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风花乱

风花乱第5部分阅读

    个吻痕。

    “没错,我们,是她的全世界。”

    可爱的拇指姑娘!

    倒叙结束

    这章纯粹是衔接作用,没什么情节~~~~~~~~~~汗!!!

    关于大家猜测的小憩是不是花梨的女儿……呵呵!答案没有那么简单的哦

    还有,再次声明,两个哥哥之间绝对只有亲情,虽然……我好像写的有点过了,不过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他俩很清白的,抓头~~~~~我怎么总是搞出一堆暧昧来,唉……

    蓝胡子之一

    “小憩,小憩。”带着笑音的低沉声嗓回荡在耳畔,清亮的仿佛含着缕缕阳光似的。

    许久没有回音,无奈的手臂轻轻摇晃她起来,力道越来越大,终于惹火了睡的正香的少女。

    “祈末斯!你见鬼的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上一觉吗?”

    几次劈手都赶不走那只苍蝇后,花鸾憩从课本中猛地抬起睡的嫣红的脸蛋,半梦半醒间带着困倦少女的娇憨,想要狠狠拍他一拳,却乏的使不上力。

    “亲爱的同桌,好久不见。”站在一边,一手放在她头上的少年湛清如水般的微笑道。修长的身形在灯光中显得微微单薄,他一手从花鸾憩怀中抽出被她当作枕头的历史课本,啧啧摇头讽笑“刚刚结束的可是物理课,你就算当堂睡觉也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

    俯下身子,看花鸾憩似乎还不是很清醒,他赶紧一手托住她似乎还想向下栽去的脑袋,贴着耳边柔柔低语“已经放学了,铃声你没听到?”

    “啊?”这下子花鸾憩才骤然清醒抬头,环视一下教室,果然空寥冷清,同学们全走了。

    “从上午八点起你就不知道在哪里游荡,下午却突然神人面世出现在教室,当着文学老师的面倒头就睡,我这身为同桌的今天还没见过你的尊‘面’,小憩,好歹我也是学生会长,这个星期的风纪纠察,给留点面子好吗?”他又笑又气的看着她一脸的睡痕叹道,却动手帮她把书本放进书包,发现书包里面凌乱不堪的局面,微微叹了口气,动手帮她整理。

    “大不了你把我报上去啊”花鸾憩早就见怪不怪“要是哪个星期我的名字没上白榜,只代表一件事,我转学了!”

    白榜是学校设来专门通告学生的过错的布告栏,自从这位大小姐转来圣罗兰,几乎没有下榜的记录,传为建校以来一大奇谈。

    “不要说这种话!”他的眉头因为“转学”二字突然不悦的一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怒气,温柔的声音有点绷紧。

    “怎么,”花鸾憩翻翻白眼,嘻嘻阴险的笑“我这个乱世妖姬一旦消失,你祈大会长不又能过回原本无忧无虑,万国平定的安宁生活了?”她记恨的用他曾经说过的话砸他。

    长指握在唇边,他小声咳了一声,掩饰中语调中的笑音,狭长的黑眸却流露出一抹琥珀色暖柔流光。

    想起花鸾憩刚刚入校时,他俩几乎是刚打照面就决定彼此不对盘,他生平最憎恨的就是叛逆嚣张的企业千金,她则极其嫌恶他的唠唠叨叨,身为圣罗兰两届的学生会长,什么玩劣学生不在他手下乖乖的听话?偏偏就是驯服不了这位固执的小姐,斗着斗着,竟泛出丝丝趣味来。

    那种趣味竟然慢慢化作了牵念,淡淡的牵念,最后转为思念,再最后……

    祈末斯的目光看得花鸾憩毛骨悚然,简直像韩剧里听到女猪得了白血病的男猪,肉麻死了!她暗呕。

    “等等!”祈末斯眼神一暗,抓住欲闪的她,“外面有点下雨,我送你。”

    雨天……

    母亲是在雨天去世的,她一向很讨厌雨天……小憩皱眉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小雨雾,双手不禁紧紧绞起。

    莫名的,就是厌恶那种湿湿粘粘的天气,莫名的,就是打从心底一阵惊冷……

    “小憩?”祈末斯在她身后低声问,她发怔的模样似是离魂似的,温暖的发香淡淡袭上,他一手轻轻环住她,未敢轻亵,没有成形的半个拥抱,透出淡淡的关心。

    沉浸半响,花鸾憩突然转头对祈末斯扯开一抹恶劣的甜笑。

    “是哥们儿的话,伞给我,你自己淋回去。”

