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夫要专宠:花心邪皇走着瞧

夫要专宠:花心邪皇走着瞧第9部分阅读

    站起来:“有劳紫大人!”

    紫桑走在前头,将叶筱薇等三人引进屋中,明德帝刚醒过来,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坐在龙椅上,单手撑着脑袋。

    叶筱薇等走到近前,躬身行礼:“儿臣,参见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德帝挥了挥手:“都免礼吧,你三人今日是有何事?怎的一起过来了?”

    叶紫御心中堆积起来的郁闷,此刻急需找到一个突破口爆发出来,明德帝刚问完,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将今日之事,详细的给明德帝诉说了一遍,说完还不忘添油加醋,将帝后叶凡怎样凶狠的骂她父君,怎样下狠手运用巫蛊之术,陷害她父君,导致她父君多日卧病在床,而太医却束手无策。

    说到最后,叶紫御竟是伤心的哭泣起来,一脸担忧之意,毫不掩饰体现出来。

    叶筱薇一直冷眼看着叶紫御一人在那唱独角戏,心思着,看不出来,这个老大平时挺草包,胸大无脑的,不想演戏功夫倒是了得,说得声情并茂,哭得更是恰如其分,不多不少,正是让她母皇心疼的分量上。

    看来,人不可貌相,从前,她倒是有些小看了她,不过不要紧,咱们来日方长!

    越说到最后,明德帝的双眉皱的越紧,一个是她深爱的男子,一个是她的皇贵君,这手心是肉,这手背也是肉。

    叶紫御说到后面,显得有些激动,哽咽不止,泪流满面,顿时由从前那个凡事鲁莽,不经大脑的草包形象,上升为此刻的孝女形象。

    明德帝面露难色,似在沉思,却并未对叶紫御的言辞有任何微言。

    叶筱薇的一颗心,渐渐下沉,眸光也越来越清冷,透着一丝冰冷。

    果然,帝王最是多情,同时也最是寡情之人,无论从前她多么的宠爱你,甚至海誓山盟,扬言只钟情你一个,但总归很难兑现。

    倘若稍微有些犯错,或是被人添油加醋的诋毁,很可能多年来的努力与宠爱皆会毁于一旦,甚至还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打入冷宫的下场。

    脑海中不停的闪现她的父后,那如沐春风的笑意,清瘦、高挑的身影,在她犯错时,嗔怪的眉眼,细声的说教…

    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爱他一辈子,保护他一辈子的女人,到头来,也不过是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束手无策。

    明德帝的沉思,渐渐变得凝重的眼神,这些变化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也开始怀疑这些事情是她父后所为,尽管她现在还没开口,但她的表情,已经将她心底的想法出卖。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

    “话虽是这样说不假,但是无凭无据,对方又是帝后,岂能因着几个奴才的私下议论就要说这事是帝后所为,岂非太过儿戏?”

    叶筱薇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暗自一声冷哼。

    明德帝这话看似在为帝后说话,却字里行间都是对帝后的怀疑,果然最是多疑,最是薄情之人,除了帝王,还能有谁?

    一直未曾开口的叶紫容突然开口:

    “母皇,事情绝不会空|岤来风,再说当日在御花园中,确实有不少奴才看到了帝后与皇贵君二人曾争执过。而帝后也确实曾派人送了糕点给皇贵君,皇贵君当晚在吃了帝后送的糕点之后便不舒服,太医也给查了,却不知是何症,如今皇贵君病情越来越严重,虽然儿臣不想相信,像帝后那般心善温和之人,会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来,但一切的一切摆在一起,若说是巧合,也实在有些太过勉强…”

    明德帝只是沉默不语,叶筱薇冷眼看着这一切,也不出来为自己的父后说话,因为她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

    她可以肯定,明德帝虽还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对她的父后产生了怀疑。

    并且,如果她现在出来帮她父后说话,只会落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遇到突发事情的时候,不是着急的去立马处理,而是冷静下来,审时度势,好好分析。

