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姨娘和贺兰芊跟着伊梳绕过屏风看见躺在床上脸色泛着不自然红晕的贺兰玥,这样的贺兰玥俨然有股睡美人的样子。
长长的睫毛在光的照射下在贺兰玥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闭着眼睛的贺兰玥看起来更加脆弱,就像是个极其易碎的琉璃娃娃,这样的她更加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让一旁的贺兰芊更加想划花她那张绝美的脸庞。
见屋外有动静,原本睡着的贺兰玥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来人是欣姨娘,着急忙慌的就要下地行礼。
刚刚起身贺兰玥便开始重重的咳了起来。
看起来不像是装的,欣姨娘和贺兰芊互递了一个眼神。
“欣姨娘…咳咳…来…来玥儿这…咳咳…有什么事吗?…咳咳咳…”欣姨娘嫌恶的看了一眼贺兰玥,见屋内就贺兰玥和她的两个下人。
原本收敛的表情有些松动。
“姨娘不放心你的身子,特地从外面请来了好大夫给你瞧瞧,风寒虽是小病,可也不能大意了。”欣姨娘坐在贺兰玥傍边,似关心道。
“那就…咳咳…谢过姨娘了”。
伊景上前递给贺兰玥一杯水,贺兰玥接过一点一点小口喝着。
贺兰玥刚喝进一口水就又开始咳嗽,伊景在一旁紧张的拍着贺兰玥的背,帮她顺气,担忧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这风寒也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好。”
这话是故意是说给欣姨娘和贺兰芊听的,好让她们放松警惕。
果真欣姨娘听见贺兰玥的贴身侍女都这样说了,半信半疑的叫过一旁的张大夫来给贺兰玥诊脉。
伊梳先一步从被子里拿出贺兰玥的一只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块方巾铺在贺兰玥白皙的手腕上。
张大夫一手探上前看着贺兰玥的脉象,一手习惯性的抚着自己的胡子。
一会过后,张大夫起身向欣姨娘行了一礼,先行走出屋子,欣姨娘紧随其后。
“张大夫,情况怎么样?”欣姨娘开口问道。
“小姐确是染了风寒,还是比较严重的,恐怕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张大夫回答。
皇宫内,男子坐在桌后,神情严肃,手里写着什么东西。
突然,男子重重的放下毛笔,喝了一口放在旁边的参茶。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可没过多久就睁开了,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烦躁。
为什么!为什么会一直想到那个女人!明明只见过几次的。慕容歆晃了晃脑袋,仿佛这样就可以赶走一直在自己脑子里的低头浅笑的女子。
良久,慕容歆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平复一下心情,接着批改手里的奏折。
“哈,净之的药就是管用,轻轻松松就搞定了。”贺兰玥盘着腿坐在床上。
在没有外人在的情况下,怎么放松怎么来。
因为欣姨娘的到来而不得不躲起来的挽笙又出现了。
贺兰玥眼睛一瓢,神秘的冲挽笙笑了笑:“挽笙,我们之间好像还有什么事没解决呢吧?”挽笙僵硬的笑了笑:“有,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挽笙一步步后退,前方的贺兰玥正摩拳擦掌的向挽笙走来。
嘴里还发出一声声,呃,猥琐的笑声。接着,就传来挽笙的尖叫声和求饶声。
“娘,你要药方做什么?”
“既然她是真的病了,我们就熬药给她喝,这是我托人带来的金刚石。”
“娘…你要…。”
“嘘,别说,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掺进她的药里,慢慢的她身体就会越来越不好。”一人眼底闪过欣喜,她死了,这王府,我就是嫡小姐了!
想到以后这王府的人都要低三下四的对着自己,贺兰芊内心就无比的爽快。
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便皱着眉头。
一旁研究药方的欣姨娘发觉女儿有点不对劲,“芊儿,怎么了?”贺兰芊看着母亲:“娘,哥哥怎么办?”
贺兰芊一说,欣姨娘便想起了一人,贺兰芊同父异母的哥哥,贺兰晔。
虽然贺兰晔是欣姨娘从小抚养长大的,但对她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特别是前几年皇上将他调到边塞,更是一点回信都没有。偶尔也会向家里寄封信,写的都是:安好,勿挂念。
对这半个儿子来说,欣姨娘内心是恨的。
整个王府,贺兰晔是最大的,虽然是庶出,但自从王妃去世后,贺兰铭就是把他当继承人一样培养的。而欣姨娘又是抚养他的人,只要以后贺兰晔顺利当上新一任王爷,那欣姨娘才是真正的开始享受好日子了。
欣姨娘知道在贺兰玥还没离府的时候,贺兰晔经常去看她,送一些吃的和药,欣姨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但随后便会加重对贺兰玥的惩罚。
“你哥哥啊,做的小心一点,不让你哥哥知道就行了。”欣姨娘回道。
自此之后,欣姨娘让自己的人去煎药,亲自将药加入药中,再亲自看着贺兰玥喝下。
殊不知,贺兰玥已经派人先一步将欣姨娘带来的毒药给掉了包,换上了颜色一样的养生配方。
欣姨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藏得那么隐秘的毒药会轻而易举的被掉包了。
自从得了这个药方,欣姨娘便天天监督着贺兰玥喝药。
上午来一回下午来一回,贺兰玥就快受不了了。
我们还能不能好好地玩耍了!贺兰玥各种内心吐槽。
主要还是药太苦,对于吃惯了西药的贺兰玥来说,在她前世仅仅的十几年时光里,从来没有碰过中药。而自从来到了这,就没离开过中药!
