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冷情替妃

冷情替妃第9部分阅读

    阿忠抿嘴掩笑道:“我保证师兄是正义之士,绝不会对某人图谋不轨的,只是逍遥神仙做久了开始动凡心了!”

    “啊?哈哈……”清雪看见潇仲的窘态时开怀大笑起来,她也没想到阿忠消遣起人来竟如此逗乐。

    “王妃……”小蚕撒娇的直跺脚。

    潇仲瞪着阿忠,“只有消遣我时才知道叫师兄。”又看向笑得前俯后仰的清雪说:“能让你开怀一笑被损也值得。是吧,丫头?”

    “什么事这么开心?”白牧凌摇着折扇,迎笑春风进来。

    “没事,小蚕给凌王爷茶。”潇仲绕开话题直接问:“香梅还好吧?”

    “香梅好不好哪需要你关心?到是你,什么时候反客为主了,居然使唤起小蚕来,她是你什么人啊?”阿忠借话题又调遣他。

    清雪笑看阿忠,又对小蚕说:“凌王爷不是来喝茶的,还是别浪费了。”每次白牧凌来都是站一会儿便走。

    “你是无事不往寒门过,有什么事说吧。”早上他带着香梅初次来访,清雪就看出他是有目的而来。

    “大嫂英明!那我就直说了。”白牧凌说罢便双膝屈跪在清雪面前。“大嫂,请你把香儿许配给我。”

    清雪被他突如其来的请求吓跳起来,连锁反应的说出:“不可能!”她正计划逃离这座金丝笼,怎么能让香梅再陷进来呢?

    “为什么?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大嫂,难道你不希望我们幸福?”白牧凌震惊的跳起来。

    “正因为我是她的亲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才不能答应。”就是因为太重视她才不忍让她深入候门。

    “为什么你和大哥都反对我们呢?大哥反对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我就不懂了,你口口声声说在乎她,希望她好,难道都是虚情假意?”白牧凌激动的质疑她。

    “我对她的关心和在乎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质疑。白牧凌,你不了解她,更不了解对一个女人来说幸福的意义。我对她的幸福要求并不是荣华富贵,而你除了身份地位还能给她什么?”清雪知道也许现在的她是残忍的,但是香梅的终身幸福绝不能儿戏。

    “我爱她,我不仅要让她富贵一生,也要她幸福一生!”白牧凌说得信誓旦旦。

    “爱?你知道一生有多漫长吗?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走完这一生?你现在爱得干柴烈火,能确保时间久了你不会浓情淡然,觉得生活无味而另燃爱火吗?谁能保证一生不变的爱?别说你是高高在上的凌王爷,就是普通男人还不是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一生不变的爱还有吗?清雪常常这样问自己。

    “能!”白牧凌想也不想的答,遇上香梅后他第一次如此慷慨激昂的争取自己想要的。“你若不相信我愿对天启誓。说罢他便双膝跪地,举起手掌。“我白牧凌今日在此指天为媒,地为凭,终此一生只爱香梅一人,他日毁言必天不饶、地不恕。”

    “你能保证她是你一生的唯一?不论生病或变老,只拥有她一个?”清雪问。

    “我保证。”

    “你能为她创造今生唯一的传奇?永不纳小,不变心?”

    “我能。”

    “你能为她抛弃身份地位,所有的荣华富贵,而浪迹江湖或是隐姓埋名过平凡人的生活?”

    “我能。”

    “海誓山盟多余恨,说再多也无用,我是不会答应的。阿忠,去把香梅接到这里来住。”清雪话峰一转,急霎了白牧凌。

    “不,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我会用时间来证明一切的,你看好。”说完,白牧凌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五十章

    “唉,都是痴情种!”潇仲没来由的看着出去的背影感叹。“他的一翻誓言我都为之动容,你还冷漠无情的拒绝。”

    “阿忠,先帮我把香梅接过来。”清雪没有理潇仲的话,而是直接叫阿忠付诸行动。

    “我,我去不一定能接回来啊,别说白牧凌不肯,香梅也不见得会跟我走啊。”以香梅现在的情形去,他不是自讨没趣吗?

