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家有鲜妻

家有鲜妻第9部分阅读

    什么事,赶紧跟我们交待,要不一会儿来了人,可就不方便了。”

    沈大海一拍脑袋,“瞧我,都快忘记正事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给章泰寅,“这玩意儿叫牛||乳|片,是你那没良心的外公弄来的,听说很是补人,特意让我带来给你,你自己收着,早晚偷空吃几片。若是觉得好,我们再想法子给你弄。莹莹,这东西少了点,小寅身子不好,就先给弟弟了啊,下回有多的再给你。”

    章清莹懂事的连连点头,沈大海又指着旁边的一个包袱,“这儿是你们外婆亲手做的棉鞋,棉手套,还有给你们织的羊毛袜子。知道你们家衣裳是不缺的,可这些东西却未必有人留心,便特特的一人做了几套,你们自己好生收着,等天冷了记得穿上,可千万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担心,知道么?”

    两个孩子用力的点头,张蜻蜓在外头听得感叹。乡下有句话,假疼孩子疼面子,真疼孩子疼里子。到底是自家亲人,想得多周全啊!

    沈大海又从怀里取了两个新荷包出来笑道,“这是舅舅给你们过节的,一人一个,拿着!”

    二人接过,却觉沉甸甸的甚有分量,知道装了钱,忙道,“舅舅,这荷包我们收下了,钱我们不能要!”

    沈大海顿时沉了脸,“怎么?舅舅给的钱为什么不能要?你们在这府里花销大,有点钱防身可比什么都强。舅舅一个光棍汉,营里管吃管喝的,还要钱做什么?快收下,要不下回舅舅不来看你们了!”

    不待他们拒绝,他还想到一个重要事情,“小寅你快过来,舅舅抓紧时间教你蹲个马步,以后你晚上睡觉之前,早上起来之后,趁着没人蹲上一柱香的工夫,又没有动静又能强身健体。若是往后她们再没事给你吃药,你想法偷偷吐了。莹莹看有什么法子,每餐给你弟弟留点鱼肉,小孩子哪能不吃点好东西的?”

    张蜻蜓听到这儿,自己在外头又把虚掩的窗子拉开,探进头来,“这个可以来找我,包你吃个够!嗳,你们要是说完了,我们可该走了!”

    她走前虽把丫环婆子们都打发走了,但出个恭也不能时间太长了,再不回去,就得让人以为她们掉茅房里了。

    沈大海抱着依依不舍的章清莹,抵着额头跟小丫头使劲蹭了蹭,“莹莹乖,别哭,快回去吧!二回有空了,舅舅再找机会来看你们!有什么委屈自己先忍着,等舅舅当了大官,一定想法接你们出来过好日子!”

    章清莹忍着泪,红着眼睛在他脸上左右亲了一口,“舅舅,说话算数!咱们拉勾,我等着你当上大将军来接我们!”

    沈大海认真的跟小外甥女打了勾,把她递了出去。还特意给张蜻蜓递了块银角子,“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章清莹知舅舅是把张蜻蜓当成丫头了,正尴尬着,怕她生气,却见三姐倒是乐了,毫不客气的接过银子,“谢啦!”

    牵着章清莹,提着裙子快步跑了。

    沈大海心中感动,真是好心肠姑娘,怪不得生这么好看!可没工夫多想,转头抓紧时间教章泰寅蹲起了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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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打够本了

    ()等离得远了,张蜻蜓才揶揄起来,“你舅舅人不错嘛,出手也大方!”

    章清莹微红了脸,却很是骄傲的道,“我舅舅人很好的,功夫也俊!他现在已经是京城五营里的队长了,管着好十号人,下一步再升,就能升作兰翎长,那可就是九品官儿了。你莫瞧着小,可管着好几百人呢!他统共入伍也没几年,这些可全是他实打实凭真功夫得回来的。”

    张蜻蜓可不懂这些什么营啊队的,既然都是当兵的,她只关心,“那跟九门提督有关系么?”

