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媚情欢

媚情欢第11部分阅读

    然,有兴趣的,也可以自己动手。

    张宁坤只和齐贝川打了一个招呼后就离开了,整个过程张宁坤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神也没分给她一个。张宁坤离开后齐贝川就带了她去挑吃的,他对张宁坤的行为没有发表任何评价,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舒言并不知道齐贝川想没想明白上次的事,相较于上次他的雷霆怒火来说,这一次,简直是太平静了。

    舒言被他拉到了食材区。“鸡翅,要吗?”他戳了一根翅膀在她眼前。

    舒言看他一眼,点点头。

    “鲜贝呢?”

    舒言仍然点点头。

    “小牛排?”

    舒言心不在焉,仍然只是点点头。齐贝川倒是一副兴高彩烈的模样,哼着歌,又挑了一些东西放在碟子里。

    挑完之后他把东西送去烤,甚至还极有兴致的拉着她要自己烤,舒言不太喜欢那味道,拿了一杯酒走远了一些。

    公关公司把整个场地布置得温馨且雅致,花园边种着一圈郁金香,这个时节盛开着,在灯光下精致得像是一副画,和花一样精致的这幢别墅,别墅不大,可设计却极为用心,夜空下,灯火通明的别墅似乎变成了一件水晶雕成的艺术品,光华流泄,如水银一般灵动,华美之极。

    有这样的效果除了设计的原因,实在是因为大量玻璃的缘故,光影在通透的空间中交织勾勒,如梦似幻。

    别墅的每一间房都亮着灯,房间的布景既独立存在又完美的融合成整体,像是漂亮的拼图,一格一格的零碎拼成完美。从左看过去依稀能看清——第一间房是书房,书架错落。第二间是客房,温馨宁静。第三间……,舒言的视线在最后一间时停住了,因为最后一间除了没有开灯之外,还依稀能看见了一个人影。

    一瞬间许多的画面都涌上了她的脑海,最深刻的却是那天齐贝川气急败坏的模样,他说她背叛他,那么愤怒的指责她背叛他。

    舒言几乎抓不住手里的酒杯,她猜出是张宁坤在搞鬼,可没想到齐贝川指责的原罪在这儿。本能的去找张宁坤,却见他匆匆的屋内走去,跟在他身边的佣人神情紧张。

    舒言略一迟疑,往齐贝川的方向看了一眼,齐贝川正折腾着他的烤架,看起来兴致颇高。

    舒言提起裙摆跟了进去。

    客厅空空荡荡,一进去却不见了张宁坤的身影,,舒言往楼梯的方向看看,过去。

    楼梯走完便是走廊,二楼的走廊很宽,地上是厚厚的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面仿佛踩在云上,舒言扶着墙,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除了从花园传来的音乐声,四周并没有其它的声音,那间关着灯的房间就在不远处,舒言朝前迈了一步,谁知脚一歪,她跌坐在地上,好在地毯软,并没有摔着,只是这一瞬就听见一道凌厉的男声。“张萝芙,你简直就是自找的。”

    心脏骤缩了一下,舒言立即站起来,推开旁边的门躲了进去,她留了一小条缝,没等多久就看见张宁坤从那间房里出来,他走得很快,脸上的神情称不上好。看见他下楼之后舒言立即出来朝那间房走去,她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女人略略惊惶的声音。

    “萝芙,是我,舒言。”

    一瞬间却是死静。

    借着外面的光线可以看见床边地上一道浅浅身影,她瘫坐着,仿佛一颗没有根的萍,舒言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她拿开萝芙捂着脸的手,一摸,却是一脸的泪痕。

    “他打你了。”

    张萝芙忽然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却又不敢哭得太大声,于是就成了一种极为压抑的抽泣,一下一下的,尖尖利利。

    “没事的,没事的。”

    她却哭得更加厉害,嘴大大的张着,可是却只有一点微弱的声音发出来,像是痛到失了声音的干嚎,只有那眼泪,大颗大颗的,不断的往下淌。

    舒言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想萝芙需要的,大概不是安慰,只是一个可以让她哭泣的肩膀,她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可一定不是好的。她连问,都不敢问。