    “没关系,你只说我请她来和我吃顿团圆饭,如果白牧凌不许,你便警告他有我在一天他俩永远都不可能。”清雪眼发出的光透着她的坚持。

    “这有用吗?我看还是算了。”阿忠担心如果清雪和白牧凌都紧抓住香梅不放会再演变成另一出悲剧。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有的事情是强迫不得的,况且感情的不幸不一定会发生在每个人的身上。她虽然冷淡却不残酷。

    阿忠和潇仲这才恍然大悟,清雪并非真的要拆散他们,只是想在离开前试探香梅在白牧凌心中的份量。

    “唉,看来谁要是看重你身边的人,不过关斩将是不能抱得美人归的。可怜的男人啊!”潇仲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别为男人叫屈,想得到小蚕也不容易。”阿忠出去后清雪便叫小蚕去准备晚餐,而她和潇仲又开始斗嘴。

    “我……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什么都明白?”潇仲不欲辨解。

    “喂,你这什么话?我是英明,就你那点心思谁人不晓得啊!”清雪并不打算放过他。

    “是是是!但请清雪小姐饶过小的吧?”潇仲拱手作揖。

    “清雪小姐……”阿忠突然折回。

    清雪正想问他为何怎么快又回来,从阿忠身后走出一个熟悉的人……

    “罗……表哥?”清雪惊喜地叫到。

    “你怎么会这样?想不到他会这样对你。”罗耀华刚回来便来找她,想不到却从下人口中得知,她已被贬到王府多年无人居住的荒园来了。

    “表哥辛苦了,坐下来慢慢说吧。”罗府人知道她的身份后,并没有疏远她,反而待她如至亲让她认了一门亲。

    对自己的处境她只是一笑置过,并叫罗耀华不必担心。清雪万万想不到罗耀华会给她带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什么?”清雪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阿忠更是屏息睁大眼,心也不规律的狂跳起来。

    “宣……宣……宣儿没……没死?”清雪不敢相信的试探。

    “嗯。”罗耀华肯定的点头。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阿忠毫无形象的跑去拉着罗耀华。

    “嗯。”除了点头他都找不到话来回答了。

    清雪软坐回椅子上,她快找不到自己了,每一次希望过后的失望打击她已无力再去承受了。

    “宣儿还活着!他还活着你听到了吗?”阿忠忘情地抓住她冰冷的手。

    清雪愣愣的坐着,怕又是一场梦,梦醒空悲切。

    “你怎么了?清雪?”她的反应让所有人害怕,阿忠抓紧她的手紧张地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又不舒服了吗?”

    清雪像惊吓过度似的毫无反应,任阿忠唤她,她都只当是梦境。

    “清雪你怎么啦?你说话呀?”这会也急霎了旁边的潇仲和罗耀华,大声的呼喊她,拍打她。

    “她受的打击太多了,如今毁灭的希望突然燃烧她却不敢接受。”潇仲为她把脉后道,心中起伏的石头总算落下。

    “哈哈……”感觉到痛的清雪突然大笑起来。“你们听见了吗,宣儿还活着,我还能再见到他!”

    “你不要再吓人了好不好?差点被你吓死。”潇仲又是无奈又是责备的说,但脸上的欣喜却已泛开。

    阿忠也开怀大笑,连泪都笑出来了,心中的袍袱和内疚放下了不少。笑到最后竟是清雪和他俩人抱头痛哭。

    罗耀华一路寻找宣儿和香梅,几经打探本已确定二人遭遇不测。却在无意中遇上失踪已久的阿远,并让他见到罗耀华手里的两张画像。刚开始双方不明敌友还大打出手,真是不打不相识!几翻证实后阿远才告知他真实身份,并将宣儿被他救起带走的消息相告。

    宣儿受惊过度,被追杀途中又受了伤,所以阿远便带着他四处寻找盖世神医柳无人医治。清雪的追问下才知道柳无人便是阿忠和潇仲的师父,此人医术和武功都高深莫测,来无踪去无影,行踪漂浮不定,就连他的两个爱徙也几年才见上一面。

    清雪等人知道阿远至今都还没找到真正的柳无人,而阿远只能一路寻找名医边为宣儿治疗,边找神医。想到此他们决定把计划提前,前去和阿远会合,因为谁都不知道宣儿伤的程度,如果是轻伤阿远绝不会大费周张的去寻柳神医,而是直接找上潇仲。

