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恋爱秘书

恋爱秘书第4部分阅读

    ,像有一块石头卡在心口上磨着,如果没搞清楚她想说什么,他恐怕也无法好好静下心开会了。

    “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手机那头犹豫了下,才故作轻松的回答——“其实也没什么,今天是礼拜天嘛,有个同学的婚礼,所以……”

    “婚礼?”

    “是呀,在丽晶饭店,我那前未婚夫要娶那个笨女人了,你知道多夸张吗?那家伙竟然还有脸邀请我,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如果不去,岂不等于告诉别人我在乎他,所以我一定得去,可是——”

    “嘟!”

    电话突然断了讯,洛小薰怔住,她看着手机,发呆了好一会儿,想再拨过去,但一个转念,便放弃再拨号的冲动,默默将手机收了起来。

    也难怪帅宇森会挂断,像他这种连假日都要加班的大忙人,哪有时间陪她去参加婚礼?

    其实她是害怕,害怕到了现场,她会无法保持冷静。

    婚礼的宾客中,有许多她和杨进祥共同的朋友,她和杨进祥解除婚约一事,肯定很多人都知道了。

    喜帖上烫金的文字,新娘名字不是她,八成跌破许多人的眼镜吧?

    她可以想象大家会怎么去猜测这中间的故事,一些好事者必然会多方打听,肯定有人笑她是被抛弃的人。

    为了她的尊严,她必须若无其事的去参加,并且大方祝福他,让别人知道,她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不想从此被贴上被悔婚的标签,依然保有她的尊严。

    昨晚,甚至有大学同学打电话来问她怎么回事,并告诉她传言已经满天飞,版本全是杨进祥移情别恋抛弃了她,她听了当然心中一把火,立即冲口而出,说她不是被抛弃,而是她也爱上了别人,还订了婚。

    哎哎哎,全都怪自己咽不下这口气,一时冲动说自己不但会出席,还会带着新未婚夫介绍给大家,现在可好了,谎话的雪球越滚越大。

    说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来圆它,她觉得自己站在山上,风雪在耳边狂啸,随时都有雪崩的危险,把她给埋了。

    这下该如何收拾?她该用什么理由来向那些看热闹的朋友们解释?

    噢——她好厌恶自己啊……

    想当初,她和杨进祥在班上是人人称羡的一对,两人订婚更是众所周知的事。

    其实解除婚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事迟早会传到同学耳里,只是她没想到会传这么快。

    站在饭店前,她迟疑着要不要进去,最后她还是决定不参加,就说临时有事好了。

    她转身想走,不料却被人叫住——

    “那不是小薰吗?”

    洛小薰身形一僵,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后,已换上一张亮丽的笑容。

    “啊,真的是小薰,好久不见了。”一群女孩子走过来,正是她的大学同学。

    “好久不见了。”洛小薰若无其事的打招呼,心想这下走不了了,总不能让人瞧见她过门而不入,说她逃了吧?

    寒暄几句后,她硬着头皮跟着大家一块入场,如她所料,当她一出现时,原本在聊天的人们停止了谈话,目光一致落在她身上。

    那些眼神,有疑惑的、讶异的、好奇的,她甚至隐约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的问着,为何新娘不是她?

    她绝不会像个落败的野狗夹着尾巴逃走,她必须面对,否则她会一辈子成为笑柄。

    “嗨,洛小薰。”

    不用回头,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就知道是谁了,头也开始痛了。

    叫住她的,正是她大学同班的死敌,纪燕蓉。

    说起纪燕蓉这个人,可真是一段孽缘,两人的竞争,打从大学同班那一刻开始,就开打了。

    仿佛前世的仇人一般,纪燕蓉什么都要跟她比,比美丽,比身材,比人缘,比功课,就连谈恋爱,两人都是情敌,因为,她们同时喜欢上杨进祥。

    纪燕蓉出落得更加美艳了,她的打扮,就跟她的人一样高调,名牌不离身,像是深怕别人不晓得她现在混得有多好似的。

    “好久不见了,小薰。”

    洛小薰望着她,脸上挂着合宜的笑容。“是呀,好久不见了。”她的目光,移到纪燕蓉身后的男子,这男子相貌生得平凡,看起来很普通。

    纪燕蓉亲热的拉着男子,对她笑道:“这是我男朋友。”

    “你好。”她微笑点头,打量眼前的男子,心想以纪燕蓉过去眼高于项的眼光,怎么会挑中如此相貌平凡的男人?

