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火速送把红玫瑰过来。
接着他打电话去餐厅,交代外送一桌料理。
最后他走往酒柜,站在一大面的玻璃柜前思索片刻,拿出一瓶香槟及一瓶红酒,他拿出冰桶将香槟放进冰桶内,而红酒也摆放至餐桌上,饮料搞定。
他看了看手表,再举起手臂嗅了嗅白色衬衫,虽然没有汗味,但忙了一整天,还是去洗澡换件干净的衣服才好。
于是彦子齐匆匆进浴室,很快地冲澡沐浴一番,换上一套整洁的衣裤。
才打理完,走出浴室不久,电铃便响起,是花店送来鲜花。
接过艳丽的红玫瑰,将花束插在茶几上的琉璃花瓶里,再拿两枝玫瑰放进玻璃杯中,摆放在餐桌中央的烛台旁。
不久,餐厅送来餐点,他忙将餐食装进欧式餐盘器具内摆放妥当。
看着布置完成的餐桌,彦子齐满意地点点头,再看看表,姜红应该快到了,于是点燃桌上的蜡烛。
虽然她只声明来帮他换个药,但他却径自兴奋地想跟她共享烛光晚餐,度过浪漫之夜。
电铃再次响起,他连忙快步走往玄关开门。
“嗨!”打开镂空雕花铁门,他对着门外的她温文一笑。
他俊雅非凡的温柔笑意令姜红的心漏跳了一拍,却装作泰然,直接踏进他家门。
“你不是才回来?”进门和他擦身而过的刹那,她闻到他身上有刚沐浴过的皂香,再见客厅茶几上摆放着鲜艳的红玫瑰,不禁有些遗惑。
“听到你要来。临时整理了一下门面。”他笑道。回到方才一连串仓卒的举动,也不免讶异,从没有哪个女伴到访曾令他如此兴奋心慌过。
“你洗过澡了,正好让我帮你上药。”她拎着医药箱,示意他坐上沙发。
“红,先吃饭好吗?”他怕她一擦完药便会急匆匆离开他家。
“我不饿,而且你晚上有交代送餐来工坊了。”她没说因为不放心他,晚餐其实没吃多少。
“可是我饿了,陪我简单吃一下。”不容她抗拒,彦子齐拉起她的手便走往餐厅。
姜红惊见餐桌上一整桌高级料理,加上红酒、香槟及烛光、玫瑰,顿时傻眼。
“这叫简单吃一下?”她杏眸微眯看向他,不免以为他能在短时间内弄出这样媲美外面餐厅的气氛排场。
“红,坐吧,先来点餐前酒好吗?”彦子齐为她拉开椅子,接着拿起冰桶内的香槟开瓶。
将金黄|色的液体缓缓倒进玻璃杯中,他宛如侍酒师般为她介绍起名酒。
“这款香槟是法国philipponnat酒厂出产的‘philipponnatbrutroyalereserve’,混合了potnoir和chandonnay、potunier,窖藏三年才出厂,带有柑橘和红色浆果的果香,还有饼干和刚出炉面包的滋味。口感滑顺可尝到红醋栗和黑莓的果味,适合作开胃酒搭配前菜食用,或搭配海鲜、烤鱼、白肉料理都合适。”彦子齐滔滔不绝的解说,详细介绍起高级香槟。
姜红端起酒杯,啜饮一大口,只觉得是冰冰凉凉的气泡酒,没能体会他所形容的神奇滋味。
“哪来的花香、果味?还饼干、面包?”她白他一眼,却又不禁佩服他的专业知识。
她知道他一直对酒很有研究,刚来他的住处时,看到一大面墙壁的藏酒便可知。
而他天天到工坊陪她吃饭,也总要开瓶酒小酌一番,偶尔会谈一下杯中液体的来历,但对红酒没兴趣的她总是意兴阑珊,只勉强陪他喝一杯。
“你台词背了多久?”她拿起酒杯,再啜饮一口,还是没尝出特别的风味。
“这是我的嗜好,全记在这里。”彦子齐指了指脑袋,明知她对品酒没多大兴趣,他却仍想与她分享他所享受的一切。
“喔,那谈谈那瓶红酒的出身吧。”她指指餐桌上那瓶酒。虽然对酒没兴趣,也对他的长篇大论无法感同身受,但她其实喜欢听他介绍酒时优雅悦耳的声音,喜欢看他俊颜上的自信风采。
“意大利zenato酒庄出产的‘aaronedelvalpoliceldoccssi’2003年份红酒,由80rva,10rondel及5sangiovese和5olara酿制而成。
