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总经理的谎言

总经理的谎言第6部分阅读

    难习惯,两人已经激战够久,她希望能好好专心吃饭。

    “红,你很想我吧!”返回卧房的彦子齐将托盘先放在一边,依言套上睡袍,心情似乎很好。

    他到客厅酒柜挑选红酒时看见格子柜多了几样琉璃作品。

    她把他出国这段期间创作的作品都拿来这里摆放了。虽然曾抱怨她对他的远行没有热络的电话、ail联系,怎知她却是将思念之情满满地灌注成形。

    看着那几件抽象的作品,他竟能完全了解作品的意涵,明白她有多想念他。

    原以为她只创作了那件照片上的作品,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件思念之作。

    “很想你。可是我不希望因此就要茶饭不思,荒废创作。”她大方坦诚对他的思念之情,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拼命写ail、视讯聊天上,她宁愿将之转换为创作能量。

    “我真不明白你对感情究竟是冷静或热情。”彦子齐跨上床,将餐盘放在床铺上。

    “你想要怎样的我。”她懒懒地望他一眼,以为他想抱怨她不够小女人,不会撒娇黏人。

    “谜样的你。”彦子齐用手拿块羊小排,喂进她嘴里。“美味中带着诱人的马蚤味,一吃便上瘾。”他说得极其暧昧情se。

    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却因他se情的言语双颊燥热,伸手便要拿出塞在嘴里带骨的羊小排。

    他却抓住她的手,倾身靠近她的嘴,用唇齿为她挑去带骨的肉,将鲜嫩的肉喂进她的嘴。

    他喂食的方式很煽情,但她却无法抗议拒绝,被喂得昏头转向,浑身发热,完全尝不出入口的羊肉滋味。

    她和他的唇全沾上油腻,她眼色迷离喘着气,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感觉他下身的欲望再度勃发,轻抵着她。

    “你……是不是当过牛郎?”她娇喘着嗔道。他怎么能变出这么多花样,还能这么精力旺盛,乐此不疲?

    “你想要怎样的我?”他薄唇轻扬,舔舔油腻的唇瓣,黑眸里盈满炽热火光。

    “……绅士或是兽性都行,但对象只能是我。”她轻咬红唇,红着一张脸蛋说。

    “哈哈!”彦子齐闻言大笑,他性感的喉结因笑而滑动。

    “笑……笑什么?”以为自己说得太直白被取笑,令姜红微恼的伸手推开伏在身上的他。

    “我就喜欢这样的你。”被用力推开的彦子齐仍笑得很开怀。

    他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揽进他的臂弯。“我爱上多变的你,时而冷静,时而热情。看似对感情无比理性,却隐藏着大女人的独占欲,又可以拥有小女人的细腻,对爱情真诚付出,安静地等待守候。