    听完罗耀华的回复,各自沉寂,谁都无心吃晚餐。送走罗耀华他们便开始筹划离开的行程……

    第五十一章

    “服下降霜丸一个时辰后脉息心跳会渐渐弱,意识消失后身体也会跟着僵硬,如同死人一般。连宫中的御医也诊断不出,而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你必需让赵牧翔甘愿放你灵魂自由,三日后服下解药你便会苏醒,但是,以目前的身体情况并不带表你没有危险。如果这招行不通仲卿便趁赵牧翔失去你崩溃时指责他不仁,气愤地带着昏迷的你出逃,这样做只能让所有人都相信你不在世了。要治好你的病只能找到家师才知道。”为了实行这一计划,潇仲可是天天开不同的药给她调养,就怕途中就个闪失。

    清雪沉吟:“只要能在外面自由自在的过三个月,我已无憾。”特别是又知道宣儿存活的消息,能再陪他三个月亲眼见他好起来,虽有些不舍,也不能太贪心。

    “她的身体还很弱,能承受降霜丸的闭息吗?而且服了此药要三日后才能服解药,她能挨到那时吗?”知道此药威性的阿忠十分担心。“我看不必诈死,以我们俩的功力还不能带两个弱女子出逃吗?”

    “要从这里逃出去轻而易举,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瑞王府的实力定会悬赏缉捕。‘云凌山庄’是否能保得住倒是无所谓,而我们成了天下人邀功请赏的目标,四处躲藏的日子你再清楚不过了,清雪的身体哪能禁起这样颠簸日子。”他的目的只是让清雪轻松自在的过完以后的人生,不是加深她的痛苦、催促她的生命。

    “放心吧,阿忠,以我的毅志力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清雪自信满满的对阿忠拍胸脯保证。

    “我……什么人?”阿忠突然惊叫开窗跃出,清雪等人惊起,只见一道娇小的黑影利索地飞越出墙。

    “王妃。”小蚕拉紧清雪,哆嗦着身体。

    清雪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人飞去的方向……

    阿忠跟追那人绕王府一圈后便追丢了,想到来者不善他急忙赶回来。

    “怎么样?”见他回来潇仲赶紧问。

    阿忠垂头道:“别提了,此人轻功之高武林中怕是无几人。”意思很明确。

    “看来她非常熟悉王府的路线。”潇仲若有所思的说。

    “不管她是谁,在我离开之前一定要揪出她。”如此危险人物,留下香梅她实在是不放心,清雪想清除忧患才放心走。

    “你想怎样?现在我们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怎么揭发她?”潇仲借助客人的身份也没打探出点蛛丝马迹。

    “我自有办法让她现身。”清雪高深的轻笑,眼里的寒光足以冰冻一个人。清雪唤过阿忠,在他耳边喃喃轻语一阵便起身歇息去了。

    “她还是不肯来?”清雪失望的垂下眼睫。

    昨晚因罗耀华的到来而没有去接香梅,今日一早阿忠便去,想不到香梅还是害怕的拉着白牧凌,始终不肯再进“幽清园”。

    “我想应该把真相告诉白牧凌。”潇仲想了想说到。

    “真相?你想把什么真相告诉他?”清雪吓得跳起来。

    “放心,只是把你病情的真相告诉他,借他的嘴又告诉赵牧翔。”潇仲是想为清雪的突然离世铺路。

    “王妃,洪夫人来了。”清雪正考虑潇仲的提议时小蚕慌张的从外面进来。

    后面跟着一群府中的下人,手中各种礼品尽往桌上放,堆了满满一桌,清雪奇怪的看着进来出去的人。至到最后竟是一个幽清素雅的美丽女人出现在她面前,高窕的身材,白皙而精致的五官并不多见,特别是她那双钩人夺魂的凤眼不是一身朴实无华的衣衫所能遮掩的,洁白的丝绸简装更不能妄断她的身份。

    “你是谁?”清雪打量她,而她也在打量清雪。

    见到清雪先是惊艳,后又略带鄙视的审视。“你就是翔哥新娶的王妃?”