    黑沉的夜色,倒勾的冷月在云中仅仅露出微弯的细线,暗色的黄灯照在沙发上慵懒的身影上。

    烟味从窗口飘出去,升上纽约的冰雪寒天。

    “风家……”一个低柔的男嗓突然如同情人的耳语般暧昧轻哼起来。

    “风家是d-trifer家族的嫡系后代,这是金融界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个有名的贵族世家从古欧洲开始名声就很差,然而不妨说,却有着最优秀的继承人,几百年来,虽然他们曾经隐身东方,不过……”

    一身黑衣的男人双手交叉支在巨大的办公桌上,危险的目光扫向对面交叠双腿的俊美男子,听着他淡淡的叙述,一手捏紧了桌上的资料。

    “这几年又回来了。”俊美男子抱着双臂笑嘻嘻的看着他铁青的脸色,一手若有所思的磨娑着红润的笑唇,“到底是没输过的人,这么不甘心吗?六年时间,风氏财阀在两个新总裁接位后窜升的如此迅猛,对你这多年商界之鲨是个很大的打击,是不是?”

    “不是!”男人恨声低叱,窗外的星辰点点映上透明的落地窗,照明他狠郁的颧骨曲线。“这无关输赢,我要知道风氏的底细!”他沉稳的步子邪佞看向手中一直紧抓的白纸,黑眸闪出深深的独占欲。

    俊美男子哼起一丝了然的低笑。

    “完了,又是一个迷上风家二少的痴情种!”他看着男人那幅几乎把风恋砂的照片吃下去的鸷猛模样,嘲讽挑唇,深沉的目光微微闪动。“斐尔,你好歹也是过尽千帆的人,哪国的珍奇货色没尝过,偏要喜欢这种禁忌家族中的禁忌!”

    “禁忌?”斐尔闻言好奇的将目光从恋砂的照片上抬起,看那灯影下阴淡的笑影,一个字一个字说着,冷然的诡异旋风在温热的室内流转吹袭,额上似是冒了层虚汗。

    “d-trifer家曾经富可敌国,历代领主更是战功赫赫,但是有关他们家族却有个极其骇人的传说,而这个传说导致在当时宗教至上的时代,他们不得不放弃财富领地逃到东方来。”

    “传说?”斐尔讶异的皱起眉头,虽然他不太相信这种怪力东西,但还是问道“什么传说?”

    “乱囵!”俊美男子的脸庞露出一种血腥味的阴沉,诡异的眼光在睫毛下隐隐流动“这个家族遍布着禁忌之爱,每一代族长都会爱上自己的同胞兄弟姐妹中的一个,无论男女,全是有着极其相近亲缘关系的人,那是他们血统中无法控制的,生于俱来的对近亲的渴望!”

    “风家人多少都带着一种毒艳妩媚的气质,那就是他们病态的血缘!像罂粟一般妖美,毒品一样魅人,一旦接近就无法自拔。”他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扫视一眼眉头紧皱的斐尔,看来这位商场硬汉也是无法抗拒的迷了上去“那禁忌之恋生出来的孩子不是白痴残疾,就是美的异样而特殊,风家就是第二类。因为乱囵而产生的略带紫色和青色的眼睛,在当时天主教徒眼中被视为魔鬼的象征,疯狂的教徒们几乎烧死了所有拥有这种异色眸的孩子,但是当他们逃往东方的时候,家族里大概或多或少还留着一些这样的儿童。”

    “本来这种眼睛只是不纯的混杂,颜色也很淡,藏在正常的眸色之下,只在风家人情绪变化的时候才会微微显露出来,然而过度异常的血缘沉淀了将近一百代后,在最后一代变异了!”

    “你是说……”斐尔猛地从椅背上翻坐起来!

    “没错!”男子的口气不可自抑的激扬“那风怀羿和风恋砂就是最纯粹的变异!他们的眸色是极度清纯的深紫和青玉,没有一点杂质,完完全全魔鬼的颜色!”

    “可……可这么说来……风家的上一代总裁风戎颐并没有爱上自己的姐妹兄弟啊……”斐尔声音一抖,突然之间提出反驳。“风家的夫人是花氏的二小姐,这两家绝对没有任何血统的交集!”

