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缺乏经验,好,我去找别人‘练习’。”
“不准去,除了我之外,你不可以找别人练习,况且你……很难找到心甘情愿陪你练习的人吧?”康尧洵含笑的说。
“你很小看我喔!我真的这么没有魅力吗?”林珑不依的抬起头直视着他。
“岂敢,岂敢,我只是不相信除了我之外,有人会对一个男人婆有兴趣。”康尧洵壤壤的说。
“喔?你的那位朋友石先生可不是这么说,他对我惊艳十足……嗯……”林珑话未说完,红唇再度被掠夺,好久好久……
“除了我之外,不准你口中出现其他男人的名字。”康尧洵态度强硬的说。
“你是秦始皇啊!这么会吃醋。”虽然心中有股喜孜孜的感觉,林珑口中仍是埋怨。
“不要跟石律太接近,虽然他是我的好朋友,但他也是有名的女性杀手,石律他……确实有条件让女人为他疯狂。”
“你以为我这么没定力,随便一个男人我就跟着走了?”她不以为然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石律他……他不是随便的—个男人……”平常道貌岸然的康尧询遇到刁钻的林珑,一时之间“雄雄”想不出话来,完全不复平日滔滔不绝,辩才无碍的情景。
“那我是随便的一个女人罗?”
“我没有这个意思……”康尧询不知怎么说出自己的意思。
“你想说石律是个美男子,人又幽默风趣,比起你来,他可强多了所以你以为我只要多接触这个人,我就会被他吸引,我就会唾弃你吗?我对石律一点感觉都没有,感觉,你懂不懂?”林珑气闷的说,她从来没有看过康尧询如此患得患失的模样,但心中确实气不过,她伸手推他,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奈何康尧询却双臂使力,不让她移动半分,“放开我,我想回家了。”
“不准。”他将头整个埋入她的秀发中,“我不准你带着怒气离开我。”康尧询像个小孩子不愿放弃玩具般的执拗。没有任何的原因和理由,他就是不愿让林珑的脸上有委屈。
“你—直惹我生气,你就是罪魁涡首,还说这种话。”
“好吧!我道歉,我不会再提起石律的事。”康尧洵让步。
林珑好玩的捏捏他的鼻子,两个人又恢复了甜蜜。
※※※※※
恋爱的滋味是甜蜜的,柔情浓郁得教人忍不住醉倒。
清晨醒来,林珑的嘴边还留着昨晚梦幻般的微笑,她的一举—动都流泄出她正身处极大的快乐中,尤其在见到康尧洵后,眼中的爱慕更是源源不绝的倾泄而出。当他工作时,她就像个傻子般痴痴的守在车子上,回想他的举止。当他坐在她的身旁,她的眼睛老是控制不住的偷偷溜到他身上。她从前怎么会以为康尧洵是个“大变态”而不是个“大帅哥”?
康尧洵也觉得自己像只无头苍蝇,成天将心思放在林珑身上打转,他无法全心放在工作上。从早晨醒来,他就会担心她是否能平安的到来,而且晚上又不能送她回家,因为她是司机,天啊,这是一个什么烂理由?当她在楼下等候时,他的心会浮躁不安,草草结束公司上的事,只为尽量赶下去见她一面。
但康尧洵毕竟是康尧洵,身为航毅的负责人,他不能容许自己耽溺于女人的怀抱中,他必须想个办法解决自己被迷乱的心。他忍耐着不下楼,克制自己想见林珑的欲望,直到他再也受不了为止。
他冲下去找她,脸上却是一股难以名之的复杂。
“你来晚了,今天公司很忙吗?”林珑笑容可掬。
“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事?”
“算了,没什么?”望着她—脸的真诚,康尧洵却说不出口,“对了,阿丁的病好了点没?”
“好多了,他现在在家中静养,前两天我看到他,他还直嚷着无聊。还好只要再熬—个多星期,他就可以回来上班了。”林珑笑着回答。
“你真的要去澳门参加比赛?”
