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超级教官

超级教官第18部分阅读

    ,你有韩教官的联系方式吗?”

    “卫教官,教官他退役了,呜呜……”

    卫灵恍然大悟,却又有些奇怪,这韩林为何就突然间退役了呢?本准备军训结束,好好感谢他上次的相救,谁曾想?卫灵不禁感到一丝遗憾,原本同属军队系统,可能还有相见的一天,而现在……。一丝难言的滋味在她心头泛起,让她竟然也感到眼眶湿湿。

    这时,接各校学生的车子陆续开进来,接下来的将是各学员之间的分别。众女收拾好行李,没有一个人想回学校,大家都想回到家,钻进自己的小房子里,狠狠地大哭一场,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个懒觉!

    林清的父母早已在远处等候多时,林清拖着行李箱,情绪低落茫然没有方向地走着。其憔悴失魂的模样,看的其妈妈一阵刺痛。上前接过行李,搂着她心痛道,“孩子,你怎么了?军训累坏了吧,快跟妈妈回家,妈买了好多好吃的,让你好好补补!”

    坐进车内,林清还是不言不语,看的其父亲直向老婆挤眼睛,让她询问情况。

    林清妈坐在林清旁,搂着她,安慰道,“宝贝,我知道你很累,不过军训不都结束了嘛,好了,妈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以后咱们再也不军训了!”

    提起军训,林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只是仍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却更加让人担心。林清妈妈以为说中了林清的心事,于是继续安慰道,“好了,好了,咱再也不提这该死的军训了。对了,上次妈听你说,你借钱给一个人了,能喊他出来让我和你爸爸看看吗?”

    林清的哭声一顿,似被什么噎住了,突然猛地扑进妈妈的怀中,大哭道,“妈,他走了,他……他……他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什么走了?”林清的妈妈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其爸爸已经气的一拍方向盘,怪不得女儿这般古怪,神情不对劲,原来是被人……骗了!

    “他是谁!”林清爸怒道。

    林清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发火,饶是悲伤如此的她,也被吓的愣愣地望着父亲,诺诺地下意识道,“教官,我们的教官!”

    “妈的,狗屁教官,有这样的军人吗?连学员的钱也骗!,林清,告诉爸,他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我们直接去他军区投诉他!”

    听完爸爸的话,林清立即反应过来,气呼呼地掏出口袋里的卡,扔给爸爸,万分悲泣地吼道,“你们……你们就知道钱,韩教官……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全部都冤枉韩教官,韩教官真的……他真的是个好人。停车,呜呜……停车,我要下车!我不要上学了,我要去找教官,不管他家在哪,我也要去找他!”

    林清完全失态了,吓的林清爸赶紧把车停了下来,一脸羞愧色,看来是完全误会了。林清妈妈更是终于明白了什么,看着情绪激动的林清,陪着她下车,一直走了好远,走的腿都酸了,始才追上她的脚步,安慰道,“宝贝丫头,跟妈回家吧。听话,妈答应你,你告诉我教官的事情,妈帮你去找他!”

    林清愣了愣,转身怀疑道,“真的?可是教官他退役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原来如此,林清妈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凭着本能的直觉和对军人的信任,她接着道,“一般军人退役,有可能回老家去了,毕竟很多年没有回家了嘛!还有可能去找工作了,毕竟他们也要生活吃饭啊!想想你们教官军训都教给了你们什么?你这样任性,甚至连书也不读,被你们教官知道,他会高兴吗?”

    林清妈妈前面所有的安慰都不及这最后一句话,林清的眼神开始清澈起来,低下头喃喃道,“教官一定会骂人的,而且……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可是……我真的很想他,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见我们?”

    林清妈妈闻言,果然放心不少,她能够明白,少女情窦初开的情怀。而根据女儿的反应,这个教官似乎是个不错的人。这样,也许人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吧!毕竟,并不是什么都是你所能拥有的,唯有回忆,才最珍贵,最甜蜜!

