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春风来袭

春风来袭第11部分阅读

    莫水水。”

    何文指着林妈给莫水水介绍:“这是从小就开始照顾我生活起居的林妈。”

    莫水水很甜的叫了声:“林妈。”

    莫水水低头,看着自己洁白纱裙上被阿卡蹭的那一身污渍,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那般不自在。

    莫水水瞟了一眼阿卡嘴里叼的那支蘸了墨汁儿的毛笔,心里豁然明朗;感情是那条肥壮的大黑狗,不太欢迎她这个新人?

    莫水水没什么兴致和狗计较,转身问何文:“你家有备用衣服吗?我……我想换件衣服。”她不问林妈,而是转身问何文;这里的陌生感涌涌而来,她毕竟是人生地不熟,在何文家里总之还是有些尴尬。

    对于自家少爷的突然结婚,林妈也不过问;她在何家当了这么多年的饮食保姆,多少也知道些何家人的脾性。

    何文将脱掉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走过来拉起莫水水的手,声音温柔的如同缕缕清泉:“我带你看看我们的新家。”

    何文拉着莫水水那一瞬间,莫水水整个人就像是飘的,那句话也有些让她恍惚。

    他们的,新家?

    莫水水对于“我们”这个词还很陌生,她跟着何文上了楼,推门进入一间宽敞的主卧,主卧书房二合一,书架上摆满了书和相框。

    何文找了件自己的睡衣给莫水水:“丫头,你先穿我衣服。”

    结婚结的仓促,这个陌生的家没有她的任何物品。

    莫水水在何文的房间扫了一眼,从何文手中接过那件宽大条纹的丝绸睡衣,手感滑凉,触手不过几秒便生了温,好料子和普通料子的手感的差距实在太大。

    莫水水抱着衣服愣愣的看着何文,何文似乎理解了莫水水目光中的意思,起身朝门口走去;何文将门关上,一脸淡然的回头看着莫水水:“门关上了,快换衣服。”

    莫水水默默擦汗,支支吾吾的解释:“我不是让你关门……是……你在这里,我实在不好意思换衣服,你出去!”

    何文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全身上下哪儿是我没看过的?你现在是我何文的妻子,扭捏什么?快换衣服!”

    莫水水将丝滑的衣服紧紧攥在手里,咬了咬嘴唇,索性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莫水水换完衣服出来,整个人都不太自在;宽大的睡衣套在莫水水的身板上,衬的莫水水十分娇小;何文走过去,忍不住揉了揉莫水水小小的那颗圆脑袋;何文的手从头顶滑下,手指穿过莫水水的发间,灵活一挑,将莫水水的头发从宽大的男士睡衣里捋了出来;莫水水抬头看着何文,尴尬的身份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问何文:“你……我们这场婚礼,不作数吧?”

    何文慢条斯理的将莫水水凌乱的头发理顺,手突然僵在了空手,他眉头微蹙:“你,说什么?”

    莫水水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我们的婚礼,不作数吧?”

    何文的手逐渐抬高,莫水水柔顺乌黑的发丝儿从他指尖滑下来;他的手逐渐在空中捏成了拳头,咯咯作响;

    何文压着肚子里的火气:“作数,为什么不作数?”

    莫水水知道何文会是这个反应,她呼了口气,很理智的说:“你不了解我的性格,我也不了解你的性格;我们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也没有磨合过相互之间的脾性,以后婚姻生活不会如你想象的那么一帆风顺。你看,你现在是挺喜欢我,指不定以后慢慢发现了我的短处,继而闹心想离婚呢?所以啊,这婚礼还是不要作数了,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是正式夫妻,各走各的路也来得及。”

    何文一把拽住莫水水的手腕,声音很沉:“你有什么缺点短处,我能接受。”

    莫水水:“你是弘昱集团的总经理,我只是一个本科毕业生,在事业上我帮不了你;况且……我做饭也不好吃,家务也做不好,我这样的女人几乎一无是处;尤其是在你们这些能干的男人面前,更是一无是处;你应该娶一个能在事业上帮你、且能在生活上替你打理的能干女人;而且你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女人,你现在喜欢我只不过是图个新鲜,过两日新鲜感一过就没了……”

    何文打断她,蹙着眉头道:“莫水水,第一,我是娶媳妇,不是娶助理;第二,我对你不是图个新鲜,而是那么多女人中我唯独看你顺了眼;那么多女人中,就听你说话舒服。这个家也不需要你做饭,你做饭了,让林妈做什么?老人家岁数大了总要做些什么,难道你忍心连老人家饭碗都抢?”

