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山野啃又干又凉的饽饽依然能如此畅怀。
“那个,路比也会煮东西吗?”
路向东一怔拿着的饽饽突然放下了,见着他一语不发的落寞表情我感到揪心。
“无忧,bb是我心中不可磨灭的回忆可惜她也已经不在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她还活着以为只是发生某些意外所以你失忆了。可身体检查脑扫描的结果并没有发现你有脑创伤的迹象。我才开始相信她真的不在。是我害的,我一心将她送走才会发生意外。”
路向东痛苦的用手捂着脸似乎在回忆呢喃地重复“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的天……”
我走过路向东身边紧紧将他抱住,没有开口安慰我不了解经历过那样惨剧人该是什么样的心情直至他渐渐安静下来,只是身体有间或的起伏。
如今眼前这个男子弥漫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戚。
我知道路比对于路向东意义大于一切,自那次有些吃味的提起路比后在往后日子我们都小心翼翼避开那个像毒咒一样的名字。
路向东不知不觉在来大山已经八天了,我们有时候会到人迹罕至的山峰边细看蓝天白云,
到溪边赤脚捉鱼,我曾想过往后与路向东过这样归隐山林的日子是于愿足矣。可惜他终究有他向往的天下。
晚上我俩躺在青草地上看星,高原虽空气稀薄却是鲜少污染。倘大天空上点缀数不清的星火密得像撒开的一张大网。
“无忧你看那是四颗亮着的星……”
“猎户座!”我抢答快而准。
路向东扭过头来有些惊讶“你喜欢观星?”
“嗯,很喜欢。也喜欢星座的故事。”我看着天空那些诠释着星星意义与浪漫的故事已记不得多少次让我哭红眼睛。
“你喜欢双鱼座的故事?”
“你怎么知道?”我读过双鱼的故事不下十次。每每到结尾,读到丘比特孤独的坐在木星上,有时候会向着地球的方向射上一箭。于是,浪漫的双鱼座女孩就会在世界末日与陌生人共舞,爱上他,然后移民到另一个星球去结婚生子……
就不禁替他的爱情惋惜。
“猜的。”路向东有些心不在焉。“无忧你想过跟我离开这里吗?”
我垂下眼眸将视线望向远处高低起伏的山丘,与白天不同我见到的之间一些起伏的黑影。
“想过……”
他坐起来有些喜出望外的看着我“你愿意?”
我微笑着替他捡去衣服上沾到的草屑。“如果你这是求婚的话我稍嫌诚意不够。”
路向东将我从草地上抱起疯狂的跑了起来。
“你又是做什么?”
“我们现在去见你阿嫲。不,我要穿得体面一点,不,我没还有见面礼……”
“神经病!!现在是夜深你确定要打扰一个老人家休息时间?”
“噢,我兴奋过头了……”
第一卷见阿嫲
我像往常一样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溜回吊脚楼睡觉去,然后等到太阳出来后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我特意比阿嫲早一点醒来,待阿嫲梳洗过头我硬着头皮上前对她说,“阿嫲,今天我在城里认识的朋友会到家里。你今天不要上山采药好吗?”
阿嫲坐在木雕摇椅上替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吹了下然后细缀一口,她眯着眼睛似乎在品味茶香。
我以为阿嫲没听见又低低叫了声“阿嫲我说……”
“你朋友来这里好几天了,怎么现在才打算拜见我这个老人家。”
原来她早知道了,心里那丁点儿秘密都让阿嫲发现我真觉又羞又囧。
“其实是我怕太突兀了……”好吧,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怎样将话说得圆,反倒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叫那小子过来吃早饭吧?”
收到阿嫲的命令我飞快的逃离现场。
路向东带来的行李只有一个背囊里面是三套衣服。
就三套衣服为了能给阿嫲一个良心印象未初衷他挑了半小时有多,我想路向东这种商场打滚多年的男人不是最果敢的吗?在我看来今天的状况算不算叫怯场。
最后还是我说了距“别让老人家等。”
他才马上换衣服到吊脚楼。他今天穿的是天蓝的麻布衫露出手臂一节光洁皮肤显得俊朗外表格外精神。我开玩笑对他说,你长得帅用片树叶遮遮也很好看。他却似乎不喜欢我口头上占他的便宜,贴着我耳边呵气道,还是我不穿衣服你觉得我最帅。
果然,听到后我脸蛋果断充血般鲜红。
我带路向东进门的时候阿嫲刚好从炉上端来小米粥。
“阿嫲你好。”打过招呼后路向东接过阿嫲手中的粥。
阿嫲微笑点点头对路向东印象感觉良好。
“我家无忧有没有给你添麻烦了。”
我表示很无辜,我像经常闯祸的人?
