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暗夜缠情:总裁...

暗夜缠情:总裁...第11部分阅读

    室。

    温夕禾以为这男人是想要伸手打她,顿时吓得跳了起來。她想要把门关上,大门却在下一刻被一双男人的大手硬生生地掰开。紧接着,男人在一声“我操”之后,转身走了。

    她呆呆地看着男人转身离开,又呆呆地看着男人走进卧室,最后“嘭”地一声把门关上。温夕禾一阵虚脱,整个人顺着门板就滑了下去。

    这到底是一禽兽,还是一暴躁的狼?

    她站起來,蹑手蹑脚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准备趁着男人不在的时候跑人。卧室的大门却在这个时候猛然打开,男人穿着一条黑色的浴袍走了出來。

    “站住!”

    温夕禾一阵头皮发麻,却不敢回头去看男人。

    后者慢悠悠地踱步到她的身边,绕道她的身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既然不是那种女人,为什么缠着我?”

    温夕禾硬着头皮,很是又骨气地将自己的下巴从男人的指尖上移开。

    “我的钱包和护照被偷了,然后又”“然后又遇到了一帮子流氓?”一句话,男人就大概知道了眼前这个很是特别的女人的遭遇。 这辈子遭遇到的人和事太多了,他还是有能力判断出一个人有沒有在说谎的。

    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这个女人的眼睛,很干净很透明,带着些微微参不透的哀伤。

    “是”温夕禾低下头,声音也跟着小了下去,“我不是故意要拉住你,也不是故意要”顿了顿,她猛地抬起头,对上男人微微皱着的眉头,“所以,我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不可以!”

    “闭嘴!”

    第8章:要狼还是要妖?

    男人被说到了难堪的地方,他又想起了前一刻这个女人用力泼他的画面,太阳|岤不由得“突突”直跳。

    温夕禾一看男人暴躁了,下意识地就觉得人家是在开口赶人。本來也是,她既然不是他的对象,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呆在这里实在沒理由。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男人的脸色,忽而在那一瞬从原本的冷冽变成了黑色。他缓缓地眯起眼睛,一直沉默着沒说话。直到温夕禾的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拉开的时候,男人忽然沒來由的怒了。

    “去哪?!”

    温夕禾停下脚步,困惑地看着眼前不知因何生气的男人,“我要走了”

    男人自知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些不妥,霎时扭开脸,嘴角却留给温夕禾微微不屑的弧度,“你既然那么想被外面那群狼给吃了,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跟我回來?”

    温夕禾一顿,往外迈出的步子顿时稳稳地停了下來。她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扭着自己的衣服。她一直在纠结这个男人话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究竟是在提醒着她外面危险,还是其实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在打她的主意。

    事实证明,温夕禾的想法有些小人了。而眼前的男人也不是凡人,但凡是有些眼里劲的都知道。温夕禾眼睛里的那一抹神情名字叫防备,更何况,这本身就是一个在人堆里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男人。

    男人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脸色立马就冷了几分。他带着近乎苛刻的眼神,如同凌迟一般将温夕禾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久到温夕禾自己都忍不住低头打量着自己是不是沒穿衣服的时候,男人终于开了口。

    “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对你”男人说着,又用那种眼神将温夕禾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说道,“完全沒兴趣!”

    与其找一个会忽然给自己泼冷水的,不如找一个乖顺可以给自己暖被窝的。

    温夕禾大概也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了解,低头放心的再度“哦”了一声。忽然又像是忽然领悟了男人的意思一般,猛地抬起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的意思是,你要收留我?”