    章清莹悻悻的瞧了她一眼,颇有些不情愿的道,“我舅舅就是九门提督手下的。”怕她瞧不起,还特意补了句,“不过潘老爷可也是从一个小队长做起来的,我舅舅就想学他!”

    张蜻蜓一听这回可亏大了!早知道是潘老爷的手下,应该跟他打听打听潘云豹啊!

    眼珠子一转,掐住这小丫头的脖子逼供,“快说!把你知道的潘家的事情都说出来!”

    章清莹被她弄得很痒,咯咯如银铃般笑了起来,“我真不知道什么,就跟旁人听说的一样。不过舅舅曾经提过,潘老爷是个很严厉,但是又很公正的人,在军中威信特别高。潘家大少爷人也很好,到营里训练的时候,和普通士兵是一样的,特别能吃苦,一点没有架子。至于潘二公子,他从没去过军里,我舅舅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儿的。”

    张蜻蜓松了手,心下嘀咕着,那潘家看起来也不算很差呀!公公和大伯的名声都这么好,那头豹子怎么就臭烘烘的呢?

    眼见快到梧桐台了,章清莹拉拉她的手,悄声道,“咱们还得悄悄绕到茅房那头,把丫头们叫上才是。点”

    张蜻蜓当然知道,突然想起,把刚收的那个银角子递给她,“你舅舅的东西,还是你收好吧。”

    张大姑娘是爱财,可取之有道,这样的钱她可不能收。

    章清莹犹豫了一下,想着这么点钱给张蜻蜓确实不雅,道谢接过,取出沈大海刚给的新荷包装上,颇有几分得意的卖弄着,“好看么?”

    “好看!”张蜻蜓笑着揉揉她的头附和着,哄得小姑娘更加开心不已。

    “你俩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什么?”突然,章泰安从不声不响的跳了出来,吓了她们一跳。

    章清莹赶紧把荷包往怀里塞,可已经给章泰安眼尖瞧见,“那是什么,从哪儿得来的?”

    张蜻蜓没好气的道,“我说三少爷,你是不是也太闲了些?我们刚去上了趟茅房,不行么?难道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家拉屎放屁?”

    “我就管你了,怎么样?”章泰安早看张蜻蜓不顺眼了,此时被她一呛,见父母不在,便跳起脚来逞能,又逼迫着章清莹,“快把你刚才的东西交出来!”

    张蜻蜓叉腰把章清莹护在身后,“小子,我忍你可不是因为我怕你,你也别欺人太甚了!四姑娘是贼吗?你凭什么搜她的东西?”

    章泰安冷哼一声,“在这个家里,我说她是贼她就是贼!别以为你快嫁出去了,我就得让着你,上回不过是你运气好,想整老子,你这贱丫头还不够资格!”

    “啪!”张蜻蜓干净俐落的一耳光就抽了上去,“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你跟谁充老子!”

    章泰安难以置信的具瞪着她,浑身的戾气狂涌而出,“你……你居然敢打我?”

    他自幼仗着母亲的宠爱,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几曾受过这样的憋屈?从小到大,除了爹娘,有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张蜻蜓指着他的鼻子骂,“我打你又怎么了?个没教养的东西!在本姑娘面前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章泰安暴怒起来,冷不防抽出抽陀螺的小鞭子,对着张蜻蜓就唰地一下抽了过去,“小爷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贱种!”

    章清莹见他二人当真动起手来,吓得白了脸,“住手!三哥你快住手!”

    张蜻蜓一个不防,左胳膊一挡,给这小子抽了一鞭子,刚入秋,衣衫仍旧轻薄,这一下子又是他用了全力的,抽得人火辣辣的疼。

    张大姑娘当即也火了,全身的血往脑门上直涌,两个太阳|岤都给冲得突突直跳。奶奶的!想她张大姑娘自打懂事之后,从来只有她打人的份,哪有人敢打她的?还被这么个不入流的毛头小子打了,这也太丢脸了!