    此时的韩林,已经和高山,搭上前往西部的火车,他们的目的地,正是乔大江的家乡。他讨厌离别,没有比这更令人神伤了。所以办理了退役手续后,他甚至连回原部队的打算也没有,就直接和高山了无牵挂地买票搭上火车,远离这座都市!

    这里,也许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处驿站?也许……

    78劫道

    坐火车,转汽车,韩林高山二人直奔西部山区的某座小县城。一路上波澜不惊,九十年代的老式客车发出巨大的噪音,费力地爬着曲折蜿蜒的盘山公路。经过一夜的颠簸,车上众人全都沉在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车速很慢,相信司机也很累了。

    就在这时,嘎吱尖锐的刹车声,惊醒了大多数乘客。很快,车门被强行打开,窜上来几名衣着普通甚至有些寒酸的大汉。韩林与高山坐在后排,对望一眼,立即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一戴着鸭舌帽的大汉慢悠悠地从腰后抽出把藏刀,指向众人,挥动道,“都注意了,现在开始打劫!劫财不劫命,希望大家主动配合……配合!”

    与此同时,上车的一瘦高个立即控制住司机,另一个圆脸彪汉则拿下戴在头上的草帽,逐个开始搜杀油水,不过其手法明显不专业,连别人套在手上的手表也想不起来剥下。最后一人把住车门,神态悠闲地观察着车上的每个人,似是这伙劫匪的首领。目光经过高山时,竟然停了停,原本倚靠车门的身体缓缓立直。

    韩林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车内的情况。很麻烦,共有四人,而且最警觉的还是那个倚靠车门的中年人。虽然他和高山没有任何武器,不过还是有把握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前制伏住二人。可,另外二人怎么办?车内不像野外,严重限制了韩林的活动半径。

    “明哥,我是不是欠你一千块钱?”坐在韩林前排的一西装革履青年悄悄问同座道。

    同座疑惑地点了点头。这家伙借钱已经半年多了,老是借口没钱不还,干嘛现在提起啊?

    “喏。快拿着吧,这是我欠你的一千块,现在还你!”

    同座,“……”

    “妈地,你俩在那嘀咕什么?”鸭舌帽几步跨至那青年的前方,用刀背拍着小青年的肩膀,威吓道。

    谁知小青年丝毫不害怕,陪笑道,“没……没什么?只是不好意思大哥,我身上没带钱!”

    鸭舌帽一愣。兼职这个行业也有几回了,什么样地人没‘碰’过。即便是那驼背白发的乡下老太,身上也有用布裹了几层的钞票。这种衣着看上去蛮像白领的‘人物’竟然会没钱?

    鸭舌帽不信,当即开始亲自搜身。有钱包?妈的,工行。农行,建行,交通……银行卡倒不少。硬币却一个不见!鸭舌帽不信,又仔细搜了一遍,怒极地甩了他一巴掌,“没有现钱,密码是多少。”

    被甩了一巴掌的小青年也毫不生气,潇洒豪爽地陪笑道,“密码全是123456,,,吧!”

    鸭舌帽突然很想很想扁人。看着小青年那得意的笑容,他第一次有了撞墙自杀的冲动。兼职此业十来回,还真他妈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极品!强忍着心中燃烧的火焰。扭头暴躁地吼道,“强哥。这个家伙身上竟然一分钱都没,怎么办?”

    车门处地强哥皱了皱眉头,眼睛看向别处,似乎准备袖手旁观。

    “操!老子最恨你这种人了!”鸭舌帽立即明白强哥的意思,大骂一声,跳起猛k那个混蛋。正在一旁‘开工’的圆脸也兴奋地不忘踢上几脚,一时间车内全是那人哎呀哦吆的痛吟声。

    机不可失,韩林向高山丢了个眼色,猛在从座位上站起,向车门处冲去。与此同时,高山也一脚向圆脸揣去,单臂卡向鸭舌帽的脖子。

    车门处地那人非常警觉,不过其专业技能素质和武器装备都与那三名全国通缉的要犯不能相提并论的!刚等他反应过来,只觉手腕一痛,紧接着脖子上一凉,正是那把原本握在自己手中地匕首。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车内乘客们明白发生了什么,已见一个独眼背卡住鸭舌帽,‘杀’钱的圆脸则躺在车板上哼哼唧唧。高山的一脚,那是连三寸木板也瞬间断裂,其躺在地上还能哼声,说明其脚下还收敛了几分力道。

