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次日,天空微亮,空气中夹杂着昨夜雨落的湿润,白芷捧着浅浅的衣裳走到其旁,“小姐,王妃的人已在外等候。”
“嗯。”浅浅坐在床边慵懒得伸着懒腰,“不急,待我吃完早膳再回复他。”一番整顿后,浅浅才缓慢地迈着小碎步出现在大堂中。
风花雪月楼门前站着一褐衣侍卫,见到戴着红纱缓缓靠近的浅浅,便了然,说道:“蔷薇姑娘,我家娘娘有请。”
“嗯,带路吧。”浅浅应道。久等未见该侍卫引路,浅浅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带着质问的眼神望向侍卫。
“姑娘,娘娘只请姑娘一人。”侍卫回应道。
闻之,浅浅了然,抬手示意落樱回去。落樱担忧地望向浅浅,看到浅浅别有深意的神情和自信的目光只得不情愿地留下,待浅浅随侍卫上了马车离去才进楼禀告花泪。
“既然阁主敢孤身前往,便有把握自保,你不能跟去也罢。况且二王妃请蔷薇之事也不是个秘密,若蔷薇有何闪失,那二王妃在民众的形象只怕是要更糟,故二王妃定不敢轻举妄动。”花泪听完落樱的交代便细细分析,让落樱安心。
浅浅刚在马车上寻着一舒适的位置坐着准备思量着如何应对二王妃,便听到车厢外侍卫的声音,“姑娘王府已到。”无奈便下了马车随府里侍女进入二王府。
二王府不似五王府那般低调素雅,放眼望去,红瓦玉雕,更显贵气权势,后花园内尽是牡丹花红艳丽的,一路上总能碰见些身着统一嫩粉衣裳的侍女。进入一小院内,引路的侍女便让浅浅在外头等候,说自己先进去禀报娘娘。
院子内,浅浅安分地站着,灵动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周围。院内的小花园不似后花园那般栽满牡丹,而假山、小溪流、荷花、鲤鱼却更贴切二王妃才女之形象。只是这金器瓷盆的却有些许违和。
浅浅站在院子里有一会儿,将院子打量得差不多,便收回目光盯着前方紧闭的木雕门。哎,果然是未见人先造势,幸好我早有预料而未早到,虽说清晨的阳光还算温和,但站着久了双腿着实麻木。这二王妃怕是不好对付。
门扇微动,一名着淡黄衣裙的侍女从里面缓步走出,“蔷薇姑娘,我家娘娘有请。”说着,便退到一侧让了一小道给浅浅过。
浅浅进门便见着传说中的二王妃柳嫣然,一身雅绿色衣裙白纱边,头发简约的插着玉质发钗,雪白的皮肤淡粉薄唇倒有些小家碧玉气质。“参见王妃娘娘。”浅浅上前给二王妃请安。
柳嫣然闻声并未正眼瞧浅浅,而是优雅地泡洗紫砂壶中的茶叶,掂壶扬手翠绿色的清茶从壶口划落入茶杯中,一股沁人清香弥漫在空气中。待其将茶壶放下,才抬起眸打量浅浅,“蔷薇姑娘,起来吧,不必多礼,过来尝尝本宫刚煮的茶,这可是王爷前些日子让人送过来的西湖龙井。”柳嫣然的声音不大,温声细语的,但语气中总让人感觉夹杂着一丝锐利。
浅浅起身向前位于柳嫣然下位轻手捧起一瓷杯放于鼻前闻了闻,轻轻吹拂茶面,然后将茶杯移到面纱下的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王妃娘娘的茶自是好茶,只怕是蔷薇不会欣赏糟蹋了娘娘的茶。”
“蔷薇姑娘说笑了,这茶不过是消遣之物,何来糟蹋一说,况且本宫听闻蔷薇姑娘琴艺过人,自是有些才情。”柳嫣然轻声赞道,语气平淡,让人琢磨不出她的态度。
“王妃娘娘谬赞蔷薇了,蔷薇不过是个烟花女子,怎担得起娘娘的夸张。”浅浅不卑不亢地回绝道,思量着柳嫣然的目的。
“蔷薇姑娘,可别这么说。本宫听闻前些日子是姑娘的英勇才护得我家王爷的安全。”柳嫣然接着说道,并为自己添了杯茶。
闻之,浅浅轻笑终于等到柳嫣然引出话题,“不过是蔷薇应做之事,蔷薇草命一条怎比得过王爷尊贵的性命。”