    莫水水吞了口唾沫:“可是……”

    莫水水还想说什么,却被何文往怀里一拉;她贴在何文的宽敞的胸膛,听他说:“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可不想背一个抛弃新婚妻子的不良名讳。”`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阴差阳错的结了婚~~莫水水的感觉是:她嫁给了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男人。

    第35章拆房揭瓦

    何文将莫水水揉进怀里,他见怀里的人有些木然,伸出手一巴掌拍在莫水水的屁股上。

    莫水水吓了一跳,回过神,一把推开何文,单手揉着自己的屁股跳开,双颊绯红,有些微怒:“何文你干嘛啊!”

    何文理了理袖子,依旧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敛着眉头:“对自己媳妇儿耍流氓不犯法吧?”

    莫水水差点儿没被何文的举止气的呕出一口血,咬着嘴唇:“何文!你——”莫水水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理儿都在何文那边,她干脆一跺脚,指着何文道:“你流氓!”

    何文嘴角含笑,慢条斯理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扣,一步一步朝着莫水水逼近;

    莫水水一步一步朝后退,被背后的书柜抵住;她巴巴的望着何文袒露出的麦色胸膛,咽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的问:“你……你干嘛?”

    何文靠近她,颇为挑逗的挑起她的下巴,眼神迷离生情:“反正我在你眼中都流氓了,索性我就流氓一回。”

    莫水水慌了,手掌抵在何文结实的胸膛上,何文的体热从她的掌间传递到她的脸上,烧的她双颊通红。

    莫水水偏过脸去,虽然他们已经有过两次……可是,她还是……害羞啊!

    眼看何文的嘴要贴上来,莫水水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豪气一声吼:“等等!”

    何文的手撑在书柜上,低头打量着怀中的可人儿,似笑非笑:“等什么?”

    莫水水吸气——呼气——

    “等我酝酿一下……前两次和你都是醉了酒,这一次……我酝酿一下。”

    何文:“洞房还需要怎么酝酿?”何文抱住莫水水的腰,将莫水水轻松向上一提,扛在了肩上。

    莫水水双脚离地,整个人趴在何文的肩膀上,正以一种特别奇怪的角度盯着何文的背脊。

    莫水水怒了:“何文你幼不幼稚!放我下来!你要干嘛啊!”

    何文扛着莫水水朝大床走:“一刻值千金。”

    莫水水欲哭无泪,还没等她反驳,就被何文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何文整个人覆在了她的身上,轻轻压着她起伏的胸膛,双眸含情的看着她;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烫红了她的脸。

    何文低头咬住了她的唇,舌头抵进莫水水的唇齿之中开始缠绵。

    莫水水起初还有些抵抗,可是面对何文的“袭击”,不一会便败下阵来,整个人酥软在了他的身下;她体内的一簇小火苗被何文勾的猛烈燃烧,她搂住何文的脖子,开始火热回应。

    一次又一次的索取,让莫水水在几番沉沦中不断高潮。

    半夜莫水水是被渴醒的,莫水水裸着身子趴在何文的胸膛上;何文的胸膛上还沾着她的口水,莫水水抹了抹嘴角,她是梦见了鸡腿还是美男?竟然流口水?