采用传统的生产方式,在缓慢的发酵过程后,放入法国及svonia橡木桶内陈年三十个月。这款红酒有众多丰富的口感,温醇含蓄的酒香,清新浓郁的酒体,带点果香甜味,适合长久摆放。”彦子齐拿起酒瓶,侃侃而谈。
见她一手托腮,难得专注聆听,他于是继续补充。
“另外,zenato酒庄是位于意大利veo省的verona小城附近,因为是莎士比亚笔下《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背景,让zenato酒庄也被这美丽神情的诗篇所熏陶。”他微扬唇角,感性说着。
姜红闻言,拍了拍手,不禁给予赞赏的掌声。“你应该从事葡萄酒也才对,比起琉璃,你的葡萄酒知识更加丰富。”她夹一口前菜吃下,淡笑道。
“这是褒是贬?”彦子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略显质疑的问着。
“当然是赞美喽!”她抬眸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作势和他干杯。
“红,你笑起来好美,就像盛放的玫瑰。”
他自然地道出甜言蜜语,却令她不自在地微红粉颊。
她低头,继续吃食。
他开启红酒,为她斟酒,搭配着料理,两人享用了一顿美味料理及美酒。
餐后,她在客厅为他的小腿烫伤擦药,蹲在他身前,动作小心翼翼,轻轻柔柔,再将消毒纱布敷盖上。
“好了,早点去睡觉休息,我回去了。”小心地将他裤管拉下,她阖上医药箱,站起身。
一听到她要离开,坐在沙发的彦子齐忙探出手臂,揽住她的腰。
“啊!”他无预警地出手,令姜红吓了一跳,身体一倾便跌坐在他身上。“你……干什么?”她莫名的一阵心慌。
“红,别走,留下来好吗?”他搂着她,不愿松手,声音带着恳求。
“我……”他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仿佛怕她逃跑似的。
他低头埋在她颈间,温柔的恳求语气令她心软。
“抱那么紧,我不能呼吸了。”她轻声抱怨。幸好晚餐没吃太饱,否则被他手臂紧箍的胃可能已被挤出食物了。
“对不起。”这才发觉他似乎施力过度,松开了紧搂住她纤腰的臂膀。“红,如果你不想做那件事,我不会勉强你,可是留下来过夜好吗?现在很晚了,我不放心你搭车回去。”他口气委婉,从没这么渴求一个女人留下来。
她抬眸,望进他深黝的眼眸,轻轻点头。
今晚从她进门,见到两天未见的他时,她内心便盈满许多情思,只是个性冷然的她故作不在意,不愿透露出心中隐藏的情感。
“太好了!”彦子齐见她点头,欣喜若狂。也许无法和她耳鬓厮磨,但能和她一起同榻而眠,他便知足了。
“我帮你拿件睡袍,你先去洗个澡。不,你等等,我先去帮你放洗澡水,让你可以舒服的泡个澡。”他站起身,忙往浴室走,迫不及待想服侍她。
姜红见他讨好的举动,不禁感觉好笑。
她望向茶几上的红玫瑰,记得他曾为了得到琉璃着作权而送过大把花束企图讨好她,那时的她只觉得鲜花碍眼,对他的浮夸行为很感冒。可现在她却不禁欣赏着花器里盛放的玫瑰,觉得他临时要花店送来的鲜花非常赏心悦目,连他的人也是。
第6章(2)
稍后,姜红躺在大理石浴缸里,闭上眼放松心情泡澡,汲取彦子齐放进浴缸里的薰衣草精油的淡柔香气。
泡完澡,她套上浴袍走出浴室,他已经铺好棉被,坐在卧房床上等着她。
一瞬间,她感到尴尬,他已换下一身衣服套上睡袍了。
“很晚了,睡觉吧!这两天出差好累。”他拍拍床,拉开棉被径自躺下。
“这里不是有客房?”虽然曾发生关系,可现下的气氛令她万分不自在。
“客房没整理。”
好不容易说服她留下来,即使不能为所欲为,他也要抱着她一起入眠。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们盖棉被纯聊天。”虽然见她从浴室出来的刹那,他已经血脉偾张,却只能理智地隐忍,绝不能因一时冲动破坏了她对他的信任。