    答案很快揭晓,就见纪燕蓉得意的炫耀。“他是医生。”

    原来钓了一个黄金打造的有钱医生男友,难怪纪燕蓉如此得意,不过她一点都不羡慕,因为在所有男性职业当中,医生,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

    不同于大部分女孩子对嫁给医生趋之若鹜的行径,她反而很排斥,因为她很明白,医生花心的比例很高,不过她只是在心里想,当然不会讲出来。

    “好久没见到同学了呢,真怀念呀,我迫不及待想见到大家呢。”纪燕蓉呵呵笑道,说话时,还特意搂着男友,表现自己正处在热恋的阶段。

    依她看,纪燕蓉不是迫不及待想见大家,是迫不及待想让大家知道她交了一个有身价的男朋友。

    她并不喜欢纪燕蓉这种人,讲话时总爱表现漫不经心的炫耀。

    “奇怪,新娘子不是应该是你吗?怎么会变成别人了?”

    来了!她就知道纪燕蓉沈不住气,向来打压不落人后的纪燕蓉,绝对会把握机会开第一枪。

    问得如此直接,却还装作一脸无辜的讶异,真是太假了。

    她冷静的保持笑容和风度。“我们解除婚约了。”

    纪燕蓉一脸同情。“原来这事是真的,我听说杨进祥移情别恋,跟你解除婚约,若不是看见喜帖上的新娘名字是别人,不然我真不敢相信。哎,他也太没良心了,你别难过呀!”说着还摇摇头,露出可怜她的表情。

    有一种人,一找到机会就要把人看扁,以胜者姿态睥睨他人,纪燕蓉就是典型的这种人,故意当众问她,分明是唯恐天下人不知,还要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个幸灾乐祸的坏女人,在这节骨眼上,在她伤口上故意洒盐,名副其实的伪君子!把别人的失败当成是自己的成功,却还要装出同情的样子,以怜悯他人来荣耀自己。

    她非常不齿纪燕蓉的行为,对方越是故意要刺激她,她越要保持冷静。

    “感情的事,不是谁输谁赢,而是人生的选择,在结婚之前,大家都有选择的权利,没有谁抛弃谁的说法,只有适不适合的问题,只能说,我并不是最适合他的对象,但我祝福他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女人。”

    “你能够自我安慰真好,看你如此乐观,我就放心了。”

    纪燕蓉的轻笑声如此刺耳,说话如此带刺,字字都往她受伤的心口上插去,洛小薰强忍着不发怒,告诉自己不要中了这女人的激将法,她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失控,或是掉下一滴眼泪。

    “这不是自我安慰,婚姻大事本来就该慎重,感情这东西并不是竞赛,一次的失败,不代表终身失败,同样的,一次的成功,也不代表一辈子都成功,更何况结婚并不是结果,而是另一个人生的开始,只有走到最后,我们才会晓得自己对另一半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这番话,旁人听在耳里,有人点点头,似是在赞许她说得很对,有人则陷入深思,品味她话中的道理。

    纪燕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天下男人又不只一个,反正以后还有机会,你千万别因为被悔婚而自责喔。”

    洛小薰真的真的很想扁纪燕蓉一顿,这女人就是要乘机可怜她就是了?对于一个存心打压她的女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打从决定来参加这个婚礼,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勇敢的站在他人面前,不想躲起来逃避。

    只不过,众人检视的目光让她十分难受,那些目光绝大部分是等着看好戏的。

    她甚至可以透过那些人的眼神,知道他们窃窃私语的谈论着她,那些蜚短流长总能像无形的利刃,轻易刺伤人的自尊,而且是来自那些不相关却爱好八卦的人口中。

    人毕竟是喜欢道人长短,看热闹的居多,她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话,她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出席,因为不管她如何抬头挺胸,他们都已认定她只是假装不难过,假装潇洒,她成了悲剧的女主角。

    她好想逃,却不能逃,她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如果这时候有人肯好心的救她,她一定会报答他的!

