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十日洞房:首付小妻子

十日洞房:首付小妻子第12部分阅读

    法筹钱的。老天爷啊,再打下去就要死人的——”

    郁习寒有着极其敏锐的听力。他可以断定,那个挨打的男人,绝对是苏天成。

    他本来想不理会,可听到一声声的惨叫,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虽然男人的叫声已经变的微弱,可那群人,根本没有罢休的意思。

    ☆、谁是谁的良人2

    郁习寒走过去,站在人群外面,冷喝:“都停下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绝对有穿透力。那群人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想看看是谁竟然有这样的胆量。

    有几个人并不认识郁习寒,可光是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和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寒,就不敢开口。而为首的人,自然知道郁习寒的大名,慌忙走过来说:“郁总,这个人欠赌城十一万元,竟然还想开溜,老板让我们给他点颜色。”

    地上被打的满脸鲜血的人,正是苏天成。

    苏天成一看是郁习寒,想挣扎着爬起来,可怎耐浑身疼痛,动弹不得。他只得用脑袋捣地,不停地感谢:“谢谢郁总,谢谢郁总……”

    郁习寒冰冷如石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

    “郁总,我也是想着还钱,所以才来赌博的。可我没有想到,我的手气竟然这么差。郁总,您救救我吧。”

    郁习寒冰冷着脸色,不再搭理苏天成。

    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是个老油条,一看这情形,心里有了底。如果郁习寒愿意还账,别说十一万,就是一百一十万,也没有任何问题。他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说:“郁总,您看他的欠账……”

    郁习寒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故意先不理会他,钓他的胃口。他转身对李天佑说:“你先着人把他送到医院,回头我再安排。”

    看到那人眼巴巴的眼神,郁习寒漫不经心地说:“你把他打成这样,还怎么要?我现在把他送到医院,你可以跟着去医院要账。但记住,只能要账,绝对不能动手。如果谁敢动手,我直接找你们老板朱闲志算账。”说完,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群人蒙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替苏天成还账,还把他送到医院。让问他要账,还不让动手。这个郁习寒,到底演的哪一出?

    别说赌城的那几个人看不透,就连钱老板,也很纳闷。但看到郁习寒的神色,李天佑猜测到大半。摊上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那个女孩子幸运,还是她霉运?

    从赌城出来,送钱老板回去休息,郁习寒拨通苏苏的电话,他已经给她下过命令,在债务没有偿还之前,手机要保持二十四小时畅通。

    现在正是凌晨两点,那个臭女人一定还在睡梦之中。电话响了大半天,那边没人接听。郁习寒再拨。一连拨了三次,手机终于接通。

    被刺耳的铃声惊醒,苏苏揉了一把脑袋,这才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她当时就打了一个机灵。深更半夜,这个男人又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吃宵夜?可他明明不在别墅里啊。

    接通了电话,苏苏并不说话。

    郁习寒直接说:“我要你现在立即去陪一个人。”

    “什么?”

    “同样的话语不要让我重复两遍!你现在立即去陪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男人!”

    苏苏一听,睡意全消。但火气,在一瞬间升腾。

    ☆、谁是谁的良人3

    她把手机拿过来,嘴巴贴着话筒,大声咆哮:“郁习寒,我告诉你,我是欠你的帐,我是给你做保姆,但我有自己的尊严,请你,敬请你不要侮辱我!我再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再去陪别的男人!”

    郁习寒的耳膜,也在一瞬间爆炸。他可以想象,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死丫头,现在该有多么的暴跳如雷。他没有生气,声音里带着调侃:“如果这个男人是你的父亲呢?”

    “什么?”苏苏再一次被震动,“我的父亲在哪里?”

    “海州市人民医院5号病房308房间,你父亲重伤,你要不要陪?”

    苏苏的心,这次直接从万丈悬崖跌落在十八层地狱。父亲重伤?郁习寒这个混蛋也太卑鄙了。她在这里做保姆,而他竟然还放不过她的家人,难道就因为她顶撞了他两句吗?