    “你还不懂吗?”男子俊俏的眉尖轻蔑的颦起,“风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乱囵,一般来说族长才会如此,这就说明,风戎颐,他根本不是风家的族长!”

    “那他到底是谁?”斐尔喉头失控的一滑,干哑的朦胧昏眩喃喃自问“他到底是不是风家公子的父亲?还有那个黑眼睛的小女孩……她……她……究竟是不是他们的妹妹?”

    对不起啊,我会努力更新的,不要怨我啊,呜呜——质量第一对不对???

    蓝胡子之二

    拿着,他说。

    冰凉的伞柄硬是塞进她手中,他的眸光看不出任何情绪。

    花鸾憩默然看着举步走入雨丝中的少年,顺着黑湿台阶踩起碎裂的水花,他怡然自得的任雨丝飘在额前,不一会儿白色的高领毛衣就湿了一半。

    “咦?祈学长,你怎么没带伞啊?”路上的几个晚会家的学生看见祈末斯淡冷的身影不由纷纷上前关照,希望能和这位以严格著称的铁面会长搞好关系,以后好借裙带关系放水。

    清俊迷人的唇角微微绽开客套的笑容“我习惯了,淋淋雨也无妨,谢谢关心。”

    “可是学长,你的肺不是不太好吗?”扎着马尾的小学妹在他身后低喊,他只是回以一个优雅的颔首。

    花鸾憩握着手中的雨伞,远远的跟在他身后走着,黑柔的目光却扫向另一栋楼里望着天空的长发身影。

    “小憩!”花鸾铭本来发愁着雨天,不知道该不该给家里打电话让福妈来接,却见花鸾憩举着伞向她看来,惊叫一声就要跑去。

    “别跑!”小憩抬手制止了她急躁的脚步,示意她躲回楼沿,小跑几步走进花鸾铭教室的楼阶。雨不算小,铭铭的唇角有着淡淡的青紫。“很冷吗?”她看着花鸾憩颤抖的用手揽住周身的模样,伸手脱下身上的外套。

    花鸾铭乖乖的任小憩给她披上暖和的棉制校服外套,自个儿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和针织毛衣,“小憩……”她动了动嘴,花鸾憩却了然的握住她冰冷的手,温暖的热度从细腻的掌心丝丝传来。

    “你看,我热的很,一点都不冷,安心穿好衣服,嗯?”不许她脱下外套,花鸾憩将雨伞也递给她。“你今天不是要跟外公去给阿姨扫墓吗?赶紧去吧,别让外公久等。”

    “那你呢?”小铭的确和外公约好了,心里正着急,却也不能放任小憩一个人淋回去,反复犹豫不定的磨动着脚步。

    “我有办法。”花鸾憩笑着动手将她转了个个,推进蒙蒙的雨雾。“这样的日子说什么也不该迟到,是不?乖,你忘了我是你的守护天使吗?天使淋雨不会生病的。”

    花鸾铭好笑好气的打了她一下“去,都多大了,还用这种童话骗我。”不过小憩确实从小就是个健康宝宝,不像她大病小病的没个停,想了想,也就安心了。

    小憩目送她快速向校门的方向走去,叹了口气,转身远路返回,从走到跑,快速的脚步踩起冰冷的水花,溅湿了脚边白色棉袜,冷水渐渐渗入肌肤,她抹了把脸,向前大叫一声“同桌!”

    祈末斯诧异的回头,看花鸾憩一头不规则的头发湿的全贴在脸上,边跑边喘气,好像落难的猫咪,不禁低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敲诈我的雨伞,是去借花献佛的。”只有花鸾铭才能让这位什么都不在乎的小姐打破原则去麻烦别人。

    “所以我来陪你共患难了啊,”小憩哈哈大笑,一副咱俩谁也不欠谁的拽样两手一摊,尽管那幅俏皮的模样如此看来实在是狼狈,他还是领情的挑起温润嘴角。

    “我们是同桌,明天你要是感冒了迟早还是要传染给我,干脆我也淋感冒,谁也不吃亏。”

    她简直和古代当铺的j商老板娘一样计较,也不想想是谁贡献雨伞给谁去做友情纽带的?祈末斯摇摇头,伸手递给她一本书,“挡挡雨吧,聊胜于无。”

