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能地让她开心,让她无忧。
至少以后想起来,还有个回忆的念想在。
那宫女仔细地思索了一番,想好措词才道:“国主有所不知,平素里奴婢们虽然贴身伺候着公主,可是从奴婢伺候公主开始,也有几个月了,似乎就觉得公主鲜少主动说话,一直喜欢静坐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奴婢们也不敢妄加揣测。”
云烨听着宫女的回答,其实也跟他心里想得大径相同的,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不知她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的心思,从来不在人前表露,除了那次以外,似乎他们之间真的没有怎么好好地聊过,看来真的是他疏忽了。
云烨一直沉浸在思绪中,却不知,身边早已多了一个人,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斜插着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的娇颜,硬是比花还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一袭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虽说只是简简单单,却又不是端庄,文静,这也正是符合她这样的性子。
“皇兄。”云袖轻轻地叫了一声,似乎是怕打扰到正在沉思的兄长。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是自己的兄长,可是对于他,自己有的永远只是畏惧,只敢远远的看着,从未想过可以靠近。
这是不是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呢?
突然云袖脑子里竟然就浮现出了这么一句,天哪,她到底想什么去了,这样的话,她怎么可以想呢,就是想也不可以想的,到底是怎么了,她似乎很容易胡思乱想的。
“咳,好了?”云烨咳嗽了一声,掩饰住自己刚才的失态,他这是怎么了竟然会看着她发呆,虽然,虽然她打扮过后,却是,真的是很美,可是他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怎么今天偏偏就失态了呢?
“恩。”云袖还是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应道。
“那咱们就走吧。”云烨知道刚才自己失态,急于走出这个令他快要窒息的地方。
跟在他身后的云袖,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才能够跟上他得脚步,才走了一会儿,就见她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渍。
“很累吗?”云烨回过头,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关切地问道。
“还,还好。”云袖虚弱地回应道,微微有些紧张,她不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皇兄是不是要怪她了呀?
云烨眼见着面前的女子,脸色一点一点的泛白,不有点有些担忧了,刚上前一步,她便猛地朝后退了一大步。
他不是没有看见云袖眼中的恐慌,“怎么了,为何如此怕我?”
“我,我,我。。。。”云袖将头低得很低很低,手指紧紧地绞着手帕,跟跟分明的青葱纤指,关节上,都以渐渐发白。
云烨见她始终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知道可能真的是他自己语气的问题,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再次耐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咱们去前面坐坐可好?”
他自以为,在她面前,从来就不曾摆过国主的样子,对待她已经极尽可能地亲和,就像是平常人家,兄长应该对妹妹该有的模样,看来他做得还不是很好。
云袖始终低着头,低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哎。。。。”云烨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深看了眼面前的女子,道:“走吧。”
“去,准备一些姜茶过来。”走到亭子里才坐下,云烨便对一旁的宫女吩咐道。
“是。”
来时什么都没有准备的,只是一时兴起,带云袖出来走走,却忘记这早上湿气重,云袖身子刚好一些,会受不了的。
对于云烨的贴心,云袖真的是有些诚惶诚恐,若不是知道,他是自己的兄长,她才不会如此欣然地接受。
虽然她很想要知道,是不是皇兄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温和的语气呢!可是她没有这样的勇气,敢问出口。
待宫女走了之后,亭子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一时间的无话,让气氛陷入了僵持中,云烨想要让云袖主动一些,能够不要再这么放不开,他是她的亲人啊,他们之间不该如此的生疏才对。
