper要回来的消息,我立马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跟一猴精儿似的一蹦老高,好像一慈禧老太太拿到了青春不老丹似的。

    我买好机票会联系你的,你丫这几天乖着点,别老惹事,你家那口子呢?怎么放任你到处流窜作案啊?知法犯法还来劲了呵!

    我在电话这头哭笑不得,暗暗在想这小妞吃的洋饭到底是什么原材料呀,敢情能把我颠来倒去的调侃来着。冷不防看到jfer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就直接把昭安那个烫手的大山芋给丢到他手里去了。

    jfer接过电话开始跟pper胡侃乱侃的,我在一旁看着直呼jfer跟pper简直是新一代青年的楷模,将相见不如偶遇的交友新概念发挥得淋漓尽致,我开始思考他俩究竟见没见过面,咋看上去就像俩从事特务工作的人正商讨怎么处置我这个共产党员一样,狡猾狡猾地。我看了他们一会,咳嗽了几声,示意他们我这个不幸被逮的主角还在这儿呢,要他们收敛一些。但jfer跟那聊得正开心,愣是我咳哑了嗓子他都没怎么理我,我只能跟一边和牛排奋斗去了。

    吃完饭后,我抱着圆滚滚的肚皮在jfer的半搂半抱中磨蹭着向我们的小窝挪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感觉jfer从外地回来之后,好像开始变得深沉了,餐桌上,很多次我看到他用一种忧愁的眼神瞄我,我想问问是不是公司的事不顺,但又转念一想今天这气氛绝对不适合谈公事,我打着我的小算盘想等回了家再问他吧。

    believe

    jfer睡熟之后我从床上一咕噜的跳下来,蹑手蹑脚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模糊的轮廓发呆。镜子里倒射出jfer如孩童般的睡颜,两侧的鼻翼轻轻地孱动的,偶尔会在梦中呢喃着说一些话,我把耳朵凑过去,听到他说“小布,对不起。”如此这般,一直重复着。我叹了口气,依旧沉默着看着他赤裸的?体,每一块皮肤,每一条皮肤下突兀而出的青色脉络,在那些细细的管道中仿佛可以看到一些湍急如水流的血液朝着他的心脏方向流去,而jfer依旧熟睡,依旧安静,这使得我像是在观察一具沉睡多年的男子的躯体,活着,却也渐渐衰退着。

    如果没有刚才,我甚至会以为这半年之久里,谁都没有过任何改变。jfer还是那个习惯用微笑湛蓝的眼神凝望着我的jfer,而我,还是那个喜欢命令他用卑谦的口吻对着我说“遵命,女王陛下”的小小的女子。

    你是套在我身上的魔咒(3)

    我把微凉的手从jfer的脸上慢慢滑过,触摸他在外打拼这半年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那些显山露水的细细的皱纹顽皮的爬上他的额头。我用手轻轻地压住它们,而它们却戏谑着从我的掌心逃开,然后匍匐碾转于另外一些皮肤的上面。jfer明显的黑了,也瘦了,这显得他的眼框有些下陷,远远地看上去有点像卡通片中套着大斗篷的幽灵的面孔。想到这里我吐了吐舌头,如此可爱细致的男人,我怎么能把他和那些恐怖之极的幽灵联系到一起呢?!

    jfer翻了个身,露出大半个身子和黝黑结实的手臂,我轻轻地拉起被子的一角遮盖住他手臂上一些不易察觉的针迹,因为我知道我无法仰着脑袋和它们对视,它们像一张张婴孩的嘴一样,对着我叫“小布,小布”,密密麻麻地攀在jfer的手臂上,缠成一片片淅淅沥沥的暗红色沼泽。

    我爬回jfer的身边,像个孩子一样地搂着他。我知道我必须信任他,因为我爱他。

    其实颓废也是一种美(1)

    jfer在上海停留不久后又再次匆匆地去了外地,我又过起了单身的贵族生活,由于放大假的关系,我整天游手好闲于各大br之间,穿梭在行行色色的路人中。有时候会嚼着一只热狗,右手拿杯奶昔坐在徐家汇的商厦门口看路上走过来走过去的美女,自言自语地评论她们小腿的粗细,腰肢的柔韧,皮肤的黑与白,或者是眼影的颜色是否适合他们各自的肤色之类的。不时的也有一些穿着时髦的男孩子吹着口哨向我打招呼,我有时会回应他们,跟着他们去长乐路上的一些酒吧,但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对着他们一笑了之。在我的心里,仿佛离他们那个年代已经相去甚远,甚至连一些充满激|情的行为我都会觉得多少有些怪异。所以我通常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车来车往,然后猜测我们几个少时的友谊究竟被遗留在哪辆车上。