    莫水水忒不好意思的扯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了擦何文□的胸膛;她的动作非常轻,生怕弄醒了何文尴尬。

    何文眉头微蹙,已经醒了。

    他没睁眼,莫水水趴在他胸膛上流口水,也不是头一次;他怕莫水水尴尬,假装熟睡。

    头顶的台灯昏暗,她撑着脑袋看着睡熟的何文;灯光下静谧的何文其实也不讨厌,何文的睫毛浓黑深长,她好奇的伸出手指摸了摸何文的睫毛;她的手指又下意识落在了何文挺拔的鼻骨上,慢慢下滑到他的脸颊、嘴唇……

    很好玩,感觉很微妙。

    莫水水不由噗嗤笑出声来,何文闷哼一声,似乎是做了一个梦。

    莫水水吓的赶紧闭眼,何文的手一伸,搭在了莫水水的腰上;莫水水在被窝里动了动,膝盖却不小心顶在了何文一个硬东西上……

    尴尬……

    尼玛,这货做梦都能硬?

    莫水水悄悄睁开眼,何文依旧是熟睡。

    她第一次那么清醒的和男人睡在一起,她好奇男人的身体构造,一边用膝盖摩擦何文的硬东西,一边观察何文熟睡时的表情。

    何文心里苦闷,这丫头,还真以为他睡死了没感觉?这么明显的挑逗他……

    莫水水见何文敛了敛眉头,赶紧又闭了眼。何文索性贴紧了莫水水的身体,刚好顶在了莫水水的大腿内侧。

    莫水水想往后外挪动身体,腰上却被何文猛然揽住,何文将她的腰一提,她整个人翻滚在了他的身上。

    原来何文已经醒了……

    他什么时候醒的?

    莫水水趴在何文的身上,气儿喘的有些急促,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

    她被何文肿胀的东西顶着,没有衣服作为媒介,顶在她的大腿处十分难受。

    她也不知害臊,拨弄着何文的东西轻轻摩挲着,缓缓没入了自己的身体。

    在极乐的愉悦中,莫水水出现了那么一丝错觉。

    她恍然间觉得新郎本来就应该是何文,这次的婚礼没有任何错误,冥冥之中就应如此。

    她发现自己的心理很奇怪,当她知道黎澄放弃他们的婚礼时,她的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失落,有的只是被损了面子的懊恼。

    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她的精神早就出轨了吧。

    自从发现黎澄和杨莹莹在一起的时候,她那颗心恐怕就已经死了。

    大概这就是当局者迷吧。

    照顾何文饮食的林妈一向都只是照顾他的晚餐,何文的早餐和午餐一般都在公司进行。

    莫水水作为何文曾经的助理,自然是知道的。

    莫水水早上起来的很早,完全不像昨夜被折腾了几次的模样;脸色红润,人也精神。

    她洗了澡出来,何文还没醒,窗外也还是一片漆黑,抬头看了眼钟也才清晨四点半。

    她起来这么早,当然是有目的的。

    给新婚丈夫做一顿早饭,从来都是她的梦想。曾经幻想结婚后,新婚头一天,她一定要亲自下厨给丈夫做一顿丰富的早饭。

    虽然新郎不是她幻想中的那位,但这完全影响不了她想给自己新婚丈夫做一顿早饭的决心。

    何文家的厨房很现代化,厨房所有的电器全是电脑智能设计。莫水水研究了半天,才把粥给熬进锅里。

    大概是不太会用锅,这边的鸡蛋刚下锅,那边煮粥的锅便开始尖锐的报警;莫水水将抹布打湿去开锅,滚烫的蒸汽猛然从锅里窜了出来,蒸汽过后,莫水水悲催的发现,粥煮干了。

    这边的还没来的及懊恼粥煮毁了,那边的鸡蛋糊味儿已经传了过来;

    粥被煮干,鸡蛋煎的焦黑,当然,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莫水水为了不让粥看起来那么糟心,煮了一锅开水,倒进粥里,盖上锅盖,继续煮粥g……

    锅里很快,莫水水着急想瞧瞧锅里煮成了什么模样,强行敲开锅盖,锅内的压力聚成一团,砰的一声——

    滚烫的开水四溅,开水变成喷射的水花洒在莫水水脖子、胳膊、腿、脚上……锅盖直冲云霄,厨房吊顶碎裂;锅盖从莫水水头顶掉下,莫水水反应倒也快,急速让开,重力锅盖生生擦过她的胳膊,砸在了煎蛋的油锅里;油锅被锅盖砸翻,莫水水急忙跳开,还是免不了被热油烫了脚。