“蔷薇姑娘就莫要谦虚了。自是救了王爷便是有功,只是王爷这段日子有些繁忙,本宫便代王爷赏赐把玉琴给姑娘,莫让人道了二王府不懂回恩。”柳嫣然说罢便招唤着贴身侍女将玉琴端出,“待会本宫让人带琴随姑娘送去。”“谢王妃。”浅浅给柳嫣然行了个里,对她的目的也有所了然。
“平身吧。”柳嫣然看见浅浅利落地接受,便宽了心,同时对浅浅多了份好奇与赞赏,“蔷薇姑娘琴技过人,武功也了得,怎甘愿委身于青楼。”
“娘娘高看蔷薇了,蔷薇不过是寻着个容身之处衣食不忧安稳地过日子罢。”浅浅应付道,又开始忽悠。
“哦?姑娘这般能力只求个安稳?”柳嫣然显然不太相信。“人各有所志,蔷薇求个一世安稳此生足矣。”浅浅淡然地说道。
柳嫣然未接话再次细细审视着眼前红纱遮面的女子,一身红衣略显张扬,发饰简约又显随意,一双独特的丹凤眼深邃神秘,怕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接着浅浅与柳嫣然随意搭聊了一会便告退。待浅浅离开,柳嫣然便起身入了内室提起毛笔在一小纸条上写了几个字便交给了贴身侍女。
王府另一边,一素衣男子半跪着向端坐在梨花木椅上的男子禀报,“主子,王妃与蔷薇姑娘闲聊了会又赏赐玉琴,并无异常。”“下去吧。”男子正是二王爷公孙霁,身靠着木椅,手中转动着沉香珠子,闭眼沉思。蔷薇应该不是他的人,那她又是否是东篱的人呢。着实令人感兴趣,果真是个奇女子,只是这把利器最终不属于本王,本王只能痛心销尸灭迹。
回到风花雪月楼的浅浅便瘫倒在房间的床上,花泪端着糕点便一同进入房间。“阁主,先用些糕点,属下已吩咐准备午膳了。”“嗯,放着先吧。”浅浅并未起身,而是调整了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适,“这端正着身子半天,累死我了。”
花泪听闻,轻笑着,便上前帮浅浅揉捏着小腿,“阁主,此去可有收获?”“还好,对这传闻中的二王妃倒是了解了一番。”“怎说?”“此女子心思细腻,懂得进退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而且她在阻止我接近二王爷。”浅浅回想着,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陈述给花泪听。其实,更多时候花泪更像是浅浅的姐姐而不是属下,给浅浅提供更多思路。“从何看出?”浅浅没回答,只是看向圆桌上的玉琴,又开始陷入沉思。花泪顺着浅浅的目光也看见了玉琴,便大致猜想到浅浅所意,二王妃在用赏赐的方法回谢浅浅,断绝了浅浅以此为情义接近二王爷。
“虽说柳嫣然此举可理解为在乎二王爷,但我从她的言语与行为中感觉她并不是此意,似乎她不是排斥我,只是不想让我接近二王爷……”浅浅喃喃地说道,因为疲惫渐渐地沉睡过去。花泪看见浅浅睡下,便为其捏好被子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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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丸:近日有好多大大小小的联考和测试,真是压死鱼丸了。感觉做不到每星期二更(哭唧唧)高考快到了,快要解放啦!若断更不要怼鱼丸啊,鱼丸可能有些周末要留在学校学习。感谢一直支持鱼丸的小伙伴,鱼丸高考结束一定补偿。【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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