    苏苏因为激动,说不出一句话。等到张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变成了哽咽。

    “郁习寒,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卑鄙的人。欠你的钱,我们一定会还,你有什么火气,也尽管冲我来,你为什么要为难我的家人?郁习寒,你这个混蛋——”

    “够了,你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苏苏“蹭蹭蹭”从□□爬起来,快速穿上衣服,然后冲了出去。趁着路灯,她骑着自行车,赶往医院。一路上,她都在咒骂郁习寒。恨不得他喝水的时候,被水呛死;吃饭的时候,被噎死;走出家门的时候,被车撞死。

    冲进医院,她一口气跑到了三楼。可在308房间的门口,却看到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她以为走错了,就隔着门上的玻璃,往里面探看。其中一个人瞪着眼睛说:“干什么?”

    苏苏打量了一下那个大块头,小心翼翼地问:“这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病人?”

    “不是病人难道还是死人?”那人没好气地说。

    “里面是人是不是苏天成?”

    那人本来还不耐烦,可一听苏天成的名字,当下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苏苏。

    “你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爸爸——”

    她的话音刚落,那个人顿时两眼放光,继而朝另一个人眨巴一下眼睛,几乎是拎小鸡一样,把苏苏拎到了房间里面。

    “你们要干什么?”苏苏大声嚷嚷。

    □□侧躺着的那个人抬起头,刚好是苏苏四目相对,可不是,正是苏天成。

    “你们快放下她!”苏天成着急地说。

    苏苏一看父亲的脸上胳膊上都缠着纱布,以为是郁习寒下的狠手,咬牙切齿地说:“郁习寒,你真是个混蛋!”

    那几个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这女人,好大的口气啊。

    苏天成变了脸色,摇摆着脑袋说:“要不是郁总,我这条命都没了。”

    苏苏一听,也愣住了。父亲是不是让那个家伙给打糊涂了?怎么打成这样,还替那个混蛋说话?

    一个右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说:“我们正找不到他家人呢。现在你来了,就快点还钱吧?”

    ☆、谁是谁的良人4

    “我怎么欠你们的钱了?”苏苏瞪大眼睛说。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怎么随便蹦出来一个人就说她欠债啊?

    “你父亲在我们赌城输了十一万,你说你该不该还钱?”

    苏苏一听,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十一万?!即便是讹人,也得靠谱吧?她回过头,用质疑的眼光看着父亲。面对女儿瞪大的眼睛,苏天成呐呐地说:“苏苏,我也是想早点还账,才去赌城赌博的。我要是能一夜暴富,你也不用再受罪了。”

    苏苏真的晕了。

    她现在,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避免自己真的晕倒了。良久,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对父亲说:“爸,那种烧钱的地方,穷人敢进去吗?”

    因为气极,她连责备的话,都说不上来。

    为首的一个男人,脸上有着刀疤,他问苏苏:“你们什么时候能还钱?”

    苏苏傻眼。她语气尽量和气地说:“这钱数目太大,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让我们想想办法?”

    刀疤脸冷笑:“都知道我们赌城的规矩,绝对没有赊账的道理。不过,看你长得这么水灵,如果去赌城抵债,估计朱总也会同意。”

    “你做梦吧!”

    “那就赶紧想办法,否则,我们接下来可不会那么客气。手头没钱,就敢去赌城晃荡,你老爹这胆子也太大了。”

    看着父亲愁眉苦脸的样子,苏苏压抑住心头的无助安慰父亲:“你先好好养病,我再想办法。”

    母亲疯疯傻傻,也只能勉强照顾自己。父亲这样子,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苏苏心下着急,到了天亮的时候,她感觉嗓子眼都是冒火。漱口的时候才发现,嘴里竟然出了好几个口疮。

    苏苏呆在医院的几天里,日子并不好过。赌城的两个人,就守在那里,不停地逼账。让苏苏抢银行的心都有了。这段煎熬的日子里,唯一让她感到慰藉的,就是苏佳楠的来信。心中涓涓如细流的话语,平息了她心中的绝望,却解决不了她面对的问题。

