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人就会来光顾我们的。”清雪安慰她,自己的心里却在打鼓。
“王妃,你看人家都是吆喝来的生意。”小蚕也发现别的小贩都在激烈竞争。
“你再叫王妃人家更不敢来了。”清雪好笑的对她笑道,已经对她纠正好几次,可是一张嘴就给忘得一干二净。
“相,相公。”小蚕半响才羞涩地叫出,这个假扮的称呼她实在叫不出口,刚开始她就反对,直囔道扮兄妹或主仆她都可以,可是清雪怕招来不良之徒对她觊觎,非要扮夫妻还得扮得逼真。
对小蚕的反应清雪在心里偷偷乐翻了天,却不言表,还一本正经的道:“是,娘子!咱做生意吧。”
清雪手里拿起精致的香包,为难的地站着发愣,不知如何开口。小蚕吞吞口液一鼓作气的竟吆喝起来。“买香包了,精致的香包!哎,小姐来看看香包吧……”
清雪看着小蚕也来了勇气。“哎,香包,小姐来看看香包吧,我娘子绣的香包不但精致漂亮,还香气怡人。哎,这位公子,买个香包吧,带上香包更显阔气,还更加精神。给娘子亲手带上会更加甜甜蜜蜜,送给父母更显您的仁义孝心,送给弟兄姐妹那您更是孔融让梨的另一个典范,兄爱妹敬、福址绵延啊!”
清雪从没发现她口才能有这么好,心里开始沾沾自喜。
“这香包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吗?”喊半天终于有人肯屈尊定眼来看了。“不过蛮漂亮的,手艺还真为错,挺别致的。”
“哇!这位小姐,您真有眼光!您看,这个挺适合您的,刚好搭配您的气质。”清雪见有人光顾赶紧使出她的三寸不烂舌,殷勤地挑选香包递到客人手里。
有一就会有二,客人渐渐涌来,买的不买的都来看一看。
“这香包怎么卖?”
“十五文钱一个。”
“哇,这么贵,走吧。”
“好香哦,真洪亮!”
“这位夫人真识货,哟,您看您这高贵的气质可是富贵逼人,一看就知身份不凡呐!买一个吧夫人。”
……
“哟,是年青夫妇吧?被生活所逼的吧?啧啧,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人长得不咋样还敢带着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出来讨生活,也不怕被人勾了去?”
“是是,大娘说的是,我会看紧她的。您看这也是被生活所迫,没办法啊,要不大娘您买一个吧?”清雪哭笑不得,早知道她就让小蚕扮成一个男童了。
尽管小蚕已作成熟扮像,但稚嫩的脸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加上天生丽质,惹来一些垂涎的眼光,更多的是惋惜。
忙活了一天,又累又饿,说得更是口干舌噪,可卖出去的东西才不过半。清雪数数手里的文银,心疼地重重叹气,无可奈何的叫小蚕收摊。
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递给小蚕,“你拿着这个,我们去当铺把它当了。”
“这,怎么成呢?这是您唯一仅剩的了,从那边到‘幽清阁’,您除了插在头的这支玉簪什么都没带。”小蚕再三推辞,坚决不接过她手里的簪。
“傻丫头,留着它我也不会再用了,何必糟蹋了呢!不如换点实际的东西派上用场啊。来,拿着,我给你说啊,有了它我就可以买笔墨纸砚,今后我们就不用这么累了。”清雪硬塞进她的手里。
“可是,王妃,还是不行啊!再说您又不会用笔,只要买纸便可,买香包这点钱还可以买啊。”小蚕还不拒接。
“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哦!”清雪有点发怒了,杏眼瞪着她。“我不知道怎么当,不然我自己去。”清雪拿起东西一个人往前钻。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小蚕赶紧追上她妥协道,眼眶却已红透。
“这就乖嘛。”清雪并不是真生她气,只是想着若按今天买的这种分量她们不出三天准饿死,而一支玉换点钱能解然眉之急,今后如果画画不行再作打算。
瑞王府的东西真的价值不斐,随便一支玉簪就值二百两银子。清雪开心的拉着小蚕去酒楼吃了顿大餐当是庆祝第一份事业,饭饱荼足后还带了些好吃回去。虽然翻回去的时候有点吃力,不过还好,人和物都平安到达。
第三十九章
每日偷出去又偷进来,虽然日子过得清平但也充实。清雪开始在街头给人画像,刚开始人们都不看好她,可渐渐地她的画艺传扬开来,找她作画的人也就多了。香包的生意还是平平淡淡,客人都说不管绣得好不好家里总有一个会绣的。
滋润的日子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每天兴盛而去满意而归。
“王妃,按咱们现的收入,不说发财至富总算是衣食无忧了。”
“是啊,不过光是衣食无忧还不够,还要有备无患才行啊。”
“嗯,还是您想得周到。”
“好了,快进去吧,小心点。怎么样,能下去吗?”