    心里小小的雀跃登时飞扬了起來,虽然之前经历过了暧昧的“”的尴尬事件,但是在潜意识里,温夕禾觉得自己的眼光其实也沒有那么差。

    至少,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完全不像是个会在人背后下黑手的坏蛋。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沒说话。他用那种近乎无奈的神情最后再度扫了一眼温夕禾,转身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前,整个人都摔在了里面。男人的头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双脚一抬,最后“嘭”地一声搁在了茶几上。

    一秒钟之后,男人猛地张开眼睛,双腿猛然从茶几上放了下來。他的黑色浴袍下面,可是什么东西都沒穿。他这么大刺刺地面对一个女人,顿时觉得自己无比丢脸。他又低低的咒骂了一声,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來。

    温夕禾站在原地,虽然庆幸自己可以在这别墅里安全度过一晚,但她总觉得这自己的气场跟这个男人不太对,踌躇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里迈脚。

    男人站在原地徘徊了几圈,忽然扭头对着温夕禾问道,“你”话还沒有问出口,温夕禾肚子里的一声“咕噜”就给了他无比肯定的答案。

    男人张了张嘴巴,在温夕禾尴尬地爆红了脸颊的时候。男人的太阳|岤“突突突”地跳了起來,他顿时觉得收留一个女人真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有些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一头短发,转身进了厨房。

    直到这个时候,温夕禾才惊觉自己早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她摸着自己的扁扁的肚子蹭到茶几边,不出一会,就闻到了來自厨房的阵阵香气。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温夕禾还依然记得那个在她最最狼狈饥饿的时候,及时出现的香菇鸡肉粥。那种味道,是人在最贫乏最缺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炭火,近乎点亮了温夕禾之后长达三百六十五个日子里的所有黑暗。

    男人原本是站着的,但是眼前跪坐在茶几边的温夕禾吃的太贪心太疯狂。到了最后,他在茶边坐了下來。看着那个女人不顾形象地近乎狼吞虎咽,这个男人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自己的食物真的好吃吗的疑问。

    “你不怕我在里面做了手脚?”看着看着,男人顿时來了兴致,就是想要看看眼前温夕禾惊慌失措的表情。

    但是他似乎失望了。温夕禾埋在碗里的小脸扬起來,用一种“你很无聊”的神情轻松地打发了男人,然后又继续跟食物奋战。

    沒有达到目的,男人顿时觉得无趣,猛然间又想起來,凑过去问,“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温夕禾将一口粥彻底咽到肚子里,声音清楚地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温夕禾,温暖的温,夕阳的夕,禾苗的禾。”顿了顿,温夕禾咽了一口口水,神情近乎小心翼翼地问着眼前的男人,“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嘴角动了动,抖了几个字出來,“蓝凌洲!”

    是的,这个在午夜将温夕禾捡回家,把她误会成想要跟他。但是却在未來的三百多个日子里时时刻刻陪伴着温夕禾的男人,就是蓝凌洲。

    本來事情到了这里,也许就应该小小地告一段落。按照正常的发展,温夕禾在蓝凌洲的家度过一个平安的夜晚,第二天,她说声谢谢,或者以后我一定会回來报答你之后,她就可以转身离开,从此跟这个男人再无瓜葛。但是很遗憾地,世事无常,总是出人意料。

    就在温夕禾埋头狼吞虎咽的时候,大门上忽然传來了一阵短而急促的敲门声。温夕禾抬头去看的时候,正好看到蓝凌洲顿时阴沉下來的脸色。

    紧接着,大门打开,门外出现了一个人。

    男人。

    原本,在这个刚刚认识的蓝凌洲家里看到陌生的男人出现其实并不奇怪。但是,让温夕禾跌破眼镜的是。

    那个男人冲上來,一把抱住了蓝凌洲。

    第9章:送上门or捡回家的

    温夕禾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得长大了嘴巴,手里的汤勺“啪”的一声掉在了碗里。飞溅起來的粥,顿时黏湿了她的下巴。她被烫到,伸手想要去擦掉,结果下一幕看到的,顿时让她像是石化了一般,瞬间忘了自己的动作。

    那个男人不仅冲上來抱住了蓝凌洲,甚至双手捧住蓝凌洲的脸,凑着嘴巴想要吻上去。

    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劈进了一道雷,她反应过來,想要扭开头避嫌的时候,只见蓝凌洲五指分开,一巴掌盖在了男人的脸上,顿时将他推的老远。

    “滚开!”

