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就是神医,作为跟班的神医,还是有着自己的跟班的,那白衣小厮依旧跟着他,伺候着他。这让凌云歌充分意识到了有钱的土豪和没钱的土鳖之间的差别,有钱的土豪即使做了跟班,那也是有人伺候的跟班,神医真乃神人也,连做跟班,都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不过羡慕归羡慕,凌云歌还是很满足的,因为自从有了一个神医跟班之后,好处自然是无穷的。
比如毛球很快就生龙活虎起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加结实了灵便了,而且神奇的是,毛球还会认字了,连凌云歌那种丑到人神共愤的字,都能看得懂。这神奇的变化一度让人以为毛球那一段虚弱到极点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事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或者是错觉。
比如,吃了神医跟班倒腾的什么雪肌丸之后,凌云歌脸色好像不那么黑了,似乎越来越白皙,如上好的羊脂高玉,温润有光泽,白里又透着粉红,仿若冬天初雪里绽放的第一朵梅花般傲然的娇艳,让人于白茫茫一片中眼前一亮,再也挪不开眼。
比如,神医跟班每月200两银子的倒贴,明显改善了凌云歌主仆五个人的生活质量,哦,现在加上神医跟班本尊以及杜仲跟班,是七个人了。伙食改善之余,他们一行还在西京繁华的地段——国舅爷的隔壁租了一套两进的四合院。此时的西京城内到处戒严,百姓惶惶不安,有钱的能走都已经走了,所以凌云歌只用50两纹银就租到了一套豪宅。
站在门口望着隔壁国舅府三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御赐的牌匾无比高大上,凌云歌想了想,突然就想起了前世喜欢的一首词:
懒云窝,醒时诗酒醉时歌。瑶琴不理抛书卧,无梦南柯。得清闲尽快活,日月似撺梭过,富贵比花开落。青春去也,不乐如何?
懒云窝,醒时诗酒醉时歌。瑶琴不理抛书卧,尽自磨陀。想人生待则么?富贵比花开落,日月似撺梭过。呵呵笑我,我笑呵呵。
懒云窝,客至待如何?懒云窝里和衣卧,尽自婆娑。想人生待则么?贵比我高些个,富比我松些个,呵呵笑我,我笑呵呵。
于是不假思索挥毫写了三个字,立马叫工匠过来刻成了牌匾挂了上去。
同时,门口还挂了一副对联:
瑶琴不理书尽抛,得清闲;
醒时诗酒醉时歌,尽快活。
哟呵,我的妈呀,懒云居,三个大字歪歪扭扭,不成笔画,这一副对联,更是如狂草,和旁边的国舅府那烫金的四平八稳的楷书一比,真的是狗牙象牙、泥沙玉石的区别。这巨大的反差,瞬间成为西京一大景观,每天吸引了远远近近不少的人来观赏者雅俗的天壤之别。围观者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三派,喜欢的,不喜欢的,以及看热闹的。
有些欣赏的人,觉得这才是真性情的大雅,甚至觉得此屋主人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字不似当今之世推崇的中规中矩的温良恭俭让的楷书,透着收敛和伪装,这字有龙飞凤舞之笔,剑拔弩张之势,自成一派,疏狂不羁,不拘一格,处处见真性情,不矫不饰,无拘无束。
有些厌恶的人,觉得这样的字,上非天象所垂,下非圣人所造,“不敬他人,更是自不敬。”字如其人,这屋主一点温良敦厚的影子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性格叛逆、太过张狂的社会败类。
每日里,总有人慕名成群结队来此欣赏这一景,热闹非凡。看着看着,总会引发雅俗论战,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却是势均力敌,谁也说服不了谁。
有些有头脑的商贩干脆就在懒云居旁边摆起了小摊,有一就有二,不多久,本来是人人噤声,连咳嗽都不曾闻一声的高冷之地,忽然就变成了闹市一条街。
起先,老百姓们也就看个稀奇,到后来,商贩渐渐增多,老百姓有事没事就爱来这里,逛逛,唠唠嗑,也给论战的两方鼓鼓掌。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一只会识字的小松鼠,表演动物识字,飞天仙女等等节目,那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喝彩声震耳欲聋,赏钱是哗啦啦地流进了那个个子中等,不胖不瘦,笑得合不拢嘴的青年人的腰包里。这青丝乌黑,脸上白里透红,容光焕发,一双眼睛越发明亮的青年人,正是女扮男妆的凌云歌。
现在凌云歌做回了自己,不再是蒋露珠了,不带面具的凌云歌,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凌云歌满意地摸摸鼓鼓的腰包,就在旁边小摊上买了一包热乎乎的炒板栗,塞给毛球做奖赏。这每日的营生不错呀。凌云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曾经的梦想似乎实现了,仆人成群,哦,五六个当然算成群了,有豪宅,有宠物,也算是不错的殷实人家了。
凌云歌站在门口,看着门口人来人往,指指点点,热闹非凡,心里颇为满意,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万个赞。
国舅爷将正安及蒋世换站在门口,看着门口人来人往,指指点点,热闹非凡,心里很是不满,脸色很黑,在心里对这个傻缺邻居抓狂到了极点,但是表面上贵族的姿态还是要维持住的。两个人牙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捏的紧紧地,堵心到肌肉都是发硬的,想要揍人的节奏,但是在群众面前,还要维持着自己贵族亲民的形象,笑得脸都僵了。
现在将这个邻居胖揍一顿也不是很方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国舅向来是亲民爱民的,怎么会做这个事情?那找打手?也不可行,国舅是深受人民爱戴的,怎么会有人在国舅府坻隔壁寻衅挑事?这万一闹大了,难保这隔壁的傻子没有点势力关系。这年头,傻子才可怕。
现在和大月国那边的联系也不是很方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而且,这群众难道就是群众?难保没有混进一些探子。
蒋氏父子脸绿了又黑,黑了又绿,把即将要爆发的小火山强行压制了下去。对着隔壁,那是恨不得晚上就天降雷火,劈死隔壁的傻子。
史上最不和睦的邻居诞生了。
这被隔壁诅咒该死一万次的凌云歌,现在依然好好的。只是生活还是有点美中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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