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要你跟我走

我要你跟我走第6部分阅读

    当自己鼓起勇气面对时,又突然发现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梦。

    挂断电话许威的心一点点慢慢变冷,微凉恨他这比杀了他更让他绝望无助:“你恨我!你真的恨我!我为了你能活的好,放弃了爱你放弃了婚姻,也放弃了一生的快乐,这么痛苦地活着的我你怎么可以恨?”

    铃声终于停了下来,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不是!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他!”微凉跑过去抓起手机紧紧贴在耳边,但是那边不再有声音:“不——”她绝望的声音惊动了窗外的小鸟,鸟儿扑哧着翅膀飞到很远很远。

    “呜——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打过来!我不敢去找你不敢给你打电话,因为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好怕自己会忍不住说爱你,因为你从来就没有说过要我。哪怕你打过来只是想骂我也好,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恨我吧!我的爱竟这样让你痛苦。但是让我再见你一面,我怕我这已经开始凋零的生命,再也见不到你的笑颜。”许威再次拨通微凉的号码,却不敢再去听那拒绝的声音,手机孤独地躺在地上呜咽。

    “喂!喂——你在吗?请你说话。”微凉焦急地呼唤着许威,好怕他会再次消失。

    “微凉你终于接电话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接我电话了。”许威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在电话中控诉着悲泣着,他无力的话音和抽噎让微凉好心疼。

    “总裁你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微凉我好难受,心也好痛好痛——”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呜——”

    “我在家。家里没有人好寂寞。那个地方像是被人挖走了一样好痛好空虚。呜——微凉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我想见你。”

    “我马上来。马上!”来不及梳洗也没有想到要留张纸条,微凉淌着泪飞奔向许威的住处。

    “总裁你还在屋子里吗?我是微凉,我来了。”

    “总裁请你帮我开门——你是不是动不了了?天!你倒是说句话呀!”门铃没用,微凉开始用拳头用力捶铁门,手已经红肿了而许威还不见人影。

    “快来开门呀!难道他已经晕倒了还是——不会的不会的!”微凉急切地打着转,眼泪汗水混在一起好不狼狈:“五分钟了,我必须打电话给冷旬——不行,冷旬很忙我还是打120好了——”

    “微凉。”许威一听到门铃就准备出来开门,但是宿醉让他头痛欲裂两腿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当他咬紧牙关来到大门口为微凉打开铁门后,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微凉怀里。

    “天啦!总裁你支持住我马上打电话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没有事,只是喝的太多了,头很痛脚上没有力气。你扶我进去好吗?”许威的身体完全靠在微凉身上,他能够清楚地闻到微凉身上那股熟悉的向日葵的味道。就像是奇迹一样他的头不那么痛了,脚上也有力气了,可是他还是贪心地靠着身畔娇小的女人,这可是他第一次这么靠近心爱的人,这种幸福的感觉要是能够天长地久该多好。

    “总裁你小心了。”微凉扶着许威沉重的身体穿过满地的空酒瓶,像是在原始森林里行进一样困难:“我扶你到卧室去休息,你这个样子不休息是不行的。”微凉小心翼翼地扶许威上楼,生怕一不小心把人给摔了。她专注着每一个脚步和凌乱不堪的屋子,没有注意到肩上的男人正专注地凝望着自己,在他的眼里她已经成了全世界。

    “总裁你好好躺着不要动,我去拿瓶酸奶给你解解酒。”微凉刚一起身就被许威紧紧地拉住,她困惑地望着许威,却惊讶地发现他眼里的痛楚是那样的深刻:“你怎么会瘦成这样?都没有好好吃饭对不对?又不要命地喝酒了对不对?”

    “不要去!我好多了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许威温柔地擦掉微凉眼角的泪水:“不要再哭了,你哭的还不够多吗?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不够坚强。”微凉仓皇地摇着头,这样落魄软弱的许威是她无法想象的。她不要他这样,不要!