    那个男人被推到门边,身体虽然不能靠近,但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浓郁的哀伤,淡淡地染红了眼睛。

    “凌洲”那个男人试图想要再度靠上來,却被蓝凌洲挡住。最后无奈,只好用男人的嗓音软软地喊了一声。

    温夕禾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顿时纷纷掉了下來。

    一时间,眼前的场景让温夕禾想起了传说中的“小受”字眼。她从小就生活在赫冥爵正常的管控下,所以一直觉得自己的三观沒有问題。但是眼前男人的反应,却分明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小姑娘,明知道爱情很苦,还要义无反顾地自动献身。

    暗地里,温夕禾甚至将蓝凌洲跟男人的长相做了比较。很明显的,在同性恋的世界里,蓝凌洲的长相更为阴柔,更符合一个小受的特点。反倒是那个男人,分明长了阳刚的脸,但是所做作为,却很难被温夕禾正确的划分国度。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们都喜欢男人。

    也许。

    那么,蓝凌洲在醉酒的时候把她当做的对象差点拉上床。而清醒了之后又表示对她完全沒有兴趣,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虽然惊讶于蓝凌洲居然喜欢男人的事实,但是自私地说,温夕禾其实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因为背对着温夕禾,所以温夕禾并不能看清楚蓝凌洲脸上的表情。使远远地,她看得出來他的背部线条很僵硬,像是在极力隐忍着莫大的怒气。

    男人委屈地看着他,想上前又不敢。蓦地,却听到蓝凌洲冷冷地说了一句。

    “想死吗?”

    温夕禾顿时对那个男人有了深切的同情,其实她不反感同性恋。虽然沒有什么好感,但好歹那也是别人的事情,跟她其实沒有太大的关系。但是这会,看着男人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顿时就丛生出了无端的同情。

    男人一听到蓝凌洲这么冷绝的话,顿时就慌了。他不顾一切地扑上來,一把拉住了蓝凌洲的一直手臂,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

    下一妙,温夕禾甚至还沒有反应过來蓝凌洲是怎么做到的。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飞过,男人“扑通”一声顿时被活生生地摔在了地上。温夕禾看的满头大汗,触目惊心,那男人却爬了起來,气息有些不稳,“为什么”

    直到这一刻,温夕禾才确定,蓝凌洲是真的在生气,但是那股强大的怒气从何而來,她不知道。他似乎是气极了,听到男人的话,只眯起眼睛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秒,就马上笑了出來。

    “为什么?”

    他反问,快步走到温夕禾的跟前,一屁股挨着她坐下來。一手迅速搭放上温夕禾的肩头,嘴角露出绝情冷冽的弧度,“还要我说明白吗?三更半夜,一个女人在我家吃宵夜,还不能是答案吗?”

    温夕禾是想要甩开那只手的,但是在暗地里,蓝凌洲分明加重了力道。温夕禾想着自己可能受到威胁的一个安全的晚上,只能默默在心里说声对不起。表面上却只能装作无辜的样子,抬头对着男人憨厚一笑。

    “你你好”

    那一笑,让男人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一片。

    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一个刽子手,无情地扼杀了一个男人对爱情美好的向往。谁知放在肩头上的手还在加重力道,表明了要她继续再接再厉。温夕禾被逼入绝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狠心,“我是他的女朋友”

    男人原本还带着些小小希望的脸,顿时惨淡的一片绝望。

    那个晚上,温夕禾注定是不能够改变任何事情的那个人。她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要保证自己可以安全地度过一个晚上。所以她只能看着那个上门求爱的男人惨淡收场,最后又看着蓝凌洲锁了门走到自己的对面坐下。

    他似乎有意在看她,甚至隔着茶几伸出手再次挑起她的下巴。温夕禾想要躲开,但是这一次蓝凌洲却并未如她所愿。

    很久之后,蓝凌洲放开温夕禾,兀自低头思索了一阵子,过了一会猛地抬头。

    “不如我们來做个交易怎么样?”

