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师对包大哥恨之入骨,这么说…”展昭在心中思绪道。
“庞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耶律俊才问道。
庞统轻言笑了笑,“我没什么意思,我夜来卜卦,得上坤下坎第七卦,卦名曰师,主北方有金戈之争。我乃大宋的镇边大将军,既有战事,岂能坐视不理啊。”
“你来了也无济于事啊。”
“是吗?”
“我手里有五千精兵,你有多少人哪?”耶律俊才不屑一顾的说。
庞统不以为意,淡淡的说了句,“七十二人。”
耶律俊才大笑出声,“你们听一听啊,七十二个人,真多啊,够吗?”七十二个人就想挡他五千人马,开玩笑吧。
“足够。”庞统的话显得极其自信,想他庞统从来就不打无准备之战,这次也一样不例外。
耶律俊才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的赞赏,“我知道你麾下有飞云骑,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亲兵,可以以一敌五十。可是不管你有多厉害,你能打得过我吗?”
庞统摇了摇头,“不是以一敌五十,难道你忘了吗,你把你的三千兵马驻扎在城外守城,这就是你兵败的原因。”
耶律俊才有些慌了,大喊,“我城里还有两千呢。”
“你城里的那两千兵马嘛……”庞统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报。”房门口跑进一名辽兵。
耶律俊才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说。”
“将军,我军被袭,死伤无数。我们群龙无首被杀至惨败。”
春桃几人听到消息,兴奋的抱作了一团。展昭和公孙策等人则一脸复杂的看着庞统,想不到庞太师竟会有这么一个用兵如神的儿子。
而处于众人目光焦点的庞统,则仍是平静的看着眼前有些不可置信的耶律俊才,“你有三败,一兵分两路,削弱城中实力。二街道巷战,人多必败,三你太小看敌人了,深入敌阵中心而不知。一子错已可输千盘,更何况你连输三招。”这也是他连夜赶到双喜镇的原因,就是要打个对手措手不及。
耶律俊才微微错愕了一会,而后竟大笑不止。
“耶律将军,难道有什么事情令你如此高兴?”
耶律俊才收住笑,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庞统,带着一种对对手由衷的钦佩。
“我高兴,今天我特别的高兴。人生最快乐的就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这几年你庞将军威名声震遐迩,我早想一会,今天难得有机会,我可以和你一决生死。”
公孙策闻言,见形势不对,插话道,“既然是棋逢对手,那耶律将军一定知道这一战的结局吧。”他们打战之人自是只会舞刀弄枪,又怎么了解真正受害的其实是百姓。
“结局只有一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耶律俊才听到展昭的话,冷笑了一声,“勇将终须阵中亡,马革裹尸,本就是悍将的最佳归宿,我不想白头活在人间。今天难得有机会跟你在这见了面,如果不跟你打一战,此生遗憾,来吧。”死,对于他们这些将士根本就不算什么,与其平庸的苟活于人间,不如死的轰轰烈烈。
庞统点了点头,赞赏他的勇气和魄力,“好,既然耶律将军如此抬爱,若不战的话,岂非不敬,请。”如果此战在所难免的话,他庞统自是不会怕什么的。
而在一旁的公孙策却坚决反对。
“不行,今日这一战,一旦开打,宋辽将永无宁日,生灵涂炭。”
“正好可以以我大辽统一大宋,指日可待。”耶律俊才气势汹汹的正要准备动手。
“等等,不是说找到证据,辽人就退兵吗?”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争斗,众人欣喜的看向门前的两人,不是包拯又会是谁呢,而在他的旁边则是被关在牢房中的筱雪。
“包大哥,你找到证据了。”展昭掩不住的开口。
他上前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展昭,我可是你包大哥。”
“嗯。”
“我就是大宋庐州包拯。”包拯转身便对耶律俊才和庞统的方向说道。
庞统看着包拯,又看了一眼在他旁边的筱雪,心中微有所触动,脸上却仍是冰冷的样子。
而筱雪自是也注意到了庞统,就算那天再怎么昏暗,也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当即就认出了他就是那晚救她之人。
两人的目光一扫而过,却带有短暂的停留,而这一点却恰好被某人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
公孙策看着筱雪,心中不觉得吐出了一口气,筱雪现在能够站在包拯的身旁,这就说明了筱雪不是凶手。
看着公孙策,筱雪微微一笑,示意让他放心。
“包拯,你一直都是我爹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想让你死,我也不例外。”筱雪听到这里,蓦地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向包拯那一边。
“所以,你的证据不单要让耶律将军满意,更要让我佩服才行。否则的话,就算是耶律将军不追究,我都不会放过你。”庞统自是瞧见,只是他的眼神却变的更加的深邃。
筱雪抿紧嘴巴,皱着眉头不解的看向庞统,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好啊,想知道答案是吧,请大家跟我走一趟。”包拯见大家都僵持不下,拉回到正题上。
“去哪里?”庞统问道。
“彩蝶房。”
之后众人跟着包拯一同去了彩蝶的房间。
包拯站在彩蝶的四幅画前,而展昭也将他吩咐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现在就让我把真凶的面纱一层层的揭开吧。”包拯胸有成竹的说道。
