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看著成牧沈溺在快感里的表情,依然像个孩子。
“成牧……”
伸手抚过成牧的脸,手被紧紧抓在了成牧的手中。
再度平躺已经是欢爱後的一片狼籍。
成牧先起身,帮王凯擦去了体液,之後抱著他去了满是白纱的垫子。
调整光圈,焦距,和室内的灯光。
“放松,王凯,看著左上方。”
找著成牧的话做,想象著现在的自己能在镜头前露出什麽样的表情。
“很好,现在看著我。”
看著成牧的手指不断调节相机状态,表情回到了最初见过的那个成牧。
不由自主地露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那笑容让成牧看的走了神,又怕笑容转瞬即逝而迅速捕捉了下来。
四分之一秒的曝光时间,四分之一秒的微笑时间。
时间能让人把永远收藏在底片上。
底片上永远都有那张微笑著的,爱人的脸。
“我最近可能要住工作室了,这两天把这些照片处理出来。”成牧喝著啤酒半卧在床上道。
王凯把面前的啤酒推开:
“要麽吃点儿什麽吧,这麽喝啤酒谁受的了?”
冰箱里只剩下速食面,却比光喝啤酒舒服了很多。煮开水的时候听到了成牧打开电视的声音。
“你过来帮我端东西会死人啊!”王凯从厨房扔了一双筷子出来。
“不是,你过来看这个。”
端著两碗面出来,王凯的眼睛落在了电视上。
“这什麽东西啊?”
成牧笑道:
“过来仔细看看。”
王凯仔细看了,也不过看见一个破白瓶上面落著几个红点。
“什麽跟什麽啊,你什麽时候对考古也感兴趣了?”
成牧开了静音,指著瓶子道:
“这个瓶子从宋朝传下来的,最近才出土,听说在唐朝失传过。”
王凯已经开吃了,以他现在状态实在没办法对瓶子跟历史感兴趣。
“这个瓶子‘云姬’,说是宋朝河北相传真的有云姬这个人,而瓶子上的红色,是他情人的血迹,你不觉得很浪漫麽?”
王凯笑道:
“倒是很伤感。”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成牧拿过面开始跟著王凯一起吃,眼睛却一直
落在电视上。
那瓶子介绍了一个多小时。
王凯吃的时候偶尔想著,该是怎麽样的爱情,使这个瓶子依然完整?
或许一个瓶子能见证一段爱情,然後让土覆盖上去,之後等待千年,
千年之後再待有人发现,继续为之叹惋。
想到这儿不禁一笑。云姬的面容已然成为永远的秘密,而关於爱情的传说总是不朽的,无论用怎麽样的文字描绘,都能使之成为永恒。
成牧用筷子敲了王凯:
“你一个人在那儿看著电视傻笑什麽呢?”
王凯回过神,摇了摇头。
之後的两天,没有再见成牧,之後的两天他一直都在忙著处理照片。
王凯也依然跟从前一样到编辑部报道,混饭吃。
王凯没想到,三月末竟然是这麽平静的度过。
从吴主编的办公室出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成牧,成牧却一直关著机。
“妈的,成牧,到时候别怪我是跟你不告而别!!”
搬出了大箱子,打开衣柜。
自己的衣服依然是那麽几件,拿下来放进箱子,之後去卫生间取了牙刷,杯子,毛巾。
躺在床上,是三月的最後一个晚上。
四月一日,愚人节。
成牧开了门没有看见桌子上的豆浆。
柜子开著,王凯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卫生间,洗漱用具从一对变成了只剩下成牧的那一份儿。
日历上,四月一号,王凯在上面打了个红圈。
照片从成牧的手上落到了地板。
游戏结束……
二十七
吕清正在整理著东西,吕唐赶稿子到早晨才刚刚睡下。
猛烈地敲门声。吕清皱起了眉头,家里很久没有这麽热情的客人了。
“成牧?!”吕清一看,後面没跟著王凯。
“王凯在哪儿?!!!”成牧抓著吕清的手喊道:“告诉我他在哪儿!!”
吕唐从睡眠中醒了过来:
“清,外面是谁啊?”
“是成牧,你先睡吧。”吕清转过身对成牧道:“怎麽回事?你找王
凯怎麽找到我这儿了?那小子又跑什麽地方去了。”
成牧猛地向门砸去:
“我要是知道他在哪儿,我非杀了他不可!”
“你找了没有?”
“找了,哪儿都找了,箱子不见了,他也把自己的衣服跟洗漱用品拿走了,吕清,你告诉我,他真没来你这吗?”
