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二二九章连带效应

    瑞王妃越说越是这么回事儿,所以这底气都跟着足了许多,“王爷再想想,据臣妾所知,十七弟府里,可就只宠着十七王妃这么一位,连个妾室分宠都没有。”

    说到这儿,瑞王妃一看瑞王那副嫌弃的表情,就知道这男人的心思跟女人的不一样,必定是以为靳王妃如何的闹腾的,可这事儿,她到不这么认为,“王爷别以为这是女子不贤惠,只想想十七弟的脾气,又哪里是十七弟妹能管的住的,依妾身看来,自然是十七弟没把心思放在这上头,只怕,十七弟从十七弟妹有身孕起,身边的人就开始防范了,尤其这后宅之中,女人之间为了争宠,难免会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且不说别的府里,就是咱们府上,王爷的妾室里,早几年这样的事儿也是层出不穷的。”

    “你看看你,好好说话,怎么又扯到旧事上去了。”夏侯瑞到底是听进去了瑞王妃的话,只是一扯到早两年的事儿,夏侯瑞多少有些下不来台,那会儿,就是因为自己宠爱一个妾室有些过了,让那个妾室竟然以假孕为由,行陷害之实,不仅牵连到另一个他比较喜欢的妾室,甚至连王妃都差点牵连进去,要不是后来拨云见日,王妃拿了证据出来,直指那个妾室是假孕,郎中也跪在地上把收了的银子,信物、首饰,都拿了出来,证实了这一切,才让他知道那个妾室耍了手段,只怕,还真就影响了他对王妃的感情。

    瑞王妃不过是那么一提,当然,也不乏是敲打瑞王爷的意思,不过她很聪明,不会穷追猛打,只笑道,“我不过是那么一说,依理去推罢了,王爷只管知道是这么个理就是了,而且依妾身来看,十七弟真正看重的,还是在子嗣上头,女人,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时候,才会想着宠一宠,捧一捧的,在子嗣传承上,哪能让这种事儿占了上锋的。”

    瑞王到是被瑞王妃这些话,慢慢说的气匀了些,好像还真就顺着瑞王妃的思路去想了。

    “好了,但愿是你说的这样吧,不然,十七弟还真不可救药了。”

    瑞王妃却是笑着摇头,“虽然男人抱子不抱孙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只是王爷且想想,有些规矩,偶尔破上一破,是不是也能让别人,放心。”

    瑞王妃重重的咬在了放心二字上,这两个字才是她今天说这话的重点。

    呃——

    瑞王不是笨蛋,甚至来说,他还有几分小聪明,自认为明哲保身的事儿,比谁做的都高杆,不然,齐王的事儿里,只怕也能扯出他来。

    不过有的时候,聪明人想事儿,总停留在自以为聪明的地方,前思后想,却又踯躅了脚步,这会儿经王妃一提醒,瞬间如醍醐灌顶,“你的意思是说,他这是在自暴其短?”

    瑞王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从炕上坐了起来,刚刚还觉得舒适的热度,这会儿到像是烫的他火急火燎的,再也坐不住了,扶着炕边又站了起来,前前后后的在屋子里踱起步来。

    瑞王妃到也不扰他,只看着他在那转悠着,转身去倒了茶水,想着,又到外间掀了帘子,吩咐丫头去准备午饭,又想着这顿饭,一家人到可能消消停停的在屋子里吃了,索性,瑞王妃又让丫头们去请了家里的几位主子。

    这才转身重新进了屋,瞧着夏侯瑞已经一派清明的神色了,显然已经想通了,这会儿拍着巴掌迎着了上来,笑道:“夫人果然堪当女中诸葛啊!”

    扑哧。

    瑞王妃被瑞王这话逗的一乐,嗔道:“王爷只管当妾身打趣吧。”

    夏侯瑞却是感慨的一叹,“早知道,当初,我也应该——”

    应该什么,却是没再说下去。

    不管瑞王心里是如何想的,靳王这句话,却的确在几家府里掀起了一阵风潮。

    殷白鹭嫁的是南平郡王府的庶出,按理来说,这庶出的孩子,成了亲,就要从府里分出去的,若是嫡母仁厚,或许还会留着在府,管些庶务之类的,却很少有哪家王府公卿把庶子养的出类拔瘁的。

    不过夏侯烨的差事儿到是得了夏侯靳的相帮,所以,在南平郡王府也一直没有搬出去,不管南平郡王妃是怎么想的,至少在府里的日子,还算是相安无事儿,各不相争什么。

    殷白鹭也是会做人,再加上殷夕颜对她们这些出嫁的姐妹,的确很照顾,逢年过节礼物不断,除了象征性的会给她们的嫡母婆婆送些体面的东西,到她们手里的,是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东西,为此,也没少在妯娌中受到羡慕。

    只是殷白鹭早就收了性子,从不在这上面去跟别人张扬什么,也不显得自己在靳王妃面前多有体面似的,为的,也不过是不想被人攀着关系去给殷夕颜添麻烦。

    殷白鹭深知,殷夕颜也绝不是软柿子,本就不是同房的姑娘,虽然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可是这嫡庶之别,再加上殷夕颜从小受宠,她们这些庶出的,平日几乎交往的不多,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也就是嫁了人以后,她才觉得这个三妹妹,还真是心里顾着她们这些姐妹的。