    厨房的巨响声将何文惊醒,何文下楼,只听又是砰的一声……

    何文到厨房的时候,厨房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莫水水被热油烫了脚,被开水烫了皮肤,皮肤开始发红。

    何文心口一跳,将莫水水往客厅抱,一边打120一边找烫伤膏;

    好在她穿的是布拖鞋,油也没那么热,她的脚倒是没什么大碍;但是胳膊上被烫红了一片,她刚才疼的不行,用凉水冲了冲,现在已经开始起了一片水泡。

    何文压着情绪吼她:“你这个蠢女人!昨天不是说做饭不好吃吗?进什么厨房?你非得把房子拆了才甘心?”

    莫水水埋了埋头,有些愧疚的对他说:“对不起。”

    她没想拆他的房子……

    “我不是故意毁了你的厨房,等会儿……我去找装修师傅重新把你的厨房装修一下。”莫水水十分愧疚。

    大片起泡的烫伤部位他不敢处理,只是用烫烧膏涂抹了莫水水其它小部分烫伤。

    这种烫伤应是很疼的,他为了分散莫水水的注意力,抬眸看着她:“以后不准进厨房;想吃东西告诉我,我厨艺不差。”

    何文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看着碎裂的吊顶,不由感叹,太危险了……

    莫水水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低头哦了一声。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将莫水水抬进车里;何文坐在一边看着医护人员用针头挑破莫水水的水泡,疼的莫水水咬着唇。

    医护人员看着莫水水的手臂,感叹:“你这条手以前受过伤?怎么有这么大块疤?”

    莫水水很平淡的回答:“被狗咬的。”

    何文看着莫水水手臂上的那块旧疤,那是几年前莫水水给两条狗劝架时,混乱中被凶犬撕破了一层皮。

    真是条饱受挫折的胳膊,何文觉得心疼;

    五年前莫水水受伤,明明受伤那般严重,却只顾着照顾自家重伤的狗。

    五年后的今天,她的胳膊被大面积烫伤,火辣辣的疼痛分明不好受,她却没有吆喝一声。

    何文终于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被莫水水吸引。

    莫水水表面儿上胆小懦弱,可骨子里的坚韧却很少有人看见。

    正是因为她骨子里的这份坚韧,让何文心疼牵挂。

    莫水水瞧着何文肃着脸,看他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以为他是生气了。

    她对着何文解释:“其实……我就是想亲自给你做一顿饭,我没有抢林妈饭碗的意思,也不是故意毁了你的厨房……”

    何文看着莫水水:“只要你没事儿,家里厨房随便你砸;我允许你给我做饭,但前提是我必须在场。”

    何文顿了顿,又道:“还有,厨房是我们的,不只是我的。”

    莫水水心头一震,看着何文认真的脸,哦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家庭的组合是,女人煮饭要命……

    咳咳,其实莫水水会煮饭的,就是有点儿不熟悉何文家里的设施罢了。

    第36章男渣是怎样炼成的

    莫水水一个人躺在医院看电视,抬起惨不忍睹的胳膊瞧了瞧;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疼……

    护士来给她换药时,好奇的问她:“莫小姐,您倒是我见过的病人中,最不怕疼的一位,胳膊都被烫成这样了,不哭不闹,也不向你老公撒撒娇。”

    莫水水不是不疼,是性格好强;这么个好强的毛病都是和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从小给比较出来的;小时候她也爱撒娇,爱哭爱闹,哥哥总说她没出息;她为了表现的出自己很有出息的模样,从那以后无论是受伤多么严重,都咬着牙不吭气。

    莫水水被护士小姐这么一夸,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莫水水暗地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瞧护士小姐那眼神,摆明儿当她是贤妻啊!

    护士小姐从推车上拿过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刚才病房外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给您。”

    莫水水看了一眼包裹结实的牛皮纸袋,好奇的问:“什么东西啊?”

