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鄢伶拒绝了连珏的提亲,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就这样僵持着,有的时候连珏自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个让他彻夜不眠的女子,甚至后悔自己不如不提,也许就不会这样难堪。这些时日,深居简出,话语也很少,除了和鄢城探讨病理,便早早回房歇下,进了屋闻着空气里散发的酒气,不免又惆怅起来,本就瘦弱的身体,更是日渐单薄,面色也有些发黄,看着地上还有夜里喝的酒壶嘴角不经意露出无奈,本想着一醉解千愁,可谁知那一抹倩影像深深印在脑子里似的,越来越清晰,无论怎么强迫自己放下,可适得其反,日益思念,头发散开,静静地躺在床上,不作声不动,尽量让自己放空,闭眼时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衫上,两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裤腿,胸前剧烈的起伏着。
虽然和连珏师兄说清楚了,可一想起要时不时面对他便浑身不自在,应该说是不知如何自处,鄢伶决定少见面会好一些,这样大家都不会很尴尬,宁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发愣也不去走一走,随着日子的推移,天气越发的冷起来,鄢伶索性把自己包成个大粽子,里三层外三层,像个过冬的兔子,团成一团躲在被窝里,碧玉看她如此,不禁好笑,自家小姐还是那么可爱,人家都为了衬托好的身段穿的及其单薄,谁像她似的,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为了让被窝里的兔子出来,碧玉去伙房做了花生酥,那是鄢伶的最爱,不一会儿厚重的花生味弥漫整个屋子,馋嘴的鄢伶像被香味勾了魂儿似的,嗅着从被窝里爬出来,直接拿起一块花生酥就往嘴里塞,顺势又喝了一口碧玉刚倒的茶,这花生酥和茉莉花茶简直绝配,甜腻和清爽相得益彰。一连吃了好几块,终于满意的拍了拍肚子,懒洋洋地又斜卧在榻上,享受着屋内暖融融的气息。望着窗外落了霜的树梢,是时候采一些冬桑叶,治治爹的咳嗽了,决定好,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轻拍了几下脸,振作起来就连忙收拾,结果碧玉怕她冷硬是左一层右一层的套了无数件薄棉衣,刚刚嘴上还挂着要身段不要暖度的人这时候倒心疼起自己来,碧玉这个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冬日的阳光虽然明媚但寒风刺骨,洞里的小水缸早已冻上了,与那瓷碗里的热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到这个季节便是郁风最难捱的时候,寒风不停的往洞里灌,虽然他曾经猎到过一头熊,用它的皮给自己弄了个简易的毛毯,但也抵不过这冰天雪地,今年不同的是他心里有了期盼,幻想着初春时,伶儿会不会来找他,到时候他又可以摘果子给她吃了,越想心里甜丝丝的,用手去摸那带有体温的木梳,嘴角微微上扬,前些时日刮去的鳞片,已经结痂,但起身的时候格外疼,抻拉着新长出的皮肉,此时他已经不在乎好与不好了,只要可以再见到她,用他身上的任何东西他都会毫不犹豫去换,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她,这份思念早已刻在自己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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