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美容院不同,每次我来健身房阿幽都会跟着,他说能感受到这里隐藏着潜在的危险,浊气十足。开始我还以为他说的是汗臭之类的,后来我才明白他所指的浊气应该是蒸腾的荷尔蒙吧,所以才会在我周围不停的唠叨,一会说我穿着过于暴露不成体统,一会说我与他人接触过密应保持距离。我问他你又看不见怎知我穿着暴露,怎知我接触过密。他说你衣不蔽体我自然感受到卫气强烈,而与他人接触则卫气更甚。我没理他,健身嘛,当然穿的少一些,不然要捂死啊。至于接触,也不过是在场的健身教练看我动作不对帮着指点指点罢了。我私下里笑他还说自己眼里无种性之分,看来竟也是个保守派。
一天,我问阿幽自答应帮我也有些时日了,什么时候安排我与秦明雨见面啊,最近又看了几个他的专访,真真是喜欢的不得了,越来越有魅力了。阿幽告诉我秦明雨下一场演唱会的时候,你可带把伞去,剩下的他自有安排。我查了一下演出时间,是下月28号在首都,是个周末,周五下班我可以直接飞去,真是太好了。我本打算在网上购票,可是官方售票已显示全部卖完,无奈只好麻烦表姐帮我想想办法,我说实在不行就找当地的黄牛,回头票钱我给报,表姐说我没救了,但也同意帮我,还让我一定住在她家,不然怕我花痴病犯了,没人救。
按排好一切之后,我揣着被骂的准备小心翼翼的和妈妈说了自己的行程,本以为会迎来一场批斗,没想到妈妈竟一口同意了,还说出去散散心也好,但是千万注意安全,到了地方第一时间和表姐联系。我问妈妈,您是不是生病了,可别瞒着我。妈妈说我没正形,说我胡说八道。我说那你怎么没拦着?妈妈说女大不中留,谈恋爱不用藏着,被甩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说您都知道了?她说,看一眼就知道你有问题,你不说,我只好问沈小青了。我心想好你个沈小青,又出卖我。晚上我躺在床上通过电话质问沈小青,她说自己也没办法,阿姨实在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她想知道的全都套出来了,简直让人防不胜防。我生气的说以后啥事也不告诉你了。沈小青因为没理所以任我如何说她也只是‘好,好’的回答,完全不反驳,我见她这样便失了继续责怪的兴致,只得作罢。
工作上的事我从不强求,什么提职、加薪的似乎也都与我无缘,我只想自己负责的工作别出差错就好,至于其他私底下的勾当我向来不参与,也乐得自在。我们部门一共五个人,不算经理只剩小张一个男丁,他主要负责跑外,不定期的要四处飞与客户签合同,算是比较辛苦,所以部门其它事就主要交给我和另外两个女同事来做。今天听说我们行又谈成了一笔异地业务,前期工作已经就绪马上就要签合同了,由于小张还在外地没有回来,所以只能从我们部门再派其他人去,我算了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我了,刘姐孩子还没有断奶,小夏又新调来不长时间,所以……如果再碰上周末,那我的行程就全泡汤了。为了不让悲剧上演,我戴上了前几天准备好的口罩,这样可以遮挡一下面部,趁着周围没人赶忙找阿幽帮忙。我嘟嘟着说了半天,阿幽也没个回音,我有些干着急,心想该死的阿幽跑哪去了。过了一会我们领导从外面回来,第一时间把我叫进了办公室,我边走边合计着,如果领导安排我去,我就推脱说自己生病了紧接着就装晕,不然就说妹妹结婚,需要帮忙走不开,总之说什么也不去。
“小陶,把手上的工作先交给小夏,有个合同需要去外地签,小张不在你跟着跑一趟,周五就走”我们经理是个50多岁的谢顶大叔,看着和蔼,但在工作安排上却一向强势。
“周五?经理,我妹妹周末结婚,实在离不开啊。”我是真想晕倒来着,可没有演技却成了最大的障碍。
“你妹妹不是前阵子刚结完婚么,你究竟有几个妹妹?小陶啊,别找理由了,咱部门的情况你也知道,这回还真就得你去了。”经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垂头丧气的从办公室出来,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也不知道表姐的票买了没有,想着回头告诉她可以不用买了。
到了家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开始着手退机票,妈妈问我什么原因,我怕说多了她担心,所以强忍着吸了吸鼻子,淡淡的说工作需要,她见我情绪不高,便也没再多问。一天没出现的阿幽偏偏这时候出现了,他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为何周身负能量这么高。我没理他甚至有些怨他,怨他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帮我解决掉麻烦,怨他明明有能力可以让事情简单化却以害怕所谓的惩罚为由对我的事漫不经心。阿幽见我只顾着看电脑敲键盘却不理他,不知道施了什么邪术竟让电脑自动关机了,我压着怒火起身去拿手机发现手机也没了反应,因为妈妈在家,我只能放低音量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他反倒用无辜的语气回答:“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
“我不需要你了,你走吧。”我生气的说
“听你这话我倒是糊涂了,是不需要我,还是不需要我帮你接近秦明雨了?”
“都不需要了,反正我也去不了演唱会,见不到他了,一切都来不及了。”说完我把自己蒙在被里委屈的哭起来以发泄心中的不快。
过了一会阿幽见我情绪缓和了些便继续追我发生了何事,我把事情的缘由以及气他的原因一股脑都抖了出来,本以为他会觉得对不起我而安慰我几句,可他却语中带笑的说:“不是你说上班时间不让我出现的么,所以我就去办了点私事。”
我说他一个刚被放出的灵物能有什么私事,他没回答,我不关心也没再多问。
阿幽叫我不必担心,说交给他就好,我说我票都退了,你不早说让我白白掏了400元的退票费,我让他赔偿我的金钱损失和精神损失。他说“好”。
闹了一晚上也是累了,有了阿幽的保证,我很快就安心的睡了。如今我可以在妈妈面前学着隐藏情绪,但在阿幽面前却不行。
第二天上班,我路过一家彩票店,于是按昨天梦里出现的一串数字买了张彩票,到了单位后被告知由于这次合作对象比较重要,所以经理要亲自去签合同,我简直高兴的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周五下班后,按照原计划我搭上了飞往首都的航班,阿幽说让我克制些别太兴奋,我说他太小气,就不能多告诉我两个号,这样一等奖奖金就到手了,我也不用再为挣这点工资任人差遣。
阿幽说比起退票费你已经多赚两百了,人要懂得知足。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