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经过他们身边时,她故意催促马儿加速,耳旁风声里飘进欧阳宸风模糊的声音:
“橦橦,骑慢些。”
那声音低沉中透着熟悉的宠溺,顺着风声钻进心里,欧阳梓橦的心微微一紧,心神也有瞬间的恍惚,下一秒,却突然听见马儿一声‘嘶吼’,两只前蹄猛地一抬——
瞳眸猛然睁大,本能的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子便被一股大力甩下马背,与此同时,耳旁传来几道担忧的呼喊。
“橦橦——”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惊呼,欧阳宸风呼吸一窒,想也没想,身子一跃,纵身跳下马背向欧阳梓橦扑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
同时向她扑去的还有曾鹏飞!
欧阳梓橦只觉头一阵眩晕,身子掉落时,心跳似乎也跟着停止,下一秒,娇躯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在前面的马儿冲来时,那股力道拥着她滚向旁边……
一股尖锐的痛意刺激着神经,还未清醒过来,耳旁已然响起欧阳宸风担忧的声音:
“橦橦,摔到哪里了,告诉我?”
说话间,他已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向爱干净的他此时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身上沾着的尘土,顺势将她扶起坐在地上,骨节分明的大掌抓住她瘦弱的肩膀,深眸紧凝,将她全身上下一番打量……
“橦橦,哪里受伤了?”
紧跟而来的是曾鹏飞,在她另一边蹲下,俊脸上的担忧不差于欧阳宸风。
欧阳梓橦苍白着小脸,呼吸还很急促,刚才与其说摔得重,不如说吓得魂飞魄散……
她甚至不知道那匹马为何突然间将她甩下来,前一秒还好好的,心念至此,她又慌乱的抬眸去看,那匹马已经跑得无出了好远。
见她不说话,欧阳宸风眸底的暗沉更深,俊眉拧成一线,冷冷地瞪了曾鹏飞一眼,伸手半搂着将她从地上扶起,声音沉郁而生硬:
“橦橦,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咝!”
欧阳梓橦身子一动,屁股上又传来一股尖锐的痛,顿时痛苦的皱紧了眉,发出一声闷哼,着急地阻止道:
“宸风哥,我不用去医院,没,没多严重啦。”
欧阳宸风却是一脸黑线,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在她身上,压抑着怒意地声音低沉而担忧:
“怎么不严重,看你痛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的,什么也别说,去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
57-056‘意外’
她都被马给甩下来了,还说不严重,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让她受过这样的惊吓,当然,只除了一次,他不在她身边外。
“宸风,你别急,幸好这是泥土地,应该不会摔得多重,橦橦,你告诉我们,到底伤到了哪里?”
看到欧阳宸风紧张的模样,曾鹏飞忍不住插话,欧阳梓橦摔痛是定然,但这泥土,应该不会太过严重。
话音刚落,欧阳宸风顿时冷厉的目光射向他,见他还一脸镇定,不禁心头怒火中烧,愤恨地指责:
“都是你干的好事,还说你送的马性情温和,依我看,根本就是一匹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野马。”
若非他要送那什么马给橦橦,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是越想越生气,真恨不得把曾鹏飞给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气。
然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橦橦,不再理会他,简单拂了拂欧阳梓橦身上和头上的土,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看到她惨白的小脸,眸底还有惊恐未褪,他的心里便泛起阵阵刺痛,压下心头的情绪,温柔的安抚道:
“橦橦,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看都不看一眼某个罪魁祸首,抱着欧阳梓橦转身便走。
曾鹏飞皱眉,这人可是一点没变,只要事情牵扯到橦橦,就六亲不认,是非不分了?
他确定那匹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至于刚才,那马像是受到了惊吓,还是什么,突然间就嘶鸣,心思微转,他转身看向刚才马儿发飙的位置。
“宸风哥,我真的不用去医院,你也别怪鹏飞哥,刚才只是一个意外,和他没有关系的。”
欧阳梓橦急了!
