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面,两个身影走过,礽熙眼尖的看到那竟是云熙带着丫头在逛花园,不由的挡在凤凌的身边,凤凌笑着看他说:“我喜欢红色的玫瑰。”
“凤凌,既然凤仪姐姐不在花园,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礽熙的声音提高了一倍。
见礽熙脸上很不自然的表情,又觉得他有意的挡住她看假山后面的视线,不由的有些奇怪,她推开他,那里什么也没有,这让凤凌更加奇怪了。
凤凌睨了一眼礽熙,见有丫头端着茶果路过,便拉住她:“你家太子妃在吗?”
丫头答:“我家太子妃正在后宫排舞,听说要在皇上五十大寿时表演。”丫头答完话便走了。
礽熙看着凤凌的脸,小心翼翼的问:“要去找她吗?”
凤凌冷声道:“不必了,我们回凤凰居。”
礽熙与凤凌入住凤凰居西厢房时,才发现这里虽然保持着清洁干净,却从未有人居住过,当凤凌与礽熙搬过来的时候,一大堆的丫头太监都对他们热情有加,而且很是好奇。
凤凌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墙上有把五弦琴,便拿下来将它放在矮桌上,坐在琴前弹奏起长相忆来。
不知是她的琴音太过动听,还是因为宫中有某些忌讳,凤凌的琴音一出时,宫里的太监丫头都各自散去,各自去做别的事情了。
如若她的琴声能吸引谁时,除了礽熙恐怕就是后面的一位不请自入的一位宫中的老么么了。
“你便是皇上民间长大的女儿凤凌公主?”老么么冷声打断凤凌弹琴。
凤凌站起身,看了眼礽熙说:“是的。”
老么么打量了一下她,道:“果然是年妃的女儿,一样的美丽,只是这间房的东西你先不要动,我先帮你收拾一下。”
老么么话音刚落,便进来十来个太监宫女,按照么么的要求将一些旧物收了起来,特别是那把五弦琴。
凤凌与礽熙在房里只会让人觉得碍手碍脚,便退到了院子里。
老么么给公主和附马端来一壶菊花茶。
院子里,老么么也让太监们将一些旧有的花搬走,将花房新培育的菊花盆裁放入花圃中。原有的月季,玫瑰,还有牡丹统统被搬走了。
虽然显得有些单调,但这么一看,却是整洁干净了许多。
老么么打理好院子后,过来对凤凌道:“过几日会有新的树种挪过来,到时候就不会单调了。”
凤凌说:“没有关系,其实觉得花太多的话就给我在花房搬些草吧,像含羞草之类的。”
老么么听凤凌这么说,才放了心,对凤凌自我介绍道:“我是凤凰居的老么么,之前是侍候凤仪公主的,对这宫里再熟悉不过,以后凤凌公主如果有什么需要尽请开口。”
凤凌听到凤仪公主,便想到原来这就是凤仪公主的宫殿,那么东院必定是王凌宵的居所吧,她们的故事她在宫中便听额娘讲过,而在民间,知道她们却是从姐姐妞妞的嘴里,虽然她现在也叫凤仪,只是和凤仪公主似乎也有差别,只是凤凌忽然想到她脖子后的凤凰翎标记,为了从老么么口中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凤凌便对老么么更加敬重起来。
有人说凤仪公主的颈后也有凤凰翎标记,她小时候就听宫人们悄声的议论,说凤仪公主的死是因为颈后有不祥的胎记,可是额娘却说那是神仙的标志。
而妞妞也有同样的标记,又听得她说改名叫凤仪的典故,凤凌也不得不怀疑人有前世今生的说法,或许妞妞真是凤仪公主的转世,她与齐霖也是前世约定。
老么么走后,凤凌与礽熙回到屋里,果然里面焕然一新,里面全是皇上新赏上的物品,首饰,衣服,还有银子,就连摆放的瓷器也变成了新的。
凤凌趴在礽熙的怀里,说:“如果我们能够永远这样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多好。”
礽熙看着凤凌,安慰她说:“会的。”
可是他并不知道隐约之中凤凌心中的担忧,并不是她故意的,总之是惹隐若现,偶然之中所出现的担心。
这种担心在晚上的时候尤其明显,特别是在她搬去凤凰居时的第一晚,当天夜里她就做了一个她所意料不到的梦,而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
——凤凌刚躺下来,便看到一个女子在跟另一个被强光包围的戴着白色绒狐尾的女子讲话,而后,那名女子便拿起地上的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当血流了一地这时,强光消失,那戴着白色绒狐尾的女子也瞬间变成一个小光点飞入门去。
凤凌被惊醒,吓得一身冷汗,她看着身边的礽熙,睡得死死的,她掀被下床,拿起椅子上的旗服穿在身上,开门,独自到院中。
当她看到东院的门被风吹开时,因为好奇而走了进去,她借着月光找到屋里的煤油灯和火柴,点亮煤油灯,拿着灯参观起这所房子来。
里面与她所住的有所不同,只是更加简单些,也显得淡雅许多,凤凌特别喜欢里面的那股清香,转过头,才看到,瓶子里插着白色的大朵的花,特别的香,她不知道那叫什么花,却觉得这间屋子的主人也或者是倍受皇上喜欢的,若不然到现在没人住了丫头们还保持着往日的习惯,这些花一看便知是新鲜的,每日都换的那种。
推开书房的门,凤凌竟然看到有一位穿着宫装,头戴公主旗帽的女子在桌前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她身上的气质就如这间房子所散发出来的清香一样淡雅别致,不知道为何,凤凌却对这一场景很熟悉一样,她努力的摇摇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觉得真的是自己眼花,刚刚的确是吓了自己一跳,有种想要丢灯逃跑的冲动。
