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培林当然会伸手拉我,而我往往也会不顾内心的意愿,站起来跟他走,一边走一边一步一回头,怀着无限的眷恋,被周围的人流冲来撞去。
不一会,灯光大亮,激动人心的银幕突然现出了它只是一块白布的原形--放映员中断了放映。
此刻,下一场的观众已经挤在门口,急不可耐了。出来以后,我们在昏暗的路灯下寻找我们的自行车。
那时候虽然汽车还不算多,但自行车说实话是不少的,要找见我们的自行车,并不是瞅一眼就能做到的事,而且丢车的事是经常会发生的,因此,每一次寻找自行车时的心情都伴有一点紧张,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这一次也一样。我明明记得自行车就是存在那个地方的,那地方现在却是黑咕隆咚一块小空地,上面根本没有立着我们的自行车。
我大声叫道:“培林啊,自行车不见了!”培林也慌了,急得团团转。
忽然,他笑了,指着两米开外的墙边说:“那不是我们的自行车吗?”我一看果然它在那里。
我和培林都很疑惑:自行车怎么自个儿就跑到那里去了呢?但我们顾不得管许多了,我们得骑上它回家了。
我和培林不住在县城里,我们的家在五里外的乡下。为了这场电影,我们逃掉下午第二节课,我们千方百计从我奶奶那里骗取信任,借出了我家的这辆永久牌绿色自行车。
那种绿色就是所谓的邮政绿,除了县城里的邮差,方圆邻近也就我家有这么一辆。
培林骑上我家的绿色永久车,把我驮在后面,我们在黑暗中,一鼓作气就奔到了水泥厂坡下。
他气喘吁吁地告诉我说,不要下车,他的意思是他可以把我驮到这条一里半长坡的坡顶。
我当然乐意。我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任他把自行车骑了无数个s形,因为不骑成s形是根本到达不了坡顶的。
夜晚的公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公路左边是发出阵阵+激情虫鸣的看不见的庄稼地,公路右边是黑魆魆的一座水泥厂,公路上是崔培林的喘气声。
夜晚的公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公路左边是发出阵阵虫鸣的看不见的庄稼地,公路右边是黑魆魆的一座水泥厂,公路上是崔培林的喘气声。
我们像每一次一样,没有半途而废,艰难而又顺利地冲上了坡顶。崔培林说:“上来了。”然后,他的腰就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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