    “好吧!放声痛哭吧!”许威把微凉紧紧拦在怀里,两颗伤痕累累的心无比靠近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所有的伪装彻底瓦解了,所有的伤口慢慢愈合了。微凉在心爱的人的怀里第一次放任感情,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许威抱着最珍贵的宝贝,用再次充满阳光的心去温暖爱人。他们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不去想明天是否还能相拥,他们只是那样紧紧地抱在一起。那个从未说出口的“爱”已经无需去承诺,爱的人就在怀中,这就是世间最美丽的海誓山盟。

    “微凉我……”

    “不要说!我知道。”微凉抬起头抚摸着许威瘦削的脸颊:“在你的眼里,在你的泪水里,在你的怀里都在述说着温柔,我怎么会不了解?但是——我们想做的太多能做的却没有。就让我好好抱抱你,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真的要那样吗?真的只有那样吗?在知道我的感情后,你还是决定要那样吗?”

    “我是远方的一朵蒲公英无意漂到了你的怀里,痛了自己也伤了爱人。蒲公英终究要去飘零要去寻找归宿,所以请让我走让我自由。而且我怎么可以放纵自己的感情,而让最耀眼的星辰黯然失色?看着你灿烂的明天,就是我今生最大的期望最美丽的守候。”微凉笑了,这段日子以来她第一次真心地笑了。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是那颗永不陨落一直灿烂的星星。但是你也得答应我要笑,永远像今天这样笑好吗?”

    “嗯!即使泪也甜,只要心如愿。爱有多大心就会有多宽广。我会快乐,为了爱的人再艰难也要去快乐。”

    “微凉我好累!让我拥着你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嗯!”

    “微凉我回来了。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冷旬向平常一样一停好车就冲着屋子里大声喊,只是今天屋子里好安静,没有他想象的丰富的菜肴,也没有他呼唤的微凉:“微凉你在哪里?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你就别玩了快出来啊?”还是没有回答没有人影。

    “看来她是真的出去了。可是她会去哪里?怎么都没有说一声也没有留个字条。这丫头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冷旬坐在微凉的小床上颓丧地低着头,什么吃饭洗澡之类的全没有心情了:“原本打算早点回来带她去急流弯看看的,看来计划泡汤了。冷旬拨通了微凉的号码,铃声却在楼下客厅响起。该死,竟连手机都没有带,迷糊蛋微凉回来看我不教训你!无聊地仰倒在微凉的小床上,冷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夕阳透过窗户溜进屋子泼洒了满室金辉。小床上熟睡着的英俊挺拔的男人“干净”的像个天使。

    “糟糕,睡的太沉了,天完全黑下来了。我该走了不然冷旬会担心死的。”微凉小心翼翼地为许威铺好被子,不舍地抚摸着他睡的格外沉稳安详的脸:“威,我真的要走了。记得我们的约定,好好的活并且要快乐。以后你就是别人的丈夫了,我想自己是不会再爱上谁的了,微凉只是许威一个人的。”微凉缓缓地俯下身偷偷拮取一个吻。这是两人的第一个吻,它竟是这般的苦涩。

    “该死!我竟睡了这么久。要不是肚子饿了恐怕还不会醒来。”冷旬一骨碌爬起来,想都不想就往外冲:“看来微凉还没有回来。她究竟去哪了?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不行,我得马上去找她。”

    “司机请你载我到风扬去的小谷子路口。”微凉焦急地看着腕上的表,恨不得一眨眼就到冷旬的公寓:“我好笨呀!怎么忘记了要留个字条?手机也忘了带,找不到我冷旬会急坏的。司机请你再快点好不好?”

    “不要着急姑娘。我已经把速度加到最快了,而且风扬区离这里并不远,最多十分钟就到了。”司机先生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岁的年纪,满脸的和蔼可亲。他话不多,自顾开着车让微凉一个人沉思。微凉望着车窗外的霓虹,感受着身边淡淡的香烟味感到无比温暖踏实。

    “丫头,丫头?”

