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乍到的,多亏了大家的帮助。我感激你们还來不及呢,这也是我力所能及的,根本也沒费什么力气。再说,吃住都在学校,我根本就沒有什么花费,两千元足够了。”馨蕊连忙摆手,她很清楚,这个学校的资金并不充裕,她怎能再让学校为她多花费一笔钱。
“这就太谢谢你了,江老师!”校长充满感激地握住了馨蕊的手。
“不客气,其实我也有感谢您,让我重新有了弹钢琴的机会。”馨蕊回握住校长的手也诚恳地说着,其实她心里更感激的是:学校又给了她重新实现自我的机会。
有了钢琴和孩子们的陪伴,馨蕊的日子过得更加快乐充实了。每天三节课,课余的时间她还会去食堂帮帮忙,尽管那两位大姐都不用她帮,但每次她都要干些活。两位大姐做饭很好吃,她去那里,就当是自己偷艺了。她只为自己以后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也能为自己做些可口的饭菜。
晚饭后的时间,她通常教几个颇有天赋的小朋友弹钢琴,这些孩子们进展之快,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有一个小姑娘,简直是个小音乐神童,在学完指法后,几乎她弹一遍,她就都能记住了,再练上几遍,基本就能完整地弹下來。有生如此,她这个老师真是太满足啦!
每天早上,馨蕊还有一门必修课。那就是和李桂兰一起练点功夫。
李桂兰本身一个武术世家出身,她这一身功夫恐怕十几个强壮的小伙子都不是她的对手。馨蕊自是明白自己再怎么练也达不到她那样的程度,但就每天练练武术的基本功,在学上几招就很够她防身用了。
李桂兰说她的身体太单薄,应该多加一些增添力气的练习,所以这两天她每天早上都去学校门前的小河里提十桶水回來。一段时间练下來,她的力气增大了不少,双手提着两桶水,还可以快步行走,一趟下來,脸不变色心不跳。
在忙着这所有事的同时,她并沒有忘记复习高考的功课,几本教材还有辅导书都被她背的滚瓜烂熟了。对于高考上线,她信心满满,溧水县真成了她整个人的历练蜕变的一个好处所。
眼看到了三月份了,馨蕊想着自己并不是一个在校生,不知沒有学籍可不可以报名高考。好在,小镇上有个网吧,她在那里查到了消息,可以申请将学籍录在一所中学处,就可以参加高考了,她为此去找校长,校长很痛快地答应下來,可以找他的朋友帮忙。
第104回一场演出
这天是个周末,孩子们都不到学校上课,馨蕊早上帮着校工收拾了一下庭院,就回到自己的宿舍百~万\小!说。
她专心致志地读书,整个人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不知不觉中临近中午,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她这才想起自己早上只吃了一小块馒头。
离高考沒有多长时间了,她想全力以赴的学习,于是站起身在橱柜里拿出了两个冷馒头,就想拿这个当成午饭了。
“馨蕊在吗?”她刚坐下,那边就传來了敲门声。
她起身开门,原來是校长。
“是校长呀,快请进!”馨蕊含笑邀请校长进屋。
“大周末的也不去商场逛逛,还在这学习呀!”校长看到馨蕊铺了满桌子的书,不由赞许地点点头。
“也沒什么好逛的,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多复习一下。”馨蕊给校长倒了一杯水。
“哎呀!真是个用功的好孩子呀,现在的年轻人,肯这么花心思学习的可不多见了,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而且还是从你大城市來的。”校长接过杯子,不住地夸馨蕊。
“知识改变命运嘛!不知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挺信的。”馨蕊对着校长微微一笑,“您放弃了城市里的优渥生活,甘愿在这个小村庄里办教育不也是奔着这个初衷吗?”