吕青冷笑:
“我这儿还不至於藏了王凯,编辑部去了没?”
成牧这才发现,走的急,忘记了还有编辑部。这才露出了笑容:
“谢了,子清!找到王凯以後我再另谢!”
在车里打了个电话给王凯,王凯的手机关上了,或许是要避开成牧,
或许一天之後,这个号码会成为空号。
成牧不敢往下想。
编辑部一如往常的萧条。
成牧一脚踹开了门,谁都认出来是上次掳走王凯的那个所谓的“黑社会”,只是今天看来又憔悴了几分。
当下所有人把手举上头顶:
“大侠!(==||||)王凯他不在啊!!”
成牧随便揪起一个人的衣领:
“说!!!王凯他去哪儿了!!说!!”
那人张张嘴巴,吓的没说出话来,倒是旁边的人小声道:
“王凯走啦,要去北京,估计现在在火车站。”
“你说什麽?!”成牧怒目而视:“你说王凯去哪儿了?!!”
“北,北京……”
“哪个火车站!!”
“西,西站……”
成牧一个大转身冲了出去,撞倒了刚进来视察工作的吴主编,吴主编自然也认出了那个把他办公室门儿踹破的家夥。
他只希望能追回王凯,只要能追回王凯,就算是王凯再怎麽使性子,也都由著他,只要能追回他……
那天还在他手里颤抖的王凯,还能感受到他修长的睫毛,和张开双眼时水烟般的眼神。也记得手握在一起的温度。
胡桃美人,当他再回头看著阳阳的影子,才知道,阳阳才是一个倒影。
王凯到底带给他了什麽,成牧自己也没有办法说清楚,但是记忆忽然变的鲜明,忽然就变的无法忘记任何一件小事。
或许从车窗外看风景,无法看清所有的景物,你只能记下最鲜明的。而半年呼啸而过,当一切都排列在自己的眼前,或许这已经不只是半年。
人们行色匆匆,擦过成牧的肩,大厅里嘈杂的人们,互相道别,他们在亲人们的肩头哭泣。
也有独行的人,用漠然的目光打量著周围。
成牧看著时刻表,他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那是五分锺之後开的列车。
王凯的脸依然模糊,那时才发现,是眼泪蒙上了眼睛。
抓起站台票,用颤抖的手。
绿色的加长列车,王凯就在那里面。
如果神能听见,请告诉我,告诉我,王凯在哪儿,告诉我,我能起码能留下他。
不相信神,却第一次祈祷。
站台票碎了,一个人在站台上狂奔著,叫著另一个人的名字。
“王凯!!!王凯!!!你他妈的听见就赶快回答!!!王凯!!”
他从第一节车厢一直往最後一节车厢跑。
端著茶,刚展开报纸,却听见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成牧?”王凯站了起来。
“成牧!!”
王凯放下了报纸,奔去了列车登车口。
列车员拦下了他,微笑著说:
“列车马上就要开了,您……”
“成牧!!成牧!!!!!”王凯看见了那个狂奔的身影。
他停下了,成牧停下了。
转身,看见了王凯的脸。成牧努力克制,却哭了出来,
眼泪喷涌著,他只想抱住王凯,吻上他的唇。
“成牧,你回去!”王凯看著成牧哭泣的脸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你下来!跟我回去!”成牧不接受王凯给他做的选择:“跟我回
去,不要管那个狗屁半年的游戏!现在下来,然後不要再走了!!”一句句本身埋藏在最深处的话化成了声音:“王凯!!我爱你!!”
“成牧!你回去……”王凯声音哽咽,他终於听到自己一直奢望的
话。
“王凯!我爱你!!”一次次地喊,向王凯伸开了手臂。
列车滑动。
列车员拉回了王凯:
“客人,很危险,请您……”
成牧跟著列车,流泪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王凯,那麽坚定地看著他的爱人。
“我爱你!王凯……”
王凯闭上了眼睛,他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事。
列车员的尖叫声,所有的人都看向这个方向。
那个疯子,他跳车了,跳下了开动的列车。
成牧……
感受的到,成牧的手臂环绕住自己……
3号病房。
“滚!!都是你,不然我的手怎麽会骨折!!”
“他妈的,一直在那儿喊‘我爱你’的是谁,你还敢怪我!”
“我怎麽知道你只是去出差!你他妈的不会先说一声啊!!”