路向东看我一眼哂笑“是比较调皮,不过女孩子活泼些好。”
“无忧是小孩子心性了些只怪是大山长大的很多规矩也不懂还忘你多些担待。还不知道先生你怎样称呼?”
“我叫路向东。”
阿嫲装粥的手一顿,热气腾腾的粥水洒到手背上不一会儿就被烫出一个水泡。我替阿嫲拿过盛粥的碗,有些心疼的检查伤口。
阿嫲抿着唇脸色难看得很。
“阿嫲是不是很痛?”我“呼呼”帮阿嫲吹几下。
“路先生,我家无忧只是山乡的野丫头怕是配不上你。你还是回去吧?”阿嫲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我有些愕然。
“阿嫲……”
“无忧帮我放药的屋子里拿些消炎的草药吧?”消炎的草药家里也有我知道阿嫲是为了支开我而已。我不想离去可路向东朝我笑笑“快给阿嫲拿草药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只好不放心离开吊脚楼。
等到回来的时候阿嫲已经进入房间休息了,唯独一脸倦态的他。
我走到路向东身边他示意我坐下拿起一旁的空碗为我盛粥。
“无忧别担心,阿嫲可能是觉得我年纪比你大太多不放心而已。时间会证明一切,阿嫲会接受我的。”
第一卷采药
“真的是这样吗?我不想跟你分开。”我曾经以为t市与路向东相处的两天是我一辈子最美丽的回忆。以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却他得到回应为什么阿嫲不能认可?
“傻瓜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吻了吻我额头“怎么总爱哭。”
被他一说原来噙满泪水的眼眶瞬间倾泻,“我……一想到要与你分开就难受……”
“阿嫲为什么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
“姐姐……未什么不喜欢我下山……”
我爬在路向东肩膀嚎啕大哭,急促的喘息让说话断断续续。我不知道路向东有没有听明白我说什么,我只要想找个地方抒发情绪。
因为阿嫲的反对我一直闷闷不乐,中午过后阿嫲背着竹篓就要出去采药。我心疼阿嫲受伤的手背,可阿嫲坚持说小伤不碍事。
“阿嫲我跟你上山吧,有个照应。”路向东提议。
“不用了!”阿嫲淡淡的说,抓着竹篓就要出门。
路向东紧紧跟上,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在家乖乖等我,我等阿嫲采草药去。”他揉揉我的头发温柔叮嘱。
“你不要去好了,你会吃不消,山路崎岖难行。而且越往上空气越稀薄。”平常我走三分一路程已经感觉像要去我半条命,更何况一直生活在大城市矜贵的他。
“不吃点苦头怎让阿嫲将她的宝贝许我。”
我还想说什么他低头吻了下我的唇,我一怔低头害羞得像小媳妇。
路向东小跑跟上阿嫲,我在门口看着两人渐去的身影低低叹了口气。
我煮好晚餐在吊脚楼里左等右等也看不见他们身影,眼见天已经黑下来我怕山路难行提着火水灯沿路去找他们。
在森林边沿的时候我远远看到一身镶黄边的黑色彝族装束的身影,小跑的走了过去“阿嫲向东呢?”
阿嫲没有应声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我向后望望路向东在我们身后十多米慢慢踱步走来。那个样子要多糟糕有多糟糕,汗水浸湿额前头发湿湿粘在前面。衣服破了好几口子有些伤口渗出血来和着泥土。我眼眶一红上前扶着他胳膊,路向东朝我虚弱一笑表示不要紧。
我扶着着他坐下,静静的盯着他的俊朗的容颜,眼中略过些许情绪,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路向东看出我情绪异样拉过我坐上他的大腿,我顺势勾着他脖子。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温热气息呼吸在我脸上。
我有些情不自禁的吻上他柔软的双唇,我搂着我的手热烈回应。一个缠绵的长吻过后路向东点了下我鼻尖笑着说“无忧是想看看我体力如何吗?”