    她狭隘的眼光让清雪不自在,“我叫柳清雪。”

    “哼,真如传闻般美貌,却太冷莫无情了。”她眼中像透着箭似的盯着清雪。“你是谁?来王府有何目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尖锐。

    “你又是谁?胆敢如此无礼的质问我?”清雪毫不示弱的回瞪她。

    “哟,王妃啊,您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她便是赫赫有名的白夫人啊!咱们王爷真正在乎的人,要是她愿意早就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了,哪还有您的地位啊!”洪铃突然冒出来尖酸刻薄的说,妖媚的双眼却在潇仲和阿忠两人身上转。

    清雪听后傻傻的看着眼前豁然出现的美人,进府这么久她第一次听到赵牧翔还有一位夫人,也是第一次相见,心中怎么会有点难过呢?

    “我叫白瑜心,王妃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我白夫人,也可跟着翔哥唤我瑜心。”白瑜心冷瞅一旁唧唧喳喳的洪铃,翻书般快的脸笑对清雪。“这些都是我从民间带回的一点心意。”她指着桌上的一堆物品。

    清雪冷看她的变化,觉得她应该叫黑白双煞夫人,黑脸白脸都会扮,而且翻脸的速度之快清雪敢说她称了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真是美得像一场世间难见的雪。”她还是万分感叹。“你不是文玉娇,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让我查出来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她又变得十分凌厉的盯着清雪。

    清雪真不敢断定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如果与此女为敌定不会好过。

    “好了,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吧。”白瑜心像是恶作剧的故意整清雪,给一场下马威后就等清雪乖乖听话似的。“我想不是每一个美丽的女人都有一堆男人吧?”临行前她还不忘在清雪屋里的两个男人,那种看轻清雪的表情再明显不过了。

    “她什么意思?”清雪气得直跺脚。“凭什么王府中的每个人出来都给我一个下马威,难道看我柳清雪无人好欺负?”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为适合生活在这里了。”潇仲盯着远去的背影。

    “气死我了!好了别管了,说说你们俩发现了什么?”清雪再气还是想着正事。

    “恕我愚昧,真的无从发现。”潇仲实在看不出与众不同之处。

    阿忠沉思道:“她的背影……”

    “怎么样?”

    “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觉得好陌生。”阿忠想来想去出是不确定。

    “算了,照计划进行。”清雪真的觉得时间好紧迫。

    第五十二章

    清雪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小憩,刘伯便来传话叫她去前院参加晚宴,连同阿忠和潇仲也一块儿邀请。

    即使生活在似隔离区的后院,清雪还是听到府中难得一见的喜庆声,欢愉的音符像带翅膀似的穿过层层墙座座院直达“幽清阁”。清雪本想拒绝,但赵牧翔像看穿她心思似的派人一直在此等候,非要她到达现场不可。

    整个王府突然间活跃起来,上下一派喜气洋洋,人人都步箭如飞,舒心畅快。打听到白瑜心七年前离开王府,如今是第一次回来。清雪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原委,但见赵牧翔如此重视一个女人,寂静的心还是有点苦涩。

    宽敞的大厅灯火通明,乐声四扬,舞姬翩翩。高高在上的主桌位显得庄华威严,此位象征身份地位,在王府中只有赵牧翔才坐此位。而余人则是依两旁而坐。白牧凌带着香梅左边首位,洪铃右边首位,次则贵宾,下则首将……如此而下。

    赵牧翔身侧是白瑜心,怀里抱着位不知名的小女孩。清雪一眼便看清他从未有过的宠溺,特别对待小女孩他显出的更像一个慈爱的父亲。

    “大嫂来了,坐吧。”只有白牧凌的目光注意她的到来,起身请她和潇仲、阿忠入坐。

    “你就坐则席吧。”赵牧翔头也不回的说。

    其位余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向清雪,有惊艳、有同情、也有嘲弄……清雪背脊一阵发寒,却屏息展笑,这一笑百媚生娇,足以颠倒众生,掠起千风百浪。她没回顾赵牧翔,也没看到一双怒火冲天的眼。环视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又巧颜潋收,走至洪铃身旁,洪铃起身至意,眼里却含着一股冷光。