    叶紫容抬眸,快速扫了叶筱薇一眼,在垂眸的瞬间,她的唇边一抹得意的笑容,显而易见。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如初,她紧接着继续道:

    “母皇,如今事情到底如何,还不能确定,但私下里儿臣却愿意相信帝后的为人,觉得以他平日里的作风来看,是不会做出此等狠毒的事情来的。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后宫中又谣言四起,为了查明真相,也为了还帝后以及皇贵君二人一个公道,依儿臣愚见,母皇该下令搜寻帝后寝宫,若不是帝后所为,自然也不怕搜查,还能还帝后一个清白,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叶紫容说的头头是道,听着也委实在理,然而叶紫容话里话外,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帝后的凤宁宫搜查,而她嘴中所谓的清者自清,还帝后一个公道的话,不过是说得冠冕堂皇而已。

    叶紫容小小年纪就如此诡计多端,心机深沉,也难怪她前世不是她的对手,被她虚假的一面所蒙蔽。

    她们两人来势凶猛,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但目的却一致,那就是要至他们父女二人于死地!

    她们想如此,难道她就让她们j计得逞么?

    ☆、042一唱一和

    如今她们姐妹两一唱一和,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想必这事后功夫也已经做好,如今就等着明德帝一个点头。

    明德帝沉吟片刻之后,面露倦色,却仍旧点了点头,叶筱薇心中的那一点点的希冀也随之破灭。

    若真是相爱的两个人,且感情还是如此之深的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海誓山盟,到头来,却抵不过一些扰乱宫闱的谣言。

    她到底该说,是她的母皇变化太快,还是该说,身居帝王之位,很多事情不得已而为之?

    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她都表示不能原谅!

    叶紫御与叶紫容相视一望,各自都无法掩饰心中的欣喜,快速的露出一抹兴奋的光芒,叶紫御还‘一不小心’上扬了嘴角。

    这一切,统统都被叶筱薇看在眼里,也寒在心里!

    她现在不为帝后开口求情,并不表示,她愿意任由她们诬蔑她的父后,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有找到一个更好的突破口,所以,就算心中愤怒不已,想要将眼前的两姐妹大卸八块。

    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她除了冷静,还是需要冷静,因为唯有冷静,她才能想出最好的办法,瓦解她们的陷害。

    是的,她相信她的父后是清白的,就算全世界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包括她的母皇,她也仍然选择相信她的父后。

    因为,像她父后那般温柔似水,就连责备她,都不忍大声呵斥的男子,又岂会如此狠心,要拿人性命?开什么玩笑!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明德帝沉声道:“此事就依老三所言,但事情还未查明真相之前,朕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一切必须低调进行!”

    明德帝多少还是顾念对帝后的情意,不想将事情闹大,一来,若不是帝后所为,将来也少不了被人私下议论。

    二来嘛,就算真是他所为,她也只想静静的处理此事,她虽为万人之上的帝王,却仍旧有许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但她对他的情意,仍在,不想伤他太深…

    明德帝这些心思,叶筱薇也猜到了,不然她也不会说最后那一句话。

    但叶筱薇并不因明德帝这些话而感到内心有一丝丝的感动,相反她只是在心中冷哼一声。

    既是不相信,又为何还要顾及那么多,现在说这些,莫非就能掩饰你对帝后的怀疑?还是如此一说,能让你内心暂时的感到安宁?

    叶紫容垂首:“儿臣遵旨!”

    明德帝回头,望向叶筱薇,叶筱薇此刻正低着头,垂着眸,所以她眼里的光芒,无人看得见。

    明德帝看了片刻之后,便伸手握住叶筱薇的手掌,轻声呼唤:

    “薇儿,你不会怪朕如此无情吧?”

    叶筱薇抬头,勾唇浅笑,眼里哪里还有半点的恨意与怒火,平静的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当然不会怪明德帝无情,她只会怪她不信任她的父后而已!