    可能在电话里感觉到苏苏声音的异样,苏佳楠不断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也抵挡不了心头承受的痛苦,苏苏把原委告诉了苏佳楠。没有想到,一天后,苏佳楠竟然从导师那里借了两万元,帮苏苏解围。他满怀愧疚地说:“我原本帮你把钱凑够,可惜我的能力太小了。我们再共同想想办法,解决眼前的苦难。”但这些,对于苏苏来说,已经不少了。

    可剩余的钱,她问谁想办法呢?上次为了还婶子的钱,她已经绞尽脑汁了。

    坐在医院门口,看着和她一样年龄的女孩子天使一样幸福的面孔,她忍不住蹲下来,双手捂住了面孔。她感觉自己太不幸了。从小到大,她虽然老老实实做人,但上帝,对她太残忍了。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只是感觉两条腿都麻木了。背上,是太阳火辣辣的光照。而街上的行人,没有人为她停下脚步。这是个现实的社会,大家已经习惯别人的痛苦。

    ☆、谁是谁的良人5

    苏苏擦了一把脸,慢吞吞站起来。

    这么庞大的数目,除了问郁习寒借钱,她还真的走投无路了。给郁习寒打去电话后,苏苏没有掩饰自己语气中的衰败。

    “郁总,我想请你帮忙。”

    “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郁习寒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我只说几句话。”苏苏一听,赶紧说。赌城的人说了,如果她还不还账,他们就不客气了。

    “说!”

    “我想问你借十万元。”苏苏说完,感觉快丢人死了。伸手问别人要钱,即便是乞丐,也会感觉到羞愧。

    “你拿什么来偿还?我是一个商人,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我会努力还钱的。”

    “你欠了我这么多钱,恐怕你几辈子都还不了了。”

    “我会努力做好洛山别墅的保姆工作。”

    “这样的巨款,够我请一万个保姆了。”郁习寒拿着中性笔,饶有兴致地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旋转。猫和老鼠在一起的时候,老鼠通常都是被玩死的。他很难想象,这个倔强的像一头驴一样的女孩子,竟然会是苏天成的女儿,真是基因突变了。

    “那你说怎么办?”

    “虽然你的身体很不值钱,但如果你今天晚上肯主动陪我的话,我答应借钱。”郁习寒语气幽幽地说。打掉那些骄傲男人的自尊,压低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的脑袋,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听到电话那边的羞辱,苏苏的眼泪强忍着没有落下来。如果上天能给她选择机会的话,她宁愿做一头猪,也不愿意做人。

    天幕一点点降下来,附近的路灯先后明亮。苏苏站在窗户边,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如星星一样眨巴着眼睛,想着郁习寒说的话,内心一阵阵泛冷。

    久久没有听到苏苏的回话,郁习寒长吐了一口气说:“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他刚要挂电话,就听到苏苏沙哑着嗓子说:“我愿意。”

    郁习寒得意一笑:“我现在让李天佑给你送钱。苏苏,真的没有想到,你这样普通的女人也能上得了我的大床。你真的应该感谢老天爷。”

    把钱还给赌城的人之后,苏天成得意地说:“苏苏,郁总肯帮忙,还不是看我的面子?我好歹在郁氏集团干了十多年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跟着郁总好好干,说不定将来也能得到提拔呢。”

    不想再听父亲说什么,苏苏走出了家门。

    晚上,晚上会发生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

    这一次,她又把自己卖了。

    她在心里,感觉到最为愧疚的,就是苏佳楠。那个她在初中时代就感觉到温暖的男子。上天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又让她遇到了他。她甚至想象,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她宁愿少活二十年。

    他曾说过,她即便是有孩子,他也不会介意。如果他选择她的话,她会用后半生来回报他的爱恋。

    离别墅近一点,她的心就紧张一分。等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她的整个人几近晕倒。所幸的是,郁习寒并没有回来。

    ☆、谁是谁的良人6

    她作为女人第一次,就是被这个恶魔霸占。过后所有的回忆,除了疼痛,还是疼痛。不知道这个恶魔,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举动。

