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将军锁爱玩偶妻

将军锁爱玩偶妻第11部分阅读

    煌的宫殿前停下。

    行宫监工、工部长官赵大人早已在宫外等候,见君主下轿,他急急率手下官员上前参拜。

    “王,请随臣等进宫内勘察,若王有不满意之处,臣立刻着人修复。”参拜过后,杨大人对帝主说。

    在皇甫裔尧点头默示下,杨大人率先进宫,领着帝主进宫中勘察。

    帝主进宫,仪仗队伍人员亦渐渐按秩序疏散。

    队伍后列,杨宇轩策马上前,途经梅茜轿撵。

    此刻,梅茜正欲下轿。

    看着身怀六甲的她,动作缓慢不便,杨宇轩犹豫片刻后,终感不妥,进而上前搀扶。

    待王后亦随着王进宫后,早已随他们下轿的俞碧荷,这才四处观望,寻找着某人身影。行车一路上,她除了中途休息,她与他是极少的碰面。

    在府中,他已是几日避而不见,而自出门,他对自己更是不闻不问。想着他的冷淡,俞碧荷心中有说不出的痛楚。她宁愿他像以前那般对自己,那样她至少还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乎。虽说他的粗暴有时让她难以忍受,但怎么说也总比现在好。

    想着自己卑微的心态,俞碧荷露出一抹苦笑,她竟不知自己也有为爱情甘愿卑微的一天。匆匆扫视而过,她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俞碧荷转身欲进宫内,眼角闪过一抹熟悉身影。再回头,五雷轰顶,她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的丈夫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昔日情人下轿。他对自己不闻不问,冷淡异常,却对旧情人如此谨慎用心。

    心,一阵阵地抽痛着,原来、原来…他依然旧情难忘……

    此一幕,落在了心碎人儿眼中,亦落在正从另一轿撵下轿的杜莞眼中。望着这一幕,她露出一抹阴笑,心生一计。

    第四十九章兰心殿&明月殿

    皇甫裔尧在杨大人的陪同下,在宫内草草转一圈,匆匆观看了地形与宫中布置后,亦因舟车劳顿,便匆匆回了承阳主殿歇息。

    见王回的是主殿,王后便跟随而来。在主殿内,她替王更着衣。

    “那个…碧荷歇在哪殿?”皇甫裔尧敞开双臂,任由王后替自己解着外衣问。

    早在来行宫途中,俞碧荷别扭帝主与王后的客套称呼,请求他俩直唤其名。而皇甫裔尧早已烦了那刺耳称谓,听她一说,他正中下怀,急忙改口,说还是呼其名自在。于是,这一路上,他与王后便直唤其名。只是王后坚持,这只能在私此时,殿内只有他和王后,皇甫裔尧当然不愿唤那刺耳称呼。

    王后抬眼望着帝主,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堂堂一国之主,如今却也在称呼上叫上了劲,看来他的在意已超乎她的想象。

    “在…明月殿。”她迟疑地回。

    明月殿?皇甫裔尧回想着方才所见,明月殿与承阳殿相隔甚远。

    “为何不在兰心殿?”他问。

    承阳殿左侧是华阳殿,右侧便是兰心殿。华阳殿是属东宫,除了王后,旁人自是没有居住的道理。于是他想到的便是兰心殿,他希望她能离自己近些。

    “兰心殿里住着梅妃,梅妃有身孕,臣妾是想她有孕之身,还是离王近些好。沾沾王的天威,她亦可替王产下一个健康王子。”王后找了个他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其实让梅妃住兰心殿的真正用意,只有她自知。

    “那金华殿与常宁殿?”

    金华与常宁离主殿之近,是仅次于华阳与兰心两殿之殿,故皇甫裔尧有此一问。

    “金华殿,那是一开始建宫时,便为王儿而建的。而常宁殿,臣妾让莞妃住下了,毕竟王只带了她一个可服侍的妃子。再说了,王怎么也不想想?不管将军夫人居住哪殿,她必是与将军同住,难道王愿意他俩住在您跟前?”