“当然,这是我梦想的开端。”
“你忍心放我一个人在台湾,自己去澳门比赛?”康尧洵半开玩笑的说。
林珑拍拍他的颊说:“你要乖乖的。”
“赛车是一种很危险的活动,连洪拿都丧命在比赛场上,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赌呢?”康尧洵眼中有着不悦。
“赛车是我一生的职志,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拿到冠军,我就可以证明女人也是不输男人的。”
“如果我希望你放弃赛车?”
“拜托,尧洵,你喜欢我的坚持,不可能要求我放弃的。”她笑道。
“是吗?”康尧洵对她不加思考就拒绝的举止颇为不满。
“在这一刻我很高兴身为女人,因为你让我认识了我的女性美,但你也不能否决掉我之前的努力,它们不能因为你而被放弃,你应该明白两者之间并不冲突,我喜欢你,我也喜欢奔驰在金色阳光下的快感。”
林珑神往的表情吸引康尧洵,他用力啄上她的唇。
“看到你神往的表情,真令人吃醋,或许我该让你作个选择,我或赛车!”
“别开玩笑了。”
虽然只是笑谈,康尧洵心中却有了新的决定。而林珑表面上玩笑的表现却怎么也掩不住突上心头的一朵乌云,难道万里无云的天气结束了吗?
这一天早上,林珑如往常般地被闹钟叫醒,但心情却有如窗外一般的阴霾,她懒懒的穿上工作服,无精打彩的准备邮门,却在房门前遇到林瑷,她正不解的望着林珑。
“怎么像个快要被fire的人一样,你昨天没有睡好?”林瑷问。
“还好啊,我十一点多就睡着了。”
“是吗,我以为你每天都约会的忘了时间,太晚回家,今天才会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林瑷调侃的说。
“看起来很难看吗?”林珑急着问。
“担心什么?反正你更难看的时候他都见过,他也没嫌过你。你不穿裙子吗?”林瑷稀奇的看着林珑又是一身小男生的装扮。只是恋爱中的女人,再怎么样也掩饰不了一股动人的光彩,“现在你不会再被错当男孩了。”
“说得也是。”林珑意兴阑珊的回答。
“你跟康尧洵不是处得挺好的?”林瑷是家中唯一知道她与康尧洵事情的人。
“没事啊!”
“喔!你自己小心一点别边开车边胡思乱想。”见她不想多谈,林瑷也很尊重她的隐私。
“瑷儿,我……”林珑有话梗在喉咙。
“嗯?”
“我很烦耶!”
“烦什么?”林瑷好奇的问,原不天不怕地不怕的林珑陷入爱河中也像其他女人一样会仿惶。
“我也不知道,老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无法掌握,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乱烦一把的。”林珑猛然拨拨头上的刘海,然后突然凑近林瑷,“你说,我有魅力吗?”
“才一天别害我吃不下饭,你是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吗?”林瑷打了个哈欠。
“我也这么想,可是他到底看上我那一点。我一没身材,二不漂亮,三无显赫家世,会不会有哪一天我也像小美人鱼一样消失在自己的幻梦中?”
“你确定你已经醒了?”林瑷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算了,我疯了。再忍一阵子,我就可以全心准备比赛,也许到时候会好一点吧!”她安慰林瑷也安慰自己。
林瑷冷眼的看着她的举止,不赞同的摇摇头,“你在逃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anyway,你必须掌握自己的方向,努力向前。”
林瑷的话让林珑顿感到一阵温暖,她冲动的抱住林瑷,“瑷儿,谢谢你!”
“喂,你不要把我当康尧洵,乱肉麻—把的。”林瑷不太适应林珑的拥抱,“快出门吧,虽然你现在迟到不会挨骂,但……工作就是工作。”
“我知道,我不会借机偷懒的。”林珑保证。是啊!秉持自己的信念往前冲,世界是多么美好,林珑的心情雨过天青,像是太刚从云层中露出了笑颜,她又可以开心的大笑。
踩着轻快的步伐,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林珑又充满希望的迎向新的一天。
※※※※※
来到熟悉的康家大宅,虽然—切景物如斯,林珑却隐隐约约感觉到空气中飘浮着—股异样的因子,教她心浮气躁,教她不得不加快脚步来到车库中寻找令她如此心神不宁的原因出出于何处。
她信步走入车库,听到一个熟悉的破锣嗓子正起劲的唱着歌,同时起劲的拿起鸡毛掸子拂拭沾在宾士上的灰尘。
林珑有些不能置信的低呼,“阿丁,你怎么来了?”