我感觉到他两腿间在逐渐胀大的硬物,紧张的扭动几下。他粗喘着气拉过我粗暴的吻着我放佛要将我活吞好不容易挣脱开来他紧紧抱着勒得我生疼,“乖,不要动一会就好。”
我见路向东满面涨红热汗淋漓的样子僵硬定着身子不敢有半分越轨。
半响他很流氓的拍了下我屁股示意我站起来,我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今天要早点睡休养精神明天跟阿嫲上山采药。”
第一卷高原反应
“明天还去啊?”上一次山就伤成这个样子明天再上会不会晕倒在里面。
“当然要,今日初次上山才会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我想明天会好很多。”
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我叫一个心疼。明天再上去的话又不知道要磨破多少皮肉了。“向东我们私奔吧!”
他捏着我脸颊“你羞不羞,想拐个男人跟你私奔。”
我索性对着路向东撒娇,“不知道。反正我就不想见你受伤,我心疼。”
“不被祝福的婚姻哪会幸福,傻瓜快回去睡觉吧?”他推着我往门口走去,大有送客意味。
“啊,我走??”
“难道你想留下?”他挑眉。
我承认我今晚是有留下来的打算可被路向东戏谑挑破后我哪还敢留下。
“好吧,答应我感觉到不舒服就不要逞强立即下山。”
最后我还是依依不舍的替路向东关上门离开。
半夜想着白天的时候辗转难眠以致睡过头,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阿嫲房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该是上山了。
无力的踱到小房子去果然路向东也跟上山去。
很担忧的从白天等到太阳下山,期间等待的时候我真发觉每分钟都是煎熬。
我在森林入口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盼来阿嫲与被狠狠甩在身后路向东的身影。
走进我才他样子比昨天看起来更糟糕。脸与嘴唇已经呈青紫色,脚步虚浮得厉害再看看瞳孔已经开始出现涣散现象。
是高原反应,我记得秦朗来到这里也曾出现过这些症状。
路向东发现我虚脱的往我身子倒去我有些体力不支扶着路向东摇摇欲坠,不得已向阿嫲求救,“阿嫲!”
阿嫲发现不对劲回望过来,这一望她脸上也出现焦急的情绪“回吊脚楼!”
我与阿嫲合力将路向东扶回我的房间,阿嫲将路向东半卧位休息,两腿下垂。路向东呼吸有稍微的顺畅后阿嫲示意我喂他喝点水,路向东意识模糊喝到嘴里的水吐掉一大半。我难过的躲着阿嫲偷偷抹眼泪。
摸到路向东额头甚为冰凉我害怕他会发热,几层厚被将他捂个严密。
路向东脸色时而惨白而是透红我守在他身旁害怕的瑟瑟发抖,阿嫲搂着我肩膀让我去休息下。我回抱她哭的惨烈语句也不连贯,“阿嫲……我,我不能没有他!我该怎么办,我有什么事我会死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着身体,脑中那些零散的片段又浮现了些出来。我感到头崩欲裂,想要努力拼凑些什么却又无补于事!
头一次觉得人在生老病死的面前会显得这样无力。
路向东的高原反应在后半夜终于转好,我握着他的手时感觉到他手能有力的回握着我。他朝我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吓到你了,是不是?”
我点头又摇摇头,眼泪又再次不听使唤的留下,我知道我不是个坚强勇敢的人可这次我是高兴得失态了。
我是个不拜神佛的人,可这次我要感谢上苍让我最爱的人挺了过来。
他笨拙的抬手替我擦掉眼泪,嘴角一直带着微笑,我看着他也傻傻的笑起来。
第一卷离开
路向东醒来后阿嫲没有再到山上采药,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对路向东说,“无忧觉得幸福就好,我年纪大做不了主意。多几天无忧姐姐姐夫到这里来你与他们见个面吧。”
我与路向东相视一笑有默默低头扒饭,然而阿嫲看起来像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我想多了。
等待林诺瑶到来的几天路向东每天都做的事情就是抱着我在怀中计划着未来。
“我想无忧替我生5个孩子。”
“怎么可能生那么多,又不是母猪!”我抗议。
“可我想着有一群娃娃围着我叫爹地的感觉,多热闹。”
“我也喜欢热闹。”
“要不我们现在就实行计划。”他吻着我的脖子含糊说着。
我闭上眼睛挽上他的脖子没有拒绝更像是邀请。他一路吻下我身体因为他的亲吻而愉悦。突然感觉胸口一疼,路向东竟毫不怜惜的咬了上去。我噙着一筐眼泪哀怨的瞪着他,路向东吻上我眼睛,“宝贝,不要忘记我!我爱你!”
