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练突然咬紧牙关,这是浮光的声音,怪不得。
小钩先回答问题,恭敬说道:“主子,关于九公子,我一路跟着,我推测他应该要去皇宫。”
“奇怪,他也想分一杯羹。”
“奴婢不知。”
“算了。小钩,好好办这件事,办完有奖励。”
小钩一愣,显然这是很少的事,“谢主子。”
“你不问是什么事吗?是关于你和小铆的噢!好事将近,大喜事。”
“我,我。”小钩讷讷的,明显猜到了,婚姻大事。“那他知道吗?”
“自然知道。”
小钩面上精明全部消失,一幅呆呆的模样。她头脑发昏,热气一蓬蓬的在脸上涨出。这,这可是喜事啊!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小铆时,俩人年龄尚小。他穿着雪白的狐袭,桃花眼奕奕发光,盯着她说,好丑的丫头。
她又想,得去问小铆罢!他会不会高兴,会吗?或许不会?
她傻傻地想着,连光影消失了也没发现。她正事全忘了,只记得要对小铆说,只想着该怎么说,什么时候说。
啊!不如现在说,不会太直接了罢!可自己等不及了,要不找一个理由去,可要用什么理由找他。小钩摸着书,想正好自己探不进去,不如叫小铆用凤尾试下,这个理由,很合理。
她踌躇了一刹那,不,半刹那,就出去找小铆了。
她目标明确,似乎是知道小铆在哪。
她直接走到天字贰号房。
白凌练倒十分震惊,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小钩推开门,小铆在桌上,正与一个女子对棋。小钩脸色当即不妙。
因为那女人是娇子。她还是娇娇弱弱的模样,见人进来,斜倚在桌上,略挑衅地望着小钩。
而空间里的白凌练更是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而小钩无视娇子,只冷冷道:“小铆!出来下。”
小铆头也不抬,“等等!我先和求金下完棋。”
娇子听见这句话微微一笑,不枉她幸苦一场,用求金的身份,确实有意外惊喜。
她回想当时,自己站在月光下,一闭眼,万物皆可听闻。
她听到了小钩与小铆的对话。她听到他们为求金争吵,求金,求金,她想啊想,住在贰号房的是白凌练,求金会不会是白凌练,如果是,那样真可惜,小铆不敢违逆他的主子命令,白凌练一定会死。
她忽然想,如果求金是自己呢!他们主子不认识她,当然也不会杀她。而她又不是白凌练,和小钩没仇恨,小钩更没理由杀她。
如果她是求金,小铆会护着她,一路上的艰难苦涩再不存在,他会挡在她身前。
当然,她并不知道,小钩爱小铆,会带给她多大危机。
可娇子不知道啊!她望着贰号房,恰好门牌被风一吹,发出啪哒一声。她就想,她是求金该多好啊!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她走到房间中,坐到床上,对自己说,从此自己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敲门声起,她走出门,望着醉醺醺的小铆道:“我叫卯求金”
小铆诧异的说:“怎么可能,小钩说里面住的是她仇人,是一个小女娃。”
“小女娃?你说和我住一起的小妹妹吗,她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小铆呆呆地说:“原来住了俩个人啊!那小钩要杀的是另一个人。”
娇子疑惑,“你说什么?”
小铆握着拳,“没什么,没什么,这太好了,求金,求金,太好了。”
“怎么了,去木?”
“没什么!再见,再见,再见。”小铆挥着手,跑远了。
娇子收起回忆,不觉有些得意之态。她端好姿态,转而冲小铆温柔一笑。
白凌练看着娇子与小铆互动,不解之事似乎豁然开朗。
而空间外的小钩正抱着胸,对小铆道:“把你凰尾给我,我探查下这本书。”
小铆点点头,随手一扔伞子,小钩接住欲走,又见不得娇子那模样,含点毒意地瞪她一眼。
娇子害怕的偎在小铆身上,小铆拍拍娇子的手,劝解小钩道:“即然求金不是你仇人,就别死嗑着求金不放,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我有为难过她吗?”小钩厉地视线拂过娇子,“再说谁知道她是不是求金。”
小铆不悦道:“小钩,你很不满意?我连谁是求金也认不出?你是不是想杀了求金。求金是那个小丫头的话,就能光明正大的杀了,你肯定会很开心罢!可惜是娇子,你找不到理由杀求金。”
“哈哈哈!”小钩轻藐的笑,“我杀求金干什么,因为她是你梦中情人?我想得到你?你真他妈看得起自己。”
小铆脸色难看,说不出话,周围寂静了会儿,他说:“我知道,主子让我娶你。”他这句话说的不甘又厌恶。不甘于人生的被摆弄,不甘于从此只守着一人,不甘于那个主子一句话,就让他无可适从,心乱纷飞。他的厌恶是厌恶自己的虚伪,但更多的是厌恶小钩,厌恶她的无礼取闹,厌恶她的自以为是,厌恶她的不通人情。
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往后也不会升起的感情,但也足以加重他逃避、逃离的决心。
小钩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种大事,怎么就这样轻易地,轻易地,说出来了呢?她喉咙发哽,半响也说不出话,“你,你,然后呢?”
“我会听从主子安排娶你。”
“不是因为喜欢?”
小铆沉默许久,他道:“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不是人,还是我不是人?”
小铆苦笑。她似乎并不明白,两人之间巨大的差异。比如,他在反抗与臣服之间挣扎,在傲骨与奴性之间选择时,她己经毫不犹豫地跪下,并且今生最大的烦恼是,‘他到底爱不爱我。’
小铆说:“不要问了,小钩。我对你无所求,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针对求金。”他边说边望向求金,眼中收起轻浮,第一次流露些什么,这才是真正懂他的人啊!月夜下的仙子。娇子心计深沉,但确确实实懂得他骄傲的心。
“真可笑。”小钩听他说完后,脸上挂出轻藐的笑,转身大步跨门而出,走过门栏瞬间,却有一滴泪水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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