阿丁回过头,笑脸迎向林珑,“小珑啊,今天起我可以开始上班了。”
“你的病全好了吗?”
“好了,好了,现在我可健壮的跟一头牛一样,你看,我在家闲久了,手臂上的肌肉都变成赘肉了。”阿丁故意伸出手臂,比了个健美先生的pose。
“你今天可以开始上班了?”林珑的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来。
“对呀,康先生打电话通知我的,小珑,你真好心,代我这一个月的班,辛苦你了,我知道康先生一向很吹毛求疵,你这些天来也真够受了,要你这么烈的性子来屈就他这个脾气冷酷的人,改天我再请你吃饭,补偿你罗!”
阿丁唠唠叨叨的说了些话,林珑却一句也没听到心里,她的心中回荡着,康先生打电话通知我的……为什么?这么重大的事情,康尧洵一句话也没提,是她的行为出差错吗?不行,她要马上跟康尧洵淡谈。
她拔腿就跑,留下阿丁一个人大叫,“小珑,小珑,你要到哪里?”
林珑还没跑到房子内就在院子中遇到罪魁祸首康尧洵,他行色匆匆,脸上没啥表情。
“康先生,请你等一下。”
“小珑,你来了!从今天起我把阿丁找回来:工作,你可以不用当司机了”见到林珑后康尧洵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却没有停下脚步。
“为什么?我做得不好吗?”林珑跟着他的步伐—起行进。
“你做得很好,可是我们现在关系不同,对不对,找个人代替你工作对我们都好。”康尧洵略略停下脚步,宠溺的拍拍她的脸。
“我不会公私不分的,我也是很努力的工作啊!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你怎么可以……”
“你今天乖乖的待在这儿,我现在有要事必须出门,我会早—点回来陪你。”康尧洵说完话,立刻转身就走。
“康尧洵,你等等,我们话还没说完……”林珑徒然的对着他的背影呼喊,但无法止住他的脚步。
“搞什么?”林珑颓然的停下来决定等康尧洵回来后再和他讨沦。
※※※※※
林珑怒气冲冲的走人航毅,她昨天整整等了康尧洵一天,等到的康尧洵却是一脸疲惫的对她说:“你还在,我以为你回家了。”
“为什么?我等着和你说话。”她的语气中阴含着怒意。
“小珑,有话明天再说,我已经精疲力竭,没有力气再说半句话了。”
“好,我只问一个问题,我的工作是怎么回事?”天知道林珑已经做了多么大的让步,才能将话说得完整。
“工作?不是由阿丁代替了吗?”他有些醉意,语焉不详。
“时间还没到,不是吗?”
“对,那又怎么样?我累了,很想休息,你要陪我吗?”
就这样,林珑不得不立刻离开。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她又来到航毅的服务台。
“我要见康先生。”
晚娘a、b、c原已板起的面孔见到她之后立时有了转变,“林珑,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对未来的老板娘总要客气三分,尤其是那天康尧洵当着大家的面亲吻了林珑之后,林珑的身分是更上一层楼。
林珑不屑的看了她们一眼,今天她的心情不佳,说出来的话也比较刻薄,反正她也没心思和别人应酬,尤其是这三株“狗眼看人低”的墙头草。
“知道吗?我常在想,也许川剧的变脸师傅会很高兴认识你们。”
“变脸是什么?”晚娘c问出一个令人喷饭的问题。
“国剧的一种改良品。”
“真的?”
“因为我们很有文化吗?”
“你真的很有眼光。”三个人七嘴八舌的说。
“错了,因为你们翻脸比翻书还快。”
“哈!哈!你真幽默。”
“难怪像董事长那种木头都对你情有独钟。”
“你们是玩玩,还是来真的?”