出自一个大男人深情的告白,我感觉心跳紊乱,眼前被蒙上一层白纱。我跪在路向东面前热烈回应他的亲吻,手大胆的探进路向东衣衫中。听着他粗喘的声音,他用力一翻身,我便被他压在身下。
愉悦的欢爱就是相爱的两人肢体间的纠缠,在爆发瞬间彻底融化彼此心中的不安与焦虑。
我没有想过路向东与林诺瑶见面后竟是这番境况。
他消失了。正确来说应该是他离开了。
“你对向东说了什么?”我哭红眼睛握着林若瑶双肩几近咆哮。
“一定是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才离开我!!!你是要存心破坏我的幸福?”
“不要这样跟你姐姐说话!”
秦朗将我钳制林诺瑶的手扯开,制止着我发疯的行为。
他不要我了,他将我们的山盟海誓当做什么?我无力瘫坐在地上,任泪水不断的流出仿佛没有尽头。
林诺瑶回抱我,小心翼翼的像抱着一用力就会破碎的瓷娃娃。
“无忧,你还有姐姐。忘记他吧。”
刚要张嘴就被肺部急促的抽蓄呛得咳嗽,好不容易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
“姐,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诺瑶哽咽的摇头。
“无忧听姐姐的话……”
我只懂哭,竭斯底里的哭然后能将房间所有可以摧毁的东西摧毁,花光所有力气后颓然睡去。
后来秦朗告诉我,路向东早已有一位未婚妻。我的出现对于他只不过图个新鲜而已。
我淡然一笑,心中也些许的苦涩。但比不上他突然的离去。
行尸走肉的日子过了半个月,我又回复到那个从前的生活,满山头乱窜的走。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当大家以为我将路向东放下的时候,我又玩了一回离家出走。
我有些偏执,只想再见路向东一面问个清楚。
在酝酿了几天里,找到路向东几乎占据我所有思绪,没有多番犹豫。当天夜晚我便离开了大山。
大山里都是自给自足,也没有多少纸币流通。下山后我沿路也没有遇见出城的车,不知不觉就徒步走了一夜。
第一卷倒霉
我掏掏兜里的1千块,那是新年时候林诺瑶与秦朗给我压岁钱。
“请问这里到火车站需要多少钱。”我向一辆农务车问了价钱,“妹子算你200好了。”
我记得之前与黑子出来坐这样的车到火车站两个人的价钱加起来也才是100元。可此时的自己嘴比较笨还是急切,呆呆点头就坐上那架后座已经有两人的农务车。
“嘿,你要去城市找工作?”旁边一皮肤黝黑的男子向我搭讪,开口的时候一口黄牙看得我发嗔。
我向后缩了缩不回答他的话。
他“嘿嘿。”两声也见怪不怪的样子。
坐在摇晃的车上加之一夜的徒步我浑身乏力,想要好好睡一觉可身处在陌生环境当中又让所有的神经一直处于绷紧状态。脑袋沉重得可以,那种要将脑袋撑爆的混沌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生病了。
“妹子,妹子到了~!”开农务车的大哥将我摇醒,我惺忪的睁开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我四周望了望,那些繁密的建筑让我有些印象。
我准备从兜里掏钱给那位大哥,可将全身翻了个遍我也找不到那一千块的踪影。
面前的农务车大哥显然有些不耐烦,“不要跟我说你没钱!!”
“我……,我钱不见了。”我低着头说完眼睛就湿润起来。
“算我倒霉了,你走吧!!!”
他挥挥手让我下车,我有些愕然的点头道谢。
“你的钱应该是那两个男人偷的,出门在外妹子你要时刻惊觉。”
“嗯嗯,谢谢大哥提醒!”