“可以了,王妃,您下来吧,小心点啊。”
“嗯。”
小心翼翼地攀着紧挨墙角的一棵老树滑下来,每次小蚕都胆战心惊,至到看着她平安下来才落心。
两人喜滋滋的转身却迎上一群黑着脸的人,那气势足以叫人窒息。迎头的人一副想要杀人像,其余的有人一脸兴灾乐祸誓要看她怎么迎接接下来的命运,有人一脸嫌恶,好像清雪做了什么见得人的滔天大罪。
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吗?刚刚还是万里晴空,夕阳霓彩分外美艳,她正为这样睛美的天畅心呢!清雪看了这些似要把她分割的人一眼,绕过人群拉着呆滞的小蚕朝前走去。
“你好大的胆子!完全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你当这里是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声雷鸣般的怒吼吓得小蚕直哆嗦,小心翼翼的看向清雪,可清雪定了三秒还径直的往前走,小蚕只得屁颠屁颠的紧跟在身后,无论多大的势利压下来她都会站在清雪这边。
“站住!文玉娇,你没有要向本王解释的吗?”他眼里的火要是能烧人已经把清雪烧了千遍万遍了。
“正像你所看到的。”清雪当他不存在,像是对着空气说话般。
“你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难道一句解释也没有?文玉娇,你把本王当什么了,再三的挑战我的权威。”赵牧翔气得发抖。
“王爷,请问您让我说什么呢?说我们每天冒着生命危险从这道墙翻进翻出去乞讨生活,不知道哪天运气不剂会从上面摔下来碎死,还是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劳您大架光临亲自监督我会不会逃走。这些是您想听的吗?王爷,我看未必吧?”清雪讥讽的嘲笑。
“放肆!文玉娇,你简直无可救药。”清雪的一翻话更加激怒他。
“哟,姐姐,您胆子还真是不一般呐。从来没有人敢忤逆王爷,您是头一个,妹妹挺佩服您的勇气的。不过话说回来,您是堂堂瑞王府的瑞王妃,让人知道您去卖画、卖香包求生,王爷的脸往哪儿搁啊?您也要为王爷想想啊,怪不得王爷会恼羞成怒,阿凤说的时候我们还真的不敢相信。哎,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洪铃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扇风点火的说。
“是啊,王妃您再怎么着也不能拿王府的尊严去贱踏啊,更不能让王爷颜面扫地啊!”其他人也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清雪的不是,在他们眼里清雪到处抛头露面就是十恶不赦。
“贱踏?是我丢了你们瑞王府的脸?哈哈……”清雪疯狂的大笑起来。“赵牧翔,你也和他们一个鼻孔,一样的思想?”清雪哀怨的问。
赵牧翔不语,眼里的怒火不曾减过。清雪摇着头后退,“你们都认为是我丢了你们王府的脸?但是,为什么你们不敢把我终身监禁的事说出去呢?为什么你们都不敢说我每日在这‘幽清阁’吃着剩饭馊菜,三餐不得温饱,过着连乞丐都不如的生活呢?为什么外界传扬的是瑞王府的王妃过着逍遥赛神仙的生活?狗屁被宠上天!别说我柳清雪行得正坐得值,就算我做出出阁的事也是被你逼的,赵牧翔!”清雪说得激昂,咬着牙数过一切,想说不想说的都一吐为快。
小蚕对她的一翻说词简直崇拜到极点,她第一次听清雪为自己辩解,还把这些人说到无地自容。
赵牧翔不信地盯着她。“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你的哪一餐不是照常丰盛,我已经让你衣食无忧了还要怎样?”