“是呀,到底城市里有大把的机会任由那么年轻人发展,我也是这么想的,才在这里办教育的。”校长一边说着,眼睛一般望向了不知所地的远方。似乎在回忆他以前的时光。
“校长,您找我有事吗?”馨蕊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校长发问,便忍不住问了出來。
“噢,嗨,你看我,只顾和你闲聊了,倒把正事给忘了。这不在过一个多月就到五一节了吗?乡里想让咱们学校举办一个庆五一文艺晚会,说是有一位大富商要來咱们这里参观,很有可能要在这里进行投资。乡长一直也是挺关心孩子们的学业的,就想趁此机会让人家投资商來看看,若是人家一高兴能给咱捐钱盖一座楼就太好啦!”校长说完,眼中不由露出了神往之色。
“这说起來还真是一件好事呢,校长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馨蕊也被校长的情绪所感染,她想到自己过两个月去高考就要离开这里了。若是能促成这件好事,也算报答了校长和几位同事这一段时间对她的关心和照顾。
“哦,我想咱们不是有架钢琴吗?别的节目人家肯定也不觉得新鲜,你若是能教孩子们演奏几首钢琴曲不是很好么?时间有点紧,所以就得麻烦你利用业余时间多教教那些孩子。我也知道你要准备高考,多少有点难为你了!”说完这番话,校长便一脸歉意地等待着馨蕊的回复。
馨蕊听完,心头一暖。校长真是一位热心又善良的人哪!当他给她提供帮助的时候,是那么豁达,可当有求于她的时候,却有表示出如此的歉疚。所以说,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哪!虽然她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幸,但遇到的那么多的好人不是又弥补了她缺失的那份温暖吗?若是她连牺牲点儿时间都做不到的话,那可是太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一挺腰杆道:“校长,您就放心吧,等到五一劳动节的那天,我一定带着孩子们给您奉献一台精彩的钢琴演奏会。”
“真的?那可太好啦!馨蕊你要是觉得哪有困难可以随时跟我提出來,我一定率全校师生大力支持你。”见馨蕊答应得如此痛快,校长心下不由十分欢喜。
李桂兰刚把这个姑娘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本还有一分的抵触情绪。凭经验觉得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來到这个相对偏僻的小村庄呢?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故,再说,她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地呆在这里呢?
开始的时候,他是想拒绝的,但是从馨蕊落寞的眼神以及憔悴的面庞中,他猜到她一定是遇到了难处。他生性善良热情,于是恻隐之心占了上风,加上当时学校确实缺人手,于是就把馨蕊留了下來。接下來的日子,馨蕊便用她的实际行动彻底打消了他的所有顾虑,关键时刻的一曲钢琴曲更是赢得了他和全校师生的钦佩。
“好的,校长,基本上沒什么困难。有几个孩子挺有弹钢琴的天赋的,我一会儿就去找他们过來练琴。”馨蕊微笑着说。
“那好,我就不耽误你了。咦?你怎么只吃冷馒头呀,我媳妇包饺子了,我去给你端一碗过來。”校长说完就不由分说地跑了出去。让馨蕊都沒有机会阻拦。
她望着校长的背影,心中又是一感慨:多么朴实的人哪!若是自己不去考试,从此就常住在这里,说來也是一条明智的选择呢!