    清扬的音乐,欢快的人声,清雪听来都是那么刺耳。

    凡赵牧翔麾下有点地位的将士都携带家眷出席了晚宴。对他们清雪却无一认识,说到底她只是一只被囚的金丝雀,哪有自由见到这种大场面?而一切的荣誉只属于和赵牧翔一同高高在上的白瑜心,清雪嘴角自嘲的地上扬。

    潇仲和阿忠被安置在临桌的贵宾席,却心不在焉的看向清雪的方向,临行前清雪异常害喜他们都很清楚。

    香梅在白牧凌的照料下总像只温顺的兔子,眼中只有柔情的白牧凌,再容不下其他。

    洪铃则一反常态沉默不语,虽然看着舞蹈,眼却时不时看向赵牧翔,偶尔也瞟向清雪。

    “爹,我要玩。”赵牧翔怀里的小女孩昂起天真的脸,他立刻宠爱地在她脸上印上深爱的一吻后便吩咐身后的丫头带着女孩出去了。

    一声稚嫩的“爹”不仅叫进赵牧翔的心里,更像一把无情的刀刺穿清雪的心腑。她傻得有点想笑,心痛得无法呼吸。不是说过不再在呼了吗?不管还会有什么夫人再为他生多少孩子与她何干,都要离开了干嘛还会为这种事难过呢?

    “夫人离开了七年终于回家了,末将们欢迎夫人归来!在此祝王爷神福延绵止,神威永存!夫人青春常驻!小郡主健康快乐!”一干将士都纷纷起身为赵牧翔和白瑜心祝福。

    “是啊!七年了,瑜心一离开便是七年,这七年里本王日夜期盼着她回来。总算黄天不负苦心人!瑜心,这一杯我敬你,谢谢你再回到我身边。”说完赵牧翔和白心瑜举手共饮,幸福的甘泉像涎满两人的心间。

    清雪迷醉的灌下一杯酒,辛辣的味道霎时像要刺穿五脏六腑,一阵猛烈的咳嗽,身体像要被震夸似的,脑里嗡嗡作响,眼泪止不住泛滥。

    “王妃,怎么了?”小蚕紧张的为她轻摧后背。

    “姐姐千万得保重身体啊!身在将门候府本来就要承受很多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白夫人生的只是一个女儿,您这不怀着嘛!说不定一举得男将来也就有指望了,何必为吃这醋伤身呢?”洪铃尖酸的话至清雪耳边响起。

    清雪早就全身乏力,分不清身在何方了,心想把洪铃骂上几百遍也无精力还嘴。想她柳清雪是何许人也,怎会靠生孩子来维生呢?

    “不过也难怪姐姐如此难过,受宠和被贬怎么会一样呢,即使生个男孩也不见得会有地位啊!”洪铃我冷嘲热讽让清雪更想掐死她。不知怎的,清雪总觉得现在的她非常想找个人出气,即使干架她也愿奉陪。

    “没事吧?”潇仲递来一颗药丸给她吞下,搭上她的手为她把脉后凝色道:“你怎么能鲁莽的喝酒呢?”

    看潇仲神色阿忠知道烈酒刺激了清雪的身体,恐怕是有小伤。“我送你回去吧?”阿忠担心的道。

    “本王的王妃什么时候论到别人秉足膝前的照顾了?”赵牧翔洪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抬头看见一张张鄙夷的脸时才发现乐器声已停,所有人都像看西洋镜似的盯着清雪,样子恨不能剥她的皮。

    赵牧翔变得更加恐怖,嗜血的双眼只想毁灭她。“离开这些男人一会儿你会死吗?众目睽睽之下你也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荡性,不仅和他们眉来眼去,还深情款款的手握相抚!”他扣起清雪咳得红彤彤的脸,霎时变得血色尽失,咳不出来的清雪感觉快要窒息。难道她活不过三个月就要死在赵牧翔的手里吗?三个月的自由计划成为泡影了,与宣儿的再相会也白首无期了?