    “啊?”

    “小谷子到了。”司机叫醒沉思中的微凉,没有催促她下车,也没有提到钱只是笑望着她。

    “啊。这么快啊?”从沉思中被人唤醒的微凉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直到看着周外熟悉的景致,才突然像火烧屁股一样急忙跳下车。

    “奇怪你刚才不是还嫌慢吗?怎么需不需要我把你载回去再带到这里来?”

    “不用,不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很忙先走了。”老人幽默地开着玩笑,微凉却单纯地信以为真吓得赶忙付了钱掉头就跑。

    “哈哈!这姑娘太可爱了。这年头像这么单纯的孩子已经不多了。”出租车漂亮地转了个弯快速地驰离风扬区,老人满载欢愉踏上了回家的路。其实,很多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风扬区很大却只有五个路口,小谷子是离冷旬的别墅最近,也是必须要经过的路口。微凉下了车飞奔着往冷旬的别墅赶,她最怕冷旬为自己担心。在她的心里冷旬是最好的最值得珍惜的朋友。

    风扬区是成都最美丽最高贵的地方,但是它给微凉的第一感觉竟是寂寞。太多的金钱充斥着它,太多的豪华装点着它,然而这些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它背后的落寞和悲凉。

    晚上九点,即使是在夏季没有星星的风扬区,也同其他没有霓虹的地方一样黝黯。不知为什么微凉突然想起昨天的那种不详的预感,寒意一下子袭上心头,转头看着漆黑的身后,什么也没有但是恐惧在那个地方凝集,她总觉得在身后有什么在窥视着自己。微凉不时地回头望望身后,然后又突然加快步伐往前冲一阵,“奇怪平时觉得不远的地方,今天怎么一直走不到头?真想长一对翅膀一下子飞到家里。”

    “是微凉。”冷旬刚把机车骑出大门,就看到一路飞奔而来的微凉,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那傻丫头跑那么快一定是吓坏了。活该谁让你一个人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好好吓吓你让你下次记得长记性。不敢这么晚才回来。”

    “冷旬!”离冷旬的别墅越进微凉心底那种不安和恐惧越强烈。抬头就看到冷旬正站在机车旁望着自己,微凉心里终于感到安全了。她激动地呼唤着冷旬的名字,像一个抓到救命稻草的落水之人。

    在微凉的眼里冷旬看到了信任和依靠,他的心霎时暖暖的所有的气也消了,可是正当他准备上前接微凉时,却发现危险正在慢慢靠近微凉:“微凉快躲开!”他像发怒的狮子狂吼着,在上衣的兜子里迅速摸索着,突然“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冷旬的手里飞了出去,直直朝微凉这边飞过来。

    听到冷旬的急呼,微凉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傻傻地楞在原地,望着远处一脸焦急的冷旬。突然“呼——”的一声,有个冰凉冰凉的东西从她的耳畔擦过,微凉终于反应过来,听到身后有机车呼啸的声音,但是却已不及躲开:“啊——”微凉想放声大喊,但是声音哽咽在喉头她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啊——”微凉先是听到利器划破衣服的声音,然后听到从机车上传来闷哼,她想回头却被斜扭出去的机车刮倒在地。

    “喵呜——”惨叫声几乎在微凉跪在地上的同时响起。猫叫在夜晚听起来总是让人胆战心惊,在此时此刻听到猫儿惨叫的微凉更是感到毛骨悚然。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她害怕到了极点,无力反抗地趴在地上颤抖起来。

    “呼——呜”肇事的机车飞也似的消失在路口,冷旬速度赶上来也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他跪在微凉旁边轻轻把人拦进怀里,不用任何言语他相信自己强力的臂弯能够让微凉找回自己。

    “呜——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去?”颤抖已经平复,但是伤痛和恐惧依旧烙印在心底。微凉望着冷旬那分明的眼,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已经没事了。不怕啊?”冷旬检查着微凉的身体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还好,只有左脚踝破了点皮,回去擦点药膏就没事了。我现在就抱你回去。”

    “旬,那可怜的小家伙死掉了对不对?”微凉拒绝冷旬抱她,而是抚着冷旬的胳膊慢慢站起来:“很惨对不对?要不是我它不会死对不对?”