“妈的!你再说一次试试!成牧,你当我不敢真走是不是?我那个留在火车上的包我找你索赔,还有,我这次的出差经费,还有……”
“王凯……我非杀了你不可!!!!”
吕清站在病房门口,从门的缝隙里看著两个骨折的病号的战争,不禁笑了笑。大约自己应该过一会儿再来。
而五十分锺後,吕清再打开那扇门,他们已经睡在了一起。
王凯靠著成牧,睡的很熟,那是平稳的呼吸。
吕清把花和水果放在桌子上,之後轻轻带上了门。
那漂亮的广告画依然挂在都市的街头。
那个漂亮的男人睡在了蕾丝中间。
不只有底片上的永恒。
王凯转了个身,梦呓般地道:
“成牧,你再过去点儿。”
这个城市,平静而浓烈的恋爱,在这里暂时落下了它的帷幕。
全文完
底片上的胡桃美人番外
文/vega
大过节的,各人有各人的过法,比如王凯和成牧…………
“我跟你说,我不玩了!!”成牧把手一甩,王凯就给甩到一边儿上去了。
王凯一脸委屈:
“不行,再玩儿一把!”
“不玩儿就不玩儿,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实际上事情是这样的。
月黑风高杀人夜,两人因为谁洗碗争执不下,这个问题孰大孰小,在这两个人身上很快就升级为战争。
王凯从柜子里摸出一副扑克牌,摔在成牧面前:
“行,谁输了谁洗。”
实际上王凯心里有了另外的预谋,至於预谋如何,且听我慢慢分解。
成牧第一反应,只是看了一眼王凯,冷笑:
“你这人真没水平,精神世界真他妈的贫乏。”
王凯倒也不著急,只是把牌从盒子里拿出来放手里缓缓洗著,然後摊
成牧面前:
“别废话,你要有更好的办法你就说啊,不然你滚去洗碗,不愿意洗你给我乖乖倒牌!”
成牧看著一桌子油乎乎的碗心生寒意,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这眼前的男人一脸得意,要是哥们儿大不了打一架,可偏偏自己又舍不得。
手伸到了牌的前面,老大不情愿地倒牌。
王凯拍了拍成牧的肩头:
“乖,这就对了嘛,咱们两个人就用半副牌啊。”
成牧火从心起,一把拽起王凯的领子,扬手就要扇下去,当然,王凯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和成牧待一起久了,练就了一眼的无辜神情,此时用那表情朝成牧一看,成牧的身体立刻酥去一半。
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到底还是顺了王凯的心。
王凯嘿嘿一笑,扔了张牌出来:
“红桃四先出,我先来。”
“黑桃五。”
看似普通的对决,没有任何的技巧,实际上王凯有他的本事,几天前就开始制定作战计划的王某人此时两个袖子里藏满了牌,他抬头瞧了一眼成牧的表情,偷偷一笑。
两个人用半副牌,谁都不知道彼此手里拿的是什麽,成牧自然也不会知道王凯手里究竟拿了几张大牌,任著王凯自我发挥了。
王凯藏了两张五进袖子,换了两张joker出来,自然,这是趁著成牧喝水的时候换出来的,成牧没多想,顺手出牌。
结果是显然的,成牧惨败。
“洗碗去。”王凯迅速收起牌,防著成牧看出什麽端倪来。
成牧一时间没了动静,半晌,忽然按住了王凯的手:
“再来。”
王凯心里窃喜,成牧那好胜的性子果然是中了他的下怀,表面上大义凛然道:
“那怎麽行,一局定输赢,不好再来过,洗碗去。”
“这样,”成牧深吸一口气:“再来一次,你继续开条件,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了!”
成牧自然不知道,不平等条约,在那个时候签定完毕。
“再玩可以,”王凯笑道:“条件是这几天休息,这屋子的地你全包了,你可得跪在地上好好擦啊。”
成牧咬牙道:
“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呢,你要输了就是你擦。”
王凯答应地轻松,谁输谁赢已经是定数,王凯又偷换了一副同花顺,赢得理直气壮。
“你不认命不行的。”
成牧输红了脸:
“不行,再玩!再玩一次!我不信我赢不了。”
“行,那再玩。”
王凯心想,反正大放假的,有时间陪著成牧慢慢耗,还有最後一个愿望还没达成呢,怎麽能轻易放手?
实际上,王凯利用成牧好胜的心理,不只是成牧,这方法用在不少人身上都百试不爽,要不怎麽说,睹鬼就是这麽出来的呢?