    整个车上只有司机旁的那瘦高个还完好无损,懵了下的他也立即反应过来,紧紧把司机拽出来挡在身前,声音不自觉地颤抖骂道,“妈……妈的,想死吗?快点放……放了强哥,不然我……我杀了他!”

    韩林突然间笑了,似乎回忆起什么。他一言不发,只是搭在‘强哥’脖子处的匕首动了动。

    强哥脸色苍白,面如死灰,闭着

    缓缓睁开,看向瘦高个道,“阿旺,我们认栽吧,放伤了人!”

    瘦高个阿旺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来岁,闻言呆了呆,丢下手中的刀,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没有了危险的司机终于‘男人’了一把,唾了口唾沫,站起来猛踢瘦高个,边踢还边叫骂着。于是整个车内了,看架势每个人都准备上来过过做男人地瘾!

    “够了!”韩林的一句话立即让车厢内安静下来,毕竟,他和高山刚才的身手,还是震慑住所有地人。“高山,把他们俩带下车来!”

    车下,韩林松开强哥,对高山道,“放了他吧!”

    高山一愣,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松开了卡在鸭舌帽脖子上的手臂。本已绝望,预知到自己铁窗生涯命运地强哥纳闷地睁开眼睛,不明白韩林究竟要做什么!不过他什么也不说,更没有逃跑的想法,径自走过去,扶起躺在地上的圆脸。

    韩林心中叹了口气,默默地从怀中掏出四千元钱,走过去放在圆脸的一侧,然后站起道,“你们走吧!”

    韩林的举动不但让高山大愣,连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圆脸也止住呻吟,看向韩林。强哥更是看也不看地上放着的钱,抬头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放我们走?”

    “快滚,别等我改变主意!”

    强哥当即扶起圆脸,站起匆忙就要离开。放在地上的钱,更是看也不敢看!现在并非过年时节,这趟车上本就没有什么油水。全部乘客加起来,也不一定有四千元的‘收入’。而眼前这个古怪的黑脸,擒住他们不但不‘扭送’公安局,还‘送’给他们四千元巨款!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难道对方是个有钱人?因为报纸上常说,有钱人常常会有古怪的嗜好!一定是这样了!不过即使如此,瘦高个还是不敢打地上的钱的主意,谁知道那些有钱人的心中都在想些什么!

    “站住,把钱带走!”

    刚走几步的强哥心中猛的一颤,迈着如同灌了铅的脚步,回身艰难地捡起放在地上的钱,甚至都不敢偷看韩林与高山二人一眼。

    捡钱,转身,离开,咦?没有反应?难道他们不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他们故意把钱给我们,又放我们离开,以证实我们抢劫逃窜的事实!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不懂,有钱人的心思真的是很难猜测啊!

    听见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强哥猛地转身,见韩林与高山正要回车上,他心中一急,再也顾忌不到其他,大喊道,“大哥,能知道你们叫啥子吗?”

    韩林如若未闻,快速钻进车内,直让仍愣在原地的强哥心中五味翻杂。这样的‘打劫’,还真是让人好别扭好难受啊!

    “强哥,我们快走吧!”鸭舌帽见强哥还在看着远去的汽车发愣,忙上前提醒道。

    ---

    附近的山林里,强哥等四名‘劫匪’正在‘分赃’。

    “四千块,大树和阿旺一人一千,刘田受了伤,分一千二。拿了钱回家看看吧,这玩意,我们不能再做了!”

    “强哥,不做了?那我们日后吃什么呀?”鸭舌帽歪了歪帽子,攥着手中的钱,吃惊地道。

    强哥略略沉思,半晌叹了口气道,“我决定了,回家把钱给爹娘后,我出去打工!”