既然决定留下来,她也无法再可以划清界线了,姜红只能跨上他的床,侧过身躺卧。
“红……”彦子齐伸手想搂住她的肩,却又缩回了手,不太敢贸然行动。
面对她,他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胆怯起来。
“嗯?”她轻应了声,没转过头和他相望。
“好好休息,goodnight!”彦子齐望着她的背,很轻很浅地叹口气,要自己忘记欲望赶紧沉睡。
彦子齐本以为今晚他会破纪录成为绅士、高僧,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和她安稳一觉到天明,却没料到一个小小的意外,便轻易破坏了他的努力。
睡不着的姜红翻了个身,没想到身后的他靠她很近,她一侧过身,粉颊便几乎要贴上他的俊颜。
两人都是一怔,四目相对,她的呼吸落在他的鼻息间,彦子齐不禁启唇,下意识便覆上她的。
对于他的靠近,她没有挣扎逃避,只闭上眼,感受他唇舌的温度。
没想到一个吻迅速点燃燎原之火,两人双双坠入了爱欲情潮中……
“你……不是说不会对我怎么样,不会勉强我做那件事?”激|情狂潮逐渐退去,姜红喘着气伏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轻斥着他的食言。
“因为你一点也不勉强,你有吗?”彦子齐伸手抚拭她汗湿的额际,幸福地勾唇一笑。她性感得有如烈焰,令他为之疯狂,无法自己。
“呿!得了便宜还卖乖。”姜红微恼地白他一眼,翻了身想下床。
他却张臂从身后搂住她。
“红,别走。累了吧?睡觉。”他亲了亲她的裸肩,将她抱在怀里,汲取她身上的馨香,满足地啧叹。
姜红任他由身后抱着,虽然没预想今晚会和他再次发生关系,但她并不后悔两人的激|情缠绵,且这一次她更确信了自己对他的情感。她想着是否该对他坦承内心的阴影,是否该重新接纳一份感情?
想着想着,不久她便倦得睡着了。
隔天,姜红赖在彦子齐舒服的大床睡到日上三竿,他也没刻意吵醒她,反而跟她一起赖床。
下午一点,她缓缓睁开眼,用力伸个懒腰,却打到身边的男人。
“早!”
她微讶地侧过身,看见侧躺在旁的彦子齐对她温柔一笑。
她微眯了下眼,然后抬手看看手表。
“你不用上班?”没记错的话,今天并非周末假日。
她的工作时间很弹性,有时认真起来,三天三夜不睡觉,一旦休息沉睡,睡个两天两夜不稀奇,可他跟她状况不一样。
“请特休,陪你睡觉。”他慵懒一笑。无论有没有共度一夜,他原本就决定今天要陪她一天。
“没必要多此一举。”姜红白他一眼,虽认为他太过胡闹,却也不免有些开心。
“怎么?醒来看见我心情不佳?”彦子齐面露委屈,他还幻想着她会开心地送他一记早安吻。
“没有。”醒来看见他还在身边,她其实很惊喜,但她不是那种娇柔的小女人,可以用浪漫肉麻的方式表达情感。
“肚子饿了吧!快起来刷牙洗脸,我在餐厅等你。”彦子齐直接在她唇瓣印上一枚早安吻,然后翻身下床,步出卧室。
虽只是轻轻一吻,却教刚睡醒的姜红羞红了粉颊,原想再赖床的她只好选择下床。
片刻后,她走往餐厅方向。刚睡醒的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不过仍想和彦子齐一起用餐。
踏进餐厅,看见欧式餐桌上已摆满食物,显然他早叫好外送。
对一桌媲美昨晚的精致料理她并不感意外,却在看见长餐桌中间摆放插了大把红玫瑰的琉璃花器及旁边一个艺术蛋糕时怔愕了下。
走上前细看,约十寸大的蛋糕上面以鲜奶油及白色糖霜绘出立体且富层次感的兰花,那特殊的花形花瓣令她一眼便识出那图样出自何处。
这花样图腾根本是取自她所创作的琉璃艺品“兰之梦”!
