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心事重重的鄢伶脑中一直浮现小时候的幻景,梦里她不是没娘的孩子,每个早晨都在娘亲的呼唤中醒来,每个夜晚又在娘亲的轻拍中熟睡,而梦里的娘亲朦胧不清,但依旧能感受她的温柔,梦着梦着,眼角湿润了,微笑着翻了个身。醒来已是清晨,这是她出走的第三天,利落的梳洗后又是那个可爱俏丽的少女,收拾好包袱想和干娘辞行,准备去山里的村子看看爹娘生活过的地方,小跑到院子中,三两下就跑到老妇的跟前,“干娘!您起的真早!”突然被鄢伶吓一跳的老妇,竟忘了手中的刚摘的菜,径直的掉到了地上,又惊又喜的笑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那乖巧懂事的伶儿又回来了!真好!一会儿干娘就做饭,好好等着吧。”一听到吃,鄢伶的小嘴又吧嗒起来,这些日子本是大小姐的她倒是释放了天性,无拘无束的和老妇打趣聊天,脸上的笑容也浅浅多了起来。不一会儿小木桌就摆满了菜肴,虽然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但是鄢伶吃的格外开心,饭后从床上背起包袱拿出了一张银票,对着老妇说:“干娘!谢谢您这几天的款待,这有一张银票您务必收下,虽然我知道了娘亲已经不在了,不过我打算现在启程去山里的村子看看。”老妇连忙摆手拒绝,看着她满眼的不舍道:“伶儿,你这就要走了?这钱干娘不能收下,干娘说过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怎么可能会要你的钱!而且你真的要去山里么?上次和你说那个妖怪不是危言耸听,真的是确有其事,干娘不想你有事啊!”“干娘!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家世代行医,从不信鬼神之说,怕是别有用心之人,吓唬村民吧。”叹了口气的老妇也不再说什么,从门后的桌子上的拿了一把小刀递给了鄢伶,这是原本是过世的儿子留下的,现在要送给她防身,嘱咐她要时刻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心中不舍的两人在院中停留了一会儿,便挥手告别了。去往山里的路凹凸不平,路旁的草丛却越发的茂盛,一个小时的路程让从未进山过的鄢伶有些吃不消,汗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滴落在鹅黄色的衣衫上,头上那根雪亮通透的白玉发簪别再发髻中,不失甜美可爱又清丽大方,从她身边走过的樵夫也不免多看了几眼,如此好看的女子怕是第一次见。烈日当头,鄢伶快走了两步,听干娘说在这山里的村子旁边有一汪潭水清澈见底,雨季还会有瀑布的美景,趁着晌午没人不如去那里沐浴,一阵清凉扑面而来,从远处望去的潭水像一块翡翠,碧绿透彻,走到潭边放下包袱,连忙脱下了鞋袜,把修长纤细的双脚侵在潭水里,凉爽曼彻心扉,看着四处没有人,鄢伶也大胆起来,把衣衫褪去,玉簪摘下,缓缓地走进潭里,拿起木梳在如墨般的发丝间游走,成群的鱼儿欢快的穿梭在石头间,闭起眼睛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一切都那么美妙。“唰唰…唰刷…”“谁!是谁!是谁在那边!”听到声音的鄢伶惊恐的瞪了眼睛,以最快的速度把衣衫穿好别起发髻,拿出干娘给她的小刀,警觉的看着四周茂盛的草丛,“是谁!赶紧出来!”只见草丛中有一少年的头探出来,接着是身子,不,那根本就不是人的身子,白色的衣衫下墨绿色的鳞片,那是一条碗口粗的蛇身,这一切让鄢伶目瞪口呆,心都提到嗓子眼,干娘说的那个怪物居然是真的,时间像凝固住一样,两个人一直保持在几米的距离,动都没有动,在怪物少年的眼里,这是他此生除了他娘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此时的太阳已经没有晌午的毒辣,柔和的光映射在黄衣少女上,像镀了一层金边,怪物少年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鄢伶看他如此的目光又气又羞,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着少年扔去,不偏不倚正巧砸中了他,瞬间一股暖流从额头上流下来,抬手捂着头,吃痛的望着她,依旧没有动也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就那样呆呆的站在原地,鄢伶此时脚像灌了铅一样,大脑里面好似有个人告诉她,她现在必须马上逃离这里,拿起放在地上的包袱拼了命往山下跑,那个被砸中的怪物少年看到黄衣少女跑走的身影,往潭边滑了过去,发现石头边有一把木梳,拾起细看,木梳尾部挂着流苏,中间刻了一个伶字,“伶?原来她叫伶儿。”他心里默默念着,那带血的右手紧紧握住了那把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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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隆重登场~突然但是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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