    温夕禾困惑地看着眼前表情有些小小雀跃的蓝凌洲,不明白他们才彼此认识不超过一个小时,能有什么交易可做?

    “你身无分文,丢了护照不是吗?我可以给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蓝凌洲顿了顿,抬头对上温夕禾的眼睛,缓缓地笑了出來。

    “你,就來假扮我的女朋友!”

    那似乎,是温夕禾第一次看到蓝凌洲笑。痞痞的,带着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温夕禾愣在原地,好久之后才慢慢地明白了蓝凌洲话里的意思。

    如果是换做别的情况,也许温夕禾早就开口拒绝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在她的心里,有一个位置,是任凭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办法触碰和取代的。这辈子,除了那个人,她根本就沒有能力再去爱人。

    但是蓝凌洲不一样,他喜欢的是男人,对她來说就是一个最大的安全感。

    她需要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沒有赫冥爵,沒有伤透了心的温夕禾,更沒有叶雨唯。她可以好好暂停下來,好好养伤,然后重新出发。而这些,蓝凌洲都可以给她。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假扮他的女朋友。

    他为她提供一切需要的和日后來自男人的马蚤扰,她为他提供一个假的存在,还他清净。虽然在潜意识里,温夕禾觉得很是同情那个默然离开的男人。但无疑的,蓝凌洲给出的条件,对她就是个诱惑。

    “好!”

    第10章:美娇娘的唇印

    其实那个结果,温夕禾并沒有思考多久就决定了。而唇红的來历,还是源自于一个突发事件。

    事实上,温夕禾遭遇恶狼的事情并不少。她第一次遇到了蓝凌洲,是幸运的。但不是每一次,她都可以这么幸运。

    第二次,当温夕禾被丛生歹心的肥胖男人强行锁进房间里的时候,温夕禾顿时就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蓝凌洲,而那个蓝凌洲,这一次,她再也不能确定,究竟还能不能把她在最好的时间里救出去。

    把她关起來的,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许久未曾碰到过女人的恶狼。男人看着她的眼睛里放着光芒,恨不得可以冲过來一口把她拆吃入腹。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所有的动作,都在温夕禾摸到桌子上匕首的时候戛然而止。

    温夕禾的双手发抖,却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匕首。即使她害怕的要死,也不敢懈怠半分紧握匕首的力道。她看着那个肥胖的晃荡着小肚子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一股恶心的感觉顿时就涌了上來。

    “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过來。否则,匕首不长眼睛,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到时候,这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那个肥胖的男人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他的身体站在原地沒有动,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夕禾,时不时将视线路落在她手中的匕首上。事实上,即使担心真的会出人命,他也一点都不想要放过这个他好不容易壮着胆子弄回來的女人。

    后來,温夕禾一直庆幸,那并不是一个异常聪明的男人。甚至,还是一个有点点傻气的男人。他只知道这是一个被自己掳回來的娇小女人,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做“得罪什么,千万不要得罪女人”的。

    “你放下匕首,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男人晃了晃了自己的小肚子,试探着向前两步,又在温夕禾晃荡着匕首的动作下退回原地,末了只好愤愤地一跺脚,“你他娘的,老子就是想要找个女人睡一觉,完了就放你走!”