    叶筱薇摇头:“母皇多虑了,儿臣又岂会如此,母皇先是一国之君,再是为人凄主,一切以大局为重,儿臣明白的…”

    但,尽管如此,你也不该不相信,一个你口口声声说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会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说到底,你从前所谓的爱意,也不过是信口雌黄,若真爱一个人,他们之间的信任,断不会薄弱至此。

    然而这些话,她自然不会说出来,也不可能说出来。

    明德帝以为叶筱薇真是如此想,不由感动万分,眼眶里闪着晶莹泪光,已经不知该如何去说,只一个劲点头:

    “好,好…”

    随即明德帝眼神一冽,方才还布满晶莹的双眸里,此刻却闪着凛冽的光芒。

    “好,你们几人随朕一起,去一趟凤宁宫!”

    众人皆回答遵旨,随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去了凤宁宫。

    明德帝口口声声说此事不得张扬,要低调处理,然而,以目前这样的情况来看,又如何能够做到真正的低调?

    只怕这事不需半日,便会传得人尽皆知,老大、老三有意要整他们父女两,想要他们身败名裂,最好彻底消失,如此良机,又岂会放过,定会抓住机会,狠狠的打压他们。

    一路上虽未大肆宣扬,但皇帝出行,总免不了的要大张旗鼓,光随行就有数十人,还加叶筱薇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凤宁宫。

    听到通传的帝后叶凡,正因近日来染了风寒,而在床上休息,听闻皇上来了,自然是火速命人穿好衣裳,与凤宁宫一众奴才,出门接驾。

    明德帝的玉辇刚停在凤宁宫的门口,叶凡便随众人一起给明德帝行礼。

    “臣伺参见皇上!”明德帝表情淡淡,虚虚抬了抬手。

    “无须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

    明德冷眼扫视了凤宁宫上下奴才一圈,随即道:“尔等都在外头等候,朕与帝后还有几位殿下,有要事要谈。紫桑你进来伺候即可!”

    “奴才遵命!”众位宫婢都不知道明德帝这是要干嘛,但是她这样说,自然没有人敢问她一句为什么,都只是垂首应答着。

    明德帝不像从前那般热情,表情淡淡的,眼神冷冷的,扫了帝后一眼之后,便直接往里走。

    随后的叶紫容朝着帝后似笑非笑,难掩心中的高兴,叶紫容倒是有些收敛,但举止间亦是透着不屑与不尊,只虚虚行了个礼,遂跟随明德帝身后,往前走。

    帝后难免有些疑惑,遂望向最后的叶筱薇,叶筱薇躬身行礼。

    “儿臣给父后请安!”

    帝后忙伸手相扶:“薇儿,这是…”

    叶筱薇伸手反握住叶凡冰冷的手掌,却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大抵是,有她在,不用担心。

    “没事,父后,一点点小误会而已,你且放宽了心!”

    叶凡满脸的担忧以及疑惑,在对上叶筱薇明亮双眸及自信的笑容之后,顿时只觉心中升起了一个大太阳。

    点了点头,和叶筱薇一起,追随明德帝等人,进了屋中。

    一走进屋中,就被里面那种凝重的气氛所感染,沉闷的低气压,叫人格外的压抑。

    ☆、043帝王无情

    明德帝看也不看帝后叶凡,只沉声道:

    “搜!”

    她并不向帝后说明来意,也不先让他坐下来,而是铁面无私的开口,而第一个字竟然是搜!

    梅兰和梅香这两个狗腿子,领命便开始在屋中搜索起来。

    叶凡方才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满脸的疑惑与惊讶,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更显苍白无色,他抬眸望向坐在椅子上的明德帝,可惜明德帝面容沉静如水,目光深邃,却吝啬的不给他哪怕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一刻,他只觉自己是犯了何等大错,身体如坠冰窖,寒冷刺骨…

    叶筱薇蹙了蹙眉,却伸手紧紧的握住帝后叶凡冰冷的手掌,示意他稍安勿躁,无需担忧。

    她明显看到了叶紫御笑得张狂毫不掩饰的嘴脸,她也看到了叶紫容,虽然神情未改,双眼里却无法掩饰的那抹得意之光。

    她们二人,就想看到她和她父后惊慌失措,害怕不已,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她们越想如此,她偏是不让她们二人看到。

    反过来,她还要在这种情况下,笑给她们两人看,让她二人心里没底,让她二人心里发毛!