    可过了十点,郁习寒依然没有回来。一直到天亮,他也没有回来。而这样的后果,是苏苏更害怕见到他。她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做什么。

    郁习寒当然不是遗忘了这件事情。他想做的,不过是打压这个女人的倔强而已。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就个人喜好而言,那个身体僵硬如石头的女人,上次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欢娱。

    可苏苏向郁习寒的借款,变成了一座座大山,沉重地压在她的心头。她绝望地发现,她恐怕给他做几辈子保姆,也偿还不了他的债务。她不在乎来世怎么样,可这一辈子,她只想远远地躲开这个男人,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在乎贫贱,也不在乎辛苦劳累。可现在想来,这竟然也成了一个奢望。

    在这苍白的日子里,唯一让苏苏感觉到温暖的是,每个月的最后一个礼拜天,苏佳楠都会都北京赶回来。虽然苏苏也知道,他一直都是买站票,而且一站都是三个小时。苏佳楠骑着苏苏的破自行车,带着她穿行在这个城市。路边一角的小吃店,一个不起眼角落的小书屋,都留下两个人的身影。在凤凰岭生态园,苏苏捧着一本画书,苏佳楠轻轻摇摆着船桨,两个人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荡漾,岸边的垂柳,垂落下来,在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苏苏抬起头,看到船头那个年轻的男子清秀的脸上眉目含笑,眼睛里突然一阵酸涩。她还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柔软如锦的爱意,心中一时冲动,放下手中的书本,轻轻走过去,伏在苏佳楠的肩头,在那白皙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第一次,她有一种冲动,想嫁给一个男人,给他生一个胖胖的小孩儿,也在这样一个清风浮动的下午,抛开所有的琐碎,一家人泛舟湖上。

    她想告诉苏佳楠她背负的沉重债务,可每一次,面对那关切的目光,总是说不出来。她在心里也无数次骂自己自私,可总是无法鼓起勇气,告诉他事实。她最先想到的,不是结果会怎么样。而是担心苏佳楠那明亮的眸子里,像她的内心一样也被染上一层被生活压抑的晦暗雾霭。

    临近八月中秋,空气已经微凉。苏苏穿着风衣,依然感觉到清凉。

    苏佳楠赶上手边的课题结题,所以中秋节无法回来。可没有想到,在中秋节前一天,他却从北京赶回来。而苏苏见到他的时候,却是在医院。苏佳楠的父亲,在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而当时,他用右臂支撑着地面,造成胳膊粉碎性骨折。所幸的是,并不算太严重,可基本生活没法料理。而苏佳楠的母亲去世的早,身边连照顾的人都没有。

    苏佳楠只有一个伯父,年龄很大,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谈不上照顾他的父亲。

    ☆、谁是谁的良人7

    看到苏佳楠焦灼的样子,苏苏毫不犹豫地说:“好歹伯父的另一只手没问题,不影响解手洗脸。你只管去做研究,伯父的三顿饭和清洗衣服由我来解决。”

    苏佳楠摇头否定:“我怎么能让你做这样的事情呢?况且你也够忙碌了。”

    苏苏宛然一笑:“放心吧,我不怕干活的。我做饭很好吃的,不会让伯父饿着的。”

    苏佳楠用手按住苏苏的肩膀上,眼神柔柔地说:“等这个课题结束,我会尽快回来。”

    不管有多忙碌,苏苏一日三餐都会准时给苏佳楠的父亲送去。老人对苏苏的手艺赞不绝口。照顾老人吃过饭后,苏苏都会把那两居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并把老人的衣服洗好后这才离开。到后来,苏苏又专门给老人买了一个音乐盒,并下载了很多戏曲,来给老人解闷。有好几次,老人看着苏苏,满目慈爱:“佳楠能碰到你这个女孩子,也是他的福气啊。”

    一天下午,突然变天。雷电交加,风雨大作。在海州这个城市,往常都是绵绵秋雨,很少出现这样的天气。到了天黑,白面筋一样的大雨依然没有停息。苏佳楠的父亲专门打电话,不让苏苏再去送饭。可苏苏记得,他家里没有别的吃食,如果她不去的话,老人就要挨饿。她把做好的饭菜盛放在三层的饭盒里,穿上塑料雨衣,赶往老城区。因为刮着风,雨滴迎面打在脸上,不一会儿,苏苏的衣服就全部湿透了。等赶到苏佳楠的家时,她已经冷的牙齿打颤。