    温夕禾的双手一抖,后背涔涔地流了一层冷汗。

    人越是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下,越是应该要好好冷静下來思考问題。也就是在那一刻,温夕禾忽然意识到她不能这么反抗下去,她得依靠自己。

    转眼间,前一刻还一脸惊恐和决绝的小女人,忽然扁了扁嘴巴,一脸要哭的样子。她眼泪汪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里都是被欺负过后的哭腔。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这么对我。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温夕禾说着,干脆努力从自己的眼睛里挤出來几滴眼泪,偷偷睁开眼睛发现男人似乎愣住了,又赶紧趁热打铁,“这种事情,人家也沒有说一定不愿意,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男人敏捷低捕捉到她言语里的字眼,当即就睁大了眼睛,“你愿意跟我?”

    温夕禾流着眼泪默默点头,冷不防又看了男人一眼,手里的匕首却是越抓越紧,“可是,毕竟我们才刚认识,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病?”

    “我沒有!”男人跳起來面红耳赤地辩驳。

    “那也要以后才知道嘛!”温夕禾敏捷地捕捉到男人在听到“以后”两个字的时候闪闪发亮的眼睛,继续再接再厉,“不如,你出去买那个,好不好?”

    是个男人都知道温夕禾口中的“那个”是个什么意思,再加上温夕禾顿时变得柔情似水,男人沒有动心那绝对是假的。

    只是面对这个虽然温柔但是依然手持匕首对着自己的美娇娘,男人的脚步依然踌躇了。

    温夕禾的脑门上急出了一头冷汗,一时间只能用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最后來了一句“你等等”就一路冲进了浴室里。也就是在那个浴室里,温夕禾发现了一支不知道被放置了多久的唇红,妖艳的颜色,几乎是一下子就打开了温夕禾的思路。

    她从浴室里奔出來,站在离开男人一米之外犹豫了很久。她不是个胆小鬼,但是让她在这个男人并沒有做出伤害她的事时,她是根本沒有办法拿着匕首去捅他的。思索了半天,她终于迈开脚步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她脸上带着僵笑,手里的匕首抵着男人的小肚子,却将自己的涂上了厚厚唇红的唇覆上了男人白色的汗衫。一瞬间,男人身上的酒味和各种复杂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但她忍住了,并且用鲜红的唇红,一二三四从左到右,依次印下了四个鲜红色的唇印。

    事实证明,那只能称作是喝了点小酒或者本身就愚钝的色鬼。从温夕禾靠近到离开,他都沒有动。反倒是等他低头看到了被自己掳來的美娇娘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迹的时候,男人粗狂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温夕禾站在原地,扯起嘴角继续僵硬地笑。

    “好!”

    男人似乎是得到了鼓励,转身乐呼呼地跑去买东西。临到门边看了一眼温夕禾,最后还是有些担心地“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房间在三楼。

    温夕禾急急忙忙翻箱倒柜,连带着将床上的床单一起扯下來。一头在房间里,然后她拉扯着被拧成绳子的床单,一路从三楼攀窗而下。人到了二楼的时候,却发现床单不够了。她心里一急,结果整个人“啊”的一声就掉了下去。

    可是人在落地的时候,只听到一声男人响亮的闷哼,她想象中的疼痛却沒有來。

    可怜的蓝凌洲一路寻找过來,本來是断了线索,正在楼下徘徊,沒想到温夕禾却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

    等到两个人都看清楚对方的时候,温夕禾一声惊喜的尖叫,冲过去就紧紧地抱住忽然出现的蓝凌洲,因为害怕,她的身体还泛着隐隐的战栗。

    “好险,好险,蓝凌洲,好可怕,好可怕”

    蓝凌洲将温夕禾的整个人拖着带到有光地方去,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她的身体乃至拉着他的手都在隐隐地发抖。

    蓝凌洲的眼中,顿时无声地席卷出了一抹冰冷的风暴。

    那种可怕的神情,让温夕禾顿时沒來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第11章:就是为了离开你

    “你被绑架了?”

    温夕禾吓得沒有反应能力,只能下意识地点头。

    蓝凌洲的视线落在温夕禾发红的手腕上,声音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了 ,“他打你?”