    张萝芙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抹抹眼睛,说:“上次你让我办的事,我求人帮了忙,事情有了一点眉目,你弟弟,是被人绑走的,这是有人看见的,至于被绑去了什么地方,那个人他查不到了。”她说得并不连贯,语调里仍然带着哭音,于是听在舒言耳里,只分外的觉得难受。

    舒言点点头,几次张嘴,最后却只有两个字:“谢谢。”

    张萝芙摇摇头,只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这本来就是我答应你的。”

    舒言沉默,隔了许久才说:“对不起,我没办法带你出去。”

    张萝芙仍然摇摇头,只是又渐渐垂了下去,垂得深深的,像是一只驼鸟。“我知道……我……知道……的。”

    隐约的,能看见她眼角的泪光,舒言只觉得再无任何话可说,因为任何语言都是苍白。

    回去的时候舒言情绪十分低落,齐贝川把她抱在怀里,她一动不动,齐贝川有些讷闷,也就安静的看着她。舒言视线一直看着窗外,良久之后往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口说:“齐贝川,我发现一般情况下,你对我还是挺好的。”她的声音平静,仿佛在就事论事。

    “开窍了。”他的声音也十分的平静,也仿佛在就事论事。

    舒言沉默,好一会儿之后才笑笑。“你说我是不是也成了斯德歌尔摩症的患者,明明,我是一个受害者。”

    齐贝川抬眼看着车窗外面,沉默。

    舒言在快到齐宅的时候睡着了,睡得很沉,齐贝川抱她下车也没能把她弄醒,他把她放到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他看着她许久,最后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才关门离开。

    “先生。”阿修在门外等他。

    齐贝川慢慢的往书房走去。“交待你的事,办好了吗?”

    “办好了,只是,您为什么要让乔小姐见张小姐。”

    “阿修,让一锅翻滚的水冷下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他说着垂下眼,许多事多想一想,就想明白了,上次的事,张宁坤在虚虚实实引他上当,这是其一,而舒言和张萝芙之间,一定有秘密,这是其二。

    36

    36、第三十六章

    齐贝川视线第三次看向床上的舒言,女人好看的眉毛拧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手里的的纸,偶尔嘴里嘀咕两句,他听不清,便皱皱眉,却见她拿笔在纸上迅速划了几下,又颇为烦躁的拿左手戳戳额头,十分犹豫懊丧的模样。

    除了她手上的几页纸外,还有其它几张零落的散在床上,而地毯上则扔着一些纸团,应该是她不要了的废纸,齐贝川视线瞟了一下笔记本的右下角,啧啧,都一个小时了吧,真是挺让人好奇的。

    齐贝川拧起笔记本从沙发上站起来,过去捡了床上的纸,一看不禁觉得好笑,他是做建筑的,对建筑图纸自然无比熟悉,可是眼里看见的,完全是一张无法描述的图纸,无规没则,加在上面的备注也只让人好笑。

    他索性把笔记本扔在床上,又去捡另外几张纸,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大约看得出是一个房间的平面布置图,又带着一点装修图解的意思,可是画图的错误百出,越看越觉得好笑。

    “你画的?”他戳戳舒言。

    舒言正烦着呢,抬头却见嵌在他的一本正经的脸上的那双眼睛里全是笑意,她心里没底,便觉得齐贝川的笑意根本就是鄙意,她点点头,也不说话。

    “你画这个做什么,错得太离谱了。”

    舒言却垂下头去不做声,她头低得厉害,只露出一截白玉的脖子,脖子上有浅浅的绒毛,密密的生着像是挠在心上的一把刷子。齐贝川知道说错话,又看了一眼那可笑的布置图,在床边坐下,问:“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的画这个东西出来,说说,你想干什么?”

    舒言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齐贝川眼里已经没有了笑意,只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舒言睢不出他的情绪,心里更加没底,又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处处受制于人特别的没有意思,恼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我要开店。”

    齐贝川半天才哦了一声,又问:“开什么店,为什么?”