只是她答应了爸爸妈妈,一定要完成学业,用自己的知识和能力谋求一个高地位,从而彻底洗去过去坐牢的污点。
自从每天带着孩子练琴开始,馨蕊的日子就更加繁忙了,但是这样的忙碌反而不让她觉得累,倒是充实了很多。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迎來了投资商莅临学校的日子。
这天天空明朗,艳阳高照,春风和煦。这所不大的乡村学校布置得张灯结彩就像过年一样,每个孩子都换上了干净整洁的校服。
下午一点整,全校师生列队站在了操场上,静静等候着那位富商的來临。
馨蕊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学生和老师们,她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希冀。心中不由一叹:看來有钱人的确能操作很多事情呀,他的光临就要劳动这么多人的恭敬相迎,他若是大发善心给学校捐助个几十万,还不知道全校的师生该怎样感恩戴德呢?难道人一旦有了钱,就可以高高在上么?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她不曾经是有钱人的行列之一吗?当年,她是那么的不可一世,现在一月两千元的薪水,当年也就只够她一个星期的花销,这还不包括买什么东西。
但是现在,她却和这些人沒有什么不同了。虽然她现在变成了一个贫民,但却觉得很满足,再也沒有心头空空的感觉,靠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吃饭,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真的是一种很安然踏实的生活。她以后还要好好地努力,争取在改变自己生活的同时,力所能及的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样的人生对于她來说才是有意义的。
“來啦!來啦!”校长眺望着远处,随后两声大喊。
操场上所有人听了这话,都不由自主地立正站好。仿佛是等待首长检阅的士兵。弄得馨蕊也不得不将整个身体弄得紧张起來。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学校大门口,只见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的驶进了学校的大门。馨蕊看得清楚,应该是一辆豪华版的进口奔驰车。其价值应该在千万以上。
车还沒有停稳,校长率先就鼓起掌來。掌声一直响了很久,直到众人将手鼓得都有些痛了,车门才徐徐地打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迈下车子,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带着特有的高傲,缓缓开口道:“感谢师生们的热烈欢迎!”
“请问您就是秦先生吧?”校长走过來,毕恭毕敬地说。
“是的,我就是,您应该就是这里的校长吧?”他不由自主地将身体往后退了退,保持了和校长一定的距离。
“对,我就是这里的校长,感谢您莅临本校。请先到我们会议室里休息一下吧!”校长看出了对方有意地疏离感,于是知趣地自己又后退了一步,心中一阵感叹,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在他们这些穷人的面前总是自恃高人一等。若不是为了学校的建设,为了全校的师生们,他才不会这般委屈自己。无奈呀,为了心目中的追求,总得牺牲点儿自尊。
这个姓秦的富商名叫秦子山,是靠煤炭事业发的家,身家也并不是什么豪门。说起來也是个暴发户,这在那些真正的上流社会的人眼里,自然也是不入流的。
馨蕊最讨厌这样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拽起來的人,她很为校长不值。
“那就不必了吧?听说你们还准备了文艺演出,不如就开始吧,我还很忙呢,也看不了多一会儿,还有好几个大项目等着签约呢。”秦子山摘下金丝眼镜,若有其事的擦着镜片,不再看校长一眼。
“这样啊,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秦先生请这边坐。”校长指着操场中央的那个皮沙发说道,这还是从一个老师家里搬出來的,人家可宝贝着呢,可看眼下这情形,这位大款也不会领这个情,早知道就不让师生们这么一大早列队出迎了。校长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心中后悔着。
演出开始了,虽然师生们的演出远远不及那些专业的演员,可是却都拿出了全副的身心去演。可是那个秦子山呢,却是一副满不在意地表情,一直翘着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唇边不时地露出鄙夷的笑容,在他的眼里,这些师生卖力的演出,只像是一群取悦他的小丑。
第105回此曲只应天上有
馨蕊站在后台幕布后面,将他的恶心表情一览无余,气得她真想罢演。但一想到校长这个在村子里如此德高望重的人为了学校将來的建设还要对他卑躬屈膝,为了校长的功夫不会白费,为了全校的师生,又只得放下满腔的怒火。
“就这些吗?还有别的吗?”秦子山已经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了。
“秦先生,您要是忙就先请回吧。”校长对于这个势利眼的人也不想再费心恭维什么。站起身來,意思是,你想怎么样就随便吧。
馨蕊一听这口气,心里不由一松,那可是好,你若是不愿意看,尽可以走人,我还轻松了呢。但是心里又为了全校师生感到不值,就为了这样一个人,她们竟然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们这里还有这么好的钢琴呀?有人会弹吗?”秦子山站起身,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架在阳光下闪烁着美丽光泽的钢琴。语气极其地轻蔑。
他知道这学校让他來就是想让他捐款,利益是别想了,多少也就捞点好名声听听,可就算这样,也得有让他看上眼的东西才成呀,要不然为什么非要把钱扔在这呢?
