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无奸不丈夫

无奸不丈夫第3部分阅读

    。”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不要太勉强自己.记着,你是有付房租的房客,没欠她们什么,不用把对曲元宁的忍耐功夫用在房东身上。”

    “是,沈大人。”有点小窝心的俏皮道。

    “你应该说“是,男朋友大人”。”他乘机宣告。

    她敛下眼。“阿言,我们不能先当普通朋友吗?”

    他蹙眉。“我不跟教我一见钟情的女人当普通朋友。你对我有何不满吗?”

    “当然不是。”抬起明眸坦然地看着他。“我发一封e-ail告诉亚凡我自己剪短了头发,以示回绝他的告白。但亚凡哥也有他任性固执的一面,我担心他会误会我利用你来逼退他,反而更不愿认输退出。”

    沈厚言扯开似笑非笑的笑容。“你总是这么懂事,这样为人着想,你不累吗?净雪。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只要你没有脚踏两条船的玩弄男人,何亚凡凭什么阻止你跟我交往?你害怕刺激他?”

    “没错,如果他真爱你,他一定会伤心落泪,但身为一个跨国大财团的继承人,从小被刻意栽培、磨练,我相信他不会比我脆弱。不甘心?会。想挽回?会。但那都是过渡时期,只要你够坚强,以他温良的本性,他终究会成全你。”

    “真的吗?你好了解爱情喔!”

    “你别忘了,我跟何亚凡也是亲戚啊!小时候也一起玩过,后来常听阿洋说起他的事,挺佩服他所承担的家族压力。”沈厚言巧妙的避开回答“你对爱情好了解”的问题,绝不说情敌的坏话。

    净雪当然晓得何亚凡将来必须面临联姻与家族事业所带来的压力,而她年净雪太渺小,双肩太柔弱,不是他的良伴。

    其实,哪个女孩没幻想过嫁给白马王子,过着童话般的幸福曰子?

    除了奶奶的临终叮咛,最关键的一刻是——

    在她考完大学联考的那个暑假,白奶奶破天荒的带着她和曲元宁远赴美国探亲,在何亚凡家——占有上千坪土地的豪宅住了二十天,净雪终于明白了白奶奶在暗示什么,彻底从幻想的童话爱情中醒来,不再存有一丝一毫的侥幸。而曲元宁,反而沉醉得更深。

    净雪渴望的是像她父母那种受到祝福的爱情,绝不要像白楚轩和邱玉簪那样,不被祝福的伟大爱情的背后,是一颗颗伤痕累累的心。

    那样的爱太沉重,她要不起。

    今天倘若她在不知晓何亚凡的背景的情况下,与他偶然邂逅,相识进而相爱,爱到刻骨铭心、难分难舍,那么即使后来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也分不开吧!就算要尝尽爱的苦果,也会吞下去吧!

    只因,爱上便爱上了。

    只因,给出去的心,即使要回来也不是原先那一颗。

    想到这儿,净雪不知该庆幸或是惋惜。事先知道了童话爱情的不可能,也欠缺斩妖伏魔的勇气与决心,自己先宣告放弃。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而不是女英雄啊!

    “回魂了!”沈厚言俊朗的眉峰挑起,认真无比,“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请你只想着我。”

    “嗄?”她一愣.

    “请你只想着我,请你专心对我。当然,我也不会三心两意,不尊重你。”

    她僵住身子。“阿言?”他仍是坚持……爱的现在进行式?

    他淡勾嘴角,专注地睇她。“你知道吗?我并不喜欢你一直想着何亚凡,即使只当他是哥哥,我也会吃醋。但男人的自尊告诉我要有风度,女生最讨厌小里小气的男人!你说,我是不是左右为难?”

    “阿言,”她摇头,勉力扬起唇角,“我跟亚凡哥、晨洋哥有十二年的兄妹之情,虽然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但他们给我的关爱却温暖了没有手足的我。舒媛姊也是,对我永远比对元宁好。不管是基于哪一种心态,我的确是受益人,白白享受十二年的富有生活。所以,我不可能不去想他们,包括亚凡哥,但我心里知道那不是爱情,毕竟我不是灰姑娘。”

    黑眸掠过无奈。“但王子却真爱灰姑娘,怎么办?”索性问到底。

    无奈又温柔的语气震撼了她,令她无法回避。

    她扬睫,柔声道.“阿言,你晓得灰姑娘为什么终于嫁给王子吗?”