“哦,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任别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己却像傻瓜一样以为高高在上。”清雪讽刺他的愚蠢,她不能让别人踩在脚下永不得翻身。
“你什么意思?”赵牧翔惊觉事情并不单纯,虽然清雪胆大妄为,却不会随意陷害他人,这一点他是肯定的。
洪铃紧张的抓紧站在身侧的阿凤,润红的小脸霎时苍白,惊骇地看着清雪的反应,而阿凤则紧咬唇,身体微微瑟瑟发抖。
“问问你亲爱的洪夫人和阿凤姑娘不是更清楚吗?”她俩的一举一动都落入清雪的眼里,从现在起她不仅要保护自己还有她身边的人。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她想她和小蚕不会落到今天的糗样。
豁然开朗,赵牧翔怒眼转瞪身后的洪铃和阿凤。两人更是连连后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怎么回事?”一声咆哮,两人吓瘫软在地。不用多说众人已明了。
“王爷,请把你的人带走。如果你还有一点点怜惜,那么请今后不必过问我们的生活。”清雪冷冷地下逐客令,她不想再让这些人来打扰才平静的生活。
“你……文玉娇……”
“王爷请慢走。”
“哼,文玉娇,你听着,今后不准你再出王府半步,否则,我决不饶你。关于你的生活我自会解决。来人,把这里的树全砍了,其它杂木也搬出这里,墙再给我忝高一寸。”赵牧翔狠狠的威胁清雪之后便命人把这里凡有可能帮她们逃出去的东西要么毁了,要么搬走。
“赵牧翔,你太可恨了,真是恶魔!”清雪从牙齿逢挤出的话足以刺穿他的心。“你锁住我的人却永远失去了我的心,因为它已飞远。”
“我心甘情愿,只要能让你残缺不全。我会把你养得好好的,我的金丝鹊,只有我在,你的心和身体永远也不能走到一起。”恶毒的声音让清雪摇摇欲坠,险些跌入黑暗。
“无所谓。”清雪喘气后对视他,却晃眼看到一双意味深长的眼。清雪抓住小蚕,一步一摇的走进屋。
第四十章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最好给我说清楚!”赵牧翔拍案震怒,怒火喷向面前垂头的两人。
“我,我,王爷,对不起!妾身不是有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王爷,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已经知错了,王爷……”洪铃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的肯求赵牧翔的宽恕。
阿凤脸色铁青,跪在地上也不开口求情。
“怎么?你还不知罪?”赵牧翔怒瞪她。
“是她害死了我哥,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和她对我做的相比,我何罪之有?”阿凤像吃了熊心豹子胆,豁出去的顶回来。
“放肆!你,做错事还大言不惭。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我今天就把你逐出王府。”赵牧翔快气疯了,连一个丫头都敢骑到他头上来。
“来人,把洪铃和阿凤关进柴房三天。”赵牧翔实才下令,洪铃便哭叫着求饶。“王爷,妾身知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王爷,我不要被关进柴房啊,王爷……”
赵牧翔挥手,洪铃被下人硬拉了出去,谁也不敢多言。“从今往后‘幽清阁’一日三餐不得慢待,要是让我发现谁还敢送剩菜剩饭,决不会今天这样轻罚了。”赵牧翔说完,挥退所有人,疲乏地坐回椅子上。
日子归于平静,清雪又恋上自然之物,像热恋中的少女陷入情网不能自拔。清早清雪就会带着小蚕在种满花草却已被杂草掩埋的后院忙碌。
现在每棵花每棵树在她的眼里就像新生婴儿,小心地呵护,轻柔地为它们除去身旁的障碍,所到之处就像换了新装的孩子,精神抖擞,阳光灿烂。
小蚕看着这些萎恹的花在清雪的手里为之一振,散发出逼人的光彩,惊喜的跳起来。“哇,王妃,您太神奇了!经过您的玉手为它们修理后,这些花草像有了生命一样,灵闪得动人。王妃,您是花仙下凡吗?”