    她真的冲着叶紫御和叶紫容意味不明的微笑,笑得极近柔和,极为灿烂,却笑得二人脸色渐渐发白。

    在她二人看来,此刻的叶筱薇无疑就是一个不知恐慌,不知害怕,却还深不可测的怪物。

    那一抹看似无害的笑容,实则就像是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虽然给人的感觉那像是一朵开得正艳的花朵,等着为它着迷的人,慢慢靠近,只等着那些人靠近之后,那花便突然发猛,出其不意,将人生吞进去。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可怕,太让人心生畏惧了。

    只一个笑容,就彻底的将那两个洋洋得意,以为胜券在握的丫头给震慑得心生畏惧,脸色大变。

    帝后叶凡也并非是胆小怕事之人,不然这么多年以来,这东宫之位,早就易主了。

    他缓了缓之后,恢复一脸平静,松开叶筱薇握住的手,冲她柔柔一笑,示意已经无碍,叶筱薇会意,也将手松开。

    帝后掩唇,轻声咳嗽一声,方道:

    “皇上,倒是不知臣伺犯了何事,要让皇上亲自劳师动众的过来?不知皇上要在臣伺这里搜出什么来?”

    明德帝正欲开口,只听得大公主叶紫与冷哼一声:

    “帝后,若非你心胸狭隘,嫉恶如仇,使出那巫蛊之术,要陷害我父君,我等今日自然不会出现在此,如今有母皇在此,你也休得再兴风作浪了!”

    叶凡微微一愣,听了叶紫御的话,也并不恼火,随后微笑道:

    “大公主,你口中所谓的巫蛊之术从何听来?可有证据?”

    叶紫御没料到这种时候了,当着她母皇的面,这个帝后竟然还能如此平静,笑得这般从容镇定,好像根本就不害怕似的。

    难道他们父女二人就真的不怕死?还是说,他们很有把握,可以打赢这场仗?

    不可能,这场仗,她们准备了这么久,想得如此周全,他们一定不会赢,他们不过是表面镇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实则,内心,早已经害怕不已。

    一定是这样的!

    “找到了!”

    梅兰与梅香二人一脸兴奋的捧着两东西走到明德跟前,将手中的物什捧得高高的,生怕人看不见似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向了那两丫头的手上,梅兰和梅香二人,也顿觉自己手上的东西,堪比千金,不免将手抬得更高,头也垂得更低。

    帝后神情复杂,惊讶、疑惑、不可置信,缓慢的抬头,望向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明德帝。

    明德帝的眼神越发的显得冷冽、凌厉,面容阴沉,似一座千年不化的冰雕。

    叶紫容难掩其心中兴奋,得意的扬起了嘴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叶凡父女二人。

    叶紫御气愤难挡,猛然间走出来,跪倒在地。

    “母皇,如今证据确凿,在帝后寝宫之中,搜到了他陷害父君,行巫蛊之术的罪名,儿臣恳请母皇为父君主持公道!”

    叶紫御言辞灼灼,声情并茂,只差掉金豆子,以示她此刻的一片拳拳之心,然而她表面上虽是如此,却因为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的相当顺利,不免心中雀跃不已,那金豆子自然就掉不出来了。

    只是为了不让明德帝看出什么端倪来,故意将表情显得十分凝重,声音几近哽咽。

    “母皇,儿臣虽不相信,但事已至此,还望母皇能够以大局为重,秉公办理此事,不能让歪风渐长,霍乱宫闱!”