    “打工?强哥,你还去给那些打工?那些……”暴躁的鸭舌帽闻言,立即就火冒三丈,嚷嚷地叫骂道。

    “大树,给我闭嘴!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们还想做,你们就继续做!只是日后如果被抓,还请看在今日的情分上,别把我供出来!”

    “强哥,你说啥子呢!既然你决定了,我大树就陪你出去打工,大不了给那些再白干一年,好歹饿不死就行!”

    “是啊,强哥,我们也陪你出去!”

    “强哥,谁再不给我们工资,管他是多少富翁,我们干他娘的!”

    ……

    汽车上,众人看向韩林的目光万分的古怪。这两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和劫匪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擒住劫匪后又放了他们?而且……似乎……还给了他们钱?难道他们……。

    车厢内很沉默,气氛很压抑。只有韩林若无其事地闭着眼睛假寐,旁边的高山多次想问什么,但都没有开口。

    79男人的醉

    乔大江的家在西部这座名为茂县的小县城内,索着高山破旧通讯录上的地址,二人一路寻来,最后在一处即将拆迁的破旧居民区寻得门号。大江家的门没有锁,人却不在家。确定这里就是乔大江的家后,二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这个大江可真是粗心大意,人不在家连门也没有锁,难道不怕小偷前来‘做客’吗?

    不过进屋后,韩林就完全沉默了。不大的客厅里,除了一张桌子,几条凳子外,最醒目的要数正墙挂的中堂和香案了。侧间卧室内,一张床一个衣柜,竟然连电视也没有。没有厕所,厨房内除了一个熄湮了的蜂窝炉和一张锅外,仅有一个人吃饭的餐具。这就是乔大江的家,寒酸的令最可怜的小偷也不愿前来光顾!

    高山一言不发,站在大江卧室内的桌子前,眼睛一动不动。韩林走了过去,却见一个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相框,摆在桌上的正中央。相框里的照片,正是当年他们班上的几个人。老班长,韩林,高山,乔大江,孟雷,赵铁锤……,青春的面孔,洋溢着爽朗的笑容。一眨眼间,几年过去了。当年照片中这些可爱的小伙子们,如今大都已二界相隔,令人无处追思。

    吱呀!院门被人轻轻推开,二人猛地回身,来人也在此时抬起头来。

    三人齐齐定住,来人手中的一瓶散装白酒也忘记抓紧,啪的掉在地上,洒满一地。这真的是乔大江吗?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乔大江地右臂在那次战斗中截肢,韩林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面皱纹,看上去就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就是乔大江!要知道。他比韩林还小,不过才二十多岁而已。

    “大江,我是高山,这是班长,韩班长,你忘记了?”高山第一个忍不住,眼中闪烁地激动道。

    “班……班……班长!高……高山!真的……真……真地是……是……是你们?”

    乔大江有着轻微的口吃症状,尤其当情绪激动时,口吃犹为严重。听着这熟悉的结结巴巴的声音,想起这么多年了。乔大江的口吃依旧如故,韩林与高山二人仰头大笑,玩笑地模仿他道,“大……大江,不……不是……我们。还……还会是谁?”

    乔大江没有笑,而是眼睛一红,突然转身跑出门外。韩林没有动。高山也没有动,二人都知道乔大江去干什么了!他只是不想在故人战友面前,流那该死的马尿!

    好半晌,屋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人还未进屋,就听乔大江那独特的声音传来,“高……高山,快……快来帮……帮……帮把劲!”