    “我无聊。”

    “那来公司上班,做我秘书怎么样?”

    他这话语气说得平静,可听在舒言耳里不知怎么就有轻佻的感觉。“我不。”她拒绝。“我要开一家我自己的店。”

    齐贝川好一会儿没有开口,舒言没去看他的脸,只隐隐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于是越发恼怒这样的处境,天天关在家里就像是在那些后宫的女人,每天等的,盼的,望的,不过是这样一个男人,为一个男人开心生气,有什么意思,特别的没有意思。

    “我要开店。”她重复,像个要吃糖的小孩子。

    “有钱?”他语气微挑。

    “我自己的钱。”

    齐贝川想了起来。“上次赢的?”

    舒言点头。“是,不过还差一点。”

    齐贝川仍然只是点点头,其余的话,又没有了。舒言拿不准他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只恨不得踹他一脚,然后踹出一句同意来。“齐贝川……”舒言用力叫他的名字。

    他一下转过头来盯着她,眼神却有些凶狠。“你倒是很少叫我的名字。”

    舒言一下愣在了那里。

    他伸出手,缓慢的抬起她的下巴,视线紧紧的盯着她,他的视线如此的认真,以至于舒言觉得他简直想用眼神把她戳穿了,这样的视线极有压迫感,带着审视,怀疑,逼迫,渐渐的好像就成了一把火,不断在她身上烤。

    舒言下意识想躲开,却又被他掰回来,这种被火烤的感觉只让人觉得委屈,舒言猛的拍开他的手,大声说:“齐贝川,你能不能别这么欺负人,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想开家店而已,你干什么像在防贼,我说过,我不会搞事了,也不会跑了,你干什么这么欺负我,啊,我欠你的啊,齐贝川……我是不是欠你的,你说,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说啊……我就是要开店,我就是开店……”

    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几乎是含泪控诉了,她趴在床上,也不愿意看他,齐贝川皱皱眉,伸手去拉她起来,谁知却被她再一次挥开,手一下就碰上了之前他扔在床上的笔记本。

    笔记本电脑小小的屏幕被一张裸-女的图片铺满,一个妖媚的姿势直乎乎的往舒言的眼里钻,舒言一下呆住了,那姿势展示的,可是……那个地方啊,转头就去看他,齐贝川没想到这副情景,其实男人看看□图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舒言那副看着他的表情,简直是——无法言说。

    齐贝川面无表情,伸手把笔记本的屏幕压下来。

    谁知胸前却突然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伸进浴袍里,像一尾鱼一般在他胸前游曳,女人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带着馨香的身体像只小兔子似的蹭啊蹭的,齐贝川下-身发紧,抓着她的手阻止她。“你想干什么?”

    舒言学着他之前的语气。“干-你。”

    ……

    结束之后齐贝川满心舒爽,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肩膀,舒言的皮肤极好,一下一下的像抚在剥了壳的鸡蛋的上,许久之后他说:“我知道你在家无聊,既然你想找点事做就去做吧,不过赢亏自负,我下班前你得回家。”

    舒言往他怀里窝了窝。“好,我答应你。”

    这乖巧的动作语气让人无比舒服,齐贝川低下头,只看见她的微张的唇像是一颗娇艳的樱桃,他俯□啄了一下,说:“你年纪小,又没什么经验,我从公司抽个人给你当助理吧。”

    “行啊。”舒言笑笑,答应了。

    舒言对于这个咖啡店颇有想法,既然得到齐贝川的同意,自然执行起来效率就非常的高,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赵琳,拜托她留意一下学校外面是否有面积合适的店面。

    赵琳所在的大学是一座百年名校,它不像新建的大学选址在郊区,相反,它所在位置是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学校外面不远的地方就是步行街,环绕着步行街的就是一幢一幢高耸入云的写字楼。