姐妹们一一坐在圆桌边上,正对着包拯。而公孙策和展昭站在包拯的右侧,耶律俊才坐在萧军死时躺着的榻上。庞统则坐在他对面的木椅上,面带微笑,手里还不停地把玩着他小巧精致的匕首。
倒是筱雪和小蝶站在最后,静静地看着。
春桃姐听完包拯的话,连忙反问,“真凶?那也就是说筱雪不是凶手了。”
“当然,筱雪姑娘不是凶手,真凶另有其人。”
“那老板呢,老板也不是凶手。”春桃姐一脸希冀。
“包拯,别废话,快说真凶到底是谁!”耶律俊才插话道。
“耶律将军别着急,这几宗命案,跟黄乐都没有关系。可是黄乐却是这次凶案的元凶之一。”
包拯这一推论出口,就遭到了公孙策的质疑。
“不可能,如果黄乐不是凶手,那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啊。”
“什么事?”包拯问道。
“首先,萧军和安国泰死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杀人琴声,而在风月楼里除了黄乐,就是…就是筱雪姑娘才会懂得弹琴。其二,万吉祥是被掐断喉咙致死的,所以我们在外面听到的叫声就是凶手的叫声,那天晚上在风月楼里只有你,我,展昭和黄乐是男的。最后一点,黄乐已然畏罪自尽,并且留下了遗书,表明了一切。”说到其二时,既然筱雪不是凶手,那么也就自动排除了解救筱雪之人。
“好,那我就续点解说吧。”包拯娓娓道来。“第一,黄乐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在他死的前一夜,他曾经回来过,而且他还穿着夜行服,手臂上还带着他的独门暗器,雁荡飞箭。可等我们发现他尸首的时候,雁荡飞箭不翼而飞,连他的夜行衣也被换成了一套便服。试问,谁人自杀的时候会换一套衣服呢。”
“第二,万吉祥死时的叫声,这个大家一会也会一目了然。那最后我说说杀人琴声,其实在风月楼里,懂得弹琴的,除了黄乐和筱雪姑娘,还有一个人。”
“那还有谁呢?”展昭问道。
“公孙公子。”包拯开玩笑的说道。
“等等,公孙公子会弹琴啊,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听过啊。”小蛮站起来冲着包拯问道。
“公孙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要不然怎么叫天下第一才子。”包拯憋着笑继续调侃着站在一旁的公孙策。
“包拯,别耍我啊。”公孙策侧着头不好发作道。
“凶手当然不是公孙大哥。”展昭也趁机起哄。
“当然不会是他,我只是想说在风月楼里除了黄乐,筱雪姑娘和公孙策之外,还有一个人会弹琴。”
“谁?”
“彩蝶。”包拯开口道。
冬梅姐吓得站了起来,小声道:“原来真的是彩蝶的鬼魂在作祟。”
“对对对,尸变了。怪不得她的坟是空的呢。”春桃姐也搭腔着。
公孙策却愣住了,空坟?
坐在一边的耶律俊才不屑道,“哼,绕了一个大圈,你们究竟还是把真凶往死人身上推。包拯,我看你不要叫什么大宋第一聪明人了。干脆,你就叫大宋第一天师得了。”
“很抱歉,我不懂抓鬼,只懂抓贼。”包拯不怒而威道。
“彩蝶之所以杀人,是因为她知道了一个秘密,也就是黄乐的秘密。”
“什么秘密?”有人问道。
“这个秘密就藏在我身后的四张画里面。”包拯指了指身后的四幅画说道。
“那是彩蝶死前的前一夜画的呀。”冬梅姐回忆起来。
“没错。”包拯肯定她的回答。
“我每次看到这四幅画的时候,都感觉怪怪的,原来这里面隐藏了一个故事,这次连环杀人事件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三年前的这个故事。”
“什么故事啊,我们看个三年,什么都没看出来啊。”春桃姐轻甩着手中的饰帕,满脸疑惑着。
“这画里究竟藏了什么,连公孙大哥这么聪明的人都没看出什么眉目来。”展昭有闲心的继续揶揄着公孙策。
“公孙策没看出来,有两个原因。”
公孙策不明白。
“第一个是障。”
“什么是障?”小蝶站起问道。
“障,就是公孙策太懂了。”小蝶没想到是庞统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神情微愣。
倒是庞统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小蝶一侧的筱雪。
“庞太师说的没错,公孙策确实太懂了。他专注看的是彩蝶的画功及布局,却忽略了画的最表面的东西。”包拯一一道来。
“我还是没看出来。”公孙策又朝着四张画看了看,摇着头说道。
“那是因为除了障之外,你还看错了次序。”包拯解释道。
“错了次序?琴棋书画,没错呀?”小蛮疑惑道。
“不对,这个次序是你告诉我的。”包拯朝着小蛮的方向说道。
“我?”小蛮一脸的不相信,她什么时候告诉他的,自己都不知道。
“一日千里,百二山河,梅花三弄,入木四分,其实,这才是画的真正顺序。”包拯指着四幅画说道。
等待着包拯将四幅画重新排好顺序,众人又认真的盯着画看去。
“大家看这幅画,这是在驿站,四个人在筹谋一事。”包拯侧身指着“一日千里”的画道。
“在画画。”展昭不假思索的说道。
“不对,公孙策曾经说过,这题词当中写的真乘黄该是一匹黄色的宝马,可这匹马却是红色的。那是因为他们要杀马。”
“杀马?”小蛮重复道。
“对,大家再看这一幅,此人的将就要被吃掉了,但他却无动于衷,居然去吃别人的马,那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他知道,什么样的马将被吃掉,吃什么马。你们可以看到他除了马被吃掉之外,还有什么被吃掉。”包拯指着两人的马棋和兵棋,循循导之。
“马兵。”小蛮像是哪根弦被包拯接上了似的,喃喃开口道。
包拯赞许的看着她,“不错,就是马兵。”
“包拯,他们怎么会杀马兵呢,马兵不是监守自盗而逃了吗?”耶律俊才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并不是,其实在和谈金被盗之前,马兵早已被杀掉了。”包拯确言道。
“你怎么知道,你在现场吗?除非你把马兵给我揪出来。”耶律俊才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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