    苏佳楠的父亲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苏竟然会在这样的天气赶来。老人感动的说不出话,赶紧把她迎进屋里。招呼苏苏洗了一个热水澡,苏佳楠的父亲拿了一套儿子的衣服让苏苏穿上。那是一套蓝色的运动装,苏苏穿在身上,突然变得脸红。衣服里还有着苏佳楠的气息,这样的感觉,好像被他环抱在怀里。

    等到苏苏赶回到洛山别墅后,苏佳楠的电话随后就打了进来。苏佳楠说:“苏苏,我想你了。在我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好吗?”

    能够给一个女人一纸婚姻,有的时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承诺吧?曾经,有个容貌俊美的男人也曾经说给她一纸婚姻,可那个男人离开后,就再没有出现。苏苏想着,鼻子突然酸涩。

    苏佳楠幽幽叹了一口气说:“苏苏,我知道,我现在很清贫,一无所有。你可以介怀。”

    “佳楠,不是这样的。”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虽然隔着千山万水,但苏佳楠的声音,有着春日里阳光的味道,直抵她的内心。让苏苏有一种告诉他一切的冲动。

    “我很愿意。可是在你了解了我的负担后,可能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决定了。”

    “什么负担?”

    苏苏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把父亲欠郁习寒的债务,连同现在无法上班的情况,都毫不保留地告诉了郁习寒。当然,唯一隐瞒的,就是那天晚上,郁习寒对她的施暴。

    ☆、谁是谁的良人8

    那边顿时沉默下来。

    手机里只传来电波的微微轻鸣。可这声音,停在苏苏的耳朵里,仿佛炸雷。太安静了,她甚至可以听到苏佳楠的呼吸声。可他就是不开口。

    时间太漫长了。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其实,这个结局,根本不用猜测。如果她是苏佳楠,在面临抉择的时候,也会选择放弃。毕竟,这样的巨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背负起来。这种等待,好像一个失明的人,在等待没有希望的光明一样。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苏苏没有失望,没有难过,甚至没有失落。从小到大,她承受的失望太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关键是,这一次,还在她的想象之中。

    她等待的,就是他亲口说出来,让她不再存在半点幻想。

    过了良久,苏苏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变得麻木。那种滋味,好像托了千斤重担一样。她开始心疼电话那边的那个清秀男人。她不该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那个人的身上。可她不后悔这样做,毕竟,这样的事情,早晚都需要去面对。她不能为了心中自私的想法,把他也一步步拖入深渊。

    苏佳楠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苏,我现在不想说什么豪言壮语。可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承担生活的困难?对我们来说,万里长征太遥远了,可当一步步走下去的时候,我们一定会走到终点。你父亲的欠债,确实太巨大了。但我相信,只要我们每天都还一点,而且坚持不懈地还下去,我们一定会还完的。即便是我们还不完,我们还有孩子。你说呢?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一切都有希望,不是吗?”

    苏苏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她的眼泪在一瞬间模糊了眼睛。

    这个男人,在知道了她沉重的债务之后,依然愿意和她一起扛起生活的担子,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对她的爱了。

    “佳楠,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是啊,是不公平。所以,你就用一辈子来爱我吧。”那边是轻快的笑容。而苏苏多天来压抑的心境,一下子海阔天空。所有不幸的人生,在遇到苏佳楠之后,变得幸运。

    可她刚挂断电话,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清脆的门铃声。在这样空旷的夜晚,门铃声显得格外刺耳。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到这里呢?苏苏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站在窗帘后,悄悄往外看。可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这个别墅的空旷。这里太大了,想着那个后花园,想着前面层层叠叠的数目,还有那个泛着波光的游泳池,苏苏的脑海里,全部都是血粼粼的画面。她听到劳拉叫了两声后,再没了动静。怎么回事?难道这条机敏的德国牧羊犬,也被坏人给收拾了?这么大的园子里,她是不是给人杀了也没人知道?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的铃声也跟着响起。是李天佑的电话。

    “苏苏,快点开门,是郁总回来了。”

    ☆、谁是谁的良人9

    听到李天佑的声音,苏苏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回来?他自己不是有钥匙吗?