    “终于找到你了。”她冰凉的肩,被温热的大掌给覆盖。

    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她讶异的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帅宇森就站在她身后。

    他的样子像是匆匆赶来,并且找了她很久似的,懊恼的质问她。“我之前手机没电了,换了电池后一直打你手机,你为什么不接?这饭店光是这时间,就有五场喜宴,我每一场都去过了,最后才确定是这里。”

    他居然特地来找她?他为她赶来了?还拚命找她?

    “你不是要开会?”

    “我把时间延后了。”

    “你……为了我把会议改了时间?”

    他低下脸,在她耳边低声道:“前未婚夫的婚礼,你一个人出席肯定不方便,少不了要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和蜚短流长,我不来行吗?”

    他知道?

    洛小薰心中霎时翻涌如潮,她并没有解释太多,而他却都明白,了解她会面临的处境,所以他立刻把会议延后,特地赶过来,就因为知道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所以赶来为她助阵。

    胸口溢满一股热,她几乎快说不出话来,并惊觉鼻头一酸,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忙做了个深呼吸。

    不能哭,她不能在这时候哭出来。

    正当她忙着调适自己激动的心情时,无名指上被套上一枚钻戒,她再度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

    “戴着,订婚的人,手指上不该空着。”他朝她顽皮的眨眨眼,用着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若要假装两人是未婚夫妻,该有的道具不能少,三克拉的钻戒像是为她订做似的,戒环的尺寸刚好符合她的无名指。

    他不但赶过来,还为她想得周到。

    第6章(2)

    打从他一出现,他的影响力便像空气一般扩散开来。

    他高大英俊,穿着体面的亚曼尼西装,一身不凡的翩翩风度,便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说他是全场最出风头的男人也不为过,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当他站在她身边,一手搂着她腰,将她纳入他保护的臂弯中,不用任何言语,他便轻易扭转了局面,将她从尴尬难堪的处境救出来。

    她瞧见其它女人艳羡的目光,也瞧见了纪燕蓉难堪的脸色,她知道那感觉,帅宇森比在场所有男人都要优秀,而且他有着商人擅长的察言观色,懂得在人群中施展圆滑的交际手腕,发挥绅士的谈吐。

    就像上一回在展览会上,他成为她最强的伙伴,在宴席中,他为她挟菜,在人前对她无微不至的宠爱,表现得恰到好处,把所有其它女性友人的男伴全比了下去。

    他比新郎还优秀,有这么出色的男人在身边,解除婚约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女人要嫁,当然要嫁最好的。

    他的出现,比千言万语的辩论更有说服力。

    当结婚进行曲响起,她的心跳正用力撞击着,但她不需要强撑着自己不会倒下,因为自始至终,帅宇森的大掌都牢牢搂着她的腰,而他结实挺拔的胸膛也一直当她的靠山,在背后支持着她。

    靠在他的怀抱里,她望着新人出场,目睹那个伤她很深的杨进祥,与另一个女人踏上红地毯。

    自始至终,她的微笑完美无缺,没在人前崩溃过。

    曲终人散。

    喜宴结束了,蜚短流长也结束了,她,风光的下台。

    洛小薰和帅宇森一同离开了饭店,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直到远离了所有人的视线,她才离开帅宇森的怀抱。

    “今晚真是谢谢你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才说不要再欠你人情了,现在不欠都不行了,哈哈。”