身后,顾美姗也跟了上来,看到他温柔地凝视着欧阳梓橦,满满地都是对她的紧张,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却又不得不表示关心,温柔的道:
“宸风,你别急,既然橦橦说不用去医院,那兴许真的不是太严重,要不,先去前面,把橦橦放下,休息一会儿。”
曾鹏飞自刚才马儿将橦橦甩下的位置捡到两根细长的针,比绣花针长一些,粗细却是一样,他深邃的眸子暗沉翻涌,定定地盯着手中的针,这两根针不是平躺在地,而是被人扎在泥土里……
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橦橦自马背上摔下一幕——
刚才真让他差点吓掉魂,橦橦掉马的那一刻,他想也没想,甚至连马绳都来不及拉,便纵身跳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朝她扑去。
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曾少,真是对不起,刚才发生的事,我们会做详细调查,至于那马,我们会把钱如数退给您……”
俱乐部的老板钱向天闻讯赶来,一脸歉意地向曾鹏飞解释,抬眼看向前方抱着欧阳梓橦离去的欧阳宸风时,脸上浮起几分紧张。
曾鹏飞眸底闪过一抹沉郁,紧了紧手中的针,语气冷凉地说:
“钱老板,虽然今天的事是个意外,但毕竟是在你们俱乐部发生的,橦橦要是没有摔伤便算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该知道,我们绝不会如此算了的。”
钱向天点头哈腰,一脸讨好:
“曾少说得是,我们一定会查明原因,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曾鹏飞冷哼,后者又不安的补充道:
“曾少,您看宸少那里?”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去招惹欧阳宸风,那人虽然平时疏离客气,可发起火来,那绝非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宸风那里,我会向他解释的,今天就麻烦钱老板把我们的马安置好了。”
曾鹏飞的声音不冷不热,字字淡漠中透着一股子高贵的气势,虽然钱向天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在c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自古商人与政界军界,那是不可比拟的,曾鹏飞和欧阳宸风可是俱乐部的至尊人物,他们两人的家族势力更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好,好,那就有劳曾少了。”
钱向天连声答应,看着曾鹏飞离去的背影,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闪过一丝阴冷,转瞬间便被灿烂的阳光驱逐,仿若只是一个幻觉。
不知是顾美姗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欧阳宸风平静了下来,他把欧阳梓橦抱到休息处,小心翼翼地轻放在椅子上。
屁股挨着椅子,又是一阵疼痛,欧阳梓橦“咝咝”地闷哼,顾美姗看出了大概,温柔地问:
“橦橦,是不是摔到屁股了?”
她的声音很轻,欧阳梓橦却不自禁地红了脸,原来惨白的容颜染上三分红润,轻咬着唇,点头算是回答。
感觉到头顶上传来的目光,抬眸看去,欧阳宸风一脸沉郁,俊眉紧拧着,她紧紧抿了抿唇,才小声地说:
“宸风哥,你别生气,我真的没事,一会儿就不痛了。”
欧阳宸风打鼻孔里冷哼一声,见她一脸痛楚的模样,心火就忍不住往上窜,眼睛余光瞟到几步外走来的曾鹏飞,冷声指责:
“你从马背上甩下来还说没事,欧阳梓橦,你是想被后面跑上来的马给踩死,才甘心是吗?”
58-057背她
想起她被甩下马背时的情景,他还心有余悸,后面几匹马紧跟其后,若是来不及,那后果?
“宸风,橦橦受了惊吓,你就别再凶她,你先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一会儿我陪橦橦去换衣服。”
说话间,顾美姗抬手轻轻拍掉他背上的灰尘,动作温柔之极。
“橦橦,对不起,都怪我,让你摔下马!”