    其实这样的地方舒言也不是没有顾忌,地方好,价格一定就高,她开店不足的那笔钱还是齐贝川借给她的,没多余的,自然就得省着花。不过她再一想,价格高人流量就一定大,她犹豫再三,觉得还是可以做一做,毕竟,齐贝川手下的人一定不会是吃素的,这店,估计亏不了。

    赵琳办事很利落,没几天就给她打了电话,舒言过去看了之后也觉得那地方确实是不错,她又打电话给了齐贝川安排给她的助理,她几天前已经见过那过那个助理,是一个中年妇女,办事干脆利落,言谈之间就能看出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那女人看过之后也对那店面十分满意,只在听到价钱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第二天舒言约了房东出来谈,却见那女人在一个小时之内硬生生的把原来的价钱压低了三成,舒言在一旁听着她谈价钱,除了觉得这一小时收获颇多之外,也实在觉得有齐贝川让这么一个人来做她助理是有些委屈人才了。

    签好合同之同时间已经不早了,舒言提议找个地方吃饭,不过助理客气,舒言听完之后也没有勉强,只说:“以后还要多麻烦您。”

    助理微微笑了笑。“我拿了齐总的薪水,这些事都是份内事,不麻烦,乔小姐客气了。”

    舒言笑笑。

    看着助理离开的身影赵琳颇有意见。“乔姐姐,她分明没把你放在眼里。”

    舒言并不太喜欢这说法,便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说:“发她薪水的是齐贝川,又不是我,她自然用不着把我放在眼里。”

    赵琳沉默。

    舒言转身拉着她的手,又露了笑容出来,说:“既然她不去,那咱们去吃饭吧,哦,把你爸爸也叫上。”

    赵琳推却。“这怎么好意思。”

    舒言拉拉赵琳的手。“你帮了我的忙,吃顿饭而已,没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再说了,这店才开起来,又在学校外面,以后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

    “那乔姐姐不如请了我当服务员,反正我也正在找打工的地方。”

    “好啊。”

    吃饭地点选在一家普通的火锅馆,舒言不太能吃辣,便要了一个鸳鸯的锅底,她和赵琳聊了没多久赵全就到了。男人进门后对舒言笑了笑,低声叫道:“乔小姐。”

    这几个字的调子有点异常,舒言不禁多看了赵全两眼,面上其实并看不出什么,可是舒言敏感,直觉这赵全身上一定发生了一点事,所以他的模样,才会像一只讨怜的狗。

    舒言不动声色的叫了许多菜,又故意和赵琳说说聊聊的慢慢吃,她不时看看赵全,却见他虽然老老实实的坐着,眼神却像油锅里的蚂蚁似的,没一刻消停的。

    中途赵琳去上厕所,赵全看她一眼就坐不住了。“乔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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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第三十七章

    灯光明亮,越发显出赵全的急切和仓惶,舒言端起一旁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不解的语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赵全神情一沉,拉了椅子离舒言更近了些,手几乎抓着了舒言的手,舒言看他一眼,他悻悻的缩回去一点,又扯了扯头发,颇为懊恼的模样,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看着舒言:“乔小姐,其实这完全是一个意外,自从上次从游轮回来之后,这段时间我的手气一直很好,你不知道,前几天我赢了多少,我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

    舒言还在美国的时候就见过不少这样的男人,贫民窟的地方,在深夜的时候,男人和女人的撕扯格外的尖锐而清晰,住得离她不远的那对黑人夫妻,吵架的惟一原因便是赌,输了之后其实只一句话便可以说清楚的事情,非得絮絮叨叨铺陈又铺陈,终到最后无非就是我以前总是赢的,这一次,只是差点运气……

    舒言直接问:“输了多少。”

    被打断的赵全怔了一怔。“二……二十几万。”他吞吞吐吐的说完,急切的看着舒言。舒言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赵全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又说:“乔小姐,能不能请你借点钱给我,你放心,这钱……我会还你的。”

    这正是火锅店生意最好的时候,空气中似乎都是辣椒被煮开的味道,辛辣的,带着一种尖锐的刺激,舒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说:“可是我手上也没太多的钱。”

    “那你有多少?”