    叶紫容也站出来,跪在地上,词真意切的恳求明德帝。

    如此一来,叶紫御与叶紫容两位公主,倒成为了惩j除恶的正义之士,而叶筱薇和叶凡父女二人,却成为了在后宫中兴风作浪,暗中使用那些歪门邪道的巫蛊之术的j恶之人。

    明德帝一直静坐在那,没有说话,但那难看的神情,自然将她心底的想法表露出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沉闷、低压,让人喘不过气来,似要窒息。

    可叶凡仍旧用那一双清澈的双眸,盯着面容冷峻的明德帝,希望能够从她的唇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惜,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帝王亦不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之人。

    明德帝微一眯眼,掩去眼底那一抹无奈之色,再次睁眼,却是冷光凛冽,似刀刃,似冰箭,根根刺骨。

    “帝后,你有什么话要和朕说!”语气冰冷入骨,带着审问的口气,毫无半点柔情夹在里面,从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已经可以知道,她此刻的决心。

    叶凡只觉心中的弦在那一刻崩断,汩汩殷红,沿着胸口涌出来,来势凶猛,本就无血色的一张瘦削的脸,此刻更是惨白得可怕。

    他身形跟着微微一阵晃动,似寒风下的一棵小树,禁不起那狂风的横扫,似要摇摇欲坠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叶筱薇赶紧伸手相扶,却在看到了叶凡回头,给予她那一抹苍白的微笑中,心似被万箭射中…

    ☆、044帝王心,海底针

    那一抹笑容,说是笑容,却比哭还要更加难看,更让她心痛不已。

    她张了张嘴,本欲说话,叶凡却只是朝她摇头,故作一脸的镇定,示意她无需担心。

    他重新站直身体,面色沉稳,方才的惊疑、讶异之色顿无。

    他一脸镇定的望着明德帝,一字一句说道:

    “皇上,臣伺并未做过!”

    他静静的望着明德帝,而明德帝亦是神色复杂的回望着他,四目相对,许多情绪翻涌滚动。

    一个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一个是统摄六宫的帝后,这二人,皆是人中龙凤,举足轻重,一颦一笑,皆受万人注视,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但此刻,二人在四目相对之后,似乎看到了各自心中的想法,复杂情愫,透过那两眼,汹涌翻腾。

    当然,他们二人内心之事,在场之人,自然无法参透。

    但以如今的形式来看,怎么说,明德帝和帝后之间的情意,也算是人尽皆知,为了不出乱子,不让她们精心准备的一切付诸东流,功亏一篑,叶紫容也有些忍不住了。她出言,打破此刻的沉默。

    “母皇!如今证据确凿,还请母皇切勿因私人感情,而姑息养j,即便是贵为一国之后,亦是不能轻易放过!”

    果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叶紫容不再扮演她善良女子的一面,变得极为阴险狡诈,恨不得帝后此刻就被明德帝赐死!

    叶紫御见此,即便她此刻真的哭不出来,也努力挤了几滴眼泪,再配着她那会演戏的天赋,声泪俱下道:

    “三皇妹说的没错,母皇,如今儿臣父君生死未卜,卧床不起,命悬一线,还望母皇能够为儿臣父君做主哇!切勿让那些心狠手辣,歹毒心肠之人逍遥法外啊!儿臣…呜呜…”

    说罢,大公主失声痛哭起来,倒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那叫一个悲惨凄凄。

    明德帝看着这样一幕,不免心中更是烦闷,眼神复杂,面露难色,这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虽然她很想和叶凡说一句,朕相信你,但如今证据面前,哪是能说此话的时候。

    更何况,她除了是他的妻主,更是这凤羽的一国之君,既是君王,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整个国家,她岂能因为儿女私情,便如此草率!

    她狠狠心,咬咬牙,沉声道:

    “帝后,你若说出实话,朕还可以顾念与你的几分情意,从轻发落!”

    叶凡苍白无助的眼神,看得明德帝心碎了一地,真想就此不当这皇帝,与叶凡从此逍遥人间,做一对快乐似神仙的神仙眷侣。

    然而,不行,也不能够,她岂能拿凤羽祖先几百年的基业开玩笑!