见到晚娘a、b、c人似乎有意聊天,林珑忙喊停,“s!我今天有事,要聊天以后再说吧。”
“好吧,反正你现在很忙,我们都了解。”晚娘a语气暖昧的说,“他在办公室中,你很幸运,他现在没有客人,呵!呵!”听到她火鸡似的笑声,林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忙闪人,以免自己会因为承受不住太多的“娇”声而口吐白沫。
康尧洵的办公室一如往常的静默,林珑礼貌的敲门后进入。
“你怎么来了?”康尧洵有些诧异的问。
“康先生,我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知道你贵人多忘事,所以我亲自来提醒你。”林珑正色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从现在开始由阿丁接手,你可以好好的在家休息。”
“但我们的约定……”
“我会给你五十万元,如果你想要问的是这件事,事实上我已经把支票开好,略,就在这里。”康尧洵顺手由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给递给她,“我昨天想给你的,但是我太累了,所以忘了这件事。”
“我并没有完成约定,这笔钱我不能收。”望着手上一张五十万的即期支票,她倔强而强硬的说。
“没关系,虽然你没有真正履行我们的约定,但这笔钱就算是我赞助你的吧,毕竟你赢得我的爱。”康尧洵没有注意林珑的脸色,自顾自的说下去,“但是,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的比赛,女人还是适合穿得光鲜亮丽的做些她该做的事,就像你不需要到赛车场上和男人一较长短,告诉我你会听话的,对不对?”
“你这个大笨蛋,眼光狭隘的偏执狂。”隐忍多时的脾气终于一触奇qisuu书即发,林珑亳不犹豫的将支票掷回给他。
“小珑,发什么脾气呢?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需要用这笔钱侮辱我自己,康尧洵,每个人都以为女生不如男生好,我爸爸是,你也是,我只是要证明女生一样可以把事情做好,绝不是只有三分钟热度,我后悔这辈子不能当男生,让我的父亲失望,但我至少可以抬头挺胸的对他说,“爸爸,女孩子也一样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泪水不如不觉自她眼中淌落。
“重男轻女的观念本来就是台湾人根深蒂固的观念,你的父亲有这种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你也这么想吗?女人是次男人一等的动物?康尧洵,我要你为今天所说的话感到羞傀,我会一直参加比赛到名留青史为止,我要证明给你看,女生的毅力也可以胜过一切的。”
“小珑,别闹了,你要我怎么做才会满意?好,我们可以马上结婚,你可以生一堆小孩,让你自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那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停止你那些没有创意的想法呢?”
康尧洵的话让两人之间出现一段缄默,林珑有些哀伤的摇摇头,“康先生,你有没有爱过人?你知不知道爱情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它不是一种让你去控制别人的借口啊!你真的爱我吗?或是因为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所以你心中兴起一股征服我的欲望?”
康尧洵沉思着她的话。
林珑静静的打开门,留恋的再望了他一眼,“我想你一点都不了解爱情吧!”
第八章
林珑虽然是轻巧的将门带上,但关门的声音却有如洪钟一般的敲在康尧洵的心上,沉重窒碍的教人喘不过气。
“我想你一点都不了解……”“你有没有爱过人?”“是因为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所以你心中兴起一股想征服我的欲望?”林珑的控诉飘浮在空荡的办公室内,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康尧洵的脑膜,直到他麻木的心感到刺痛,他用力的捶着桌子,一下接一下,直到心情平复。
“该死的女人,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你居然不识好歹。这一次除非你向我低头,否则我绝不会主动找你的。”康尧洵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说,故意忽视心中的那股伤痛。
林珑满面泪痕的冲出航毅,完全不顾路人看热闹的眼光,她觉得自己的心正碎成片片,但脑子却益发的清醒,“人类因梦想而伟大”,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康尧洵不能体会?难道一定要她牺牲一切,舍弃多年的梦想配合他的要求才算爱他吗?
不,如果爱情是这么肤浅的东西,她宁愿不曾尝试过它的滋味。
咦,为什么要爱他“妈”?还爱他“爸”哩!自己爱的本来就不是他“妈”,而是他本人呀!都是什么时刻了,我居然还有心情玩这种文字游戏,真是太悲伤了以至于我的精神有疯狂的迹象罗!