    王后的话,点到为止。皇甫裔尧自知王后想说的是什么?看着他俩恩爱在前,他还不是更加闹心。他望了一眼王后,无言以对。

    夜,无声降临,俞碧荷独自在明月殿内,望着烛光摇曳,心中暗然心伤。

    门外,凤竹手捧一盘水果,轻步踏入。

    “小姐,这是王后差人送来的。”凤竹将水果放在桌间后说。

    俞碧荷瞟了一眼果盘中各色水果,无心品尝亦无心多问,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姐,您和将军最近是怎么了?我怎么总感觉将军对小姐不似从前了?”注意到小姐的无神,凤竹再也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

    听此一问,俞碧荷无力抬眼,望着凤竹,心中说不出的苦楚,“凤竹,你下去休息吧,一路颠簸,你也累了。”不愿向凤竹多透露自己的境况,许久后她淡淡地说。

    “小姐…”凤竹无奈地叫着,她多希望能替小姐分担分担。

    此时,安排好宫中安全布防的杨宇轩,跨门而入。

    “将军…”凤竹转身,向将军作揖打招呼后,便退了出去。

    俞碧荷抬眼望着那依旧冷漠的夫君,心如被钻般地痛着。宫外他小心翼翼搀扶昔日情人的情景,在脑中再现。

    屏风前,杨宇轩将配剑挂在墙上,正欲解身上盔甲,突感屋内的不对劲。他回头望着独自走神的妻子,怒上心头。在他眼中,她那般,应是对某人的思念。爵爷因朝中事宜,不得随行避暑行宫,两人只怕一时不得已相见。

    “过来,帮本将军宽衣。”他冷言怒吼。

    耳边突然传来冷语怒言,俞碧荷回头冷眼相望。她缓缓起身,走上前,一脸不愿地替他解了盔甲后,便欲转身重回桌间。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让你帮我宽衣吗?”杨宇轩抓上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扯回。

    这一扯,俞碧荷撞回在丈夫宽硕的怀中。那一时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怀念他的怀抱,多希望就此依偎其中。但宫外一幕再次狠狠将她敲醒,她挣脱着,想要脱离他的束缚。

    “怎么?你就这么惟恐避之不及,想要替他人守节吗?可你好像忘了,本将军才是你的丈夫,要守节也应该是为我而守,而不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为他人而守。”她的挣扎,引来杨宇轩更大怒火,他说着捏上她下颚,让她面对自己。

    听着他的话,俞碧荷云里雾里,她不明白他所说是何意。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的话完全颠覆了两人的立场。

    “将军别自以为是地认为天下人都同你一般。”说着,她用力地甩开下鄂上的手。

    第五十章暴爱羞辱

    杨宇轩原以为她应是被揭穿后的惊慌,可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这般。错愕中,他的手竟被轻易甩开。望着愤怒转身的她,他怒火中烧,“站住…我就不信,本将军让你更衣还不行了?”他再次将她擒回,“替我更衣。”

    “我不,你自己不会吗?你就连更个衣,也要这样羞辱我,难道你的兴趣就是折磨我吗?”俞碧荷怒眼回视。

    “羞辱?让你替本将军更衣竟然是羞辱?”不同的心态,造就了两人对此话不同的注解。杨宇轩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抱怨,他只听到了‘羞辱’。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羞辱。”杨宇轩眼冒怒火,说着举手用力撕开了她的衣裳。

    华丽的锦服,在一驰骋沙场的将军手中,变得脆弱不堪,只在他的手起手落间,便已全部撕裂散去。

    这个男人的粗暴,俞碧荷已不是第一次尝试,她不再像从前那般伤心落泪,而不知反抗。趁这男人甩手的空档,她挣脱手臂上的大手,欲逃离魔掌。

    但杨宇轩岂会就此放过她,他一伸手便再次将她扯回,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俞碧荷奋力挣扎着,挣脱不了,她索性低头狠狠地给他咬上一口。

    因疼痛,杨宇轩猛地放手,看了看手臂上深深的齿印,这才想起自己已不是第一次被她咬了。然她越反抗,他越要征服她。

    快步走上前,他在房门前及时将她拦回,“我的夫人,难道你想就这样出去吗?”他望了望只有一层贴身衣覆盖的玲珑曲线,皱眉问。

    说着,想到她竟这样将自己暴露在外,他不禁加大了紧握手臂的力度。

    手臂上的疼痛传来,俞碧荷痛苦地奋力挣扎着。

    注意到她表情的痛苦,杨宇轩放手,他将她圈在臂弯内。但臂弯内的人哪肯‘束手就擒’,她在那小小的‘囚牢’内,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放开我,你放开我…”