    叶凡唇边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的眼神虽然仍旧聚满了情意,她的话语里虽仍有感情,然而,那一句从轻发落,却告知着他,她不相信他,所以,要他蒙这不白之冤…

    几十年的情意不过如此,从小青梅竹马,自认为相当了解对方,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即能猜出对方的心思,然而,终归,还是他太天真,想得太简单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帝王之心,犹如海底针,那样深沉的心,又岂会让一般凡夫俗子,轻易窥视?

    罢了,做没做过,他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切看似证据确凿,然而却漏洞百出,其实若他想反驳,一定可以推翻那些所谓的证据,只是此刻,他心已死,故不想再多加辩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若他的死能换来叶筱薇的平安,死又何所畏惧?

    他勾唇,那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让人更加心疼,对上明德帝复杂的双眸,道:

    “皇上若已认定一切皆是臣伺所为,臣伺再说什么,都显多余,臣伺无话可说,任凭皇上处置!”

    明德帝显然未料到叶凡会这样说,眼神微闪,神情稍有些错愕。

    转而她有些薄怒,似在怪叶凡不会自己辩驳,便巴巴的跑过来自己承认,她会那样说,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辩驳的机会,可惜他却不知她的一番苦心,还如此说,莫非一切真是她所为?

    明德帝神情变化莫测,幽深双眸,盯着叶凡看了半晌,震惊、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可她忘了,方才他那般镇定的回答,不是他所为时,她的不信任以及怀疑,还说只要他承认,她便会从轻发落。

    然而此刻,他认了,没话可说了,她却又不乐意了,果然帝王心,海底针!

    叶紫御与叶紫容见时机已到,而叶凡又不为自己辩驳,明德帝此刻一脸阴晴不定,此时再添油加醋一番,定会让叶凡永远翻不了身。

    叶紫御忙道:“母皇,既然帝后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可见他在证据以及母皇的天威面前,不敢造次,还请母皇能够秉公办理!”

    叶紫容也忙附和道:“母皇,大皇姐说得在理。帝后身为后宫之主,知法犯法,更是不顾先帝以及母皇的训诫,竟然动用被严令禁止的巫蛊之术,堂堂帝后竟然如此心胸狭窄,蛇蝎心肠,实乃是我凤羽万民之耻,若让此等歹毒之人再执掌凤印,统摄六宫,定会被天下万民耻笑与唾弃,还望母皇明鉴!”

    叶紫御和叶紫容姐妹两,再次一唱一和,声情并茂,言辞灼灼的将帝后叶凡,由一个温顺、善良之人,活脱脱说成了一个万恶不赦之辈。

    而当事人叶凡对于这些诽谤却全然不在意,只是神情淡淡的站在那里,等候着明德帝最后的发落。

    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他,还有什么可辩论的?

    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阴谋也终于露出了水面,这一桩桩、一件件,根本就是她们蓄意而为,就算再怎么言辞灼灼,说得再怎么扰乱人心,她叶筱薇也不会被这些所谓的证据蒙蔽了双眼!

    等了这么久,就是想要看看这二人最后会整出个什么事情出来,原来也不过是一些嫁祸他人的小把戏。

    今日叶紫御与叶紫容两人那得意的表情,以及恶毒的言语,她统统记在了心里,既然她们做初一,那么就休怪她做十五。

    想要整死她父后,也得先问问她同不同意。

    一直都冷眼旁观,静默不语的叶筱薇终于不再沉默,她出列。

    “母皇,儿臣有话要说!”她开口时,叶紫容唇角上扬,掩饰不住的满心欢喜,此举她们要的不仅是推翻帝后,更是要将叶筱薇一并拉下水…

    ☆、045铁证如山

    叶紫容见叶筱薇一直沉默不语,表情平静,深沉的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这不免让她心里十分没底。

    如果叶筱薇再不开口,叶紫容倒是有些急了,扳倒帝后虽能让叶筱薇在后宫再无后山,然而,将叶筱薇一并做了,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李慕言是她的男人,就因为叶筱薇是太女,所以就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让原本属于她的东西,白白让叶筱薇抢走?