曾鹏飞走上前,俊毅的脸庞染着浓浓地歉意,高大挺拔的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真诚的道歉,堂堂一中校军官,搞得像做错事的小学生,某人却还冷着一张脸,气氛弄得僵滞。
“橦橦不是你部队那些背着重物也能十公里越野的士兵,下次送她礼物前,先写好可行性报告。”
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留,曾鹏飞尴尬地,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宸风哥,你去换衣服吧。”
欧阳梓橦不知如何解围,宸风哥和鹏飞哥可以说是亲如手足,从小到大虽喜斗嘴,却很少真正生气,闹矛盾什么的,包括这一次,一共也只有三次,欧阳宸风对曾鹏飞不假颜色。
然,三次,都是因为她欧阳梓橦。
十分钟后,顾美姗扶着欧阳梓橦走出更衣室,欧阳宸风和曾鹏飞已然守在那里,相比曾鹏飞一脸的关切,某人脸上更多的是阴沉。
“橦橦,感觉好点没有?”
曾鹏飞关心地开口,正欲伸手替她把掉落在脸颊上那缕发丝拂到耳后,却被某人冷冷打掉。
“宸风?”
见欧阳宸风颀长的身躯蹲在她们面前,顾美姗眸中一抹心碎掠过,语带迟疑的开口。
曾鹏飞顿时明白了欧阳宸风想做什么,如墨的眸底染上几分暗沉,视线紧紧地停落在欧阳梓橦脸上。
“上来!”
沉冷地语气,简短,却不容违逆!
欧阳梓橦轻咬唇瓣,视线扫过顾美姗和曾鹏飞,试图拒绝:“宸风哥,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背。”
“如果要背,那我来背吧,是我害橦橦摔下马背的,应该我来负责。”
曾鹏飞捕捉到顾美姗眼底的受伤和心碎,没有丝毫的犹豫,揽过责任,话音落,也迅速地蹲下身去。
欧阳宸风沉冷地眸子微微一眯,如刀子般划过蹲下的曾鹏飞,冷言嘲讽:
“橦橦是柔弱女子,经不起你一再折腾,若是没事便好,要是橦橦真有什么好歹,我再找你算帐。”
气氛因为欧阳宸风的话而再次僵滞,曾鹏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不气愤是假的,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的怒意,若非今日之事他对橦橦心有内疚,定然不能容忍欧阳宸风这样的态度。
这个家伙那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怒火真让人受不了。
欧阳梓橦清楚,若是不随了某人的意,怕是会不依不饶。
心头一番挣扎后,轻咬的唇瓣松开,乖乖爬上欧阳宸风宽阔的后背,柔声道:“宸风哥,你别怪鹏飞哥,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马背,你们别因为我而生气,我去医院就是。”
曾鹏飞心里划过一抹失落,继而站起了身,看着眸色黯然的顾美姗:
“美姗,你要不要一起去医院?”
顾美姗自满心的悲凉中回过神来,露出一抹浅笑,说:
“当然一起去,橦橦受伤了,我怎么可能继续留下来。”
她要去看着欧阳宸风,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似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是心里空空地。
无视于身旁的两人,欧阳宸风双手背后,环住趴在他背上的欧阳梓橦,轻松地站起身,淡淡吐出一句:
“你们都不用去,鹏飞,你送美姗回家吧。”
早上顾美姗是坐司机车来的,他心里清楚她的心思,不开车只是想坐他的车。
顾美姗眸子微微睁大,本能的拒绝:“宸风,不等橦橦检查出来,我不放心。”
欧阳宸风已经走出了几步,听到顾美姗的话连脚步都未顿一下,顾美姗眸色哀怨地看着他环在欧阳梓橦臀部的大手,心里,痛意蔓延!
欧阳梓橦摔下马背那一刻,离得近的是曾鹏飞,可欧阳宸风却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她,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他抱着欧阳梓橦滚到了旁边,躲过曾鹏飞没来及勒缰绳就跳下马背后,继续往前冲的骏马。
欧阳宸风背着欧阳梓橦走出俱乐部,引来无数人的侧目,在外人看来,他们这对俊男美女,浪漫甜蜜,不少女性更是羡慕不已。
欧阳梓橦却是小脸泛热,搂在欧阳宸风脖子上的小手不知该紧还是该松,被各种眼神盯得心里紧张,趴在他背上的身子不安地扭动:
“宸风哥,放我下来吧!”
“老实趴着,别动!”