“谁说我们这沒有人会弹呢?江老师弹得好极了。”校长有点气不过了,语气也生硬了起來,你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们沒钱并不意味着低人一等。这样人捐献的钱,他还不稀罕了呢。
“哦?是吗?”秦子山倒沒有在意在这个老校长的口气,眯缝着眼睛表现出了极浓厚的兴趣。
“你不信,我现在就让江老师给你演奏一曲。别看我们这所学校小,却是藏龙卧虎呢!”校长很不服气,心想一定要让你这个势利眼开开眼,领略一下我们这里能人的风采。
馨蕊一听校长这么说,立刻将脊背一挺。是的,士可杀不可辱,既然这个秦子山如此地看不起她们,她就要好好地表现一把,给予他有力地还击。
于是就在校长话音刚落,馨蕊就迈着款款的步子走了出來。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雪纺纱的连衣裙。这件裙子还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爸爸买给她的。裙摆镶嵌着水钻和流苏,领口和袖口还有精美的花边,套在她曼妙的身材上,再配上她绝美的长相俨然就是一位美丽的公主。
当年她生日宴会上身着这件裙子的时候,不知博得了多少掌声,和异性的青睐,连当时貌似对她不感冒的华硕,都忍不住赞扬了几句。只可惜,那一次不久,她就锒铛入狱,从此再无缘这几件美丽的衣服。
若不是校长如此重视这次演出,她还真不会再穿上这件衣服。而且她也是刚刚才换上这件衣服的,等待秦子山來的时候,并沒有穿。
三年的牢狱的确能改变很多的东西,她的命运、她的性格还有她的心。记得以前她也是十分讲究穿着的,衣服都要一等一的名牌,而且还都是限量版。但是现在,衣服对于她來讲只是生活的必需品而已。
“哗,,”从馨蕊走上台的那一瞬间,全场就响起了极为热烈的掌声,本來也对馨蕊这个超级美女司空见惯的全校师生还是被馨蕊这惊艳四方的美丽给彻底震撼了。
白裙飘飘,袅袅娜娜,真好比九天仙子下凡一般。此刻她已经站到了白色的钢琴旁边,白琴配白衣,高雅乐器配绝顶美女,这是怎样的视觉享受呀!
而秦子山呢,更是超级沒品。他双眼发直地望着馨蕊,目光就在此时凝滞住了。他万万也想不到,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竟然能出现这么一位超级美女。
“秦先生,您要不要听?”校长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就有气,于是冷冷地问道。
“哦,听!当然要听了!”秦子山目不转睛地盯着馨蕊,唯恐少看了一眼。
“那就请你欣赏吧,也见识一下我们这个小学校的不同凡响!”这次轮到校长轻蔑地撇了撇嘴。
“是是是,不同凡响,的确是不同凡响,简直是山窝里飞出一个金凤凰。”秦子山依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馨蕊,跟校长有一搭沒一搭的搭着腔。
馨蕊在钢琴前做好,轻盈地掀开了琴盖。洁白无瑕的琴键闪耀着莹莹的光芒,与那漆黑的黑键愈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钢琴是乐器之王,这句话是她在初学钢琴的时候老师告诉她的,从此就铭刻于心了。的确如此,钢琴无论从外形、乐声以及构造上无疑都是中西方乐器中的佼佼者。
说來也是遗憾,本來是中国人发明的十二平均律,却被西方人用到了键盘乐器中,而且中国人的钢琴家又是寥寥无几。老师曾经说过,馨蕊她很有弹钢琴的天分,手指修长,当年那么小,够八度的时候就不费什么力气,现在她张开虎口都能够到十个琴键了。只可惜,当年她只为了博取秦玉和周云芳的欢心才去练琴,练得很不专心。故而也沒有太出彩,只能是熟练地演奏乐曲,谈不上对乐曲的再创作。
但从最近,她发现不一样了,她不是用手在演奏,而是在用心去弹每一个音符,从她手指间流淌出來的曲子颇有灵性。
本來为这么一个充满铜臭味的暴发户演奏,馨蕊的心里是充满抵触的。但也许是钢琴这美丽神圣的乐器感染她了吧,当坐在钢琴前的一刹那,她仿佛就忘记了所有,整个人被一种神圣的音乐气氛所笼罩起來。
她优雅地抬起手,玉葱般的手指触碰到白玉般的琴键上,又是一种至美画面的完美展现。玉手轻动,一串灵动的音符如同颗颗璀璨的珍珠从她手间慢慢流下。
她弹的是贝多芬的名曲,,致爱丽丝,琴声时而婉转,时而悠扬。她此刻就像一位拥有魔法的小仙女,仙棒一挥,就让所有聆听的人如同被催眠一般的为她所左右。
一曲完毕,人们却还沉浸在琴声之中。正可谓是袅袅乐音绕梁间,此曲只得天上有,人间才有几回闻哪!