“傻丫头,哪有那么神奇啊。”清雪开心地抚上她的头。进入王府这么久,只有搬到这里她才觉得获得了重生,没有负担,可以尽情过每一天。虽然心里有着牵挂,可是,她想要怀着希望等待,她相信上天不会如此不公。
“王妃在想什么呢?”小蚕听见她一声叹息抬头问。
“啊,没什么。”清雪掩饰地转身蹲下拔弄花叶。
小蚕盯着她,俯首说道:“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其实您不用担心,我相信罗大人会带回宣儿和香梅姑娘。您再耐心等等,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她们的消息的。”好几次她深夜醒来都看见清雪拿着几张画像发愣,又自言自语说一些听不懂也不清楚的话。
“真的没事,我相信只要我耐心等待,她们会回到我身边的。”清雪悠然的轻笑。
一道||乳|白色的身影靠着朱红的壁柱,静静看着园中忙碌的两人。清雪感觉后背像长了一只眼睛,转身抬头刚好迎上一双探究的眼。
小蚕感到了清雪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吃一惊地叫起来:“王,王,王爷。”
“什么王爷?”清雪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他是凌王爷啊!天呐,他怎么到这儿来了。”小蚕口齿不清,可见不是一般的惊吓。
清雪拍拍手里的土,起身走近白牧凌。“凌王爷光临寒舍,待慢了,里面请。小蚕,给王爷沏杯荼。”请白牧凌入座小亭后便叫小蚕去沏荼。
“大嫂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吗?”白牧凌凌厉的双眼似要看穿她,坐下便单刀直入地问。
清雪惊震的看着他,转而变得更加冷淡,站起来冷冷地扫过他,说:“你什么意思?像所有人一样认为我随随便便的就看上一个人?哼,哼,真是好笑,你以为你们这里的人都很帅,很有魅力吗?想我柳清雪是什么人,别说一个小小的王爷,就算是皇上,只他没有能让我心服口服的本事,在我眼里照样什么也不是。”
白牧凌眼里的惊奇一闪而过,轻摇玉扇,哈哈笑道:“大嫂如真不一般呐!别人用尽一切手段都得不到的身份和地位在你眼里居然一文不值,这样的女子真是闻所未闻啊。”
清雪刚要启口,小蚕便端着荼来。“小蚕,咱们这里的荼怎么能入王爷的口呢?拿下去吧,别脏了王爷的胃,想凌王爷是什么人啊,要是有个什么事我们怎么担当得起啊!”清雪冷看白牧凌,口吻尖锐地对小蚕说。
“这……王妃?”小蚕不懂清雪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了脸,可在清雪凌厉的眼下还是乖乖把荼端了下去。
“大嫂千万别误会,小弟是有口无心,如果因为刚才的无心之过让您动怒,我在这里给您陪礼道歉了。”白牧凌说罢便真的站到清雪面前拱手鞠躬。
“哦,凌王爷如此大礼真是折霎我了。王爷屈尊寒舍,有事请说,无事请回吧。”清雪终于变回了曾经的伶牙利齿。
“这个……大嫂,你认识潇仲吗?”第一次被人下逐客令说不尴尬是骗人的,也因此他相信她并非传说的放浪成性,媚惑男人。反而发现她不畏强权,不图富贵的与众不同。她真的很美,美得坦然,美得足以让任何人忘忽所有。
“不认识,怎么了?”清雪淡淡的回答他。
“他好像很关心你,为你住进‘幽清阁’的事还和我大哥大打出手。”白牧凌注视她,想从她的任何表中找出点蛛丝马迹,可他还是失望了。
“哼,你该不会认为我和他也有私情吧?”清雪冷笑。等等,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你说的潇仲不会是……唉,什么庄的庄主来着?”清雪偏头想。
“‘云凌山庄’。”白牧凌接过话。
“对,潇仲?哦,他关心的不是我,认识的也不是我,只是看在文玉娇的面子上,才会帮我抱怨两句而惹怒赵牧翔的吧?”清雪苦笑。
“文玉娇?等等。大嫂,刚才你说什么?你叫柳清雪?”白牧凌像发现遗漏的惊天秘密,失控地抓住清雪的胳膊。
清雪甩开他,还是淡淡地说:“至始至终我都是柳清雪,从没说过我叫文玉娇,是赵牧翔和他的那些下属搞不清状况硬把我抓来。想不到赵牧翔这么不堪,从我话中你都能想到的事,我明明白白告诉他他都不相信,还自以为是的把我当成文玉娇来报复。”
“这,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啊,刘青不是见过文玉娇的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文玉娇?”白牧凌抓住她紧问。
“你可以去问潇仲,哦,还有小蚕。”清雪再次甩开他,转身离开。
第四十一章
“什么?是真的?”白牧凌抓起潇仲的衣襟,“那文玉娇呢?她在哪里?她的失踪是柳清雪搞的鬼吧?”