可云袖哪里知道会云烨心中所想呢,只是因为她早已习惯了,别人问一句,她回答一句,可还从来没有这么主动的和别人说过话的。这个时候要她说话,可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话题可以聊。
这个时候她此发觉,原来她对这位兄长的喜好,不管是什么,都知之甚少,她是不是很差劲呢,突然云袖忍不住在心中想着,虽然皇兄待她极好,可是她始终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
第54章
“皇,皇兄。”突然云袖也不知是怎么了,低低地叫了云烨一声。
这一声叫得,可真是让云袖吃了一惊,但是却买上笑颜于对,道:“袖儿有什么话要对皇兄说的吗,只要是你开口的,皇兄一定尽量的满足你。”
云袖摇摇头,她开口,并非是向皇兄讨要什么东西,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罢了。
“袖儿只是,只是想要问皇兄,为什么待袖儿如此好,皇兄并不是只有袖儿一个姊妹的,还有很多兄弟们,皇兄也应该多关怀才是。”云袖一直久居倚月宫,但是她依稀听得宫女们谈论起过,她是初云国唯一的公主,但是兄弟却有很多。
但是皇兄对他们似乎都不怎么好,都把他们迁到很远的地方去,至于是什么地方,她就不知到了,只是听麝月说那些个地方,真的不是这皇宫贵族该待的地方。
都是同胞兄妹,虽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但是她却很想要帮他们。
云烨听着她的提问,微微怔了一怔,没想到袖儿第一次主动开口不是想要什么东西,却是为那群狼心狗肺的人求情。这些事情他都不曾在她面前提起过,她会是从哪里听来的,看来他以后还真应该多去她那里走动才是,那群宫女太监就喜欢乱嚼舌根,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现在,他绝不容许再发生一次。
“袖儿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可能皇兄把他们派去也有皇兄自己的意义在,很多政治上的事情,你是不会懂的。”云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若是平时,一旦提及到那些人的事情,恐怕说话的人,早已经人头落地了,哪里还能在这里活生生地好好坐着。
伸手拂了拂她如墨般的长发,她的头发真好,似乎还有一股香味,在别人身上都是找不到的,真的好香,令他爱不释手。
虽然云袖不明白这政治上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但是自古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便也没有再开口深究下去。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似乎话题就特别的少,云烨看着她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被端着姜汤走过来的宫女给唤回了思绪,“国主,姜汤来了。”
“咦。。。。哦,嗯,端过来吧。”宫女将盛着姜汤的器皿放在托盘中端了过来,云烨伸手过去,亲自舀了一碗,待只有温热之后才放到云袖的手中,道:“来,快喝了吧,你身子刚好,吹不得冷风的,这姜汤对你身子有好处。”
云袖有些惶恐,但还是接了过去,手指与手指碰触了一下,略微有些羞涩,道:“谢谢皇兄。”
云烨转过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失常,道:“咳咳咳,快喝吧。”
在云袖将碗中最后一口姜汤喝下去之后,抬眼便看见云烨正紧盯着自己看,心下紧张,便很快地低头。她只听得从头顶的上方传来一阵低沉有力的声音。
“前一阵的时间因为你身子没有好全,所以很多事情便都耽搁了下来,如今见你身子也已经好全了,此事看来也是势在必行的。”
“皇兄说的是何事?”云袖抬起疑惑的眼眸,似乎皇兄所说的事情,跟自己有很大的关联一般,“是跟袖儿有关的吗?”
“以后袖儿就会知道的,皇兄想要暂时先保密,只是今日告诉你,是让你定定心,这都是已经决定好的,就连皇兄我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云烨知道现在如果说出来,难保不会有和以前同样的事情发生,眼前的这个云袖是个极好说话的,所以他不介意先告诉她,但是却还是以防万一,等到了地方才能告诉她,她所要做的事情,真的是没了她就不行的。
“袖儿明白了。”云袖乖巧地没有再问什么。
果然,她的回答,和云烨料想的一模一样,她难道真的就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子吗,云烨不知,但是现如今这样的情形,已经不容许他再这样犹豫不决下去了。
“哎。。。。”她如此顺从的模样,渐渐地在云烨心中产生了一股极大的罪恶感,他是不是不应该欺骗她呢,可是似乎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国家与亲人,孰亲孰重,他早就已经选择好了,改变不了的,“罢了罢了,咱们不提这些不开心的,身子可暖和些了,起来走走吧,这时候御花园里的菊花可全都看了呢。”