    “因为王子对她一见钟情。”沈厚言低低感叹。

    “一见钟情不等于百年好合。”净雪摇头。

    “哦,那是为什么?”

    “因为灰姑娘也对王子一见倾心,更因为王子的父母没有门户之见,所以才能够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沈厚书莞尔一笑。“有道理。”

    净雪浅浅的笑。“光是王子一个人一见钟情是没用的,只是在童话故事中,王子从没失恋过而已。”

    “你打算从你开始吗?”

    “就算是灰姑娘,也有选择爱或不爱的权利吧!”

    “好,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怀疑你对何亚凡余情未了。”他答得流畅。

    她翻翻白眼。“先生,你有点霸道喔!我又还不是你的谁。”

    “从这一刻起,你,年净雪小姐,是我沈厚言的女朋友!”

    “你确定你真的叫沈厚言,而非沈厚颜?”她朝他俏皮地眨眨眼,相信精明的他听得懂。

    “确定。不过,男人的狩猎本能告诉我,相中猎物便须一鼓作气地扑过去,慢一步便会被人抢走。”

    再赏他一个白眼。“我不是猎物,是平凡的女大学生,成绩中等,更非学校的风云人物,你的眼光不够好喔!”

    “你眼光好就好啦!我绝对是个一等一的人才。”他大言不惭。

    净雪噗哧一声笑出来。

    有个优秀的男人执意要追她,她何必一再往外推?

    没了白家的庇护,沈厚言愿意接手保护她,她又何必一再拿乔?

    就算她曾经偷偷爱恋过何亚凡,她永远也不会说出口,将那份少女的秘密恋情封存于心底,连何亚凡也不告诉,当成她私人的秘密回忆。

    不到一个月,何亚凡果然又丢下工作赶来台北,在白家自然见不到净雪,一问之下,知道净雪已离开白家,偏偏白钟泠和白楚轩夫妇、双胞胎都到公司去了,从佣人口中问不出细节,只能由曲元宁那儿打听。

    曲元宁作梦都在梦想和何亚凡独处的这一刻,迫不及待的、兴奋的告诉他,“亚凡哥,你专程回来参加我们h大的校庆,对不对?你收到我传给你的邀请函,你肯回来,我好高兴喔!

    “我告诉你,这次我们戏剧社要演出的新戏,是由我这位社长亲自编剧、导演,并担任女主角,被视为是我毕业前最伟大的作品,你一定要看完才能回去喔!我相信你看完之后一定不会对我感到失望。”

    从小到大的教养,使何亚凡没有打断她的自吹自擂,忍耐的听完,直率的说:“请你告诉我,小雪现在住在哪里?”

    曲元宁收起笑脸,悻悻地别开脸。“不知道!她没告诉你吗?”

    “没有。我只收到一封e—ail然后便无法联络她。”

    “算她识相!”

    “你不晓得她的住处?”

    “我为什么该知道?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何亚凡神色一变,目光凌锐的瞥了曲元宁一眼。就算是普通朋友,不也该打电话关心一下?更何况同住了十二年,小雪的个性又那么好,曲元宁却总是看小雪不顺眼,只因为他喜爱小雪吗?

    “元宁,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敢做敢当,就诚实答覆我。”

    “什么事?”

    “小雪的长发是如何变短的?”

    “怎么?年净雪向你哭诉?”她冷啐一声,“那个假惺惺的女人还跟奶奶示好,说她会向亚凡哥声明是她自己跑去剪短的,因为她向奶奶保证她对你没有爱情,非教你死心不可!结果私底下还是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

    “小雪说她自己剪发的没错!”他沉声道:“但我不信。我问表姊,她只回答我一句“不是”,叫我自己来问你.”

    “呵!舒媛姊果然始终如一,看重年净雪胜于我这个继妹!”她冷嗤。

    “你敢诚实的回答我吗?不敢吧!”他冷冷的睥睨她。

    “我有什么不敢?我一向敢做敢当,学不来惺惺作态!”曲元宁锐声道:“你想知道吗?好,我就告诉你。我趁年净雪睡觉时,半夜帮她剪的!”