赶紧回过神来,现在上演的可是文艺爱情太悲剧,林珑收回自己的狂想曲,再度落人痛苦的深湍中……
心中那股酸涩感让她的眼睛受不了刺激而泛红,鼻头也跟着酸楚,她到底还是爱着康尧洵,至深至真。
一颗一颗的小水珠随着时间的经过逐渐滴落,终于她放弃逞强,顺着自己的心,让情绪藉由不断滑落的眼泪倾泄而出,她慢慢的由硬咽到啜泣,再由啜泣到放声哭泣,完全的解放自己的悲伤。
顾不得形象,林珑一路嚎陶大哭的回家,却在车行的门口遇到林瑷。
“你怎么了,被抛弃了吗?”林瑷见到林珑的哭相,说出心头的第一个想法。
“瑷儿我很难过耶!你还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林珑抽噎的说。
“哈!谁好胆惹你林大小姐,活得不耐烦吗?”
“我真的被欺侮了,你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枉费我对你这么好。”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我是怕你这副德行回家时被妈妈看到了,她又要嫡咕好几天喔!”林瑷故意说笑话逗她,“再说车行里有老爸,他又要叨念‘女儿赔钱货’的狗屁论调,唉!说来说去我也是为我自己着想,呵!呵!呵!”林瑷发出白鸟丽子的招牌笑声。
“讨厌,想哭的情绪都教你给赶跑了。”林珑破涕为笑。
“不哭就好了,康尧洵惹到你啦!”
原已平息的怒火又再次澎湃在林珑胸中,她咬牙切齿的说:“那个该死的混球居然要我放弃赛车,哼!门都没有,我绝不会屈服在他的胁迫下。”林珑简明的将事情的经过说出。
“那五十万怎么办?”林瑷听完故事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钱,她脑中出现了白花花的钞票飞走的景象。
“我已经还给他了,还能怎么办?好像我是一件有价的商品,我怎么能接受这种侮辱!”林珑说得慷慨激昂。
“有骨气是好,可是五十万是你应得的报酬,你何苦跟钱过不去?”林瑷对林珑谆谆的教诲。
“咦,有道理,我应该把那张支票收下来的,但现在我们也没办法了。唉!祸不单行。”听林瑷这么一说,林珑倒有些后悔自己—时的冲动,干什么要跟钱过不去呢?是康尧洵惹她,又不是钱惹她。
“算了,只好牺牲那个引擎了。”林瑷也没有办法可想。
两个女人无力的蹲在地上,为那五十万像煮熟的鸭子飞掉而叹息。
不远处有一个穿白色蕾丝洋装的女孩子,她撑着一把小碎花洋伞,步履轻盈缓慢的朝着她们走来。她吸引多数人的目光,却无法引起这两个人的兴趣。
“喂,你们很忽视我耶!路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我一眼,只有你们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真没面子?”娇媚的女郎正是林璨。
“璨璨;是你呀?”林珑终于勉强的抬起头来,无精打彩的应道。
“看看我,这件衣服好看吗?这是老妈新买的服装。”林璨轻拉裙摆转个圈,让裙摆成半弧的圆形飞扬,“这身衣服又赢得大家的称赞,连我都不禁想赞美我自己了。”
“妈妈是怎么了?老是喜欢把你弄得像个天真的小女生。”林珑现在对这种衣服有着极度的厌恶感。
“外面那些男人都瞎了眼,才会把你捧得像个小公主,难道没有人发现你的内在其实更像是陷害公主的巫婆吗?”林瑷说完话后是一阵抑止不住的长笑。
“瑷儿,你的嘴巴可真‘实际’,还好别人和你不一样,他们都很懂得欣赏美,否则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咦,小珑,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被猫咬到了吗?”林璨终于注意到林珑异于乎常的静默。
林珑闻言又是一阵伤感,“我就这么没用吗?我很难过,心情不好,所以流下伤心的眼泪,你听到没?”