    如今叶筱薇终于忍不住开口,也就说明,她的计划即将成功,她心中如何不雀跃?

    但叶紫容还来不及高兴,就因被叶筱薇接下来的话,使得她扬起的嘴角,僵硬当场。

    “说!”

    “母皇,如今眼前所谓的证据,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跪在地上的叶紫御便恼怒不已,当下便喝道:

    “帝后明知我父君吃花生便会过敏,却仍旧在送去的糕点中放了花生末,这莫非不是证据么?”

    叶筱薇挑眉:“哦~你刚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叶紫御此刻也被气昏了头,或者说有些想要急功近利,快点将叶筱薇和帝后消灭掉,也不加多想便道:

    “说就说!我说帝后明知我父君对花生过敏!”

    “嗯~继续!”叶紫御顿觉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心中怒意翻滚,却还不得不一忍再忍,不能发飙。

    咬咬牙:“却在送去我父君的糕点中放入了花生末…”

    “打住,问题就出在这里!”

    叶紫御满面疑惑,连同在场的明德帝亦是有些惊讶,叶紫容知道事情始末,暗道不妙,却已经来不及阻止,只得在心中暗自咒骂叶紫御是个笨蛋。

    “太女,到底是什么原因,直接说来让朕听听!”

    叶筱薇一脸微笑,她走上前,望了手举所谓证据的梅兰一眼,梅兰顿觉自己似被尖利的针给刺中,僵硬当场,别说动,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口。

    叶筱薇从梅兰手中拿过那个紫色圆形木盒子,拿在手中晃了晃,之后揭开盖子。

    “大家请看,这盒子里的是什么?”

    秋梅望了一眼,呢喃道:“花生?”

    叶紫御不明所以,嚷道:“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么,连这个都不认识?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

    叶拿出一粒来,在手中把玩一会,望着叶紫御似笑非笑,可那眼神,却看得叶紫御颇有些毛骨悚然。

    明德帝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些花生有问题?”

    叶筱薇也不再卖关子,将盖子重新盖上,将盒子交给一旁的秋梅。

    “母皇,方才大皇姐说,皇贵君是吃了父后送的掺了花生末的糕点,才以至于过敏生病,但是,请问,那个他们嘴中所谓的掺了花生末的糕点现在在哪?如今从我父后房里寻到了一盒花生,难道就说父后是用了这些花生做了糕点,陷害的皇贵君?这个说法,是否有些太过牵强?”

    “打个比方,比如大皇姐吃虾过敏,而儿臣前几天正好就做了一盘糕点送过去,大皇姐不知怎地就食物过敏了,过几天之后,在儿臣宫里搜到了一些虾,莫非这就能说明,大皇姐那些掺杂了虾仁的糕点,就是儿臣所做?如此说来,因为大皇姐不吃虾,连同儿臣也不能吃了么?反过来,因为皇贵君不能吃花生,难道我父后就不能吃了么?我父后的宫中搜到了花生,难道一切就是我父后所为?再说了,那些父后送去的糕点中,你们可曾找到所谓的花生末?如果有,那么请现在拿出来,让我等看看!而不是搜出这些花生来,一盒花生,又能说明什么!”

    明德帝觉得叶筱薇说的在理,点头道:

    “太女说的有道理,区区一盒花生确实不能说明什么!”

    叶紫容不知道,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叶筱薇,竟然会一开口就如此惊人!

    原来她不是不想开口,而是在思量对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在情形对她如此不利的情况之下,她竟然还能揪住这一点点的优势,再运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漂亮的反击过来。

    她不得不佩服,叶筱薇在突发事情前的临危不乱、沉着冷静之心。

    但,如今事已至此,已经是骑虎难下,就算对方是一头嗜血的魔,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只此一次,失去这次机会,以后若想再扳倒叶筱薇等,怕是更加困难了。

    她心里恨不得将叶筱薇大卸八块,抽筋喝血,但却仍旧要摆出一副比较平静的面孔。

    “母皇,一盒花生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那么这个呢?这个贴着皇贵君生辰八字,扎了这么多针的小人偶又该怎么解释?”

