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先机,按在开关上的手还没来得及启动炸弹,他已命丧黄泉。
契诃夫干掉了乔瓦尼,确定他已死透之后,才为荆红夏打开房门。
荆红夏进来,扫了一眼死不瞑目的乔瓦尼,忿恨地咒骂:“吗的,老子出生就是亡命徒,跟老子玩这套,你省省吧!”
随后,荆红夏对契诃夫下令:“把他扔出去喂鲨鱼。”
“是!”契诃夫领命,亲手夺下乔瓦尼的怀中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递交给荆红夏,而后带人将乔瓦尼和他保镖们的尸体丢出船舱,喂入鱼腹。
荆红夏幽冷的目光透过船舱外墨兰的海水,心境也如刺骨的海水一片冰凉。
他荆红夏从不相信命运,生死荣华全部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认输!
“姓风的,老子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杀你!”
……
震惊、席卷全球的意大利官匪勾结的大风暴终于以炎帮覆灭、荆红夏遁逃、乔瓦尼落马失踪的结果告一段落。
而与乔瓦尼最有竞争力的对手老洛克即使没了乔瓦尼这个劲敌,也未如愿以偿,受孩子们的丑闻影响和波及,与总统宝座失之交臂。
两日后的总统大选,一名身份最低微、最不被看好的候选人里昂斯,脱颖而出,一举夺下总统桂冠。
风沐城能瞒过世上所有人,却瞒不过魅音,看着报纸上那个笑得谦和的新任总统里昂斯,魅音脑中清晰地浮现出,在安露西的生日宴会上里昂斯毕恭毕敬地跟随在罗隐身边的情形。
第一卷183老子一定会回来的(2)
里昂斯是罗隐的人,罗隐是风沐城的人,由此,这位新总统的身份已毫无悬念!
不管怎样,只要风沐城安然度过危机,她也能走得安心了!
听到机场候机大厅里传来的登记提示,魅音收起报纸,背上背包,戴上足以遮挡半张小脸的大墨镜,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了匝道。!
踏上飞机的一刹,魅音回头,带着微笑,最后望了一眼意大利湛蓝的天空,在心底轻轻告别:“风沐城,这一次真的要说再见了,保重!”
随后,她不再犹豫,踏上了飞离这片留下她爱情的土地。
……
飞机起飞,在清澈的天空渐渐远行。
机场大厅落地窗边,一身黑色劲装的风沐城望着那架载着她远走的飞机,他淡静的黑眸里潋滟开一片柔和的光辉。
本以为她对他的爱很浅薄,以为他只是她在为别的男人努力时感情中意外的小插曲,所以他曾决定放手,尊重她的选择。
但是,在那一晚,摇摆不定的心在得知她因为嫉妒而不惜冒生命危险的恶作剧时,彻底地安定下来。
她的嫉妒、她的愤怒、她的悲伤、和她毫无保留的温暖,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她执着又疯狂的爱。
仔细回想这一路走来,他才蓦然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木讷和胆怯。
其实,从很久以前,她的视线里就变得只有他一个人,从很久以前,她的目的就只剩下保护他这一个!
是他太胆怯,害怕受伤而故意去忽略她的感受、扭曲她的关怀,害她伤心地以为他不爱她,所以才会悲伤地说出那么绝望的话!
他很庆幸自己能及时感悟,很庆幸自己没有失去她的爱!
经过了那晚幸福的相偎之后,那颗只有无所谓的心也有了贪婪,有了渴望,他不只要记住她,更要拥有她!
她是他的,是上天赐给他的珍贵幸福!
“宝贝,我允许你离开一段时间,你要乖乖等我,再见时,我不会再放开你!”
遥望苍茫空际中已经化作一个光点的飞机,风沐城在心底说着霸道的誓言。
“阿城,时间到了!”
听到风震东凝重的提醒,风沐城戴上墨镜时,那张柔情万千的俊脸也恢复了往日的淡静,似波澜不兴的深沉大海,教人再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双手插入黑色风衣的口袋,率先迈开大步,走出机场。
风震东跟随在风沐城的身后,打量着前面的人,眉头紧了又紧,虽然那人表现得和从前一样,但是风震东知道,风沐城变了!