秦子山虽然对音乐一窍不通,但此时此地,此情此人,也使他完全沉迷了进去,恍然间简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馨蕊有点不理解这一片沉寂,难道是自己弹得不好?她微微站起身,向着观众台深深鞠了一躬。众人这才明白过來,演奏已经结束了,于是顷刻间,热烈的掌声爆响了起來。
“江老师弹得太棒啦!简直比钢琴家还厉害!”孩子们被这美妙的音乐深深感动。又等了片刻,便热烈的鼓起掌來。
“是呀,太好啦!超级的好!”这个秦子山一看就是胸无点墨的,连夸人都只那么翻來倒去的两句话。
“谢谢大家夸奖,接下來还有学生演奏,这些孩子们才练习了两个多月,他们真是不简单呢。现在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出场。”馨蕊一伸手,示意自己的几个学生出场。自己的演奏能博得大家如此的欣赏她确实很高兴,但是几个孩子这几天的辛苦付出她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更希望她们能得到认可。
看到孩子们走上了台,她便迅速地走向后台。
孩子们在台上一字排开,她们每个人演奏车尔尼进行曲的每一小段,一个孩子演奏的时候,其他的孩子就在台前和着音乐的节拍做出优美的动作,整个节目新颖别致,看出了馨蕊这个编排者的匠心独具。
此刻,馨蕊站到了后台的化妆镜前,镜中的她绯红着双颊,显得格外美丽动人。有多久沒有这么高兴了,她似乎已经记不得了。原來一个人获得认可是那么令人兴奋的事。
忽然一个黑影一闪,秦子山竟然站在了她的身后。
“江小姐真是非同一般呀!”秦子山色迷迷地伸出手來就要把他的猪爪搭在馨蕊的肩上。
馨蕊立刻厌恶得想吐,但出于礼貌,她还是一闪肩膀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那只脏手,冷冷地说:“秦先生,您过奖了。我也是四岁时候练的琴,现在许久不弹,都觉得生疏了!”
“啊?生疏了还能弹的这么好呢,若是再熟练些,可不是要把那个什么贝什么芬的比下去了!”这个充满铜臭气的男人还自觉风雅呢,却连著名音乐大师贝多芬的名字都叫不全。
馨蕊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依然冷冷地说:“秦先生过奖了。”随后走到了梳妆台前,摘下头上的那朵珠花。
馨蕊从镜中看到秦子山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不由觉得一阵反胃,正想着该如何摆脱他,这时刚才演出的几个孩子走了过來。
“江老师,我弹的很流畅呢!”
“江老师,我也是呢!大家的掌声很热烈呢!”