    “二十五万,够吗?”

    赵全眼底划过一抹算计。“还差点……,不过我还能想想办法,乔小姐,你能借给我吧。”

    舒言露出一分犹豫。

    “乔小姐,你放心吧,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向你保证,我把钱拿去还了之后,我就会认认真真的干活,你放心,这二十几万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还你的……”

    舒言看了他半响,终是点了点头。“赵全,我是看在你帮过我的情况下。”她说。

    “乔小姐,你真是一个好人。”赵全笑着看舒言,这话说得极为诚恳,舒言听着这话差点没把口里的茶水喷出来,赵全眼里的恭敬十足,舒言收回视线,淡声说:“这话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麻烦解决之后的赵全笑得格外的谄媚。“如果乔小姐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舒言看着桌上鸳鸯的锅底,火开得足,白汤红底,翻滚得厉害。赵全找她借钱,到比她预料得快了很多。“那我就记下了。”她微微笑了笑。

    赵琳回来的时候局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几个人又吃了一会儿便差不多了。舒言刚结完帐便接到了齐贝川的电话,他忙完了公司的事,说要过来接她。

    她便在街上等他,赵琳和赵全自然也陪着,倒是没等多久。流线型的轿车稳稳的停在路边,齐贝川下车,黑色的皮鞋和西裤,白衬衫卷起袖子,胸前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麦色的皮肤,手臂间则是脱下的西装外套,灯光下整个人颇有一种拍偶像剧的感觉。

    舒言耳边是赵琳娇软的花痴声。“乔姐姐,齐先生真帅啊。”

    舒言摇摇头,不置可否。

    齐贝川把外套披在舒言身上,又同赵琳和赵全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小姑娘笑容明媚的看着齐贝川,坦率得有几分可爱。

    齐贝川把赵琳和赵全送上出租车,这才牵了舒言的手上车,舒言上车之后把车窗滑下了一些,夜风灌进来,窗外霓虹点点仿佛星辰。“怎么不把赵琳送回家,没看她崇拜你的样子吗,真是不解风情。”

    半天身后都没有声音,舒言有些讷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昏暗的光线下齐贝川嘴角弯弯。他挑挑眉,问:“你这是在吃醋吗?”

    舒言脸色一涩,讥讽的声音。“你就想着吧。”

    齐贝川不置可否,只像逗宠物似的抓了抓舒言的头发,舒言最烦他这个动作,一把拍开,又坐得远了些。

    齐贝川轻笑。

    车子慢慢的往别墅区开去,齐贝川开着电脑处理刚收到的邮件,舒言无聊的盯着街边的夜景心里却阵阵的发毛。

    钱啊,钱啊,答应明天给赵全的钱,她从哪儿来啊。

    别说二十几万了,她手上连一万的现金也没有。虽然齐贝川是给了她钱开店,可钱都在齐贝川派的助理手上呢,齐贝川明显是在防着她,她想打那笔钱的主意,明显是不可能的。

    那要怎么办?偷东西出去卖?别墅值钱的东西是不少,可管家也不是一个傻瓜,最重要的是,如果被齐贝川发现了,后果估计更严重。

    舒言思来想去都想不出变钱的法子,不由得有些急躁。齐贝川快处理完邮件心情也挺好,逗她:“看来看去,怎么觉得你即将变蚂蚁了。”

    舒言半天才明天他的意思,愤恨的瞪他一眼,以标准的姿态坐好。

    齐贝川摇摇头,继续处理手上的事。

    车外的喧嚣渐渐淡去,连空气也清新了起来。舒言偏头看着齐贝川,他眉眼舒展,脸上并没有什么疲态。舒言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上天是偏心的,这样的一个男人,老天给了他英俊的脸孔,金字塔顶端的家世,优越的智商,甚至连床上的能力也……