    “是你!”他倒抽一口气。

    “没错,是我剪的!她嘴巴说不爱你,却死也不肯将长发剪掉,我受够了她欲擒故纵的伎俩,还有那副假惺惺的讨人厌嘴脸……”

    “住嘴!”冰冷的斥喝声止住她尖锐的攻击。

    她一愣。“亚凡哥?”他没听清楚吗?年净雪飘逸的长发没了。

    “我要你闭嘴,从此不准再叫我“亚凡哥”,我一向只准小雪如此唤我,是你的厚颜无耻令我叹为观止。”何亚凡语气森冷,凝住她的眸光更是冷得不像王子。“搞清楚,曲元宁,我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才忍耐你,你不要欺负小雪也就罢了,偏偏你总是要惹毛我。你竟然敢做出半夜潜入小雪的卧房偷偷剪掉她长发的卑劣行为,我真不敢相信,舅妈居然没带你去看精神科医生?”

    他只关心那个讨厌的年净雪,反过来骂她有精神病,可恶!

    “你……”俏颜染红,她气得全身发抖。

    “难怪小雪要搬走,谁敢跟一个精神有毛病的女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曲元宁身子一冻。“我才没毛病,有毛病的人是你!”怨怒一下子席卷她全身,嗓音尖锐的喊道:“我剪了年净雪的头发又怎样?奶奶没骂我一句,相反的直接命令年净雪搬走!奶奶很高兴我这么做呢,你为什么指责我?年净雪她根本不爱你,也不配爱你,你懂不懂?”

    他拧眉。“小雪不配爱我?那你呢?你配吗?”

    “我当然比她更有资格,你爱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我比她漂亮,比她有才华,从不矫揉造作,我有一副真性情,最重要的是,我、爱、你!”

    何亚凡静静看她,黑眸深不见底。“我不爱你,甚至厌恶你。曲元宁,不克制情绪的撒泼不等于真性情!你不要弄混了。”

    “你、你、你太可恶了!”

    “我爱小雪,我在她身上看到了真性情。”

    “你撒谎!”

    他冷着一张俊脸,转身走开,准备去白氏企业找人问出净雪的下落.

    “你要去哪里?你想去找年净雪?”她几乎歇斯底里地狂喊,“你去找她有什么用?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就是上次住在这里的沈厚言,是他把年净雪接走了,两人目前正同居于他的住处……”

    高挺的身躯一僵,又不为所动的走了。

    “我说的是真的,年净雪下课后常被沈厚言开车接走,两人非常恩爱……”

    愤怒的锐喊,随着他的远去而消散。

    “笨蛋!何亚凡是大笨蛋!我才是爱你的人,为什么你偏要执迷不悟?为什么你不来爱我……”呜呜哭了起来。

    何亚凡直接去h大学找净雪,在偌大的校园不断询问有没有人认识年净雪,她在哪间教室上课?形象尊贵的美型王子很容易遇到热心的女同学,一个一个的问,第七个便问到向海薇,向海薇当场化身为她最不屑的那种崇拜偶像的女粉丝,红色小爱心不断从双瞳飞出来。

    “找年净雪?我带你去!”骄蛮女转眼成了温柔小女人,只为能与他相伴走在校园里,引来多少羡妒的目光。而这种虚荣感是向海薇以前没享受过的。

    “向小姐是小雪的同学?”

    “叫我海薇。”她坚持。

    何亚凡有风度的微笑。

    “我和净雪当了一年同班同学,而她现在还住在我家呢!”她眉飞色舞。

    “小雪住你家?府上还有哪些人?”

    “就我跟我姊,我爸妈住台中,房子是我爸妈为了方便我们在台北念书而买的。”有意无意的强调自己算是个富家女。

    何亚凡笑得很灿烂。小雪并没有跟沈厚言同居在一起!

    向海薇险些被他的笑容迷晕了。如果是为了这位美男子,她不介意当个“有爱情没友情”的横刀夺爱者,她与年净雪的同学之谊算什么?不对,年净雪有一位叫沈厚言的男朋友了。

    “你特地来找净雪,有急事吗?你是她的亲戚?”

    “亲戚?”神秘一笑。

    “不是吗?”

    “算是吧!”很亲很亲的亲人,渴望像夫妻那么亲。但何必告诉一个陌生人呢?何亚凡只是教养太好,并非来者不拒。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何亚凡。”这是他在台湾使用的中文名字。

    向海薇喃喃念着这名字,将它刻在心版上。她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何亚凡却是笑而不答,他不回覆私人性的问题,心里认为这女孩子没礼貌,立志当狗仔吗?