    “你不用为我改变什么,只要做真正的你,表达你真实的感受情绪,那就是我辣文的你。”他大掌揉着她的发丝,对她爱怜至极。

    她听了内心一暖,竟有些想哭的冲动。

    “我以为……你奉行情欲主义。”没料到他能洞悉她的心灵,她原以为他曾有的一些感性话语只是为了迎合讨好她。

    “不可否认,过去的我是如此,但对你绝不仅只是情欲,肉体的吸引力,不可能将我束缚在你身边。”他亲吻她的发丝,带磁性的温醇嗓音说着真实想法。

    “齐……我爱你。”她偎依着他的胸膛,柔声说着。“我曾告诉你这句话吗?”虽然早爱上他,但她不确定是否亲口说过。

    “没有。”他再度愉快地笑了。仅管早已明白她的真情,但亲耳听她说爱,仍令他开怀不已。

    “再说一次好吗?”他带着撒娇的语气恳求。

    “我爱你。齐,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她笑着大方地满足他的要求。

    今晚的她,抛开对感情的理性冷静,热情感性地赤诚相待。

    姜红以为跟彦子齐的情感已坚定稳固,却没料到几天后不速之客再度上门找碴。

    “你这只狐狸精究竟要缠着齐到什么时候?”苏蓉蓉一身名牌,趾高气扬的出现在炽艳琉璃工坊门口,对着里面穿工作服背对她的姜红怒道。

    之前她费尽苦心,千里迢迢飞去巴西见彦子齐,谁知竟被他拒绝。

    她不死心地发布八卦绯闻,让媒体大作文章,没想到对两人毫无影响,姜红与彦子齐依旧相处甜蜜,这让她妒火中烧,决定背水一战。

    姜红转头看向门口,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蹙起了眉头,看来她该在大门加个锁了。

    “苏小姐,我的工坊是私人场所,不开放外人参观。”撂下话,她回头,从脱蜡烛中取出脱蜡后的石膏空模,放置工作桌一旁阴干。

    苏蓉蓉见她仍迳自忙碌,不将她放在眼里,霎时更加恼火。

    她踏进工坊内,随手拿起近处的一只琉璃花器,直接摔碎在地。

    匡啷!

    姜红惊诧转头,见她又举起另一只半成品,准备摔毁。

    “你给我放手!”她拧眉怒斥。

    匡啷!

    苏蓉蓉再度松手,容器坠地,应声碎裂。

    “放手了。”她唇角扬起,有种胜利的得意。

    “你!”姜红踱步上前,很想挥她一拳。

    苏蓉蓉见她恼火,心情更加愉悦,再度拿起另一只成品,摔个粉碎。

    姜红愤而冲向她,一把便扯住她的右手腕。“你这个女人,别太过分!”

    “红姊,发生什么事?”听到声响,在里面办公室的张韵如忙跑出来探看,却见两个人拉扯着,而地上散落着琉璃碎片。

    “打电话叫警察,我要告她非法入侵,毁坏私人物品!”姜红对助理大喊。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可不会再次放任他人在她的地盘上放肆叫嚣。

    “喔!”张韵如转身要到电话,却因苏蓉蓉的下一句话而愣住。

    “要叫警察也行,不过我已经先叫好记者了。”她说着,左手拿起一片碎玻璃,直接往被姜红扣住的右手臂割下伤痕。

    她的自残行为教姜红惊愕,才要放开苏蓉蓉的手腕,她却将她拉出工坊外。

    突然间,眼前镁光灯此起彼落闪着,五、六位记者等在大门外,等着扑捉八卦头条。

    前一刻在里面耻高气扬的苏蓉蓉瞬间便挂上楚楚可怜的面具,一双美眸盈满泪水,委屈泣诉被情敌所伤。

    姜红因她的演技而傻眼,只能怔愣地面对八卦媒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蓉蓉控诉她夺人所爱,原是来此好言恳求介入的第三者放手,没料到她不仅恶言相向,甚至拿起碎玻璃割伤她。

    在里面听到她信口雌黄的张韵如先是被她的演技所惊愣住,反应过来的下一刻便冲出门,想为姜红辩解。

    姜红惊傻过后,也想为自己辩驳,却发现记者全倾向同情苏蓉蓉,完全信了苏蓉蓉的说词,将她视为强势霸道的第三者。

    她顿时明白这是苏蓉蓉故意设的局,多说无益。

    阻止小如为她说话,苏蓉蓉爱怎么演就让她去演,想怎么抹黑就让她去抹黑,眼前的局势,多开口只是让媒体更大作文章罢了。

    姜红对苏蓉蓉声泪俱下的控诉选择缄默,但苏蓉蓉所带给她的困扰与破坏,她自会找那个罪魁祸首去收拾善后。

    第10章(1)

    彦子齐在看到媒体报道后,急匆匆地赶往炽艳琉璃工坊。

    “出国了?!去意大利?!”他瞪大一双黑眸,瞅着张韵如。

    “红姊说要去威尼斯一阵子,等你处理完自己的旧情烂帐,再跟她联络。”她故意道。其实姜红临时出国,并非要疗伤消气。

    “我跟苏蓉蓉早就没关系了,红要出国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一声?”彦子齐心急不已,他才去大陆出差两天,一回来竟看到八卦绯闻满天飞。

    苏蓉蓉在记者面前哭诉姜红对她的暴力伤害,更控诉姜红介入两人的感情,横刀夺爱。

    媒体为苏蓉蓉叫屈,群起批判姜红的道德低下。

    他见了报道非常气愤,想去训斥苏蓉蓉要她澄清道歉,却更担心姜红的处境,于是急忙赶来工坊要见她,没料到她竟选择出国逃避他。

    “你说跟她断了关系,为何她还大剌剌上门找碴?不但怒声指责要红姊离开你,恶意摔碎好几件红姊的作品,甚至还刻意割伤自己,找媒体来作戏,哭诉自己是可怜的受害者。”张韵如为红姊打抱不平。

