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的手触碰到顾清如，在两边的众人直接涌上来再次淹没白母。
几个壮汉拉扯着她的手和脚，硬生生的将扭动挣扎着的白母丢到了距离白家村一百米开外的地方。
“从今往后，白家村不欢迎你这个不祥之人！”
“轰”的一声，两行血泪带着滚烫的温度从白母脸上滚动下来，她呼吸一窒，随即晕了过去。
白小凤大叫着朝着白母跑去，匍匐在白母的身上，拉扯着晕过去的白母。
而本来和白小凤搀扶坐在一起的白老娘，她站起来后，没有丝毫要过去查看白母的举动。
目光冷凌凌地注视着匍匐在白母身上大哭的白小凤，顾清如缓缓笑了。
“呵呵……”
她的笑声就像是一株立在悬崖上的青竹，竹叶迎风而来发出“飒飒”的声音。
让人连着听她的笑声，都觉得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她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里，慢慢的在改变。
是那种很细微的改变，就像是从悬崖峭壁上滴落的清澈雨滴般，点滴汇聚成了川流。
那种改变，令她身边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等所有人都看出来的时候，已经习惯这样的顾清如了。
“虎子，肉丸子。”
顾清如一声喊后，虎子和肉丸子两小只同时迈着小短腿跑向她。
虎子抱住顾清如的大腿，肉丸子摇着蓬松的黄色尾巴“汪汪”叫着。
用手揉了揉两小只的头，顾清如动作利索的抱起虎子，朝着白老娘站着的地方走去。
“外婆，”顾清如站在白老娘面前，语气柔和，“您身子骨不好，现在我们就陪你回屋吧。”
跟着走过来的顾父顾母，上前搀扶白老娘。
本来想要打掉顾母手的白老娘，她瞥了眼远处的白小凤母女，最终叹了口气。
金色的阳光挥洒大地，风儿拂过绿色的稻田。
白家村的大路上，走着顾清如一家人。
顾清如紧了紧虎子的腿，用手将虎子滑上去的裤腿扯了些下来，她侧眸看着由着顾父顾母搀扶着的白老娘。
白老娘今年已经七十好几，满头白发，干瘪的一张脸布满皱纹，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衣服。
她平凡的和每一个年老的老人一样。
可她的脾气，却差到一言难尽。
顾清如心里很清楚，纵使以前的外婆再怎么不对。
她也是自己的外婆，自己母亲的亲生母亲。
隐隐有一个想法，从她脑海中发芽。
那就是，她想让白老娘知晓当年小舅死亡的真相……
农村里的习俗都是老人跟着儿子住，白老娘一直都是跟着顾清如大舅一家住。
他们先是将白老娘送回，这才回了自己家。
一关上院门，顾母双眼瞬间蹿红，她哽咽的看着完好无损的顾清如，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直掉。
“妈妈的宝啊……”
用手捂着嘴，顾母不停的深吸空气，嘴唇不停的在颤抖着。
她想说“都怪妈妈太懦弱，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是妈妈没用，不能保护好你”，“孩子你怎么可能是不祥之人，你明明那么可爱”……
顾母想说的有很多很多，可是她望着顾清如，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嘶哑至极的话。
“你没事就好。”
轻轻珉了下唇，心间悸动的顾清如上前抱住柔弱的顾母：“妈，你别哭了，我没事。”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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