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前夫猛于虎

前夫猛于虎第5部分阅读

    孩,怔怔的瞪着他匀称健美的体型,看着他肌肉上的微亮水珠,她的身体竟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她略微不自然的转身背对他。

    他看到了她在转身时那粉脸上的两团酡红,暗自心喜,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是很新鲜的,毕竟哪个女人对他的捰体会没有感觉?但因为是白静莹,他竟然可以如此开心,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过来。”他穿好衣服后喊了她一声。

    她暗暗吐口长气,转过身来,他把手上的领带交给她,她不得不再深吸口气,因为他看来好英俊,眸中的温柔更是前所未有,像是要让她沉溺其中。

    她拿着领带的手微微颤抖,在她踮起脚尖欲套住他的脖子时,他突然伸手环住了她的纤腰,把娇小的她往上提,吓得她惊呼一声。

    “别怕,我只是想抱你一下就好。”

    他的声音几乎带着一点点恳求,她好错愕,过去的范家伦绝对不会这样说话的,尤其是对一个女人。

    他抱着她,眼神与她平视,他的拥抱带着温柔疼惜。“你相信吗?我居然好想念抱着你的感觉。”

    她喉头哽咽,他的意思是他终于开始懂得“想念”了?!

    “静莹,让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她眼眶一红,但不是开心,因为他们曾经在一起啊,他们结婚了、成家了,但并没有家的温暖,“在一起”成了沉重的名词,她从期待转为害怕,他能了解吗?如果要她选择,她宁愿他继续当她的前夫……

    她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趁着他抱着她时,将领带替他调整好。“我们动作得快一点,不是七点音乐会就要开始了?”

    答非所问,他瞪着这个一点也不坦率的女人,但能怎么办?套句好友给他的建议──耐心。

    毕竟她曾被他的无心伤害过,而他一向粗线条、霸道又狂妄,要她感受到他的诚意与改变,的确需要时间。

    “好吧,我们走了。”

    柔美的乐声流泄在整个音乐厅里,一首接着一首,白静莹其实还颇能沉浸在这样动人的音乐中,只不过,总有不少好事者将好奇的眸光投注到她身上,毕竟他们这对已没有婚姻关系的男女,再次坐在一起,欣赏今晚政商名流聚集的重量级音乐会,的确很不可思议。

    不过,她比较烦恼的是待会儿音乐会结束后,她该怎么跟范家伦说,她自己回家就好?

    依他的大男人个性,他肯定会载她回去,但豪宅的主人已经易主了……

    果不其然,在听完令人如痴如醉的音乐盛宴后,他连问也没问她一句,直接驱车就往她位于天母的别墅驶去。

    约莫半个多钟头,在他狂飙下,车子已停在一栋闹中取静的别墅前,她深吸口气,解下身上的安全带后,微微一笑,“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等等,”他一把拉住正要下车的她,“不请我进去坐一下?”今晚的气氛那么好,他真的不想要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努力撑住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以掩饰她的心惊胆战,“我有点累了,抱歉。”

    他的视线突地越过她,黑眸陡地一眯,一把无明火不由自主的在胸口烧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从别墅的窗口一晃而过,那人不是骆子凡!

    难怪她不方便让他进去!

    没想到她的生活这么多采多姿,除了一个接送她的骆子凡,还有一个男人守在她家,难怪她从不让他载她回家,而骆子凡一看就是个很钝的家伙,显然也搞不清楚状况。

    在她下车后,他火冒三丈的加速离开。

    这人怎么每次都这样,老是开快车,老是让她提心吊胆。

    白静莹完全不知道范家伦误会了什么,只庆幸他没有非要看着她进家门后才离开,她抬头看看别墅,转身往另一边的马路走去,准备搭公车回家。

    穿这一身礼服上公车的确很奇怪,好在很晚了,公车上也没几个人。

    火速离开的范家伦是愈想愈火大,车子也愈开愈快。

    看来那个陌生男人比骆子凡还厉害,就他对白静莹的了解,如果她没有认定那个男人,他是不可能进得了她的屋子的。

    也不对!那个笨女人工作能力强,但看男人的眼光肯定不怎么样,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离婚这段日子,那个陌生男子他一次也没见过,却已经登堂入室了,由此可判断,那男人肯定是个满口甜言蜜语的情场老手!