    这份情谊,殷白鹭绝不会平白给别人占去的机会。

    可是今天,当嫡母亲自把她叫过去,和颜悦色的让她帮着管理内院的事务时,不得不说,她的确是惊了一下,当即就推了。

    她可不傻,没有哪个嫡母愿意这般抬举庶子媳妇的。

    不过南平郡王妃似乎是认准了她,把她好端端的夸了一通不说,还让长子媳妇特意多交她些东西,让她趁着现在多学学,以后,等她们百年了,这家大业大的,总是要分开的,到时候自己出去分府单过,也不至于两眼一摸黑不是。

    殷白鹭最后推不得,只能心惶惶之的应了下来。

    待到夫君回来的时候,殷白鹭就把白日里嫡母交待的事儿与夫君商量了。

    夏侯烨虽为庶子,却懂得掩其锋芒,不与嫡兄弟争锋,只埋头做好自己的差事儿,所以,听了殷白鹭的话,再一想到今天在洛城各大官员之间流传下来的那句风言风语,不禁笑了一下,拉着殷白鹭的手,低语道:“既是嫡母交给你,你只管认认真真,不出错的做下去就是。”

    明面上的话虽然是这么说,外面的传闻也交代给了殷白鹭,最后轻声感慨道:“怕是,咱们都借了三小姨的光了。”

    呃——

    殷白鹭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靳王,她所有的耳朵得来的消息,似乎都与这样的话,联系不上似的,可是偏偏,靳王这样一句话,就能连带着她们这些扯上一点关系的人,都跟着受了益。

    夏侯烨想着,又与殷白鹭商量道:“初二不是要回门吗,我想着,你给靳王府世子的礼,再重一些。”

    殷白鹭有些为难,到不是舍不得东西,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的道理,从小她就知道,只是比起靳王府,她手里这点东西,真是拿不出手的多。

    “现在要是出去寻,只怕好东西也寻不到咱们手,一会儿我翻箱子看看,左右,三妹妹也不是真的缺咱们这点东西,只要心意到了,她会知道的。”

    夏侯烨点了点头,一时感慨道:“能娶了你,到真真是占了个大便宜呢。”

    呵呵——

    殷白鹭被夏侯烨的话弄的一乐,心里还想说,哪里是你捡到便宜了,明明是自己捡了便宜了。

    与殷白鹭一样心里的,自然还有嫁进粟国公府的殷黄鹂。

    到是嫁进永定伯府的殷瑾颜,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被婆婆传过去说话时,两婆媳自打她生了儿子以后,这相处起来,更像是母女了,有什么话,也不藏着掖着。

    也许是夏侯靳的身份的确不容忽视,亦或是皇上对夏侯靳真的很看重,所以,永定伯府现在也开始打靳王妃的主意了。

    到不是想盘算什么,只是凭着现在的关系,再维护维护也就是了。

    殷瑾颜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到没像婆婆交代的拿了多贵重的东西,准备回娘家的时候,给小馒头当压岁,只是按着礼仪,准备了该准备的,在她想来,小孩子的东西,不能太过贵重,不是因为给不起,只是因为怕贵气压了孩子的福气。

    不过殷瑾颜也是有心的,小馒头现在还小,所以特意在年前,就让身边的人出去办差,重新集了一件百家衣,这百家衣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这百家,是真真正正的百家,不简单是出了这个院子,到了那个院子,各自门户独立,就是一家,哪怕是同姓,也不要紧。

    这一百家,可是差不多连洛城周边都走了一遍,是一百个不同姓氏的人家各自要了一块布,然后拼揍起来,由她亲手缝置,最后制成了现在的百家衣,又拿去用热水烫了又烫,熏了又熏,再烫一遍,这才罢休。

    相比于这些出了嫁的姑奶奶们,敬国公府的三房,二房,还有魏国公府的二房,三房,到是都凑到了一起热热闹闹的把男人们带回来的这句风言风语,共同当乐子在一块参详起来。

    老夫人更是凑着乐子,把两个儿媳妇都叫到了跟前,过年吗,老人家都喜欢热热闹闹的,连着在家的孙子,孙女也都叫到了跟前,一个个的打趣道:“以后也学学你们三表姐,甭管靳王这话是真是假,可至少,也够外面那些心思多的人翻转几回了。”

    顾氏在家被白氏打趣的不好意思,白氏笑着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瞧着,靳王这话,怕是十足十的真心的,你也别不好意思,这女儿嫁给别人家,咱们这些当娘的,谁不盼着女儿们过的好,在婆家受宠,在夫君跟前受宠,当初——”

    一提到当初,再一想到现在,还真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白氏笑着摆了摆手,“行了,咱们也别提当初了,只说现在,你呀,这回可算是等着享福喽。”