    因防止她故计重施,他将她紧紧扣住,两人之间已几乎没有缝隙。而她的不安份挣扎,更是让两人在仅有的空间中摩擦。

    怀里女子芳香扑鼻而来,胸前柔软的不时碰触,让杨宇轩只感体内渴望袭来,欲望顿时膨胀。

    再也无心与她继续磨蹭,他将她拦腰抱起,扔进柔软床榻,欺身而上,他横跨其身,将她束缚在自己的约束下。

    “你最好不要再乱动,否则我定会让你后悔。”身下人儿的不安份,惹来杨宇轩的不快,他俯身轻声沙哑地说。

    沙哑的声音,依然具有强大的威胁力,俞碧荷望着那已胀红脸的男人,本能地停下反抗的动作。

    杨宇轩迅速除去了自身束缚,举手间亦除去了身下人儿的贴身衣物。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任何温柔,他粗暴而进。

    霸道的爱在夜幕中律动。

    随着欲望的释放,他轻趴其身。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怀念,这样的温柔在怀。

    但这份怀念只维持了几秒,对他而言,她是个不贞的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不配拥有他的眷恋。

    冷漠起身,他穿上了衣裳,拿了配剑,向房门外走去。原想就此冷漠离去,但终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冷冷地丢下一句,“我去巡夜。”之后,再无半点迟疑,消失在房门外。

    夜,在他离去后更加寂静凄凉,俞碧荷将自己蜷曲,紧搂被褥,终于难控内心疼痛,泪水涌出。

    常宁殿内,杜莞一脸阴沉地坐在圆桌前。

    宫女正欲递上茶水,却被她一手挥去。茶水打翻,宫女小莫急急下跪求饶:“娘娘饶命,娘娘恕罪…”

    甩了甩被溅湿的衣袖,杜莞破口怒骂:“你这小蹄子,你是不是看本宫不得势,也敢欺到本宫头上了?”

    “没有、没有…奴婢就是吃了一万个豹子胆,也不怕触犯娘娘,还请娘娘明鉴,饶过奴婢这一回吧。”小莫频频叩头,哭着求饶。

    “滚,给我滚出去!”杜莞自知自己只是有气无处出,才拿她开了刀。

    轿撵、宫殿,一样一样她都被梅茜压上一头,她不甘心。在她的认知里,梅茜能事事出头,必是因肚中胎儿。孰不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后的有意安排,此刻她的嫉妒、她的愤恨,便是王后想要的。

    夜,被曙光撕裂。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俞碧荷便早早起身。她在凤竹进屋前便收拾了自己的狼狈,她不愿她再为她担心。

    今日的她给自己略施了粉黛,以掩饰昨夜的无眠。坐在妆台,看着因装扮更显美丽的自己,她无声叹息。女为悦己者容,可她的‘悦己者’,却已对她再无眷恋。

    “小姐,王后来了。”正值发愣之际,凤竹进屋来报。

    第五十一章跪地请罪

    俞碧荷回神,急急起身,屈膝向紧随凤竹入门的王后行礼:“碧荷见过王后。”

    “将军夫人,快快请起!”王后笑着将她扶起,“本宫来看看,将军夫人在此可否住得舒适?”

    “谢王后记挂,宫里一切精雅别致,碧荷岂有不舒适之理。”

    “那就好!倘若有不适之处,尽可告诉本宫,本宫自当差人备周全了。”

    “是。”看王后如此热心,俞碧荷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笑着应下。

    “凤竹,给王后上茶。”她亦没忘待客之道。

    “是,小姐。”凤竹应下,正欲去备,却被王后阻止了。

    “不用了…”王后匆匆回应,这不是来此的真正目的,“这大好的天气,在屋里呆着多可惜。本宫想到花园走走,将军夫人可否一同前往?”