    护士小姐收了东西,微笑:“我也不知道,您有事儿叫我,我去给其它病人换药。”

    莫水水点头:“麻烦了。”

    护士小姐走后,病房里一片寂静;莫水水拆开纸袋,里边装着几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英姿勃发,身着军装,气质凛然。

    莫水水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跟着抖起来:“哥……”

    纸袋里还有一把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个手工中国结,年代感十足。莫水水整个人几乎是僵了,像是被雷劈中,脑中的轰隆声阵阵不绝。

    莫水水扯掉自己手背上的针管,捏着照片翻身下床;她光着脚丫在医院的走廊里奔跑,在走廊尽头追赶上了照顾自己的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见莫水水脸色苍白,手背上开始冒血,叫了一声,赶紧拿了棉布过去捂住她的手背。

    莫水水顺势抓住护士小姐的手:“东西谁送过来的?男的女的?长什么样?”

    护士小姐:“您先坐下,我帮你处理伤口。”

    护士小姐不急不慢,莫水水依着她坐下,很配合的处理手背针孔。

    护士小姐这才不急不慢的说:“是个男人,长的有点儿凶巴巴的,还瘸了一条腿。”

    莫水水松了一口气,护士小姐又说:“哦,那个男人脖子上有颗痣,我刚乍得一看,以为是只小虫呢。”

    莫水水手一抖,孟海的脖子是有颗痣,小时候她经常嘲笑他脖子有一只小虫……

    失踪的那么多年的人,可能再出现吗?那人给她看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莫水水回到房间,将那人送来的钥匙放在手中摩挲;这把钥匙是她母亲和哥哥曾经住的老房子里的钥匙,这个手工中国结,是母亲亲手做的。

    照片和钥匙,应该是孟海的无疑,来送这些东西的,会不会是孟海?

    莫水水打电话给苏宣,苏宣似乎没那么震惊;苏宣似乎又和汤阳吵了架,一气之下去了美国拍广告;苏宣不能即时赶回来,只嘱咐她:“东西收好,别告诉何文,等我回来。”

    苏宣挂了电话,莫水水捏着手中的钥匙愣愣出神。

    何文开完会直接开车来了医院,他拎着汤等电梯,电梯门开,一瘸一拐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与他擦肩而过。

    何文走进电梯,眉头一皱,眼看电梯要合上,他又快速摁开;何文一步跨出去,四周张望,那个瘸子男人已经不见了。

    何文的太阳|岤突兀的跳,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涌上来。

    何文推门进入病房时,莫水水正在发呆,他拎着汤水在莫水水床边坐下,打开食盒,盛了一碗汤给她。

    莫水水接过碗,手却被何文一把抓住:“手背怎么回事儿?”

    莫水水哦了一声:“刚才想上厕所,看消炎水也没多剩下多少了,就自作主张拔了,一不小心出了血,护士小姐已经把我包扎了,不碍事。”

    何文弹了一下莫水水额头:“蠢丫头,不会张嘴叫护士?来,喝汤!”

    莫水水端着汤水咕隆咕隆往喉咙灌,她看着何文:“你是不是公司还有事儿啊?你前阵子没去公司,应该还剩下很多事儿都等着你处理,你就别在医院待着了,去做你的事儿吧。”

    何文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好,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来看你。”

    何文走后,莫水水换衣服出了医院。

    她打车去了城郊一处待拆迁的老房子,深巷里四处是垃圾,莫水水也不嫌弃脏乱差,小心翼翼的跨过,走进阴森潮湿的深巷里。

    走到尽头,她吱呀一声推开老房子的门,灰尘扑面而来。

    阳光从破旧的窗户外折射进来,浮沉在空气中漂浮;老房子的家具已经旧化,原先的书桌铺满了厚厚一层白灰,莫水水用地上的烂扫帚扫了扫,玻璃下露出些许黄底的奖状,奖状上全是孟海的名字。

    莫水水正感叹物是人非,身后的门却突然开了,咚的一声又关上。

    莫水水心口一跳,转身回头,大声问:“有人吗?”