她壮着胆子走进去,坐在书桌前,将煤油灯放在桌子上,她凭着直觉去拉开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屈,果然,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本相关修仙问道的书籍。
凤凌打开书,竟看到刚刚看到的女子竟然出现在书里,本来拿着书的她竟然拿着剑指向她。——
凤凌惊叫着坐起身,叫声惊醒了身边的礽熙。
“你怎么了?”礽熙眯缝着眼问她。
凤凌摇摇头,头上汗珠直冒。
礽熙也不计较,大概是困意严重的笼罩着他,让他无法去过多的分些温柔和注意力给凤凌,他用胳膊搂着她,迫使她躺在床上,自己侧身面对着她,手搭在她的身上,继续呼呼大睡。
第二日。
凤凌才刚起床,疏洗完毕,走到院中看着礽熙练剑,便听得太监的声音,然后便是皇上身边的刑公公带着一大帮的小太监,手里拿着各种的物品及服饰。
“皇上有赏。”凤凌与礽熙跪下听旨。
刑公公将金帛打开,一一报出赏赐的物品及服装名,刑公公报完,凤凌礽熙谢赏,凤凰居的老么么金么么才让丫头太监们一一接过赏赐,存放在应该存放的地方。
刑公公告辞,刚好碰见前来探望的凤仪与太子弘历。
凤凌与礽熙行礼迎接太子太子妃,四人在院中坐下,丫头们将茶奉上。
“刚刚才知道凤凌竟是二十二年前离宫的公主妹妹,现在才来,妹妹不会怪罪吧?”
凤凌看了眼凤仪,对太子道:“我是你的亲妹妹,记得小时候你就对我特别的好,再加上凤仪姐姐是我在宫外的好友加姐姐,你是她的丈夫,我们是亲上加亲,我怎么会怪你呢?”
凤凌拿起茶壶,为凤仪倒茶,无奈手不够长,只好站起身。
凤仪见状,也连忙双手捧茶杯站起身,凤凌笑道:“没想到咱们姐妹俩自从各自嫁人后反倒生疏了不少。”说话时,不小心拿壶的手偏了一下,凤仪的手被烫到,大叫着松开了手,杯子掉在桌子上,碎成了两片。
凤凌紧张的走到她面前,拿起凤仪烫伤的手不知所措的放在唇边吹着,礽熙忙唤丫头拿烫伤药来,正要站起来的太子见到如此一幕也只得坐下,与礽熙相视一笑,“原来两姐妹的感情如此之好,真是难得。”
礽熙也笑,笑容里有些不自然,如果太子知道这个凤仪是假的,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凤凌将丫头拿来的烫伤药敷到凤仪烫伤的手指上,并且缠上绷带,好不容易处理完毕,凤仪低头看着手指,不由的感觉好受多了。
凤凌无意间瞥见她的脖子,发现她脖子上并没有凤凰翎的标记。凤凌眯眸,想起前几日在黄叔家里与凤仪一起在房里时的谈话。
——黄叔家,凤凌喝茶时将凤仪的衣服上泼上了茶水,凤凌忙扶凤仪到房中换衣服,帮凤仪换衣的时候,竟然看到凤仪颈后的凤凰翎标记更加明显了。
凤凌不禁奇怪道:“咦,姐姐,你颈后的凤凰翎标记怎么越来越明显,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凤仪边扣衣服上的扣子边说:“我也觉得这些日子头晕晕的,反正就是不舒服。这凤凰翎记号不知是好是坏,这些天总是越发的明显,似乎就成了胎记似的,也不会隐下去了。”——
凤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了一个苹果小心的削着皮。
“凤仪姐姐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凤凌装作不经意的问。
凤仪看了眼太子,缓缓道:“难道是凤凌妹妹的生辰?”
凤凌瞟了凤仪一眼,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笑道:“凤仪姐姐嫁了心仪之人,连妹妹的生辰都忘了,其实今日只是我和姐姐的相识二十周年之日啊。”
凤仪才恍然大悟,见凤凌未拆穿,偷偷看了眼太子,悄悄松了口气。
她接过凤凌的苹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些天忙晕了,才忘记了咱们俩的见面记念日,妹妹不要介意啊。”
凤凌看了眼礽熙,不说话,只是在暗暗观察凤仪的一举一动,才发现她的行为动作倒是与平日里相差很多,尽管她尽量保持优雅,可是动作间却少不了云熙的干脆利落。
“礽熙,好久没见到云熙,倒是有些想她。自从她抢了凤仪姐姐的未婚夫齐霖后,她就再也未回过府,明日,你去找齐霖,把云熙妹妹请来,大家好聚一聚吧?”说罢,便转向凤仪,“姐姐觉得如何?虽然你与齐霖始终未有结果,但应该也想要见一见吧?”
凤仪看了眼太子,微微点头。
凤凌不禁觉得好笑,这么小心翼翼的眼神,并不是凤仪姐姐所有的,更何况太子一直对凤仪情有独钟,在太子面前就算敬他为尊,但也不必小心的怕失去他吧,除非是云熙。
这样想着,凤凌更加觉得不快。
礽熙看着妻子变换不定的表情,心里直打鼓,她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吧,会不会当场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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