在她的面前,云烨永远都是个无微不至的好大哥,没有摆起一国之主的时期,在云袖看来虽不疑有他,但心中难免还是觉得空剌剌的,似乎是少了什么。
可是已经来不及想其他的了,云烨已经在前面走了一段,不想再发生刚才那样追赶的场面,云袖这回学聪明了,迈着大步子,仅仅是于他相隔了三四步的距离。
“啊!”云袖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地抬头看看前面的人,还好,他没有发觉,只是一直走在前面,如此她便安心了。
一望无际的花海,猝不及防的就映入云袖的眼底。大片大片淡色系的花,犹如色板一般,大片的绚烂,缓缓地从天空的两边无尽蔓延。。。。
每一缕风,都掺杂着淡淡的花香,甚至她似乎听到了这鞋密集的花,正窃窃私语。
淡雅色的纱幔随着阳光飘动,静谧,安然。。。。
像等待一朵睡莲的绽放,等待着你的盛开,看着那淡淡的,素雅的花,正为你慢慢绽放。。。
香气微醺,这一刻成为心中永恒的风景。。。
第55章
凤音皇宫
早朝再次在诡异的气氛中度过。
文武百官低着头,立在金銮殿的点下方,不时抬起眼角,偷倪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朝堂之上,无谓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句话,大臣们一个个穿着品级的官服,一个个闷不吭声的这更是让原本庄严肃穆的殿内,显得无比的沉闷。
“臣有本启奏。”不多时,一个顶戴乌纱,帽镶一颗红宝石,身着绣麒麟白泽暗红色官服的大臣,手拿笏板,慢慢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微弯腰恭敬的说道。
“爱卿所奏何事?”高坐在上位的皇帝,见下首低着头的人,眼眸中寒光一闪而逝,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察觉不到。
“启奏皇上,如今西边流寇四起,百姓遭殃,可那镇国将军司徒仲天却整日不上早朝,就连兵营,也不曾去过,那些将士们现在一个个懒散的模样,这难道就是他教出的好兵吗?他这简直就是藐视朝纲,目无法纪。”下首说话者,言辞犀利,才说完,可是却丝毫没有要停顿的意思。
“如此还不算,那御林军本是保卫皇城,最精锐,最关键的军队,可他却滥用职权,私自调动御林军,这简直就是皇上的大不敬,他这么做,无疑是要造反啊,皇上。”宫凌峰身为兵部尚书,本应是掌管皇城内的兵马,这御林军就更应该是归他统辖的。
可那司徒仲天却三番四次和他作对,口出狂言,非但将他统管兵马的兵符强行借去,与其说是借,还不如说是明抢得更好些。仗着皇上对他的信任,便胡作非为,令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这事,他如何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司徒仲天。
这大殿之上,不单单是宫凌峰一人,对司徒仲天有怨言,有很多人也都是看不惯他那般嚣张跋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怎么皇帝将他兄弟,他就可以这般目中无人了?
就是因为司徒仲天功高盖主,令他们眼红,可是连皇上都没有说过什么,他们也不好说其他的,如今总算是有个人敢说出来,只是千万不要是,枪打出头鸟的,才好啊。
“大胆宫凌峰,朝堂之上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突然坐在上首的皇帝猛地一拍龙椅上的扶手,怒气冲冲地站了一起,眼眸中迸发出无可遏制的厌恶之色,现在是怎么都掩盖不住了。
“老臣所说的都只是事实,如今为了百姓的安危,请皇上统辖决定,不可再拖延下去了。”他言辞间,尽是为了百姓安危,可谁不知道,他这不过都是公报私仇。
“是啊,皇上,宫尚书所言极是啊,这司徒将军枉顾法纪,现在又整日不见踪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啊。”
“没错,他极有可能是在密谋造反的事情,皇上此事不能不管啊,一定要严办才行。”
“是啊,是啊。。。。”
“没错,要严办才行啊!”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竟有多人赞同宫凌峰的话,对着君默凡是苦苦相逼。
‘哼,老匹夫,竟然想用百姓的力量来打压,可你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先,我今天若真是让你如愿了,这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君默凡双手搭在背后,紧握成拳,抑制住心里的那股冲动,现在绝非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这么多年来了,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那些个大臣们,就是眼红,就是嫉妒,他器重哪个人多一些,他们就看不过去,就想着加害他们。
瞧瞧这群肱骨之臣,放眼望去,有哪个不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的,净想着要如何神官发财,到底还有几个是真正为这国家效力的?