    “不客气。”他打量她异常亢奋的神情,担忧问:“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多开心呀!新娘不是我,但我却比新娘还出风头,哈哈,你没看到那些人见到你,全都睁大了眼睛,都以为我交了一个多金又英俊的未婚夫,还有啊,你拿来的这枚钻戒,又大又闪亮,比新娘的那颗还大,见到新郎尴尬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啊。”

    她今晚的话特别多,说话时也比手画脚的,不似平常那般镇定自持。

    帅宇森打量她红通通的脸蛋。“你酒喝多了。”

    “因为我开心啊,我终于摆脱那男人,也不会被人取笑了,你真是太讲义气了!”她一边兴奋地说,还一边大力拍他的肩膀。

    他很少见到她这么形于外的亢奋,有点担心道:“你好像有点醉了。”

    “拜托,我才喝几杯而已,而且我喝了酒本来就会脸红,别大惊小怪好不好?喏,谢谢你的钻戒。”她正要把无名指上的钻戒拔下来还给他,但被他阻止。

    “先留着,如果中途遇到熟人,还可以派上用场。”

    她点点头。“也对,好,我下次再还你,你不是还得回公司吗?快去吧。”

    “我送你回去。”

    “不用啦,那多麻烦呀,捷运站就在旁边耶,我搭捷运就行了。”

    “真的不要我送?”

    “不用、不用,你去忙吧,快回去。”她还对他摆摆手,催促他快点上路,别为了她耽误了正事。

    他望着她脸上满足的笑容,沉吟了会儿,才点头。

    “好吧,路上小心。”

    “谢谢你喔,byebye!”她一边快乐的目送他,一边挥手,脸上的笑容灿烂而亮丽,像是刚结束一场party,还处在亢奋当中。

    帅宇森往停车场方向走去,直到没入人群中,她才放下手,脸上的笑容有如天边的阳光,被云朵遮住,慢慢黯淡无光。

    她收起了笑容,静静的站在大街上,当只剩下她一个人时,隐藏在背后的落寞和孤寂,也悄然爬上心头,即使街上人来人往,只会显现她孤独的凄凉。

    吹来的风,为何这么冷?令她不由自主的环抱自己,人海茫茫,怅然若失的悲意,像零下的冰雪,沁入心口。

    她的心,原来还是会痛的,卸下了面具,再也笑不出来。

    整个喜宴上,她不让自己脸上有任何悲伤的神情,也绝不掉一滴眼泪,不敢泄漏自己的脆弱,是最可悲的事。

    她伫立在路边,一个人发着呆,直到厚实的大掌放在她的肩膀上,让原本失神的她猛然回头。

    瞪着帅宇森,她没想到他竟去而复返,让她来不及擦掉脸庞上的一滴泪。

    帅宇森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个倔强的女人,果然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掉眼泪。

    “知道什么啊?”

    “还装,想哭就哭出来吧。”

    “谁要哭啊,我才没哭咧!”她一边睁眼说瞎话的否认,一边用手急急拭泪,试图湮灭证据。

    好讨厌,他干么回来啊?害她连哭的机会都没有,早知道就回到家再哭,这该死的眼泪,她怎么擦都擦不干,还弄湿了自己的手。

    她不是个爱哭鬼,可是眼泪像水龙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丢脸死了!她不要让人瞧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帅宇森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还托起她的下巴,不让她的脸躲开,这举止,更让她的眼泪无所遁形。

    “做什么,放手啦!”她抗议着,拍打着,不争气的眼泪已然溃堤。

    下一秒,她的小嘴被他低下的唇,毫无预警的夺了去。

    她的人儿僵住,因为这个突袭而呆掉了,忙用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躲开他的偷袭。

    “大街上的,你干么呀!”

    他没回答,但一双分外灼亮的眼瞳,深邃如海,炽热如炬,把他的意图传达得很清楚,他想吻她,再度低下脸。

    她抵死不从,一颗心都乱了。

    “你喝醉了是不是!又乱亲我!”

    这男人发什么神经啊?可恶,还敢说她喝多了,他才发酒疯咧!