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彦子齐,不明白他的用意。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用兰花比较适合,而蝴蝶兰的花语刚好是‘我爱你’。”他凝眸睇望她,柔情告白。“兰花的花语亦是高洁的绝代佳人,送给你恰如其分。”
他自然说着甜言蜜语,姜红内心悸动了下,却没表现出来。
“没事耍什么浪漫,太闲了你。”她心口不一的睐他一眼。
又不是什么特殊节日,弄出这么多名堂。他花费心神制造浪漫的好意她心领,但她其实不喜欢男人太过度的油腔滑调,“红,你的反应会不会太伤人了?”彦子齐蹙起眉头,没料到她连这种时候都如此冷淡。
“对不起喔!我应该要感激涕零,抱着你高兴尖叫才是正确反应。”她没什么诚意地安抚看来可怜兮兮的他。
“你想尖叫在床上就可以,在餐桌上倒是不用。”彦子齐马上恢复笑脸,朝她暧昧地眨眨眼。
“无聊。”她有些羞怯地转身,不想理会他的调情。
“红,生日快乐!”彦子齐张臂从身后圈抱住她。“不喜欢这个生日礼物,那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就算要我,我也无条件送给你。”以前的他从不愿承诺把自己给一个女人,但如果她开口,他绝不会拒绝。
“啊?”姜红因他的话蓦地一惊,转头看向他。
“怎么,你真要我在身上绑个蝴蝶结当礼物送给你吗?”
“今天是我生日?”姜红微眯眸,完全忘了,而且她已多年没过生日。
“是啊!如果你的身份证没造假的话。”彦子齐倒有些意外她会忘了自己的生日,他的历任女友,可都将生日当成向他索求大礼的重要节日。
“忘了。”姜红淡道。她不想记得也没人会想为她过生日。
“红,生日其实比任何节日还重要,那是你到这世界的重要日子。”彦子齐低头凝望她,神情认真慎重。
即使她口气淡漠的说忘了,但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她眼底有一抹深沉的落寞怅然,仿佛生日对她而言并非乐事,还可能是个不愉快的记忆。
“红,不管过去曾发生什么不愉快,以后你的生日我一定让你快快乐乐的欢度。”他圈抱着她许诺。
就算她昨晚没来找他,他今天也会把蛋糕礼物送至她的工作室,放下所有工作陪着她。
“我……”他真诚的承诺令她不禁感动,姜红轻抿着唇瓣,决定对他吐露内心的创伤。
第7章(1)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离家出走,只为了跟男人同居。”
姜红语气极为平淡,却教彦子齐闻言瞠眸一怔。
他松开圈住他的手臂,神情讶然地看着她。
“抱歉,你不想听见当我没提。”她暗下眼眸,在一个喜欢她的男人面前谈自己过去的男人,果然太不智了。
“如果你愿意信任我,我想了解你的过往。”彦子齐无意揭她疮疤,更不是在意她过去的男人,只是纯粹想多了解她,由衷希望她愿意和他分享内心世界。
“小时候我妈就跟男人跑了,我爸脾气很不好,只要一喝酒就会对我恶言谩骂,甚至拳脚相向。长期的家庭暴力,让我很想早点独立,离开那个家。
“高二时我在打工的地方认识了一个男人,第一次见面,他看着我的脸惊讶许久,告诉我他对我一见钟情,虽然相差十几岁,但他对我很好,温柔体贴,听我抱怨、听我诉苦,我们很快便交往了。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跟我爸吵了一大架,他动手甩了我一记耳光,扬言断绝父女关系,我也愤然撂下话,头也不回的离家出走,搬去跟男友同居。”
“我第一次感觉被人爱着,有人关心我、在乎我,让我付出一切努力想回报他,用心经营这份感情,不仅学打扫,学烹饪,更学会照顾对方,为了迎合对方的喜好,我甚至改变自己原本尖锐的性格和穿着打扮,变成他想要的贤淑女人。
“我以为为爱情而活是人生中唯一的幸福,最后才惊觉,原来自己只是活在一场梦中。
