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时分,靖安侯府的蕙心苑。
汤氏此时正悠闲自在的斜躺在美人榻上,旁边的一个丫鬟拿着一把团扇替她扇风,汤氏伸长了纤手,从那放置在案头上的果盆里,随手就挑起晶莹剔透的葡萄并放入嘴里,细细的品尝起来,霎时口中被葡萄的甜味给充满,唇齿留香,这葡萄乃是从遥远的西域地区迁来的,本应是进贡之物,又为何会出现在侯府里?想想自然就知道,汤氏的父亲是本朝先皇帝极为器重的武将,再加上又是开国功臣,即使如今是新皇亲政,但在朝堂之上仍旧占有一席之地,新皇就算是看在先皇帝的面上也得卖他这个人情,这葡萄自是圣上赏赐的。
而正在这时,汤氏的乳娘徐妈妈却不合时宜的擅闯了进来,口中直嚷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如此没规矩的举止,看在一旁的下人眼中,很是鄙夷。
“徐妈妈,你也不是一天服侍我了,怎么这般急躁。”汤氏蹙了蹙秀眉,明显的表露出不高兴的神情。
如若不是因为这徐妈妈从小奶大汤氏,和她感情深厚着,汤氏老早就叫人将她拖了出去,狠狠打上个十几板子。
徐妈妈平复好心情,看到一脸怒容的主子,噗通一声连忙跪了下来,急道:“夫人啊,老奴这般急躁也是有原因的,老奴刚才……”在说道最后,特意看了一眼汤氏身边的几个丫鬟。
“你们都下去。”汤氏见状,便支开了身边的丫鬟们,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妈妈,“说吧,究竟何事。”她倒要听听,这徐妈妈口中的大事不好究竟是何大事。
“夫人,老奴手下的探子来报,侯爷刚进宫面圣,说是……皇上要再为侯爷新纳上一名妾侍。”徐妈妈说到最后,已然是冷汗直流,就怕夫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说什么!?”汤氏一听这话,激动的坐了起来。她没听错吧?侯爷要纳妾,当她这个新夫人是死的吗!
“你说的可句句属实?如若是假的,可不止是被打板子这么便宜。”汤氏命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徐妈妈喜欢故甚其词,她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夫人就算是给老奴一千个狗胆,老奴也不敢拿这话来欺瞒夫人啊!”徐妈妈老泪纵横地说道,真怕自己因着这事而断送了老命。
汤氏见着她这幅模样倒也不像是糊弄,想着她也是一片苦心才不顾打板子的风险而跑来禀告她这事,便放轻了语气道:“行了,你起来吧。”
“谢夫人宽恕。”徐妈妈这悬着的心才总算平稳的落下,但依旧是管不住这多嘴的性子,又道:“夫人,老奴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你说吧。”汤氏看着不知名的某一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徐妈妈见着夫人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有些犹豫当不当讲。可要是不说等着侯爷回了府,夫人也一样会知道,与其让夫人在之后黯然伤神,倒不如先把话说开了,也好让夫人心里有个底。
思及此,徐妈妈壮了壮胆,一五一十道:“夫人,据那探子的口述,这皇上给侯爷纳妾的旨意,并非圣上的本意,而是侯爷亲口向皇上恳求。”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面前的果盆被打翻在地,徐妈妈陡然一颤栗,忙又跪了下来,惊慌道:“夫人息怒!”
汤氏愣愣的坐在榻上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本是大将军之女,又是嫡长女,不在乎这继妻的位置下嫁于他,也不在乎这府中已有三四位姨娘,我只希望他今后能待我好点,心中能有我这个妻子,我也就知足了,但为何到最后却仍是这结果。”汤氏面上尽显忧容之色,想起那个男人英姿焕发的身影,不论哪个女子都会春心荡漾,而汤氏早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深知她爱上这个男人,因着丈夫各方面都很十全十美,令汤氏的独占欲不能自拔,她无法做到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夫。
“夫人,您千万要想开点啊。”徐妈妈从未见过这样的夫人,心里很是心疼,忍不住开口劝道:“您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妻,与那些个勾人的狐媚子并不一样啊,您才是这侯府后院里头唯一的女主人,就算侯爷要纳妾那也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姨娘,夫人您还怕您斗不过一个姨娘吗。”
“你说的没错,道理我都懂。”汤氏闭上眼,不想让自己为了这事而落泪,“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侯爷和她们其中的某一个颠龙倒凤,我这心里头就闷的慌,徐妈妈你懂我的意思吗。”
同身为女人,徐妈妈自然是明白夫人的想法,试问又有哪一个妻子能够忍受的了丈夫和别的女人滚床单。虽懂的,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啊,侯爷是贵族,自古有权有势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社会不平等的地方。