“宫尚书,你说那司徒仲天有谋反的嫌疑,你就这么确定吗?”君默凡声音不大不响地在偌大的宫殿内回荡,质问的声音,一下一下刺激着宫凌峰的大脑。
“司徒仲天身为镇国将军,只是这调动兵马,难道他都没有这个权利吗?你们这些个人不要忘记了,当日丞相谋反的时候,这司徒仲天可是立了大功的,若是他真有意谋反,那时就是最好的机会,可是他有没有这么做?”君默凡虽然不知道司徒仲天和宫凌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绝对相信司徒仲天他绝不会有二心,更何况,他现在恐怕也没有这样的心力去想这些复杂的事情吧。
“这,这,这。。。。”宫凌峰被他问得一时之间尽无言以对,站在原地唯唯诺诺地低着头,额头已经不停地冒出了冷汗来。
看来他还是估计错了,原本以为这一次将是扳倒司徒仲天最好的机会,这段时间不管行事对他来说都是最有利的,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就算司徒仲天和所有人树敌,但是他们的当今皇帝,恐怕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是会相信司徒仲天,而不相信他们的吧。
“怎么不吭声啊,你们倒是继续说说看,关于司徒仲天的还有哪些罪,也都一并说出来,好一起给他定格罪啊!”君默凡动了动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睛似是看着手指,但是却有意无意地瞟向下方那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
只消一眼,便有人吓得浑身直哆嗦,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君默凡似乎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你们倒是说话啊,这罪到底是定,还是不定啊?”
“启禀皇上,是老臣设想不周,若非皇上一语点醒,臣恐犯下大错,是老臣糊涂了,才会说出这般诋毁将军的话。”
宫凌峰看得来行事,他不会贸贸然就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如今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56章
“宫尚书你如此明白事理,倒还真是让朕吃了一惊呢,不过这也情有可原,你说不是吗!”君默凡话中有话,看似是对他的理解,可语气中不难听鄙夷之色。
“是,皇上是臣想得不周。”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宫凌峰自知如今的皇帝早已是羽翼丰满,他势均力敌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如今退一步,他还有的事情继续想办法。
宫凌峰心中现在那就一个恨啊,他苦于没办法给司徒仲天定罪,如今就连当今的皇上都袒护与他,今后恐怕可就更难了,但是只要司徒仲天再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哪怕只是这么小小的一丁点,他便有办法让他永远也翻不了身。
“今日朕也由着你们胡闹了,若再让朕从你们口中听到任何诋毁司徒将军的话,你们就给朕拿出证据了,朕便立马定了他的罪!”君默凡突然厉声说道。
这么多年的高处不胜寒,早就让他练就出了一套君王该有的风范,审时度势,善用人才,这一切都是为君之道,他从来不认为自己设个糊涂的人,什么人值得他信任,他都知道,可是这群人,不该一而再地触犯他的底线。
“是,是,是。。。。”底下的人,都知道,君默凡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一个个都唯唯诺诺的,生怕高位上的人会怪罪下来。
“好了,今日之事朕也不计较了,再过些时日,初云国国主将偕同云袖公主前来我天朝议和,你们都给朕机灵这些,该做什么的,都吩咐下去,可要好好善待来使。”君默凡也有些厌烦了,成天教训这些个只会用心计却不能为朝廷效力的臣子,他都有些疲劳了,这样的日子,合适才到头啊?