以前的风沐城,绝对不会为任何人抛下帮里的大事,只为跑来这里默默地送行。
以前的风沐城,绝对不会为帮会以外的人自寻烦恼,如今却为保护一个女人扛下黑白两道所有的压力。
文魅音走的潇洒,却不知道,为了她,风沐城要面临多么艰难的处境。
风沐城当初的计划是,利用文魅音的身份,巧妙地将出卖毒枭的消息嫁祸给她和荆红夏。
第一卷184惊人的决定(1)
因为道上尽人皆知,文魅音是荆红夏安排到红夜帮教父身边的j细。
所以,有文魅音这张牌,荆红夏在毒枭面前百口莫辩,他即使逃出意大利也逃不出毒枭的毒手。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风沐城并没有把文魅音推到风口浪尖上,还暗送她离开漩涡,而这看似简单的保护,代价却是将他自己推上了枪口刀尖。
文魅音没有作为打击荆红夏的利剑,反过来,就会变成荆红夏伤害风沐城的武器。
而毒枭的突然约见,完全验证了他们的预想。荆红夏逃了,并把出卖毒枭的罪名扣在了风沐城的头上。
现在风沐城不但要面对黑白两道的明枪暗箭,还要防备毒枭凶残的报复。
风震东不理解,为了一个女人默默做这么多,值得吗?!
“想什么呢?风堂对炎氏的金融收购完成了?看你都闲的直发呆!”
风沐城坐在车后座,一边翻阅资料,一边若无其事地调侃着身边神情恍惚的风震东。
风震东现在可没闲情跟他调侃,神色凝重地看他一眼,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抢了先机。
风沐城头未抬,淡然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自信和魄力:“不用担心,我自有定夺!”
“阿城,今天摆明了是鸿门宴,让我一个人去吧!”
“呵,你是教父吗?”风沐城对风震东总是过分的保护表示无奈,抬头瞥了他一眼,玩味地揶揄一句。
“但他们以为我是!”风震东不甘心,据理力争。
“你终究不是!他们点名邀请的是“教父’,如果被他们知道冒名顶替,不仅有损我们红夜帮的威信,更会让他们以为我怕了他们,让他们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凌厉的言语透过那把淡淡的声音说出,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力,连与他同生共死的风震东心头也隐隐发怵。
可话是没错,一想到那不可预测的危险,风震东仍难掩忧心忡忡。
风沐城明白风震东的担忧,敛眉,漠然说道:“身份都是虚的,代表不了什么,更不需要为它遮遮掩掩。”
言罢,风沐城不再给风震东发表意见的机会,转移了话题,翻阅着报告询问道:“四堂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风沐城问及公事,风震东只是放下个人情绪,端正态度,巨细地汇报道:“罗隐的雨堂与毕生的雷堂两班人马已经肃清乔瓦尼和老洛克的残余势力。政界、军界现在正在重组,实权渐渐掌握在咱们手中。”
“贤君率领电堂的弟兄们,成功地收剿了炎帮的地盘。……风堂的收购案也全面启动,所有事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这一战,不但打倒了荆红夏,占据了炎帮地盘,再次稳固红夜帮在道上龙头地位,在商业上也狠狠地大赚一笔,连军政两界的地位也固若金汤。
如今红夜帮在黑白两道名利双收,这样的硕果,连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风震东也情不自禁地志得意满起来。
第一卷185惊人的决定(2)
听着汇报,风沐城翻阅着手上商业报告,点头赞道:“风堂关于炎氏的金融收购做的很好,合并结束后,除论功行赏外,所有人再加薪50,以作鼓励。”
对于风沐城的决定,风震东笑谈:“听到这个好消息他们又得乐蹦高了,难怪他们天天嚷嚷,有你这么出手阔绰的老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呵呵!有人,才有钱,与人相比,钱什么都不是!”