    “是,娘娘愿碧荷作陪,碧荷从命便是。”俞碧荷说着,便让凤竹给自己取来了外衣。着装妥当后,与王后一同往花园而去。

    御花园内,皇甫裔尧在看皇甫少天与河川练剑。

    剑起剑落,两剑环环相扣,两人意在练剑,进而点到为止。

    两人对峙,河川个小,且原本剑法就不够熟练,三两下,他便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

    “河川,你累了,还是改日再练吧。”皇甫少天见他已疲惫,于是说。

    河川大口地喘了两口气后,站直了腰板,“不,殿下,河川一点不累,我们再练。”说着,他便握紧剑柄,欲再行进攻。

    适逢其时,王后带着俞碧荷从假山后走出。

    见到来人,河川识体地收了剑势,与众人一起对王后行礼。

    王后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皇甫裔尧抬眼望向来者,看到那抹清新亮丽的身影,他不禁痴迷。今日的她,略施粉黛,外加淡绿罗裙及适宜的装扮,令她犹如仙子般漫步人间。

    “碧荷见过王。”俞碧荷走上前屈膝行礼。

    王后亦轻轻屈膝行礼后,自行起身。

    “碧…将军夫人请起!”见佳人行礼在前,皇甫裔尧差点忘情直呼其名。

    听到帝主口中的将军夫人,一旁的河川一喜。在来此行宫前,王后便已告知,他们已找到他要找的‘哥哥’,那位‘哥哥’是位将军夫人。

    “姐姐,是你吗?”他快步走上前,小心地问。毕竟年纪还小,一时无法认出身着女装的‘哥哥’。

    身后传来问语,俞碧荷纳闷回头,看到问自己话的是一小男孩,她不禁一头雾水。

    她向他望来,河川在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那份熟悉。那曾是给他温暖的双眼,这一刻,他肯定了她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

    “姐姐,我是河川,那日姐姐在集市,从我养父手中救的河川,姐姐不记得了?”河川拉上她的手,着急地问。

    “是你啊?”说起集市,说起那日被父亲毒打的男孩,俞碧荷终于想起了他。原来那只是他养父,难怪对他下手这么狠。只是现在的他……

    她细看了看小男孩,锦罗玉衣、眉宇清秀,哪还有那日的脏乱清瘦。看来,他现在过得极好,几月的功夫,便已长高长胖了许多。

    “你叫河川?”她记得他一直如此自称。

    “嗯…”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俞碧荷此时才想起,这里应不是他该在的地方。

    “我…”河川抬眼望向帝主。

    只见皇甫裔尧此刻是一脸的无奈,看来,他日夜牵挂的佳人,在那日后便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难怪来行宫的一路上,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出半点惊讶或异样。

    顺着河川的目光,俞碧荷亦抬眼望去。此刻细看帝主,还真有几分似曾相识。还再抬眼,她看到了帝主身旁不苟言笑的福杰,看到那张板凳脸,熟悉的感觉终于涌来。那日,她可是被那张脸吓得不轻。

    惊讶地瞪圆双眼,她向侍卫走近。

    见她如此走近,皇甫裔尧露出一抹笑容,想来她终于认出了自己。可…

    “你是那日替我挡下一拳的人?”俞碧荷亦没忘板凳脸的救命之恩,她笑着问他。

    福杰木讷回望,不想她问的竟是自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皇甫裔尧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敢情她记得的是侍卫,而不是他。

    看此情景,一直静静观望的王后总算明白了那日情形。看着王的窘态,她还真有些忍俊不住。一向是众星捧月的帝主,如今竟也有被人忽视的一天。

    “回将军夫人,正是福杰。”犹豫归犹豫,福杰最后还是恭敬回答。

    “真是你啊?那…”俞碧荷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另一个人,她转头看着艴然不悦的帝主,那日自己的莽言在耳旁回荡:‘喂,你不觉得好看吗?站了半天了,也不给点掌声,给他们点鼓励。’‘不是你,那是谁呀?’‘哼…’

    最后一声冷哼,更是犹如一颗炸弹,炸得她差点魂飞魄散。自己那日的话,此刻只怕她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了。

    闭了闭眼,呼了口气,俞碧荷硬着头皮,走到帝主跟前。

    再次在心中深深地呼了口气,她跪倒在前。

    看着她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皇甫裔尧嘴角微微上扬。

    此刻,只怕是她唯一从心里把自己当成帝主的时候。想着自己一个堂堂君主,最后居然只能靠抓她以前的小辫子,来告知她,他便是拥有至高权力的君主,他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了威摄力。