    不行!他这个前夫要好好的去鉴定一下,免得他给她的豪宅、存款、珠宝全被那个男人给骗走了,她怎么过后半辈子。

    他单手转动方向盘,来个pro级的紧急大转弯,轮胎因为高速转动发出“吱吱”的刺耳声,他再次急驶车子回到别墅前,又是一阵刺耳的紧急煞车声,他停好车子,飞快的跳下车,气呼呼的去按门铃。

    门开了,里面的豪华装潢依旧,他看到的却是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景象,他迟疑一下,问那名陌生男子,“静莹在吗?”

    “静莹?我们这里没这个人。”男子身边的女人回答了问题。

    “大哥哥,你是不是按错门铃啦?”看来七、八岁的小女孩也跟着开口问。

    怎么可能按错!然而,当范家伦再详细询问后,他的表情却愈来愈难看。

    第七章

    翌日一上班,白静莹就觉得范家伦怪怪的,他大半的时间都在沉思,表情也不算好,看着她时,还几度欲言又止。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该交代的事也没说,开会时也像在神游,总之,他很不对劲。可问他是不是人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困扰,他也只是静静的凝睇着她,默不作声。

    而这一天,就在一种既莫名又不安的感觉中度过了,就连用餐时也都很安静,所以约莫下午五点多,他们就由餐馆回到公司,然而尚未到六点,他就提早离开了,这是过去从未曾有过的事,他总是陪着她下楼等骆子凡后才离开的。

    他今天真的很反常。

    “怎么了?”骆子凡接她上车,看到她脸色怪怪的。

    “没──没事。”

    “真奇怪,今天范家伦没陪你下楼?”

    “没有,他有事先下班了。”

    他点点头,但注意到她有些心神不宁,所以原本要由她一人要去谈的保险,他也开车载她去,陪着她跟一家约好的机车行老板聊起保险的重要性。

    而后,骆子凡载她回家,看她精神不济,本想陪陪她,但今天公寓附近的停车位都停满了,他转了好几圈也找不到车位,她摇摇头,“我在这儿下车吧。”

    这里离她的公寓还有一小段距离,但她很想吹吹风,一个人静一静。

    “那我绕回去──”

    “不用了,你这个方向回家刚好,不必麻烦了。”她直接下了车。

    骆子凡还是不想放弃,想再等等停车位,偏偏这里都是小巷小弄的单行道,完全没有乱停车的空间,眼见再等下去,也只是耽搁她的休息时间,他不得不作罢。“好吧,那你小心点,走大马路回去。”

    她微微一笑,“知道了,你开车也要小心,再见。”

    她看着骆子凡的车子走远后,即转身往另一边的小巷弄走去,这是回到她租屋处的捷径,千必绕一大圈也不必等红绿灯,白天时,从这里走到公车站牌可是近多了,但因为现在是晚上,路是暗了些。

    走着、走着、白静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她,她停下脚步,那人也停下来,她快走,后方的人也眼着快走,她头皮发麻,心惊胆战,突然后悔刚刚没有听骆子凡的话从大马路走。

    怎么办?她的心怦怦狂跳,握紧了皮包,突然拔腿狂奔,果然,身后也响起了急遽的脚步声。

    她全身冷汗直冒,拚命的跑,冷不防地,她的手臂倏地被人给钳制住,她吓了一跳,想大声呼救,但竟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就在她奋力挣扎时,突地被圈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静莹,是我,我吓到你了?”

    范家伦低沉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她抬头看着在昏暗路灯下的他,双脚蓦地一软,若不是他抱着她,她铁定跌坐在地上。

    她抚着怦怦狂跳的胸口,喘着气,“是、是你?刚刚一直是你在我身后?”