难怪醒来的时候车上那两个人早已不见踪影,定是偷了我的钱后便匆忙下车离去的。
虽然到了火车站,可身无分文我根本去不了t市。我有些觉得此次出走是头脑发热了。我只知道路向东在t市,可他家在哪里我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法。就算到了t市也是大海捞针。
我坐到火车站的长凳外一坐就是一个早上,流浪汉也在我坐下之后一路瞪着我看。我有些了然,定是我霸了他的位置。
果然我一站起来之后,流浪汉拖着几袋易拉罐瓶子急急忙忙呈大字型摊在上面。
还不忘朝我还以得意的神色。
无奈起身后我便走到树荫之下,零星的阳光透过枝叶打在地面上。我站到树荫下后那碎散的阳光便又射到鞋面之上。继续微风掠过脸颊。我在想,如果这不是离家出走的话,那么这样乘风享受太阳不失为惬意的一天。
现实终究残酷,那里还容得我如斯诗情画意。昨天晚上的徒步消耗体力比较多,加之早餐,午餐也没有吃过东西。现在饥肠辘辘的感觉着实让我难受。
再看看长凳上的流浪汉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个饭盒吃开了。也不知道是否我目光过于贪婪,发现我盯着他的时候流浪汉竟将饭盒里的食物快速拨到嘴里,差点咽着了。
我揉着干遍的肚子移开视线。
第一卷陈嘉
我揉着干遍的肚子移开视线。
“这个给你。”
我循着声抬头就见面前站着一女子,朝我递出一个面包。想起林诺瑶千叮万嘱的告诫,陌生人的东西我没敢接过。
“我留意你很久了,是不是钱丢了?需要帮忙吗?”女子长得很美,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声音字正腔圆。
我摇摇头。
“别紧张,我不是坏人!”她微笑着将面包塞到我手里转身边离开。
直至她走远了,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面包,思索几秒后我还是没有骨气的将它消灭。
我一直徘徊在火车站附近直至夜深。眼下钱被偷去那口涌上脑门的干劲就泄了一半,几个小时里我琢磨出多个方案最终又一一被自己否决。
谁知道给我面包的女子又在出现了。
“你还在这里?需要帮忙吗?”
“我回t市,你呢?如果顺路的话可以载你。”此时她开着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我身边。
我抿唇点点头,我对面前的女子没有好感。可她的目的地跟我同出一撤,身无分文的我对于她的出手相助是最好不过。
我上了她的座驾还装模作样的坐到后座。
“你要到t市做什么?”
“找人。”我回答得有些冷淡。
从后座镜上我看到女子嘴边的一笑而过。
“我叫陈嘉,你叫什么名字?”
“无忧。”
“呵,还真是个特别的名字!”我有些愕然的将看风景的脑袋转了过来。
刚刚话里我听到嘲讽十足的语气。
汽车又驶了一段路,叫陈嘉的女子再次开口。
“跟你说一个故事,好吗?”
我没有回答,她放佛也想过要我的回应径直将话说下去,“我有一个很爱的男人,我们门当户对,我与他出席公共场合其余都认都会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一直以为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理所当然。”
顿了顿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盯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可是他收养的一个女孩存心在我们之间捣乱。我真心真意想待那个女孩好,可为什么她就是不领情,还处处与我作对!!那个女孩真的很龌龊,那是收养他的男人,足足比她大了12年!”
“你在前面将我停下来好吗?”我有些后悔上了陈嘉的车。此时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好,车速一下子飙了上去。
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物我有种不祥预感,“停车!!!”
“我说我现在要下车,你听到没有!!!”
“你说我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吗?路比!”她发出几近哭泣的笑声。
路比??
“你认错人了!!现在我要下车!!!”我有些慌忙的拍打车窗。突然陈嘉一个急促的刹车我冷不防撞上前面位置。
那哦乃被撞得晕眩,只感觉颈脖后面有针扎的感觉我便没有了意识。
当睁开眼睛我以为那只是一个冗长的梦,我还是在大山的吊脚楼里。世界没有路向东,也没有这个疯狂的女子。
“桀桀!!”
陈嘉捏上我的下巴逼迫的要我与她对望。
“路比你忘记了什么?我帮你找回来。”原来精致的五官在此时看来让我心惊胆战。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路比!!”我想挣扎可手脚竟被这个疯癫的女人捆绑住了。
“你是!”