    虽然喜欢她的无畏,但想起方才她对自己的无视,皇甫裔尧有意板起了脸,他扫视了一下全场,示意所有人退下。

    接到讯息,王后轻轻屈膝后,带着所有人退下。

    唯有河川紧张又茫然地,望着跪倒在地的恩人姐姐。但最后还是在王后的示意下,忧心退去。

    第五十二章难担柔情

    “将军夫人,你为何突然下跪啊?”待众人退去,皇甫裔尧有意冷声问。

    “王明明知道碧荷为何而跪,又何必明知故问呢?王想要如何处置碧荷,就请明言吧!”俞碧荷一直低头,并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何事,她只知自己已经得罪了那说拧几个脑袋,便可拧几个脑袋的主。事到如今,她也只有认命的份。

    “真的随寡人怎么罚?”皇甫裔尧笑着问。

    “嗯。”俞碧荷头也不抬地点头。可在心里却不由地说:‘这不废话吗?难不成你还能让我挑不成?’

    看着看似认命,却依然无畏的佳人,皇甫裔尧的心不由一震,‘寡人想罚你永远陪在寡人身边,可以吗?’然这话只能问在心中,却没有说出的勇气,毕竟她已是人凄。可悲的是,自己还是这个婚姻的保媒人。

    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皇甫裔尧伸出手,“碧荷,起来吧!寡人怎舍得罚你呢?”话带着浓浓深情,不自觉说出。

    猛听此话,俞碧荷不由一愣,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帝主,他刚刚还严厉生气,此刻怎又不罚了?

    木讷地看着在眼前晃动了一下的手,她伸出手,借着帝主之力起身。起身后,猛然想起方才语中的深情,她急急将手抽回,抬眼不知所措地望着帝主,她在想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了?”看到她眼中的无措,皇甫裔尧柔声问。

    他的轻声细语,让俞碧荷的心骤然停拍。是真的,自己刚刚听到的是真的。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抬眼望向四周,虽不知众人何时散去,但所幸的是,这里只有他俩。

    再望了一眼茫然等她回答的帝主,她已顾不得许多,猛地转身,她想要跑出这充满暧昧的地方。

    “碧荷,你等等…”看着她的反应,皇甫裔尧急急起身喊道。他知道,倘若此时她就此离去,那他以后只怕再也没有能与她平淡相处的时刻。

    但他的话,只令俞碧荷愣了愣,她依然向前奔去。

    “站住…”眼看她就要跑出这片假山群,皇甫裔尧着急怒吼。果然,这次他的威严奏效,她再也不敢继续奔跑。

    皇甫裔尧缓缓走上前,他知道,她已明了自己的心事,她被吓到了。

    “碧荷,寡人知道,寡人不该有此想法,但寡人自集市与你相遇,便已情难自禁。但你放心,寡人对你有的不仅仅是爱慕,更有怜惜。寡人是绝不会轻易做出伤害你之事,请你相信寡人。”他知道她害怕的是什么,亦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他站其身后,真诚地说。

    听了他的话,俞碧荷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驰。是啊,看样子,他应是早认出了自己,他不是一直没做出什么越轨之事么?

    想至此,她调整气息,缓缓转身,让自己与他相对。

    转身后,她抬眼望着他,从他的眼中,她知他所言不假。可她的心还是一片烦乱,她已是人凄,这样一个男人的爱慕,会给她造成不可预想的负担。

    “王,碧荷先回房了。”许久之后,她以尽量平稳的气息说。

    知道她已不再惊慌,知道她不会再对自己逃避,皇甫裔尧缓缓点头。

    得到帝主的默许后,俞碧荷转身向明月殿方向走去,此时的脚步已沉重万分。

    回到明月殿,俞碧荷一日无语,夜已深,她却毫无睡意。

    “凤竹,我出去走走。”屋内压抑的气息,让她烦躁不已,于是想着在外走走。

    凤竹正在里屋铺床,听小姐如此说,急忙走出,“小姐,凤竹陪您去吧!”