    这个把书看得和命一样的祈末斯?小憩不由怪异的扫视了他一下,低头一看,居然还是他最喜欢的化学原文书。

    “这个是塑料硬皮的,比较能遮雨,”他硬塞给她,用眼神制止她去翻书包的行为“别找了,我刚才已经看见你书包里除了零食漫画外只有一本‘崭新的’历史课本,还是用我的书就好。”

    小憩沮丧之中不忘瞪他一眼,这人,难得好心还不忘损她,为了不毁坏他的书,只好加大步伐向校门口赶去。

    “等等,”他干涩的笑了笑,突然伸手抓住她急惊风的大踏步,“时间又不紧,我们慢慢走。”

    “可是雨——”

    “没关系……”他沙哑的嗓子咳嗽了一声,忍住喉咙肺管的不适,缓缓向下摸索握住花鸾憩的一只手,冰凉的手心好像丝缎一般柔滑“真的没关系,走慢一点……”

    花鸾憩回头,看他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无比晶亮的眼睛,如水如波的闪烁着,似有千言万语,深深的炽热的侵略着她,刹那间一线错觉,唤起记忆里的迷蒙,她好像,曾在哪里看到过这样柔情缠倦的眼神……

    很久以前,好像……

    亲情的定义是什么?走在通往公墓的街道上,花鸾憩淡淡仰视着灰蓝色雨天,凉凉的雨丝洒落在脸上,看不透的迷惘。

    母亲和阿姨,明明是相似的一对双胞胎,外公却只宠爱其中的一个。

    为什么?冷的透寒的唇瓣,泛起丝丝的粉白,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身上的衣服很薄,然而在全湿的情况下,薄厚都不再重要了……

    一双被雨水打湿的手推开透明的玻璃门,温暖的黄|色灯光从里照向湿冷的街道,风铃声响起,接待小姐猛地抬起头。

    “你好……”她惊讶的看着这个身上还背着书包的少女,一手将湿淋淋的头发拨向脑后,黑沉沉的眸子毫无情绪的扫向繁复香艳的花堆。

    已经晚上八点多,又是风雨交加的坏天气,这个靠近公墓的花店通常不再有什么客人,小姐半是好奇半是害怕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身上只穿着和天气不符的单薄衣衫,浑身上下拧的出水。

    “有桔梗吗?”不等小姐上前,花鸾憩就转头问道。

    “呃……有。”精致美丽的脸庞看得小姐一愣,没想到这个狼狈的女孩竟是这么鲜艳漂亮,脸上即使被冷水糊住,那柔和娇艳的颜色却是几乎毫无瑕疵的完美,映的一室鲜花仿佛都有些灰白。

    “我要全部。用塑料纸包好,并且给我一把伞。”她淡淡的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沉沉的放在柜台上,映着淡冷如冰的一双黑眸。

    抱着一大把沉重的花束,萧条的街道如此孤寂清冷,花鸾憩一边数着地上的方砖,一边默默注视着湿亮路面反射来的车灯光线。

    那辆黑色宾士,已经跟了她好久了。

    她故意多转了不少弯路,却发现那辆宾士始终不快不慢的紧紧跟在她身后,而且并不介意被她发现。

    ——肯定不是打算绑票的不法之徒,不然不会开这种挂有明确牌照,身价不低的宾士,而且当她故意往商业区风花氏势力遍布的地段走去时,它也只是默默的在后面跟着,像是在观察什么一般。

    小憩呼出一口气,转头定在路边,公墓门口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她冷冷瞪着身后的那辆宾士,看它打算干什么。

    发现她的注视,那车子停了几秒,缓缓向她滑来,就在小憩几乎可以看见驾驶座上的人时,车轮猛地高转,突然从她眼前一窜而过,溅起一排水花,远远的不见踪影。

    神经!花鸾憩瞪着它低咒一句,顺便记住它的车牌号,特征,她已经够心烦的了,还有人不长眼的找麻烦。

    最好不要被她抓到!