    到了美食社租用的料理室,净雪正在示范食雕,用色泽鲜艳的红萝卜雕饰出一朵美丽的花,以白萝卜雕出逗人的小白兔……

    乍见到长发修剪至肩膀的净雪,尤其想到她半夜被曲元宁偷偷剪掉长发,当时一定充满恐惧吧引何亚凡心里真是难受极了。

    “小雪——”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净雪拿刀的手抖了一下,“啊!”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一下,血珠冒了出来。

    何亚凡见状马上冲过去揑住她食指关节,并将指头放进自己嘴里吮掉血珠。

    “亚凡哥!”这样不卫生啦!

    在场的美食社成员全看呆了。是怎样?在拍偶像剧吗?

    向海薇则是双眼冒出火花。年净雪劈腿?

    何亚凡带净雪至水龙头下冲水,回头瞄众人一眼,恩赐地。“碘酒?ok绷?”烹饪教室应该有医药箱。

    向海兰乖乖的拿出来,她自备的。她心里也好奇得要死,但不会多问。

    “亚凡哥,一点点小伤口,不用包啦!”净雪觉得难为情。

    “想想我好像帮你擦药擦了好几次。”何亚凡熟练的贴好ok绷,“从你八岁到现在——对不起,我又吓到你了。”

    “知道自己像个瘟神,就离我远一点啦!”净雪狠下心来不看他,拿了自己的包包便往外走。

    何亚凡无声的叹道,追上去。他可以对任何人摆架子,就是对小雪不行。

    “我带来一皮箱i的新品。”

    “不要。”

    “我有说要送你吗?”故意逗她。

    “那最好,曲元宁一定很开心。”闷着头朝前走。

    “小雪!”何亚凡拉住她的手臂,放低姿态。“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聊一聊,你不能用一封e-ail打发我。”

    净雪眼眶微红。“亚凡哥,我已经离开白家,拜托你别再来找我了,我真的没办法承受那么可怕的压力。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平凡女孩,可以是你的好朋友、好妹妹,不可能成为你的爱人或妻子,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了,你那么聪明,不可能不明白啊!”

    “小雪,我们可以的……”他抓牢她,一股寒意从心窝处窜起。

    “亚凡哥,让我们将最美好的回忆珍藏在心底,好不好?直到有一天我们都儿女成群了,可以像老朋友一样的笑谈往事,到那时候再重逢好吗?如果你还愿意记得我的话。”

    “不,小雪,这不是我要的。”激动地涨红了脸。

    “我很遗憾我们的想法不同,但这是我要的。”净雪甩掉他的手,退后一步,防备地看着他,然后转身跑掉了。

    “小雪——”

    净雪告诉自己不要朝后看,绝对不要。

    第四章

    “有人在追你吗?”

    喘息,再喘息。“快走。”

    沈厚言看她以史无前例的速度跑步过来,不太优雅的跳上车,活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朝照后镜看,很快发现来龙去脉。

    “怎么了?”将车子驶向市区,他期待净雪自己开口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净雪平缓气息后,不安的朝后看,自然没看到那个人了。

    “没事就好。”他回以一个酷酷的笑容,心里已有了计较。

    他不追问人家不想回答的问题,免得听到更多敷衍的、不真实的答案。等她想说时再说吧!

    说实在的,他绝不想再跟她谈论何亚凡的事。

    不过,他还真没想到何亚凡这么快又追到台湾来,爱情的魔力真大。

    他还从白晨洋口中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净雪真的是何亚凡的初恋,何亚凡在美国求学期间,倒追他的女孩前仆后继,但他从没乱爱过。

    不愧是洁身自爱的高贵王子,何亚凡如何敢确定净雪是他今生的唯一?搞不好就因为他太执着、太讲求爱情的神圣性,他的家人和白奶奶才会誓死反对他与净雪在一起,一家跨国企业的继承人,怎么可以爱美人胜过爱江山呢?这绝对不被允许。

    一个大企业家若是对妻子忠实,不传绯闻,会被称许的。但若是为了女人而方寸大乱,则会被质疑。

    可怜的何亚凡,这么庞大的家族压力你自己去承受就好,不要把净雪拖入那个无底深渊!