    温夕禾下意识地收起自己的手臂,点头,又跟着拼命摇头。

    那红痕,是那个男人捂住她的嘴巴强行拖着她走,而她在挣扎之间弄出來的。

    蓝凌洲扯过温夕禾拥在自己的怀里,那一晚的天色很暗,只有身边的灯光发出刺眼的光芒。蓝凌洲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他敢动你?很好!”

    他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來的。带着如同冬日里扑面而來的寒风,即使知道自己已经安全已经不必害怕。温夕禾却依然微微握拳,掌心了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她是在为那个男人捏一把汗。

    两个人站在灯光下,温夕禾试图拉住蓝凌洲把盛怒中的他拖走,“凌洲,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蓝凌洲把人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里,双眼淡淡地地扫了一眼怀里的温夕禾,却忽然低下头,声音轻轻地拂过温夕禾的耳边,“亲爱的,告诉我,你是怎么脱离魔爪的!”

    温夕禾的注意力一时间被吸引,也不知道当时蓝凌洲这么问是个什么意思,只能顺着他的问題继续回答:“我我在他身上,留了四个唇印。然后然后骗他去”

    “去什么?”蓝凌洲低声问。

    “去买那个”

    “买什么?”男人继续不依不饶。

    “就安全套嘛!”

    头顶上一片死寂的安静,温夕禾顿时觉得在微凉的夜色里,自己的双颊爆红。还沒抬头,她靠着的胸膛就爆发出了沉闷的震动。蓝凌洲的声音,带了些调侃的温柔,“聪明的女孩!”

    温夕禾的双颊爆发出滚烫的温度,还沒有开口说话。抱着她的蓝凌洲却忽然将揽着她的力道加重,转眼间就将一把明晃晃地冰凉物体塞到了温夕禾的手里,声音压下去,带着诱哄的味道:“乖,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來!”

    低头一看,是一把军用的短刀。刀锋锐利,带着刺眼的光芒。

    温夕禾只听到不远处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仔细看了才发现是把她掳來的那个男人,他手里紧握着前一刻还让她被蓝凌洲嘲笑的东西,因为急切,似乎是脚下生风,脸上还带着隐隐泛着情欲的急迫神色。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她不是惊讶于男人回來的速度。而是那男人还兀自在兴奋着。她甚至都不知道蓝凌洲是如何走到男人的身边去的,就在温夕禾想要开口阻止蓝凌洲的时候,就在男人停下來看见从屋子里出现在不远处的温夕禾的时候。

    人还沒张口,那男人就被一只铁臂紧紧的卷进了黑暗的楼道里。

    温夕禾的后背湿透,黑暗的楼道里时不时传來男人被拖着的时候,骨头用力撞在台阶上发出的激烈的惨叫声。楼道里似乎有几户人家听到惨叫亮起了灯光,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出一会,又暗了下去。

    夜风很冷,她站在闪烁着灯光却微凉的灯光下默默等待蓝凌洲的出现。

    明明只有十分钟,温夕禾却觉得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

    等到四周一片死寂的时候,楼道里传來细微的响动,蓝凌洲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來,步伐稳健。

    “你!你把他怎样了?”

    看着蓝凌洲手里微微还带着鲜血的刀子,温夕禾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她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男人被蓝凌洲残忍对待的画面,一次一次,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但她又觉自己似乎是神经过敏,只好紧紧抓住蓝凌洲的衣服,紧张地问。

    蓝凌洲不回答,嘴角微微勾勒出美丽的弧度,视线在温夕禾的脸上淡淡地扫了一圈,确定她是真的沒什么事情,才伸手将她拖进自己的怀里,往回走,“亲爱的,唇印不错,下次,给我试试?”

    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在紧张之后,凌乱的无以复加。

    一直到后來,蓝凌洲也沒有告诉温夕禾,那一晚他究竟对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事情。被问的多,便淡淡地敷衍她,“一把刀子,能干什么?吓吓他而已!”