    一想到这儿舒言不禁有些脸红,可倒底经历了之后脸皮也厚了,她扫了一眼屏幕里的内容,是一个什么商业计划。没太多兴趣,视线往下移去,不同于女性的平坦,那地方,总有一点轮廓存在,舒言忽然觉得脸有些热,移开视线,犹豫了一会儿,人却往齐贝川靠近了些。

    舒言靠过去之后齐贝川视线仍然盯着屏幕,舒言心里忐忑,脑袋发昏,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却只是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齐贝川偏头看了她一眼。

    灯光昏暗,舒言理直气壮的说:“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齐贝川嗯了一声,没再理她。

    舒言闭着眼睛,可哪有半分睡意。她把手抽出来,可手似乎一下变重了,连举着都有些困难,咬咬牙,摸索着往齐贝川腰间伸了去。

    也许因为紧张,舒言的手凉凉的,指尖圆润,像是一颗细小的冰粒,从腰间的钻进去,几乎激得人打了一个哆嗦。

    齐贝川正要开口,车子却一下停了下来,舒言一个没坐稳,整个人往齐贝川怀里趴了去,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猛的被齐贝川按住,他把电脑抽走,两只手压着她的背,舒言一动也不敢动,她趴的这个位置,有点敏感。

    “先生,到了。”是阿修的声音。

    “嗯,你去休息吧。”齐贝川声音平静,一只手却从舒言的脖子里伸了进去,他恶劣的在她胸部顶端揉了几下,随即探到背后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

    舒言撑起身想坐起来,却不想齐贝川一下抓住了她的手,随即引向那一个火热的区域,耳边传来阿修下车关门的声音,舒言呜呜的叫出声,他一下抬起她的头,笑说:“今晚怎么这么有情致,车-震?”

    舒言摇头,却不想他迅速剥掉了她的衣服,上身顿时完全□,窗外夜风凉人,她卷起手臂抱住自己,齐贝川手指从她顶端划过,舒言本能的颤了一颤,他轻笑,把车玻璃滑了上去。

    小小的空间,密封着给人一种窒息感,或者是温度无声的滋高,她渐渐觉得脸发烧,连整个身体也烧了起来。

    “齐贝川,你不准看,我要下车。”她想义正辞严,可出口的话却带了一种软腻,滑乎乎的,像是江南三月的烟雨,格外的撩人。

    齐贝川不置可否,夹着她的腿不让她动,又伸手解开衬衣的扣子,他的动作很慢,像是电影里那些刻意被拉慢的镜头,指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暖昧的纠缠,白衬衫下麦色的肌肤,平坦而光滑,像是一块带着温度的巧克力。

    舒言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她似乎听见了东西蹦裂的声音。

    一切像是刹车失了灵的车子,再也停不下来了。

    吃饱喝足的男人总是特别的好说话,齐贝川伺候她洗澡,还格外的殷勤,问她:“今天赵全找你什么事。”

    舒言原本昏昏欲睡,听见这话便睁开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齐贝川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又拿了吹风给她吹头发,他的手很宽大,一下一下揉的头皮上,舒服极了。吹风里的风温热,舒言懒懒的闭上眼睛,听见他说:“你几岁,我几岁。”

    舒言坐起来,看着他说:“他赌输了,找我借钱。”

    “你打算借他。”他陈述。

    舒言点头。

    “目的呢?”

    舒言垂下眼摇头。“我只可以告诉你,我不会是想利用他离开你。”

    短暂的沉默之后,齐贝川开口:“要多少?”

    “二十五万。”

    他又重新打开吹风。“明天早上给你支票。”

    吹风乎乎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齐贝川专注的做着手上的事,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舒言收回视线,心里莫名的情绪,她弄不懂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只觉得齐贝川这样的人,现在这样的态度,让人有一种摸不透的茫然。

    这是一种宠溺,还是一种自信?他是因为她,还是因为相信自己?