    柔情似水的年净雪交由他来疼爱就好了。沈厚言没有比这一刻更确定自己的心意,希望日后她别怪他心机太重,使j计将她拐来爱。

    路过一间花坊,他暂时停车,冲进去买了一打玫瑰花送给她。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净雪,坐在副驾驶座上沉思,心底仍慌着,揣测何亚凡的下一步举动为何?他家里的人不可能放任他多待几天吧?还有白奶奶……

    “送你。”

    一束典雅的香槟玫瑰捧到她面前,她感动地接过手捧着,小脸蛋漾起一抹醉人的笑。“谢谢,好漂亮的花!”嗅着浓郁的花香,心头的压力自然化开.

    “你人比花更娇!真的,我认为你比这世上任何一种花更美、更具灵性.”沈厚言着迷似地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以往从不出口的甜言蜜语也自然说出。

    “油嘴滑舌!”她嗔道,心里在偷笑。

    甜言蜜语是谈恋爱必须的养分之一,哄得人心花开、笑颜绽,距离自然而然又拉近了一步。

    “今天去我家,我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将车子开往他家的方向。

    他敢拿一半身家打赌,何亚凡的车一定在后面跟踪。

    “你会下厨?”净雪倒真没想过。

    “等你更了解我,你会知道我会的事情可多了。”他不是在臭屁,他真有自信。“我十几岁就被我爸妈送出国去自生自灭,对于如何满足自己的五脏庙,非常有心得。虽然不是什么繁复的料理,但绝对易学又美味。”

    “比如呢?”被挑起好奇心。

    “今天请你吃义大利面。”

    “没啥特别,我也会做。”故意吐槽。

    “你吃过男朋友煮的料理吗?”

    净雪怔了怔,而后咬着唇笑了,那笑容又柔又美,让沈厚言几乎想把车子停在路边吻她,吻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认识的男生都不会做菜耶!”

    “除了我。”他的确特别。

    “那也要吃过才知道,煮泡面不算喔!微波义大利面也不算。”

    “我没那么逊!”

    沈厚言就这样将净雪拐到他的住处。

    当车子驶进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跟踪的车子只能停在附近等候。

    净雪真的太好奇了,所以没想太多。

    像沈厚言这样的大男人居然会做菜?以为他这一型的生来只等女人服务。

    看来她对他的喜恶,了解的并不多。

    二十楼的中庭华厦,沈厚言就住在c栋的二十楼,布置简洁的客厅里,到处可见名家设计,从灯具到地上铺的石材,一眼望去全是品质绝佳的高级货,而且品味一流,不见俗气。

    净雪在白家生活十二年,见惯了豪宅,看透了有钱子弟,不容易被迷惑。

    对他的感情尚浅,不愿蒙骗自己,净雪浅浅的笑着。“很不错的豪宅呢!如果你习惯把女孩子约回来家里,我相信你的爱情路无往不利。”

    沈厚言闻言不禁失笑。“你不必这样没安全感,我承认我在国内外都交过女友,但从不带回自己的“家”,因为我妈知道了会逼婚。”

    “逼婚?不会吧!你才几岁?”

    “我妈二十岁就结婚生子喔,她那一票朋友现今正在赶流行,五十岁之前赶上当年轻祖母的行列!”黑眸向她投去戏谵的一瞥.

    真的假的?

    净雪为之傻眼,继而大笑。

    “你笑起来真漂亮,真希望我能让你永远保持这样的笑容。”沈厚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如花灿烂的笑容。

    净雪的胸口瞬间划过一道异样的感受。

    四周的氛围悄悄起了变化,她觉得自己完全被他那双深瞳紧紧扣住。

    两人都感受到了,他与她之间似乎起了某种波动。

    净雪感到有点不自在,沈厚言眼睛顿时一亮,这表示她开始将他当成交往的异性在看待了,所以会变得敏感,此时不宜打草惊蛇。

    “你自己随意参观,我进厨房准备.”他指指厨房的方位。

    “需要我当助手吗?”她有礼的询问。

    “下次吧!”

    还有下次啊?刚才没留心,现在才猛然想起,随便跟一个独居的大男人回家,似乎是不太谨慎、不太聪明的行为.可是,如果现在掉头就走,似乎真把人家当色狼看待,感觉更差。

    “阿言对我应该是认真的吧!”净雪在心里下注解。他还说不曾将女友带回“家”,除非打算被逼婚。难道沈厚言是以结婚为前提跟她交往的吗?