陈嘉狠狠瞪我一眼,继而像想起了什么皱紧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说完,她欢快的离去。
我定了下心神才将房间打量,房间面积大概十个平方,就放着一张窗还有一张木制茶几连多余的装饰也没有。这里是哪儿我根本辨别不了出来。扭头看向窗外更让我气屡,竟是海,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扭动身子试图更靠近窗外一些,由于被捆绑着的缘故这一扭便连人带凳子的摔倒地上。
我吃痛揉揉被撞的手臂,颇为戏剧的手上绳子松开了。
我咧嘴笑了笑,亏的这时候我还有如斯雅兴。笑过后解开脚下麻绳我整个人便活动自如了。
我处在的地方是悬崖上的一座房子,从窗户离去的话一个不小心更容易摔个粉碎。
我贴到门外仔细聆听了一回外面动静,听了好一阵子也不觉有声音才壮着胆子讲门打开。
一如我所料门外并没有人,我踮着脚尖走在宽阔的走廊之上。走廊是木质结构,应该也有些年代了任凭我再小心翼翼的行走还是会发出微弱“吱吱”的声响。
这栋房子很大,感觉我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可仍然摸不到出口。
不知此时陈嘉有没有发现我已经逃走了。她是不是也在找我。
在房子里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这里好像就只有我跟她两人而已。我一路过来也没有发现人的踪影。
“路比,路比,路比……”突然我汗毛直立,我听见远处传来叫唤我的声音,那是陈嘉。
我朝着声音反方向奔跑,“比比,你跟我玩躲猫猫吗?出来吧,我有更好玩的东西给你看。……”
我跑得气吁吁的,那声音就像符咒无论跑到那里也会听到,仿佛就在附近,又放佛从很远传来。
我蹲在房子的一个角落里,祈祷着陈嘉不要找带这个地方来。这个破房子像个大迷宫,反复走了几遍所有走廊与房间样式几乎一样。走着走着心中那抹惶恐越来越大。
“路比……路比……”又来了,那个声音又来了。
我止不住的哭泣。这种感觉快让我崩溃了!
果然,陈嘉出现在走廊尽头处。
她朝我微笑,“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呢?”
“我不是路比!!!真的不是。”
她没理我的说话拖着一个沉重的麻布袋走到我面前。我想逃跑,可脚却在此时不听使唤的僵着连抬起的力气也没有。
她在我几步之前停了下来,麻布袋里明显是装着一个人,不或者此时已经是尸体了。
陈嘉兴奋的揭开袋子,那具尸体便滚了出来。是一个成年男人,面部已经干瘪得分不清模样,唯有那空洞的眼神对着自己。
第一卷陈嘉2
我惊吓过后就是一阵呕吐。
从大山出来我只吃了她给的一个面包。没两下便吐个精光,吐无可吐的情况下那种恶心的感觉充斥整个胃部。
“你记不记得他?”陈嘉指着尸体问。
我摇头,压抑不住身体的颤抖。
“他是金长泰。”陈嘉弯腰用手抚上那尸体像在逗弄一件心爱的玩具。突然她收起嘴角的微笑看向我,“他是你杀的!”
“不是我,不是我。”夏天本是炎热的天气我此时却觉得浑身冰冷。双手环抱自己我不断摩擦双肩试图带给自己点点温暖。
“路比你真的忘记了吗?你咬着他的颈部大动脉,牙齿刺穿了血管然后鲜血就从那里留了出来,很多很多呢。于是他身体的血液流干后他边死了。你看看他,多么不甘,他在问你为什么要将他杀死!?”
眼前只剩下猩红,那摊浓郁的娆野的血花放佛在我面前绽放。
“吸血的感觉是不是很美好?!”
我现在不要钱了,就想知道路向东的女人到底什么滋味……
听说今天是他的婚礼,谁还会在意一个过气的女人……
“啊——”双手抓紧着脑袋只感觉头崩欲裂,从来没有这一刻让我感觉恐惧,“我不是路比……我没有杀人……”
当所有记忆入潮水涌来的时候,我恨不得能立即死去。梦里那个模糊的女孩,如鸟儿般清脆的笑声。我苦笑,原来那是我。
他的婚礼,我的离开。最后,废弃仓库,金长泰不堪的虐待还有深不见底的黑暗缠绕。我大口喘着粗气,有一刹那我忘记了呼吸,回过神来之时那种缺氧的感觉像鱼儿上滩,只有窒息的挣扎。
“呕……”胃里也有感觉的不自觉搞动翻滚。
陈嘉举着匕首已经走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向后躲去,匕首偏移将手臂划出长长血口子。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不去死!!!是你抢走我所有!!!”