    他点头,边拍抚她的背边道歉,“对不起。”

    “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又为什么都不出声音?”

    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更况何她一个女人走在暗巷里,可是会胡思乱想的。

    她的问题提醒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脸色突然一变,“我才想问你为什么往这里走?”

    其实,他提早下班是为了要跟踪她。而且为了不让她认出他的座车,他还特别包了计程车跟踪。看着骆子凡来接她,然后他们一同进入一家机车行,一直到骆子凡又载着她在这个区域绕来绕去,最后她下了车,骆子凡离开,他也立即尾随在后,跟着她往这条长长暗暗的小巷走。

    这条路看来挺危险的,她为什么要往这里走?时间已经很晚了,她知不知道?也是因为这样的思绪充塞他整个脑海,所以,他压根没想到他的跟踪会引起她的恐慌。

    不过,他也已经闷一整天了,因为她隐瞒了卖掉别墅的事,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说话!你住附近吗?”

    瞧他在忽暗忽明的路灯下更显得阴沉的俊脸,她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该怎么告诉他,她已把他给的豪宅给卖掉了?

    “那个……”她边想边走,无奈脑袋一片空白,而身边的男人怒火高涨,并肩而行的她都能强烈的感觉到。

    她胡乱的绕路,就是不敢走回住处,直到范家伦发现他们又绕回黑暗的小巷子。“你到底要走去哪里?这条路又要走上几遍?”

    她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又走回头。她咬着下唇,闷着头往前走。

    他继续与她并肩而行,她偷偷看着前方的路,却好巧不巧的遇上一名在附近开早餐店的保险客户。

    她看到她,马上笑咪咪的跑了过来,“白小姐,你男朋友?约会喔,那好吧,保险的事,我再打电话给你,我有点问题想请教你。”

    她呼吸一窒,“呃,好。”她不敢看范家伦的表情,却听到他开口问那名保户。

    “为什么要请教她保险的事?”

    “白小姐是我的保险专员啊,我家的保险现在都嘛让白小姐在处理。”

    惨了!白静莹在心中呻吟,整个人僵在原地,在听到范家伦跟那名保户道别后,她的心愈跳愈快,头愈垂愈低。

    他执起她的下颚,面色严峻的瞪着她,“卖了别墅、拉起保险,你还隐瞒了我什么?你最好一次给我说清楚!”

    室内一片寂静。

    小小五坪大的出租套房里只有一张床、一台小冰箱、一台快要作废的老旧电视,一间仅能淋浴的小间卫浴,还有一张折叠的小桌子,天花板有点儿发霉,只有一扇窗可以看到外面,拥挤的小空间里连张椅子也没有。

    所以,范家伦只能坐在床上,而白静莹席地而坐,她不敢正视他的脸,但即便如此,她也知道他那张俊脸有多臭。

    范家伦从她开始娓娓道来他们离婚至今,她所遇到的债务问题后,就没有吭半声,但在听她讲完后,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想打女人!

    难怪她会营养不良,难怪她会穿那些她以前没有的连身洋装,而上回她一夜未回家,也是因为去谈保险……

    他很生气,在她需要帮忙时,她竟然连向他开口也没有。他们天天见面,她宁愿弄坏自己的身子去兼差也不找他帮忙,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怨恨吗?

    白静莹冷汗涔涔,感觉到某人快要打雷了。

    “白痴!”

    果然,失去自制的雷吼终于劈了出来,她整个人颤了一下,怯怯的看向他那双闪动着危险怒涛的黑眸。惨了!