风震东最佩服风沐城这股子宠辱不惊的淡定和海纳百川般豁达的心胸。
这边风震东还没来得及感慨,那边又听风沐城做了一项重大的决定:“传令下去,从今天起,风堂、雨堂、雷堂与红夜帮再无半点瓜葛。”
“什么?!”风震东惊讶,难以置信:“为、为什么?!你这是要抛弃我们?!为什么?给我个理由!”想到他们被抛弃出红夜帮,风震东怒了,朝风沐城咆哮着质问。
不意外风震东的激动,风沐城简明扼要地回道:“化整为零!”
风震东不听解释,武断地猜测,咬牙切齿地怒问:“是不是因为文魅音?我就说女人是祸水!”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风沐城好笑,不过,风沐城也知道,如果不先安抚住风震东,毕生和罗隐也会跟他闹得天翻地覆。
风沐城捏了捏眉心,耐心解释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我反对!”风震东有自知自明,就算三寸不烂之舌的他,辩论起来也不是风沐城的对手,所以,风震东倔强地直接拒绝。
风震东犯了倔脾气,风沐城的脸色也淡了下来,不管他听与不听,继续说道:“别忘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教父的身份一旦曝光,红夜帮的秘密也将不再是秘密,所以,只有化整为零才能保护大家。”
看着风震东的脸色愈发难看,风沐城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弟兄们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不能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再把他们推进火坑,明白么?这是为他们负责,也是他们应得的!”
风沐城的理由无懈可击,高瞻远瞩更是无可挑剔,这种大魄力也着实令风震东钦佩至极。
但是,每想到自己这一大家子说散就散了,风震东依然不能接受,跟风沐城较劲道:“你说漂白就漂白?所有人都知道red旗下全是红夜帮的产业,你想撇清,谈何容易。”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这手握乾坤的笃定令风沐城的声音不仅自信,更给人一种强心剂的力量:“经过这场艰巨战,打垮了炎帮的同时我们也博得了官方的信任和好感。”
“现在官方混乱不堪,自顾不暇,这正是我们重组的最佳时机!要知道,急流勇退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做到,但只有做到这点,才能永立不败之地!以后你们安心打理好自己的那块,帮会的事不要再沾手。”
风沐城语调突然的严厉,险些令风震东本能地服从。
第一卷186跟我说这种话,你够资格吗(1)
好在到了嘴边的臣服被现实惊醒,风震东睁眼大吼,极力反对:“我不同意!这计划为什么不包括你?你想把我们全撇清,然后自己一个人扛下黑道上的事?”
“……风沐城,你他吗的就这么看不起我们吗?真当我们全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吗?”
“停车!”
嘎吱一声,行驶的跑车在风沐城的一声命令下,戛然停住。:
“下车!”
风沐城低沉的嗓音不重,却叫火冒三丈、愤怒咆哮的风震东顿时哑口。
冷睨着身边陷入惊呆的人,风沐城不留情面地训斥道:“我以为你只是性格冲动一些,没想到你这么不懂事理,不分好歹,既然这样,就滚出我的视线!”
“你……!”风震东被风沐城的绝情气得目眦欲裂,艰难滚动的喉结,好半天才狠狠地吐出一句意气:“好,风沐城,这是你说的,以后别他吗的哭着来求爷爷!是死是活,随便你!”
言罢,风震东开门下车,摔门而去。
“boss!”司机李岩透过后视镜看到风沐城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关心地安慰道:“您别生大少的气,大少也是不愿意和您分开!”
李岩的心意、风震东的急躁,风沐城心如明镜,只是,红夜帮的起家就是黑道,他留在黑道天经地义,而他们既然有更好的出路,又何必留下做陪葬。只要他们能幸福,责任就由他一个人来扛吧!
风沐城暗敛情绪,态度平和地向李岩吩咐道:“我知道!开车吧,去‘黑暗天堂’。”
李岩听到这个地名,浑身一个激灵,一股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惊讶询问:“boss,您不是要去见毒枭吗?”