    带着一肚子疑问,她来到大门口。劳拉跟在她的后面,摇摆着尾巴。

    原来郁习寒喝醉了。

    李天佑招呼苏苏把郁习寒从车上搀扶下来,然后对苏苏说:“郁总喝醉了,专门交代回洛山别墅。”

    把郁习寒搀扶到他的卧室,一直闭着眼睛的他对李天佑挥了挥手说:“你可以走了。”

    李天佑答应一声,往外走。苏苏一看,也赶紧跟着走出来。谁知道,郁习寒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他走,你留下来。”

    苏苏的脚步,生生被困在门口。

    “你想吃宵夜吗?”

    他虽然斜靠在□□,可眉宇间的强势,依然让她心惊。

    郁习寒突然大笑:“今晚,你就是我的宵夜。你欠我一个晚上,不是吗?”

    苏苏悄悄往后移动一步,小心翼翼地说:“我答应那个晚上陪你,可不是这个晚上。”因为有苏佳楠,她不会再畏惧什么。

    “我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在我郁习寒面前赖债啊。我太小看你了。”

    就在郁习寒摇摇摆摆站起来的时候,苏苏边后退边说:“郁习寒,我是欠你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苏苏说完,急速退出了郁习寒的房间。

    可郁习寒很快跟了出来。

    苏苏赶紧往楼下冲。郁习寒的力气太大,她要是回到房间的话,只会给他捉个正着。

    她沿着小径,悄悄地躲在树丛后面。

    郁习寒从客厅里赶出来,他扶着柱子,深邃的眸子,像老鹰一样,四处探看。

    “你乖乖给我出来!我要是抓住你的话,你就真的死定了!”

    苏苏躲在树丛后面,大气也不敢出。她不知道这个人在发现她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郁习寒冷笑一下,伸手在墙上的按钮上按了一下。别墅内庭的大大小小的灯光都亮了起来,明如白昼。因为是在雨后,苏苏跳进花池时,留下的脚印很明晰。郁习寒一看,阴笑着走过去。

    苏苏一看他往这个方向走过来,连忙起身,顺着石子小径往后花园跑。那里的空间足够大,她不相信找不到一个躲藏的空间。

    两个人就这样玩起了藏猫猫。苏苏在前面跑,郁习寒在后面追,当然,嘴里还不停地咒骂。苏苏还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会骂人,而且啰嗦的像一个老太婆。最后,在后花园的东侧,苏苏爬上了一株枝繁叶茂的榕树,然后将自己的身体躲藏在里面。

    郁习寒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苏苏。他站在不远处,用手摩挲着下巴,声音阴阴地说:“我看到你了,你快点出来。我现在开始数数,如果数到十下,你还不出来,我直接把你揪出来,然后扔到游泳池里。”

    苏苏紧紧地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

    郁习寒还没有数到十下,就把劳拉叫到了身边。

    “你快点把她给我找出来。”

    劳拉鼻子一嗅,就马上把脑袋转向了苏苏。

    ☆、谁是谁的良人10

    苏苏顿时呆住。这不是一条寻常的牧羊犬。平日里守护着洛山别墅,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让劳拉找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劳拉只往前走了两步,就停住了。它把硕大的脑袋转向郁习寒,一脸茫然的样子。然后不顾郁习寒的咒骂,转身跑开了。

    吹了一会冷风,再加上酒醉,郁习寒竟然靠在小径边的躺椅上,沉沉睡去。苏苏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她悄悄从树上爬下来,这才发现,郁习寒竟然睡着了。就让这个混蛋在这里睡着吧。可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这样的晚上,要是在这里睡上一个晚上,非把这个男人冻死不可。

    “郁习寒,你快点醒醒,快点醒醒。”