    六月过后的天非常的闷热,路上的女孩子全都撑起了一把把精美却易损的遮阳伞,这使得我观察美女的工作不得不告一段落,其实大半个原因则是我无法再继续忍受灼热的阳光对我毫不留情的炙烤了。我的皮肤开始出现一种美妙的小麦色,健康而均匀,甚至还有些微微发亮,惟一让我不满意的是太阳将我引以为傲的背脊烧得通红,这让我看上去有点像烤鳗鱼。有的时候在外逗留一天的纪念品便是在身体裸露的某个部位找到一些类似于jfer轻留上去的一些印记,像一枚枚樱桃一样俯在我的皮肤上。每晚洗澡的时候,我总是会用手指在上面画圈,以表示我对jfer的思念。

    我发现我生活的起伏全是来自于那个叫ny的女人,只要她出现,我的生活必定会鸡犬不宁,相反,在她被我甩在英国后的这段日子里,我像个得了鸡毛的小兵一样,在大上海里兴风作浪,唯我独尊。

    jfer走后,我从他的房子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在长寿路附近租的一个小房间里,搬家那天,我把我的家当全部从他的窝里挪出来,整整用了一个上午才把我和行李一起塞进了搬场公司的小货车,然后浩浩荡荡地朝我的单身小屋驶去。那间房才十二个平方米,我把自己的电脑,整箱整箱的衣服和一些闲杂物品堆进去之后,发现连自己站脚的地方都没了。一直到晚上七点,我才把我的小屋装修一新,也把这些天来和jfer在上海每个地方拍的照都用一个大头钉钉在四周的墙上,甚至天花板上,因为屋顶不高的缘故,所以以后的每晚我都会有一种在jfer的拥抱下睡去的感觉。那天忙完后我把自己丢在床上,四处打量这个小小的屋子,满心的欢喜。

    搬出来之后的每个星期,我都会用两天的时间去jfer的家里帮他打扫卫生,每星期都会带一些小小的盆栽放在靠窗台边的架子上,然后一心计算jfer到底离开我多少个星期,多少个月。说实话,没有jfer的日子是单调的,每天晚上我能去的地方就是那些人声鼎沸的酒吧,因为有好多人互相脸贴脸背靠背的,于是我也就觉得不那么寂寞了。九九那里我偶尔也会去几次,因为依旧怀念过去的bbyfce,每次坐在吧台边看着周围一切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出现那时我们四个人尽情嬉笑的画面。在bbyfce里我看到了pn,还有那个木吉他男孩,他们坐在靠墙角的那个位置上,有时对着一枝艳丽的玫瑰什么话都不说,有时一起趴在放着倒满zerofire的酒杯的桌子上读一些词,哼一些不成曲的小调,然后用笔在昏暗的镭射灯下记录每一个音符,再有就是两个人肆无忌惮地拥吻。pn看到我的时候,对我细细地微笑。我想,这样真的很好。我从不去打扰他们,因为在我眼里,那是一幅和谐的画面,我不愿意去破坏它,他们是酒吧里惟一的宁静。

    爱上了上海的夜晚之后,我几乎每个白天都蛰伏在我的清凉小屋里,睡觉,吃零食,在各大bbs里贴自己的酸帖子,厚颜无耻地在一些聊天室里用“十七岁的宝贝”这个俗不可耐的id跟那些个看似还在读高中的男孩子甜言蜜语,其实我只是想借着别人的影子看到自己的过去,链,小皮,pper,小布,在林立的教学楼的廊道里穿行,步履轻快。

    然后在每个夜晚降临的时候,涂上珠光的chnnel唇膏和lne的宝石眼影,光着膀子钻进一套露得恰到好处的黑色吊带裙里,拎着lv的包包就朝那些灯红酒绿的酒吧而去。我一直喜欢坐在吧台边的椅子上,看一个个年轻的调酒师变魔术一般的调出各种有好看颜色鸡尾酒,然后打响两指,微笑着的调酒师就会把酒杯推到我的面前,我几乎尝遍了每个br里的每一种酒,鸡尾酒给我一种糜乱接近崩溃的美感,因此我放弃了喝了好多年的pkldy和bloodry,而开始习惯将那些一层层色泽的鸡尾酒缀入口中。

    我开始纹身,像那些走在路上身上有着好看的花纹的女孩那样,将一块块皮肤纹上漂亮的图案。起初很疼,但久而久之不知道是因为麻木了还是真的就不那么痛了,纹身就变得跟我抽烟喝酒那样没什么区别了。每次我想念jfer的时候,我会脱光身上的衣服,露出尖削的双肩,那些有着颓废气息的图案便会从镜子里反射进我的眼睛,我抚摸每一处不同于皮肤颜色的图案,有些自恋地微笑,不知道我算是成熟了,还是更加的幼稚。