    “不用了,你整理好后,便去睡吧!”俞碧荷说着,便走出房门。

    她并没有走出明月殿,只在殿内小池旁静坐冥思。

    回想着来到前世后的种种,她心中不由感慨万分。想到自己对丈夫不能自拔的情爱,她亦是不能自解。在今生的她,本不是一个甘愿苦等男人回心转意之人。

    想着自己的难解情结,不禁想他应是自己进入前世欲续前缘之人,只是既是如此,为何两人总要遭受诸多磨难,难道幸福真的那么难吗?

    当杨宇轩进入殿内,他看到的便是此景,他的夫人在小池旁发愣呆坐。就连他进来,她都浑然不知。

    正欲走上前,突然身后一道黑影闪过。

    “谁?”杨宇轩厉色出声,喊着便追了出去。

    俞碧荷被突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听出是将军之声,她急急回头,只见他已消失在拐角处。

    “站住…”随着杨宇轩的追赶呐喊,行宫内顿时灯火通明。侍卫们从四面八方涌出,殿下皇甫少天亦持剑而出。他快步正欲冲向呐喊声处时,一瘦小身影迎面而来,直撞进他的怀里。

    一个踉跄后,瘦小身影站稳身子,急忙后退。

    此时,皇甫少天亦看清了他,蒙面、且身着夜行衣。他一惊,急忙拔出利剑,与之相搏。

    正值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杨宇轩带着宫中侍卫奔来。

    黑衣人见此,急忙挡下挥来之剑,便用力推回。

    皇甫少天不曾想他会当面挡剑,错愕中,他被用力推开。

    趁此之际,黑衣天纵身一跃,竟跃上房顶。紧接着他掏出一飞镖,向众人射来。

    众人纷纷躲闪,飞镖落在一梁柱上,飞镖上还插着一信件。

    众人正欲追去,但被杨宇轩阻止了,“别追了。”他说着,取下梁柱上飞镖。扯下信件,打开后,他大吃一惊,没想到竟是邻国拜贴。信中称,一月后,邻国会派特使前来拜访。

    为了证实信件的真实性,杨宇轩连夜面见帝主。经验证,不想此信落款处的印章,确系邻国国印。

    此时,在场所有人心中都布满疑问,这信函是真还是假?倘若是真,为何邻国会以这种方式送拜贴?又为何会送至行宫?

    第五十三章杜莞施计

    听闻‘刺客’事件,王后匆匆赶来主殿,在得知一切只是一场虚惊后,她留在了主殿。

    “王,王明日歇在兰心殿吧?”服侍帝主就寝时,她突然说。

    皇甫裔尧疑惑地望着她,不知她突提此事是何意。

    “王莫怪,臣妾是想,梅妃身怀六甲,辛苦至极。王就当是体恤她为王室绵延子嗣之苦,也应多去看看她,不是吗?”王后说得句句在理,可真正用意,只有她自知。

    而皇甫裔尧哪知许多,只是细想过后,觉得确该如此。于是,第二天晚上,他果然来到了兰心殿。

    “爱妃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回王,妾身除了感觉身子日益沉重外,并无大碍。”

    “那饮食可合口味?”

    “膳房每餐都有给妾身煮了两道开胃菜,所以妾身还算吃得可口。”

    到兰心殿后,皇甫裔尧只是简单地,问了些嘘寒问暖的话,便声称“寡人累了”,于是便自行上了床榻。

    梅茜眼泛泪花,望着在床榻上已沉睡的帝主,心中说不出的心酸。他表面上是留宿兰心殿,可实际上那也只是在走过场。

    凄凉之后,她的心中便只剩下了恨,想着那令她失去一切的女人,她紧握双拳,恨不能让她消失在这世间。

    而在常宁殿内,同样的恨在延绵。杜莞在宫女来报,王留宿兰心殿之时,她便怒不可遏。她横扫桌间茶具,碎片散落了一地。

    “梅茜,咱们走着瞧,谁胜谁败,现在还没定论呢。”望着满地的茶具碎片,她恶狠狠地说。

    此后,杜莞便差人留心着梅茜动向。

    这日,梅茜静坐一花丛旁,因御医告知她,她需静心养胎,否则难免会出意外。听了御医的话,她便早晚在花园中走动,偶尔也在这花丛中静坐。因这样,她才能忘却心中怨恨,才能做到真正静心。