    苏苏使劲摇晃着郁习寒,可那个大块头的男人,除了哼唧两声,一动也不动。

    除了劳拉,连个可以帮忙的人都没有。没有办法,苏苏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郁习寒从凳子上拉起来,然后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步步地往前挪动。这家伙也太沉了,简直跟个铁塔似的。

    等到苏苏把郁习寒拖到客厅门口的时候,她全身都快虚脱了。她别说把他弄到卧室了,就是把这个男人弄到沙发上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索性把沙发垫子揭下来,塞到这个男人的身下,然后从楼上抱了一床被子,给这个烂醉的家伙盖上。做完这一切时,她累得瘫软在地上。可就在这个时候,郁习寒的手搭在她的胳膊上,用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说:“允儿,你在外面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苏苏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郁习寒醒了,谁知道,他身体翻转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允儿??

    允儿是谁?

    她没有想到,这个像魔鬼一样的男人,还有这样温柔的声音。那个允儿,应该就是他的所爱吧?如果是他的爱人,那他为什么还要与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女人交往?

    苏苏在疑惑中迷迷糊糊睡去。

    郁习寒在凌晨五点醒来。一夜宿醉,大脑好像被锯齿划过一样疼痛。他迷迷糊糊站起来,却差点摔倒。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地板上。他又四下打量,发现是在洛山别墅。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怎么又躺在地板上?大脑除了嗡嗡作响,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等去穿鞋的时候,他更是吃惊。他那五千多元的意大利皮鞋上面竟然全是泥巴。老天爷,他在哪里呆过?再看西装,胳膊上也蹭着泥点子。而且,在昨天晚上,他竟然穿着这套不菲的西装过夜。

    他堂堂一个郁总集团的老总,竟然在地板上过夜。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说不定会成为报纸的头条呢。

    郁习寒回房间换衣服时,看到苏苏的脑袋,迅速消失到门后。那模样,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给我出来!”

    郁习寒站住,朝着苏苏的房间叫了一声。

    附注:写给读者:短短一周多,这篇小说在手机书城里的收藏将近达到两千人,若兰非常感激朋友们的喜欢。若兰不是专业写手,而是一个毕业班的老师,没有大量的时间来写作,日更一万,已经是若兰的大极限了。感谢朋友们的支持,若兰尽量写出更好的文字,来呈现给大家。若兰的另外基本小说,相信也不会让大家失望。书城的读者,点开若兰,即可以看到。让读书不仅仅成为消遣,也成为我们行走在这个冰冷世界的一丝慰籍吧。支持若兰吧。

    ☆、为谁风中立中宵1

    苏苏在心里叫苦不迭,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走了出来。昨天下午因为冒雨去苏佳楠的家,现在感觉到浑身发烫,头重脚轻。她刚才只是想看看郁习寒走了没有,却没有想到又和他迎面碰上。

    看到站在眼前的这个女人,穿着宽大的睡衣,软塌塌的衣服上还画着一个硕大的加菲猫,尤其是她的脸上,有着一副有气无力的表情。这让注重细节的郁习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女人穿这样的睡衣,还不如把水桶套在腰上。丝质的吊带睡衣,才是女人的唯一选择。即便是睡觉,也要惊艳入眠。在法国,他看过一些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即便是满头银发,依然穿着合体的鲜艳衣服,举手投足都是款款风情。可惜中国的女人,风情的日子太过短暂,剩下的,要么是未开化的小女孩子,要么就是一个看不出性别的保姆。

    “以后不要这个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郁习寒声音不悦。

    “是你叫住我的。”

    “你是不是习惯顶撞?”郁习寒眸子一沉,脸上的寒气多了一重。

    苏苏点头,但又赶紧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一开口,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忍不住辩驳。

    “早饭后,你把我的这套衣服送到金盾干洗店清洗,并把这双鞋子送到郁氏金茂大厦负一楼的售后维护部做清洗维护。”

    苏苏惊讶地说:“郁氏金茂大厦不是你上班的地方吗?你直接捎去不就可以了?”