    “放开她!”阿忠终于发威了,抽出佩在腰间的软剑指着赵牧翔的脖子。

    “大哥你快放手啊。”清雪就像正要枯萎的花,奄奄一息喘着气,白牧凌急忙叫住失去理智的赵牧翔。

    “翔哥,今天是为我接风洗尘,何必为一先小事大动肝戈呢,就算为我和月儿积福吧!”眼见一场风暴来临,白瑜心三言两语便让赵牧翔松开了手。

    “看在心瑜的面上今天姑且饶你一次。”这句话让清雪觉得不如死来得痛快点。软软的身体倒下,被潇仲接个满怀,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苍颜。

    潇仲狠狠看了赵牧翔一眼说:“你会为你对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抱起清雪头也不回的离开宴席。

    第五十三章

    “你还好吧?”潇仲实在担心得紧。

    “放心吧,我还活着。”清雪笑得梨花带泪,楚楚嫣然。

    见赵牧翔如此践踏她、轻视她,而她还强颜欢笑。阿忠的心激起层层波澜,苦涩难掩,恨不能把赵牧翔杀之而后快。

    清雪脖子上的几条指痕触目惊心,小蚕边为她上药边哭道:“想不到王爷如此绝情,几次三翻置您于死地。”

    “哭什么,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每次清雪见小蚕为她伤心难过都会内疚得心痛。

    “可恶!”想到赵牧翔掐住清雪脖子时那种欲杀而泻恨的表情,潇仲一阵寒碜,因帮清雪出逃而对他的内疚也烟消云散。

    “我们立刻走吧?”阿忠难消心头之恨,恨不能马上带着清雪离开。

    “不行!”清雪出口阻止。“阿忠趁现在你快去办事吧,只有今晚的时间,无论如何我都要赌一赌我的猜测。”不管结局怎样,明日她便要离开了,想到此清雪解脱的松软下来。

    阿忠离去。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深更半夜还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怪不得翔哥会大发雷霆。本是来看看你怎样了,看来我是多此一举。有神医的精心照顾,又有侠客贴身保护,王妃真是享尽齐人之福啊!”白瑜心的到来让清雪有片刻的震惊,可她的冷言冷语又像把重锤狠狠打在心上。

    “白夫人此言差矣……”潇仲欲解释却被她喝止。

    “潇庄主乃赫赫有名的大侠兼神医,身份和地位展望普天之下有多少人能及?想不到英雄竟也为美人折腰,且是已为人凄之女!”白瑜心的一翻话羞得潇仲想辩解也无从说起。

    “我这个被判出局的失势王妃能让白夫人劳心劳神,真是三生有幸啊!但是,请不要侮辱我的客人,我和他们每个人都清清白白。如果有人一定要给我定个污秽的罪名,我无所谓,但他们是无辜的。白夫人,请恕我小屋实在简陋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便吧!”不管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来的,清雪都无福消受,看见她就有一股苦涩串遍全身。

    “你……凭美貌迷惑男人,真不知翔哥喜欢你哪里?”白瑜心冷冷看向她。

    “那你是自认没有相本事咯?难道赵牧翔不爱你,你们的恩爱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啊?还是分别几年赵牧翔见意思迁了?”清雪嘲笑的看着她。

    “你,不可理喻!翔哥的话一点也不错,真是个妖精!”白瑜心愤怒的拂袖而去。

    “啊!小蚕,赵牧翔还有几位夫人啊?而这位白夫人又是什么身份,竟如此嚣张?”清雪气呼呼的大叫小蚕。

    “我,我也没见过。”小蚕也是一问三不知。

    “她是赵牧翔的表妹,曾经和赵牧翔手下的一名得意大将有一段传奇恋情,后来那位将军在一场战争中牺牲,而白瑜心为何成了瑞王府的白夫人就不得而知了。”潇仲说道。对这件事他也只是道听途说,并不肯定,如今他还是不明白事情发展得如此出其不意。

    “怪不得她不可一世的样子。”清雪懒得去想,今天她已身心疲惫。

    “与其这样又爱又恨的相互折磨,不如放她自由,解脱彼此。”

    “不可能!我曾经也有此想法,可是每次见到她想逃后,我更加坚定要困守她一辈子。她注定是我的女人,哪怕痛苦我也不能让她和别的男人双宿双栖!”赵牧翔眼中的坚定和恨冉冉发光。“况且为了她让我的两个兄弟无辜死去。”