    “你明知道我有一大堆钱在银行里,你却宁愿把自己操到营养不良也不肯开口向我要,让那些高利贷的利息来咬走你的每一分每一亳,你到底有没有脑袋?!”吼声隆隆,她只能暗自祈祷隔音设备不要太差,还有这屋顶也别太薄,免得被掀走了。

    “可恶!说话啊!”他气得嘶吼,吼得他喉咙都痛了。

    她润润干涩的唇,交缠着十指,鼓起勇气回答,“我只是、只是以为我们不该──呃,就是我们的关系还是维持在上司跟下属就好。”

    因为那是他们仅存的关系。他听懂她的弦外之音,也就是她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集。“总之,那笔帐我会处理掉。”

    “不要,我不想欠你──”

    “你是猪头啊,你宁愿欠我还是去欠像吸血鬼的地下钱庄?白静莹,我到今天才发现你是个超级大笨蛋!”

    他的怒骂令她心中的怒火也跟着狂烧起来。“是,我是笨,但你希望我怎么做?我们离婚了,我爸捅了个大楼子,我去找你这个前夫帮忙,凭什么?”

    “说来说去,你在乎的是你那愚蠢的自尊,因为向我求助很没面子,因为是你要离婚的?!”

    “是,所以我是笨蛋,离开了你,变得一无所有,是我活该,对不对?!”她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其实是我太贪心,就算在家里也还像个秘书又如何?就算你这个丈夫对妻子只有命令,没有温柔、没有疼惜,那又如何?就算那个空荡的屋子连点家的温暖也没有又怎么样?”

    她愈说愈激动,“至少我的头衔是范总经理夫人,而范总经理就是一座金山银矿,要什么样的物质生活没有?可我为什么要贪心,贪图一个家、贪图你的眼神会看着我,贪图……呜呜呜……”

    她哽咽低泣,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看到她的狼狈、她的崩溃,她仅存而强撑的自尊也没了,此刻的她,就像是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脆弱而无助,她突然之间觉得好累、好累。

    房间里,只剩下她低低的哭泣声。

    范家伦那双黑眸中的怒火在她的哭声中也渐渐平息下来,随即浮现的是认栽了的无奈。

    他吐了口长气,在她身边坐下,将哭得颤抖的她圈入怀中,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不哭……别哭……”

    但她仍抽抽噎噎的哭了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来,退出了他的怀抱。“对,没事了,所以,你也别再纠缠我了!”

    “纠缠?”这话很刺耳。这女人有没有说错?

    “也许我用词不当,可是,你毕竟放弃了我不是吗?”其实她心里还是有怨也有恨,但没来爱又哪来的恨。

    “该死的!是你提出离婚的!你少把责任往我身上倒,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你第二次栽赃了。”真是的,这个女人说话很没有良心,他刚才熄灭的怒火马上又燃烧起来。

    “但你没有异议,甚至连原因都没有问就答应了,虽然前阵子你终于开口问了,但当初、当初……你什么也没说!”她哽咽,声音仍是难以克制的微微颤抖。

    这也是她最痛苦的地方,她做什么,他从不问原因,好听的说法是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事实上是他从不在乎她要什么。

    而他,尽管有满肚子的火,在看到她那双痛苦的眼眸时,所有翻滚的怒涛又平息下来。真是的,他的喜怒哀乐竟然全跟着她起伏,说来还真窝囊,但谁叫他的心就栽在这个女人身上!

    他嗄哑着嗓音,“我重重的伤害了你,是吗?”

    想起这段时间他的付出和体贴,知道了原来他也能这么温柔,但她真的不懂,在她打算死心后,他要再给她希望吗?

    看着她困惑的美眸,范家伦不得不先妥协,“好吧,你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可以不介入你的债务,但是,我要我们在一起,重新在一起!”

    她怔怔的瞪着一脸认真的他。

    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急遽的门铃声突地响起。她连忙拭去脸上的残泪后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竟然是骆子凡。

    他一脸惊惶,但在看到她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我一直打你手机都没人接,又不知道你家里的电话,想到今晚让你在那里下车,所以很担心。”

    “那是因为……”她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要说她在被范家伦逼供时,因为手机一直响,他火大的关机?