“启奏皇上,听说最来初云国边境时常遭流寇袭击,更何况初云国本就是咱们天朝的附属国,如今以议和的名义前来似乎说不通,他们此举,皇上应谨防初云国人使诈。”那宫凌峰退下之后,又一官员上前,对于初云国的来访做出了他的看法。
君默凡赞赏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也比较赞同这翰林学士的说法。
“此事以后再议,先将来使安排在京都驿馆住下,派人严加看守,不得有误。”君默凡做了一个最简单的处理。
边上候着的公公,见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喊着公鸭嗓,“退。。。。朝。”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一座萧条的大门口停了下来,从马车内走出一华服男子,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只见府外门可罗雀,显得异常的萧条。这处府邸这么说也是着京都中最繁华的街道,着无疑是在暗示着主人的地位。
可是不该这来往的百姓,对于这府邸,像是避之不及一般,匆匆忙忙地走过,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是恐慌,是害怕。
君默凡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了,‘莫不是他走错地方了吧?可是也不应该啊,虽说他也已经有一两年没出过门了,可是也不至于会不知道那家伙的家在什么地方吧。更何况这里确实是京都最繁华的街道,没错啊!’这‘镇国将军府’五个鎏金大字分明还是他亲笔题写的啊!不会错的。
带着疑惑,君默凡举步迈上台阶,只见这写个负责守卫的家丁也是一个个打不起精神来的,倚在门柱上歪歪斜斜地站着。
“朕。。。。我,我找司徒将军。”君默凡想了想还是礼貌性的问道,今日他这是微服私访的,就没有要摆架子的意思了。
守门的家丁打了个哈欠,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神瞟到了君默凡的身上,随后笑了笑,道:“恐怕这位公子还不知道吧,我们家将军已经有半年多没有回来过了,如果您要找我们将军,去古尚书家,肯定能见到将军的。”家丁不急不缓的说道,似乎对这样的回答他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每天都能碰到那个一个两个的人,来找他们将军。不过他们也都已经给回了,反正着将军府已经不是将军的家了,现在那尚书府才是将军的家。
这半年来他们整日过得那叫一个舒服啊,虽说将军没有回来过,可是也没有要辞退他们的意思,着反倒是让他们更加地想念将军了。
将军虽然不喜外人的接触,可是待下人却从不苛刻,现在那些老百姓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竟然说他们将军不忠,想要谋反。
这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啊!
“什么,半年了,都没有回来过吗?”君默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着司徒仲天莫不是真的着了什么魔吧,竟然连自己的家都不回了。
依稀还记得还小子和自己上一次见面,是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仔细向来那也都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那时这家伙说要向他借个几千的兵马有急用,他也是不疑有它的,便将兵符交予了他,之后,似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皇宫之中了。
虽然他没有说明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能让镇国大将军司徒仲天如此担心的,着世上恐怕只有一人,能有这还是不愿回来,现在可倒好了,就连老夫人也直接搬到尚书府去了。”家丁略微有些落寞的说道。
第57章
君默凡略有所思地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当时就没有细问下去,若是早知道,是不是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他心中已经有些着急了,急忙地走回到马车,对着车夫道:“走,到古峰府上去。”
马车一路朝另一个方向驶去,很快便在另一座府邸下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君默凡按耐不住心中的着急,也不管门口的家丁怎么阻拦,正色道:“去,把这个交给你家老爷,以为姓尹的公子来访。”
守卫的家丁,见来人来势汹汹,可怎么也都是深宅大院里见过世面的,自是不敢怠慢的,急忙将他给的东西拿了进去。
在门外等着的君默言不停地晃动着手中的折扇,来回不停地徒步,着充分地说明了他心中的焦虑。
不一会儿的功夫,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卫张着大嘴,双手托着下巴,向来沉稳的,竟然激动地跑了出来。
古峰在门口停住,手中还那种刚才君默言要家丁交给他的玉佩,忙躬身将手高举过头顶,将玉佩奉上,道:“皇。。。。”
“尹框,古老爷我姓尹,不姓黄。”在君默凡结果玉佩之后很快地便接了古峰的话,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古峰虽不解,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微服私访到他家,但还是依言行事,“哦,尹公子快到里面做,快,快,快请进。”
“小樱,快去,快去泡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来。”
“还有你,你,府上有贵客来,你们快去,改准备什么的,都准备齐全了。”
原本沉闷,死寂一般的尚书府,因为君默凡的到来顿时显得热络了起来,众人也终于略微走出了悲伤,一个个都显得忙碌,却很是带劲儿地干活。
古峰亲自在前面带路,让这边上干活儿的丫鬟们,好不好奇的模样,谁啊,竟有这么大的排场,需要老爷亲自迎客?
“好了,古峰你这是深怕别人不知道我来你府里是不是啊!”君默凡看着古峰因为事先没有准备,那苍老的脸上满是焦虑的汗水。
一路领着君默凡到了自己的书房,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古峰才敢对这他行君臣之礼,“微臣惶恐,皇上驾临寒舍,微臣。。。。”
“起来吧,我来你府上也不是一时兴起的,他人呢?”君默凡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地问司徒仲天的去向。
古峰自是知道着皇帝来找的是何人,也只有司徒仲天才敢对皇上如此的不敬,也只有皇上才能容忍司徒仲天的嚣张。
只是这个时候皇上竟然想要件司徒仲天,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呢?