    不会吧?她才二十岁,念大二,而他也才二十六岁。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净雪摇了摇头,摇掉多余的念头。还是保持单纯的思考方式,日子比较好过。

    她开始用心欣赏这个家的布置,如果客厅代表主人的品味,那表示沈厚言不是浮华豪奢的人,讲究简洁、舒适、品质佳。

    “跟亚凡哥在美国的家完全不一样呢!”她喃喃自语。她也只去过那么一次,比电影或电视影集里的富贵豪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觉得压力很大,感受不到“麻雀变凤凰”的幸福滋味。

    沈厚言的家,让她感觉自在多了。

    走到厨房门口,看他动作熟练的做料理前的准备,不是临时抱佛脚,显然很习惯照顾自己的肠胃,净雪不讳言,第一次遇到这么成熟独立的男人呢!

    他转头看她,“冰箱里有饮料,想喝什么别客气。”

    “我想喝白开水。”

    他指指三支水龙头最左边那个。“那是可以直接喝的净水。”

    “谢谢。”

    她一边喝开水,一边好整以暇的看他熟练的切菜,意识到他真的要做菜给她吃呢!生平头一遭,有男人亲自下厨想喂饱她。感动呢!

    “阿言,你是做什么的?”

    “我的工作吗?”沈厚言露出一抹三分诡异的微笑,揶揄似的瞄了她一眼。终于对他这个人有兴趣了解了?

    那是什么眼神?好讨厌喔!

    “很神秘吗?不可以问吗?”不以为然的嘟囔了一句。

    “不是。”他的眼睛带笑,坦率地说:“我是一个最俗气的商人,从我爷爷那一代便是做肥皂、洗衣物、清洁用品起家的商人,我爸是第二代,我则是第三代。“磊石企业”你听过吗?没印象,那……你用过xx洗发精?xx卫生棉?xx清洁剂……”

    净雪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几乎每一个家庭都有一两样你家的东西。”

    “一家老字号的传统产业,没啥大不了的。”

    “乱讲,愈是老字号、老招牌,能够不被时代淘汰,愈是了不起!”

    “谢谢夸奖!我爸听到后一定会很高兴。”沈厚言对自家企业也是挺骄傲的。虽然不是了不起的首富或跨国企业的大财团,更非获利惊人的高科技产业,但高获利便存在着高风险,不如稳扎稳打、一步一脚印的实在打拚,比较经得起全球金融风暴的考验。

    不论景气衰退或复苏,对于民生必需品的需求,总是少不了的。

    沈厚言不折不扣是个家底深厚的金龟婿哩!

    净雪自嘲地想着,怎么她的桃花旺到火红呢!左遇到一个金龟婿,右遇到一个金龟婿,连在学校里,放话要追求她的学生会长石俊羽,也是金融世家的二公子呢!怪不得曲元宁要将她逐之而后快。

    为了不让奶奶在棺材里跳脚,净雪告诉自己只能往幸福的道路去走。

    而哪一条才是真正幸福的道路呢?她尚在摸索。

    一杯红酒就醉倒了,酒量真差呀!

    沈厚言将酒醉而昏睡过去的净雪整个人横抱起来,晶莹雪白的脸蛋染上一层薄红,无心流露出魅惑诱人的姿态,深深挑逗着男人的征服欲。

    汹涌的情潮占据他的眸心,他几乎是用尽了最大的自制力将她送进客房的床上,拉来薄被覆盖住诱人的娇躯,在她平滑的额上轻轻一吻。

    “晚安!就在我家好好的睡一觉吧!”

    对着自己勃发的欲望苦笑一下,他可没有迷jian睡美人的变态嗜好,只希望净雪在他家睡一晚。

    回主卧的浴室冲冷水澡,他回想着两人愉快的一餐。他抱歉家里只有紧急照明用的备用蜡烛,很俗气的那一款,不能拿来混充浪漫的烛光晚餐。她反而笑说她不爱那一套,她比较喜欢在适当的灯光照明下用餐。这一点与他不谋而合。

    “味道还可以吗?”

    “很好吃。”

    看她秀气的咀嚼食物,仪态柔得似水,他发现连她的吃相也令他欣赏得舍不得不看她,彷佛跟她单独吃饭是一件挺享受的事。

    坦白说,有点新鲜。他又不是没跟美女吃过饭,只要一碰上节日,历任女友都要求上高级餐厅吃烛光晚餐,不吃就代表不爱她。

    其实他根本没用心爱过那些女人,只是不想为了一顿晚餐而起争执。老实说,他觉得对着烛光吃晚餐,真的又怪又闷,他从没喜欢过。

    所以,他不曾为历任女友费心的煮过一顿饭,只因感觉不对,是以他不邀女友回家。现在想想,真是英明的抉择!