潇仲拿下他的手,理了理衣襟。“我只能告诉你,现在你家的王妃不是文玉娇,和柳清雪也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其余的等机会成熟了她会让你们知道。”
“怎么可能?”白牧凌还是无法相信。
“可不可能,等找到该找的人就一切真相大白了。”潇仲还是什么也不说。
“找什么人?”与王府有关的任何事他都要弄清楚。
“找到后你不就知道了吗?”潇仲最讨厌追根究底的问,他已经开始厌烦了。
“太荒唐了,世上怎么会有两个毫无关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白牧凌震惊过后,百思不得其解,背负手来回的踱。他更想不通的是赵牧翔居然不信柳清雪的身份,用尽一切手段的把她娶进门后又打入冷宫。
“潇仲,无论如何你帮我说服我大哥,把你所知道的真相全都告诉他。我从没见过他如此深爱一个女人过,看着他痛苦我也难过啊,只要他知道大嫂不是文玉娇而叫柳清雪,大家对她的成见改变了,大哥也解脱了,对他们俩个都好,大嫂也不用再受这些苦了。”知道柳清雪是为文玉娇受过,白牧凌对她多了份赏识,也多了份怜惜。
潇仲摇摇头,“瑞王爷只会以为是帮助她逃脱的借口,到时更没法收场。而且,柳小姐现在还不想把一切挑明,时机成熟她会把一切的因果告诉你们,我想……唉,结局难料!”
“你什么意思?”
“世事难料,照顾好你的佳人吧。”潇仲不再多言自行离开。
月明星稀,轻风拂面。清雪仰望浩瀚的星空,思念遥遥相送,两颗清泪被风吹下。
“王妃,香案备好了。”小蚕担忧的看向她。
清雪擦过不知不觉流满面的泪,走过来亲自点燃香烛,朝着东方跪拜,头磕得响亮,泪也流得飞扬。每年的这天都是他的最痛,一年积攒下来的辛酸也都会在这天释放。
“王妃,您怎么了?”今天一整天她都感觉清雪不寻常,从所未有的痛悸似要压得她喘不过气。
清雪深深埋首,轻轻的泣啜渐渐变为呜咽,最后竟成捂口大哭。
“您怎么了,王妃,您别吓我啊!”小蚕六神无主,她第一次见她如此悲悸。
清雪沉入了悲的境界,这一年所有的委屈,痛苦和隐忍都化成了竭止不了的泪和绵绵不断的思念。
“王妃……呜……”小蚕莫明的跟着哭泣。安静的院落被两道隐隐约约的哭声轻传。
夜月隐约,房顶上一道黑色的身影静静看着一切,随着哭声的急缓,心也跟着悲痛。酒一口接过一口,皱起的眉越拧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清雪渐渐平稳,慢慢抬起泪痕斑斑的脸。见小蚕在一旁也哭得眼睛红肿时才知道自己有多失礼,让小蚕莫明其妙的跟着悲伤。擦干泪,扶起小蚕,她才缓缓说:“对不起,小蚕。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忍不住对她的思念,所以才一时失控。”
“王妃,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小蚕悬疑的心听到她的话时总算放下了。