    “因为什──”骆子凡突地住了口,这才看到坐在她床上的范家伦,脸色蓦地一变。

    范家伦像在自己的家一样,泰然自若的起身。“请进,虽然这房间塞我们三人实在嫌挤了点,但我刚刚正跟我的前妻表白,要重新和她在一起,你怎么说?”

    范家伦对自己一向有信心,但骆子凡身上有某种他没有的斯文与温柔,他把球丢出去了,他要看看骆子凡是主动退出打击区,还是仍要拿起球棒挥击。

    骆子凡走进来,原本就狭小的房间感觉更拥挤,空气也更闷了。他看着一脸尴尬而无措的白静莹,再看向范家伦,“应该是看静莹自己怎么说吧!”

    他尊重她的想法吗?她诧异的看向他。

    “而我,已经在岸边等着她很久了。”

    范家伦大概明白他在暗喻什么,“她不会上岸的,因为我已经跳下去,跟她在一起了。”

    白静莹一愣,这次是她错愕的看向范家伦。

    骆子凡突然温柔的对白静莹说:“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我自认此你这个骄傲而狂妄的前夫还要适合你。”

    也许吧,但她对他并没有心动的感觉。何况,她很清楚自己那颗心始终没变过,或许她的执念太深,逃不了范家伦无意布下的情网。

    她就算可以不看那双此刻正紧紧盯视着她的炽热黑眸,也无法不去感觉,所以,对温柔体贴的骆子凡,她不知该说什么。

    “没关系,静莹,我可以等,你不必在此时说什么。”

    一贯的温柔,这是属于骆子凡的,可是她摇摇头,“我不想辜负你。”

    此话一出,即便她没有看着范家伦,她都能感觉到凝睇她的眸光更强烈了。

    相反的,骆子凡的眼眸则黯淡下来。

    “但我跟范家伦也不可能复合。”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眸中的光亮顿时交换。

    她深吸口气,看着骆子凡,“你是很好的男人,不该将美好的生命浪费在我身  “我不在乎。”

    “我很在乎!”这句话是被当成隐形人的范家伦说的。

    白静莹瞪他一眼,再看着骆子凡,“我也在乎,但我在乎是因为我当你是好朋友。”

    “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骆子凡的眼神好认真,那眸中的爱意也很深,但爱情从来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错的时间碰到错的人也只是枉然,这一生,她的爱情是不会转弯的!

    我要我们在一起,重新在一起!

    一想到范家伦那坚定的语气、专注而炽烈的眼神,她承认自己仍然对他心动,但在心理上,她却会害怕他又变回“丈夫”后,她再次的被忽视,又在家中当起秘书……

    她一脸认真的看着两个男人,“我们大家当普通朋友就好,这样谁也不会受到伤害。”包括她自己在内。

    男女之间哪有什么普通朋友?!说她单纯,她还不承认。范家伦并未将心中所思道出,反而很阿沙力的点头,“好吧,既然你需要时间,那就别再说了,你也累了,早点睡。”他再看骆子凡一眼,“还不走?”

    骆子凡跟她道了声“晚安”后,也走出去了。

    她看着两名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套房,将房门关上后,她在床上躺了下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范家伦这么干脆答应她的话,怪怪的……

    但是,这两个男人,她谁都不想伤害。

    他们在离开公寓后,范家伦就站定不动,骆子凡也停下脚步,直视着他,“我不相信你会放弃她,只当一个普通朋友。”

    看来这家伙并不像外表上那般的钝,挺敏锐的。“没错,她说她的,我照我的计划走。”

    “你这么诚实,那我也必须说,她是单身,所以我也有追求她的权利,你则没有阻挡的资格。”

    这话可真够呛,如果不是在情场狭路相逢,他应该会很欣赏他。“好,那就公平竞争。”

    “你放弃过她。”骆子凡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我从没有放弃过她,我只是搞错了一件事。”他突然笑了起来,是啊,他只是一直以为她会留在他身边,所以忽视了她的感受。“她是因为这个错误而放弃我,所以,我要做的就是重新将她追回来。”