    “你个小王八蛋!我看真是不想活了!”张蜻蜓的狠劲儿一下子给激了上来,拼着又让他抽了两鞭子,欺身上前,劈手就来夺他手中的鞭子。

    章泰安当然不肯撒手,可张蜻蜓现在这副柔弱的千金之躯虽然在力量上不及他,但技巧更好。

    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手便对着他的肘关节撞去,章泰安只觉手臂一麻,那鞭子就给张蜻蜓抢了去。

    反过手来一鞭接一鞭,如急风暴雨般毫不留情的抽了回去,“我让你打我!让你充我老子!让你嚣张!让你耍横!”

    顺便说一句,张大姑娘在职业杀猪之前,赶过羊放过牛,追过猪打过狗,这鞭子在她手上那是虎虎生风,可比章泰安厉害许多。

    抽得他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叫得跟杀猪似的难听,“你个死丫头快住手!再不住手,我一会儿叫我娘来打死你!”

    张蜻蜓冷笑着将手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你除了会叫你娘,还有什么本事?个没出息的东西,就是你娘在这儿,我也一样抽你!”

    反正也不是她亲弟弟,她可一点也不会手下留情。打人就要打得他记住,本姑娘可不是随便能招惹得起的!

    没一会儿,章泰安这只纸老虎吃不住痛,终于想起开口求援,“来人呀!快来人呀!救命啊!救命!”

    而刚刚这一番吵闹,早已惊动了不少下人。可瞧见三姑娘发了狠,旁人都不敢上前来劝。

    章清莹早在一旁大哭起来,绿枝等人闻讯赶到,也是吓得面无人色。我的娘诶,姑娘你就算要发脾气,也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啊!可怎么劝,气头上的张蜻蜓都是罔若未闻。

    等章致知等人给惊动,匆匆从梧桐台上赶了过来,就见三姑娘还在抽着章泰安,鞭鞭到肉,虎虎有声。章泰安早给打得鬼哭狼嚎起来,可张蜻蜓却如凶神附体,就是不停。

    林夫人是又惊又气,连一旁的章致知也黑了脸,暴喝起来,“住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蜻蜓猛地吃了一惊,头脑一下冷静下来。完了,今儿这事又闹大了!

    管他个球!总是打了,不打白不打,打就打过瘾!她又最后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这才将鞭子一扔,住了手。

    本姑娘就是拼着今儿受罚,也打够本了!

    章致知铁青着脸走上前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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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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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致知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来,还未等张蜻蜓答话,林夫人揽过儿子仔细一瞧,顿时气得脸都白了,冲出来恶人先告状,“三姑娘,你纵是一时和弟弟有什么口角,好好说话不行么?就是他不听你的,你尽可以禀报老爷与我,自会替你主持公道。老爷您瞧瞧,泰安都给她打成什么样了?这个不是妾身撒谎,一个姐姐对弟弟下这么重手,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章泰安越发的放声大哭,他身上的衣裳都给张蜻蜓抽烂了,黑灯瞎火之际,看着确实有几分触目惊心。

    章致知那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怒视着女儿,“你有什么话说?”

    张蜻蜓硬气的把头往旁边一扭,仰着小下巴,“我说什么有人听么?”

    “老爷您听听!”林夫人立即跳了出来,“这丫头在您面前都如此放肆,可想而知她平日在家究竟是什么德性!请恕妾身无能,真的是无法管教了!”

    张蜻蜓冷哼,“你要真不管我,我倒还好了呢!”

    “住嘴!”章致知怒斥,“有你这么跟母亲说话的么?”

    “想要人敬重,首先得看自己做没做值得人敬重的事情!”张蜻蜓呸了林夫人一口,“她也配!”

    “啪!”这回一耳光是章致知亲自出手了,打在张蜻蜓的脸上,顿时留下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叶子】【悠悠】

    不管如何,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嫡母不敬都是极大的罪过。

    张大姑娘再一次血液冲顶,又火了。

    不过这回在火了的同时,更多了一份委屈,她狠狠的盯着章致知,眼睛里不觉隐含了一丝泪光,一半是因为疼,更多的是因为寒心。

    林夫人不是她的亲娘,张蜻蜓不会对她有半分期望。人常说,后母的拳头,六月的日头。纵是对自己不好,她也能接受。但章致知就不同了,这可是她亲爹,张蜻蜓就算跟他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却也不会象对林夫人那样,视他为陌生人。

    人跟陌生人怎么争斗都可以,却忍受不了来自亲人的冤枉和折辱。

    张蜻蜓毫不畏惧的迎向章致知的眼睛,“爹!您不是想听我说么?那我就说给你听!”