    “妈妈……”

    花鸾憩轻轻抚摸着手下冰冷的大理石墓碑,雨丝打在脸上,无法克制讨厌的冰冷……

    雨夜的墓地是骇人的,尤其是幽蓝色的碑丛,更有着恐怖鬼片的气势,她从书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黄|色的微光下,孤寂清瘦的脸庞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她将满怀的鲜花轻轻放在母亲墓前,撑开那把从花店要来的雨伞,一起放在墓碑前,为娇弱的花朵挡去今晚的冷风寒雨,也许这样,它们就能为母亲多开几天。

    双胞胎……

    阿姨有着天生性的遗传目盲,兼具柔弱纤细的外表,她成为花家最受宠爱的孩子。

    外公简直把这个大女儿疼进了心坎里,无助的美丽女孩总是特别赢得人们的同情,再加上为了刻意讨好董事长,花家上上下下都把花梨当作女神来供奉,而有着一双明亮蓝眼的花絮,她的幸运也导致了她的不幸,没有缺陷的她从童年开始就被父亲刻意忽略在外,即使再优秀的学业,再聪慧的头脑都不能为她赢得父亲的爱。

    娇嫩如同纤细的水晶娃娃一般,花梨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生活能力,上流社会大小姐的娇贵柔弱被她简直发挥到了极致,偏偏就是让人觉得可怜而且惹人疼爱,纤柔的模样总给人一种善解人意,温柔纯良的美丽天使感觉。(个人认为这是多年来公主王子的童话和琼瑶奶奶的言请造成的错误价值观念)

    外公带着铭铭去给姨妈扫墓了,可是他竟然不记得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也是在这个日子去世的,外公对花梨的爱同样传递给了铭铭,而她则和妈妈一样健康的得不到任何关注。

    妈妈是善良的,这种善良是她多年来明确感受到,装也装不来的本质,这样的一个女儿竟也得不到外公的爱,她不知道亲情到底需要多少附加条件。

    父亲死前因为错待母亲而对她道歉,外公在当时也老泪纵横的说着对不起。

    一个为爱情,一个为亲情。

    妈妈得到的总是歉意……父亲去世了,外公依然故我,他们并不能因为懂得了自己的错误而对母亲有所补偿,那么道歉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母亲和姨妈的死在同月同日,多么无情的巧合,完完全全透出世态炎凉,除了她这个女儿,没有人,没有人记得来悼念母亲,包括哥哥们。

    唇角自嘲的淡淡挑起,她,已经多久没有想起过他们了?

    六年前那个清冷的早晨,她迷迷糊糊醒来后,看到枕头边压着哥哥给她留下的一封信,短短几句交待她要好好听话,注意女孩子的某些身体状况等等等等,消失了的莫名其妙。只有福妈告诉她哥哥们深夜去了纽约。

    六年来她没有接过他们一封电话,任何信息都是通过方岚曦中途转交传达,起初她又哭又闹,天天混进哥哥的房间卯起来打电话,不相信他们那么狠心,然而慢慢的,也不知过了大约多久,得不到任何回音的情况下,那种想念也就渐渐的淡化,模糊了,最后,她甚至连提到哥哥们的名字都会反应上好一会儿,她的生命中只剩下母亲和铭铭。

    可是母亲竟突然去世了,死的那么仓促,那么措手不及,就在阿姨忌日的同一天,她在宽阔的大床上看到憔悴的母亲,那曾经如花蕊般碧蓝活泼的眼睛安安稳稳的闭着,任凭她怎么晃,怎么呼唤,都不再睁开了,病因很简单——精神抑郁过度导致的猝死。

    她拼命的哭,一连哭了几天几夜,她知道妈妈怪她,她知道妈妈恨阿姨,也恨铭铭,对铭铭的关爱伤到了妈妈。被柔弱纤细的花梨抢走丈夫的爱,又被天真无邪的花鸾铭抢走女儿的爱,母亲心里的苦恨,幽怨到了极致。

    她找不准亲情的平衡,找不准行为的对错,找不准爱她们的方法,连平等分配都会换来母亲的不满,铭铭的哭泣。

    那时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哥哥,她不信母亲去世的消息他们会一无所知,各大报纸满篇的报导,即使他们在北极也该听说到才对。

    又吵又闹之下方岚曦终于无奈的交给她哥哥们在纽约住宅的分机号,她第二次疯狂的向纽约打电话。当抱着期待和雀跃的心情倾听着连通的脉冲声音时,她仿佛重新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哥哥们会有办法的,她甚至觉得,只要哥哥们回来,母亲就可以从坟墓里起死回生,他们向来是无所不能的……

    谁?一个妖娆的女声细声细气的接起,她顿时愣了。

    妹妹?哈!