    扑哧。

    顾氏本来被白氏打趣的不好意思,可这会儿听着白氏的话锋转了,不好意思也消下去一些,整个人到是透着心的愉悦,像她这辈子,能嫁个疼爱自己的男人,虽然有两房妾室,可是那也是自己当时给开了脸的,又是自己身边的丫头,这么多年,也没起过什么歪心思,孩子们也争气,不管嫡庶,对她也是真心尊敬的,所以,即便是庶子,她也乐意给他们些脸面,哪怕是娶个媳妇,也愿意多打听打听,只要身家都够的上,人品再能拿的起来,她都不会拦着。

    如今看来,果然还是要有好心。

    外面人如何去想,如何去评,殷夕颜在府里真是一概不知,只知道从初一开始,外院送进来的帖子又多了不少,原本年前就收到了一些,这没想到,大年初一的,还有人专门给她下贴子。

    瞧了一眼,挑了两处必去的,打发丫头过去回了话,别的,直接就推了。

    初二出嫁的姑奶奶回门,夏侯靳先出去看了一圈马车,瞧着里面打理的到是厚厚实实的,小火炉烧的也热乎,点了点头,转身又进了院子。

    殷夕颜一身淡紫色的束腰紧袄,圆澄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带者婴儿皮肤般的柔嫩、皮肤光滑白皙、丝绸般的长发柔顺美丽、千万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淡紫色的狐狸皮,难得的是与身上的衣服到是同样的颜色,原是夏侯靳冬日出去办事儿的时候,意外猎来的,原是想再碰上两只,给殷夕颜做个小袄的,可是只得了这么一只,也只够嵌个衣领,或是做个手箍的。不过这会儿嵌在衣领上,到是衬的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更加粉嫩细致。

    小馒头今儿也特意穿了身喜庆的衣裳,虎头虎脑的小脸,这会儿还呼呼的睡着,怕孩子抱出去会受风,特意提前把包被的盖子盖好,用手撑在边上,免得里面太闷,孩子透不过气来。

    或许是大年初二,各家女眷都回娘家的关系,这原本该清冷的街道,到是进常传来车轱辘辗压雪面的声音,殷夕颜原想掀了车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不过又怕一时钻进了风,再吹到小馒头,索性就坐罢了。

    奶娘大抵是瞧出了王妃的心思,不过与王妃到是想到了一处,也没多嘴。

    如歌跟着一块回府,院子里交给了四月和如诗去看着,这会儿瞧着还没醒过来的小世子,不禁笑道:“小世子怕是想在这会儿把觉睡足了,一会儿到了国公府那边,也好有精力应付夫人们呢。”

    扑哧。

    奶娘被如歌的话逗乐了,“要是照姑娘这么说,咱们小世子,还真是聪明的呢。”

    这话音一落,连殷夕颜也被逗笑了。

    隔着马车的帘子,夏侯靳打马在外面跟着,听到里面传来丝丝笑声,眸光也柔和了许多,隔着帘子问道:“可是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如歌和奶娘也都习惯了这样的王爷,在王妃面前,越来越柔情似水了,到是在她们这些下人面前,还是那样冷冽的面色。

    “正说小馒头呢,到了这会儿,还没醒呢,奶娘说,小家伙是想着,这会儿养足了精,等到了国公府那边,好起来应付呢。”

    殷夕颜一边笑着把刚才的话传了出去,一边拿眼睛梭寻着小馒头,小家伙好像还没有转醒的迹象呢。

    殷夕颜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小子还真是个能睡的。

    夏侯靳也只当个笑话来听,只是没想到,这笑话,还真是一语成真了。

    马车刚在敬国公府的大门口停下,因着夏侯靳的身份,敬国公府自然有主子迎了出来,

    夏侯靳还没等下马,就听到马车里隐隐传来议论的笑声。

    奶娘几乎是在给小馒头重新包被的时候,才发现,小家伙正是缓缓的睁开眼帘,那一副初醒的迷糊样,两只小手慢慢的蹭着眼睛,可爱的不行。

    “王妃,你看,真让奴婢说着了呢,小世子,真的醒了。”

    呃——

    如歌也凑了热闹来看,瞧着小世子的眼睛越来越清明,虽然才几个月的孩子,可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真是越来越有神了,这会儿就这么看着人,就有几分王爷的风采。

    情不自禁,如歌也跟着惊道:“还真是的呢,小世子莫不是听到咱们刚才说的话了?”

    殷夕颜瞧着这两人大惊小怪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先给他包好吧,怕是府里的人都等急了。”

    奶娘和如歌都笑了一下,便都开始给小世子打理,有了小孩子,出门总是要带许多东西,这会儿一个抱孩子,一个拿包袱,到是没人去伺候殷夕颜了。

    夏侯靳与殷敬亭和殷朝槿正寒喧着,眼角的余光不禁瞟到了马车帘子翻动,看着如歌拿着包袱先跳了下来,后面,殷夕颜跟着走了出来,还没等别人说话,人已经侧过身子,走了过去,也没在意别人的目光,两臂一伸,已然把殷夕颜抱了下来,然后又示意着如歌去接奶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