“皇上,这,这。。。。”古峰有些为难的支支吾吾。
“着就更加地让君默凡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你带路便是,剩下的事情朕自会处理。”君默凡摆起皇帝的架子,厉声命令道。
“是是是,请皇上跟臣来。”古峰忙在前边引路。
弯过几条小径,古峰站在一座绣楼前停下,看出了身后人的不解,便道:“这是小女以前住的地方,如今空闲着,仲天那孩子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说话间,君默凡不难看出他眼眸中似乎有着泪光闪烁。
“好了,你下去吧,我自己进去看看。”君默凡不好再说些什么,他已经承受着失去女儿的痛苦,恐怕没有再能让他更加伤心的了吧。
“是。”古峰略微有些哽咽的说道,在转身之际,君默凡明显地看到了那苍老的老父亲正用衣袖擦拭着眼角。
推开那涂着暗红色油漆的房门,君默凡迈步走了进去,房间里所能看到的,那都是女儿家最常用的东西,只是这间房间比起其他的,就略微显得素雅了许多。
素色的纱幔从房梁上悬挂下来,在中间部分用一根下垂着麦穗的绳子系着。房间内分为了里面和外面,外头仅仅是只有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些茶水,但是一切都不像是放了很久的模样,似乎一直都有人在使用它们。
中间仅是用一屏障的屏风隔开,屏风上面不是平常女子最喜爱的花鸟虫鱼,而是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这足以可见着主人是个满腹才学的女子。
‘满腹才学?’君默凡不由得为这样的字眼好笑,他怎么会将这样的词语形容在那个女子身上呢!
慢慢地朝里间走了进去,摆设也是异常的简单,只有一张精致的梳妆台,面上收拾得很干净,一样样的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边上还放着一架古筝,这些东西,出现在古清宁的房间,着实是让他吃了一惊,难道外界传闻并不真实吗?
怎么床慢是放下来的,带着疑惑君默言上前,伸手撩起床慢的一角。
这,里面俨然是躺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为什么要说是活生生的呢,只因他一动不动的,除了那隐隐有鼻息在微微地动了一下,证实他还是个活人。
“滚。”感觉到自己被打扰的司徒仲天,薄唇轻启,冰冷的字眼,从他的嘴巴中迸射出来。
毫无疑问,君默凡被怔了一怔,突然还真的就不想让他如意了似的,将床慢整个都撩了上去,让外面的阳光全都照射进来。
因为长时间置身于黑暗之中,一时间适应不了光照的司徒仲天,本能地抬起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只是依稀地看清楚了来人的轮廓,便觉得熟悉,而后便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你还知道我是谁啊!”这个时候了,君默凡在他面前竟然还开起了玩笑来。
第58章
“出去。”司徒仲天知道来人是君默凡,但还是冷声道,丝毫不给他面子,似乎就是因为他的到来,令这原本都是清宁气息的房间里,顿时不一样了。
他似乎感觉到清宁的气息,在慢慢的消失。
君默凡皱了皱眉,对着躺在床上的司徒仲天啧啧称奇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看着司徒仲天越发阴沉的脸,在心中暗自笑了笑。
而后还装模作样地想了一想,觉得自己用词似乎不怎么恰当,又道:“哦,是我说错了,我怎么糊涂了呢,这可是尚书府,可不是你的将军府啊,所以说,你我同为客人,你犯不着摆出这么半死不活的模样,给谁看呢!”