    彦子齐闻言浓眉紧锁,俊颜染上怒意,觉得苏蓉蓉的所作所为不可原谅。

    她不仅出言伤害红,竟又再次当面毁坏她的作品,这对红无疑是更大的伤害。

    这件事他一定要苏蓉蓉付出代价,但眼下更要紧的是如何安抚盛怒的红。

    他连忙掏出手机拨电话,姜红的手机却无法接通,他一双浓眉拢得更紧。

    “红姊已在飞机上,还要好几个小时才会到达目的地。”张韵如语气平静,想借机试探彦子齐究竟有多在乎姜红。

    “苏蓉蓉的行为真的太可恶了,不仅做贼的喊抓贼,还颠倒是非,污蔑红姊,红姊当时虽一句话也没反驳,但她其实已经气到发抖。红姊不是没脾气,可以任人这样恶意栽赃,她选择沉默就是要看你如何处理这件事。

    “上次你跟苏蓉蓉的绯闻,红姊很明理的不予追究,但这次可没那么简单,她的脾气一旦爆发,可是火山熔岩,你最好尽早去安抚善后,否则绝对一发不可收拾。”张韵如故意夸大其词,存心推彦子齐一把。

    他赶忙再拨通电话给秘书。“帮我订机票去意大利,愈快愈好。”由于现在去欧洲免签证,只要订机票马上可以启程。

    问清姜红到达的时间,他匆匆离开工坊。

    他的行动力令张韵如有些意外,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想着,“红姊,我说一点小谎可是为你好喔!”

    彦子齐在最短的时间内追到意大利威尼斯。

    “hi,nek!”他直接前往曾受雇于晶煌从事研发的nek的琉璃工作室。

    得知姜红来到意大利找他时,他内心有些气闷,甚至莫名地妒意横生,却只能说服自己理性冷静以对。

    “oh!彦总,你怎么来了?难道特地来请我回去?no!no!我已说过了,才刚结束聘期,至少半年后才考虑是否再去中国。”nek非常意外他的造访,放下工作跨步上前,热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迳自边说边摇头。

    “我找红。”彦子齐环顾了下四周,nek的个人工作室不大,约二十五坪空间,两层楼的平房,楼上应该是住所。

    姜红不声不响离开台湾,却千里迢迢跑来找nek,还跟nek同处一室,他听了无法不心急、不吃味,只能尽快赶过来,一心想将她带回去。

    她想出国散心或躲他也就算了,但不需要大老远飞来这里跟另一个男人相处,即使是单纯的技艺交流,他也无法不介意。

    “红?”nek眨眨眼,似乎颇讶异他的目的是姜红,还特地从台湾来这里找她。

    “她不在这里吗?不是昨晚就到了?”见不到相见的人,令他更加心急。

    “她是昨天傍晚抵达,不过她一大早就去慕拉诺了。”

    “慕拉诺?”彦子齐疑惑,他对意大利的小城小岛并不熟悉。

    “威尼斯市北部的一座小岛,位于威尼塔泻湖中,从这里的码头坐船可以到达,岛上的朱斯蒂尼安宫内有琉璃艺术博物馆,是世界闻名的琉璃艺术代表景点。”nek解释着,并提供他详细地图。“算算时间,她也许快回来了,你要不要在这里等?”