    各个宫殿前,杨宇轩带着侍卫在巡逻。

    那夜‘刺客’事件,虽最后得知是送邻国拜贴,却还是诸多可疑之处。

    国与国之间送拜贴,应是通过其国使节,差人送回信贴。这才是正常程序,而不是夜闯宫殿。本着这个怀疑,杨宇轩还是加强了宫中防备,以防万一。

    身着盔甲,手持配剑,杨宇轩气宇轩昂地带着众侍卫巡逻。途经常宁殿,突然一身影在殿内围墙跃出。因是白日,此人并没有穿夜行衣,但却蒙着面。只见他踮脚一提,纵身跃上了另一处房顶。

    见此,杨宇轩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蒙面人在房顶在东跃西窜,最后踩上一矮墙,纵身跳进花园内。杨宇轩紧随而至,追着蒙面人在花园内流窜。途经一假山,蒙面人突然一闪,消失在假山间。

    杨宇轩拔出利剑,小心地沿着歹人消失方向寻找。找至一灌木花丛间,他见到了一静坐背影。屏住呼吸,轻步走上前,他担心是歹人的变身法。

    梅茜独自静坐,突感身后有人靠近。猛地回头,突见手持利剑的将军,她被吓了一大跳。

    见是梅茜,杨宇轩放松了警戒,将剑收入剑鞘,他走上前。

    “娘娘。”他拱手行礼,毕竟在宫中,君臣有别。

    “娘娘怎会在此?”行礼后,他问。

    “我只是在这里坐坐。”梅茜回。

    “娘娘若无他事,还是请回吧!现在这里不安全。”

    “不安全,怎会?”

    “娘娘还是听微臣的,回去吧!”杨宇轩并不想明言,蒙面人之事。

    梅茜知道,将军一直如此要求,那必是有他的道理。她不再多问,起身欲回。

    花丛外,俞碧荷在小道中漫步。几日来的心烦郁闷,她需要这园中清新空气。百无聊奈地走着,瞟眼间,她见到了花丛后身影。

    心一震,他们为何单独在此?而且是在隐密的灌木花丛中。

    梅茜正欲离去,无意间,她看到了花丛外的俞碧荷。看了一眼身旁的将军,她突然作出一脸不适模样,“将军,梅茜突感不适,将军送梅茜回去吧。”她有意痛苦地说。

    杨宇轩一愣,不明就理,只见她已将手伸出,不便多问,他扶上她的手,搀扶她上前。

    见此一幕,俞碧荷仿若被抽空一般,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疼痛。正值心痛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令她害怕的声音。

    “王,你看那花丛多漂亮,莞莞想在那里面坐坐,王陪莞莞去,好不好?”杜莞拉着帝主,正朝这边走来。俞碧荷清楚看到,她指着便是这片花丛。

    再望向花丛内,里面的人根本不知外面情形。而那梅茜,却有意借故不行,扯着将军的手,作出痛苦状,惹来将军的一阵紧张。那情形,在外人眼中,要有多暧昧,便有多暧昧。

    俞碧荷左右观望,心中着急万分,若是此情此景被帝主看到,只怕他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眼看帝主马上要到此处,她突然急中生智。

    “碧荷见过王!”从小道迈出,她屈膝大声向帝主行礼。

    第五十四章有惊无险

    皇甫裔尧几日繁忙,今日难得空闲,原想叫上河川,以河川之名去明月殿看望佳人。不想才出殿门,便遇到杜莞匆匆而来。

    杜莞一阵发嗲,便将他拉向这来。她的蛮缠,让皇甫裔尧感到着实头疼,原想着小陪一会后便将她打发。可不想,他竟在此巧遇佳人。见佳人拜见在前,他露出一抹惊喜笑容,“将军夫人,快快请起!”他怎舍得佳人久屈行礼。

    “谢王!”俞碧荷起身。

    “将军夫人怎会在此?”皇甫裔尧问。

    “碧荷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闲来无事…那将军夫人与寡人…呃,还有莞妃一同在此小坐吧?”皇甫裔尧可不愿错过任何可与佳人同处的机会,他指了指杜莞原要去之处,说。