    只见大江竟然扛着二箱他们以前最爱喝的‘子弹头’,脖子上挂着一大包卤菜烤鸭。放下菜酒,快速地整理着桌子碗筷。却发现家里没有多余的餐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快速地奔了出去。

    “班……班长,高……高山……今天……我……我们……不……不……不……”摆放好东西,大江打开三瓶酒。万分辛苦地想要说什么。

    “不醉不休!”高山接口道。

    “对,对。就……就这个……喝!”大江酒也不倒,抬口就灌,一口气就把一瓶酒干完。丢下酒瓶,见二人都还愣愣地看着他,大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好……好酒,好……好久没……没喝……”

    韩林突觉喉头被什么东西一堵,酒虽未下肚,心中却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着一般难受。抓起酒瓶,如大江一般,一口气灌完一瓶白酒。高山见状,毫不落后,速度丝毫不慢于韩林。

    大江笑了,紧接着开启第二瓶酒,一点菜也不吃,抬起陪喝。

    三人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你一瓶我一瓶,毫不停歇地猛灌着酒。直到二箱酒全部见底,桌上地菜还丝毫未动。大江毫不见醉意,挫着手难堪道,“你们吃……吃菜,我去买酒!”

    “吃个鸟菜,班长,嗝!”高山微微有些醉意,打了声嗝道,“班长,你可记得当年我们全班,一人拿着一瓶酒,边逛马路边喝!喝完了就买,最后全部喝躺在一处公园内,还因此被处分,关禁闭一个月呢!班长,你还记得不?现在我们都不当兵了,没人管我们了,我们再这般喝一回,中不?”

    “好,好,就这样……喝!”乔大江当即就兴奋地跳起来,赞同道。

    “都给我坐下,今天喝酒,到此为止,吃菜!”韩林怎么能忘记,当年为了送几个即将退伍的战友,大伙违背纪律,放肆了一回。而就因这次放肆,让

    战友背了个处分退伍,的确非常遗憾。韩林能理解的心情,不过,发泄,也要适可而止!

    韩林的一句话,既让二人乖乖地坐下。沉默良久,韩林带着三分醉眼,开始询问乔大江退伍后的情况。

    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此时地大江已不复开始时的紧张,口吃的状况也好上很多。通过断断续续的口述,韩林二人也对大江这几年的生活有了个大概的了解。退伍后,由于大江在县城有处房子,加之用退役金做个小生意,日子过的也还算马虎。可是由于留下残疾,别人介绍很多对象,最后全部吹了。大江气愤之下,卖掉房子,筹集一笔钱准备一心把生意做大。谁知流年不利,生意不但血本无归,最后连个落脚的家也没有了。

    找工作四处碰壁,只得在此租了个廉价的房子,靠四处捡破烂废品和微薄的伤残抚恤金过了这几年。大江说地很轻松,还不时露出点笑容。说完自己的往事后,他一脸愉快地道,“班长,我总算又……又见到你们了!我……我高……高兴啊!我就知……知道……你们会……会来看……看我的!”

    “我们来看看你,明天就去班长地班长的家乡!”高山已经醉了,卷打着舌头道。

    “不……不要走,多……多……几天……”大江话还未说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这个子弹头,就是这点厉害,后劲特大。如他们这般猛灌,撑到现在才醉倒,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一醉到天亮,揉着生疼地头,韩林发现高山和大江都已经起来了。洗漱完毕,三人又都重新陷入沉默。大江和高山都属于那种寡言少语之人,此时更是一言不发。大江不知何时,买了许多当地的土特产,拎着大包小包,就要送二人去车站。

    韩林拉住他,什么也没说,从包里拿出一万多块钱,放在桌上掉头就要离开。退役金共有十五万,除了还林清的十万和留给李欣欣的一万块,以及丢给那四‘劫匪’的四千块,韩林身上已经只有三万多块。留给大江一万多,剩下的二万则是给老班长的家人准备的。

    韩林与高山离开,大江依旧留在屋内发呆,直把高山气的一步三回头,连连叹气不已。就在买完票准备登车时,乔大江从远处奔了过来,背着个小包,高喊道,“班……班长,等等……等我!”

    韩林二人回身,看着跑近的大江喘道,“班……班长,我欠房租和其他钱……都还……还了!我要……要跟你们一起出去……班长,带……带上我吧!”

    高山乐了,一个劲地在那向大江眨着独眼。如果不是韩林还未出声,恐怕他已经接过大江的包了!

    韩林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愣了半晌才道,“我们去陕南!”