    “不,我直接去找她。”彦子齐一刻都不想再等待,长途飞行已磨光他的耐性了。

    彦子齐随后匆忙搭船前往慕拉诺,顺利找到琉璃艺术博物馆,却见不到姜红的人。

    询问服务人员,对方告知他她刚离开,应该正前往码头等船。

    他转身离开博物馆,匆匆忙忙跑往码头方向,生怕两人又错过。

    忽地,他瞥见岸边一座小桥上有抹人影,赶紧停步,回头再望过去。

    只见穿着t恤牛仔裤的熟悉身影背对着他,肩上挂了一只侧背包,一头长发束成马尾,任由海风吹拂,衬着前方海平面上一轮火红的夕阳,宛如一幅鲜明的画。

    “红!”他迈开大步跨上小桥,惊喜叫唤。

    倚着栏杆迎着海风,凝望湛蓝海面的姜红,听到叫唤回头探看。

    “红,你可真会跑。”彦子齐喘着大气,见到她的刹那,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姜红眨眨美眸,非常意外在这里看到他,怀疑是幻觉。

    彦子齐直接跨步上前,张臂便将她紧紧楼进怀里。

    “红,我想死你了。”这一路上的奔波,令他深深觉得见她一面好艰难。

    “我们才分开几天?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他大老远跑来见她,她内心其实无比激动,只是一时无法像他一样这么直接的表现出热情。

    “苏蓉蓉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请你跟我回去好吗?”他语气几近哀求,再次害怕她会选择结束关系。

    “她的事你确实要给我一个交代。”姜红推开他,想起那个女人的羞辱指控,令她不禁有些迁怒于他。

    “跟我回台湾,你会看到我怎么处理。我很抱歉让她再次伤害你。”

    “你怎么就没怀疑是我伤害她?”姜红故意负气道。被苏蓉蓉彻底抹黑的她,此时已成了全民公敌。

    “红,我怎么会怀疑你?就算能提出一百个证据,我也信任你的人格,我只是没料到苏蓉蓉是这样的女人。”前女友的纠缠挑衅令他对她深感愧疚。

    “我现在不能跟你回去,你可以借这几天好好处理跟苏蓉蓉的关系,甚至是那些之前没断干净的旧爱。”一向冷静的姜红不禁带着一抹责备道。

    其实比起被苏蓉蓉挑衅谩骂,她更介意的是他跟前女友的纠缠不清。

    “我承认这次是我的疏失,过去交往过的女人都能和平分手,上次苏蓉蓉刻意制造出绯闻,我虽不说却无法对她太过苛责,只是委婉提出警告,但这一次我绝不姑息,相信她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

    他已运用权势打压苏蓉蓉,要她召开记者会对姜红的抹黑指控慎重澄清并道歉,且今后不许再对姜红或他造成任何困扰,否则他会断了她在模特儿界的所有后路。

    “红,如果你不满意我对她的处置,说出你的心愿,我一定为你达成。”彦子齐告知所做出的处置,如果她不满意,他不惜对苏蓉蓉更严厉绝情。

    “只要她道歉不再找碴就可以了。”虽曾满腔怒火,但她也不是爱报复的女人,他的处理方式她可以接受。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让她立刻向你公开道歉。”他拉起她的手,便要走往渡船口。

    “我是要离开这里,但还不能跟你回台湾。”

    “为什么?”以为她仍在生气,彦子齐一脸焦虑。

    “小如没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目的吗?”她这才对他急匆匆的大老远追来而心生纳闷。

    “她说你气到火山爆发,想躲我躲得远远的,我只能尽快赶来向你道歉。”可瞧她虽有些不悦,但并没他所想像的盛怒火爆。

    “呃?小如这么告诉你?”姜红微讶,没料到助理会为了替她出口气而故意骗他。

    蓦地,她扬唇笑了。

    “有什么好笑?”她突然发笑,更教彦子齐困惑。

    “你很在意我的情绪?”她因他的在意与心急感到欣喜。

    “不只情绪,我当然在意你的一切,因为你是我决定要照顾一辈子的女人!”他神情认真的表示。

    姜红怔愣的望着他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他这是……求婚?

    “我这次赶去大陆是为了监工。”

    “监工?”

    “我想把这条项链修复,弥补曾经的过失,才能好好向你求婚。”说着,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饰品盒。

    打开盒子,拿出一条琉璃珠项链,姜红见了惊诧不已。

    “这是……”接过琉璃项链,她惊讶地瞠眸仔细审视。

    这条琉璃珠项链是她很重要的创作,被苏蓉蓉当她的面毁损破坏了,怎么还能完整重现?