    “你会让她再失望一次。”不是他要唱衰他,这个男人有着狂野的魅力,容易招蜂引蝶,当然也很容易受诱惑。

    但范家伦却很有自信,“谢谢你对我的‘信心’,但是,我不会因为你这么说就放弃她。”

    何况,他有着比他还珍贵的筹码,那就是──白静莹看到他的捰体仍会脸红红,脸红红后,还愿意用领带套住他、让他抱着……他愈想愈得意,俊脸上的笑容自然也愈来愈大。

    骆子凡实在不知道他在自hig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不需要去知道,免得让自己在起跑点上就慢了好几步。

    四目相对,火花劈哩啪啦的在空气中流窜,男人间的战争宣告开打了。

    既然情敌都宣战了,范家伦当然要使出把妹的看家本领,所以还是请教把妹经验较丰富的郭轩立,因为他实在不懂要怎么把前妻给追回来。

    “苦肉计吧!”

    好友如此说,他就照着做。

    所以放着千万豪宅里的席梦思高级名床不睡,他蜷缩在前妻的套房门口,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不,是流浪汉。

    金色晨曦从楼梯间的窗户洒在他身上,整晚乔来乔去都找不到一个好姿势睡觉的范家伦感觉到那暖暖的热度,睁开眼睛,对上那刺眼的灿光,他眨眨眼,侧过身时,却不小心撞了门一下。

    “砰”地一声,在这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大声,也将门后的白静莹给吓醒了。她从床上起身,看了闹钟一眼,才早上五点多,刚刚的声音是什么?她下了床,有些紧张的走到房门前,从猫眼看出去,却什么也没有。

    才刚想着,突然又“砰”地一声,木门明显的被撞击一下,接着,门外传来一阵低咒声。

    “该死的,好痛!”

    她一愣,这声音不是──她飞快的将门锁转开,一拉开门,原本就靠着木门的范家伦在没有心理准备下,整个人就往后倒在地上,不过上面的风景还算不错,是一双美腿儿。

    但白静莹毫无所觉,她一脸惊愕的蹲下,看着缓缓坐起身来的范家伦,瞧他那张俊脸上冒着青色的胡髭,她很困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替你守夜,可没想到跟地板相亲相爱那么困难,我全身腰酸背痛。”

    手长脚长的他真的全身酸痛到连起身都有难,没办法,他从小到大都太好命了,根本没吃过这种苦。

    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他。这、这──他睡在她门门?

    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但事实摆在眼前,因为他身上穿的仍是昨晚的衣服,此刻他浓眉纠拢着,可以想见在这么硬邦邦的地板上睡觉有多不舒服。

    在听到楼梯间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时,她才回过神,“你先进来吧。”

    他很乐意,微笑的走进去。而她这时才从小小的穿衣镜里看到她身上穿了一件长及膝盖的长t睡衣,而且她睡觉时不穿胸罩,他也是知道的。

    她粉脸一红,急忙的拿了一套衣服就要往浴室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臂。

    “我好热。”他的声音沙哑,前妻睡觉的好习惯,除了让睡衣激凸外,更让他回想起他的手握住那对丰盈的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流窜,真的好热……

    但白静莹的想法跟他截然不同,以为他昨晚睡外头着凉了。她紧张的看着他,“你发烧了?”

    丢下手中的衣服,她拉着他到床上坐下,右手要去摸他的额头,他却突地拉下她的手,反而以额头抵住她的额,她一愣,脸一红,两人的呼吸是如此的接近而交融,她的心开始卜通卜通的狂跳起来。

    “我是不是很热?”他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吹拂向她。

    她微微喘息着,只能点头,但不知道是她热、还是他热,只觉得两人相抵的额头温度烫人,而他的唇离她也只有咫尺,这样的轻声呢喃,此时的氛围,让她觉得连她的身体都要燃烧起来。

    “跟我回家,静莹。”

    “不……”

    “那我就天天睡在你门外。”

    “你这是何苦?”