    对净雪,他却以流星般的速度爱上她。

    即使用点小j计,他也想拥着佳人在怀,与她共度一生。

    很早以前,他便晓得净雪没酒量。

    在美国念书兼打工的岁月,与白晨洋e-ail或sn,是一种抒发,也可以知道台湾亲友的近况,包括年净雪的。他记得有一次白晨洋提到回台北为白奶奶庆生,他无聊的问道,有喝很多酒吗?年净雪喝不喝红酒?答案是不。

    想想也是,白奶奶是那么讲究规矩的老顽固,接受她严格管教的净雪自然滴酒不沾,顶多喝到滴在补汤里的水酒吧!

    沈厚言自然而然在共进晚餐时邀她喝一点对女生很好的红酒,与她聊很多很多,包括他在美国的生活,还有去澳洲农场打工的经验,甚至谈及他与她的第一次会面……交谈中,净雪不知不觉的喝下一整杯红酒,如他所愿的醉倒了,再一次倒在他怀里。

    “别怪我,净雪,我问过你好几次,你爱何亚凡吗?如果你爱他,我会离得远远的,因为那时我尚未爱上你。但你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希望,表明你对何亚凡不是男女之情的爱,那么,就让我斩断他对你的迷恋吧!”

    冲完冷水澡,看着镜中自己冷静的面孔,他必须再去做一件令何亚凡吐血的事。假设载着何亚凡跟踪而来的车子一直停在大楼外面。

    毫无疑问的,何亚凡在等净雪离开这栋大楼,不是吗?

    走!去最近的便利商店买保险套去。

    睡了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里,脑海会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回想起自己在谁家……

    叩叩。“净雪,我进去了。”沈厚言推门而入,笑了起来。“你终于睡醒了。早安,睡美人!”

    “我怎么……”她僵化成石头。

    “你喝醉了。”他一脸又好笑又抱歉的表情,“是我不对,没想到你完全没酒量,一杯红酒就不省人事。”

    净雪尚在茫然中。

    “我在浴室放了一套新的梳洗用品,你整理好了再出来吃早餐。”

    净雪看着房门重新阖上,双掌捧住脸蛋,无声的尖叫。啊~~好丢脸!好丢脸!居然醉倒在男人家里。

    呜~~她有没有发酒疯啊?还是吐了人家一身?没有吧?没有吧?

    噢,她没脸走出去面对沈厚言啦!

    狼狈万分,超尴尬到极点,丢脸丢到太平洋,一张俏脸忽红忽白,头开始痛了起来,她要拿什么脸走出房门?

    哭笑不得的苦瓜脸?

    故作洒脱的白痴笑脸?

    哎呀,不管了,先梳洗再说啦!

    拉平自己身上皱掉的衣服,她呼出一口大气,幸亏沈厚言是个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否则她会哭着去跳楼。

    冲着这一点君子风度,她就该给沈厚言一百分。

    梳洗过后,她大大的深呼吸一下,拉开房门走出去。

    “早安!”

    “早。”酷脸绽放魅人的笑,瞄一眼时钟,早上十点整。

    刚才下楼买早餐时,他特别注意到载着何亚凡的那辆气派黑色轿车一直没开走,真是惊人的执着力。高贵的王子居然拚着一夜不得好眠,苦等在他家楼下。

    也对,如果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凭什么继承家业?

    不知情的净雪将面临一场什么样的风暴呢?

    沈厚言性感的薄唇噙着笑,递给她一杯蜂蜜水,野花蜜的香气与味道有舒缓身心的效果,也可让酒后干渴的口腔获得满足。

    净雪一方面感到难为情,一方面又因他的体贴而感到窝心。

    吃着他买来的广东粥,看他喝着自己煮的咖啡,净雪有一种错觉,彷佛他们已认识了好多年,常一起这样共度早晨。

    事实上,他们认识还不满两个月。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可以这么快就成为一对?而她与何亚凡为何认识得愈久却必须愈疏远呢?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可以很简单,有时却复杂得像解不开的千古之谜。

    能单纯的归咎于“缘分”吗?