    没人回应,莫水水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满地的垃圾被她踩的咯吱作响。

    她推开门,朝巷子的尽头看了看,还没来得及转身打量身后,手腕却被人抓住。

    莫水水一惊,下意识踢腿还击,却被来人迅速躲过。

    “是我。”

    熟悉低沉的嗓音,让莫水水安了心,她抬眸看着何文那张严肃脸,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莫水水好奇的问。

    何文收了平日对她的嬉皮,颇严肃的反问她:“这话,我应该问你吧?你不在医院,跑来这里做什么?”

    莫水水看了眼母亲和哥哥曾经居住的老房子,闭口不言。

    孟海失踪后不久,有军政界的人来警告过她,对于她和孟海的关系,对其他人只能闭口不提。

    莫水水哦了一声:“我……在医院太闷,出来走走。”

    何文神色古怪的看着她:“跟我回医院。”

    莫水水被何文拉出深巷,匆匆忙忙回头看了几眼残旧的门,心里满满都是怪异。

    回到医院,何文显然有些生气;招呼医生给她做了一个详细检查,确认没问题后又让医生给她多加了一瓶消炎水。

    莫水水几乎是被何文给摁回床上的,瞧着他那副气冲冲的模样,莫水水倒觉得莫名有几分可爱。

    新婚第一天,莫水水便进了医院,实在有些堵人情绪。

    何文没离开医院,晚上睡在莫水水的病房守着她。

    何文疼新媳妇儿,汤阳能理解,可何文让他深查莫水水,倒是让他吃不透。毕竟人都娶回家了,还查自己媳妇做什么?不是多此一举么?如果让莫水水知道自己丈夫查她,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汤阳特意找人到了莫水水老家,辗转几番调查,意外知道了莫水水和孟海的关系。

    汤阳看着莫水水的背景资料,摸着下巴笑,看来他以前的直觉没有错;和孟海在诸多方面相像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某种联系?

    何文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了汤阳送来的资料,继而又皱着眉头打量病床上熟睡的新媳妇,不由感叹和她的缘分。

    孟海曾是何文训练出来的新兵,化学系高材生,无论是脑子还是体能都好的无可挑剔。

    可是……

    何文努力将那段失败不堪的回忆掐死在脑中,继而痴愣的瞧着着莫水水;

    何文的脑中,只剩下两个字——

    补偿。

    汤阳握着电话,电话里安静的让人心悸。

    汤阳叹了口气,对何文说:“哥,那只是个意外,别自责了。”

    何文看着自己的右手发愣,继而抬手揉了揉太阳|岤:“不是意外,如果我……”

    何文心里对战友的愧疚,成为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压着他到现在。

    莫水水的胳膊已经开始结疤,连医生都说没大碍了,注意下饮食就ok;可何文一根筋,就是不让莫水水出院。

    莫水水表示很无奈,很气愤,好几次差点儿拎着的何文的衣领和他吵起来;可何文立马拿出补身体的汤水哄她,说一堆温柔体贴的话,末了还外加一句:我亲手做的哦~

    绕是莫水水再气愤,也不好意思对何文发火了;何文日理万机,空了还得来医院看她,晚上还得陪着她住在医院,还给她煲汤……

    真是二十四孝丈夫,好的她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

    黎澄来看医院看她的时候,她被黎澄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莫水水铁青着脸,看着门口的黎澄,冷着语气问他:“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这两天孟海照片的事和自己住院的事烦的她一团糟,好容易没了空余心思去想黎澄,他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莫水水眼前。

    真糟心。

    黎澄看着莫水水,走过去坐在她床边,声音嘶哑:“水水。”

    莫水水以为黎澄是来向她道歉的,却不想黎澄说:“水水,你嫁了何文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次你要帮我!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帮我!”

    黎澄说着,就要过来拉莫水水的手,莫水水皱着眉头躲开,低吼:“你干什么!”

    莫水水很气愤,什么叫她嫁了何文他不计较?难道不是来道歉的吗?是他在婚礼当天放了她鸽子好嘛!要计较的人应该是她莫水水吧!