    “微凉!?”冷旬想再次把微凉拥在怀里却被她挣开,微凉眼里的痛苦让他心疼,而那夹杂在痛苦中的恨意和决心更让他心颤,“微凉竟也有像魔鬼的一面,要掩藏好这样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今天的事究竟该怎么结局?这次微凉恐怕不会就这样算了。也许这样也好,总是挨打也不是个事,是到了该反击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这傻丫头会怎样做。”冷旬放开微凉不再去打扰她,只是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她。他现在知道微凉不止以前那一面,他要彻底了解她更想看穿她究竟在想什么。

    微凉不去看冷旬也不再说一句话。她转过身走近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慢慢脱下外套把还温热的躯体裹在衣服里。鲜血迅速浸透了洁白的外套,沿着微凉的手指缝滴在泥土里。

    “这样的微凉恐怕没有人见过。如果在她眼前的是其他人恐怕早晕倒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冷旬望着眼前完全不一样的微凉,心中除了期待更多的是担忧,他不知道变成这样的微凉,对她自己来说是好还是坏。

    “旬我想找个地方把它安葬,你知道哪里适合吗?”

    “就把它葬在我花园里的榆树下吧?那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恩。”微凉丢下冷冰冰的一个字便独自向门口走去。冷旬望着远远走在前边的微凉,无奈地摇着脑袋:“好冷漠啊!对我用不着这样吧?希望明天你能恢复正常,否则我就该去跳楼了。”

    “对猫猫来说,这是一场意外也是它的命,我想有你这样用心地为它安葬它应该可以安息了。我们进去吧?夏天吹多了风会感冒的。”

    “恩。”还是冷冰冰的一个字还是冷漠的背影。微凉来到楼上随便洗了下手,没有梳洗便进了房间把自己锁了起来。

    “不管你决定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不会离开你,就像我不会抛下威让他一个人面对困难一样。好好休息吧!明天或许有更多困难,但是阳光会依旧灿烂,这也是你最爱的人告诉我的。”

    微凉像往常一样拿出笔记本,却始终记不下一个字。她望着黑夜沉思很久,最终只是在本子上记下了一句话:微凉心底的恶魔已经苏醒,那些唤醒它的人有义务填满它张开的嘴。

    第七章

    六月二十五日

    “微凉你醒了吗?我做了早餐,有你最爱吃的煎蛋呕!快点出来,迟了可就没有喽!”早上八点冷旬坐在摆满美味的餐桌旁,大着嗓门叫楼上的微凉,像个疼老婆的丈夫体贴又能干。

    “来了,来了!不要催嘛?真的有煎蛋吗?我马上梳洗你要给我留呕?”微凉乒乒乓乓地在洗手间忙个不停,洗手间里像战场一样热闹。她的声音已不再像昨晚那么冷漠,确切地说和以前比起来更有精神更活泼了。难道昨晚的事她都忘光了吗?