    “翔哥!你就确定她是文玉娇而不是别人?”白瑜心无奈的看着他。

    “她是文玉娇!改了名字难道还能改掉身份吗?别傻了,为了推卸责任她什么也不承认。”说是有恨,可为什么想到她在他手中奄奄一息时会心如刀割呢?那一刻他也要窒息,他疯狂的想杀了她再自杀,把拥进怀里生生世世她只属于他……

    “她不是,翔哥,你清醒点!想那文玉娇是江南第一才女,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造诣自然是一流的。可是你想想你现在的王妃会什么?听说她连笔都不会拿,你怎么就认定她的身份呢?”白瑜心虽然才回来,可有些事她早就略有耳闻,又经过几翻证实。“我回来就是为了弄清她的身份。”

    “身份?是谁告诉你她另有身份的?”赵牧翔想到她七年后突然回来居然是为柳清雪,而这事又是谁说给她听的?几年来她从不再过问王府的所有事,如今又热心起来。

    “我听说那女人有个妹妹长得很漂亮,发誓要为她报仇,而且已来到王府。”言下之意便是清雪。赵牧翔震惊的看着她,他几乎忘了那个人的存在。

    “谁,谁说的?”赵牧翔不敢相信的问。

    “报仇的事我是听别人说的,但是,是洪铃写信告诉我你的新王妃有问题叫我回来的。”

    “她?”赵牧翔不明白,她是怎样知道白瑜心的住址的?他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白瑜心见他的神情异常便问。

    “啊?没事。”洪铃跟他几年,虽然人喳喳呼呼,可也是平庸之辈并无异人之处啊?赵牧翔想到。“不是她写信给你,你是不是还不回来啊?”他又转问白瑜心。

    “翔哥,你我都知道我们并非夫妻。当初怀上月儿,你为了我们孤儿寡母不受歧视才给了我一个名号,让月儿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念着你们,可我不想永远依靠你生活啊!”想到心爱的人战死沙场,允诺的幸福成了永远的遗憾,本想追随他海角天边,怎奈却怀上了两人的结晶。

    为了孩子她化悲伤为斗志,坚强的活着。同时也成了瑞王府身份特殊的白夫人,只是无人知道这只是她和赵牧翔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的约定……

    第五十四章

    “凌王爷,求求您,求求您让香梅小姐去见见王妃吧!”小蚕哭泣的跪在白牧凌面前。

    “怎么了?发什么事了?”宴会结束白牧凌便带着香梅漫步花园再回院,而早就等在“凌潇院”外的小蚕见到他便扑了过去。

    “王妃并无所求,只希望香梅小姐能和她相处两日足矣,只因放不下香梅小姐她才急切的要您的承诺。”小蚕泣不成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啊?”白牧凌急如热祸上的蚂蚁。

    “呜呜……王爷,奴婢……奴婢实在不忍心再看王妃痛苦了!她已无时日了,可心里却惦着香梅姑娘……”小蚕莫明其妙的说出话后忍不住哇哇大哭。

    “你说清楚,大嫂怎么了?”白牧凌急得毛骨悚然。

    “本来王妃已时日不多了……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最后的三个月,可是……何曾想到前几日夜里突然有人闯进王妃卧室行刺……呜……今夜王爷又如此待她,所以,王妃……她现已危在旦夕了……”小蚕又是一阵大哭。

    “什么?”白牧凌震惊的揪起小蚕。“哪来的刺客?为什么要行刺王妃?还有你说她时日不多又是什么意思?”