    “老爷,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先把她关进祠堂里,让她好好反省反省!”林夫人急忙插进话来。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如果不是章泰安先惹事,没人会来招惹他。张蜻蜓方才冲动的不肯解释,她其实是高兴的。看见章致知打了她,她就更解气。

    可现在张蜻蜓似乎被这一巴掌打醒了,她就开始怕了,她怕张蜻蜓真的豁出去,不顾一切的闹将起来,那章泰安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她要在这事彻底爆发之前,把罪过全都推到张蜻蜓的头上。点

    不待章致知发话,张蜻蜓便一针见血的讥讽着,“看来母亲大人很怕我说话呀?怎么,心虚了?”

    “让她说!”章致知吼了林夫人一嗓子,“我倒要听听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蜻蜓大踏步的走过去,把自己刚刚扔掉的鞭子捡了回来,“爹,你们都看到了我打他,这点我承认!可是冤有头,债有主,这条鞭子是从哪儿来的?我胳膊上的伤又是谁打的?要不是他先动了手,我会打他么?”

    林夫人针锋相对,“我方才就说了,你弟弟不好,你尽可以来禀告我们,我们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就是不信我,总该相信老爷吧?为何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弟弟动手?”

    张蜻蜓气得简直七窍生烟,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母亲大人,依您这么说,弟弟打了我,我就该忍着。那我打了他,他干嘛不忍着?您见我打了他,您干嘛又不忍着?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跳起脚来教训我做甚么?您说要替我主持公道,您这话就不公道!您要不偏心,就让那小子出来,跟我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说清楚,看看究竟是谁的不是!”

    林夫人噎得无语,半晌才勉强回了一句,“现可是老爷亲在此料理家事,由不得你放肆!”

    “哈!”张蜻蜓冷笑起来,“您也知道爹在这儿,那您怎么一个劲儿的跳出来废话?难道,您觉得在这府里,您比爹更公道?说话更算数?”

    林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偏偏无法反驳。这个死丫头,把话全都堵死了,她要再争,就是挑衅章致知的权威了。

    章致知眼见周围下人围站一圈,虽是鸦雀无声,却是字字听得分明,不由得心中更气。这母女俩,在哪儿吵架不好,偏在这么多人面前吵架。可若是他现在把人带进房去,不管如何处置,下人们肯定都会议论纷纷。倒不如今儿就在此开堂公审,让众人心服口服,否则以后在这府里,如何立得起规矩二字?

    “都给我闭嘴!”章致知上前喝斥着林夫人,“你且退下,让泰安过来!”

    林夫人见他面沉如水,那双眼睛黑得看不到底,就知道夫君是动了真怒,未免有些心慌,“老爷……这泰安还受了伤,不如先请大夫回来给他医治,明儿再说,好么?”

    张蜻蜓刺了一句,“瞧他嚎得那么大声,肯定死不了!要是死了,姑娘我赔你一条命!”

    “我都说了让你们闭嘴!全都没长耳朵是么?”章致知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大吼起来,“泰安过来!”

    这下林夫人也不敢言语了,心中着急,儿子也是火爆性子,方才也没空嘱咐他,可别一会儿说错什么话才好。转而瞪着张蜻蜓,那目光若能杀人,早把她千刀万剐了。

    章泰安见娘也救不了自己,只得磨磨蹭蹭呜呜咽咽的走上前去。

    章致知没有废话,“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旁人都不许插嘴!”

    章泰安紧张得左顾右盼,腿都有些抖了,要怎么说?确实是他先动手打张蜻蜓的,这话可怎么说?