“伤心的眼泪?你被甩了吗?”林璨很直际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把他用掉了。”林珑忙纠正她的话。
“她正在哭她的五十万泡汤了。”林瑷好心的为林珑的眼泪加上新的注解。
“什么?她工作了这么久,康尧洵居然没有付她薪水?我要去找他算帐。”林璨的火爆个性又扬起。
“璨璨,算了。”林珑可不想再和康尧洵有一丝瓜葛。
“什么算了,你没听过‘使用者付费’的道理吗?他既然接受了你的服务,就应该支付报酬。”
“璨璨,你可不可以住口,你把我说得好像某种职业的女郎。”林珑说着自己都觉得有趣,“我要真的有本事上那种班,早就把五十万赚到手了,哪还用得着现在来哀声叹气。”
“不管怎么样,既然少了五十万那我们只好在别的方面补强了,璨璨,你有没有‘俗搁大碗’的作法,我们没有多少钱了。”林瑷还是保持着头脑清醒的好状况。
“我有一个变通的方法还是可以改造引擎,只是效果没那么好。”林璨水汪汪的大眼膘向林珑,“但这种方法需要驾驶员更多的练习,毕竟它没有涡轮推进的引擎好,不知道小珑现在……”
“我现在很好,我一定要拿到奖牌让康尧洵瞧瞧我绝对不是只有三分钟热度。”林珑坚定的回答,“璨璨,你和瑷儿尽快把车改造好,我明天就可以开始重量级的训练。”她信心十足,化悲愤为力量,也因此更加的热血澎湃。
“小珑,你不要太勉强,如果你需要一点时间缓和心情,我们也可以体谅的。”林瑷不安的看着她。
“放心,我林珑不是柔弱的人,才不会被一点小挫折给击倒。”
“太好了,我们一起加油吧!”
林璨伸出手,林瑷和林珑也跟着将手叠上,在晴空的照耀下,三个女人大呼,“加油!加油!加油!”
※※※※※
四十八小时过去了,自从那天林珑愤然离去后,才过了四十八小时,但康尧洵却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康尧洵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脑中无法思考,只有林珑的倩影不断的在他眼前盘旋,她温柔、凶恶、迷惆还有生气的模样像走马灯般不断的回旋在他脑海中,而到最后,竟出现她那张含泪控诉的委屈脸庞,揪得他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抽痛。
自己错了吗?赞助她参加比赛会造成她那么大的反弹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康尧洵回想当时的情景,心中还是有一些忿忿不平,他以为她会回来求他的谅解,可是林珑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难道她不需要那五十万吗?还是她已经另外找到赞助者了?想到林珑比赛用的车子居然是由她的两个妹妹自由组装的,怎不令他暗中捏一把冷汗。
不,他没错,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她好,不希望她把命送掉,他要设法让她明白这一点。
康尧洵匆匆来到车行,他只见到林瑷和林璨正围着一辆车讨论,没有见到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咳!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小珑在哪里?”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林瑷和林璨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你找她什么事?”林瑷声调子板得很,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将注意力全放回手边的车子上。
“我是康尧洵,我想也许我和她之间有误会,我是来劝她……”
“劝个屁,康尧洵,你可以滚了。”林璨自然不像林瑷那般客气。
“璨璨,不可以没有礼貌。”林瑷忙斥责她。
“何必对他讲礼貌,小珑这几天活像拼命三郎,都是他害的,”穿上工作服的林璨恍如变成另一个人般的粗鲁。
“康先生真抱歉,我三妹比较心直口快,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林瑷虽然对他没有好感,但也不算太厌恶。
“没关系,只要你们告诉我小珑现在人在何处?”“喂,我警告你,不要像牛皮糖般的讨人厌,识相的话就别出现在我们面前,滚啦!”林璨固执的将康尧洵的礼貌视为虚伪,“现在你对我们再客气,我都不会领情的。”
“林璨,没人要你领情,你可不可以安静的试试引擎?现在离比赛的时间不多了。”林瑷端出做二姊的架子。