    “我也去,反……反正……你们去哪,我……我就去哪!”乔大江憨笑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模样。

    “上车吧!”

    ---

    陕南比茂县还要偏僻,而老班长的家却在不通公路的山区。韩林三人走了几天几夜,通过多次问路,终于来到了老班长的村庄,陕南平台村!

    平台村座落在半山腰间,与外界的唯一连接通道就是一条仅能人行的山路,而离此最近的乡镇也在百里之外。与此可以想象,此处的荒凉与贫瘠。韩林三个生面孔的出现,立即就引起村旁玩耍的小孩们的好奇。有几个甚至害怕地躲回家,看来这里恐怕很久没有出现外地人了。

    村子里几乎看不见大人,问几小孩老班长的家,却无人知道。韩林知道这些孩子是不会知道老班长姓名的,于是努力想着老班长女儿的名字。

    “平静?你是找阿静姐姐吧,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去!”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

    在众小孩的带领下,韩林等人来到一所泥屋前。饶是平台村荒瘠如此,这般破烂的泥草屋也是不多见的。还未进屋,就听见屋内传来老人剧烈的咳嗽声。似乎察觉到屋外的动静,苍老地哑着声音问道,“谁呀?”

    “平爷爷,有三个大人找静姐姐!”一小孩率先跑进去通知道。

    “找静丫头,是她老师吗?又来喊她去读书?唉,这个丫头啊!”

    “不是的,平爷爷,不是静姐姐的老师。是三个不认识的大人,一开始说找什么平国刚!”

    嘭!屋内似有什么东西摔落,紧接着听见一阵急促的拐杖声。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大爷,从屋内快步走了出来。

    80往事不能再提

    当明白眼前的这三人都是他儿子国刚的战友时,老人家激动的双眼模糊。尤其是知道韩林就是这么多年来不间断给他们家寄钱的好心人时,老头子丢掉拐杖,当即跪倒,就要给韩林磕头。吓的三人连连把他扶起,老人家却已经哭的老泪纵横。

    “不亏,国刚那孩子认识了你们几个好人,死了也不亏!”

    “只是可怜了静儿这孩子,本来他爸留下的抚恤金我们准备送她去县城读书,可是她死活不愿离开我们。后来她奶奶生病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总是吃药,就这样把孩子的钱耗完了!”

    “亏得恩人这么多年总是接济我们,否则我们家,恐怕饿也饿死了!”

    老人家的一句恩人,说的韩林愧疚不已。如果真说有恩,班长对韩林的恩情,那是一辈子也回报不完。如果不是老班长,现在永躺黄土长眠的,恐怕就是韩林了。

    老班长的女儿一早就入山挖草药去了,自从奶奶去世后,她就辍学在家。一边挖草药,一边照顾久病的爷爷。她的学习成绩非常好,为此她的班主任还多次来家家访,希望她可以重新回到学校,不过平静都没有听爷爷的话。说到孙女,老人家连连叹气,为自己把孙女拖累而痛恨不已。

    正说话间,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背着个背篓,脸色疲惫地走了进来。见院子里竟然有这么多陌生人,微微一愕,赶紧上前扶住爷爷的手臂,埋怨道。“爷爷,你怎么又出来了。快进屋吧!”

    “静儿!”爷爷摸着静儿的头,情绪仍然不能安定地吩咐道。“静儿,快,快给你爸爸的战友,几位叔叔磕个头。你不是一直说,要谢谢给你寄钱地叔叔吗?他们来看你了!”

    平静剧震,眼睛顺着爷爷的手指,紧紧地盯着韩林猛看。越看眼睛越红,却坚强地没有哭,也没有跪。而是松开爷爷的手臂,沙哑着嗓子道。“叔……叔叔好,我去……给你们做饭!”

    “静儿……哎,这孩子!”爷爷没有叫住钻进屋内地孙女,一脸歉意地对韩林等人道,“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内向,太倔犟!”