她目赤欲裂,第二次举着匕首刺向我。居高临下的姿势,我无处可避唯有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嘭!”
我听到子弹穿透血肉的声音,幻想着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陈嘉就这样死了,她眼睛睁得很大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
大批武警涌入,我被解救了。然后医护人员将我放上担床。其实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医院里作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我二天我便随林诺瑶回到他们t市的家。
其实我知道自己还在生病,不是身体上的疼痛那是心理疾病。当林诺瑶再次提出与dr。周见面的时候我并没有反对。大山的这几年仿佛更像是一个梦。
我没有亲姐姐,也没有阿嫲。那个很疼爱我的老人家只是林诺瑶的奶娘,原来我是个孤儿。
“在我心里我一早当作你是我的亲妹妹。”这是林诺瑶见面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愣愣不知如何反应。我失去语言能力了,dr。周说那是因为心理原因与身体无关。
第一卷结局
有一次我在花园里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路向东。我知道自出院后他便无时无刻出现在我附近。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哪怕他从不露面。
我对上他的眼睛,他有一瞬间显得愕然来不及躲避,隔着马路与我两两相望。
而后,我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流,是想要压抑也压抑不住。身体也随之发生痉挛反应。
金长泰心有不甘的目光,喉咙充斥的血腥,我忘不了废弃仓库的事件。
路向东慌张的想朝我走来,我猛的摇摇头艰难回到屋子里。
三支镇定剂,我打了三支才能消去心中压抑。真害怕有一天连镇定剂也帮不了自己。
我给林诺瑶一张字条。
——我不想再见他。
此后,路向东消失了……
dr周说我是个很配合的病人,我想我是的,对于心理治疗我一直很乐观。dr周说我体质很适合被催眠。
我笑笑,有些苦涩。所以我被催眠了,活在他们编织的梦里。没有陈嘉出现的话那个梦可能一辈子也醒不了。
与dr周相处不过是聊天,画画在她陪伴下睡上一个午觉。
这样的治疗我持续了两年,我不确定自己康复了没有。与dr周见面就像去见一个老朋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林诺瑶与秦朗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很胖的娃子。他会奶声奶气的喊我“依依。”我爱死了他白白胖胖又带点憨厚的模样。
我笑话秦朗,狡猾如你怎的就生出一个如此憨直的孩子。秦朗被我说得气结,“儿子跟我一样长得很聪明!”
林诺瑶偷偷将秦朗2岁的照片给我看,我笑喷了。果真与奶娃子一个模样,同样憨憨的嘴角还流着哈喇。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抱着奶娃子逗玩,抬头便迎来约会归来的秦氏夫妇,“有比比真好,孩子都帮着我们带。二人世界的时间多着呢。”
我板起脸将奶娃子放到秦朗手中,“自己的孩子怎能假手于人!”
“你看你胡说八道惹bb生气了。”林诺瑶扭了秦朗手臂一把,见秦朗扭曲的表情我就知道林诺瑶下手定是不轻。
“我以后也不帮你们带孩子了!”
“路比有你这么小气。”这回到秦朗板起了脸。
“我想他了。”我眯着眼睛呼吸了一口青草的清新。
两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手里拿着秦朗给的地址。我找到了一生中那个牵绊。
路向东似乎比我记忆的模样越发成熟了。一阵便装的他带着硕大的背囊看样子是要出门。
“要去哪里?”
路向东将背囊放上路虎的手一顿,可并没有将要转身过来的意思。
我上前几步绕过他的面前,我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没有灿若桃花。但我知道已经足够感染面前的男人。
“观星。”浑厚的声线极具磁性。
“带上我好不好?”
他一把将我抱起,力度也没有拿捏好脆弱的骨头被捏得生疼。我回抱他,边听见耳边传来是他低低的呜咽。
“乖,我们都不哭。”
我原是想安慰路向东,可一开口他身体抽蓄得更起劲,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在我面前哭得像个我无措的小孩。
“好吧,哭一回便好。”我有些无奈的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奶娃子一样。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满心满足。
“我把你弄丢了……”
“我知道!”
“我以为我会失去你!”
“我知道!”
“bb,我爱你!”
“我……知道!”
黄昏的余晖拉长两个想拥的影子,我看了下那片像火烧的晚霞,如此天色会适合观星吗?
(全剧完!)
☆☆☆正文结束☆☆☆
结束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