    原来应该熟睡的一晚上舒言却反复的做着一个梦,梦里并没有多少实质的内容,只是一片斑斓又重复一片斑斓,在凌晨的时候才好了一点,醒来却是被佣人叫醒的。

    “小姐,先生让你起床吃早饭。”

    舒言哦了一声坐起来,洗漱之后下楼,客厅里齐贝川正在看新闻,舒言坐下,佣人送了早餐上来,舒言才喝了一口粥便停住了动作。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今早凌晨在东区发生一起严重火灾,火灾发生在东区一片待拆的棚户区,棚户区多为木质结构,火势蔓延很快……”

    余下的内容舒言倒没有听进去多少,她只看见电视里一闪而过的镜头里出现了肖亭的身影,小女孩奄奄一息的躺在担架上正被抬上救护车,旁边是一脸紧张的肖楠,而电话里则传来四合院居民的骂声,一定是开发商做的,放火的一定是开发商。

    舒言下意思的往对面看去,齐贝川闲适的坐在椅背上,正夹着一个水晶包往嘴里塞,新闻里的内容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反而问舒言:“怎么这么看着我,发现我又变帅了?”

    舒言不理他,却想起昨晚上在车上看见的电脑屏幕,屏幕里的内容,不就是整个东区的旧城改造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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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第三十八章

    舒言缓慢的喝了一口粥,抬头朝对面看去,齐贝川正侧着身接电话,他的语气缓慢淡定,视线平和的看着前方。这般如常的模样,实在无法和新闻里描述的事件联系在一起。

    新闻早已结束,整个餐厅也安静了下来,佣人给客厅的花瓶换上了新鲜的花束,带着新鲜露珠的粉色玫瑰,舒言视线停留在上面,机械的往嘴里塞着东西。俗话说杀人放火,这放火的高度可是和杀人一样的,齐贝川虽然称不上纯良,可这样的事,应该也是不会做的吧。

    可又一想,她又了解他几分呢,有苏柏那样黑道背景的兄弟,这样的事,做来也不会太为难的吧。

    舒言脑袋乱糟糟的。

    “嗯,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说。”他结束了通话,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张姐……”他叫了一声,佣人小跑着去客厅给他拿公事包,舒言看着齐贝川在她身边停下来,她不明所以,神情一片茫然。

    齐贝川在她茫然的视线中搂住她的腰。“这神情,魂被抓走了似的,怎么了?”

    舒言摇摇头。“没什么,昨晚没怎么睡好而已。”

    “嗯。”他的她唇上啄了啄。“时间还早,吃完饭之后再去睡了一会儿。”

    舒言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说:“我也想,不过呆会儿还要去店子看看。”

    “你呀……”他呢喃了两个字,拍拍她的肩。

    目送齐贝川出门之后舒言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直到阳光刺上了眼睛才回房拿了齐贝川的支票出门,二十五万的金额,他的签名苍劲有力,气势十足。

    舒言出了别墅区拦了出租车,上车之后她给赵全打了一个电话把时间推辞,赵全倒没有说什么,只是试探了几句问事情是不是有变化。舒言心里烦着也不想搭理他,只说一定会给他钱。

    肖亭的心脏一直是在市中心的专科医院治疗的,舒言想火灾之后她应该也会被转移到这儿。去服务台一问果然是,护士看了看她,说:“你是肖亭的什么人啊。”还没等舒言回答又说:“这孩子真是可怜,做了手术正在恢复期,哪知道会遇上这样的事,现在这些房地产商啊,真是像黑社会似的。”

    “她伤得很严重吗?”

    “有一点吧,最关健是她才动完心脏手术,现在的身体条件,免疫力什么的都比较低下,而且又是一个孩子,扎针输液的,我看着真是可怜极了……哦,对了,你去劝劝肖先生,让他别太担心了,他熬了一晚上了,连口水都没有喝过。”

    舒言在自动售卖机上买了瓶水才去病房,这个城市的医疗资源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市民的需求,走廊并不宽敞,可仍然见缝插针的排了一排床位,病房的情况好不了多少,原本四人间的病房硬是塞进了六个人,加上探病的病人家属,吵吵嚷嚷倒像是闹腾的早市。