    开玩笑,风少哪里跑出来个妹妹,小学生乱打什么马蚤扰电话!

    胡闹!你以为风少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吗?

    讲电话?拜托,风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花鸾憩?听都没听过,我不管你从哪里搞来号码,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以后不要再打来了!

    时光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她颤抖急切的的去打电话,却满脸淡漠的轻轻放下话筒,全家惊愣的目光中,她淡淡拿了纸巾擦干净泪痕狼藉的脸,吩咐大家准备母亲的葬礼,因为她突然非常明白,哥哥们是不会回来主持这场乱局了。

    他们已经不在乎这些留在台湾的亲人,也不再施舍一点关注。

    小憩想不明白,母亲对他们来说算什么,妹妹对他们来说又算什么,亲情,家庭,也许这些在她心中无比珍贵的宝贝,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不值一提的薄屐而已。

    心里很空,刹那间说不出是什么东西死了,现在她明白,那是一种懵懂的依赖,她总是自以为独立,然而潜意识里,却对哥哥有着太多的依赖,就连父亲,她都没有过这样长久而强烈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从小,她几乎是哥哥们带大的吧。

    那最后的一点留恋,随着母亲的下葬而消失了……她对六年前那两个美丽之极的身影,只存在着一点点的印象,模糊到像是看着历史传记,而不是自己身边存在过的人。

    顺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淡灭,羽化的朦胧残像,只是看到祈末斯那双情眷的眼睛时,她会依稀记得童年时哥哥们曾经异常温柔的看过她。

    这次真的只剩下铭铭了。

    在她因为母亲的死而自我封闭了七天后,刚刚踏出房门就被铭铭又哭又叫的抱死,她用力的拉着她的手,好像随时会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楚楚可怜。

    “你答应做我的守护天使!天使是不会反悔的!”铭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嗓子那么沙哑。

    清晨的阳光水灵灵的照在铭铭碧蓝的眼睛里,提醒着她她们是多么亲密的人,那一刻她的心都快碎了,她差点犯下父亲曾经犯过的错误,差点就因为丧母的悲痛而将那种愤怒转嫁到自己最爱的亲人身上。

    母亲已经受了伤害,她怎么能再伤害铭铭?

    “我还是你的天使啊,只要你还要我,我就永远都是。”

    “你要发誓哦……”铭铭颤抖细声哭道。

    “好,我会保护你,守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抹干铭铭的泪水,她举手发誓,两人像是久违重逢一般,福妈欣慰的笑着——两位小姐真是彼此的骨中骨,肉中肉。

    纤细的手指安慰的抚摸着湿润的花瓣,她的思绪从淡淡的回忆中拉回来,不再回想,每年的今天,她只爱母亲一个人,这是她必须给予的公平。

    实在是太感动了,我看过留言后,真的没有办法表达这种感觉,大家都好真诚,无论是褒是贬,我和同学们商量了好久,最后决定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写下去,但是将不必要的冗余删去,尽量利落一些。

    即使只有一个人看,或者没有人看,我都会尽最大努力写的,毕竟这是我的一种快乐,一种创造。

    不过我只是希望自己的文文不要让大人们看得太累,又放不下悬念的结果,那样我会良心不安的呵呵。。。。

    真是不知道要说多少次感谢的话,再说就肉麻了,我去努力写文啦!

    白玫瑰与红玫瑰

    远处的钟声悠远传来,轻轻悠悠的九下。

    倾身在母亲的墓碑上轻轻一吻,花鸾憩直起身子一步步的倒着退开,雨水越来越猛烈的打在脸上,公墓一旁路灯微弱的黄光照耀着大理石墓碑前被雨伞细心遮好的鲜润花朵,她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抱了抱冷渗的上身。

    风寒雨冽,已经完全湿透的毛衣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花鸾憩索性脱了下来,淡白的唇瓣苦笑了一下。

    心里究竟还是抱着那一丝丝的幻想……枉费她在雨地里等了这么久,然而无论是外公还是风花氏的秘书,全都没有来,即使是小小的一束鲜花,母亲生前最喜爱的桔梗,都只有她那孤单的一束。