“每年我都会到她的墓地亲自祭拜她,可是今年……也许,今后的人生里都没有机会再到她跟前诉说心事了……”想到穿越千年来到不知名的国度,今后的人生更加渺茫不知,她止不住又悲从中来。
“王妃,您别伤心了,等有机会我们向王爷谏言,请他放我们出去祭拜您娘就是了。呜呜……”小蚕本是安慰清雪的可说着说着自个却止不住大哭起来。
“小蚕,你怎么了?”见小蚕突然如此伤心,她便慌了。
“对,对不起,王妃,呜呜……我,我也想我娘了……”小蚕扑进清雪的怀里毫无形象的哭起来。
“好了,好了,傻丫头,我们都不要再想我们的娘了,让她们安心的在天上看着我们幸福、快乐好吗?”清雪温柔的为她擦去泪,泪眼模糊的安慰她。
“嗯。”小蚕用劲地点头答应,头再次埋进清雪的胸膛。对清雪不仅是主子,更像家人。每次只要她不有开心的事清雪都会把她揽进怀里,像姐姐一样呵护,而她也渐渐恋上这种亲切的关怀。
“来,把东西收一收,我们进屋吧。”清雪拍拍小蚕的背。
小蚕麻利的收起案台,转身却被一道豁然出现的黑影吓得手里的东西连连掉在地上。
“你是谁?”清雪也吓倒了,大声喝斥,待借助星月的微光看清来人时,颇感意外。“潇仲?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都看到或听到了什么?”
潇仲眯起醉眼,斜斜倒倒的定眼看着她,手里的酒没有停止往嘴里灌。
“你喝醉了?”虽然清雪对他不了解,但凭感觉他不像个酒鬼,可他为什么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她面前呢?
“文小姐。”才出口他就懊恼地拍额头。“不,是柳小姐。”说罢一个酒嗝让清雪作呕欲吐,但她忍着拍下胸脯。
“你有什么事?”清雪真的觉得胃里痒痒的不舒服。
“我只想来看看你。”说这句话时真切的眼神不像是醉汉,清雪以为她看错了。
“你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说。”是酒味还是香味,让她越来越难受了。
“白牧凌,他问我文玉娇在哪里。”他玩弄手里的酒坛,像无心的说。
“你说了?”清雪紧张的睁大瞳孔。
“我叫他来问你。”
“谢谢。”清雪穿过他。“我累了,你回去吧。”
清雪越过他时他随手拉住她的手臂。“如果你想离开,我随时可以效劳。”说完他走了几步,然后轻轻跃上房顶,消失在朦胧月下。
直到看不见他的影子清雪的第一反应便是:他装醉!那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第四十二章
“王妃,王妃,该起来了。”原以为是昨晚太过伤心没睡好,小蚕便没去打扰,可是,过了晌午也不见清雪起来小蚕便有点担心地去叫她。
掀开帐帘,清雪软绵绵的睁开眼,张口对小蚕说话时才发现嗓子不仅沙哑还刺痛,几次发出呀呀的声音她便放弃了。小蚕急忙给她倒了一杯荼,喝过之后还是一样的结果。
小蚕眼见她想说说不出,痛苦的挣扎,急得手足无措泪汗齐流。“王妃,你怎么了……”说出的话快变成了呜咽。
清雪有气无力的朝她摇摆手,可她却泪眼模糊的抓狂,跟本看不见清雪在比划什么。
“王妃,您到底怎么啦!”