低沉地声音透着不同时节地冷意,显示着某人极度沉郁的心情。
欧阳梓橦微微一怔,鼻端划过一丝酸涩,不敢再乱动,环在她臀部的大掌力度收紧,感觉到他掌心温度,泛热的小脸变得滚烫。
59-058献殷情
“小心,别碰到头。”
把她放进车里,欧阳宸风的声音稍微缓和了点,温润中泛着一丝纯粹的关心,似乎因为她终于顺从而不再恼怒。
到了医院,欧阳宸风逼着欧阳梓橦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包括什么脑ct等等各种,折腾完,已然中午了。
“宸风,你放心,橦橦只是一些皮外伤,其他一切无恙,我给她开了一些消炎药,还有一些药膏,於青过几天就会散了……”
刚巧今天医生是他曾经一起玩过的发小,刚回国,今天才第一天上班,人家本是脑外科的专家,却被欧阳宸风硬抓着给欧阳梓橦检查这小擦伤。
病房门被推开,曾鹏飞和顾美姗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直接走到欧阳梓橦面前,关心地问:
“橦橦,检查完了吗,没事吧?”
满心都是担忧的曾鹏飞并没注意到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直到一个调侃的声音响在耳畔,他才愕然抬眸:
“曾大少,你在部队混得风生水起的,怎么舍得回来了?”
“唐睿?你小子,穿起白大卦来,有模有样嘛,国外没妞了吗,你也回国了?”
年少轻狂时,他们可是一群疯子,吃喝玩乐,除了毒品外,怕是其他的都多少有过接触,称得上是风流的纨绔子弟。
被叫做唐睿的男子比曾鹏飞和欧阳宸风稍微矮了几公分,可那张俊美的娃娃脸,在女人面前,可是畅通无阻,绝对是把妹高手。
用他的话说,旦凡长得像样一点的女孩,他都会深情地向人家表白他的一片似海深情。
“这位美女就是名主持人顾美姗小姐吧,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
“该叫嫂子,唐睿,收起你那色迷迷地眼神。”
曾鹏飞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闻言,唐睿夸张的表现出失落,不解的问:“鹏飞,你小子在部队不是该吃素的吗?”
“胡说什么呢,美姗是宸风的未婚妻,两个月后就是欧阳家的少奶奶了,你是出国,还是去深山老林隐居去了?”
欧阳宸风面色淡淡,冷眼看着他们两人耍嘴皮子,顾美姗则是含情望着欧阳宸风,笑意妩媚。
“难得今天聚到一起,宸风,你这个资产阶级的大老板是不是该请我们吃一顿去,算是惩罚你连结婚也不通知兄弟……”
一番调侃后,唐睿把目标转向欧阳宸风,又是对顾美姗一番赞美,听得她心花怒放,自是欢喜:
“宸风,既然唐睿回国,那我们是该隆重的告诉他结婚一事,到时才不会漏掉他的大红包,不是?”
“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宸风,你可娶了个会理财的老婆,难怪,你能成为腐败的资产阶级……”
唐睿夸张的惊呼,欧阳宸风却只是微勾唇角,沉静地黑眸停落在微垂着小脸的欧阳梓橦身上,上前一步,温和的问:
“橦橦,去吃饭,没问题吧?”闻言,欧阳梓橦抬眸,扯起一抹笑,摇头:“没问题,宸风哥!”
还是醉意轩!
欧阳宸风细心地让侍者找来软垫给欧阳梓橦用,曾鹏飞和唐睿对于他的行为已然见怪不怪,顾美姗心里却极不是滋味,本想坐在欧阳宸风和欧阳梓橦中间,却没有如愿。
欧阳宸风左边是她,右边是欧阳梓橦,饭间,唐睿无意间提到橦橦摔伤一事,愉快的气氛生出一份凝滞!