“嗯!”风沐城轻应一声,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李岩得到肯定的回答,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开始发抖,心忖:boss隐瞒真实的会面地点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一个人深入虎|岤?不行,得赶紧通知大少!
李岩偷瞄了一眼后座闭目养神的风沐城,右手胆战心惊地摸向上衣口袋,准备拿电话给风震东发短信。
“想让我把你也赶出去吗?”风沐城就像头顶上长了眼睛似的,李岩的手机刚摸出来,车内已经响起他的警告。
李岩瞬间一头冷汗,颤抖的手指还没按下一个键子就被风沐城淡淡的声音吓了回去。可尽管紧张的要命,李岩仍是试图说服风沐城:“boss,您一个人去太危险,还是通知堂主们吧……”
“开车!”
“是!”
听出人淡淡的语气中那股不容违抗的威严,李岩不敢再违逆,乖乖收起手机,启动跑车直奔“黑暗天堂”。
……
车辆在驶进黑暗天堂的边缘地带时,风沐城便吩咐李岩停车。
“boss?!”李岩似懂非懂,忐忑地问道:“这里离黑暗天堂还有一段距离……”
“停在这里吧!”风沐城决定,随后从腰间拔出随身佩戴的金色手枪,递给李岩,并向他交代着。
第一卷187跟我说这种话,你够资格吗(2)
“如果半个小时后我没有出来,你立刻回去,把它交给大少,他看到枪后自然知道后面该做什么!”
李岩再愚笨,此刻也明白了风沐城的决定,急得双眼猩红,焦急地呼唤:“boss……”
风沐城知道李岩的心思,抬手阻止,遂即下令道:“你切记,不可一个人擅闯进去,也不可叫人过来,违令,按帮规处置!”
“boss……”李岩委屈地看着风沐城,看到他不容置喙的义无反顾,李岩忽然哭了。”
眼看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风沐城眼角抽搐,轻斥道:“像什么话,我还没死就急着哭丧了?”
风沐城的训斥可把李岩吓得脸色大变,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无措地自责:“属下不敢,属下该死,属下只是害怕……”
“好了!”风沐城终是不忍见李岩自责的模样,下车时,丢下一句宽慰:“放心,我不会有事!”
“是!”李岩恭送风沐城下车。
望着风沐城远行的背影,李岩的心揪成一团,紧握着的手机,无数次想不顾一切地拨通风震东的电话。
可最终,经过一番痛苦的天人交战,李岩还是选择了相信风沐城,选择相信他的教父!
只是,等待是煎熬的,尤其在这种生死未卜的时刻,李岩赤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腕表上的指针,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煎锅里烹煎一样,令他心神难安。
……
风沐城徐步来到黑暗天堂的大门前。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无所谓地直接进去,瞧了一眼面前灯红酒绿之地,他居然莫名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简短却饱含真心的四个字:“好好活着!”
这是她留给他的希望,他不应该令她失望!
人生第一次,风沐城有了不能随便抛弃生命的认识。只因他舍不得她失望,更忍受不了再也看不见她的结果。
收起手机,风沐城深吸一口气,淡静的脸庞一如既往,然而,那双锐亮的黑眸却因深藏的智慧与理智而无比的深邃。
抬手,随便抓了两把细碎的黑发,劲黑的发丝在风中飞扬,为他的潇洒徒增了一股狂放不羁的野性,紧了紧身上高档的手工风衣,带着迫人的气势走进黑暗天堂。
……
“黑暗天堂”顾名思义,这里是黑暗世界专属的销-魂天堂。
与red-lor和red-royal那种高品位有着天壤之别,这里鱼龙混杂,汇集各界三教九流,不问出身,只要你付得起酒钱,出得起嫖资。
毒枭挑选这样低级的场所见面,确实最能掩人耳目,没人会想到世界两大巨头,毒品第一枭雄与黑帮第一教父会在这种龌蹉不上台面的地方会晤。
酒池肉林中是女人们放浪形骸的大笑,男人们猥琐荒的调戏。
随处可见赤-裸的肢体纠缠,这就像从前的八大胡同,香港的红灯区,阿拉斯加妓寨,尽情的享乐,放纵的糜烂,连空气也被漂染上情欲的味道。
“an,tonightyourcky,iloveyourbody!”