    小蚕嘤嘤哭泣,口齿不清。白牧凌见一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扔下她,叫她带着香梅先回去,自己便施展轻功离开。

    “大哥!快,快跟我走!”白牧凌冲……哦不,应该是飞似的破门而入,神情慌张,拉起赵牧翔便走。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莽撞了?去哪儿?”正和白瑜心说话的赵牧翔见来人时皱眉道,甩开他。

    “‘幽清阁’啊,大嫂生命垂危,你再不去就来不急了。”白牧凌心里着急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什么意思?”赵牧翔呆住了。

    “不可能!我才从她那里回来,她还生龙活虎的和我吵架呢!”白瑜心立刻辩驳。心想: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此事绝不能儿戏,你们不去我去。”白牧凌说罢便急急忙忙的走。一道身影“咻”的穿过,把白牧凌落在后。

    “幽清阁”一下子热闹起来,哭泣声、震怒声穿墙过院。

    “她怎么会病成这样,刺客又是怎么回事?潇仲,你不是神医吗?你救她呀!”看着奄奄一息还在痛苦挣扎的清雪时赵牧翔心都碎了,他从不知道无能为力是这样的生不如死。

    “赵牧翔,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她变成这样还不是你逼的!你明知道她有内伤身体一向不好,可是,你不但不懂得珍惜,还不断的贱踏她、侮辱她,一步一步的逼她走向死亡。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阿忠揪起他的衣襟表情十分痛苦,对赵牧翔痛恨的指责。

    “冷静点,仲卿!”潇仲神色凝重的拉开阿忠的手,出其不意的一拳打上赵牧翔的脸。“这是为清雪打的!”谁也想不到他会来这一招,白牧凌和刚进来的刘青赶紧拉住他。

    “白牧凌……”清雪微弱的声音轻轻传来,抻出瘦长的手小蚕扶起她。“白牧凌……今天当着这些人,我要你记着那天你对我说的话。今生香梅是你的唯一,你要一心一意的爱她、疼她、珍惜她,若你负了她必天不饶,地不恕!如果做不到就请现在放了她,我生不能保护她,但,我的阴魂将会守护着她的幸福……”清雪睡眼迷态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万分。

    “各位为证,天地为证,我白牧凌在此发誓今生今世为香梅独爱,不论是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以后此心不变,此爱不移!与她相扶相持一起变老,同归于天。如违此誓天地不饶,人神不恕!”白牧凌毫不犹豫地跪地再次启誓。此翻真情表白感动在场的每一个人,清雪满脸泪痕的拉起两人的手祝福。

    “此外,我还要将潜藏在王府多年的一位高人找出来,也就是行刺我的人。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只要不犯我,我便管不着,如今是她犯我在先,我绝不允许有这样一个人物和香梅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所以在这最后一刻我必须除掉她!”清雪的眼光扫过每个人,又一阵的咳嗽。“阿忠把东西拿来。”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忠拿出的一个小手布包,清雪凛冽的看向赵牧翔身侧,与之前的病容迥然不同。

    “奇怪?她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垂死之人,倒像精明的判官。”白瑜心盯着清雪自言自语的话一句不差的落入洪铃的耳里。

    “哟,王妃不是病危吗?看现在的样子不像啊,精神反而好得很呐!”洪铃尖锐的声音招来几处责备的眼神。

    “不知洪夫人戴的什么耳坠啊?这几天没发现丢失吗?”清雪的话吓得她冷汗流出,所有焦点也都移向她,各种怀疑的眼神齐发。“阿忠,给洪夫人看看有没有见过此耳坠啊?”

    阿忠故意从众人眼前绕一圈,再到洪铃跟前。

    “王妃什么意思?仅凭一只丢失的耳坠便怀疑我就是那刺客?”洪铃见到耳坠时大吃一惊,即时又恢复平静。

    清雪紧紧抓住她的一举一动,扬起一丝冷笑道:“洪夫人可别不打自招啊!我又没说耳坠是你的还是刺客的,更没说是丢失的,你怎么清楚它的来历啊?”

    “你只有一只我当然便猜它是别人不小心丢失的,而且我也从没见过。”洪铃辩解。

    “这是刺客仓促间落下的。当然,仅凭这一点不足以让她现形,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还有其他证据。”说完阿忠便叫小蚕带进一个大家十分熟悉的人。“她是谁我相信大家都认得,洪夫人对自己的贴身丫环应该不陌生吧?”

    “啪”耳光重重的响起,小丫头摔倒在地,洪铃恶狠狠的指着她骂:“贱丫头,你居然背叛我?老娘待你不薄啊!”不用多说一切皆明了。

    “能沉溺在王府这些年都无人发现,我还以为有多高明呢,想不到洪夫最差的还是忍耐啊!”清雪冷笑看着她气得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