    “我数到二十你还不来我就开动了呕?一——二——四……”冷旬煞有介事地数着数,却完全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赖皮,三都没有数怎么就到四了?”微凉在浴室里不满地抱怨着,手上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

    “饭是我做的,规矩就得由我来定。你——”冷旬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手里的筷子就不见了。

    “你怎么?”微凉抢过冷旬手里的筷子,率先夹了快煎蛋放进嘴里:“冷大总裁不愧是名门闺秀眼里的优质男,不但头脑精明事业如日中天,还能文能武,就连一个煎蛋都做的这么好吃。”

    “你昨天消失了一天今天就成马屁精了?快吃吧你!”冷旬宠溺地把一大半煎蛋夹到微凉碗里,看着她吃的那么幸福他的心也跟着温暖,“对了,这才是相片中的那个微凉。前些日子是因为心底的伤痛还未恢复,所以她一直很消沉,现在这样真好,但是在经过昨天的事后突然就成了这样,怎么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太不合常理了。”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我脸上长花了吗?快吃,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微凉把剩下的菜全扒到冷旬碗里,趴在桌上认真地看着他。

    “你那样看着我叫我怎么吃的下?”冷旬干脆把筷子放下,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不愿合作的架势。

    “大男人吃个饭还怕人看?好了我这就到院子里去恭候你的大驾。不过,记得要把这些东西处理好呕?”微凉装作没有看到冷旬抛过来的白眼,小人得志般哼着小曲朝院子里走去。

    “这样的微凉很可爱,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比起相片中那个笑的天真的她,眼前的微凉有一种很邪气的感觉。她会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哎!真是让人不省心啊!”冷旬细嚼慢咽地吃完早餐,再慢吞吞地收拾好碗碟,最后再慢条斯理地走向院子。

    清晨九点,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一切事物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美丽。微凉坐在院子里的长条椅上,美丽恬静如月宫的嫦娥,只是微蹙的双眉掩藏不住心底的孤寂。冷旬站在微凉身后,静静地看着她不言不语,他在等微凉开口,等她打开他心底的疑惑,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微凉一开口问的竟是这样一个问题。

    “旬你手臂上的疤痕是怎么造成的?”她好平静像入定了的尼。冷旬看上去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虽然是个女孩,对女孩子该懂的该做的事也是样样精通,但是我最喜欢的却是男孩子玩的东西。说实话我宁愿在外边干粗笨的活,也不愿意待在家里打扫洗衣做饭。从小就被人们认为是性格古怪举止怪异的“怪物”,就连爸爸妈妈也会在极度伤心的时候,流露出那种绝望的表情。我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当初他们是不会要我吧?”

    “微凉!”冷旬没有想到看似温柔活泼的微凉,也会有这样让人心痛的故事。她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她是最善良的女孩最美丽的天使,她应该生活在天堂,那里有花有草有瀑布,还有好多好多爱她的人。

    “没关系。如今我已不再畏惧那些讥讽和伤害,因为坚强和令人羡慕的才华让我站在了卑微之上,我打败了卑微也战胜了所有被黑暗吞噬了的灵魂。只是我没有想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当被绑架的时候,当看到小猫那残缺不全的尸体的时候,我是胆小懦弱的。”微凉慢慢转过头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冷旬:“但是此时此刻在我的眼里已没有丝毫的懦弱。我承认我是很渺小,我的心即使是在笑的最灿烂的时候也依旧会寂寞,但是我不再畏惧,因为我找到了值得用一生去守护去珍惜的宝——许威我今生最爱的唯一爱的男人!”

    太阳升的更高了,而冷旬的心却在慢慢下沉,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守望着的幸福会消失的这样迅速,在他还来不及伸出手触摸的时候一切就已经结束。冷旬就那样站着一言不发,他在强忍着心底的悲痛,他在召唤往日的自我。

    “当猫猫温热着的鲜血滑过我指缝的时候,我的心竟比第一次认为自己即将死去时还要痛,我不想再让那样的灾难发生,一切卑微的或是渺小的生命都有好好活下去的自由。我不要让悲伤肆无忌惮地逍遥下去,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这确实是你的风格。我总算明白了你的想法,我愿意为你和威做任何事,哪怕付出我的生命。”冷旬擦去微凉脸颊上的泪水,虽然心底破了个大洞,但是在那里有新的力量在重生,那是人类最无私的爱:“不要再哭了。再瘦下去我要怎么向威交代?”