    舒言一进门就看见了肖亭。

    病房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孩子皱着眉躺在病床上,手臂和腿都缠上了白纱布,透明的液体从输液管里缓慢的流进她的身体,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但大约实在是太疼了,难受的声音从嘴里发过来,哼哼唧唧的。

    一旁的肖楠紧紧的握着肖亭的手,目光有些呆滞。

    舒言一直不信上帝,可看着这样的情景实在忍不住的难受,一个困苦艰难的男人,为生活为孩子,其心可鉴,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应该快乐,应该幸福,可是……命运这是怎么了。

    “肖楠。”舒言走过去,轻声叫他的名字。

    肖楠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看舒言,脸上全是茫然与无解,舒言对着他微笑,肖楠嘴唇颤动着叫出她的名字。“舒言。”话才落下,眼泪却流了出来。“亭亭……亭亭……亭亭她……为什么是亭亭,为什么啊……”他伸手捂着脸,肩膀颤动。“都怪我,我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的,都是我的错……”

    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舒言轻轻的把他抱在怀里。“没事的,会没事的。”

    舒言陪了肖楠一会儿,看着他喝了一点水,等他精神好一点了才去餐厅买了些早点,谁知还没进病房就听见肖楠的声音,大约是在和人吵架。

    原来是一个来探病的病人家属不顾墙上的提示在抽烟,吐出的烟圈正好飘向肖亭,肖楠提醒了几句,谁知那人不理他,肖楠忍不住,便和他吵了起来。

    舒言进去劝阻了几句,那人一脸凶相的把烟踩灭了。可是烟虽然灭了,周围却仍然有大声聊天的人,以及病人疼通呻吟的声音……

    一切都是嘈杂而无序的。

    “肖楠,还是把亭亭转到单人病房吧。”

    肖楠没回答,只是苦涩的笑了笑。

    舒言一想便明白了。“没关系,我有钱。”肖楠一怔,舒言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解释太多,只说:“亭亭要紧,是吧。”

    肖楠点点头。“谢谢你,舒言。”

    人生之中大概总有这样一个人,他不是你的情人,也不是你的爱人,可是你对于他的感激和付出,却可以等同于爱人的高度,肖楠是这样一个人,她愿意用一切去感激,去回报的人。

    把亭亭转到单人病房之后已经是中午了,舒言又陪着肖楠吃了午饭才离开医院。她站在路边等车,医院的出租车一向是紧张的,舒言看了看手机,时间已是指向了两点,而她和赵全约定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而比时间让麻烦的事是,钱从哪儿来。

    舒言琢磨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剑走偏峰的办法。

    张宁坤的龙科建设位于城市新建的cbd区域,从医院坐车过去需要四十分钟,高耸的大楼在阳光下看起来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而大厅的结构则特意的挑高,水晶吊灯硕大而恢宏,隐隐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舒言在大厅站了一分钟才走向前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好,我想见一下张宁坤张总,不知道他在吗?”语气温和,态度良好。

    前台人员的态度同样温和良好。“小姐您是哪位?请问您和他预约时间了吗?”

    舒言摇摇头。

    “那不好意思,张总暂时不接受没有预约的会面。”

    看着前台小姐漂亮的白牙齿,舒言只好悻悻的转身,也许她今天的运气实在不错,从旋转门进来的四个人之中,为首的那个不正是张宁坤吗?

    他正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舒言挡在他前面。

    张宁坤微怔了一下。“乔小姐?”

    “我有事和你谈。”

    张宁坤打量了她几秒,愉快的笑了笑。“好啊。”

    张宁坤的办公室坐北朝南,望出去的地方正是北江,这个季节的江面平静,恍若一面翠绿的镜子。“乔小姐,坐。”他闲适的坐下来,摁了内线让秘书送咖啡进来,又脱掉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

    脖子的地方,几道新鲜的爪痕,皮肉中血的印记,是一种暴力的暧昧。舒言顿时想起了萝芙,又想起自己的处境和将要开口的事情,不禁有些底气不足。

    秘书把咖啡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