    即使是她自己,也无法再手工烧制出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作品。

    “之前我从张韵如那里拿走你捡拾的碎琉璃珠,送到苏州厂让高级技工做修复,因每颗琉璃珠都严重碎裂,要完成修复并不容易,这事已拖了好一阵子,我才赶去大陆监工,拜托数名高级技工连夜完成。

    “其实如果要表达诚意,应该是我亲自做修复工作,但我在琉璃方面也只有幼稚园程度,无法再将‘光华’重现。”彦子齐解释。

    姜红瞅着完美无瑕的琉璃珠项链,完全看不出碎裂的伤痕,即使由她来修复,也无法修复得如此完美。

    她早说服自己将这条被恶意毁坏的项链放下,没料到他会如此在意,且放在心上,甚至为她修复完好。

    他给她的不是复制品,而是原原本本、独一无二的真品。

    她霎时心窝一暖,眼眶发热。失而复得,更显得弥足珍贵。

    “这条项链是我在这岛上的工坊烧制而成的,我曾跟师父来威尼斯居住半年,那半年让我的心境有了很多的转变。我曾经对母亲抛下我有很深的怨怼,即使多年后得知她病逝,我仍无法真正原谅,在那半年我想通了一些事,才创作了‘光华’,以怀念母爱光华的心情去烧制,所以当你提到你母亲喜爱这条项链,我才会割爱。”姜红轻敛眼睫,神情淡然的回忆往事。

    “对于欺骗你的事我很惭愧,请你原谅我。”彦子齐轻握她的手,一脸惭愧。

    “如果没有这条项链,我们也不可能有所牵扯。”她抬眸望他,露出一抹释然的淡笑。

    也许,这是已逝母亲因她的谅解感到安慰,在无形中牵起他们两人的缘份。

    “这么说你就是愿意原谅我了?是不是也愿意接受我另一份更重要的诚意?”彦子齐从另一边的口袋掏出一个小饰品盒,看起来很适合装戒指。

    打开盒子,果然躺了一枚闪亮精致的钻戒。

    “红,我想被你套牢,而你再也不用担心任何女人觊觎我了。”拿起戒指,他拉起她的左手道。“这枚戒指是我请意大利设计师手工制造,世上独一无二的戒指,除了你,没有别人能戴上。”

    说着,他将钻戒直接套上她中指。

    第10章(2)

    曾经,风流潇洒的他认为女人只是种必需品、装饰品或短暂的收藏品。

    可以多看、多用、多品尝,却不能长久收藏。

    但她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她成为他想珍藏一辈子的精品,想小心翼翼呵护的艺术品,他心甘情愿为她收起浪荡的心,想成为她的专属品。

    对于他无预警的求婚,姜红颇为意外,她以为以他的个性不会想被婚姻所束缚。

    过去的他多情风流,对他的善变她刚开始无法信任,直到感受到他的改变与他对爱情的认真执着。

    他真诚爱上的是她的本质,他包容她一切优缺点,注意时尚品味的他却从未要求自己改变穿着打扮配合他。

    他喜欢真真实实、自自然然的她,让她可以相信他不会变心。

    而爱情并没有分散她对琉璃的热忱投入,反而促进彼此的情感交流,甚至借着琉璃感性地表达爱意。

    “红,你可不许拒收,否则我不惜跳海逼你同意。”她只是怔望着他,看不出她的情绪是惊喜或困扰,令他很紧张,不禁语带威胁。

    “对不起喔!我应该要感动得痛哭流涕才是,只是我有点被吓到了。”她这才漾起柔和腼腆的笑靥。

    “你有时候慢半拍的情绪反应很让我提心吊胆。”见她展露美丽的笑容,彦子齐才松了口气。

    “因为我一整晚都没睡。”她一半是太过惊喜反应不及,一半则是因为有些恍神。

    “那先找间旅馆让你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就回台湾。”他再度拉起她的手。

    “我说了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都已答应他的求婚,怎么又别扭起来?