    “魔鬼946——十年前最受人瞩目的新式手枪。它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反弹力也几乎等于零,而且装有自动消音设备,适合间谍活动和黑道组织进行秘密厮杀,当然由于造价不菲一般人连瞧一眼都很困难。”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冷旬不可思议地盯着微凉,一个柔弱娇小天使一样的女孩怎么会知道这些。

    “别急我还没有说完。魔鬼946更让人赞赏的地方是,它能杀人于无形,子弹和手枪是精密配套的,留在身体上的伤口只有黄豆那般大小。”微凉平静地把冷旬拉到身旁的石椅上坐下:“你不用担心,如果我是间谍或是什么组织的成员,就用不着你去救我了。你以为只是性格像男孩子,就会让人认为是怪物吗?而且你看我的外表看上去有一点男孩子气吗?我之所以被认为是怪物,是因为我喜欢很多古怪的东西。我爬树比村里任何男孩都要厉害,当其他女孩被小虫子甚至蛇吓哭的时候,我会上去把那些东西弄走,弹弓、车、各式武器、人体解剖等等人们望而生畏的东西却是我的最爱。所以当第一次看到你手臂上的伤疤时,我就知道那是魔鬼946的杰作,所以我才会求你帮忙,因为只有你才能够帮得了我。”

    “没有想到一个外表这样乖巧柔弱的女孩竟是这般深藏不露。应该说是你太会掩藏,还是我和威都变迟钝了?”

    “哎呀!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这些东西我只是了解而已,再说告诉你们也没有意义啊!你不要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微凉甩开冷旬抓着她辫子的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一直想做一个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可惜怎么也掩藏不好真实的本性,所以总是惹他们生气,从小就想成为他们的骄傲,可是我总是把他们期望的事弄糟,一直在让他们失望;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工作,还有了那么多合得来的伙伴却又弄成这样,就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因为我受到伤害,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哪怕只有一次,我也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赌一次。旬请你一定要帮我!”

    “你说。”

    “29号我要抢新郎!”微凉斩钉截铁地宣布自己的决定,再没有什么事能阻止她,再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她的决心。

    “原来是这样。一个柔弱娇小的女人,在许李两家的婚宴上抢新郎有够劲爆的。”冷旬啼笑皆非地望着微凉:“恐怕只有你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决定,但是这也未免太胆大包天了吧?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简直是难如登天。”

    “所以我才求你帮忙啊!”微凉终于急了,如果冷旬不帮她,别说是抢走许威,就算是踏进婚宴大门都只是做梦:“旬如果你不帮我,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们相处了这么久,虽然总是给你添麻烦,但是总有那么点感情吧!你就真的见死不救?”

    “你别急啊!我没有说不帮,只是先给你介绍一下情况的复杂和危险而已。微凉你要想清楚,这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就会没命的。我虽然厉害但也不是神,不敢保证会万无一失。”这是冷旬第一次在微凉面前表现得如此严肃。微凉这事做起来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无论是许家还是李家都丢不起这个人,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旬,我这次是一定要赌一把的。如果输了就当你上次没有救出我,或是我已经死在了昨晚的机车下,那样我死也瞑目了,但是如果因为机会渺茫就不去赌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我舍命相陪。现在你下达命令吧!要我怎么做?”冷旬又变成了那个微凉熟悉的,充满成熟魅力的帅气男子。从小到大唯一让他失去信心的就是微凉的爱,既然她只能在许威的怀里才能快乐,那么就让他来护送她安全到达许威的怀抱。

    “我知道你的厉害,绝对不止那令人羡慕称赞的商业头脑而已,所以我给你一个尽情发挥的机会。”微凉说的很像那么回事,最后自己还是忍俊不禁:“我——我要挑战上帝,我要亲自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地下把新郎抢走。你就帮我善后,再顺便想一条逃跑的安全路线。”微凉自顾说的义愤填膺,旁边的冷旬却越听越头痛。

    “嗯——我说你们干脆再在上帝面前跳一段华尔兹,那样我可能会发挥的更好。”

    “啊?不用了,不用了!还是低调点好。”微凉假装没有听出冷旬的揶揄,厚着脸皮打哈哈。

    “就这么多?真的没有其他要求了?”冷旬明知故问,微凉也很配合地拼命点着头。

    “在你这伟大的壮举后,成都是没法再待下去的了。你计划抢了人后去哪里?”