第一卷188跟我说这种话,你够资格吗(3)
性感的女人看见帅气的男人,眨着电眼,香艳的红唇吐着勾引,大胆的身体诱惑纠缠,犹如过江之鲫在风沐城的身边游弋撩拨。
然而,当碰触到男人冷然的眼神时,他眼中淡淡的清辉犹如一面镜子直透人的灵魂深处,叫人不禁深觉肮脏的自惭形秽,仿佛玷污他,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孽。
只一记眼神足以叫人望而却步,女人们自觉地纷纷退去。
风沐城走过混乱的人群,径直来到毒枭预定的房间。
潜伏在外场的毒枭手下们亲眼目睹了风沐城与众不同的气场,消息迅速传递到里面同伴的耳中。
以至尽管见到风沐城单刀赴会,外屋例行搜身检查的壮汉们仍不敢小觑他一分一毫,检查完毕,毕恭毕敬地请他入内室,
与外面的声色犬马、醉生梦死不同,里面出奇的安静,只有一名亚洲样貌的中年男子独自坐在那里抽着特制雪茄。
打量着只身一人的风沐城,他深沉的眉宇紧了紧,犀利的眼神一抹精光闪过,显然很诧异,令黑道闻风丧胆的“黑帮教父”居然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人。
然而,当感应到风沐城身上不经意间释放出的那股不容忽视的沉着气势时,他的倨傲的神态也微微起了变化,不过语气仍是不动声色:“我以为风震东才是教父!”
风沐城当然听出这试探之意,未予回答,脚步沉缓地走到那人对面的沙发上优雅落座后,从上衣口袋中取出香烟和火机,点燃后惬意地吞吐两口,才轻描淡写地说道:“看来,你们的诚意不够。”
虽素未谋面,对于毒枭的资料风沐城可是了如指掌,那是一位同他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而眼前这位名叫白志龙的男人其实和风震东的地位相同,不过是幕后boss的代言人罢了。
被风沐城含沙射影地讥讽,对面的白志龙霍地站起身,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了一把左轮手枪,直指风沐城的眉心,冷笑着说道:“你害我们损失惨重,由我亲自送你一程已经很有诚意了!”
风沐城瞟了眼指在头上的枪口,气定神闲的笑了:“如果你们的目的这么简单,又何必大费周章请我来?”
“够聪明,有胆识,哈哈哈!”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白志龙的大笑声和赞扬声中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白志龙收起抢,入座,重新点燃一根雪茄,慢条斯理地吞吐着烟雾。
对于白志龙的下马威,风沐城并不意外,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以红夜帮此时在道上的实力,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与红夜帮正面冲突,他们请自己来,不过是觊觎红夜帮的势力,企图利用红夜帮为他们拓展市场牟取暴利罢了。
果不其然,白志龙稍作停顿之后,与风沐城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聪明,想必已经知道我的想法。”
“不可能!”风沐城也不跟他卖关子,毫无商榷余地的拒绝道:“红夜帮第一条帮规就是不沾毒品!”
第一卷189跟我说这种话,你够资格吗(4)
“年轻人,别不识抬举!”白志龙弹了弹手指间的烟灰,不疾不徐地警告。!
“呵,跟我说这种话,你够资格吗?”风沐城不再平和,剑眉微挑,夺人的气势如乌云压顶给人一股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白志龙的眼神怔了怔,目光紧锁着风沐城,似乎要在风沐城的脸上找出虚张声势的破绽。
只可惜,白志龙太低估了风沐城,若被人随便看出情绪,他也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教父。
相反,白志龙的打量反倒出卖了他自己冒名顶替的身份。
风沐城哂然一笑,在烟灰缸里捻熄手上的烟蒂,徐徐起身间,好整以暇地说道:“既然你们没有诚意,我也不必留情面,这事以后免谈!”