    突然,耳中听到一阵极细小使劲压抑着的哭声,目光扫去,正是快吓傻了的章清莹。他当下觉得拣着软柿子了,伸手一指,“爹,我看到她那儿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就想让她给我瞧瞧,可是她,”又一指张蜻蜓,“不让!我们就吵了起来。”

    章致知见儿子左一个她,右一个她,连个正经的姐妹也不愿称呼,心中就有了三分气。可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清莹,你也过来说说!”

    章清莹想迈步子,可是腿软走不动,她身边的全是林夫人的人,没人敢帮忙,还是绿枝手急的拉了她一把,把她扶了过去。

    一到章致知面前,章清莹扑通就跪下了,颤声道,“是……我的错,全……全是我……”

    小丫头吓得不轻,一时心虚,眼看就要把荷包之事和盘托出了。

    张蜻蜓一瞧这可不行,这要是从实招了,不仅自己,就连章泰寅,沈家都有了不是。万一从此不给这小姐弟俩见沈家人了,那他们该有多伤心?

    必须得把这事兜揽下来!张大姑娘眉头一皱,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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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又冲动了

    ()见章清莹着实吓着了,快要说错话,张蜻蜓挺身而出,“爹,不关她的事。点瞧四妹妹吓得,还是我把事情源源本本说清楚吧。”

    林夫人心中一动,觉得不对,她刚想插话,可是张蜻蜓已经迅速把话圆了过来,“三弟一见面就骂四妹是贼,我听着生气,就跟他吵了起来。他却充我老子,还骂我是贱丫头,我一生气就打了他一耳光,他就拿鞭子抽我,后来我就抢了他的鞭子,揍了他一顿,然后你们就来了。”

    她简简单单把事情交待清楚,末了问章泰安,“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章泰安倒也不蠢,揪住那一点,“那她手上当时拿的什么东西?”

    张蜻蜓嗤笑,“我说三弟,一个姑娘家身上的东西你干嘛这么有兴趣?你要看是不是?行行行!”她扭头冲章清莹微一眨眼,“四妹,把你的荷包拿出来给他看看。”

    章清莹给吓得还有些犯迷糊,旁边绿枝倒是心领神会了。

    且喜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总是随身带着荷包香袋的,尤其今儿过节,更不会遗漏,便将她身上外头那个荷包解了下来递上去,顺手把那个惹祸的荷包揣进自己袖子里了。

    暗暗还掐了章清莹一把,把小姑娘疼得清醒过来。点章清莹本就早熟,顿时明白过来,去私会舅舅之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否则那可是害死三姐了。

    章致知接过这荷包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可章泰安却似抓着个救命稻草般嚷,“不是这一个,还有东西,搜她的身!”

    这就有些很不象话了!章致知发问,“那你说,她那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章泰安只是黑暗之中瞟了一眼,哪里说得出个四五六?当下咋舌了,只嗫嚅着,“反正不是这一个!”

    “那好!四姐姐你就脱了衣裳给人看!看你究竟是不是贼!”章泰寅瘦小的身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会完了沈大海,重回这儿来复命,路上就听说出事了,一路小跑着过来,刚刚听了两句话,顿时就明白过来。

    小大人气得快疯了,当真动手拉扯着章清莹的衣裳,一面哭一面说,“既然三哥哥不相信,你就脱光了给人瞧,要再不信,连我一块儿搜!”

    小大人不傻,他知道章泰安无凭无据,可能只是晃了一眼,所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所以揪住这事不放,是想逃避后面跟张蜻蜓起冲突之事,只要他们把能这个前因掩盖过去了,那张蜻蜓造成的后果也就能大大减轻了。

    他原本还打算着将章清莹身上的荷包趁乱藏进自己身上,纵给人搜出来,那也不怕了。点反正刚见舅舅,纵有东西也说得过去。

    “胡闹!泰寅住手!”章致知连忙让人将小儿子拉住。

    他再怎样也不可能让章清莹,就为了章泰安一句莫须有的罪名就当众脱衣裳啊?那成什么话了?难道还真的说四丫头是个贼啊?