    韩林三人的到来。经由孩子的口传播出去,还是惊动了村内的其他老人,最后连老村长也赶了过来,让这寂静了许久的小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几番交谈后,老爷爷和村长等人极力挽留韩林三人在此多留几日。

    “不了,下午我们去祭拜完老班长,就要回去了。”韩林注意到,平静的家并不大,别说三人。就是他一人留下住宿,也是颇为困难了,遂让他改变多留几日的主意。

    “老刚头啊。你娃的战友,真是有情有义啊。这几年接济你们家不说。还千里迢迢跑来给刚子那娃上香。”一老人闻言,感触连连道。

    “老刚头,刚娃就留下这一个孩子,你可不要拖累孩子啊。不如就让他的战友带出去,外面读书总比咱那乡镇要好上很多啊!”老村子似想起什么,出言劝道。

    老爷爷身体轻轻一震,低下头轻声连连道,“要得,要得……!”

    村里人极为好客,平静家里没有多少菜,老村子就从家里端来烧好的酒菜,请韩林等人食用。午饭后,老村子几人留下陪静儿爷爷聊着什么,韩林等人则由平静领着去她爸爸坟前祭奠。

    老班长地坟是衣冠冢,虽然早有前来祭拜的心愿,可直到如今,才成行达成。坟前,韩林显得格外平静,似放下多年的包袱,盯着墓碑一言不发。

    “你们知道,我和老班长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沉默中的韩林缓缓出声,这顿时引起其他三人的注意。在平静地记忆中,爸爸这个印象已经非常模糊。反而这个黑黑的,每个月都给她们寄钱,偶尔写信的叔叔,却觉得非常亲近熟悉。高山大江二人当然知道老班长,也明白韩林为什么总是觉得歉疚老班长什么。但是难道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部队吗?二人好奇起来。

    “高山,还记得我们去大江家地路上,遇见的那四个劫匪吗?”韩林突然又提起这事,“你当时一定非常奇怪,我为何不但放了他们,还送给他们四千块钱?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

    乔大江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闻言看向高山。只见高山

    头,毫不犹豫道,“只要相信班长就好了!”

    韩林喉头一动,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激流。虽然如高山这样退役多年,可是在他们的血液里,在他们的骨子灵魂里,还是永远抹不去军人的痕迹。不问为什么,只要相信,只要执行就是!

    “如果我说,我曾经也当过劫匪,你们愿意相信吗?”韩林的一句话,不但让高山二人目瞪口呆,就连一旁的小平静也不再平静,吃惊地盯着韩林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不愿相信的神色。

    “这是真地,发生在我入伍前的那段时间!”韩林异常平静,陷入某种回忆,语速不快不慢,喃喃地道,“我自小父母过世,是房份内的一位伯父把我带大,养我供我读书。伯父无儿无女,待我如亲生一般。在我十六岁那年,伯父病倒了,我却没有钱帮他看病。城里打工钱少不说,因为未成年,还没人要。于是我流窜在黑暗地巷落拐角,伺机打劫单独路过的女人和……。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那次偶遇老班长,恐怕我地人生,就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了!”

    “记得那几天风声特紧,而家里的伯伯又急需钱买药。于是我就冒险,把目标扩大到男人甚至成双的女人身上。当我拦住老班长时,就顿时后悔了。因为我能感觉到,只要对方想对付我,我根本就不是对手。可谁知,老班长竟然主动地拿出皮包,问我需要多少钱。你们知道吗?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甚至怀疑,周围是不是有摄像机,想要拍下我的犯罪证据!”

    说到此,韩林苦笑一声,而高山三人则完全惊呆住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心目中最正直最敬爱的班长,竟然有如此黑暗的岁月。而平静更是掩着耳朵,不愿意听下去。这个孩子,不愿韩林那善良如同菩萨一般的形象,在自己的心目中毁灭。

    “二百,当时我说。因为伯伯的药钱,的确只需要二百。我又在打工,只要撑过这个困难期,我也不必要天天出来干这个!”韩林继续回忆道,“谁知老班长笑了,把钱包里的一千块全部掏出来递给我。我当时心中一喜,那可是伯伯几个月的药钱啊。不过我又一想,如果把这人的钱全部拿走,那么他又该怎么办呢?于是我又还给他五百,掉头就想离开!”

