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叶无意去了校场,她一早打听到这几日白冼华都在校场忙活,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见到白冼华的她,终于找到了机会。
清晨,阳光还没有那么强烈,但是已经显现出了橘黄色的光,而此时,校场上已经站着许多人,所有藏雪山庄的门生都集中在这里晨练,不仅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论道大会,也是每天这些门生的必修课程。
白闰和白奚正在校场上领着门生练剑,而白冼华一个人在边上独自舞剑。
晨光里,稀疏的梅花丛中,一个白色的修长身影在其中蹁跹旋转,剑花一个一个的挽出去,扫下一瓣又一瓣的梅花瓣。
白冼华真的是在舞剑,没有凌厉,没有杀气,只有长剑柔软地飞舞,如同丝带,多了几分柔和。
叶无意就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白冼华,情不自禁地痴了傻了。
“叶姑娘!叶姑娘!”白闰在校场里看到叶无意过来,怕她打扰到白冼华,便想将她提前拦了下来。
叶无意回神,就看到白闰放大的俊俏的脸在自己面前。
“你干嘛!吓死本姑娘了!靠这么近干什么!”叶无意皱眉骂道。
白闰:“……”
“叶姑娘,校场重地,如果不是特殊开放时间,无关人等是不得入内的。乱入者,是要乱棍打死的。”白奚也走了过来,冷冷地说。
叶无意自然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悻悻地说:“本姑娘当然知道,本姑娘又没进来,这不正在门口呢!有没踏进去。”
“叶姑娘,小的请您还是不要作这种无谓的挣扎,强词夺理,在这儿不管用。”白奚依旧冷冷冰冰。
“何事。”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磁性的声音,白冼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校场门口。
叶无意登时露出欣喜的神情:“冼华哥哥!”
白冼华看了一眼叶无意:“叶姑娘,这里是校场,藏雪重地,外人不得随意入内,你应该知道。”
叶无意立即乖巧的点点头:“无意知道,无意就是想来看看冼华哥哥……冼华哥哥,自打我来,你就没来看过我……”
说着,她的神情开始变得十分委屈。
众人:“……”
白冼华也皱了皱眉:“无意,听说这次你又是从千叶府偷跑出来,不曾与你父亲说一声,你知道师父多担心你吗?”
说到这,叶无意立即一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不愿再听白冼华说下去。
“冼华哥哥,既然校场这儿我不方便来我就先回去了,你在这好好练吧!”说完,就一阵风一般的离开了。
白闰啧啧称奇:“还是公子有办法送走这尊大佛,高,实在是高!”
“白闰,注意言辞。”白奚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天天婆婆妈妈唠唠叨叨一丝不苟,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趣!咦……不过,这叶姑娘本来一副不见到公子不死不休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容易打发……我还以为她还得死缠烂打一会呢……”白闰摸了摸下巴。
“不过是没认清自己的心罢了……虽说是江湖儿女,终归还是养在深闺,所见识过的人太少了。”白冼华笑道。
“啊?什么意思?”白闰一脸懵。“白奚,你知道吗?”
白奚不语,懒得回答他:“自己想去。”就转身回了校场,继续练剑去了。
白闰挠了挠头,又不敢问白冼华,便追着白奚就去练剑了。
白冼华摇头笑笑,突然想起了燕祝,好奇她现在在做什么,便收了剑,径直去了映雪阁。“兰皋,这郢州主城池里可有什么好去处消遣时间?我天天在这儿待着实在是无聊的很。”燕祝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磕着瓜子。
兰皋正在照顾院子里的梅树,毕竟那些都是公子珍惜的物事儿。
她顿了顿手中的动作,随后想了想,道:“在城东有个茶馆,每天里面不少唱戏说书的,姑娘要是闷,不妨去那看看。”
燕祝想了想,摇了摇头:“戏?我听的太多了。说书,怕不是我想听的内容……”重生以来,所有说书的地方,必然会来一场声情并茂的前朝旧事,她怕她会忍不住冲上去打人。
“还有吗?”
“这……姑娘,奴才打小就进了庄里,很少出去过,那茶馆也是在外出置办东西路过时见过。奴才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地方了。”兰皋为难。
燕祝:“……”
“不过,姑娘何不在山庄里转转,藏雪山庄可是很大一片地方,我如今都还没走遍呢!”兰皋笑道。
“嗯?你说的倒是有道理。”燕祝点点头。
说罢,她便起身,拍了拍手,打算在山庄里转悠转悠。
“不过,姑娘,庄里有些地方,是只给直系门生出入的,像校场,练功堂,祠堂,外人都是不让进入的,姑娘走路的时候注意点……不过……”兰皋突然道,神情有些犹豫:“不过……”
“不过什么。”燕祝道。
“姑娘您都直接住上了映雪阁,庄里这些所谓的禁地,应该是拦不住您的。”兰皋道。
燕祝:“?”
“姑娘,若是您担心迷路,奴才可以给您带路。”兰皋道,不着痕迹的转移了刚刚的话题。
“罢了罢了,我还是去山上看看。我前些天刚来的时候,远看着这山景,好看的很。”燕祝道。
“山上?不行啊!那山上可是……”兰皋紧张地说,但是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什么事情。
“嗯?怎么了,山上是什么?”燕祝挑眉。
“……可是、是从来没人上去过的,奴才怕姑娘去的话太危险,奴才也不认识路……”兰皋支支吾吾道。
燕祝仍然挑着眉。
她活了两辈子,自然知道兰皋这会儿在瞎扯,那山上怕是藏着什么东西,所以不让人上去罢。
不过燕祝心下虽然通透着,面上自然是没表现出来的,也就任由着这小婢女诓她一诓,想来她也是为自己着想。
但她这番倒是更加好奇那山上有什么了。
要不等白冼华回来的时候问问吧。
刚刚想到这儿,突然就发现门口闪进一个熟悉的白影,正是白冼华。
燕祝啧啧称奇,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兰皋见白冼华进来,便行了个礼退下了。
兰皋一走,白冼华便拉着燕祝进了房间,转身拉上房门,回头一把拉着燕祝,捧起燕祝的脸就吻了下去。
燕祝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是一凉,缠绵良久,白冼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燕祝。
燕祝红着脸喘着气,趴在白冼华怀里,这次她明显落了下风,有些隐隐不满。
“呵……”头顶上传来一阵白冼华的轻笑,燕祝没好气的问:“笑什么!”
“阿祝,你真甜。”
燕祝闻言,顿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抖了几抖,然后从白冼华怀里出来,离得白冼华远了点。
“好好说人话。”燕祝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白冼华眉眼依旧带着笑意,没有说话,走上前坐下,也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茶不错。”
“是吗,在我嘴里都一个味。”燕祝对这些确实什么都不懂,她不像白冼华,自皇室长大,作为储君,从小学习着各种知识,各种技能,对所有东西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她只是将军府的偏房,远远比不上将军府的嫡系子弟,她是爹娘为了不被欺侮,从小就当成男子来生养的工具,所以,自打出生起,她就注定了悲剧的命运,若不是遇到了当时的白冼华,她都不知道,她能否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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