    “咦——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哎!要不——”微凉原本是想说要不你帮忙想想的,但是一看到冷旬挑起的眉毛,她话才说到一半就不敢再有下文:“你别把那英俊的眉毛皱成那样嘛?我的意思是要不我再自己想想。”

    “日本?那里有我最爱的樱花和动漫!不行哎,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离危险太进。美国?说不定有机会去看看克比打比赛!也不行,办起出境手续来会更麻烦。巴西……罗马……”

    “美国、日本、普罗旺斯、丹麦自己挑一个。”看到微凉埋头苦想半天却没有一个结果,冷旬只得投降,微凉这“要不”的下文还是得由他来补。

    “啊?”

    “我在很多国家都有势力范围,在那些地方你们会得到最好的保护,我保证没有人能动得了你们。我提的那四个地方比较适合你们,你自己挑一个。至于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全交给我,你只需负责抢人就行了。”

    “真的?那就日本好了,我老早就想去了!嗯——我真的什么都不用操心了?比如护照那些?”

    “如果你还需要买几双袜子,几套内衣之类的我都愿意效劳。”即使在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冷旬还是忍不住想逗逗微凉。

    “哈——不用这么麻烦,其他的我自己搞定就好。嘿——那个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去做准备了?”

    “奥。”

    “那好,我也还有事要去忙,我们就商量到这里吧?我走喽?”

    “微凉等一下!你是要出去?”

    “对啊。怎么了?”

    “我陪你去了好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不用了,我现在有防备,他们轻易伤害不了我的。”

    “那好吧,自己小心呕?别回来的太晚,你的运气不会每次都那么好。”

    “请问欧吉桑你还有什么吩咐吗?”微凉故意停下脚步戏谑地问。

    “欧吉桑没有什么吩咐了,欧巴桑可以马上消失了。”有微凉在身边,冷旬想装严肃都很困难。

    “遵命!”

    “哈哈——”

    “哈——哈——”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男子身高在一百八左右,很瘦但是肌肉很结实,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他款款而来风度偏偏,英俊的脸上是一副让人嫉妒的自信。他的五官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黝黑的大眼睛,似乎只要一眼它就能读到对方的内心,就能够洞悉对手接下来的行动。恐怕很难有什么事能逃得过这样一双眼。

    “怎么我有哪里让小姐感到不满意或是意外的吗?”含笑的眼,洁白整齐的牙,很磁性的声音……这个男人堪称完美。

    “意外是有点。我只是没有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暗”,竟是这般英俊潇洒。”

    “你也让我很吃惊。我怎么也想不到,找我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娇小可人天使一样的女孩。一般来说,天使都该待在美丽的,没有血腥的地方不是吗?”男人专注地盯着微凉的眼,他居然看不透眼前这个柔弱娇小的女人。

    “天使来到人间怎么可以不沾染上丁点尘埃?不过天使也好恶魔也罢,我们是不是该讨论正事了?”微凉还在笑,但是在她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厌烦。

    “真是差劲啊!我居然让这么可爱的女孩感到厌烦。好吧,说正事。我是杀手只要你出的起价,我就一定达成你的愿望。”杀手二字在他嘴里说出来竟是这样轻松,这样的人该是让人恐惧的,然而微凉却不经意地被他吸引着。

    “我不要你杀人。”