    “呵呵,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老班长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精彩。他叫住我,告诉我他是个军人,前来征兵,问我愿意不愿意入伍!我当然不愿意了,因为我不能丢下伯伯。老班长不死心,多般劝说,最后无奈只得给我留下了个号码,告诉我他这几年都会来此征兵,让我记得,如果哪天想要当兵了,就打电话给他!”

    “伯伯在第二年去世了,办完他的后事,我一时茫然无措,不知该何去何从!恰巧当时又是征兵期,附近村里有不少人都去当兵了。于是我又想起那个‘送我五百块的男人,打通了他的电话!”

    韩林转过身,看向高山和大江,深深地道,“你们可能认为,老班长只是对我特别照顾一点而已,老班长只是在战斗中救了我几回而已!你们错了,老班长在我眼中,就如兄长一般,是他给了我新生和今天的一切。你们应该记得,在那最后一次的突围战斗中,老班长说了什么吗?”

    几人的眼睛早已模糊,坚强倔犟的平静蹲在地上抽泣起来。通过韩林的回忆,父亲,这个和蔼高大的形象,第一次浮现在她脑海中。

    “我知……知道!”大江抢先道,“活……活下去,读……读完书!”

    “是的,只有六个字,活下去,读完书!”韩林强忍泪水,看向平静,似在回忆,又似在告诉她什么。“于是我们三个活了下来,你们二个伤残退役,我则考上军校,留在部队至今!”

    韩林再次看向墓碑,眼泪突地滚出,“班长,我们活下来了,书也读完了。可是原谅我,我不得不退役。是的,班长你一定能够明白,能够理解我!”

    远处风轻云淡,夕阳晚霞红遍天空。孤坟处,人去寂寥,唯有酒飘香。

    81无题

    韩林三人最终还是在平静爷爷和村长的极力挽留下,停歇一晚。毕竟深夜赶山路,如非特殊情况,还是没有必要的。入夜晚饭后,平静爷爷和老村子二人央求韩林可否把平静带出去,荒凉的小山村,对于平静的成长和未来,还是个严重的障碍。

    平静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不过也能明白爷爷的意思。当即哭着趴在爷爷的腿上,死活也不愿意丢下他随韩林等人离开。这让韩林稍稍有些意外,在他的计划中,还的确没有考虑到这点。原本打算来此看望老班长,了却心中的结愿后,留下一笔钱,再回到家乡去。几亩荒田破草屋,却也羡煞城中那些蝇营狗浦?病?br/>

    至于高山和乔大江,如果他们愿意跟随自己,随他们的愿。如果不想,现在交通还是很发达的。可是如果带上平静,那么韩林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了。毕竟,照顾一个孩子,对韩林来说,还是个陌生的课题。

    也许是看到了韩林的犹豫,平静爷爷叹了口气,凄凉地道,“我真是老糊涂了,韩兄弟这些年对我们的帮助是多么大啊。我怎么能还给你添麻烦呢!”

    一旁的高山急了,失去儿子的他,在第一次见到平静时,就格外的喜欢。见韩林似乎在犹豫什么,忙道,“班长,你就答应吧!我就不相信,咱们三个大爷们,还养不起一个小丫头!”

    其实韩林早在老班长刚刚去世时,就想过收养他的女儿。不过那时一来他还在部队,二来老班长家的父母还在,总不能带走他们的孙女。留下二个老人家吧,于是就慢慢断了念头。现在收养平静也不是不行,可平爷爷这么大年纪。总不能一个人把他留在此处。带他一起离开,恐怕老人家不仅不愿意,也经受不起这般长途折腾吧!

    一旁地老村长似乎看出韩林的心思,忙道,“大兄弟,你放心,静她爷爷的生活起居,全由村上负责了。刚那娃,是个好人啊!咱不能看着他留下地丫头,就窝在这山里一辈子!”

    “平大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