    莫水水瞪着黎澄,黎澄现在的样子简直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

    黎澄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稳重温雅的形象,如今面前这个失魂落魄、不修边幅的男人还是黎澄吗?

    莫水水心一软,板着脸声音却柔和:“你好好说,怎么了?”

    黎澄:“我挪用公款……被何文知道了。”

    莫水水心里一跳,愣愣的看着黎澄:“黎澄你疯了?你挪动公款做什么?你很缺钱吗?”

    黎澄慌了,拽住莫水水的胳膊,疼的莫水水直皱眉头。

    黎澄说:“我也是有苦衷……水水,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你帮我给何文说说,给我点儿时间补齐公款。”

    莫水水咬着唇:“我和他说有什么用?你挪用了多少钱?你赶紧把公款补齐,去自首……苏宣认识很多律师,我找苏宣帮忙。”

    “六千万……我一时之间到哪儿去找六千万?”黎澄说。

    莫水水将黎澄的手甩了出去,惊吼道:“六千万!黎澄你到底做了什么!?”

    黎澄:“我被人算计了,现在说这些也来不及了,你就帮帮我好吗?当我求你!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坐牢?”

    莫水水偏过头去,吸了吸鼻子,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算计渣男的不是何文,何文要整他早就整了,不会等到现在~~(╯_╰)╭

    第37章春风来袭(修

    黎澄的声音软了几分,多了几分哀求:“水水,就帮我这一次,当我求你。”

    莫水水坐在床上,咬牙捏了捏拳头。

    正如苏宣所说,她有时候心确实太软;当年黎澄也是这样卑微的求她,让她把唯一的留学机会让给他。

    那时候莫水水情窦初开,喜欢黎澄胜过喜欢一切东西;年少轻狂、誓爱疯魔的青春她依旧历历在目,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黎澄捧在掌心的公主;黎澄是个男人,需要更多的机会……而自己,终究是个女人。

    正如母亲所说,女人不必要太能干,嫁个对自己好的好男人就够了。

    莫水水一味觉得黎澄就是那个好男人,她辜负了导师的厚望,推掉了唯一的留学机会。莫水水主动放弃,导师自然而然推荐了黎澄。

    黎澄走的那天,莫水水哭的梨花带雨;黎澄抱着她说,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娶她。

    可是谁知道时间一晃五年过去了,到如今有了这么大的变数。

    今天是黎澄第二次这样卑微的求她,她皱了皱眉头,毅然抬头,对黎澄道:“黎澄,五年前你是这样求我,可我最后得到的是什么?背叛青春誓言,好容易又再一起了,你却又在求婚后出轨。”

    莫水水顿了顿,说:“你没踏入病房之前,我对你还留着三分好印象;现在,我对你的印象分值为负。黎澄,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黎澄蹭的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莫水水:“水水,你真的不帮我?”

    莫水水摇头:“我帮不了你。”

    黎澄恼怒:“莫水水!你就这么无情!呵,我以前真是看错了你,原来你不过也是和那些女人一样,有一双势力的眼睛!”

    莫水水白着脸,抬头看着黎澄:“你这样说话未免太过!我莫水水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五年前我放弃机会让给你,也去国外找过你……虽然那时候大家都劝我,说我和你已经不再可能了,但我依旧傻吧垃圾的刻意等你!重逢后,你不愿意和我复合,我就厚着脸皮倒追你……你出轨就罢了,我不介意,可都到结婚当天了!你还放我鸽子?黎澄,你拍着良心问问,我莫水水有没有负过你?”

    黎澄急躁的心里有些窝火,站起身将面前的一只水壶打翻:“莫水水你行了,你真有你说的那么爱我?那你为什么反而嫁给何文?你心里是想嫁他的吧?莫水水,你用不着为你自己找借口。”

    莫水水气的身子打颤,抬起手指着门外:“你给我——滚!”