曾鹏飞夹起一只虾放进欧阳梓橦碗里,很是真诚的道:
“橦橦,今天的事对不起,那匹马我已经卖掉了,改天,我再送你另外的礼物,以示道歉。”
“你那些礼物还是省着送给你未来的老婆吧,橦橦什么礼物也不缺,只要你别再害她受伤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欧阳宸风话里带刺,自那天在这包间,曾鹏飞看到橦橦时两眼发光的表情,他便知道,这小子想打橦橦主意,因此,对他,绝对没有好态度。
别说现在橦橦是他的女人,就算橦橦只是他的妹妹,他也绝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常年不进家的军人,橦橦从小被他捧在手心来疼,他容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
“宸风,你对橦橦这么好,也不怕顾小姐吃醋?”
唐睿把顾美姗脸上转瞬而逝的失落看在眼里,自始至终,欧阳宸风都只照顾橦橦,帮她剔鱼刺,盛汤,夹菜,当成小孩子来照顾着,全然没有把这宠溺分一点给他的未婚妻。
“怎么会呢,橦橦是宸风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没那么小气。”顾美姗掩饰的笑,话落,也夹起一块肉放进橦橦碗里:
“橦橦,你这三两天出状况的,多吃点肉补补,明天我和宸风拍婚纱照,还指望你陪呢。”
欧阳梓橦面上一直挂着淡淡地笑,礼貌的说道:“谢谢美姗姐!”
手机铃声突然响在包间里,众人的目光看向顾美姗,她掏出手机,说了声: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转身,离开包间。
欧阳宸风抬手,若无其事的碰了下手腕上的表……
60-059抓/j
如墨的天际,泛着无边的黑暗,城市霓虹也照不亮天边的暗沉!
四海酒店,依旧是那间总统套房,高档明亮的水晶灯下,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柔软的欧式大床上上演着限制级激|情戏码……
突然,手机铃声尖锐的响起,顾美姗脸色一变,猛然睁开眼,正好对上在自己身上卖力抽/插的男人那双燃烧着欲、火的蓝色眼睛。
“不要!”
她伸手去拿手机,外国佬却先一步夺了她的手机,在她花容失色地惊叫时,大手按下了手机键,用鳖角的中国话:“喂!”了一声。
“你是谁,美姗呢?”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顾美姗惨白着脸,浑身颤抖如筛!
“美人儿,你的电话?”
外国佬故意开了外音,邪恶地把手机放到女人耳边,却突然猛地抽身,再一个用力,直刺花蕊……
“啊!”
突如其来的刺激令顾美姗惊呼出声,滛糜气息和女人的惊呼通过电波清楚的传到电话那端,下一秒,冷若寒霜的声音浇灭她心头的滛欲:
“顾美姗,你在做什么?”
“宸风,我……”
“美人儿,你好棒,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女人,宝贝,别接电话,扫兴!”
外国佬兴奋地在她体内发泄,紧窒而湿润的甬道令他几欲疯狂,不顾一切地用英语叫着,顾美姗连死的心都有了!
“宸风,我求你,求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顾美姗声泪俱下,伤心欲绝的看着办公桌后,一脸冷漠,看都不屑看她一眼的男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初秋季节,她却犹如置身严寒,如果一死,可以表她真心。
那她,真的会毫不犹豫!
高级老板椅里,男人英挺的五官染着浓浓地阴沉,深邃的眸子泛着冷冽寒气,对于她不要尊严的下跪,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似乎,连厌恶都吝啬给予!
“宸风,看在我真的爱你份上,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已经跟亨利说了,让他和你们公司签约……”
“顾美姗,你把我欧阳宸风当什么,靠女人卖身来签合约?”
话音未落,欧阳宸风突然厉声打断她的话,冰冷地眸子如刀割在她心上,痛得她身子重重一颤,脸色惨白如纸。
“不,不是,宸风,我是被我哥逼的!”
顾美姗心碎了一地,她知道,欧阳宸风不需靠女人,若非他哥逼着她去做那样不要脸的事,最后拿下这件案子的,肯定是宸橦国际!
“滚,从今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欧阳宸风腿一抬,顿时将抓着他裤腿的顾着顾美姗踢倒在地,冰冷地声音泛着刺骨寒意,多看她一眼,都是一种羞辱。
“宸风!”