    “我临时来这里,是因为师父在琉璃博物馆展示的作品意外受损,nek通知我尽快来帮忙修复,离开前因一时联络不到你,所以才要小如转告。”

    “她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彦子齐听了一怔,否则他不会这么焦急赶来。

    “小如应该是在帮我试探你的真心。”姜红再度笑了,他急着赶来确实令她惊喜感动。

    “所以你不是因为气我才逃出国?”他进一步探问。

    “我是气你的前女友上门找碴,但我可不会选择退缩逃避。”她姜红一旦爱上,岂会轻易放手。

    “红,你又吓到我了。”彦子齐将她一把拉进怀里,紧紧地搂抱住她。“张韵如也太可恶了。”他忍不住抱怨着。她几句谎话就害他心惊胆颤,长途奔波,甚至一直害怕安抚不了她的怒火。

    “谁教你的风流帐波及到我的工坊。”她咕哝着。

    “完了,我让人花了那么多时间才修复好一条项链,苏蓉蓉这次摔碎你好几个作品,我该怎么弥补赔罪?”她嘴上没计较,但他知道她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那几项半成品没这条项链对我的意义重大,如果你想赔罪,跟我留在这里几天,我修复师父的作品,而你亲手烧几个花器赔我。”她提出条件,想借机留下他。

    “这样就可以?”她的宽容令他不免讶异。“可是,我的手很拙。”他烧一百件也抵不上她一件的半成品。

    “没关系,在我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品。”她仰脸看他,柔柔一笑。

    他亲手烧制给她的琉璃项链已成为她最宝贵的一件收藏。

    “红,你才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品。”他黑眸盈满深情,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随后覆上她美丽的唇瓣。

    两人搂着彼此热吻,海风拂过他们的发与衣摆,海鸟翱翔海平面上,一轮橘红的夕阳映着他们相依偎的身影。

    “齐,今天不研究婚纱了?”姜红看见彦子齐坐在工作室翻着她的作品集,不免有些意外。

    回台湾之后,他就开始拿婚纱目录来工坊吵她,半强迫地逼她一起欣赏,她却完全兴致缺缺。

    “红,你想挑婚纱了?!”听她主动提到婚纱,彦子齐顿时神情振奋,忙弯身从公事包掏出一本新目录。

    “这是西班牙设计师的婚纱礼服,你看看,穿起来多sexy!”他拉她坐在身边,开心向她介绍各式高雅、性感、艳丽、个性美的独特礼服,此刻的他不像晶煌总经理,十足像个婚纱公司的业务员。

    “我说过了,要结婚可以,别想叫我拍婚纱照、穿礼服、我不想弄得像只凤凰供人展示。”面对百万手工礼服,她依旧一脸意兴阑珊。

    自从她答应他求婚后,他开始热衷于婚礼的种种准备,尤其期待和她拍下令人艳羡的美丽迷人婚纱照。

    他找了国内外知名的设计师,幻想她穿下各款时尚礼服的动人模样,却没料到她竟誓言不穿露肩露背、束腰束腹的婚纱,甚至不要婚宴,只想穿牛仔裤公证!

    “红,什么事都可以依你,这件大事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我爸爸不可能同意他唯一的儿子终身大事公证了事,你也知道晶煌在业界名气很大,我爸的人脉更是广阔,随便一宴客也得一、两百桌以上。”彦子齐知道父亲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精简过头的婚礼,好言软语的试着说服她。

    “你爸的想法你自己去处理,我才不配合别人的愿望需求。”姜红撇撇嘴,摆明这事没得商量。

    她不希望自己的婚礼过度张扬,搞得非要全世界都知晓不可,太过虚荣奢华的排场她不敢恭维。

    “这不只是我爸的想法,更是我的愿望。可不可以成全我这一生一次的请求?为我穿婚纱,我想看最美丽的新娘。”彦子齐拉她坐在腿上,柔声哄着。

    “不要。”面对他的请求,她有些心软,却仍坚持立场。

    “好吧,婚纱的事下次再讨论。”他没因她的拒绝而放弃,打算跟她卢到底。“我今天其实要问你别的事。”他拿起放置一旁先前在看的作品集。

    “我的作品你之前不都看过了。”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红,你知道你第一件展出的作品是被谁所收藏的吗?”彦子齐翻阅的是她早期的作品集。

    “不知道,当年是师父代我出售的,他说对方会是个好收藏家,我也就没过问,虽然有些不舍得,但给懂得欣赏的人收藏,比留在身边还有意义。”想起卖出第一件作品时的满足成就感,她欣慰一笑。

