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噤若寒蝉,仿佛不知道陆景礼为什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或许也只是一时间被陆景礼吓到了罢了。
“才回来就生这么大的气,这倒是不符合你的风格。”来人言笑晏晏,一席绯色长裙拖地,步步生莲,倒真的像是一只能魅惑众人的妖精。或许也可以说她就是一只妖精。身材曼妙,一颦一动皆是倾城之姿。面纱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翦水秋瞳,当真是叫人心生怜惜。然而从面纱下的轮廓倒也能看出她的那张脸,那张足以使世上的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的脸,那张几乎让陆景礼都陷进去的脸。
“你怎么出来了?”陆景礼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
“你说这话,是担心我吗?”那声音竟如珠落玉盘一般动听,生生吸住了人的魂,更何况那话里的娇羞之态。却又话锋一转:“或者说只是不想见到我?”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分明是肯定的语气,语气里的凌厉如陆景礼刚刚一般无二。
“别闹了,回去吧,乖。”面对这样一个尤物,陆景礼确实狠不下心,更何况他养了她这么多年,感情自然较为深厚。只是,养她为了什么,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出于对她的愧疚,陆景礼即使在这时候也没有发火,语气仍是柔柔的。
“我不!”她衣袂翩翩,落到了陆景礼旁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人间干嘛,你以为叫他们都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了吗?”
陆景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周身煞气冲天。
“你玩玩,我不怪你!”见陆景礼脸色如此难看,她也缓了语调,她对自己自然是极有信心的,以为陆景礼只是玩玩而已,“但是景礼,我真的很想你。”
她也是个见好就收的性子,见陆景礼不悦,以为他是不愿当着这么多人面来讨论这些事,便福了福身,“那我就不打扰你议事了,晚些来我房中找我吧!”离开之前回望的最后一眼,端的是风情万种,妩媚之姿。而此时,在最后边,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里,一个人慢慢起身退了出去。
见她走远,陆景礼斜斜瞥了下面的玄因,却没有说什么。可刚刚那一眼里,却蕴含着无比浓郁的杀气,只是收得极快,无人发现,只是身旁的大祭司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刚刚之事,我懒得与你们多论,不知是不是我近年来过于温柔,竟可以让某些人公然违背我的命令,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了对吗?”暴虐之气竟比刚开始还重几分,他斜斜的往下看了一眼,眼中带有的煞气已经让一些人不自觉地发抖,“只是那散播消息的人要么自己领九重天火之罚,要么直接滚出龙族,否则我见一次便将他剥削抽筋一次,可懂我的意思?”仍是无人作声。
“有些人,你们动不得,若是让我知道她出了一丝差错,我定要那人全族上下为她陪葬!”铿锵有力的声音落下,殿上的所有人全都心头一震。
大殿下有人突然爬入中间,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惹火上身,却也无可奈何:“帝尊,斗胆问一句那个她是指谁?”
陆景礼倒是突然冷笑两声:“指谁?莫不是你们以为我真的只是去人间找乐子?我找的那人你们不知道,难道叶里也不知道?你这手下倒是惯会养些闲人!”
叶里惶恐的开口:“那姑娘的身份实在是容易惹起争端,便没告诉其他人。何况你也说过在这里不要惹那位姑娘生气,这让我也不知如何做了。”
确实不能惹刚刚那位姑娘生气,否则会坏了他的大事。可自从她长大之后便越发骄纵,隐隐还有些其他的意味,他也不知该如何管教了。
“呵,你们记着,刚刚那位姑娘,本君现在亲自为她起名,婉娘。”,他缓了口气,似乎是思考了一小会,“而人间那位姑娘,你们只需记得,任何人都不许伤她就行了。”
“君上今日倒是神气得很!”大祭司突然开口,陆景礼也就转过头去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银尘回来了,该收心了。”大祭司说完这句话,等着陆景礼的反应,她倒是挺想看到陆景礼吃瘪的样子。可陆景礼却偏不如她愿,仿佛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一般,平静无比。
“回来便回来了,我能打败他一次,自然也能打败他第二次。”虽是这么说,陆景礼却也疑惑得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他才找到晚晚,还有许多事却要重新谋划,银尘卡在这个点回来,未免太巧了吧!
大祭司倒是不甚着急的样子:“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银尘上次几乎魂飞魄散,虽说过了八万年,倒也翻不出什么大名堂,只是你得好好注意底下人的动静了!”
大祭司说话向来这样,从来不会遮遮掩掩,就连这种事情也是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出来,陆景礼倒是微微扬起嘴角。
“所以你们今日找我回来就为了这事,待我过几日回来在与你们谋划吧。都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是以不过几日我定会回来,这段时间你们有事先找大祭司吧。至于婉娘…”他似乎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个麻烦的家伙,却看到下面刚刚那个发话的大臣止不住的抖,面如死灰。终是开口:“君上快去人间吧,我那不听话的儿子已经去人间追杀那位姑娘了。婉娘答应他事成之后予他万般好处。只求君上快去阻止他,别让他做出什么错事。”说完便止不住的磕头求,血从额头上一滴滴的往下掉。
陆景礼淡淡1的看了他一眼:“很好。蟠龙曲族,很好!”
再一瞬间,已经不见他的人影,只留下大殿上人们面面相觑,以及那大臣空洞的眼神。
大祭司发话了:“大家先散了吧!玄因,你带两个人去把婉娘看好。叶老和曲长老,请随我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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