顾美姗狼狈地爬起来,哭喊着再次向他扑去,后者却突然将椅子往后一滑,她扑了空,直接扑倒在地,心痛到极致,头顶上,男人无情的话语再次如冰水泼来:
“不想你和那外国佬上床的事暴露,就立即滚出去!”
绝望而痛楚地咬紧了唇瓣,泪流满面的望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心,却不断往下沉,不知过了多久,顾美姗从地上爬起,收回无比凄婉的眼神,狼狈地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欧阳宸风才重新将椅子滑回办公桌后,深邃的眸底染上无边的暗沉,微微眯眼,冷冽的薄唇勾起一抹嗜血地弧度:
顾成湖,别以为你这步棋可以万无一失!
顾氏集团!
“总裁,不好了,亨利出境时被搜出有毒品,被警方拘留了。”
听到电话那端秘书的汇报,顾成湖握着话筒的手猛然一紧,阴柔的五官瞬间笼上一层浓郁地阴冷,亨利被抓,还毒品?
难道,那些人知道了什么内幕?
还是,这是有心人设计一场局,只为阻止亨利与顾氏地签约?
一双眸子阴鸷地眯起,看来,好戏要上演了,欧阳宸风为了拿下这次c-l的案子,不惜耍这样的手段。
微一犹豫,他拿起电话,拨出几个熟悉的号码,两分钟后,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熟悉地声音,他前一秒还阴鸷暗沉的脸,瞬间又换上了笑容:
“刘局,我是顾成湖,事情是这样的……”
“妈妈,我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米糕!”
佟浩踏进家门时,看见他妈妈正往背后藏东西,不禁微微皱眉,疑惑的问:
“妈,你刚才在看什么东西呢?”
吴青梅眼底闪过一抹惊慌,掩饰的笑笑,起身走向他:
“哪有什么,你今天怎么没上班,还给我买东西?”
年过四十的吴青梅一身朴素,温柔婉约,微笑地接过自己儿子手中的米糕,语带关心地询问。
“妈,我辞职了。”
“辞职了好,辞职了我们另外再找份工作,如果不想在c市待,那我们可以回老家去。”
佟浩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却很快又恢复了笑,拉着吴青梅在沙发上坐下,长臂搭上她肩膀,孝顺的说:
“妈,你放心,我会另外找份工作,让你过上幸福生活的。”说到这里,神色微敛,多了几分严肃:
“我不会再让你回去,让那个人欺负你。”
吴青梅笑容渗进一丝感动,点头道:“好,阿浩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妈妈支持你,有你在,你爸不敢欺负我的。”
“妈,他不是我爸。”佟浩突然恼怒地打断她的话,那个人不是他亲生父亲的事,他早就知道,所以,才义无反顾的带着妈妈来到c市,半工半读,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不让妈妈被那人打骂。
“阿浩,妈妈今天认识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多亏她帮忙,妈妈才没被城管抓住,明天,我请她来家里吃饭,本想让你请假,现在你辞职了,那倒是省事了。”
吴青梅微微一笑,她一没学问,二没技术,在这大城市只靠卖点早餐赚钱,却又租不起门面,便成了城管打击的对象。
61-060牵红线
“好!”
佟浩语气淡淡,他妈妈不喜欢欧阳梓橦,没有任何理由的反对,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她们娶不起那样的千金小姐,这一点让佟浩很郁闷,也很不解。
午后的冷饮店,虽人多,却都交谈小声,悠扬的音乐流转,空气里弥漫着清爽的味道。
欧阳梓橦和江诺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一人要了一杯饮料。
“梓橦,你怎么三天两头受伤的,要不,改天我们去庙里上上香,给你求一个平安符吧,听说挺灵的。”
江诺看着心不在焉把玩着吸管的欧阳梓橦,觉得自己的建议很有创意,却不想遭来对方的白眼:
“小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迷信,一个平安符就能保平安,那每个人都能长命百岁,地球都装不下了。”
欧阳梓橦拿看白痴的眼神看江诺:
“我之所以摔伤了屁股,还不是你那偶像害的。”虽然心里从未怪过曾鹏飞,但拿此事来打趣一下江诺,还是可以的。
果然,她一提到偶像两个字,江诺顿时眼冒金光,像是饿了许久的狼看到了食物一样。
欧阳梓橦的郁闷也因江诺那掩饰不住的心事而一扫而空,眉眼一挑,调侃的道:
“小诺,你今天约我出来,看来不是关心我的伤,而是另有所图吧?”