    “我原本想买回你第一件展出的创作,所以四处打听,发现对方仍小心收藏着。那个人其实生活困顿,却是多少钱都不肯割爱。你有一个很忠实的支持者。”彦子齐神情温和地凝望她。

    姜红闻言,内心一怔,难道是……她随即摇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

    “红,你愿不愿意去见这个忠实的支持者?”彦子齐试探性的询问。

    “为什么要见他?”她略眯起眼,疑惑他的用意,内心更怀疑起对方是否如她所想的是那个人。

    “我有一个想法,既然婚礼不能草草公正了结,但你又讨厌大宴宾客,讨厌繁复礼节,那我们换个方式,在大型的艺廊举办你的琉璃展,邀请双方亲友、我父亲商界有往来的客人一同参观参与。我们用琉璃展的形式取代婚宴仪式,这样的婚礼既不随便,更是充满艺术气息,尽善尽美。”

    “嗯……可以考虑。”姜红勉强点头,虽仍不想弄场必须面对一堆陌生人的婚礼,但以彦子齐的身分背景,确实很难同意她的低调结婚。

    如果她坚持不愿妥协,他最后仍只能和家人力争去配合她,但想必他会觉得遗憾,她在固执之余也该做些退让,别让他太为难。

    “我想将你历年的作品挑出来代表作做个回顾展,这当中许多作品都已被收购,我打算一一向收藏者借出展览,而你当然第一件曾和李豪大师一起参展的作品,理应列入展览名册。”彦子齐说出为她办展览的美好计划。

    她听了非常惊讶,虽然每年都有替自己的创作固定办展览,但办回顾展其实是她的心愿,只是真要执行会很费事,没想到他竟说中她的心思。

    “这样太麻烦了,必须大费周章找一堆买家商量出借。”他的提议令她惊喜,却觉得执行不易,不想令他太费心。

    “如果这件事你不喜欢,我就取消,如果是你的心愿,就不必担心麻烦问题。我为你做的事没有一件是麻烦,何况这是我们两人的婚礼。”知道她只是不好意思,怕造成他多余的负担,他温柔说道。

    “你明知那是我的心愿。”姜红瞋他一眼,这个男人对她了解得太透彻了。“我以为要到七老八十才能办回顾展。”

    “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会帮你完成,你老公有钱有势有爱心,千万别太客气。”彦子齐捏捏她的俏鼻,想极尽所能呵宠她。

    “所谓的老公、老婆,就是要一起生活到老。”她不在意任何财富名利,最大的心愿是和他今生相随,一起变老。

    “嗯,我们一定会白首偕老。”彦子齐笑着,捧起她的脸蛋亲吻。

    她的愿望,他会和她一起实现的。

    尾声

    一个月后,彦子齐为姜红办了场琉璃创作八年回顾展兼两人的婚礼。

    原本坚持不穿婚纱的她,最后在他几近落泪的苦苦哀求下,心软成全他的心愿,穿上他挑选的暗红色露肩长礼服。

    舍弃佩戴百万钻饰,她身上的饰品除了婚戒,只有颈项上戴的红色系琉璃珠项链,彦子齐第一次亲手烧制送她的项链。

    “红,我后悔了,你应该穿宽t恤、牛仔裤就好。”

    今天的姜红完全变了模样,纤瘦却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盘起长发,露出纤长的脖子、香肩、裸背,暗红色的性感礼服更衬得她冶艳如火,他完全不希望美丽的她被人观赏,而是自己独享。

    “反正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穿裙子了。”被打扮得美艳的姜红浑身不自在,踩着高跟鞋几乎不知道怎么走路,从她接触琉璃世界后,再也没穿过裙子和高跟鞋。