还好有蜜饯,要不然自己真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贺兰芊也没心思去找贺兰玥的事了,因为接下来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做,就是为冬至那天的选妃大典做准备。
一想到那双疏离冰冷的双眸,和令天下为之臣服的气场贺兰芊的心就砰砰直跳,被撩的不行了。
十天过后,欣姨娘渐渐的没了耐心天天跑到曦月阁看着贺兰玥喝下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欣姨娘断定贺兰玥不会不听自己的话,她是胆小的,同时也是知道分寸的。
终于等到欣姨娘不再天天到自己这里报道,贺兰玥真是无比的开心。
正好到了半年一次的庙会,贺兰玥决定好好出去放松一下。
带上伊景和挽笙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跳墙出去玩了。留下伊梳在曦月阁看门,以防万一。
“哇,人好多啊。”三人看到大街上人山人海的人,发出感叹。
更激动的还是贺兰玥,她以前就很喜欢古代,喜欢这里的一切。这是她第一次逛庙会,不论前生今世。
灯光照耀下,贺兰玥的眼睛闪闪发亮,像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反射出的也是纯净的无一丝杂质的光。这一瞬,贺兰玥眼睛里的光照进了彦玺的心,感受到了一丝光的温度。
由于三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贺兰玥八岁前在王府里,八岁后在梦幽堂,根本没机会好好的玩。
伊景和伊梳从小在梦幽堂长大,她们为了活下来,必须要比别人更强,挽笙小时候被她师傅捡回来,就一直跟着他学习,也一直没机会出去。
这下好了,三人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无比兴奋。带上足够的钱,三人杀入大街,血拼去!
一路上就听见三人不受控制的大叫声。
“哇,好漂亮的簪子!”挽笙大叫。
“啊,小姐,这家的桂花糕好好吃!”伊景感叹。
“呦,这!好香的花!”贺兰玥赞许。
虽然三人兴奋到了极点,但也没忘了给伊梳买点东西回去。
“哎呀,怎么办啊。”贺兰玥独自一人站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脸上全然没了刚才的激动兴奋,只剩下一脸的心塞。
怎么回事嘞,很简单,贺兰玥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被街上的各种新奇玩艺吸引了过去,忘了和挽笙她们说一声自己就走掉了,导致现在自己迷路在这。
贺兰玥是个患有路痴症晚期的人,只要不是自己熟悉的路,就会分不清方向。所以每次出门都会带上伊景或者伊梳。
正当贺兰玥在街头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察觉有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但是并没有恶意。
猛地一回头,怎么是他?
……
“皇上,今天是庙会,京城里极其热闹,不如去城中放松一下吧。”皇上的近身侍卫绥安道。
前方桌子后正批阅奏折的慕容歆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自己是该好好歇歇了,放松一下,暂时忘了心中的那人吧。
“更衣。”
“是”。
走在繁华大街上的慕容歆,身边并无一人,只是身后跟着一名侍从,这让孜然一身的慕容歆无法融入这样热闹的场景。
就在慕容歆想着心事,漫无目的的走着,眼睛忽然就瞄到了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在灯火的照映下,那白皙的面庞显得更加精致、出尘,就像误入尘世的懵懂仙子一样。
在看见贺兰玥的那一瞬间,慕容歆这些天堆积的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看着贺兰玥脸上微皱着的眉头,慕容歆就知道贺兰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当下双腿就不听使唤的朝贺兰玥走去。
可刚刚走到跟前还没等慕容歆开口,贺兰玥就扭过头来了。
看到贺兰玥眼中明显的惊讶,让慕容歆的心情更好了。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在外慕容歆是不用“朕”这个称号的,贺兰玥扭头看到的竟然是当今皇上,着实震惊了一下下。
谁知道这至高无上的皇帝还会来这种地方啊。
“惊讶,当然惊讶,我觉得以你的这种身份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贺兰玥一脸认真的说。
“现在的你好像和之前在宫中看见的不太一样。”慕容歆着看眼前的人,观察着那人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臣女知错,请您恕罪。”贺兰玥马上换了态度,还行了一礼。这态度转变的要不要这么快。
见贺兰玥换上恭敬的样子,慕容歆忽然觉得很碍眼,当下就转移了话题。
他不想和自己想了快一个月没见面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对话,尽管他不想让她察觉到。
------题外话------
慕容歆:哇!是贺兰玥!好开心!她也出来玩了!咳,不行,我得高冷一点
贺兰玥:真的是哦,怎么就不记得路了呢!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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