“他说对我一见钟情,原来是因为我像极了背叛他的未婚妻,而当背叛改嫁别人的未婚妻回头找他,他竟轻易舍弃陪伴他三年多的我而选择对方!原来,我自始至终都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还是被塑造得几近相似的完美复制品!”姜红不禁为自己曾经的痴傻冷冷一笑。
彦子齐听了紧拧眉心,万分气愤。
“失去亲情又被爱情狠狠刺伤的我,再也不想要虚伪的爱情,我发誓不再为他人而活,要寻找自己真正的人生目标。
“后来意外迷上琉璃的美,找上师父拜师学艺,师父他最后成为真正爱我的慈父、严父,而学会跟琉璃谈恋爱的我,才真正肯定自己,踏实而满足。”过去那段曾令她痛彻心腑的不堪往事,她早已尘封多年不愿再回顾。
没想到此刻竟能释然地告诉他,她才发觉自己早已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没那么痛了。
彦子齐听完,再次张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为她的遭遇心疼不舍。
“红,相信我,我对你的爱情是真实的,你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好女人。”激动的他声音有些低哑。
原来她的强势多刺是伪装出来的保护伞,一直是孤单一人的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成为刚强的女人。
其实真实的她渴望感情,希望被爱、被重视,却因为害怕再次受伤害,所以只能将自己的情感全部倾注在琉璃的世界中。
“你……不介意吗?”她一直不顾提起,一方面是不想回顾过往,另一方面却担心他的反应及看法。
“介意什么?有,我介意你的心情,在意你的伤口。”他低头亲吻她的发旋,揉揉她的发丝,万分爱怜。
“我……年纪轻轻就逃家跟男人同居……”她虽然对过去的情伤比较释然了,却仍对自己年少轻狂的行为存有疙瘩。
“你是为了追求爱情不顾一切,真要忏悔,应该是过去把恋爱当游戏的我才对你感到惭愧,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才是。”他放开她,低头和她额头相抵,神情温柔的和她相视,“红,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让我为了你改邪归正。”
即使两人再一次发生关系,他仍不确定是否能赢得她的心。
“好。”她点点头,粉颊染上一抹嫣红,唇瓣绽出一抹柔柔的美丽笑靥。
“红,我的红!”彦子齐高兴地将她高高抱起,宛如求婚成功似的欣喜若狂。
姜红搂着他的颈项,偎靠在他怀里,内心有股暖暖的、甜甜的感动。
她知道他曾经风流花心,身边围绕众多莺莺燕燕,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那时的他万万不可能为他愿意敞开心门,再次交心的对象。
然而他的改变与付出,一步步地软化她,令她在意与动容,他的包容与呵宠,让她心生眷恋与感动。
她在不断想否定自我情感时,已不知不觉喜欢上他,爱上他了。
她愿意把自己的心交给他,彻底摆脱过去,勇敢无惧地谈上一场幸福恋情。
“红,我还有个生日礼物送给你,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献丑,可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应该可以接纳这份不完美的礼物吧?”彦子齐转往餐桌后方,打开墙面一扇壁柜门,拿出一个礼盒。
将礼物交给她,他心中却有种“关公面前耍大刀”的窘态。
“本来很高兴临时恶补能成功做出礼物,可现在又觉得搬不上台面。”他看着她拆开包装纸,不禁有些忐忑。
打开纸盒,里面是一条琉璃珠项链,姜红拿起来观看,顿感惊讶。“这……是你烧制的?”
