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本事一派极乐的大殿变得阴云密布,轩辕明黑着脸坐在龙椅上身上散发的冷气像是要把周围人全都冻僵,李恃仪惶恐地跪在地上,周围站着一排神阁侍卫一语不发。
“卿可知罪!”轩辕明滔天的怒气直冲大殿上跪着的人儿,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对那所谓的圣女公主不闻不问,但并不代表他不是长公主,她们竟敢,竟敢如此怠慢他的女儿,还是他对她刚刚幡然醒悟的女儿。
李恃仪伏地的头颅缓缓抬起,全身依旧颤抖,不敢反抗“回…回皇上,臣…罪该万死!但与臣同行护卫的神阁蒋护卫与长公主一同消失”外交部的恃仪头脑也不是盖的,懂得拉人下水。
轩辕明原本带着怒火的眸子晦暗不明的转向大殿上唯一站着的几个带刀侍卫,而后者只是淡然对上位者微微扶手抱拳,其中一个领头说“禀皇上,长公主殿下与蒋统领并非消失,但臣等并非知晓踪迹”
轩辕明本在一旁随意放置的双手紧紧握着青筋暴起,呵,好一个神阁暗卫,果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轩辕明一言不发,神阁暗卫也保持弯腰礼态一动不动,双方僵持不下。
外殿传来响声打破了双方的僵局“启禀皇上,太子殿下传来消息,南江国质子携其公主已进入城内,同行的还有长公主殿下”
大殿下的李恃仪闻声松了一口气,神阁暗卫也站直身子,轩辕明只得下令:“李恃仪看护长公主不当,官阶贬谪,即刻动身前往边疆任职”李恃仪刚刚松懈下来的身子立马僵住,老脸一垮,被贬官是意料之中,但边疆地域可是,任谁都不会涉足的劳累之地,一不下心连命都会搭进去,心中虽不满,可嘴上依旧不动声色“微臣领命”
“至于尔等,自去神殿领罚”轩辕明不甘心的接着下令,皇室与神阁向来互不干涉。
“是”神阁侍卫异口同声。
城内街道上缓缓行驶的马队与马车在百姓的拥簇下到了城门口,领头马匹上的轩辕申在转身扯动缰绳走到队伍后面“各位,邻国贵客已接待完毕,今日国宴,劳烦诸位莫要忘了祭祀守礼”
众人在唏嘘声中离去,慕斯安望着轩辕申的目光渐暗,马车内的慕斯思掩帘探寻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轩辕申的背影,眼框中的爱慕难掩。
轩辕默在前门的马车内静坐休憩,忽的睁开双眼目光涣散,轩辕申骑着马走到轩辕默马车的窗外,轻轻唤出声:“默儿”静等了一会儿正打算再唤时,守在马车旁的小翠提醒道:“公主?公主?太子殿下唤您呢”
车外的喊声打断了正在出神的轩辕默,她探出头,询问的目光看向轩辕申,后者则露出宠溺的笑容身后摸上轩辕默的头,低笑出声:“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入宫后默儿便回寝殿休息一会儿,哥哥还要去觐见父皇,现下便不能再陪默儿了,记得入夜后的宴会莫要再晚了”轩辕默乖巧的点点头,轩辕申欣慰的收回了手,后边的慕斯思原本还充满爱意的的双眸盯着轩辕申的手出神,掩去眼中的那抹阴暗,而后坐会了车中。
回到自己殿内的轩辕默坐在梳妆桌前杵着脑袋沉默良久,望着镜中那姣好的容颜,她的思绪渐渐漂泊到远方…又是那一团团的黑雾,自从受伤那日起那一幕总会在夜深人静是侵占轩辕默的脑中,现在回忆起还是觉得头痛欲裂,轩辕默沉默良久还是决定先把这事儿抛之脑后等日后向卫叔叔请教,便向旁边站着的小翠递过去一个眼神,小翠立马心领神会通知准备沐浴房。
与城内截然相反的一处阴暗地下石壁洞内,各种刑具整齐划一,而连接刑牢的两边洞穴则有着天差地别环境,一边是暖黄色调的灯壁通往夜夜笙歌的大庭和卧室;另一边则是水深火热的地狱,银色铃铛长线的凌乱交绕,地上规整排列的铁杵针;在深处石门前骸骨的遗落以及石门后那些令人胆战心惊的各种关卡;难以想象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任裘凉漆黑色的衣服不带一丝点缀,面无表情经过热闹的宴会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恰相融的冷冽,原本还欢快的音乐骤然停止、跳舞的女孩也停下动作僵直着、端酒吃菜的人更是定格在原地全都瞪大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一抹修长的身影,任裘凉好似没有感受到周围灼热的视线,旁若无人地路过刑房往更深处的“地狱”走去。
当那抹身影消失后,所有人都脸上或浮现惊诧或浮现担忧或浮现赞叹,更甚者表现出敬畏的神态;任裘凉在这里生存了六年有余,自然对这里的一切是在熟悉不过的,他视若无睹的不仅仅是来自挚友手下的关怀,还有他自己那颗已然疼痛到麻木的身体及心灵,站在那层层石门前,任裘凉盯着缓缓露出一丝光亮的门缝人生第一次出神,那个女孩儿怎么样了?自那日之后女孩儿那张惨败的小脸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愧疚悔恨浮满了他的心头,突然他的双眸发亮,就一次,只这一次,他日后会加倍磨炼自己!
想到这里,任裘凉猝不及防转身向鬼窟外围跑去,石门外看守的面面相觑,倒是鬼窟外的侍卫挡住了任裘凉的去路,任裘凉冰冷的眸子猛射向两人“让开!”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坚决道:“任少主,别让我们为难,若是……”
话音未落,任裘凉的气势更加凌冽“让开!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两人思虑良久便颤颤巍巍地让路,望着他愈行愈远的背影叹息,谁让他家这位少主身上的气势太过逼人,一点都不同于季少主的温文尔雅,不过季少主的性子做皇的继承人还是太过软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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