江诺本不是害羞的女孩,却因她的话而微红了脸,清亮的眸子染上几分小女儿的娇态,嗔怪地道:
“梓橦,你明知道还取笑我,我是喜欢鹏飞哥,想见他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帮我,还是,你也喜欢鹏飞哥?”
“说什么呢,再胡说八道,我就打电话让你的鹏飞哥不要来了。”
欧阳梓橦微微皱眉,威胁的道。
“好,我怕了你,大小姐,不过,一会儿你不要当着鹏飞哥的面取笑我。”
江诺眉眼间都染上浓郁的欣喜,却不忘和欧阳梓橦讲条件,话落,又敛去笑,正色道:
“梓橦,佟浩辞职了,你知道吗?”
欧阳梓橦秀眉微蹙了下,一抹忧伤自眸底掠过,瞬间又恢复了淡然:“他不是升职了吗,为什么还辞职?”
江诺眸色锐利地盯着欧阳梓橦,想要看清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可惜,欧阳梓橦眼帘微垂,遮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梓橦,你和佟浩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样什么也不说,让我真是着急死了,我问过佟浩,他承认和余娜有过一夜情,可他说,那是他喝醉酒的结果,他升职一事,和余娜没有关系,但他却还把工作辞了,只为了和余娜断个干净,这说明,他是真心爱你的,梓橦,你不是也喜欢佟浩的吗……”
“小诺,别说了,我和佟浩不可能了。”
欧阳梓橦轻咬着吸管,声音微显含糊,又夹着一丝忧伤。
“为什么?”
江诺脸上的着急和关心不是假装,却在此时,一道清朗愉快的声音传来:
“橦橦,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前一秒还满脸担忧的江诺,听见偶像的声音蓦地笑容绽放,那速度比变脸还快,见色忘义这成语的意思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鹏飞哥,你好!”
倏地起身,只差对着曾鹏飞敬军礼了。
“噗!”地一声,欧阳梓橦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这江诺真是一活宝,比她这个被誉为开心果的人还要搞笑。
曾鹏飞倒是若无其事,笑容俊朗,声音温和而好听:“小诺,你坐,别这么客气,橦橦,你屁股上的伤好些了没?还痛吗,要不要拿个垫子垫着坐?”
欧阳梓橦摇头,笑着站起身:
“不用不用,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先聊着。”
话落,对江诺使了个眼色,立即溜之大即。
看着她逃走的背影,曾鹏飞如墨的黑眸划过一抹宠溺,再看到江诺微微泛红的小脸,和紧张的模样,心里怎会不知,橦橦那小丫头是想牵红线。
欧阳梓橦并没有再回座位,而是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有事先走,便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走在秋风微凉地午后,听着从街道两边店子里传出的音乐,与陌生的人擦肩而过,也是一种心情的放假。
由于她是从后门溜走,一直在停车场守候的沈南也不没看见她,才能偷得这漫步街头的清闲时间。
走到广场时,正好大屏幕上重播一则新闻“……今日凌晨,郊区发现一具女尸,死者年龄二十岁,被开胸掏心……”
62-061遭遇袭击
那血腥的画面令欧阳梓橦身子一颤,脚底一股寒意猛地窜起,瞬间蔓延全身,身后像是有道阴影笼罩而来。
她惊恐地回头去看,身后除了陌生的行人外,别无其他,然而,主持人那句:“经警方初步检验,死者为稀有血型……”
更加毛骨悚然!
小手微微攥紧,她害怕又忍不住盯着屏幕上看。
“小姐,你好?”
突然,肩膀被一只大手搭上,身后传来一句不太正宗的中国话,她吓得“啊!”的一声惊叫,猛然转头——
“小姐,我吓到你了吗,rry!”