“我花了些时间在晶煌的琉璃工坊烧出来的,还请了工坊的师父指导,失败很多次才勉强完成。”彦子齐抓抓头发,面对眼前大师级的姜红,不禁有些后悔这个亲手做礼物的构想。
其实,他原本是希望做出被苏蓉蓉毁掉的那条琉璃项链还给她,表达内心的歉疚及诚意。
但当真正亲手尝试烧制琉璃,才发觉以他的程度,别说要做出和她相仿的作品,连最基本的款式都有困难。
短时间内,他只能先做出一条项链当礼物送她,日后他会再用心研究,至少要做出较有程度的琉璃项链,才能弥补内心的亏欠。
“这条项链烧得很漂亮,我很喜欢。”姜红将项链拿起,不断地反复细瞧。
虽然只是初学者的等级,却是他亲手烧制的,比起他请人模拟她作品绘出的艺术蛋糕,这个他他亲手所涉及制作出的琉璃项链更触动她的心。
以他一个初学者要完成这样有些难度的作品,可以想象要耗费不少时间及心力,难怪他这阵子减少了来工坊的时间,不仅是因为工作忙碌,肯定也是因瞒着她认真在学琉璃。
想象他烧琉璃珠专注的模样,俊颜上滴下热情的汗珠,她唇角不禁泛起了笑意。
“你真的喜欢?不是好心骗我?”看见她神情愉快,显得爱不释手的模样,彦子齐万分宽慰。
“嗯,也许不够完美细致,但这个颜色、造型却很适合我,不是吗?”她扬了扬手上以赤红色为主色,渲染出五彩缤纷晶亮的琉璃珠项链,朝彦子齐粲然一笑。
“红,这是只属于你的色彩。”他接过项链,要亲手为她戴上。
原本工坊师父提供许多现成的范本,他却坚持要自己配色、设计,只因她对他而言是绝对的独一无二。
将项链系在她白皙纤细的颈项上,赤红且绚丽的色泽配上她白皙的景象,与她性格里的明艳相应和。
也许自己的chu女作不完美,他却因亲手圈住了她而有种满足的的成就感。
他情不自禁地在她颈间与项链上落下一吻。
她转身拉起他的双手检视,之前没注意到,他手背上,手掌上都有些小小的烫伤痕迹,虽只是很轻微的发红、破皮,她却心疼地蹙起眉头。
“齐,我很感动你愿意亲手做礼物给我,不过也不用太勉强,这毕竟不是你擅长的事。”虽然想象他穿着工作服,拿着喷灯烧琉璃棒,挥汗如雨的模样应该也很性感,但比起来,他更适合穿着西装,风度翩翩又自信地介绍葡萄酒,姿态优雅地品酒。
“我想玩琉璃不仅是为了讨好你,更是希望亲自体验你对琉璃的热情。过去我只将琉璃当成商品,只关心在意着商场竞争力,却因为认识你,才想认真去接触、了解琉璃艺术。”他神情认真的解释。
他发觉撇除金钱价值后,一种属于精神层面的东西逐渐感染了他的心灵,那是一种无法言语却又感觉美好的事物。
因为如此,他才能肯定自己爱上不重视外表打扮的她。
刚开始觉得她是个既不美艳又不温柔的女人,动作粗鲁、性格火爆,甚至除了琉璃毫无其他消遣兴趣,生活单调乏味。
然而透过她双手所创作的琉璃艺术品,他逐渐清楚感受到她内在的热情、美丽、温柔、细致,以及悲伤与哀愁。
她拥有坚定美丽的灵魂,她之所以吸引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外在所看见的表相。
他第一次打从心底爱上一个女人的内在,因此对她产生执着,不愿放弃这一生才一次的真实悸动。
“你的手应该是用来拿笔的。”她很习惯高温,但对身为贵公子的他来说太难为了。她不禁轻抚他的伤处,烧琉璃虽然会戴工作手套,却仍难免有些小意外。
“不,这双手是用来保护你的。”一双大掌包覆住她的手,她纤细的手更是满布伤痕,他握着感觉心疼却也佩服,因为那是美丽的勋章。
姜红抬眸,望着他温纯好看的笑容,她牵唇幸福的笑了。
不再计较他的油腔滑调、甜言蜜语,只要他说出口的,她都爱听,都欣然接受。
***
“红,今晚过来一起吃饭好吗?”彦子齐人还在公司,才刚开完一场冗长的回忆,便迫不及待想听她的声音。
两人正式交往承认男女朋友的关系,他有时间仍常往她的工坊跑,而她偶尔也会到他的住处过夜。
“不好。”电话那头的姜红想都没想,一口便回绝。
“创作不顺吗?”听出她语气透露着一丝疲惫,他不禁心疼的安抚她的情绪。
“很顺利,只是很累,今天又烧了一天琉璃,全身腰酸背痛。”
她为了一件作品耗费了不少时间心力,刚好这几天彦子齐也忙着公事,让她能全心投入创作。
“我明天一早要去大陆,会有一个礼拜无法见面。”他们已经三天没见了,无论如何今晚也要好好跟她聚聚。