    “那我还要你做什么?”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白痴一样的神色,郁习寒径直回了卧室。

    苏苏勉强吃过早餐,然后提着衣服和鞋子外出。

    费了老半天功夫,她才问到金盾干洗店的具体位置。一站到那个从外墙到大门都被装修成金色的豪华地方,苏苏还真没有瞧出,这个地方,竟然不是大酒店,而是一家干洗店。真是可惜了这门面。

    可就在她把衣服交给店员的时候,店员要求她出示金卡,苏苏说没有。店员就客气地请她先办理,然后他们才接收衣服。

    当苏苏听说办一张金卡要500元,而清洗这么一套西装打过八折之后还要400元的时候,她提着衣服,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这家杀人不眨眼的干洗店。难不成他们清洗衣服的材料都是用金水做的?别说她口袋里没有这么多钱,就是有这么多钱,她也不舍得用来洗一套衣服。而那个家伙,并没有给她掏钱。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几套衣服了。

    到了金茂大厦的负一楼,好歹没有遇到这样的问题。苏苏提着衣服,回到家里。

    不就是洗衣服吗?她从来都不怕。干洗店不就是把衣服洗洗再熨烫一样吗?她也会。她当下回到家里,把那个老式熨斗拿了过来。这还是父亲刚上班的时候买的,手动的调温。不过,也只是在父亲穿西装的时候拿出来一用,平常没有多大用处。

    ☆、为谁风中立中宵2

    苏苏先把郁习寒的西装洗干净,然后晾晒到八成干的时候,开始熨烫。西服的前面和后面还好说,可肩膀处,很难熨烫。平放在桌子上,熨一面,另一面就会留下痕迹,苏苏摆弄了大半天,也没有摆弄好。她索性肩膀里面塞了一大团东西,然后把熨斗压在上面。等苏苏闻到刺鼻的烤焦味儿时,她当时就吓傻了。她竟然忘记把熨斗从高温调到低温了。

    她慌忙把熨斗拿下来,整个人顿时石化。西装的右胳膊上,赫然出现一个烧焦的窟窿!

    她虽然不知道这套西装的具体价格,但能穿在郁习寒的身上,一定价值不菲。这要是让那个家伙知道了,她真的猜不出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老天爷啊!

    苏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脑里一片空白。

    早知道是这种解决,打死她也要拿到那个金盾里面干洗了。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她的脑海里,蹦出一万个疑问。可没有答案。苏苏从沙发上站起来,绕着茶几走了好几圈,着急的好像屁股被烧红的猴子。

    能不能让裁缝店的人缝补一下呢?苏苏听说,一些高级裁缝,可以把破烂的东西,修补的完好如初呢。步行街就有一家很上档次的裁缝店。苏苏拿着衣服,骑着自行车冲了出去。

    还别说,她真的在步行街找了那家裁缝店。在这块寸土如金的黄金地段,这家裁缝店的空间还不小呢。苏苏把西服拿给中年大叔模样的裁缝,问他有没有办法。那人仔细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这衣服,可不是寻常的材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衣服,应该是在外面专门订制的。这是在内地买不到的。”

    “你们这里有这种布料吗?”

    中年大叔摇了摇头。

    “难道相近的布料也没有吗?”

    “即便是有相近的布料,这么大一个洞也没法缝补啊。”

    “那该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整个袖子卸下来,重新换一条新的。可如果不用相同的料子,效果一定不好。”

    “换一个袖子容易吗?”

    “最少也得一周时间。这种纯手工的衣服,制作起来很麻烦的。可关键是,我们没有这种料子。“

    “那就用相近的料子更换吧。”

    中年大叔摇了摇头说:“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衣服修补的完好如初,我们是不会接生意的。小姑娘,我们可不想砸了我们的招牌啊。”

    苏苏傻眼了。

    这些有钱人,怎么穿个衣服也这么麻烦啊?

    苏苏又转了几家裁缝店,结果都一样。人家都说没办法。有个裁缝店老板还戏谑她:“这衣服要是缝上一块补丁,那不变成百衲衣了?那也只有帮主才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