    说到此处,她目光冷厉的射向叶筱薇,唇边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莫不是帝后见花生米不过是让皇贵君过敏而已,却不能让其病入膏肓,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达不到他所希望的要求,故在其后追加这么一个巫术,让与他产生了口角的皇贵君命丧黄泉,才能以泄他的心头之恨!”

    说到这里,老三也难掩自己心中的情绪,双眸圆瞪,眼里燃烧起簇簇火苗,似要将叶筱薇给焚烧殆尽。

    叶筱薇望着终于撕开温顺伪装的老三,看着她眼里一簇簇燃烧旺盛的小火苗,勾了勾唇。

    看来,老三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她和帝后统统消失,要一击即中,将她二人统统扳倒,然,她想,叶筱薇就会任期发生么?

    叶紫御止不住点头,有些崇拜的看向叶紫容,对于她的临场发挥,相当佩服。

    她因为叶筱薇刚才的话,而有些不知所措,这完全与原先设计的场景不符合,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想关键时刻还是叶紫容站得住脚,也将她心里的慌乱,暂时消退。

    明德帝再次沉默不语,只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叶筱薇,意思再明白不过,让她也一并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这个写着皇贵君生辰八字的人偶,确实是从凤宁宫找出来的,即便明知是诬蔑,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搜出来的东西,就算她说是陷害来的,又有谁会相信?

    如今唯一的办法是,在这些所谓的铁证面前,找出破绽,能推翻这些证据的更有利证据,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

    可是,那些更有力的证据去哪找?

    她就算再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出能够推翻的证据来。

    怎么办?

    ☆、046大结局

    当目光投向那人偶时,眼睛不由大亮,从梅香手中拿过那个人偶,手指搓了搓人偶的布料。

    “如果没猜错,这个布料该是上次西域进贡的上等天蚕丝所制造!”

    明德帝闻言,连忙站起来,也不顾帝王的身份,亲自走到叶筱薇跟前,拿过她手中的人偶,仔细看了一会,还用手摸了摸,不由点头。

    “确实,这是西域进贡的天蚕丝!”

    “那母皇可还记得,当初将这几匹天蚕丝制造的布匹送给了谁人?”

    明德帝略一思忖,却是皱了皱眉,凌厉的眸光直接扫向跪着的叶紫御,叶紫御被明德帝这突如其来的的目光给震慑的大气都不敢出。

    隐隐觉得事情越来越不按照当初的发展进行,并且好像矛头似乎改变了方向,再怎么笨的人,空气中流动的隐隐危险的气息,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明德帝接下来的话,便让她不由心惊胆颤不已。

    “当初西域使者送来这种天蚕丝的时候,恰是皇贵君生辰,因此布相当稀有,只有一匹,朕便作为生日礼物,做了个顺水人情,将布匹派人送给了皇贵君…”

    说罢,她将手中的人偶往地上重重一扔,直接丢到了叶紫御眼前,叶紫御随着人偶的落地,仿佛感到自己的心脏也跟着一并掉在了地上。

    还没你来得急喘口气,就听见明德帝大声呵斥道:

    “大公主,你告诉朕,为何朕赐给你父君的天蚕丝布匹,会做出人偶,而且还出现在帝后的寝宫?莫非是帝后偷了皇贵君的布匹,再做成|人偶的不成?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麻烦?”

    叶紫御心中着急不已,拿眼去看一旁的叶紫容,如今叶紫容也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管她,正在给自己思量对策。

    “儿臣…儿臣不知!”

    “放肆!你是不知,还是故意隐瞒事实,你可知欺君罔上,那可是大罪,就算你是大公主,也不能如此!”

    叶紫御本就跪在地上,如今见明德帝发火,吓得浑身一抖,慌忙趴在地上。

    “母皇,儿臣哪敢啊,母皇明鉴啊!”

    “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有半句谎言,休怪朕不念骨肉亲情!”

    如今事已至此,叶紫御就算不想说,也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