“瑷儿,你不要胳膊向外弯,到时他又害小珑哭得像‘小虫’,反正他又没有给你好处。”林璨边抗议边试着发动引擎。
“等一下,你把车子熄火再重开—次,引擎好像有杂音,快查一下螺丝有没有全部锁紧。”
林瑷灵敏的耳朵一听到毛病马上抛下一旁的康尧洵,和林璨针对问题点开始讨论。现在可没有什么事比这具引擎还重要,万一比赛时出了问题,轻则头破血流,重则送掉林珑的一条小命,所以一点都马虎不得。
康尧洵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不停的讨论,心中有一股异样的钦佩产生,她们和他心中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形像差很多,因为她们脱口而出的尽是一些非常专门的术语,一问一答所流露出的自信与技术,真教人叹为观止。
但他的理智不容许他相信这些不成熟的技术和两个年轻又没经验的女人有本事将这一切处理好,不过,他也一反平常的不耐烦,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与观看。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瑷和林璨好不容易将毛病提出,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也同时发现康尧洵还没有走开。
“喂,你还在呀!你到底在等什么?”解决问题后心情略微放松,林璨的口气也变得较软。
“等你们完成后再告诉我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小珑?”他一派的安然。
“你不怕我们故意整你吗?”林璨又说。
“我相信直觉,而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不会欺骗我。”
“你真的信心十足!”林璨转而佩服起他钢铁般的意志。
“你很喜欢小珑吧?”林瑷问,“如果你们之间有误会,快把它打开,如果是沟通不良,就多努力去了解她,我希望你多用点心在她身上,小珑现在人应该在前面的驾训班中练习。”
“谢了!”康尧洵感激的说,随即大步离去。
“sblessyou!”林瑷说出的话。
“为什么要告诉他小珑在哪里?”林璨好奇的问。
“就算我不说,有人也快忍不住了。”林瑷又将注意力移转回车上,“好了,再试一次引擎吧!”
“你说我会告诉他?哈!不可能,我才不像你这么好骗。”林璨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手也没有停止动作。
“其实你的个性和小珑很像,如果他都能说服你,我想不出为什么要禁止他们见面的理由,他们分明都对彼此还存有一丝希望。”林瑷满不在乎的说,“早点让他们把话说清楚,我们就不用一天到晚听到小咙的哀声叹气,你说这么做有没有道理呢?”
“他真的喜欢小珑吗?”
“是吧!他的眼睛很真诚。”林瑷说出自己的观察。
林瑷和林璨暂时停下手边的工作,不约而同的站在车行的门口,遥望远方,想像林珑和康尧洵见面的情景,愿天下有情人皆不吵架。
※※※※※
林珑无力的握着方向盘,双眼呆滞的望着前方,她的脑中像是有个钟,吵得她无法专心。
她知道自己应该心无旁骛,她知道自己应该好好的练习,她知道她的弯道转得并不顺,她什么都知道,却该死的做不到将康尧洵的影子驱逐出她的脑海中。
自从醒觉自己喜欢康尧洵开始,她对身为女人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到遗憾,并且积极的希望别人也能感受到她的女性魅力,二十三年后的今天,她终于能以身为一个女人为幸福。
然而康尧洵简单的几句话又将她推至痛苦的深渊,让她回想起母亲生第五胎的痛苦与难堪,她甚至忆起在父亲的心中,女儿们是多么一文不值,上天可鉴,那是一段多么令人心寒的往事。
而她恨死了自己的没有志气,居然开始考虑他的话——乖乖在家当个“可爱的女人”,由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她中毒有多深,那些原是她最不屑为之的工作。
林珑非常理性的知道如果今天选择那样的道路,将来只会后悔,所以她必须坚持自己的理想,勇敢向前。
眼前似乎有个影子由远而近,逐渐清晰,林珑不信的揉揉眼睛,天啊!她的幻想症越来越严重吗?
“晦!,小珑。”
这熟悉的声音,没想到不只是见到幻影,连听觉都出现幻听,听说“那个东西”最喜欢趁人心神耗弱的时候接近,现在的自己可完全符合标准,莫非“那个东西”真的上门来?她虽然称不上大善人,可也一直如同曾庆瑜常说的“心存善念”啊!不会这么倒楣
不行,她现在不能再开车,以免害死自己,出师未捷就身先死了.可是会让很多英雄哭的喔!