    章清莹和弟弟一块抱头痛哭,小姐弟俩想着自己这么些年在家里委曲求全,处处陪小心,处处看人脸色的日子,今儿竟然还落得要当众解衣的下场,倒真是悲从中来,哭得撕心裂肺。

    张蜻蜓红了眼圈,忍不住上前道,“爹,您也看到了,三弟就那么一句话,把人给逼成啥样了?是,我们都是庶出的,他是嫡出的,可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今儿要不是您在,四妹妹这身衣裳,恐怕还非脱不可了!三弟,你说是不是?”

    她话是对着章泰安说,眼神和意思却明目张胆的都指向了林夫人。林夫人当然听出话外音来,冷冷的瞧着她,心说就是这样又如何?这个家,除了老爷,就是我说了算!

    章泰安心中恨死了张蜻蜓,犹自犟嘴,“肯定是你们把东西藏起来了!”

    张蜻蜓一跟他说话就来气,“这捉j要成双,捉贼要拿赃。你到底是丢了什么,非诬赖四妹妹不可?”

    “就算是我没丢东西,可能是你们从别处偷来的!”

    “你到底还讲不讲理的?就算是别人丢了东西,总得有个失主来报案吧?你既不是失主,还咋乎个什么劲儿?”

    小胖子没理也要辩出三分理来,“你们都是一伙的,你当然帮着她说话!”

    张蜻蜓追问,“我们怎么一伙的了?”

    “她都要把那狗给你了,怎么不是跟你一伙的?”

    “你还有脸说,上回是谁拿鞭炮拴在狗尾巴上冲我扔过来的?我跟你计较了没有?当时爹还有客,她好心好意的全都替你遮掩了下来,你反而恩将仇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要不是实在被你欺负得养不下去,四妹妹舍得把小狗送我么?”张蜻蜓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当然要把这桩事情吵嚷给章致知听道。

    章泰安一时不知是计,现正在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也不顾旁人在场,便也翻起了旧账,“上回明明是你爬墙想要逃跑,被我抓到,还害得我受了罚。那次没炸死你,是你走了狗屎运!”

    他平常骂习惯,此时忘了还有旁人在场,不觉顺口又骂,“象你们这种小娘养的贱骨头,就该死!”

    张蜻蜓也火了,脱口而出道,“我们是小娘养的,可我们也是一个爹生的!你嫌我们不高贵,你怎么不嫌你爹去!没有他,哪来的我们?”

    “都给我住嘴!住嘴!”章致知已经气得面如锅底了,上前立时抽了章泰安一个大耳刮子。

    这一巴掌可比方才抽张蜻蜓时用力多了,抽得小胖子一个趔趄,差点摔了。林夫人心疼得一哆嗦,再瞧儿子脸上,半边脸迅速肿了,嘴角已经微微渗出血来。

    如此剧痛,是章泰安有生以来头一次尝到,却吓得哭都不敢哭,傻愣愣的看着他爹,噤若寒蝉。

    章致知严厉的眼光再扫向张蜻蜓,张大姑娘脖子一缩,迅速退了半步。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又不是生得贱,打一耳光就行了,再来一下何必呢?章致知瞧见她脸上还未消退的巴掌印,倒是没有再下狠手。

    只张大姑娘头脑一冷静,心想这回可完了,又冲动了!

    不过能痛痛快快骂那小胖子一顿,也算值了。反正事已至此,怕是今日这顿罚是跑不脱了,就看章致知能否手下留情了。

    (章老爷斜睨着诸位:想今儿就知道本老爷我怎么处置的么?推荐、收藏都送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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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两败俱伤

    ()章致知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方才让胸中翻滚的情绪平复下来,理出了几点头绪。【叶子】【悠悠】

    “泰安,你上回就诬赖了你三姐姐,我已经罚过你了,可这回你又是无中生有,诬赖你四妹妹……”

    “我没有!”小胖子不知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章致知怒不可遏,“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现就打死你!”

    章泰安吓得浑身一哆嗦,哑了。

    林夫人硬着头皮上前,“老爷,请息怒!”

    她不站出来还好,一站出来章致知更是火大,“我记得上回明明说过,罚他在家中禁足,不许出院子的,可他怎么还是四处惹事?”