清雪脸色苍白,四支无力,只想继续睡。面对小蚕的担心她不知怎样安慰,关于嗓子她想是因为哭过的结果。
“呜……呜……王妃,王妃,您别吓我啊!”小蚕一把鼻涕一把泪。
清雪被小蚕吵得头痛欲裂,力挣起来,拉过小蚕比划半天小蚕才反应过来。拿来纸笔清雪告诉小蚕没事,只是全身无力太想睡觉,嗓子是哭哑的过几天就好了。
见了她的回答小蚕稍微有点放心,幸好跟着清雪这段时间学了一些字!可是,见清雪脸色如此差,不免又担忧。这几天清雪的身体确实有点反常,但是每天都还能保持正常运动,她也没太在意,只当是天气转热不适应。
“王妃,我去找王爷请大夫来好吗?”凡事她都会先争取清雪的意见再行动。
“……”清雪摇摇头,好不容易从那个繁华的大院脱离出来,她不想再卷进去,一点小病小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那我去请潇庄主,他是神医他一定会帮您看的。”以昨晚他对清雪的态度,小蚕想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清雪还是摇头,她努力向小蚕证明她很好。
“这怎么行呢,王妃,您这几天看起来就有点精神不振,现在又成这样,您叫我怎么放心呢!”小蚕急得直跺脚。
“……”
“王妃,您怎么这样呢?我,我真的好担心您啊!呜……”见清雪还在摇头,她急得哭起来。
“我真的没事,别担心。”清雪忍着痛说出话,却痛得流出了泪来。
“好了好了,王妃,您别说了,我一切都听您的,您别再开口说话了。”小蚕见状心也疼得难受。
清雪宽慰的点点头。
“您休息一会儿,我去给您弄点清淡的吃的来。”小蚕伺候清雪睡下后就离开。
“她什么时候这样的?”一声凌厉划破寂静。
小蚕哭着扑通跪在地上,“王妃这几天都有点不适,可她说是季节变化的原因,不要奴婢声张。”
“连个人都照顾不好,养你何用?”凌厉的声音又雷鸣般的响起。
“王爷,奴婢错了,奴婢没有照顾好王妃已经悔得要死,您要惩罚,我决无怨言。”小蚕恨不能替清雪受过。
“好了,大哥,要不是有这忠心的丫头精心照顾大嫂,恐怕结果会更无法预料,这么忠心的丫头你还要怪她也太无情了吧?”白牧凌看不下去了,他从没发大哥如此不近情过。
拉起小蚕,白牧凌一惯的柔和笑颜说:“王妃吉人自有天象,不用担心。”
小蚕做好午餐叫不醒迷迷糊糊的清雪起来吃,她吓得急忙跑去叫人,结果遇上正往这边来的白牧凌和潇仲,像抓住救命草似的边哭边说把他们带来救清雪。白牧凌见到清雪脸色惨白,意识也混淆便急忙找来赵牧翔。
潇仲起身,斜了赵牧翔一眼,便向小蚕交待:“先给她吃点清淡的,我抓药来再给她熬几副吃了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她。”
说罢他看也不看一眼赵牧翔,正欲离开,“站住!”赵牧翔叫住他,“你不向我交待就这样离开吗?”
“你没听见我说她没事?”潇仲反瞪他。
白牧凌见气焰不对,赶紧站到两人中间。“潇仲,你别拐弯抹角了,大嫂到到底怎么样了,你这种态度只会让我们更担心。”
潇仲瞟了眼赵赵牧翔又转向盯住他的白牧凌和小蚕说:“她,怀孕了。”说这话好像很苦涩又很无奈。
“什么?怀孕?”三个异口同声的人睁大眼睛,表情各一。
对他们的激烈反应,潇仲只能点头肯定。
“怀孕会这样?”赵牧翔紧张地抓住他。他也见过怀孕的人,害喜也不是这样啊!口不能能言,混混糊糊的睡。
“她身体原本就不好,如今又没能好好调养才会累倒的。”如果可能最好不要怀孕,修养个七年,她的身体能负荷另一个小生命的重量才比较安全。这句话他憋心里没说出来,柳清雪的身体比想象中还严重,这群庸医是怎么医治的?潇仲气得只想离开这里,看见赵牧翔他莫明其妙的就一肚子火。
“那她为什么会口不能言呢?”白牧凌赶紧问出心中的疑问,同时也问到了赵牧翔的心里。
“他嗓子是哭成这样的,过几天便会好。”潇仲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心里却在计划一定要将清雪治愈。
白牧凌见赵牧翔愣在那里,便点醒他示意他去看看清雪。
一只手指轻轻划过洁白的容颜,另一只手来到清雪平坦的小腹。这里有他和她的孩子?是真的吗?他还是没有消受这个消息,事情来的太突然,他都还没做好思想准备。赵牧翔又轻轻擦过她美丽的睡眼,他想不到像冰山一样冰冷的她也会哭到嗓子沙哑,她的眼泪中有为他流的吗?这一刻只想静静的守着她。
第四十三章
吃了潇仲的药,休息几天,虽然还是比较乏力,嗓子却已好得差不多了。几次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清雪都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在她脸上游走,蜻蜓点水般的吻似要唤醒她又似要安抚她,但每次睁开眼只见小蚕忙碌的身影。
“小蚕,刚刚有什么人来过?”清雪睁开眼便问,如果没人来那这梦也太逼真了。
“啊?没,没有啊!”小蚕边忙边回答。
“小蚕,我没告诉你我只要看你的脸就知道你有没有事吧?”这丫头反应太不寻常了,肯定有事瞒着她,清雪唤过她。“说吧,是什么事不敢告诉我?”