她强忍住心中的害怕,口中不断的默念,“我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要出来吓我。吓我也就罢了,还化身我最恨的冤家来气我,这未免太没有江湖道义了吧!要知道化做他的模样不会让我上当,只会让我更生气,不如变成刘德华,让我醉死在他深情的眼眸中还划算一点。”
康尧洵的耐心忍至见到她只为止,见她固执不肯下车,他干脆自己打开车门,把她拉下车。
“你干什么……咦,真的是你。”林珑由最初的惊骇到确定他就是康尧洵,她用手摸摸他的脸,又偷瞄了一下他的脚——他真的有脚,还有影子,那他是真的人罗!—旦确定康尧洵的身分,林珑的口气也跟着凶恶起来。
“你有何贵干,康先生?”
“来看看你。”他依然是说着简单明了的对白。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对了,你怎么找到这里,哪个多嘴的丫头,看我回去不扒了她一层皮。”她生动灵活的表情让紧绷多时的康尧洵得到短暂的释放,一声低沉的笑声不自觉地溜出来。
“笑什么笑?我在生气耶!大——哥。”
“我也在生气耶!小——姐。”他模仿她的口气说话。
“好,既然你生气,又何必找上门来,你怕我气不死吗?”林珑听了他的话,怒焰燃烧得更炽烈。
“我哪敢把可爱的小姐气成这副德行。”
“康尧洵,你……”
别跟我生气,我知道自己很霸道,容易令你心烦,但我绝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他诚恳的紧握着她的手,那不是一双纤纤柔荑,手上的粗茧证明她经过风霜的历练,他心疼的在她的手心中印下一吻。
“你不要害我哭。”林珑的声音中有着硬咽。
“你哭了我会舍不得,别哭了,笑—个,我最喜欢看你的笑容,那会让我一整天都精力充沛。”他忙止住她的眼泪。
“你这个人嘴巴最差劲了,甜言蜜语不知道欺骗了多少纯情少女的心。”一阵娇嗔后,林珑的脸上出现笑容。
“又哭又笑,小狗撤尿。”康尧洵见她泪中有笑,笑中有泪的俏模样,忍不住捏了她的鼻头一把。
“你还说,我不理你了。”林珑转过身,摆了一个高姿态。
“别不理我,我们说好不吵架的,难道这几天你一点都不想我吗?”康尧洵讨好的说。
没想到林珑很干脆的告诉他,“对,我‘一点’也不想你。”
康尧洵一时之间怔住了,说不出话。
“我想你很多很多,何止—点。”林珑把话说完,赢得他一个大拥抱。
“小魔女,别再捉弄我了,刚才害我差点心碎而亡,你却一点也不心疼我。”他故作一副捧心的模样。
“我们真的不吵架了?”林珑忆起前些时日还心有余悸。
“总要先试着沟通吧!”
小别数日的两个人将误会冰释,浓情蜜意更胜以往。
站在远处观看的林璨对林瑗说:“瑷儿,看不出你是个恋爱专家,事情果真如你所料。”
“唉!人家是恋爱中的情侣,难免有些盲目,你刚刚跟人家凑什么热闹呢?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林瑷借机纠正林璨冒失的性格。
“我心急嘛!小珑原来好像恨不得将康尧洵吞下,但现在可十足十的像只小猫般温驯,我怎么知道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心意。”林璨的言下颇有埋怨的意味。
“所以我告诉你,‘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这句话应该让你和所有恋爱中的人奉为圭臬,你自己多想想吧!”
“瑷儿,你怎么像个经验丰富的爱情专家一样,我突然想到三年前的那个夏天你失踪了一阵子,后来又突然回家……莫非……你有事瞒着我们?”林璨意外的将话题移转到林瑗的身上。
她的话让林瑷有了一时的怔仲,林瑷的脑子和心海中倏的一片混乱,一个苍白模糊的人影浮上她的心头,像个鬼魅般的令她心惧,好不容易她才挤出自己的声音,“快走吧!你吃饱太闲的话,快帮我把车子改装完成。”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林璨直觉林瑷的心中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回去了。”
“算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把事情说出来。”林璨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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