眼看风沐城目中无人地转身欲走,白志龙恼火,冷厉地喝道:“站住!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风沐城悠然转身,瞟了眼身后的枪口,没有挑衅的讥讽,也没有不屑的轻狂,淡漠的脸上淡到令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然而,就是这样的平静却令持枪的人眼神变了又变,明明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白志龙握枪的手却隐隐地轻颤起来。这一次,白志龙彻底相信,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教父!
形势在微妙中悄然斗转,被人拿枪威胁的风沐城一副泰然自若,强势的白志龙倒是骑虎难下,开枪不是,不开枪颜面无存。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一刻,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名美艳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看到风沐城,妩媚的脸上洋溢起惊喜:“阿城?你怎么来了?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女人适时的出现巧妙地化解了僵持的局面。
白志龙趁机自寻了个台阶收起枪,若无其事地向女人问道:“妍儿,你们认识?”
风沐城狭长凤眸在看见女人的一刹紧眯了起来,淡静的表情也随之漾起一抹若有所思。
白雪妍笑得灿如夏花,走到风沐城身边,动作亲昵而自然地挽住风沐城的手臂,向白志龙大大方方地介绍道:“当然,他可是我的初恋呢!”
“哦?!”男人冷眉微挑,意味不明地重新打量了风沐城一眼。
对于白雪妍的说辞,风沐城未置一词。
白雪妍见风沐城并不否认,笑得更加妩媚,似撒娇、似感慨地与他诉说道:“阿城,能在这里遇见你好意外,也好开心!”
风沐城徐徐转身间不着痕迹地拂去白雪妍紧挽着他的手臂,同样意味深长地回道:“我也很意外!”
白雪妍似乎没有听出风沐城话里的弦外之音,曲解其意,为风沐城热络地引荐道:“这位是我的叔父白志龙,叔父第一次来意大利,所以请我来做导游。”
叔父!导游!听了白雪妍完美的解释,风沐城细美的黑眸微微勾勒,一抹深沉转瞬即逝。
白志龙不愧是老j巨猾的老江湖,听了白雪妍的介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与风沐城不见外地热忱道:“既然是妍儿的朋友,咱们就是一家人!”
第一卷190迷倒在她怀里(1)
好一个“一家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想把风沐城拉拢过去。!
白志龙确实有些手段,不给风沐城任何反驳的机会,寒暄一句便很识趣地对他们笑道:“你们好久不见,一定有好多话要说,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哈哈哈!”
“谢谢叔父!”白雪妍感激一笑。
目送白志龙离开后,白雪妍亲昵地拉着风沐城坐到沙发上,满面激动地向他倾述衷肠:“阿城,你过的好吗?有没有想我?这些年我可是一直在想你呢!”
面对白雪妍的深情告白,风沐城但笑不语,藉由从怀中取烟之机,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被她勾住的手臂。
感觉到风沐城的疏离,白雪妍笑靥如花的脸有瞬间的僵硬,注视着默默抽烟的男人,神情忽有黯然地问道:“你还在怪我当初的离开吗?”
风沐城抬眸,望向楚楚动人的女人,她依旧美丽,亦如初见,只是现在看来那迷倒万千男人的妩媚是那么的造作,她依旧直白,亦如当初,只是现在看来那叫人怦然心动的率直是那么的虚伪。
虚情假意,就像当初她为了接近风震东而利用他的感情,在无果之后又毫不留情的抛弃他时的表情一样,恶毒到令人恶心。
风沐城忽然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向门口。
白雪妍见当初对她千依百顺、深情迷恋的男人,如今满面不屑一顾,真是深受打击,在后面紧紧地握着秀拳,悲声问道:“你还在恨我吗?我也很后悔当初的离开,可我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好吗?这么多年,我从没忘记你,我一直在等你!”
