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们两个有戏吗?”第一次作媒,井一蛮期待有个好结果的。
程岩只隔着橱窗扫了一眼,连对方的长相都没看到,“职业挺不错的,不知道两个人性格搭不搭。”
“曾媛百搭。”曾媛在她心中一百分,“只要她同意,这件事就成了80%。”
“99。9%都不算成。”
井一掐了他一下,“讨厌。”
程岩“嘶”地抽了口气,“伤口。”
井一紧张地捋起他的衣袖,确认伤口没裂开才放心,熟门熟路地从他车里翻出一包坚果,“我觉得他们两个蛮搭的。”
方向盘一转,黑色轿车一路向西行驶。
程岩拉下遮光板,挡住刺眼的光线,“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缘分这东西,该来时挡不住,不该来时,求不得。”
昨天一场大雨过后,今日黄昏的阳光格外有穿透力,刺眼光亮,颇有夏天的强劲。
井一把他扔在后座的外套捞过来,遮住裸露的小腿,以防晒黑,“她自己不上心,我们又不帮忙,缘分什么时候能到呀。你也留意点,遇到不错的男士,咱们给曾媛牵牵线。”
程岩摇了摇头,对她做媒的热情很是无奈,“你越来越有小媳妇潜质了。”
井一得意的晃了晃带戒指的左手,“已经是小媳妇了。”
程岩笑着捉住她乱晃的小手,“傻媳妇。”
井一嗔怪地瞪他一眼,细细品了一下,觉得这个称呼没什么不好。
说话间,程岩的手机响了,电话连着蓝牙,井一瞄了一眼,“咦,老夏。”
程岩食指点了下显示屏,“伯父。”
夏明博中气十足的声音顷刻传了过来,“你们两个没去试礼服吗?!”
“在路上,有些别的事耽搁了点时间,大概十分钟能到。”程岩和副驾驶上的人面面相觑,“有事吗?伯父。”
“人家店里给我打电话,说没见到你们人,给井一打电话关机,我当那丫头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婚礼筹备方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修改,两册变一册,一册剩两页,很多环节都删掉了,一些需要费时等待的高订也降低了标准,夏明博拗不过自家小祖宗,但对删减后的筹备细节掌控地份外严格,坚决不允许出任何变数。
井一举着黑掉的屏幕,张牙舞爪地比划了一番,程岩会意,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对电话那端道,“大概这段时间工作太累了,上车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伯父,要不我把她叫醒?”
“让她睡吧,试完礼服,晚上回家吃饭。”只要不变动婚礼细节,万事ok。
“好,伯父再见。”
夏明博咕哝了一句,挂了电话。
他跟老夏说话时,脊背挺直,态度恭谨,井一禁不住打趣他,“七十二孝好女婿~”
程岩扫了眼后视镜的路况,唇边笑意温然,弹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张扬的专辑呢?”她在cd夹里一通翻找,嘀咕道,“我记得放了一张在车里呀。”
程岩手指按了下方向盘,车里马上响起了独特的汽水音。
“我以为你扔掉了呢,”竟然放在盘区里,井一跟着音乐哼了两句,“是不是越听越有味道?”
“奶油味儿吗?”
“他唱歌跳舞的时候一点我不奶,好吗?!”攻气十足,反差巨大。
程岩扫了一眼屏幕,拧眉,“你每天就看这些东西?”
显示屏里正在播放的mv,动作性感挑逗,井一讪讪,强装镇定,“舞蹈嘛,艺术,有些动作大胆了些。”
程岩关了屏幕,歌声还在继续,“艺术,闭着眼睛感受更好。”
井一暗暗挥拳,心说,我回家看手机里私藏的视频剪辑,比这更性感撩人。
“干嘛一副追债的表情看着我?”
井一伸手,掌心朝上,“弄坏了张扬给我的签名,说好的补偿呢?”
程岩在她手心打了一下,“出息。”
“别想赖账。”
“他拍广告的时候请你去了,你没去。”
井一呜呼,“那不算。那时候我正跟你吵架呢,去了不就等同于认输了嘛。”
程岩嗤了一声,嫌弃地拨开她的胳膊,从置物盒里拿出一样东西,井一看清那是何物后,激动地尖叫,“张扬演唱会的门票!vip区耶!”
“花痴。”程岩微微皱眉,捂住嗡鸣不止的耳朵。
井一欢喜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不是还没开始售卖吗?嘻嘻,不用费力抢票了。”
“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你最棒了!”井一眼冒红心,笑得合不拢嘴,“我们还没有一起看过演唱会呢。”
程岩向来不喜热闹,但不想破坏她的兴致,喉咙“唔”了一声,打了把方向,把车开进辅路,一边寻找停车位,一边道,“看时间安排,能错开就去。”
市场一旦冷下来,很难再炒热,“语”系列的市场反响不错,“元”必须趁热打铁,把火烧旺,用1—2年稳住市场占有率,自己的时间不免难以保证。
他们的订婚宴若不是夏明博操心安排,他怕是要费很大精力挤出时间来准备。
井一抖了抖花花绿绿的门票,“好啊,不许耍赖。”
他正是拼事业的关键期,她只要他的态度,并不苛责他必须做到。
她挡住了视线,程岩捉住她捣乱的小手,看着后视镜倒车,“嗯。”
夏明博选择的是国际知名的婚庆策划公司,富丽堂皇的门店大厅陈列了许多以往承办的婚礼照片,不乏豪门望族和演艺名人。
两人的礼服是从法国空运回来的设计师款,他们要的急,为了赶制出来,费了不少事。
香槟色系,高贵典雅。
纱裙很贴合身材特点,抹胸款式,令井一精巧漂亮的锁骨和颈部曲线更加凸显,近百朵精美小巧的花朵贯穿左腰直至右肩处,呈枫叶形状完美贴合胸前,花蕊处由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碎钻点缀,既贴合她的少女气质,又弱化了抹胸款式的性感,下摆自然蓬松散开,及至地面,六层薄纱层层堆叠,轻柔梦幻又不失质感。
她头发短,化妆师沿着她的发际线,编了一圈麻花辫,以纱裙钻石小花做成的装饰零星点缀,耳侧头发微微卷翘,显得人轻盈活泼,宛如花间精灵一般。
自她换装出来,程岩的眼睛便一直盯着她,他迟迟不表态,井一有些局促地揪着裙摆,小声问他,“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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