他原本希望她同行,一方面可时时刻刻见到她,另一方面她也可再跟苏州厂的技工交流指导,但她却因接了几件客户委托的设计而无法离开。
她其实很少接受客人的委托而创作,是因为对方是她师父李豪的旧识,基于人情她无法拒绝。
“红,我下班后开车去接你来,我们在家吃晚餐,聊聊天就好。”他其实可以叫外送到她的工坊一起用餐,但是她的工坊有学徒助理在,两人无法亲密自在的约会。
虽然平时助理及学徒都各自忙碌,甚至经常外出,但有一次他情不自禁吻了姜红,却让刚好进门的两名学徒看见,对方当然识相地闪人,但姜红却是尴尬不已,从此要他在公开场合和她保持距离。
“齐,我真的很累。”姜红语气懒懒的,不是不想和几日未见的他碰面,但他每次都只吃饭聊天,可最后总会做起床上运动来。
他就算工作再累,一进到卧房,便能精力充沛和她一战再战,而她现在真的没体力。
“吃饱饭,在按摩浴缸里泡个澡,我帮你按摩舒压,让你消除疲劳。”彦子齐试图诱哄。
“算了吧!你的按摩方式只会让我更累。”姜红径自翻白眼,他的se情按摩方式不可能解除她的疲累。
“红,我只是很想见见你,我保证一定让你好好睡觉。”彦子齐用他已低到谷底的信用向她承诺。
“好吧,我等你。”她轻叹口气同意,即使不相信他真能“安分守己”,她却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第7章(2)
然而出乎意料的,彦子齐今晚确实绅士体贴到不行。
吃过晚餐后,他为她在大理石按摩浴缸放了一池热水,倒入薰衣草温泉粉,让她坐躺在淡雅的紫色水池中,享受泡澡的清闲轻松。
释放了身体的疲惫后,她套上睡袍走出浴室,他将她拉坐在沙发上,帮她擦头发、吹头发。
原以为这就是他表达温柔的极致了,没想到吹干头发后,他开始为她按摩颈肩,抹上熏衣草精油揉捏按压后颈及肩背。
清凉芳香的气味沁入她的心脾,他的手令她紧绷酸痛的肩膀放松,顿时有些昏昏欲睡。
“好舒服。”她闭上眼,轻叹息。第一次被人按摩,还是她所爱的男人。
“抱歉,我只会简单的按摩,无法做出全套服务。”见她露出舒服的表情,他倍感欣慰。
“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你表现的太好了。”姜红此刻真喜欢他的温柔体贴。
“去床上睡觉吧!”彦子齐弯身,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起。
他将她抱至床上轻轻放下,然后动手解开她的睡袍。
原本闭上眼,倦得想入睡的姜红,蓦地张开杏眸瞠视他。
她就知道,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前戏,果然是为了后面的报酬而做的。
“放轻松,我只是帮你擦||乳|液。”他扬了扬手上拿着的||乳|液。
他将含有淡淡玫瑰香味的||乳|液轻柔擦拭她全身肌肤,从头、肩、胸、腹到双腿、双臂和背部、臀部,一双手滑过她每寸肌肤,却没有刻意挑逗她的敏感处。
擦完||乳|液后,为她穿妥睡袍,他倾身只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晚安。”他轻声道,然后转身走进浴室沐浴。
她闭上眼微微一笑,很快便入睡了,不久后感觉有人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她没有张开沉重的眼皮,却是将身体轻轻偎向他。
他张开臂搂抱着她一起入睡,虽然很想和她缠绵,但看着她唇瓣轻扬放松酣睡的恬静模样,他跟着幸福的笑了。
也许无法满足身体的欲望,但能见到她带着笑靥,神情满足地偎在他怀里安稳入睡,他也就满足快乐了。
隔天,姜红醒来,身边的男人已经离开。
她从床上坐起身,伸伸懒腰,打个呵欠,昨晚确实睡得很沉、很安稳。
她下床进浴室洗后,走往客厅,在茶几上看到他留下的字条。
红,我赶飞机去了,到大陆会打电话给你,不用太想我,让我想你就好。
餐桌上有准备早餐,食物冷了就放微波炉加热一下,我不在时三餐要记得吃。
她看着肉麻兮兮的纸条,弯起唇瓣,甜甜地笑了。将纸条折叠好收进口袋中,走往餐厅吃早午餐。
***
“齐!”早上十点,正要出门的姜红看见彦子齐现身在工坊非常意外,“你不是应该还在大陆?”