    她已经够混乱的了,他还故意跑来乱,这男人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径,令她手足无措,但她的人就困在他的怀抱里,圈住的手臂很土匪的不肯放开。

    抵住他胸前的双手,与他试图欺近的唇,形成了拉锯战。

    “你干么亲我啊!”她还ㄍiㄥ在那儿不肯妥协。

    “为何亲你?这还需要解释吗?”当然是因为喜欢她啊,傻女人!

    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她难过时,他就是能接收到她低落的情绪。

    为何她打电话来时,他会坐立难安,非要搞清楚她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他能嗅出,在她笑容的背后,隐藏着一颗受伤的心,让他无法安心离开,去而复返。

    当瞧见她孤伶伶的站在大街上掉眼泪时,答案瞬间分晓——他惊觉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喜欢上她,生起想保护她的冲动。

    向来很绅士的他,对女人很少这么土匪的,可是他就是想止住她的眼泪,抹平她的伤痛,用热情来温暖她受寒的心,将她占有的纳入自己的臂弯里,用吻来告诉她,他喜欢她,而且,他不要她为另一个男人掉眼泪。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会叫喔!”

    他依然不肯放开她,黑眸燃着炙热的光芒,灼灼的盯住她。

    “我真的要叫了喔!”

    圈住她的有力臂膀,不但没松开,还缓缓收紧,硬挺的胸膛慢慢抵消她双手的力量,近在咫尺的鼻息,越逼越近。

    “我要叫了,我——我真的——要叫——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力量也越来越薄弱,直到呼吸被两片热烫的唇瓣吞没,攫住她叫嚣的小嘴,就是要吻她,而她,明明有机会喊救命的,却没有这么做,还让火烫的舌侵入,夺去了她说话的能力。

    这男人竟敢在大街上公然吻她,根本是强盗嘛!

    为何她一颗心扑通乱跳,无法真正阻止他?

    原本寒冷的身子,瞬间燃起了热度,她的脸好烫,轻轻闭上眼,被卷入他霸气的气息中。

    他的霸气,容不得她抵抗,终于投降,软化在这强劲有力的臂弯里。

    在风中热吻的两人,完全无视于周围的目光,只听到彼此强烈的心跳。

    第7章(1)

    这样对吗?

    她大概是被吻得有点冲昏头了,才会迷迷糊糊的被他牵着走,任由大掌将她的小手十指紧扣,有力的带领着她。

    她不晓得他要带她去哪儿,却隐约的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这样对吗?

    她的理智一直在问自己,并且不断向自己解释,前未婚夫今天结婚,她承认自己受了打击,但也不至于自暴自弃到不晓得自己在干什么?

    车子驶入欧风庭园建筑,周围美得像个隐居在山林间的城堡,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撞击的声音。

    车子停在车库里,他下了车,为她开了门。

    现在走还来得及,可是另一个蛰伏在内心的欲望,却蛊惑着她将手放在他伸来的大掌里。

    她肯定是疯了,才会跟他来开房间!

    这样对吗?一路上,她心中不知交战了几回,也不断的问自己,但是她两脚却不听使唤的跟着他走,像是着了魔一般。

    她喜欢他吗?

    肯定是的,不然她不会让他吻她,而且为即将发生的事感到脸红心跳,还有着少女悸动般的期待。

    她被拉进房,当关上门的那一刻,也同时被他困在一小方天地里,她的背抵着墙,而他的两只手臂也横在她左右两边的墙上,一双眼炯亮似火的锁住她。

    在他身后的双人大床,装饰得十分浪漫,而他眼底灼烫的欲望,正努力压抑着,像是最后的提醒,如果她后悔,现在逃还来得及,在他出手之前。

    她被这男人深深吸引,他像一头猎豹,而她是猎物,他对她充满渴望,这一点令她愉悦,先前的疑惑、害怕和犹豫,都被眼前升起的浓烈欲望所取代。

    她逃不了,不,应该说,她并不想逃,因为她更想知道,这男人会带给她什么样的欢愉和惊喜?他的吻既温柔又强悍,而在这儒雅高贵的西装底下,有着什么样的胴体?潜藏了多大的能量?