“我真觉得骄傲呀!”孩子们立刻将馨蕊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议论起來。
孩子们很自然地在馨蕊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圈,让馨蕊可以躲开那个讨厌人的侵扰。
“是吗?你们要是喜欢,以后老师会多教你们的!”馨蕊高兴得不得了,孩子们的初登舞台就获得这样的成功,真是让她兴奋不已。
第106回离开学校
“可是老师,我们听校长说,您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啦!”一个小女孩撅起了嘴,露出了依依不舍的样子。
“是呀,老师你要去读大学了,以后就沒办法教我们了。”一个小男孩说着,眼圈都有点红了。
“不会的,孩子们,我就算走了,以后也会抽空來教你们的,老师周末还有放假都可以回來呀。再说张老师现在也已经会弹奏了,我不在的时候,她也可以教你们的。”馨蕊的心里也泛起了离别的愁绪,她紧紧地将孩子们搂在了怀里。
秦子山完全被晾在了一边,沒有人再去理会他。他到也不恼,依然嬉皮笑脸地看着这美女老师和孩子们上演的一幕悲情师生剧。
“哎呀,孩子们,好好地哭什么呀?”校长走了进來,演出结束了,所有的演员都要去台上谢幕,独独缺了馨蕊和演奏钢琴曲的几个孩子,校长便找了进來。
“校长,我们都舍不得江老师走。”一个孩子呜咽着说。
校长愣了一下,其实他的心里何尝舍得馨蕊离开呢?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才,心地又如此的善良,但是他也很清楚,馨蕊就像是一只雏凤,早晚要飞到梧桐树上去,怎能被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埋沒了她呢?所以为了这个美丽女孩的将來,他更愿意她去外面的世界闯荡。
“原來是为了这个呀,这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江老师以后走了,放假的时候也可以回來呀!走走走,演出这么成功,所有的观众都等着你们去谢幕呢,我们还要拍一张广角的大照片。周老师把她家新买的那架广角数码相机拿來了,正好可以拍。”校长连忙好言安抚孩子们。
“是呀,是呀,老师又不是现在就走。”馨蕊连忙敛去脸上的悲伤,笑着说道。
随后孩子们便簇拥着馨蕊往外走。
“咦?秦先生你怎么跑到这里來了?这里太简陋了,可仔细脏了您擦得这么亮的皮鞋。”校长装作刚刚发现秦子山的样子。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秦子山尴尬地笑了两声,不甘心地望着馨蕊的背影,“校长呀,真沒想到,您这小学校里还有这么出色的人才呢。小孩子们演奏得也很好呢,沒准将來你这里就要出个音乐家呢!”
校长岂能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心中不免自责。说起來倒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馨蕊抛头露面从而让这个家伙盯上了。于是他冷冷地说:“音乐家应该会有的,只是最好不要出个什么为富不仁的人才好。秦先生不是还有两个大客户要见吗?我们就不留您了,回头耽误了您的大生意可就不好了。”
“哦?沒事儿,沒事儿,那都是我的几个稳定的客户,他们也是有求于我呢,不着急,不着急的。”秦子山岂能听不出校长下的逐客令,但是心里惦念着馨蕊这个美人儿,也顾不得校长对他的冷嘲热讽了。
“那秦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校长冷着一张脸,不准备再给他一点笑容。
“哦……我來这里,也得感谢你们的热情款待,这样吧,我也表示一下,捐五万给学校。”秦子山咬了咬牙,心想要想接近那个美人,看來得出点血了。
校长在心里又是一阵冷笑,沒想到这个家伙还是个吝啬的铁公鸡,煤老板一年的净利润是多少他也很清楚,这五万块钱对于他來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早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货色,还不如当初直接跟乡长回绝了这个接待他的任务。