成牧连连大败,输得可以说是一片惨淡,并且分别签定了以下条约:
“连续给王凯捶背一个月;连续早起出去买早点一个月;连续给王凯
洗脚一个月;连续……等等等。”
“不……行……最後一次,再玩儿最後一次!”成牧瞪著两只血红的眼睛。
王凯笑道:
“你真是死不瞑目啊。”
“最後一次。”
王凯略一沈思:
“那就最後一次,不过这次你要想清楚了啊,我提出的条件是……”
王凯才一说完,成牧就白了脸:
“不行!!这问题坚决不让步!!”
王凯冷著脸一翘脚:
“那行啊,你要不同意就这麽算了吧,洗碗去!”
说完就要收牌,成牧就看著王凯把牌放进了盒子,又要转身开柜子。
“慢著!!”成牧喝道:“我今儿就不信这个邪了!!发牌!!”
发牌,把牌又分成了一半:
“你先拿牌。”王凯俨然有了大将风范。
成牧拿牌的手都抖地厉害,这一局可说的上是性命攸关,马虎不得,
王凯倒是轻松得很。
成牧笑著出了一张joker,心想你王凯没牌了吧,自己手上除了joker
之外还有一副同花,只要王凯没有牌,就能把剩下的牌全出了。
王凯眉头一皱,似乎犹豫什麽,成牧料定了王凯肯定没有应对之策,不免飘飘然。
“出牌啊。”成牧笑著催促。
王凯道:
“还是不要了吧。”
成牧越发得意:
“胜败乃兵家常事,怕什麽,出啊。”
王凯看了成牧一眼:
“成牧啊,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替你担心,我说,你要是输了可
怎麽办?”
成牧一愣,只见王凯出了四张10:
“你的joker没用了,成牧啊,你……做一个月的受,身体吃的消
吗?”
成牧傻眼了: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输的!!”
王凯笑著就把牌放下,压在了成牧的身上:
“我说,亲爱的,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地做受啊。”
成牧处於强烈地吃惊阶段,一时间还没转过这个弯来,任著王凯就已
经把他的衣服给解开了。
王凯学著成牧吻上他的胸口,成牧身体一颤,身体上没反映过来,心
里却几近於狂吼。
皮带轻巧地被解开,之後是拉链的声音,成牧一紧张,手就自然地寻
找著物体排遣这样的紧张感,不知不觉就抓住了那剩下的一叠牌。
王凯握住了成牧的分身,这倒是他第一次看见成牧略带羞涩的表情,究竟成牧还是比自己小了七岁,这时候还有些孩子样。
成牧把头扭去了一边,紧皱起眉头,王凯吹拂在身上的热气久久不消散。
“王……凯……你别……太嚣张……”嘴硬是一回事儿,王凯管不了
那麽许多,翻身的时候到了。
成牧微微张开双眼,手上的牌散去,一张10到了自己的面前。
慢!
成牧想──这是怎麽一回事儿?!刚才王凯那小子手上不就已经有了四张了吗?
又张开了一点儿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麽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成牧顺著王凯的身体也将手伸进了王凯的衣服里,王凯的外衣一褪去,成牧也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看了一眼王凯,俨然一副投入的样子。
轻挑嘴角:
“王凯啊,你跟我玩儿这招?”
说罢,没等王凯反映过来,就已经被成牧反压了下去,王凯一惊大叫:
“好啊你,说话不算数?!”
成牧笑道:
“那也要看你诚心怎麽样啊?”说完把牌扬在了王凯眼前:“你说这
是什麽?”
王凯傻了眼,成败就在这麽一线之间。
“你啊,”成牧疼爱地刮了一下儿王凯的鼻子:“别每天净想点儿这
些个办法,我疼爱你不就好了?”
深吻吻得王凯透不过气来,手指像抚摩孩子一样抚摩著王凯的头发,
成牧实在说不准这个爱人到底是成熟还是幼稚,说他大智若愚吧,却又总想出些个笨办法出来。
“王凯,”成牧在他耳边轻道:“碗放在明天还是我刷……”
王凯没了太多力气应他,只是点头。
“还有,”成牧又道:“鉴於你的不良表现,今天晚上,你就等著我折腾你吧……”
成牧的笑声之後,夜色越发深了。
v某人: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咳咳,打牌不可以作弊哦……
众人:还有这个道理==|||||||
v:总之……总之……打牌不能作弊……
众人:其实v这个人大牌赢的几率是百分之一,有时候还不到这个数字……
v:众人!!!你们敢揭我老底?!怒!!哇呀呀!看我的如意小竹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