    黎澄看了一眼莫水水,愤愤然离去。

    护士小姐听见动静进了病房,看见莫水水趴在床上抽泣。护士小姐不动声色的收拾了碎水壶,给何文打了电话。

    何文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草草结了会议便匆匆赶来了医院。

    这几日何文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医院公司家里三头跑;处理了公司的事,就亲自回家给莫水水做饭,做好饭又给她送去医院。

    本来莫水水已经可以出院了,可何文似乎送饭送上了瘾,非得将莫水水摁在医院多住两天;

    莫水水也特感动有这么一个体贴的老公,每天被强迫着喝三碗鸡汤,吃两根鸡腿,末了何文还得让她再吃一碗番茄炒蛋!

    何文的解释是:番茄好东西,蕴含丰富的维生素c,对疤痕恢复有好处。

    莫水水不肯吃,何文就大口大口的往她嘴里塞西红柿炒鸡蛋;莫水水吃的肚皮圆圆滚滚,何文才勉强放过她……

    男人煮饭上瘾,也实在要命。

    黎澄愤愤然出了电梯,却被一个壮高黝黑的男人给拦住去路,男人压低声音对他道:“黎先生,竟然人家不愿意帮你,我们老大倒十分乐意帮你渡过眼前这个难关。”

    黎澄一头雾水,有些莫名其妙;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男人一眼,疑惑的跟着男人去了后门。

    男人将黎澄带到一辆黑色轿车前,黎澄看了眼外形精致、颜色黑亮的迈巴赫,心底的疑惑团团的朝他包裹。

    车门打开,黎澄被邀请坐进车里。

    车后座坐着一个穿着迷彩t恤的男人,迷彩男人坐姿端正笔挺,双目坚定盯着前方,威严外漏。

    男人率先开口:“你挪用的公款,我可以帮你补齐。你的那点儿破事,我也会帮你处理干净。”

    黎澄被迷彩男人突然袭来的一句话将脑子里堵的乱七八糟,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问:“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硬如一把钢刀:“帮你的人。”

    坐在副驾驶的黑壮男人转过身子递给黎澄一张支票和名片;支票上的钱足够他填满这次挪用公款的空缺,另一张,是国际知名的律师。

    不等黎澄疑问,坐在副驾驶的男人便指着迷彩男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临远药业集团的当家人,孟先生;当然,我们帮你不会没有目的。”

    黎澄偏头看了眼孟先生,临远药业在国际知名;弘昱集团近年来也开始朝着药业进攻,弘昱名下药厂生产的几款感冒药在市场上也颇受好评;

    难道?他们是打上了弘昱的主意?

    黎澄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弘昱名下的药厂和临远药业比起来,弘昱名下的药厂就如一只蝼蚁,临远当家人完全不必将弘昱名下的小药厂放在眼里。

    “孟先生,你想让我做什么?”

    “只有一件。”迷彩男人吐字有力:“想办法让何文离婚,至于怎么做,看你。”

    男人缓缓的转过脸,看着黎澄;

    黎澄也看着男人,男人脸上刀疤像条虫似得巴在他的右脸颊上,看的黎澄心里发毛。

    这个要求,倒是让黎澄出乎意料。

    何文握着莫水水的手闻了闻,继而皱着眉头抬眸问她:“黎澄来过了?他说了什么?”

    何文也担心,担心黎澄将被绑在车里的事一不小心抖给了莫水水;他这是这辈子头一次这样做贼心虚,也是头一次这样阵脚凌乱。

    莫水水点头,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我现在可真是庆幸,没嫁给他。”

    何文听了可高兴,随即顺藤上房,厚着脸皮问:“很庆幸嫁的是我?恩,虽然我没必要自降身份和他比较,但我不得不说,选择了我,确实是你的幸运;如果你选了他,你这辈子都将不幸。”

    莫水水巴巴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严重吗?对了,汤阳最近是不是又和苏宣吵架了?怎么苏宣到现在还没回来?”

    何文伸出手摸了摸莫水水的脑袋:“年轻人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何文这话说的老成,莫水水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我也是年轻人。”

    何文将她揉进怀里,狠狠揉捏了一番;

    莫水水被何文揉的表示很糟心,她推开何文,两眼迷茫,头发乱如鸡窝。

    她撅着嘴抬手理头发,一脸不高兴;

    ……有这样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