    “这…”俞碧荷一阵心慌,她不知现在那边是何情形。

    “将军夫人,走吧,就陪我和王一起在那里坐坐。”杜莞可等不及看好戏,于是帮腔道。对她而言,将军夫人同往更好。

    说着,她便拉着帝主,欲绕过花丛,到花丛另一边去。

    “是,那碧荷恭敬不如从命。”见此,俞碧荷急急屈膝应允,而后紧随着他们而去。

    走至花丛尽头,所有人都愣在原处。俞碧荷心慌,急急走上前,当看到里面一幕,她不禁深深地松了口气。

    灌木花丛旁,只有梅茜一人独坐长凳,她此刻正起身,欲向帝主参拜。

    杜莞不甘心地望了望四周,将军不应该不在此处。她已交待引他来此之人,必要让他拖在此处。孰不知,灌木花丛不远的另一簇花丛下,一蒙面男子已被杨宇轩撂倒在地。

    杨宇轩在听到外面动静后,便欲隐去。却不想,方才的蒙面男子再度出现。令他更难以理解的是,此人竟拔剑想将他逼回花丛内。

    直到那时,杨宇轩才知自己已误中j人之计。所幸的是,此人武功一般,他两三下并反将他逼出,直至确定他人无法看到他们,这才奋力将他撂倒。

    在宫中,永远都是少一事比多一事好。他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他到过此处为好。

    “妾身见过…”梅茜正欲屈膝行礼,但被王阻止了。

    “爱妃身重就不必多礼了,爱妃怎会一人在此?”皇甫裔尧纳闷地问。方才见她独自一人在此,他便惊讶不已。

    “因李御医曾交待妾身,让妾身多在外走动走动,说这样有利胎儿健康。”梅茜回。

    皇甫裔尧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多走动走动的好,这样才可替寡人生个白白胖胖的小王子。”

    因佳人在侧,皇甫裔尧心情愉悦,说话也变得温和。

    梅茜看了一眼,帝主身侧的俞碧荷,早已看穿帝主心思的她,自然知道他的改变,并不是因为她。

    虽心有不甘,梅茜却还是屈膝回:“是。”

    起身后,她再望向她,眼中有着旁人不易察觉的恨意,可俞碧荷在抬眼间,还是感觉到了。不明就理,她只能茫然地回望她,不知自己是看错了,还是自己何时在无意中得罪了她?她,不得其解。

    而王的话,落入杜莞耳中,便犹如扎在心头上的针,痛得她几乎无法自控。暗暗紧握双拳,她恨不能将她肚中胎儿生生打落地。

    一行人各怀心事地站了一会,王正欲迈步向前,突然一宫官来报:“启禀王,爵爷来了。”

    因爵爷的到来,灌木花丛之事,就此打住。

    承阳殿内,皇甫穹杰从怀里掏出一信件,递给了帝主,“王兄,这是邻国的拜贴函。”

    他的话一出,殿内所有人惊愕。又是邻国拜贴?

    惊愕过后,皇甫裔尧接过信件,打开后,他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信件内容竟然与之前黑衣人留下的一模一样。

    几经商量,众人一直认为,邻国即将派特使来访应是属实。因爵爷送来的信函,是经本朝特使梅洛送回。只是为何会有两封同样的信,分别送至王宫与行宫。这,谁也不得其解。

    “穹杰,你回宫后,加速准备迎接使节事宜。使节来访,是国之大事,你可得准备妥当了,否则到时稍有差池,丢的可是皇甫帝国的脸。”皇甫裔尧将此事交给了皇甫穹杰,毕竟外国使节来访,确属国之大事。

    “是,王兄。”皇甫穹杰拱手,接下谕令。

    因王令在身,皇甫穹杰便没有多留,出了承阳殿后,便匆匆朝出宫方向而去。

    途经花园,他看到水池旁一抹熟悉身影,走上前,看清她的面貌后,大喜。

    “将军夫人。”他叫道。

    俞碧荷静望池中鱼,鱼儿欢快游荡,她却心痛难忍。灌木花丛后一幕,就像撒在伤口上的盐,让她痛上再痛。

    身后唤声传来,她黯然回头。见是爵爷,她露出一抹笑容,“爵爷…爵爷是何时来行宫的?”

    “刚到。不过,这就要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