    “再怎么说,你是我的前妻,你住在这种鬼地方,万一被什么狗仔拍到了,我的脸、我家族的脸又要往哪儿搁!”

    她错愕的看着他,那个曾经把她的真心真意弃若敝屣的男人真的不见了?

    狂傲霸气的他何曾在乎过报导,媒体把他写得花心、写得臭名,他大少爷也毫不在意,视为垃圾;若把他歌颂赞扬一番,他还要视心情决定是否要看,但基本上都是不怎么在乎的。但此时,他竟然以此为理由要她跟他回家……

    更何况,他的原则那些记者都很清楚,他们绝不可能得罪这个只要肯接受采访,随便就能卖出几万本销量的黄金单身汉。

    见她久久不语,他忍不住轻叹一声,“难道我们那个家只有不堪的回忆吗?”

    他开始怀疑他有自虐倾向,而引出他性格里这一环的,就是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们的家……不,她眼眶微红的摇头,那个房子从来就不像一个家!只是另一间办公室,一名上司与下属的工作场合,除了在床上外。

    “算了,我不问了。”瞧她那泪眼婆娑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个笨问题。“让我躺一下,晚一点再叫我。”

    说完,他直接在她的床上躺平,没一会儿,白静莹就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她站在床边,静静的凝睇着这张仍左右着她喜怒哀乐的容颜。

    她爱他,仍无可救药的爱着他,即使她的心魂、理智都告诉自己,她的执念不该那么深,他不可能为任何女人改变自己,但他确实变了呀!他就在这张不舒服的硬床上呼呼大睡。

    但她仍感到害怕,因为他的改变会让她奢望,会让她期待他在乎她,甚至爱上她。

    可万一这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抑或是怕失去她这个事业上的好帮手而不得不改变自己……她泪光闪动,为了不让自己再受伤害,他们应该还是维持现状就好。

    第八章

    但白静莹要维持现状很难,她的生活开始充满惊喜。

    早上一进办公室,就收到骆子凡送来的一大束百合花,范家伦则忍着把那束花丢到垃圾桶的冲动,亲自打了电话,订了九十九朵红玫瑰的花束,硬是压在那束百合花上面,让百合花早早去投胎。

    下班时,他也秉持着“妇唱夫随”的原则,虽然是前夫、前妻,但仍是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下班,看到白色宾士已经在大楼前就位了,他却突然来个皱眉捧心。

    “怎么了?”白静莹关心的问。

    “没事,可能是昨晚睡你那儿,不知是不是姿势不良,今天一直都很不舒服。”他又伸手揉揉眉心,再低头,偷瞄到骆子凡已经下车,“没关系,你跟他去吧,我回家休息就好。”

    “但家里不是只有你吗?”

    她有些担心,因为他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平时只有钟点佣人来帮忙打扫,也因此,婚后那段日子,他在家里就像个上司,他喊一声茶她就得送上茶,说了报纸她也得送上报纸。

    他在书房时也不喜欢“外人”打扰,所以,除非他按内线请她进去,否则她不能随意进入,至于浴室、电视频道,他都是拥有优先使用权……

    “怎么了?”骆子凡不解的看着两人。

    白静莹深吸一口气,从过去那种被当成次等妻待遇的一幕幕里回过神来,表情平静的看着范家伦。“那你就好好回家休息,再见。”

    他愣了愣,怔怔的看着她往前走,而骆子凡则向他点个头,跟上前去。

    他不敢相信那个女人在他特别提醒他在她门口守夜导致不舒服后,竟然这么弃他而去?!

    原本想追上前去破口大骂,但是另一个声音又提醒了自己,耐心、耐心、耐心……他咬咬牙,好吧,再接再厉!