见她吓得脸色苍白,老外一脸歉意地中英混用,搭在她肩上的手收回,四下看了看周围并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用憋脚的中文问她市政府怎么走?
见他只是问路的,欧阳梓橦便放松了警惕,指了指他所问的市政府办公大楼的方向,老外眼神却有些怪异,手伸进口袋,并未有离开的打算。
欧阳梓橦心中又浮起一丝疑惑,正欲转身离开时,手腕却突然被老外抓住,另一只大手将一支微型注射器注入她的血管。
“啊,你做什么,放开我!”
欧阳梓橦脸色大变,想也不想本能的挣扎,抬腿一脚踢向老外最脆弱的部位,后者似乎有所防备,竟然灵活的躲闪了开,鲜红的血自注射剂里上升,他的抓着她的手越发的紧。
“来人啊……”
欧阳梓橦大声求救,不仅引来周围人的目光,也刚才惊动了远处执勤的两名巡警,在她低头,狠狠咬上对方的手腕的同时——
远处两名巡警快速奔来,老外被她一咬,吃痛的缩回手,见势不妙,拔了注射剂,迅速逃离。
两名巡警不知情,见那外国人逃跑,并未追上去,而是关心的询问欧阳梓橦:
“小姐,你没事吧,如果刚才那老外对你有马蚤扰之类,你可以报警,去警局备案……”
见她年轻漂亮,便直觉刚才那人对她性马蚤扰之类,欧阳梓橦苍白着小脸,暗自平息心里的恐慌,简单摇头,看了眼周围投来的目光,淡淡地说:
“我没事,谢谢你们。”
天知道,刚才,有一刹那,她以为那个老外会将她抓走,正巧大屏幕上闪过那具盖着白布的年轻女孩尸体,她呼吸猛然一窒。
见她身子一颤,眸中闪过惊恐,保安抬头看了眼大屏幕,觉得她是害怕,又一番安慰,才离开。
站在偌大的广场,欧阳梓橦突然觉得空气稀薄,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五脏六俯都说不出的难受,那具年轻女孩尸体更像一道符烙在了心头……
尖锐的手机铃声伴着震动声自包包里响起,她猛然回神,慌乱地拉开包包拉链,掏出手机,屏幕上跳跃着“宸风哥”三个字,她却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心里那股窒息感因为那三个字幻化成激动:
“宸风哥!”
她从没有什么时候,像这一刻一样,急需听到他的声音,急盼着他来到自己身边,处于高度恐慌中的她,甚至忘了两人之间一切的不愉快,忘了她要逃离他身边的念头。
透着急切和怕意地声音透过电波传进欧阳宸风耳膜时,对方立即敏锐地听出了什么,心里蓦然一紧,脱口问道:
“橦橦,你在哪里,怎么声音发抖,出什么事了?”
欧阳梓橦鼻端一酸,手背上那针孔处的疼意钻心,极力隐忍着满心地恐怖和怕意,声音却还是带着一丝颤音和哽咽:
“宸风哥,我在广场,刚才,有人袭击我……”
闻言,欧阳宸风倏然起身,微眯的眸底泛起担忧,声音却保持着温润和柔软,轻轻地透过电波传进她耳里:
“橦橦,你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不到十分钟,他那辆招摇的布加迪威龙便如利箭一般从远处而来,急刹在广场,她所处的位置。
“橦橦,发生什么事了?”
欧阳宸风跳下车,两步上前抓住面色发白的欧阳梓橦,大屏幕上的新闻已经然播放完毕,现在是一则广告。
她冰凉的小手令他皱了眉,深邃的眸子噙着担忧。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心传递到欧阳梓橦心里,一点点驱逐她心里的寒凉,抬眸望进他泛着担忧的深邃眸子,欧阳梓橦隐忍已久的怕意和惊恐一时间如浪潮扑打而来,被他熟悉的清冽气息萦绕,再也无法隐忍地眼眶一红,泪水溢满眼眶。
“橦橦,到底怎么了!”
见状,欧阳宸风深眸蓦然一紧,握着她小手的力度加重,深锐的眸子将她一番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