    她想知道当他释放能量时,是温柔如羊?还是狂野如狼?她猜,恐怕是后者吧,因为他盯人的样子,像要吃了她。

    仿佛时间倒数结束,他以一个深浓的吻,揭开了暗潮汹涌的序幕,不再给她后悔的机会。

    他的吻似有一种蛊惑的魔力,坚定地撬开她的唇,探入的火舌放肆吞没她的呼吸,大掌抚上她的腿,将掌心热烫的温度贴上她微凉的肌肤,往上撩起她的裙摆,探索臀部的曲线。

    她心跳得好快,被他抚摸的地方都变得特别敏感,像是正被火苗纹身一般,好烫好烫……

    昏暗的房间中,没有言语,只有越渐紧促的呼吸声,有她的,也有他的。

    今晚的夜很漫长,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好好探索她的身子,今晚她是他的,他要榨干她。

    像经过洗礼一般,她心口上的伤痛,经过昨夜的缠绵悱恻后,修补了裂痕。

    洛小薰坐在计算机桌前,她现在的脑子,就跟重新灌过程序的计算机一般,外表一样,但内部不一样。

    杨进祥带给她的伤害余毒,好比计算机的病毒,被清出了体外,恍若隔世的事,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尽是她与帅宇森的一夜激|情。

    “咳——咳咳——”当有人经过座位旁,或是有人往她这儿瞧来时,她便会咳嗽几声。

    “小薰,你感冒了?”

    “是啊……”她用故意粗哑的嗓音回答。

    “难怪,我就觉得奇怪,大热天的你为什么要围丝巾?”

    “怕病情加重嘛,而且冷气很强。”

    “保重哪。”

    “谢谢,咳……”

    当同事走开,她偷偷吐了吐舌。昨夜一战,她脖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偏偏现在是穿短袖的夏天,她只好出此下策。

    她将几个新加入的旷男怨女建立新档案,打上他们列举的相亲对象条件,然后开始用计算机搜寻档案库,找出所有符合他们条件的人,做第一次的筛选配对。

    无意中,帅宇森的档案也出现在上头,她不由得目光凝注,瞧见他的照片时,脸儿不自觉的发烫着。

    昨夜种种画面,像幻灯片一张一张的浮现脑海里,昨夜他在她身上所做的每一件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狂野……

    “哎呀,小薰的脸好红喔,不会是发烧了吧?有没有去看医生啊?”

    “我没事……”

    “瞧你脸红成这样,还说没事,喂,谁去拿耳温枪来量一下。”

    “会不会头晕?有没有流鼻涕?”

    大伙七嘴八舌的讨论,有人还提供自己的维他命c饮品给她喝,最后连欧姊都过来关心,看来她平日做人还不错。

    最后,众人一致决议她应该请假回家休息,不该为了工作连身子都不顾,一来养病,二来也避免传染给大家,欧姊也爽快的答应,要她即刻放下工作在家好好把感冒治好,再来上班。

    为了不辜负大伙的好意,她只好从善如流的“请病假”。

    这样也好,不然她还得提心吊胆怕被人发现她脖子上的吻痕,最好笑的是,她竟因此捞了一个礼拜的假期。

    走出大楼,今天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阳光正暖,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自己有多久没去度假了?