    晚上七点,白静莹因为午、晚餐仍让范家伦喂饱了,所以她跟骆子凡只喝了杯咖啡,再加上今晚并没有约人谈保险,对他邀约看电影一事,她也婉拒了,她只想好好回家休息。

    但一回到套房,她就看到范家伦坐在门口,楼梯间则摆了一台微波炉及一些即食食品和水果。

    他指指她的门,“快开门吧,我等好久了。”

    她点点头,打开房门,看着他将微波炉搬进来,勉强的将它放在角落、插上电,然后,再把她小而老旧的冰箱塞满好多的微波食品跟水果。

    “我原本还打算要请一名女管家来你这儿整理房间、煮宵夜,但一想到你这小鸟窝,自己都笑出来了,”他边说边笑,“还有,你做保险回来的时间也不一定,想来想去,还是微波食品比较方便,再晚你也有得吃。”

    不过,他是没打算让她做太久的保险,他有强烈的危机意识,这样的美人在外面晃来晃去,就算是做保险业务,也很容易成为男人眼中的猎艳目标。

    所以,在不得不让她继续在保险业里打滚的期间,他会主动替她找些“安全”的保户,让她做起来轻松又愉快。

    反正他已找了仲介业替他找个好地点,可以开间咖啡屋的小店。

    虽然他的这个前夫在她心里可能不及格,但很多话,他其实是有听进心坎里的。譬如,她希望有机会可以开一间小而温暖、充满欧洲风的咖啡屋……

    至于她老爸的债务,他也已经请他的御用律师南下嘉义找他的前丈人,务必将债务整个了结再回台北。

    届时,她身上担子轻了,这间小鸟巢也可以不要了。

    “你到底──为什么?”白静莹真的慌了,她得努力把持住动摇的心、努力的提醒自己,不可以再奢望期待什么,可是他的言行举止让她无法不感动,无法不心动……

    “我只是想讨好你,也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说这种感性的话,让范家伦有些不习惯,尤其看到她眼眶红红,他更是舍不得,“我只是想说我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因为怕失去我这个秘书?”

    “这是你的心结?”

    她坦承的点头。

    “那你放心,这个心结、这个魔障再过不久都会消失的。”他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无法让她讨厌,因为没有火气、没有霸气,温柔得令她无法推开他。

    他在她的发上轻柔的印下一吻,“早点休息。”

    她咬着下唇,抬头看他,“你、你该不会又想在外面──”

    “打地铺?”他笑,“我会,所以,我可以进来跟你……”

    “当然不行!”真是的,没个正经,她摇摇头,“你回去吧,别做那种事了。”

    “是。”

    但这一晚他还是在外面打地铺,继续施展苦肉计,但比前一晚较幸福的是,才躺没五分钟门就开了。她赶不走他,只好让他进来,但绝不能睡同床,所以认真说来,范家伦还是歹命的,他只是从门外的走廊变成睡在房间里床与柜子间的小走道而已,同样拥挤难睡。

    唯一的好消息是有钱好办事,前丈人的债务已清,还特别打了电话向他这个前女婿致谢,也一再强调,他会依照他的指示,对女儿隐瞒这件事,并希望他能尽快让女儿脱离蜡烛两头烧的日子。

    “请您放心,一切我都有安排。”这是他对前丈人的承诺。

    而骆子凡的温柔攻势也在持续进行,每天一束不同的花,但总有一束更大的花来压垮那一束就是了。白静莹舍不得那些花早谢,也不想整个办公桌被花海包围,何况公司里已流言满天飞,传出她除了再次掳获范家伦的心外,还有一名开白色宾士的小开也倾心于她,离婚后的她反而行情高涨。

    不想让自己成为八卦里的女主角,她请骆子凡停止送花。

    本以为范家伦也因此不会再送了,没想到花店却一天送来一朵百合,说是范家伦交代的。

    “我怕你不习惯,一下子连一朵花都没了。”

    范家伦看着前来问他的白静莹,给了这个甜到不行的答案,也看到她眸中的惊讶与开心,他相信自己跟骆子凡的战争,他是先打赢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