    “只要待半小时,这里就能交给我爸妈去招呼,我们可以去饭店享乐。”彦子齐黑眸盈满情欲的凝视着她,千辛万苦才逼她穿上礼服,这会儿他却迫不及待想亲自帮她脱下来。

    牵起她的手,他带她走往展览品的第一件展出位置。

    她看见一个穿卡其色旧夹克外套的长者背对他们,专注盯着眼前的琉璃艺品。

    那个背影感觉陌生,却有些熟悉,姜红停下脚步。

    “爸……”她不确定地轻唤一声,内心瞬间紧张不已。

    头发斑白的男人转过身,一看见她,神情很是惊愕。

    一张黝黑满布皱纹的瘦脸上,一双沧桑的眼怔怔地瞅着她。

    姜红一双美目紧锁着父亲的脸,记忆中他没这么瘦黑、这么苍老,就算经过了十一年的岁月,也不该是这模样。

    一瞬间,她眼眶发热,内心酸楚,即使曾经有过许多争吵、怨怼,他终究仍是生她、育她的亲身父亲。

    当年父亲愤怒下甩她巴掌,扬言断绝父女关系,要她有本事出走就别再踏进家门,固执倔强的她终于是发下狠誓不再回家。

    这一分别,已经十一年,父女两人强硬的个性太相似,谁也不肯先开口化解干戈、融化冰河。

    彦子齐曾邀她一起前往拜访忠实支持者,商谈出借收藏的琉璃作品,当时的她隐约猜出实情,却因提不起勇气而逃避。

    这些年经历许多磨难挫折,她总能勇敢应对,唯独无法重新面对父亲,固执与倔强让她即使遗憾也只能将这份断绝的亲情搁置在心底。

    彦子齐明白她内心的缺憾,在她说自己与父亲断绝来往后,他其实已暗中为她寻找她父亲的下落。

    之后,他想带她一起去拜访姜父,但看出她的逃避为难,他不愿勉强,只好苦心策划,安排最适当的时机场合让他们父女相逢。

    他大掌紧紧包覆住她微微发颤的手,恭敬地朝姜父深深一鞠躬。“爸,请把红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和你一辈子。”

    “啊?”姜父闻言,瞪大眼,非常惊愕。

    女人身边的男人他见过两回,都是上门向他商谈借女儿作品的事,原本他拒绝出借展示,但对方表明是赞助女儿办回顾展的贸易商负责人,因为对方很有诚意,而他也很高兴听到女儿将举办大型展览,最后才同意。

    他送给他开幕的门票,邀请他莅临参观,他却是对于女儿重逢有所顾虑,即使这些年内心一直牵绊着断绝关系的女儿,但他不知该如何修复两人的关系。

    彦子齐告知他,姜红在展览结束前才会现身,他才选在展览开始的第一时刻悄悄地来,打算默默看完便离开。

    他没注意到到场参观的人全都穿戴正式,不似单纯来看琉璃展的一般观众。

    他更没想到今晚真正的主戏是女儿的婚礼,而对象是这个斯文俊美的男人——晶煌贸易总经理。

    “抱歉,对你们耍了点心机,因为你们两人真的太固执了,明明早已原谅对方,记挂着对方,却不相往来。与其强迫你们板着脸见面,选择这个时间场合重逢应该更合适。

    “爸,今晚是我跟红的婚礼,稍后会请我爸妈和您正式见面,虽然顺序有些不合礼数,应该先徵得您的同意才是,不过我相信,您应该不会拒绝让我当您的女婿。”彦子齐一脸自信,幸福地笑说。

    姜红抬眸看他,眼眶已浮上泪雾。

    他知道她埋在心灵深处一直不愿正视的遗憾,他亲自为她修补断裂十一年的亲情裂痕,那比修补破裂的琉璃珠更困难艰巨。

    他为她所做的超乎她的想像,这样体贴温柔的男人她如何能不爱?

    “爸,对不起。”简单的三个字,搁在心底十一年之久,如今竟能轻松说出口。“谢谢你愿意来这里。”爸爸会出现,便代表仍对她在意和关怀。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始终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姜父眼中也蓄满热泪,哽咽道:“你当初离开是对的,才能淬链出现在的璀璨光芒。我该走了,希望你幸福。”即使两人和平重逢,他也不认为女儿真能原谅他的过错。

    他转而朝彦子齐欠身,“红就拜托你照顾了。”他转身打算离去,这才发现这里的贵客全是上流社会人士,他站在这显得格格不入。

    “爸!”姜红突地上前一步楼住父亲瘦弱的身体。曾经的怨怼、仇恨,全灰飞烟灭,这一刻她只有满心的感动与包容。

    “爸,如果你离开,不肯喝杯喜酒,就真的对不起红了。”彦子齐帮忙打圆场。

    他很欣慰总算为她解开藏在心中多年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