其实他不是没有看到司徒仲天那幅消极的模样,这么长一段时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下巴上长满了胡茬,眼窝深陷,眼眸中丝毫没有往日那般的神采奕奕,眼底有一大片的青痕,一看便知是长时间的睡眠不足所造成的。
眼前这个颓废不堪的人,令君默凡怎么也无法相向他会是那个高不可攀,雷厉风行的镇国大将军。
似乎对于君默凡的话无动于衷,司徒仲天本就不想被人打扰到,现在可好了,这人是打不走,骂也骂不走的人物,索性整个人翻过去,背对着他。
在这里,他好不容易才感受到了清宁的气息,虽然那仅仅只是残留着的,可却还是令他神魂颠倒。可是这个人,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捣乱了他所有的宁静,忽然他感觉宁儿的气息正在慢慢的消失。
“司徒仲天你着算是什么本事,为一个女人这样伤心值得吗?你躲在这里算什么意思,是想要一个人做缩头乌龟吗?”君默凡似乎是真的有些动怒了,不敢相信这他一直视为好兄弟的人,如今竟被一个女子牵绊着。
他不管曾经司徒仲天和古清宁之间到底许下过什么样的海誓山盟,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爱得到底有多深,他只清楚,为一个女子牺牲自己的一切,这样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或许他就是这般冷清冷情的人吧,可以为了江山社稷,甚至亲情,爱情,他都可以不顾。
他的话,彻底地激怒了司徒仲天,令原本颓废的人,突然之间振奋起来,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通红的双眼,以及那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乱来,而握紧的双手,爆出青筋来。
“你若是再敢说宁儿一个不字,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司徒仲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越是这般的冷静,就越是证明他此刻心中的怒火,但是他那眼底,却有着一抹怎么也化不开的沉痛,是因为古清宁吗?
“司徒仲天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君默凡他也不是吃素的,似乎对于司徒仲天的威胁视若无睹。
见司徒仲天默不作声,又道:“虽说这以前发生的什么事情我并不了解,可我也没那些个心思去过问这些没有用的事情。可这么长时间的,你就是疯也给我疯够了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古清宁就能回来吗?你还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你可知这朝堂之上,有多少大臣想要看你的笑话,你那不可一世的高傲的姿态都哪里去了,啊?”君默凡字字见血的刺在司徒仲天的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上。
“哈哈哈哈。。。。”突然司徒仲天狂笑一番,那悲戚的声音,听得君默凡都有些动容了,“他们要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我司徒仲天还真的就不在乎了,如今我这官位不要也罢,若是宁儿可以回来,只要是她想要的,便是你这皇位,我都可以争上一争。”他似乎没有夸大其词的模样。
也不在乎面前的皇帝做何感想,这可是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要推翻他这个皇帝啊!难道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他现在似乎已经对活着,没有了希望,可若不是他应下了清宁的誓言,这一刻,他也绝不会苟活于世。
“她就真的这般重要?”君默凡非但没有因为司徒仲天的话生气,却是好言好语的相问。
司徒仲天默不作声,但是君默凡知道,他这便是回答了。
“那现在呢,你是找着她的尸首了,还是亲眼见她已经死了,所以你就在这里自暴自弃了?”看来不给他下点重药,是真的不行啊,如此一来君默凡便心生一计。
“你胡说什么,宁儿还没有死,她还没有死!”果然这一招很是奏效,司徒仲天似乎对于清宁可能已经死了的消息,根本就不能接受,几乎是怒吼着来反驳君默凡的话。
“她只是躲了起来不肯见我罢了,她这是在跟我置气,她故意躲着我,就是想要看到我心痛,着急的模样,她定然只是躲了起来。”司徒仲天反复地强调着,明明是在解释,可是怎么都像是在自我安慰呢!
君默凡自是知道的,可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否则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微微一笑道:“连你自己都这么说了,怎么可以相信外头人以讹传讹的话了?一日不见到她,咦,她的人,就不能说明任何事情不是吗!”
司徒仲天微微有些动摇了,是啊,宁儿现在还没有找到,虽说这么写日子了,可一定还是有生还的机会。
那个悬崖下,他已经不知去过了多少次,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影,可他明明看到宁儿是掉下去的啊,不该找不到人的,或许她被人给救了,或许只要自己肯再找下去,一定可以找到的。
第59章
京都中找不到,就到郊外,再找不到就是边境,不管天涯海角,古清宁一辈子都不可以摆脱司徒仲天,慢慢地眼眸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有了更多的希望。
是啊,这半年多来,他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为什么他这么笨,怎么救会傻傻地以为清宁是真的离开他了呢,或许她不知在什么地方正等着他来寻她呢。
想到这儿,司徒仲天哪里还肯坐得住啊,急忙地从床上起来,便急急地要往外面走去,却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