    林夫人在章泰安方才争吵中默认了用鞭炮伤狗之事时,就想到章致知会有此一问,为了给小儿子减轻罪行,只得自己出面把事情认了下来,“是妾身一时心软,见他功课辛苦,便放他在院中玩耍。”

    “好!很好!原来我说话,在这个府里,全是一纸空文是不是?”章致知气极,嘿然冷笑。

    林夫人拉着儿子一起跪下,挤出泪来,“妾身纵容孩子,无话可说,请老爷责罚!不过念在泰安尚且自幼,又受了伤的份上,从轻发落。”

    她这一跪下来了,刘姨娘再怎么没眼色,也得附合着跪下了,“请老爷息怒!”

    随即呼拉拉一片,所有的下人全都跪下了。

    胡姨娘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戏,她是真不想跪,可此时又不能不跪,可若是就这么随大流的跪下,也太不值得了。点

    她想了想,款款走上前去,特意侧对着跪着的林夫人,隐似让她跪了回自己,这才娇声软语劝道,“老爷,孩子们不懂事,得慢慢的教,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夫人不过是爱子心切,三姑娘和二少爷都还小呢,这坏脾气啊,确实都得改!不过今儿还过节呢,老爷若是惩罚太过了,似乎也不大好。若是传扬出去,就更不好了。贱妾也在这儿求您了,求您保重着自个儿身子,消消气吧。”

    她这才温吞吞的跪了下来,林夫人心里更添一层气。小狐狸精,这时候你倒会装好人了!

    眼见所有人都跪了,张蜻蜓也不好意思忤在那儿了,她总不能跟她老子平起平立吧。得!张大姑娘能屈能伸,也跪下了。

    不过也没忘了学学狗腿,表表孝心,“爹,是女儿不好,大过节的惹您生气了,请您责罚。”

    漂亮话先放在这儿,您可千万别罚得太重了啊!

    章致知眼见周遭跪下一片,在长长叹了口气的同时,心下也有几分得意。毕竟,他还是这个家的主宰,不是么?

    但该打的板子却还是要打的,否则怎么树立起他的威信?

    “三姑娘,虽然今儿之事,事出有因,但你顶撞嫡母,鞭打幼弟,这却是大不应该。罚你去祠堂禁闭十日,吃斋念佛,修身养性!”

    呃……好吧,张蜻蜓头一低,不就是做十日的尼姑么?我忍!

    章致知转而面对着林夫人,“夫人,我曾跟你说过,养子之道,宽是害,严是害。【叶子】【悠悠】既然这孩子放在府中你不能严加管束,我又公务繁忙,无睱顾及,那就送与旁人管教吧!”

    什么?林夫人听得心一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却听章致知极其认真而严肃的告诉她,“去将泰安的行李打点出来,我现就修书一封,明日便送他上白鹭书院去念书!”

    念书是好事啊,张蜻蜓不明白这算什么惩罚。林夫人却听得脸色大变,落泪哀求,“老爷,泰安纵有不是的地方,咱们慢慢教就是了。他年纪还小,自生来从未离开过妾身半步,这乍然将他送走,让他如何适应?我知道老爷这是为了他好,可也不用一定把他送去书院啊?不如就在府中另辟一处院落出来,给他专心念书,妾身保证再也不插手了,行么?”

    章致知坚决的摇了摇头,“夫人,你若是做得到,也不会纵得他如此胡来了!你瞧瞧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我可不希望咱们府中日后也养出一个纨绔子弟来,落人笑柄!”

    “可是……”林夫人还待申辩,章致知却斩钉截铁的道,“此事我意已决,夫人不必多言!今日还是过节,大家都早些散去歇息,你给他寻个大夫来好生瞧瞧。明儿一早,三丫头去祠堂,我让人送泰安出府!”

    他袖子一甩,走了。表示此事到此为止,再无转寰的余地。

    章泰安现在是真真切切的放声大哭起来,“娘!我不走,我不去书院!”

    林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拍了他一记,却是泪珠子滚滚落下,“你这个孽障!今儿可是连娘也救不了你了!”