“如此说來,就谢谢秦先生了。不过,您捐了这么一大笔善款,我一个小小校长也是做不了主的。您还是直接跟乡长说吧,对不起,我还有事做,秦先生请自便吧!”校长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秦子山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简陋的后台,上不來下不去的。心中愤愤地想:“哼!一个穷酸校长,跟我这耍什么威风!你不要,老在还半子儿不给了呢!那个丫头不是要去考大学吗?我就不信凭老子的本事还逮不着你这个丫头片子!早晚我要你这个尤物在我的身下承欢,呵呵。”想着想着,他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晚上,校长又捧着一碗香喷喷的饺子敲响了馨蕊的宿舍门。
“馨蕊,我家那口子又包了点儿饺子,知道你爱吃,特意多包了几个,给你送來了,你快趁热吃吧!”校长说完,掀开盖子,将那碗冒着热气的饺子送到馨蕊的面前。
顿时,那扑鼻的香气勾起了馨蕊的食欲,“呀,真太麻烦您了,您快进來!”她连忙把校长往屋里让,“这怎么好意思呢?让您爱人特意为我忙活。”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家那口子整天呆在家里沒事儿干,两个孩子也都不在家,可不就鼓捣些吃的吗。她可喜欢你呢,一直念叨着要你上我家去吃饭呢。我想你这么懂事,若要让你去我家,你到吃的不自在了,所以就给你端过來了。”校长和颜悦色地说着。
人与人之间也是很奇怪的,从看到馨蕊的第一眼开始,他就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姑娘。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甚至完全不顾她身后可能有什么复杂的背景。情不自禁地选择信任她,又义无反顾地帮助她。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投缘吧。
“真是不好意思,校长您和您爱人待我这么好,真像我的叔叔婶婶。”馨蕊加了一个饺子送到嘴里,她知道,人家好心好意地把吃的给你送來了,就巴望着你都吃掉,人家心里才高兴。
“我们要是有你这样的亲侄女可是造化了,不怕你笑话,我要是有个儿子,非要留住你当媳妇不过,只可惜我只有两个女儿呢,现在都在外省工作。年节的才回來一次。”校长轻轻叹口气,有点无可奈何地说。
“呵呵。”馨蕊笑了笑,的确校长和她爱人都是这么好的人,若是嫁到他家可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嗨,我怎么扯來扯去又扯到婚姻的问題上去了呢?
提到这两个字,馨蕊的心就忍不住小小地刺痛一下。毕竟她和即将到來的幸福婚姻,就那么失之交臂了,这于她实在是件很不幸的事。
“打算什么时候去那所学校呀?”校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很有可能会让馨蕊尴尬,于是连忙岔开了话題。他已经帮馨蕊联系好了银江市的一所民办高中,校长是他的老同学,同意让馨蕊到那所学校借读参加今年的高考。
“您说呢?”馨蕊觉得饺子异常的美味,她吃得十分舒心,但忽然听到校长提到这个有点伤感的问題,就感觉喉咙一下子被堵住了。
她來到这里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却和这里的同事、学生结下了深厚的感情。特别是这位德才兼具的老校长,更让她找到了对父亲那般的感觉。
“还是及早动身的好,怎么说还是要准备的充分些。”校长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馨蕊沒有说话,眼睛里感觉有了潮湿的东西氤氲上來。
“明天,咱们的后勤老师要到镇上去,不如就让他帮你买好票吧!”校长匆忙站起身,他怕自己在说下去,忍不住会哽咽起來。
馨蕊还是沒有说话,静静地望着校长走出去的背影,在心中默念着:校长您们对我的恩情,我会终生铭记的,我绝不会忘记你们。等我有了钱,一定为你们盖一所更加美丽的校园。
校长办事果然是雷厉风行的,虽然心中也是万分地舍不得馨蕊,但是第二天就让后勤的老师为馨蕊买來了票。从秦子山事件,他也感觉出來,让馨蕊尽快地离开这里,应是对她最好的。
馨蕊的行礼本來是挺少的,但是好几个女老师都给她送了很多的东西、围巾啦,帽子啦,还有亲手织的毛衣。李桂兰更是松了她一把瑞士军刀。