    偶尔闲得无聊时也会发一些eil给jfer,尽管我没有收到他的任何一封回信,但是我依旧孜孜不倦的用手指在冰凉的键盘上敲打出一些煽情的话,然后用软件做一些个小玩艺儿一古脑儿地丢进jfer的收件箱里,有时候我在猜测,他始终不给我回音,是因为我把他的eil信箱撑爆了,因此他根本就看不到我给他的情书。我知道所有的信件只是我一个人的无病呻吟而已,看过了也就算了,如果他真地回信给我,那我才会像见鬼似的大呼小叫。

    其实颓废也是一种美(2)

    七月的天实在热得吓人,上海就像一个大蒸笼一样呼呼地冒着热气。我整天呆在屋子里,构思下一篇小说的情节。其实有的时候我会突然萌起这样的念头,把自己的事写成一小说,这样我就也有一本美其名曰自传的书了。但是事实证明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当我精心地回忆起过去点点滴滴准备挥舞我的鸡爪子乱折腾一番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我居然无法给予自己一个完整的结局。这种心情是苦闷的,就像大话西游里的一句话,我猜到了这开头,却猜不到这结果。我现在才体会到朱茵说这句话时内心深处的伤痛。未来对于我而言是充满希望却又步步为艰的,我多次悲哀地发现我风筝的那头还是牢牢的被那个叫作ny的女人牵着,很多天过去了,虽然她没有收回风筝,但是却偶尔不时地拉扯一下那根线提醒我姚小布你是逃不掉的。

    我很少回去看看老头老太太,因为我怕我妈又硬要帮我洗澡擦背,然后她看到我满身的花纹一定会狠狠捶我的脑袋,若是非常生气的话,还会加以掐我来做佐料。我想到我老妈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笑起来,我想这是一个多么有趣的老太太啊,总把她闺女当泄愤工具使。对于我妈的热情如火而言,我爸的理智和冷静就像一沐春风一样吹得我暖洋洋的。他惦记着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的时候总会打我的手机以确定我还没有资格成为失踪人口,电话里他总是语重心长地说一些关于人生和爱情的哲理,我接电话时通常就是在bbs里四处瞎逛灌水,所以有时会边听边把我老爸说的那些话顺手发进帖子里,于是就引来一群水友的感叹,他们居然称呼我为“四十岁的爱情骗子。”

    我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当我再次见到ny的时候差点认不出她,确切来说她病了,整个人的神情痴痴呆呆的,许久不动地坐在一轮椅上,头发稀疏,目光呆滞,耳朵上的那个大窟窿眼也没了以往的气焰。在她的身边我看到了久违了的链,像个小仆人似的前前后后照应着。他看到我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探进我的心里,我又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忧伤。

    那天早上我接到一电话,是llers打给我的,她说小布不好了,萧逸住院了。

    等我急匆匆赶到单人间的时候,萧逸还没醒,llers坐在他身边眼圈红红的,她看到我来一下子就抱住我再度哭了起来。llers是萧逸的秘书,从萧逸进公司那天开始就一直暗恋他。小姑娘长得白里透红的,笑起来两酒窝甜蜜得不得了,有一句话说什么梨花带雨,我现在算真是见到了哭起来也不比笑起来丑的女孩子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一下,她使劲压住抽泣后拉我到病房口说了些萧逸的病情。我这才知道那次在英国,萧逸就已经染上了肺炎,llers说几个人把萧逸送来医院的时候他浑身都是湿的,肚子鼓得很大,医生说他窒息已经十多分钟了,腹腔里都是水,肺部感染也很严重。llers接到医院电话赶来的时候医生对着她抱怨了好久,说怎么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么看不开,小小年纪跳什么钱塘江?小两口吵架也闹不到那地步呀!

    llers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她带着一些被当作是萧逸女朋友的小小成就感,但是我知道此刻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萧逸能够快点醒过来,并且好好地生活下去。我安慰了她几句,说我先替你看着他,你去外面吃点东西吧。llers踌躇着朝病床看了好几眼才缓缓地朝电梯走去。

    在我转身一只脚刚踏进病房的时候,链叫住了我。

    我有些犹豫地转过头,好像听到千里传音似的朝那个方向看去,那里是链,还有一脸疲倦的ny。我看到链蹲下身,柔声地对ny说了几句话,然后ny露出苍白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链摸了摸ny的额头,把ny推到一个护士的手中,然后ny就被推去病房了。

    仿佛整个医院突然间就剩下了我跟链两个人,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见面我感到一些茫然,我根本没有想过我与链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