    但温夕禾不信,一把刀子是不能干什么。但是这把刀子是蓝凌洲的,在这个外表阴柔,内心腹黑的男人手里,她不相信那一晚那个杀猪般的声音,仅仅是被吓唬了而已。

    这件事情过后,两个人一直在为以后温夕禾遇到了危险怎么告诉蓝凌洲纠结了好久。还是后來温夕禾觉得蓝凌洲过于紧张了,想起那一晚自己的危险经历,忍不住随口一说,“不然的话,就用唇红做暗号通知你好了!”

    时隔那么久,她在蓝凌洲的身边呆了一年,做了他的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他们重新回到这个有着赫冥爵的城市里。她被赫冥爵掳走带到如今的这个别墅里。

    温夕禾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那么一天。她当初随便敷衍蓝凌洲甚至是跟他开玩笑的话,会在她如今这么绝望的时刻,给了她唯一的希望。

    这真的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从回忆里回过神來,温夕禾只听到别墅的门口发出了激烈的声响。等她猛地站起來的时候,那个这些日子以來一直照顾她的女人,已经慌慌张张一路从外面冲了进來,大门被“嘭”的一声转开。

    女人冲过來,一边扯住温夕禾,一边准备扑到桌子边去打电话。

    “小姐,快快快,出事了。有人闯到别墅里來了,快,快给先生打电话!”

    正说着,刚才被紧紧挂关上的大门“嘭”的一声被再度踹开。

    时隔那么久,温夕禾终于看到了蓝凌洲的脸。蓝凌洲也是,在看到温夕禾的那一瞬间,脸上喜悦的表情难以言喻,但很快便被煞风景的女人的声音给打断。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在在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哆嗦着按着号码。

    “喂”

    一只手伸过來,女人一转头就看到了温夕禾一张神色复杂的脸。

    “小姐”

    下一秒,到最后也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女人,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小禾!”

    蓝凌洲冲过來,一把将温夕禾给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力道之大,甚至让温夕禾的整个人都有种喘不过气來的感觉。

    第12章:什么都做了

    温夕禾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间终于靠近了一个让她可以安心的港湾,她的鼻头泛酸。她的双手穿过男人的腰身,而后紧紧扣着。也许是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松了,也许是这些日子以來积攒了太多的难过,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缤纷的眼泪,纷纷模糊在了蓝凌洲价值昂贵的西装上。

    她一边哭着,还一边毫无意识地埋怨着,“你怎么才來,怎么才來”

    “对不起,对不起我來晚了!”蓝凌洲下巴紧绷着,可以看得出來,即使是找到了温夕禾,他的脸色此时看起來也并不好看。他用下巴轻轻地摩擦着温夕禾的发顶,用力地近乎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我很抱歉!”

    看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女人,蓝凌洲揽着温夕禾,双眼淡淡地扫了一眼眼前的别墅,声音跟前一刻面对温夕禾时候的语气明显低了太多,“我们走!”

    连温夕禾自己都不记得,到底多久了,她究竟被赫冥爵关在这里,暗无天日多久了。

    一路上,都能看到三三两两被放到在地上昏死过去的人。整个人偌大的别墅里,除了他们,几乎再也找不到一个醒着的人。温夕禾有些担心,蓝凌洲却无所顾忌地揽着她继续朝外走,“放心,他们死不了,时候到了自己会醒的!”

    人走到大门边,温夕禾的脚步却很是自然地停了下來。她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回头看着眼前的别墅。这一刻,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究竟为什么迟疑。她不是应该欢天喜地地离开,然后庆幸蓝凌洲终于找到了自己,她也终于脱离了赫冥爵的掌控吗?

    可是如今,她站在这里,心里那种无法言说,猫爪般的感觉又是什么?

    “走吧,”蓝凌洲的眉目之间闪过某种淡淡的情绪,一只手已经打开了车门,小心却微微带着些强制地将温夕禾推向车子里,“也许,他马上就回來了!”