    她兴起了“出走”的念头。平常除了上班就是待在住处,失恋后,她更是全力投到工作里麻痹自己,从未让自己好好休息。

    刚好利用这一个礼拜的假期,趁这个机会好好把自己放空,抛开所有杂乱的思绪,还自己一个干净无杂念的心灵。

    下了决心,她说做就做,即刻回到公寓整理简单的行李,决定让自己出走一个礼拜。

    她离开了台北,直接奔向桃园国际机场,不需要签证便可直接出发的日本,是最适合出走的国家,于是她直接在柜台买了机票,坐上飞往日本东京的班机,到达目的地后,挑了一家交通方便的旅馆入住。

    这五天,她到处走走看看,坐电车四处吃吃喝喝,没有目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无拘无束的漫步在新宿街头,将自己的心思放逐,让杂念随风飘散远方。

    即使是坐在路边的行人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也是一种享受,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了。

    恋爱让人盲目,失恋让人心碎,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当眼光放远后,心情也有了阳光,过去的回忆即使痛苦,但它也终究成为过去了。

    在东京待了五天后,第六天她回到台北,坐上出租车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

    一进门放下行李,她朝浴室走去,把自己一路脱光光,从头到脚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包着大毛巾走出来,将长发擦了七分干,打开轻音乐,然后往客厅的沙发一坐下,整个人像瘫了一般,开始犯懒。

    她听着轻声悠扬的音乐,合上眼睛,享受回家的感觉。因为太舒服了,她闭着眼,几乎就要这么睡去,却在此时吵人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扰了她的安静。

    好在她的室内电话就在沙发旁伸手可及的茶几上,她慵懒的接起,困倦的开口。

    “喂……”

    “你跑去哪里了!”话筒那头传来低吼,让她整个人惊醒,也同时吓跑了睡意。

    她瞪着话筒,很熟悉的声音,又不太像是“某人”的口气,让她有些半信半疑。

    “帅先生?”

    “待在那里,我现在立刻过去!”嘟一声,电话挂断。

    洛小薰拿着话筒,怔了好一会儿,心想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口气听起来,像是有人放火烧了他家。

    等等,他怎么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号码?还有,他刚才说要过来?

    望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一点了,他……不会是说真的吧……

    “叮咚——”

    门铃声在此时响起,又将她吓了一跳,她站起身,怯怯的朝客厅门口走去,贴着门板,疑惑地问:“谁?”

    “快开门!”

    是帅宇森的声音,她讶异不已,从挂断电话到门铃响起,不过才一分钟的时间而已,他怎么这么快?

    由于太过讶异,她一时忘了自己身上只裹了一条大毛巾,便将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人果真是帅宇森,就见他气急败坏的大步走进来,一进门便把门给锁上,他浑身的火气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

    他怎么了?像是吃了十斤炸药似的,她从没见过他如此铁青的表情,平常他板起脸孔就很有慑人的威严了,如此形于外的怒气更是气劲十足,令她无端绷紧了神经。

    “我真的真的很想打你屁股。”他咬牙道。

    “为什么?”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她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更奇怪他到底在气她什么?

    “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消失?”

    “我——”

    “为什么手机没开?”

    “这——”

    “为什么这六天音讯全无?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你一声不响的就不见人影,去哪里也没说,我打到你公司、你家,还有你父母那儿,没有人知道你的下落,我都快急死了。”

    她一听,霎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气这个啊,令她更意外的是他的反应,他着急的样子活似她被人绑架了。

    “你最好给我一五一十的解释清楚。”

    “我——”她才说了一个字便愣住了,因为身子突然变得凉飕飕,低头一看,她身上的大毛巾竟在这时候要命的脱落,让她羞得低呼,赶忙捡起大毛巾包住自己,才抬起的眼在见着他的表情后,又是一愣。

    他眼神依然锐利,浑身也依然冒着火,但这把火,似乎跟刚才的怒火不一样,而是会焚身的欲火。

    刚才的惊鸿一瞥,让原本冒火的他,连下半身也着了火。

    她脸红如火烧,想转身逃回房间,但她连一步都尚未踏出,就被身后有力的臂膀给搂回。

    “啊——你做什么呀——”

    “你还想逃去哪里。”耳边的粗哑声音吹着热气。

    第7章(2)