    “呕?”他帅气地挑挑眉静待微凉的下文。

    “你应该知道珠宝大亨李子才吧?”虽然是在询问,但是微凉敢打赌像他这样闯遍大江南北的杀手,不会不知道李子才是谁。

    “嗯哼。”

    “能经营珠宝这个行业的人,他的背景绝对不会很清白,而且能把事业发展的这样如日中天,只靠正常的手段是办不到的。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在三天之内弄到李氏企业违法犯罪的证据,把它送到调查局,并保证在29号早晨八点瓦解李氏。”微凉的眼睛开始泛红,那是对整个社会不平的仇恨,那是对上帝的宣战。

    “这很简单,但是我要知道为什么是29号,而且是早上八点。”觉察到了微凉眼里的野性,他对微凉更感兴趣了,而且爱玩的因子也被微凉彻底调动起来。

    “告诉你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你先开个价,我要觉得可以进行交易才告诉你答案。”事情还没有定案微凉不愿太大意,她绝对不容许任何意外,破坏她抢走许威的计划。

    “我现在手头不缺钱花,而且我对你要做的事很感兴趣,所以你自己开个价吧,我知道你并不是很有钱的人。”他说的好轻松,却像是在微凉心底投下一颗石子,半天依旧波澜起伏。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更不想亏待他,对手太狡猾太强大了,会发生什么事也不可而知。

    “这样好了。这五十万你先拿着。29号下午你去石羊场客运站,在它附近一个叫“好运来”的绘画中心,在那里有我留给你的礼物。”

    “好啊,我一定会去见识你留给我的惊喜。那么,接下来——”虽然对微凉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感到意外,但是他还是不客气地接了过去,像这样豪爽的人是很招微凉喜欢的。

    “29号李子才的千金要和“蓝影”的总裁结婚,很可惜新郎是我的爱人,所以我得去把他抢回来。”

    “爱情竟能把天使变成恶魔,我居然为了这个而把自己给卖了。”他明明就很感兴趣,却还装出一副委屈不可思议的样子。

    微凉懒得理他起身走人:“恶魔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哀悼吧?别把事情办砸了或是完成的不是时候,我可是非常信任你的。”

    “安啦!我还等着你给我的惊喜嘞!我保证任务会完成的非常出色。”

    “有口无凭。”

    “你就试目以待吧!”

    出了“小雨滴”咖啡屋,二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夕阳还露着半张脸,再一次为夜幕奏响序曲。悠闲的人心安理得的悠闲着,忙碌的人快乐的忙碌着,从窗户里洒出的道道灯光等着夜归的人。

    “微凉的心灵密码:今天所有的事都进展的很顺利,我终于为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咖啡屋里见到的那个男人,在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魔力。有他和旬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威,现在我只等着29号那天牵着你的手,大声地对你说“我爱你”。

    其实我坚持要自己去带你走,不仅仅是因为想要报复李婷婷,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没有我你不会走。

    四天!还有四天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只是想起来都会觉得好幸福。希望那天我的出现不会吓坏你。威,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2009/6/25”

    第八章

    六月二十八日夜

    “微凉我明天就要结婚了,这最后的一个夜晚,只有月与影与我相随。哼!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失意的新郎吧?”许威下午很早就回到了许家,他不想今晚再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别墅里,可是回到许家又能做什么?温柔的母亲就在身边,可是这次她也救不了她最心爱的儿子:“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大口大口的烈酒灌下肚,却怎么也温暖不了他破碎了的心。泪水和着溢出的酒滑过剧烈起伏的胸膛,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蛇攀爬着许威的身体,吞噬着他的血肉和灵魂。

    “老公,妈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你看威儿那么痛苦,这婚究竟是为了什么结的呀?我们许家不会也不需要通过连婚来扩大势力,妈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婆你不要这样。明天就是儿子成亲的日子,你这样子让人看到了不好。”许阳心疼地把爱妻拦在怀里,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