小蚕唯唯诺诺的移步到清雪跟前,慢吞吞的说:“是,是王爷啦!他每天都在您睡着的时候来看您。”
“为什么我问你都不说呢?”她真有那么可怕?清雪不禁想。
小蚕小心翼翼地看向清雪,说:“您不是不喜欢见到王爷吗?怕您生气才不敢说的。”
赵牧翔还会在乎她?清雪无奈的叹息,“好了,这次就不怪你,但是,下不为例哦。去帮我拿那几张画像来吧。”她又梦到了宣儿。
“好!”小蚕暗自吐舌,清雪没生气真是万幸。
“什么下不为例啊?”声音随人而至,潇仲出现在两人面前。“小丫头又犯了什么错啊?”才几天潇仲成了“幽清阁”的常客,打着为清雪治病的旗号常出入这里。
“我哪有犯错,不懂就不要乱说。”拿过画像给清雪,小蚕瞪向他,心里感谢他对清雪的全心治疗,却也爱反驳他对她的嘻调。
“唉,这小丫头太没良心了,还是当初哭着求我救王妃时可爱。”潇仲故意说给清雪听,眼里却在看着小蚕脸上的变化。这丫头有时真的很可爱,潇仲看着她鼓起的腮有种想去捏她绯红的脸蛋的冲动。
“潇仲可不许欺负我的小蚕啊!”和潇仲混熟了彼此就像老朋友一样,偶尔开开玩笑。
“我哪有?”潇仲装出一脸无辜的走向清雪。“咦,这不是香儿姑娘吗?你认识她?”见到清雪手里的画像他吃了一惊。
“什么香儿姑娘?”清雪不明白地问他。
潇仲努努嘴指向她手上的香梅的画像说:“你不是正在看她的画像吗?”
“她?你见过她?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清雪感觉心快要跳出来了,指着手上的画认他确认。
“她就在王府内啊,白牧凌为了娶她还和赵牧翔起了不少冲突,现在还僵持呢。”潇仲说着不在意的耸耸肩。
“你说白牧凌带回来的香姑娘就是她?”清雪突然抓住他,瞳孔震惊的放出光芒。
潇仲傻傻点头,不明白清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清雪跳下床冲出去,小蚕反应过来也跟着后面追,潇仲不明所以也跟着出去。
清雪仰住内心的激动,踩着阔步一路往“凌潇院”跑去,带起雪白纱衣飘扬,青丝起舞。见到她的人要么惊得张大嘴定在原地,要么囔着跑开。
冲进院,清雪抓住人就问:“香姑娘住哪里?”随着人呆呆的指引,清雪猛地推开房门,一张惊恐的脸震惊地看向清雪。
“香梅!”清雪喜极而泣,把她抱过满怀。
香梅推开她,满脸疑问的问:“你,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清雪像被人当场波了盆冷水,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说:“香梅,你怎么了,你怎么能这样问我呢?我是柳清雪,你的清雪姐啊!”
“可,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香梅无辜地看向眼前衣衫不整的人。
“香梅,你怎么这么说呢?你看清楚我是谁!”清雪紧张地摇晃着她。
香梅害怕地叫起来,挣脱她不断的往后退。
“你干什么?”一声雷鸣震耳欲聋的响起,清雪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撞回怀里。一道白色的身影速速跑到香梅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安抚。
“你疯了吗?跑到这里来闹事。”赵牧翔怒火喷烟的看着她,透明的白色丝衣下曼妙的玉体若隐若现,喷洒的青丝因风吹过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