听到白雪妍的说辞,风沐城只觉好笑,然而,曾经以为的憎恨在这面对的一刻,才蓦然发现,原来刻骨的怨恨早已被岁月的无情冲刷得无影无踪。
如今再次面对她,他静如止水的心就像在面对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风沐城回头,注视着那个一脸委屈的女人,终于徐徐开口,平淡的语气没有怨忿、没有感慨、也没有质问,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件事实:“过去的已经过去,何谈恨与不恨!”
听出不憎恨,白雪妍的凄迷的眼神再次明亮起来,欣喜地跑到风沐城的身边,搂住他宽厚的肩膀,媚态横生地哀求着:“阿城,你原谅我了吗?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一直爱着你……”
风沐城轻巧地拂掉白雪妍搂在颈间的手,干脆利落地回绝了:“我说了,过去的已经过去!雪妍,你是聪明人,还需要我再说一遍么?”
言罢,风沐城不再看白雪妍惊愕的表情,迈开阔步绝然走出房间。
听到这冷酷的回答,白雪妍的娇艳的脸蓦地一白到底,凝望着风沐城绝情的背影,妩媚的眼中闪过一股凶狠之色,就像她狠戾的内心。
这世上还没有男人能拒绝她,他风沐城以前能迷倒在她怀里,现在同样可以,她有的是手段,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第一卷191迷倒在她怀里(2)
不过,她确实很意外,千方百计寻找、接近的教父居然是他!
老天还真是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好在命运又把他送回她的身边,这不也正说明他注定是她的么。所以,无论如何,这次她绝不会再错过。
忽然,白雪妍似想到什么,自信的脸上微微抽搐,一抹凶狠扭曲在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尽是骇人的狰狞。
……
red-lor夜总会。
风震东独自坐在吧台边不停地喝酒,与其说是喝酒,不如说是灌酒,一杯紧接着一杯,不要命似的往嘴里倒。
距离那日不欢而散,风沐城已经销声匿迹足足半个月,只在与毒枭会面结束后派李岩向他们告知一声平安,而同时失踪的还有电堂堂主贤君。
确切的说,是风沐城对他们风、雨、雷,三堂封锁了帮内一切消息,将他们彻底抛弃。
三堂上下现在人心惶惶,寝食难安,这焦虑和无措也包括了风震东。
一直以来,红夜帮就是他们的家,就是他们的全部,如今突然被整合出去,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没人能坦然接受。
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失去了红夜帮,也失去了他们的存在感。
“狠!真狠!风沐城,你他吗的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王八蛋!”
又是一杯烈酒灌入喉咙,火辣辣的滋味流入喉咙不但没有驱散心口的窒闷,反倒叫人愈发地烦躁。
风震东锵地一声把空杯掷在酒保的面前,不满地大骂:“这是酒吗?red-lor什么时候也这么堕落了?拿水兑酒欺骗客人,这生意还做不做?别以为他不要咱们了,你们就敢猴子称大王,为所欲为!”
酒保是红夜帮的人,眼看风震东酒醉闹事砸自家招牌,赶紧低声在他耳边劝道:“大少,您喝多了,小的扶您回去休息吧!”
“滚,你才喝多了,滚去拿酒,再废话小心我毙了你!”
也该着酒保倒霉,风震东正憋的慌,满腔愤怒无处可发泄,被他撞枪口上了。
为了显示自己绝非恐吓,风震东从腰间拔出一把抢,明晃晃地掷在吧台上。
看到风震东猩红的桃花眼燃烧着郁闷的火焰,未免惹火烧身,酒保很识时务地闭紧嘴巴,并趁他不注意,动作利索把枪收走,随后给他勾兑了一杯70°的“地狱烈焰”,打算把他直接撂倒、送走。
风震东满心郁闷,又醉了七八分,并没有注意到这帮小猴崽子们的阴谋诡计,端起满满的烈酒猛灌了一大口。
突然,嘴上一空,手上的酒杯也不翼而飞。
风震东诧异,迷迷糊糊地左右转身找酒:“酒呢?”