“夫人,为何您要想那么多,您是侯爷的正妻,只要知道这点不就足够了吗。”徐妈妈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该怎么做才能让夫人放下心中的芥蒂。
“徐妈妈,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下去吧。”汤氏轻声说道,徐妈妈不放心她这幅模样,想留又怕汤氏动怒,只得退出了正房,把守在房门口,这样如若里面有什么动静,徐妈妈也可以更快的冲进去。
这边汤氏在晦暗之际,那边的姨娘们则都炸开了锅,扶摇院内,苏思思苏姨娘在听到侯爷纳妾一事,很是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一如往常的神情,心里高兴的要死,但面上还是得做出一副一板一眼的样子,道:“嬷嬷,这话可信吗?如若是假的,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主子,这话老奴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一点假都不敢掺啊。”赵嬷嬷是这苏姨娘的陪嫁嬷嬷,刚才她从大厨房路过正房之际,偶然听闻那徐妈妈说的话,说来那徐妈妈也是个大嘴巴,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如此冒失,被听到也是她自找的。
“这事你先莫要张开,咱们先静观其变。”苏姨娘寻思着,而后才轻声吩咐道。
自从那新夫人进门之后,侯爷就鲜少宿在她这院子里了,没有侯爷的陪伴,每晚苏氏都孤枕难眠,渴望侯爷的鸡巴,苏氏不知用了多少器具自插小穴……
如今听到侯爷要新纳妾,要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因着只要这新姨娘进了门,侯爷自然就会顾及不上新夫人,日日宠幸美妾,到时候还怕侯爷不来她这里吗,苏姨娘在心里盘算着小九九,一连阴郁了好几天的心情此刻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到了酉时末,唐良生才总算是回了府,侯府的下人们都瞧着侯爷好似心情不错的样子,以往爷都是绷着个脸,而今个儿面上却带着笑意,众人一时也猜不透侯爷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唐良生自然不会对这些下人说出实情,回了正房,他的新妻已然等候多时了,见到他来了,连忙行了万福礼,朱唇轻启,“侯爷万福。”
“雪儿(汤氏的闺名)不必多礼。”唐良生爱怜的将佳人扶起,面上笑意不减,因着有皇上下达的旨意,所以面对汤氏自是多了几分柔情似水。
汤氏见着侯爷眼中的笑意,只觉心口一阵酸楚窜过,但很快就镇静下来,温婉的问道:“侯爷可是要先用膳还是沐浴?”
唐良生在外奔波了一天,闻着身上都有一股汗臭味,自然而然道:“先沐浴吧。”说罢就大步流星的去了内室。
汤氏命丫鬟们备好浴桶和热水,等着丫鬟们都下去了后,唐良生才伸直了手臂,等着汤氏给他宽衣解带,汤氏面红耳赤的动手脱去了侯爷身着的玄色锦绣冕服,汤氏看着眼前的古铜色肌肤,那以及那身长年累月习武所练下来的肌肉,无不让她感到心动,视线又偷偷往下瞧着,大腿的肌肉结实有力,尤其是那胯下,在那长有漆黑浓密的耻毛的地带,赫然拥有一根巨大且粗壮的屌,光是看着就令人脸红心跳,想那巨大进入自己小穴的那种感觉,汤氏耳根子一红,私处隐隐有水光溢出……
“雪儿可是有哪不适?”唐良生迅速的捕捉到汤氏这一小举动,心中又怎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装作不知的问道。
汤氏嗔怒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侯爷又在打趣妾身了。”
“哈哈哈,雪儿怎会这般说?本候只不过是很平常的过问,又怎是打趣,莫不是雪儿自己倒误解了本候的话?”唐良生见着汤氏完全一副小女人娇羞的面貌,心情大好,让她服侍着进了浴桶。
唐良生虽对这位新娶的妻子没有多大的感情,但男人都好女色嘛,且这汤氏相貌长的还不错,他娶了她也不算吃亏,美名其曰秀色可餐。
汤氏手中拿着帕子心不在焉的替唐良生擦背,脑中想起徐妈妈所说的话,再想到侯爷刚才那高兴劲儿,难不成他是为了这事而高兴的吗?汤氏心里着实不能接受,怎么说她也是堂堂将军之女,向来心高气傲惯了,可却要沦落到与其他女子共享一夫的地步。
正当汤氏在想着这事的时候,一道清洌的声音传了过来:“雪儿,为何不说话?”
汤氏听到侯爷声音,本想相安无事的随便敷衍一下,然而口中却是含着拈酸吃醋的语气道:“妾身就是想说什么,侯爷大概也不会听,妾身还不如不说话,省的惹了爷的不高兴。”
唐良生初时没听出这话是何意,待他理解这话背后的含义后,淡笑道:“雪儿莫不是在为皇上为本候纳妾一事而吃醋吗。”
被唐良生说中心事,汤氏面色羞赧,又不好说的太直接,直得口中含糊其辞道:“侯爷怎么说便是什么。”
唐良生闻言却是握住汤氏嫩白纤细的手腕子,滑嫩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汤氏见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感到欣喜若狂,下一秒,男人却陡然伸长了手臂揽住了汤氏的勃颈,薄唇压上了她小巧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