她记得她应该后天才会回来,难道这几天过度投入琉璃创作,把时间算错了?
“早上临时赶回来,晚上的班机再赶过去,明天有德国厂商要参观苏州工厂。”出差期间,彦子齐突然想起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急忙临时更动了行程,挪出时间回来。
自从姜红向他坦诚过去后,他便在意起她生父的下落,于是暗中派人去查,调查过程中,更得知姜红对师父李豪的敬重,完全将他当亲生父亲般看待,而李豪的忌日对她而言更是无比重要的日子。
因为如此,无论如何他必须赶回来陪她度过这天,不让她再独自一个人面对孤寂。
“公司有状况吗?那你赶快进公司处理,我今天也有事要外出。”以为他是为公事匆忙赶回,却还热情地先跑来见她一面,她虽高兴,却因为今天的事对她很重要,无法为她耽误或取消。
“我知道,我特地来接你的。”彦子齐拿过她的背包,牵起她的手走向车子。
“你知道?”她略显怀疑,难道是小如告诉他的?
坐进车里,她瞥见后座一堆高雅的花束,剑兰搭配白百合及几株麒麟草,绝非送她的花束,应该是拜祭所用。
“小如告诉你的?”
“没有,不过我知道你今天一定要去一个地方。”无需她告知他地点指路,彦子齐径自驱车朝目的地而去。
“你……是专程回来陪我去拜祭师父的?”看着行进路线,姜红大感意外,更加为他的行为感到讶异。
“无论如何今天不能让你一个人哭泣。”彦子齐侧头看她一眼,唇角微微一扬。
“你怎么知道我会哭?”姜红想装没事,但话一说出口却有些哽咽,她的心头因他的体贴而热了起来。
“我就是知道。”他语气笃定。
他可以猜想道总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刚强的她,一定只在今天一个人安静独处时会默默伤感掉泪。
姜红顿时沉默了,她轻敛眼睑,害怕一旦开口,会忍不住掉泪。
他轻易识出她的本性,了解她的软弱,甚至为此不惜在出差期间大老远赶回来陪伴她。
她从未对他提过师父忌日之事,而他竟已事先了解一切,知道墓园的位置,还能直接寻到师父的墓地,让她心中大为激荡。
他一手拿着花束,一手紧握着她的手,走至坟前,将花束恭敬地献上。
她因他的举动再度感动不已,眼眶被温热的泪水所盈满。
曾经,她在心里发誓今生不再恋爱,把所有的热情痴情,一颗心与灵魂全都献给了琉璃,然而彦子齐却打破她心中的藩篱,让她尝到真真实实爱情的甜蜜与激|情。
他不禁呵宠她、包容她,更是频频做出令她意外的事。
他翘班陪她为她庆生,送给她亲手所做,辛苦烧制成的琉璃项链,那都是他表现爱她的浪漫行为。
现在,他竟放下公事大老远赶回来一趟,只为了陪她一起追忆师父的忌日,只因为不舍她一个人孤单地面对离开的亲人。
对他而言,他和师父其实是毫不相干,可他却因她将师父当成父亲看待,甚至在她心中比亲生父亲更具影响力而感同身受,看重她所看重的。
他的诚心诚意,他的用心,令她无法不动容。
“红,我想李豪把他毕生的技艺传承给你,应该没有遗憾了。”见她无声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