    净雪想不通,决定不多想了。

    “阿言,我昨晚喝醉酒,有没有丑态百出?”鼓起勇气问出最担心的事。

    “放心,我会帮你保密。”咧嘴笑,一口白牙闪闪。

    一张俏脸发白。意思就是她真的丑态百出?她忍不住想尖叫。

    “我不会告诉别人,一杯红酒便足以醉倒你,免得给其他男人可乘之机。”

    “你故意吓我!”杏眸瞪人。

    “你不听我把话说完,就先自己吓自己。”宽肩一耸,沈厚言目光灼热的勾唇浅笑。“不过我很开心,你会在意喝醉酒是否出丑,这表示你开始在乎我的观感,不是我一相情愿的单恋着你。”

    是这样吗?因为在乎这个男人,所以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丑陋的一面?

    她心跳一乱,粉颊微红,澄亮的眸子半迷惘的睇他。

    “少乱讲,你才没有单恋我呢!根本是一告白就不容人拒绝。”

    “你这么被动,我不主动些,你可能来倒追我吗?”

    她诚实的摇头。她不敢,况且当时尚在心烦何亚凡的告白炸弹。

    “这不就结了!男女交往的开端,一定要有一方主动,另一方也不讨厌,才有办法擦出火花。”他不介意自己是让她开窍的那个男人。

    净雪看着他,喜悦偷偷在心里冒着泡泡。

    她开始相信,自己一定被他深深喜爱着,否则他没必要追求一个没有联姻价值的女孩,还这样努力的讨她欢心,又很尊重她。

    那是男人对真心喜爱的女人才会有的表现,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里有着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动情的温柔。

    而沈厚言察觉到了,为了那眸光里的情愫而动容。

    “为了我的君子风度,我想我有资格得到一点奖赏!”

    “什……”

    他倾身向前,覆住了她的唇,双臂稳稳地将她纳入怀中,霸气的唇舌吻入她口中,汲取他想了一整晚的甜美。

    他的吻既深入又热情,让她觉得头好昏,什么事都无法思考了。

    唇舌相亲,愈深入愈甜美,片刻过去,主导一切的沈厚言才缓缓地放开她,对于她笨拙的回应满意得不得了。

    深幽幽的黑眸看住她的水眸,那样专注而深刻,似乎要瞧进她的灵魂深处,要她无处可退、无法逃避。

    “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吗?”

    净雪一怔,被吮得微肿的红唇蠕了蠕,没有立即出声,他温热的气息再一次逼近她脸容,极度蛮力的密密吮住她的小嘴。

    “回答我,你的男朋友是谁?”他摆明了不介意一次又一次的吻她,吻到她记住谁是她的男朋友。

    “是你,沈厚言。”怕他又来一遍,她伸手挡住他的嘴,赶紧红着脸承认,心海已起波澜。

    男人的厚脸皮,她算是见识到了。

    “很好,要记住喔!”他说得似有深意,可惜净雪听不出来。

    “我下午有课,我想先回住处一趟。”

    “我刚好要去公司,先送你回去好了。”

    “你常来接送我,会不会妨碍你的工作?”她突然想起要问。

    “没办法过去的时候,我不是有知会你吗?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看着办,绝对没有白领公司的薪水。”

    事实上,他只要告诉父母他有了想要结婚的对象,他家老娘一定会马上将他踢出公司,专心“办事”去,不生出一个孙子来,不必再进公司了。

    因为太夸张了,怕吓跑净雪,害他都不敢声张。

    爱得如此低调,也真是难为他了。

    独自搭电梯下楼,年净雪心想这是她人生中“奇妙的一夜”吧!

    第一次正式有了男朋友,第一次到男友家,两手空空的去白吃白喝,第一次醉倒了,第一次夜不归营,没有预警的睡在别人家。

    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使她竟然忘了去烦恼何亚凡突然又出现的事。

    以前或许不敢去爱何亚凡,但无可否认的,她一直将何亚凡视为生命中极重要的存在,他给了她温暖、疼宠、爱怜。哪个女孩舍得下这些?

    当两人都长大了,却发现无法跨越“爱情”那座桥,她想慧剑斩断桥,何亚凡却迟迟不肯,难免滋生出许多烦恼。

    跟沈厚言在一起的时候,却使她暂时忘了烦恼。这是不是表示,他们离爱情不远了?还是,他们已在爱情桥上了?

    摇了摇头,净雪走出电梯门,不多想了。

    原本要送她回家的沈厚言,临时接到朋友要来拜访的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