    身上冷,心里几百倍几千倍的想哭,铭铭……她毕竟还是为了铭铭背叛了妈妈,可是她不能不保护铭铭,死者已亦,生者……

    原谅我,妈妈。

    风雨中悄悄滴下两行清丝般的咸涩,纤细的身影狠了狠心,转身离去。

    车轮缓缓以刺耳的折音擦过地面,淡淡的灯光从车窗射出来,香烟的一点灯火在唇边邈邈闪烁,微淡的烟味混进雨湿的空气中。

    车门打开,修长结实的男性身躯跨下,香烟一抛,随意混入雨地熄灭。

    冷冷的眸子闪烁在湿冷的阴暗偏巷,故意让自己淋的狼狈可怜,双腿仿佛不支似的跪倒在地上。俊美异常的薄唇淡淡露出一丝血腥气,慵懒身躯靠在泥灰斑驳的墙上。

    前方不远金壁辉煌的毫宅灯火分明,和这里的阴暗狭小形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阶级世界。一辆加长凯迪拉克停在风家的白铜雕花大院门前,从车里走出一个头发斑白的硬挺老人,手臂间亲热挽着一个纤细婉柔的长发女孩,微光照射下,一双极其清澈美丽的蓝眼天真纯洁的眨动着,娇柔的不可思议。

    “铭铭,你又咳嗽了。”花广成疼惜的抚摸着外孙女的小脑袋。

    “我没事,外公又担心了。”铭铭撒娇的摇摇外公的手臂。

    “二小姐……二小姐!”下午接到花鸾憩的提醒电话,早已守候在门口的福妈赶紧递上手上的毯子裹上花鸾铭纤弱的身子,

    铭铭弯腰又是一阵忍不住的咳嗽,小脸绷的通红,清甜的表情令阴影处的男人心口微微一颤,一股柔情的思绪微微绕开。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柔似猫的脚步声,男人立刻收起望向花鸾铭的目光,低低的敛起,高大的身子蹲在泥土中,薄唇挑起一丝诡僪的笑意。

    花鸾憩快速踏着脚步,专门挑小路回家,她不敢走大街路,万一刚好和外公遇上,会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她宁愿不要面对这种局面,也宁愿谁都不为谁难受。走近家门口的巷子时,黑眸因为眼前的景象猛地一紧。

    泥墙的阴影中微微暗藏着一个高大的人影,被雨淋的可怜兮兮。

    眸子往低下一瞟,赫然发现两条深刻的车轮印记,一看就是新的,没有被雨水冲坏。

    “嗯……”痛苦的呻吟声传进她的耳朵,花鸾憩转眼看见那人缓缓的抬起头来,雨水下隐约可以看出竟是一张俊美的不可思议的脸,一双黑眸仿佛野兽在夜间灼亮,却是祈求的眼神。

    他脚下的雨地混合了从他腰间滴落的鲜血。

    小憩冷冷一笑,顺着车轮印望去,远处角落里躺着一辆黑色宾士,她顿时眉心一皱,清楚的看出就是那个跟踪了她几乎一个晚上的不明车辆。

    两双黑眸毫不避讳的在夜空中相接,花鸾憩面无表情的移动脚步,从男人面前擦身走过,嘲讽的唇边不带半丝怜悯,根本不再看他一眼。

    “小姐……”沙哑磁性的求救声音从她背后传来,花鸾憩视若无睹的继续走。

    男人对她的态度微感诧异,蜷起的身躯舒展开,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口。

    “放开我。”小憩头也不回,也不扯回被他拽住的衣袖,比冰还冷的声音嘲弄的响起,“先生,你明显是开车来的,你的车藏在角落里,不要假装受伤的可怜人,你虽然流血,但是这里根本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即使黑帮火拼也不会挑在我家大门口正对着的地方,我已经认出你的车了,而你显然是故意等在这里制造落难假相的。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没空陪你玩,也别想我救你。”

    男人眉毛骤然一挑,意外的笑容淡淡染在唇瓣,他突地放开花鸾憩的手再度蹲下身子,因为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花鸾铭,她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往这里看过来。