    他原本要质问她,为何这六天来消失无踪,没有一句招呼,让他急得快要疯掉,当发现她平安无事,他从焦急转为生气,气她不告而别。

    可当瞧见她光裸的身子时,体内压抑的渴望一发不可收拾,思念泛滥成灾,他想要她,现在就要!先吃了她,其它的事留后再审。

    他抱起她,直接往房间走去。

    所有的焦急和怒气,在吻上这个令他日日思念的小女人之际,转为另一股热情。

    他一边吻她,一边卸下自己的衣衫,迫切的想要她,想要再次把她紧紧压在身下,感受她的迷人,以及耳边求饶的娇吟。

    她有好多话想问他,但没有开口的机会,当两人再次陷入云雨中,那日的激|情炽爱再度重燃。

    他像一把火,而她喜欢这把火,也思念这把火。

    这一回,他比上次更加狂野,像是带着宠爱的惩罚,薄唇啃咬着她嫩若婴儿的肌肤,她才刚褪去的青紫,又再度烙上新的印记,属于他的印记。

    那一夜的激|情,持续延烧着,他每一个吻和抚摸,都带着侵略性,像是要彻底的征服她,也像是在对她说,她是他的。

    她陷入了他的风暴中,犹记得一个月前,两人还是客户关系,谁晓得世事多变化,他沉稳内敛,她谨守本分,看似两个性冷的人,竟天雷勾动地火,进展迅速。

    他的怒,带着狂烈的眷恋,她不是不懂,只是故意忽略。事实上,她很高兴他的反应如此激烈,这代表在那一夜之后,两人之间并没有划下休止符,而是更多的惊叹号。

    这自律甚严的男人,正为她疯狂,她的唇边不由得沾染的笑意,不小心被他瞧见了,他能感受到她嘴边的笑意所代表的意思。

    这个磨人的小东西,竟然敢笑他?他得好好的教训她,才能叫她不可小看他。

    抚摸的大掌,出其不意的往双腿间的柔嫩探索,触及她最娇弱的敏感处,果然引得她惊喘。

    他唇边俊逸的浅笑,勾出一抹狡黠。

    她喘息的抗议。“你故意的。”

    “对。”他爽快的承认,而且不打算停止折磨她,厮磨的指尖越来越深入。

    她忍不住拱起身子,因这份折磨的快感而晕热颤栗,后悔自己不该偷笑他,这可恶的男人有仇必报,她不过……就是失踪几天而已嘛。

    “为什么不告而别?说。”

    “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交代……”

    当然,这回答并没让他满意,深入浅出的指尖,摩捻得更加缓慢,停留得也更久,摩出她的湿润,以及一连串求饶似的呻吟。

    他很乐意一整夜不睡觉,好好的拷问她,将她逗弄得无法自拔,却又迟迟不让她解脱。

    与这男人过招,她根本不是对手,倘若再不投降,这男人肯定不介意折磨她一整夜,于是她选择认输了。

    “好嘛……我……”

    “什么?大声点。”

    她羞愧得咬牙娇嗔。“我错了,行了吧。”

    “求我。”他命令。

    她望着上方英俊的面孔,这男人笑得邪恶又顽皮,就是要欺负她,但……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求你……”

    “求我什么?”

    她将早已烫红的脸蛋,埋入他颈窝间,小声的哀求。“求你……给我……”

    她的臣服令他满足,也让他心火,事实上,他早等不及了,她一哀求,他便迫不及待的将灼热的欲望挤入她腿间,进占她最深处。

    饶她?不,这是惩罚的开始,每一个缓慢的挺进,比指尖更磨人,他不只要她呻吟,还要她哀号哭泣。

    是她先折磨他的,这些天来,她的失联快逼疯了他,害他吃不下饭,连工作都受到影响,所以他要讨回这六天的帐,漫长而折磨的讨回来。

    幽室内,娇喘一声又一声,久久不止。

    过后,她瘫软的枕在他的臂弯中。

    他全身的戾气已消失,化为似水柔情,在她身上印下眷恋的点点亲吻,像是一只被喂饱的猎豹,不再因饥饿焦急而愤怒,最终得到了抚慰而变得温顺。

    两人躺在床上,她悄悄抬眼,见他眼睛是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