找不到酒杯,风震东抬头怒视酒保,大骂:“混账,敢把你爷爷的酒抢走,不想活了?”
酒保委屈地看了眼风震东,无辜被骂也不敢顶嘴,只拿怨怼的眼神,瞪了一眼风震东身边突然出现的女人。
看到风震东乱发脾的样子,女人咯咯娇笑,语出戏谑:“呦,风总,失恋了?”
第一卷192醉酒的男人伤不起(1)
“跑这里买醉发疯,可不像你风流倜傥的风总的作风哦!”
听到这嘲笑,风震东桃花眼倏地闪过一抹狠戾,恶狠狠地转头,怒视身边不知死活的女人。”
然而,当看到那张每日每夜徘徊在脑海里的容颜时,他所有的戾气霎时一泻千里,突然一把紧紧抱住妮娜,就像终于找了亲人的孩子,不顾形象的哇哇哭诉起来:“妮娜,他不要我了,狠心的家伙,说走就走了!”
妮娜本是戏弄的表情,当场石化,全身汗毛瞬间炸起。
眼神瞄到他这骇人的举动引来不少人的惊讶的目光,妮娜惊惶地扯动他紧抱着她的手臂:“疯男人,你搞什么?”
但这男人的力量出奇的大,好像一撒手她就会跑的无影无踪似的,根本不给她一丝松弛的机会。
醉酒的男人伤不起,妮娜红着脸,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警告道:“风震东,你够了,赶紧给我起来,否则别怪我揍你!”
“我不!”怎料,风震东在大庭广众公然耍起无赖,还拿混着眼泪鼻涕的鼻子直往妮娜的胸口噌。
妮娜的大脑嗡的一声,又恨又恼,真后悔自己不该一时不忍心看他猛灌自己,跑来遭这份罪。
好在这里音乐躁动,环境昏暗,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释放,否则像他们又搂又抱,又哭又叫还不成了全酒吧的笑话。
即使这样,周围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被他们吸引来好奇的目光。
被人指点,妮娜恨不得钻地缝,紧低着头,对怀里耍赖的男人咬牙切齿:“你害臊不害臊?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不觉得丢脸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不知风震东是真醉还是假醉,张嘴理直气壮地反驳:“家都没了,还要脸干吗?”
“家没了?你成家了?什么时候的事?”不知为何,想到他真是在为某个女人买醉,妮娜的心忽悠一沉,心口胀满了无以名状的失落,那张因难为情而红润美艳的脸也倏地阴沉下来,冷若寒霜,双手掐住风震东的两侧腋下,就准备把这个花心的男人扔出去。
好在一旁的酒保听得真切,看得透彻,及时替风震东向妮娜解释道:“没听说风总成家!”
妮娜听了酒保的话,脸色才略有缓和。
酒保察言观色炉火纯青,见风震东紧抱着美女不撒手,一目了然这女人与他家大少不一般,酒保扫了眼周围异样的眼光,适时地建议道:“小姐,风总醉得不轻,您还是快带他回去吧!”
妮娜有些犹豫,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好点头,搀扶起醉得一塌糊涂的风震东离开了red-lor。
费了好一番力气,妮娜才把风震东带到车子旁边,可那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的男人察觉到她要松手时又犯起混来,紧搂着妮娜的腰不死活不撒手。
“风震东,放手,你闹够了没?不上车你打算站在这里喝一夜西北风啊?”
“不放,一放手你就又没了!”
第一卷193醉酒的男人伤不起(2)
妮娜被风震东孩子气的执拗气得哭笑不得,忽然她有些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真醉得神志不清,还是在借酒撒泼。:怎奈,风震东像只树袋熊,高大的身躯紧紧挂在她瘦弱的身上,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无奈之下,妮娜叹气骂道:“冤家,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随后,妮娜只好拖着风震东走到大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叫司机直接开往风宅。
这一路上,风震东都没离开妮娜身边半寸,直到回到风家别墅,进了卧室依然不撒手。
妮娜被他胡搅蛮缠搞得头痛欲裂,用力甩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