    张蜻蜓心中却长舒了一口气,把这混世魔王送走了,恐怕这个家的日子就清静多了。不过这回,跟林夫的梁子可算是彻底结下了,这往后的日子……唉,还不如早点嫁出去的好!

    她自顾自的刚爬起来,却见刘姨娘瞧了她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只在一旁劝林夫人,“先赶紧带二少爷回去,给他请大夫医治才是。再想想有什么好法子,劝老爷回心转意吧。”

    林夫人一听这是正经,就着她的手站了起来,拉了儿子准备回去。可是临走前,那冰冷的目光从张蜻蜓、章泰寅和章清莹身上一一扫过,让人不寒而栗。

    胡姨娘尽收眼底,却什么也没说,只对着张蜻蜓微微颔首,带着人一步三摇的走了。

    章泰寅等她们都走了,不顾还有林夫人的眼线在场,拉着章清莹一起上前,对张蜻蜓施了一礼,“三姐姐,谢谢你。”

    张蜻蜓一手一个,揉揉他俩的头,“说什么呢!你们管我叫一声姐,我能不罩着你们的?天都黑了,快回去歇着吧!改明儿有空,到我那儿来玩。”

    眼下绿枝也不好把荷包还给他们的,只是对他们使了个眼色,随张蜻蜓回去了。

    回去路上,章清莹小声问章泰寅,“咱们还要去给母亲赔罪么?”

    章泰寅白她一眼,“人都得罪了,还去干嘛?”

    章清莹嗫嚅着问,“那往后……”

    章泰寅冷笑,“往后咱们也学三姐姐!只要我们不出错,难道她还能平白无故的就把咱们打死?这府里可不是她一人说了算,上头还有爹呢!”

    章清莹怔了怔,忽地笑了,“三姐姐才还跟我说,反正咱们不管做得好不好的,他们总是要欺负咱们的,那又何必受那个气?”

    章泰寅伸手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泪花,低声嘱咐,“不过咱们还小,在府中的日子也长,不能跟三姐姐那么干。得多长点心眼,让人挑不出咱们的毛病来!唉,要不是放心不下你,我倒是真想求爹让我也出去读书,离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章清莹顿时瘪了嘴,眼泪汪汪的摇着弟弟的衣袖,“你别走……我一人害怕……”

    “知道啦!”章泰寅捏捏她的鼻子,“亏你还好意思做我姐,动不动就哭鼻子!你放心,我就是要走,也得想法把你安置了再走。”

    章清莹这才展开愁眉,想了想,却又叹了口气,“你要是有机会还是走的好,你是男孩,跟我这女孩儿不一样,不能老这么困在家里头。舅舅说过,好男儿要志在四方!”

    “再说吧!”章泰寅一路牵着姐姐的小手,“就是我想走,也不一定就能走得了。咱们等三姐姐放出来,找机会跟她商量商量,说不定她还能帮咱们出出主意呢!”

    “嗯!”章清莹用力的点头,这回是真的笑了,弯弯的笑眼里满是敬佩,“三姐姐好厉害哟,打得真是痛快!”

    “可不是?等我长大学了功夫,也要……”章泰寅兴高采烈的跟她咬着耳朵,一路说着悄悄话,分享着彼此小小的喜悦心情,回去了。

    (章泰寅一本正经的给大家作揖:有空来点评论好不好?要不小生觉得很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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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不算好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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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蜻蜓还没到家,周奶娘已经满脸担忧着迎出来了,“我的姑娘,这大过节你怎么又闯祸了?伤到哪里了,快进来让我瞧瞧!”

    今儿府里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她也听说了,早就过去看了,只是章致知动了雷霆之怒,她不敢挤上去给三姑娘惹事。后来瞧着没事,就赶紧回来准备伤药热水了。

    “没事没事!”不过几下子皮肉之苦,张蜻蜓自觉还捱得住。可一撸起袖子,却见白玉豆腐般的娇嫩肌肤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已经高高肿了起来,看着甚是吓人。

    周奶娘心疼得直掉眼泪,“还说没事,都伤成这样了!咱们也没个大夫能请的,可怎么办哟!”

    “真没事,那小胖子可比我伤得重得多!”张蜻蜓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