    “小憩!”她惊喜的叫唤,福婶赶紧倾身给她打好伞,生怕她娇弱的身子淋到一点雨。

    花鸾憩眼睛一暗,移动身体挡住身后的那个男人,语调放柔,对花鸾铭喊道“铭铭,你别过来,转身回屋里,听话,我马上就回去。”要是铭铭发现这个人,肯定又是一堆麻烦。

    “小姐,请帮帮我——”男人偏不让她如愿,磁性的嗓子故作痛苦的大叫一声,身子不支似的颓然倒下。

    花鸾铭果然注意到了,大宅门口的仆人们纷纷望向对面的暗巷。

    “回去!”花鸾憩对他们厉声冷喝,回身瞪了男人一眼,冷冷的目光一一向前扫过,下人们顿时犹豫止步不前,谁都知道除了远在纽约的少爷们,这个家里最有权势和能力的就是这个清冷的大小姐,她的命令才是真理。

    铭铭也却步了,然而花鸾憩想不到的是,还没有离开的外公竟然会来搅局。

    “你就是这样对你妹妹喝来唤去的?”花广成厌恶的眼冷冷瞪向小憩,他一向不喜欢这个外孙女,就像他虽然不怎么爱自己的二女儿。但花絮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是心疼的,至于这个花鸾憩,他可就一点感情都没了。铭铭一向跟着她住,也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连身子都那般柔弱。

    花广成的亲情扭曲的怪异,他总是过度的心疼弱者,当初也是因为花梨的病弱而宠爱她,铭铭也一样。然而当看到健康的花鸾憩,他又会心疼铭铭不够健康,于是所有的怒火转嫁到这个太健康外孙女身上,仿佛铭铭的健康是被花鸾憩偷走了一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外公的眼神像浸过冰水的刀子一般,几乎剜出她一块肉来似的。小憩彷徨一笑,强自抑制住眸中的酸涩,虽然心里清楚人的感情是强求不来的,但她也是孩子,也想……

    “铭铭,听话,回去好吗?”她避开外公的眼睛,不理会他的找茬。沙哑的嗓子微微透出一丝恳求。心里想着尽快哄铭铭回家,自己再料理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你遮遮掩掩的当什么呢!堂堂风氏的大小姐就这副小家子德行?”花广成冷喝一声,拉着花鸾铭走来,他好像完全不记得这里是风氏的大宅,不是花氏的,摆出外公的架子正大光明的训斥。

    小憩脚下一阵惊恐,身子不由微微一退,脚踝碰到了跪倒在地上的男人,他顿时发出一声更加痛苦的呻吟。

    “回去,铭铭!”她焦急的喊,不顾一切的遮挡身后的人影。

    “小憩,你到底怎么了呀?”铭铭纯情的碧眼闪着不解,越走越近,一下子就看见了跪坐在地上的男人。“你……唉,先生,你怎么了?”看见地上的鲜血,她又是惊讶又是害怕的一顿。

    “小姐,帮帮我……我……”男人猛地抬起头,一双异常性感魅人的黑色眼瞳,祈求的望向花鸾铭。

    铭铭小脸一红,立刻举着伞奔来,一手柔柔的扶住男人,“先生,你受伤了吗?”

    “嗯。”微弱的光彩照上花鸾铭的脸庞,花朵一般无暇娇柔的关切笑容让男人阴冷的眼光鹜然一柔,淡淡的微笑不由自主的漾开在唇边。

    花鸾憩迅速的抓住铭铭的胳膊,阴冷白光照在她冷漠的脸上,低声凑到铭铭耳边说“乖,他不是好人,你别乱用同情心,听话回去,我会把他交给警察处理。”

    “可是……”铭铭不可思议的看着小憩,清澈的眼睛闪过不可思议和责备的目光“你怎么可以这样中伤一个受了伤的人?他需要我们的帮助,不是吗?”说罢甩开小憩的手,弯下腰扶起男人高大的身子,他几乎是整个人覆在她身上,淡淡的男性清香窜进鼻端,铭铭细柔的声音羞涩的扬了扬。

    “先生……你……”

    “谢谢你,善良的小姐。”男人俊美之极的脸庞流露出感动,温热的大手珍重的搭在铭铭的肩上。小憩心里猛地一沉,糟糕!就知道铭铭这种滥情的善良又发作了!

    “你们快来帮我扶他回家……”铭铭吃力的撑着肩上的人,一边对大宅门口的仆人们叫道。

    “不行!不许你带他回去!”花鸾憩一手挡住铭铭扶着男人前进,一手想将铭铭拉回来“我看过这里的痕迹,他是开车来的,他的车跟踪了我一下午,这个人是有目的故意接近我们的!别上当!”说罢一手指向隐藏在角落里的宾士车身。

    “小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