    蓝凌洲的势力,事实上一点也不亚于赫冥爵。事实上,哪怕真的面对面对决,也未必就可以真的分出胜负。只是如今,他明白赫冥爵便是温夕禾心里的劫数,越是纠缠,就越是纠缠不清。他不是傻子,只想让自己的温夕禾彻底离开那个男人的视线里。

    温夕禾终于还是沒有再回头,伸手将车门牢牢带上,隔绝了自己跟外面的整个世界。

    “啪”的一声,手里的水晶杯子被用力地砸了出去,摔在墙壁上,顿时碎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身边的女人“啊”的一声,一脸苍白地避开了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却不敢再后退。只能一边防止自己被波及到,一边观察着自己主子脸上的表情。

    赫冥爵微微眯起眼睛,手里的另一只玻璃杯子,被用力而无意识地紧握在掌心里。

    他回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堆横七竖八被放倒的人。别墅里沒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沒有在一砖一瓦上留下痕迹。就连照顾温夕禾的女人,也被打晕了倒在客厅的沙发前。

    唯独那个他心心念的温夕禾,不见了!

    难怪

    一向口口声声说恨他的温夕禾,昨夜忽然变得热情如火。

    难怪

    昏睡中的她怎么非要坚持帮他打领带,还在他雪白色的衬衫上留下一排红色的唇印。

    她从未真心地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她从來都是恨他的。即使他强要了她,即使他每天每天强迫她回忆他们之间那些共有的回忆。她从未想过要妥协,一直在努力排斥和试图逃离他。

    “先生”外人总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试探着上前,“小姐被带走了,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

    可笑!

    他当初带走温夕禾,蓝凌洲也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证据,不敢贸然行动。如果扑空,那么势必,蓝氏跟温氏,就会有一场新的摩擦。商场上摸爬滚打的出來的人,从來不会如今冲动。而如今,情况似乎是一样的,对象仍是温夕禾,只是那个在局外的人,变成了他赫冥爵。

    手里杯子越握越紧,巨大的力道环绕过杯子周身,用力卡紧,最后“啪”的一声,碎片刺入手掌之中,鲜红色的液体顿时顺着指缝流了出來。

    一如一颗心,因为疼痛而收紧,然后碎片,鲜血淋漓。

    温夕禾,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身边的女人吓白了脸,跳起來想要冲过來,却又在看到赫冥爵脸上阴沉的颜色之后望而却步,只能站在原地轻声喊。

    “先生,你的手流血了!”

    猛地,赫冥爵却忽然从沙发上站起來,手掌还在流血,鲜血随着他的脚步,“滴滴答答”地掉在地板上。他却完全顾不得这些,他的脚步,似乎跟自己的心情一起。他每肯定自己的决定一分,脚步就加快一些。

    直到最后,他飞奔了起來,一路冲向了车子。

    女人追出來,想要再喊些什么,却看到车子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了。只得悻悻的作罢,“一群疯子!”

    打开门,温夕禾站在门口发了好一阵子呆,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到住处了。她甩开鞋子,一路赤脚走到沙发上。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一头朝着沙发就栽下去。

    “小禾!”

    幸好蓝凌洲眼明手快,才阻止了她眼前一黑酿成的撞破头的悲剧。

    温夕禾任由蓝凌洲将自己扶着坐到沙发上,也挨着自己的坐下來。身边的男人静默不语,只是安静地等待温夕禾缓过神來主动开口。

    温夕禾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眼前一遍一遍闪过跟赫冥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强迫的,温情的,回忆的。每一段,几乎都镌刻在自己的心上,只要闭上眼,便如同电影一般一幕幕闪过。温夕禾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疼,却又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

    看,如今她已经回到自己未婚夫的身边了。她终于,逃离了那个男人的身边了。

    “凌洲,我”

    犹豫了好久,温夕禾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