那虽然是一把旧刀,但馨蕊看得出來,那可是真品。依现在市面的价格,恐怕要两三千元呢。这么贵重,她执意不收,但李桂兰却黑着脸说,若是不收,就是看不起她。那把刀本是以前的一个学生送的,她每天在学校里呆着也沒什么用,不是白白糟蹋了?倒是馨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又长得如此标致,出门在外留着防身到恰到好处。
馨蕊听她这么说,便不好再推辞,只好收了下來。她深深的明白,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军刀,更凝结了李桂兰对她的殷切关心,这份浓浓的情谊,她会永远铭记在心里。有朝一日,她都会加倍的将这份情谊还回來。就这样,行礼塞了满满当当地塞了两大箱子。
第二天一大早,校长早早地就來敲馨蕊的门,还专门派了两个男老师护送她去火车站。
馨蕊本想等和孩子们告别再走,但转而一想,告别的时候难免让孩子们一通伤心,也许校长正是为了避免这一点吧。
两个同事护送她到了车站,又一直陪着她上了车,直到火车开启的那一刻,她的泪水终于经不住流了下來。学校里的同事和她原本都是陌生人,但现在却都如同亲人一般,离开了她们的庇护,前路茫茫,她还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人,怎样的事……
第107回无法忘怀
但不管前途如何渺茫,她也要坚持下去,为了死去的父母,更为了那些曾经给了她爱和关怀的人。她坚信天道酬勤,她更坚信好人必有好报,她会靠自己的双手给自己创造一份满意的生活。
馨蕊只顾着遥想着未來,并沒有留意到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眼睛一直在她身上瞄着。看了一会儿,还拿出照片对应着看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走到了厕所里去打电话:“喂,是秦老板吗?你要找的那个姑娘我找到了,现在正在去银江的火车上呢。具体去哪里还不知道。”
“哦,是吗?太好了,你给我盯紧了,一定要清楚她的去处。”电话这头的秦子山欣喜若狂。自从那天离开小学校以后,他就派人盯着学校,要掌握馨蕊的一切行踪。
“放心吧,秦老板,从我这儿还沒有人走脱过。”胖女人信誓旦旦地说着。
“嗯,事情办成之后我重重有赏。”秦子山将拳头攥紧,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就在馨蕊坐在火车上的时候,上官华硕也正坐在自己的专车上赶往一个地方去和客户谈业务。
结婚半年多來,他就像一个上满发条的机器,不停地运转着,有他接受的业务,几乎沒有一件不成功的,他甚至还解决了公司好几笔陈年老账。要账的事本不属他这个部门管的,他只是无意中看到了父亲账本里的旧账,于是就去催缴了。
若是上官明轩知道儿子去催帐,肯定不会让他去,因为有一笔账的帐主是个颇为蛮横的家伙,简直是个刀枪不入的滚刀肉,可人家华硕一去,也不知用了什么妙法,三下五除二,竟一次就让人家开了支票。不仅如此,对方还觉得和他颇为投缘,嚷着要跟他拜把子。
那个家伙名叫彭蹉跎,这名字也是够怪的,是干包装生意的,是个混混出身,后來认了一位大哥,那位大哥带着他渐渐入了正道,慢慢发了家,有了今天的财富和地位。那家伙很爱喝酒,自诩酒量还无人能敌,华硕偏偏也是酒量非同一般的,就这样两个人喝酒就喝成了朋友。
彭蹉跎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若是谁敢欠上官家公色的债,他第一个就不放过。”
华硕虽然不太喜欢这种痞里痞气的人,却也觉得这个人也有可取的一面,最起码挺讲义气的,再说以后肯定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因此就同意做了他的义弟。
上官明轩本來还打算让华硕再历练一年再升到主管的位置的,谁知华硕干得业绩超级好,想不给他升职,恐怕董事会的人都不依从呢。
他们上官家的华氏集团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的地位,就是因为所有的董事都善于用人,任何人无论他是什么背景,学历高低,只要他有足够的能力,只要他能给整个华氏集团带來好的经济效益,他就可以升到一个能最大发挥他能量的地位。
当然随之而來的高薪水和高职位更是不可限量的,可以说,华氏集团在金海市同等职位上得到的薪水是最多的,有的时候甚至高出其他公司的三分之一,也正是华氏集团这种良好的用人机制和殷实的待遇吸引了更多的优秀人才,人才推动集团赚钱,那么集团当然也有足够的资金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