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玉嫣如花跑出房间,来到阳台,却看到院子门口一团迷雾……
她如梦游人似地回到房间,她觉得得脸颊发僵仿佛有什么痛处,但眼睛真的酸痛了,因为刚才长时间她在观看。她疲惫地坐下,将一条腿翘起来,这时心理难受得发胀,好像什么东西快要从胸中爆出来一般似的。她的两手发凉,一种沉重的感觉沉重地压迫着她。她脸上流露出痛苦和惶惑的神情,这种神情说明,她这个养尊处优惯了、经常有求必应的女孩子如今可碰到让她不愉快的事了:她被那些女孩子欺负了。
可谁能懂她,她在寻找一个心中的勇者,不一定强壮威武,高贵也不等于财富。一眼就能让心颤动的人,彼此能相惜共赏,心甘情愿灼热燃烧,交付所有。
她在班上是很有权威的,她不仅是学霸,而且拥有仅次于老师的权威,她从来就忍受不了不以她为主题的谈话,她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加深了脸的酒窝,像蝴蝶翅膀似的两圈又硬又黑的睫毛扇动起来,班上的同学,特别是男同学都会被她给迷住,这正中她的心意。
这时候,口琴声又传了过来。她猜那个吹口琴的人,到底是谁呢,会不会是梅男。她有点好奇,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希望他象梅男,因为这样优美的琴声,好像没道理是从别人口中倾泻出来的,忍不住要这样想。玉嫣如花象等着玩魔术的人揭开谜底一样,等待那个人从那雾中现出来,她想如果他不是那个吹口琴的,就是那一群人中的一个。过了一会,玉嫣如花看见一个人出来了,院子中凉晒的杯子挡住了他的脸!
玉嫣如花看人的时候,脑子里有一双眼睛,心里有另一双眼。脑子里的那双眼睛告诉她,那人是白皙的,身材偏瘦的。可是,这个人竟然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居住的地方,盛产柑桔,这里是红土地,雨后地面红得像血一般,干旱时便成了裸露的地方像砖粉,这是适合柑桔生长的地方。阳光灿烂的时候,视野开阔,周围成片的粉白的楼房,翻耕过的田地,缓缓流过的河水。四周山坡上,是柏树林,即使在最炎热的中午,柏树林也显得幽暗而清凉,每逢刮风的时候,林涛阵阵,显得有点神秘,有点不那么和善。
吃过午饭,她气喘吁吁向学校跑去,因为她的胸衣箍得太紧,不容许她这样飞跑,不过她还是尽可能迅速走去。她很快便到了道路尽头,离学校不远了,可是她并不停步。
酷暑将至,火辣辣的太阳宣告着威力。中午,每间教室里都静悄悄的,学生们趴在课桌上睡午觉,教室外的操场上没有任何树荫,窗外是阵阵热潮,操场地面被烈阳照射得仿佛烧起来一样,快步从操场上穿过,汗水也会流满全身。
茂春青正在办公室看书。他神态宁静,手指轻轻翻动书页,看起来确实象优雅的王子。
玉嫣如花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他的办公室。
茂春青静静抬起头,他看着她,眼神冰冷。玉嫣如花也看着他,眼神同样含羞。
“这是送给您的礼物。”
玉嫣如花声音柔美得就像出水的芙蓉。
当她还没有长大成人的时候,为什么觉得茂春青如此动人呢?她看见他走来走去,心里激动不已,脑海里一直是他的影子。特别是茂春青到她家来家访后,她更加迷恋不已。
她那时正在宿舍楼梯的走廊上,他骑着自行车从林荫道上远远而来,身穿白色的上衣,领口打着个黑蝴蝶结,与那件衬衫很相配,她看到他那穿着上的每一个细节,那双皮鞋多亮啊,还有蝴蝶结那个精致的别针。那是一辆很时髦的山地骑行车,他停好自行车,站在那里朝她望着,那双朦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流露着微笑;他的黑色头发在阳光下闪烁,像一顶灿烂的皇冠。他上楼了,她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心跳不已,她像一只小鹿,幸福而害羞,见面了,她怯生生的,而他却温和地说:“如花,爸妈在家吗?”然后轻轻地走上前,拉着她的小手。他的声音啊!她永远也忘不了她听到时那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她一生值得回忆的清亮而音乐般的声音!
在那最初一刹那,她觉得她需要他,像渴了要水喝,饿了要东西吃,那样说不出原因地需要他。
当他来到五楼的时候,只见一个女人房檐游廊下,那里看起来很清凉,她正在喝着什么看起来更加清凉的东西。她向他走来。她丰姿绰约,他立刻又开始有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在女人面前总有这种窘态。即使那女人对他只是隐约有些微弱吸引力。
“是茂春青老师吗?我是如花的妈妈。”那女人热情地说道。
“我是如花的班主任老师!”茂春青谦虚地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